凤权天下

凤权天下 第388章 带走
这的确是明妃一向嚣张跋扈的性格。况且她说的也是在理，他们没有办法去辩驳什么。
一大队的禁卫军只得齐刷刷的躬身下跪，齐声道：“给明妃娘娘请安，明妃娘娘万福金安。”
“哼，这还差不多。”说完，明妃冷眸扫了一眼那禁卫军统领，冷哼一声，走在统领前面。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立刻站起身来，站在明妃的前后左右，生怕明妃跑了一般。
刚刚明妃将发簪扔出来的时候，是在寝殿里面，有的人没有进去，所以就没有看见。但是在里面看见的人可知道，这明妃，怕是不好惹。
果不其然，一路上，明妃就和禁卫军动手不下三次，不过，每一次都是被禁卫军统领给化解了。
明妃心中恨恨，整个禁卫军队在她眼里都是个草包，却没想到，这统领的功夫倒是这么厉害。
彼时正是夏天，饶是在夜里，也是有些闷热的。刚刚那么一场打斗，让明妃只觉得更加闷热无比。额头上甚至滴出了几滴细密的汗，她伸手擦了擦，心中唉声叹气。这若是在牢中，怕是比这还要闷热。
那牢里的膳食和条件自然是不必画宣居，身边不仅没人伺候着，怕是连好一点的茶水都没有，更别提沐浴了。早知道刚才打不过，就不动手才好了，现下又是一身的汗臭味，当真是恶心死人了。
不情不愿的被一群男人包围着，明妃心中叹了又叹，不知道，这天牢里，还是怎样的暗无天日呢！
走到牢门口，禁卫军的任务这才算是完成。和狱头交接了一下，统领这才转身离开。
狱头打开门，用力的一推明妃，毫不客气的道：“进去！”
明妃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狱卒，狱卒却是毫不避讳的直接瞪回去，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气的明妃差点发飙。却知道，现在既然已经沦为阶下囚，以后都还是要受他们的管制，还是少惹些事为好。
之前她听别人说起过，辰妃当初被打下牢狱之时，曾也奋力的抵抗过，也摆出过妃嫔的架子来，却是无济于事，甚至还被整治的更惨，最后还不是暴毙在狱中。
对此，明妃心中也留了一个心眼，先不与他们计较。等她能够出去了之后，再了断他们，也不迟。
殊不知，这些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臆想。辰妃最初也是这么想，却也还是没能出来，整治这些人。
她们不知道的是，一般只有死囚，才会被下天牢。
莫无殇回到月华宫中之后，可是把锦蕴给吓了一跳。赤脚便从穿上走了下来，来到莫无殇的身边：“皇上这么晚，不是应该在画宣居吗？怎么到臣妾这儿来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莫无殇去明妃那里之后，必然会盛怒，来她这里，倒也不奇怪，但毕竟，还是要做个样子为好。
见锦蕴赤脚站在地上，莫无殇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被这浓浓的心疼给代替了。他连忙将锦蕴抱上床榻，这才沉声道：“或许……承凤说的是对的。”
话音刚落，锦蕴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皇上……您……”
“是，朕去问了明妃。有很多小事，她都回答不上来。所以……朕很痛心。”说着，拍了拍锦蕴的小手，万分痛苦，看着锦蕴的眼中，丝毫没有掩饰的痛意。
“朕不知道，画儿居然就这么……去了。到现在，连尸骨都未必能找到。你说，这怎么对得起……”说到最后，莫无殇居然流了几滴眼泪下来。
看得锦蕴心中是一阵冷哼。当年，待你深情无比的皇后薨逝的时候都没见你如此声泪俱下过，换到明妃这里，你就痛不欲生了？
虽说你同她是自幼的情分，但你对她，怕也不是真感情吧？无非是想要牵制太后罢了。却没想到，太后和明妃二人血浓于水，联起手来对付你后宫中的女人们，让你现在都没有孩子。你不是傻子，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现在，你还要来我这里装模作样的，你给谁看呢？
饶是如此，锦蕴也还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揽过莫无殇的肩，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拍着，如同安抚一个小孩子。
莫无殇努力的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叹气道：“朕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或许，她真的是北狄的细作，也说不定……所以，朕还是决定。”
望向锦蕴的眼，有着无比的坚定和冷漠：“朕要将她——斩立决。”
“皇上不可！”几乎是想也不想般，锦蕴脱口而出。
这话本就是锦蕴想好了的，只是再他刚说完的情况下，她便如此心急如焚的说出来，似乎是真的关心明妃，而非刻意。
“如何不可？”莫无殇反问。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锦蕴低着头，不敢说话。她的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懊悔的，刚刚那句话说的有些过早，若是思考一会儿的话，或许会更好。
莫无殇本就生性多疑，刚刚她那么一喊，会不会让莫无殇以为她是在图谋不轨？
连解释道：“皇上，明妃自幼和您情深意重，单凭您一方面的查探还试探不出来什么。若是明妃只是一时紧张于皇上的连连追问，一时忘了也说不定啊！又或许，是明妃出了什么岔子，将之前的事情忘记也说不定。还可能……明妃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这才会走错了路，其实本意并非如此啊！”
这一番话看似都是在帮着明妃，其实里面暗藏玄机。
给莫无殇反应一会儿的时间之后，锦蕴这才淡淡的道：“皇上，您还是不要这么早就下了决断，您还是……好好的查一查，可好？”
好好的查一查……莫无殇暗自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明白锦蕴的意思，无非就是怕他杀错了人，将来会后悔。
其实哪就是这么个意思？根本是想要让莫无殇调查事情真相之后将明妃整的更加凄惨无比。谁让锦蕴已经知道全部的真相？
还有，若不是明妃，她怎么会做出那般荒唐的事情来！锦蕴心中恨，却是没办法，只能借着莫无殇的手除了她。




凤权天下 第389章 蜜花糕
回味完锦蕴的话之后，莫无殇心中大概也有了一个谱，点点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先留她几天小命，待得调查清楚之后，朕要好好的折磨她！”
恶狠狠的说完，莫无殇翻身上了床榻，锦蕴则是细心的为他宽衣解带，一齐睡下。
因着早就知道他要来，锦蕴一早就备下了该有的东西。
翌日清晨，莫无殇有些没精神，却还是在锦蕴的精心照料下，按时的起床更衣，准备上早朝。
下朝之后，莫无殇将锦暗卫给召了过来，这一次，他不打算动用暗杀，因为太后那边，确实还是需要瞒着。
吩咐锦暗卫去调查之后，莫无殇长叹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五天之后，锦暗卫带来消息，之前承凤所言的消息，的确是真的。
原因是，拓跋锋和吴成安因着一直等不到明妃的消息，心下紧张，拓跋锋连夜拍了吴成安在宫中打听。因着明妃被关入天牢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少有人知道。莫无殇对外只称是明妃尚在病中，不宜见客，便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外面。
吴成安在宫中多番打听，这才知道，明妃被打入了天牢。连敢去给拓跋锋报信。趁着采买的当口，出了宫，见了拓跋锋。
二人所说的话，都被锦暗卫给听了个清清楚楚，锦暗卫又一字不落的转述给莫无殇。
莫无殇听后，连连冷哼，愤怒异常，硬是将一根狼嚎给掰成两截，看得锦暗卫心中一跳。这莫无殇生的气，可真是不小啊。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莫无殇一把抓起手边的砚台，毫不犹豫的向着地上砸过去。
之前小乐子好不容易给磨好的墨，就这么全都撒在了铺在地上的柔软毯子上。
浓浓的黑色映在暗黄色的毯子上，显得尤为突兀，锦暗卫则是被吓得一个哆嗦，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只得连道：“皇上息怒。”
“你下去吧。”莫无殇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挥手道。
如同得到了解脱般，锦暗卫连忙退下，留给莫无殇独处的空间。
外面一直守着的小乐子一听这声音，连忙走进来，慌张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滚！”莫无殇头也不抬一下，厉声喝道。吓得小乐子连忙退了出去。此时莫无殇尚在火气上头，还是少惹微妙。
莫无殇已经被气红了眼。宫里居然就这么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北狄奸细，而且还在他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晃了这么多年，他居然没有看见！当真是以为他眼睛瞎了吗？！
将殷画残忍杀害，尸骨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她居然就这么以明妃的身份入宫？还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她心里都没有一丝愧疚的吗？她们的良心都是被狗给吃了吗？
他不记得他对北狄有多过分的举动！拓跋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还有，那个西戎五王子，之前他屡次举兵无非是想要扩展疆土，本是想要好意言和，奈何他们不肯，举兵无用，甚至还屡屡的以下犯上，他都予以包容。怎么就还嫌不够！
“来人！”莫无殇发誓，他必须要弄个明白！
小乐子在门外听到莫无殇的怒吼，忙不迭的走了进来，诺诺的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摆驾！去天牢！”莫无殇说完，不由分说的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看也没看小乐子一眼，扬长而去。
莫无殇此时正在气头上，估计说什么话也不会听进去，小乐子无奈也只得跟在后面。
天牢里，明妃正坐在那里，闭着眼，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打坐。一道光线进来，明妃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见是莫无殇走了进来，眸中连忙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从草席上一下站了起来，跑到木栏边，双手握着木栏，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惊喜：“皇上，您可算是来了。您都不知道，臣妾这几天，日子过的有多苦。”
莫无殇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明妃，对着狱卒冷冷的开口：“开门。”
狱卒不敢有违抗，连拿了钥匙来，将门打开，让莫无殇进去，又将门关上之后，狱卒和小乐子这才一齐下去。
“说，你到底是不是明妃！”莫无殇的眼中有着令人恐惧的冷光，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明妃，总算是对她说了一句话。
这么一句话，让明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尴尬的道：“皇上，您在说什么啊，臣妾就是明妃啊，殷画。皇上，您不记得了吗？”
莫无殇冷哼：“哦？你是画儿？那之前朕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怎么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啊？”
明妃讪笑道：“皇上，臣妾那是在与您说笑呢。您还当真啦？”
“哦？是吗？”莫无殇走上前一步，明妃向后退了一步。如此反复，莫无殇终是将明妃逼到一个角落里，顺手拿起一撮发丝，放到自己的手边，低头看了看，目光里满是柔情：“说笑？那朕在和你说笑一下……”
“朕记得，画儿之前因为骄纵，所以极其挑食，发质和发色都照常人差了一点。可为何……你这发丝，却是如此的顺滑，乌黑发亮？”莫无殇眯起眼，看着明妃：“你是开了窍了？从前不吃的东西？也都肯吃了？那你可爱吃蜜花糕？”
“当然……”明妃的眼珠转了转，心下一横，打算瞎猫碰一下死耗子，看看能不能成。
“是喜欢吃的了！臣妾最爱那甜甜的味道！”这个蜜花糕，她之前都没有见卉珍拿上来过，即使宫中是有，她也从来没给明妃吃过。她甚至以为，是卉珍贪吃，逼她交出来一次，卉珍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随便扯了个胡话说，这蜜花糕是昨日里剩下的，不宜给她吃，所以明妃这才没计较。
听了这句话，莫无殇哈哈大笑，随即收住了笑声，反手一把扯过明妃的发丝，将她摔倒在地上，冷哼道：“好一个爱吃！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吃蜜花糕是会过敏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个雷击，劈在了明妃的头上。什么？殷画吃蜜花糕，会过敏？难怪……从前卉珍不让她吃……




凤权天下 第390章 凌迟处死
莫无殇冷眼看着脸色惨白的明妃，讥笑道：“怎么，画儿，你的记性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不好了？就连自己对什么东西会过敏都忘记了？这可是关乎到你性命的大事啊，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说着，猛然的凑近了明妃，将最后一句，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尤其是加重了那个“死字”。
她怎么会不怕。虽然当初她是被拓跋锋秘密培养的，终日被洗脑，知道来到这里做细作一旦被揭发，那必然是退无可退了。她本也是怕死之人，她不是死士，她是一个女人。
这么长时间以来，其实若是安安稳稳的做着北狄的细作，不争不抢，倒也无妨。错就错在，她还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她想要得到莫无殇的宠爱。这样的话，或许莫无殇可以看在宠爱她的份上，就算是有一天被人识破了，他也会放自己一马，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锦蕴。没想到，她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争过她。
见她许久未说话，莫无殇挑眉反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厉害？都能潜入到后宫中来，还和画儿一摸一样。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变成她的摸样的？”
见事情已经败露，明妃无奈的淡笑，声音也变回了原来的：“既然皇上已经看破，那臣妾也不得不让您了解个明白了。”
说完，退后一步，却是一脚要提向莫无殇的面门！
莫无殇下意识的一档，两人立刻分开，莫无殇冷笑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完，拿出一根布条。
上面赫然是她被带走的那一日，留给卉珍的布条！
“爱妃，你可对自己是真狠心，居然能下这么样的狠手，只是为了要通风报信。想要报信，你可以直接和朕说啊。”莫无殇一把将那布条扔到明妃的脸上！
带着血迹的布条顺着明妃的脸颊滑落，她闭上眼，心中是一阵的冷哼。
她还是想要死个明白：“敢问皇上，是怎么发现的？”
“朕若是想知道，自然会找到。”莫无殇不答，任由她自己想去。
明妃还没那么笨。必定是东窗事发之后，莫无殇先她一步，将所有的消息和人都控制了起来，这才让她失了主动。
没错，那布条就是卉珍还没来得及交给吴成安的。上面写着，将她被人带走的事情告诉吴成安，吴成安自会派人来救他。
心急如焚的卉珍拿着布条，还没走出宫门，就被一群侍卫给拦住了。侍卫不由分说的将她关在了房里，日夜轮流看守着，又将整个画宣居给封锁住，不让任何人前去探望和说话。
如此一来，消息封锁住，吴成安心急如焚，去找寻拓跋锋，这才让莫无殇有了可乘之机。
“怎么样，你到底是说，还是不是说？”莫无殇冷声问道。
“既然斗不过皇上，那臣妾便如您所愿。只不过，臣妾还有一事相求。”明妃的态度放低了许多，丝毫没有适才突袭莫无殇时候的狠劲。
莫无殇扫了一眼，道：“说吧。”
虽然不是自己心中满意的答案，但好歹也算是能认真听下去了。明妃暗自一喜，蓦地一下，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低着头道：“求皇上开恩。无论如何，请放过臣妾一马。”说着，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莫无殇：“看在臣妾服侍了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
原本是转过身去的莫无殇，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冷笑回头：“你认为，可能吗？”
说完，便冷漠的离开，不给明妃一丝机会。
刚出了牢狱的门，莫无殇就下令，一定要调查清楚明妃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大牢中暗无天日的潮湿，让明妃有些坐立不安。本来她的面具便是要一月左右一换的，具体的使用情况也是根据周围的环境决定的。天牢里常年不见阳光，四周都布满了灰尘，阴暗潮湿自是不必说，环境如此恶劣，让一直都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明妃是很不适应。
奈何，现在她的布条都已经在莫无殇的手里，拓跋锋，定是不知道消息了。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日，更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明妃能感觉得到，她的这个面具，怕是撑不久了。
狱卒每天都在观察着明妃。将今天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大小事情无一巨细的都报给莫无殇。终于，这一天，莫无殇再一次来到了牢中。
莫无殇只是静静的往那里那么一站，还未等开口，明妃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皇上，求您，不要这样对臣妾。臣妾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不比宫里其他的女人少啊……皇上，求您看在太后的份上……”
话音未落，就被莫无殇一脚踹到：“这个时候你还敢提太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莫无殇就忍不住的生气，太后一直都把她的这个侄女当什么培养，他不是不知道，太后对她的期望，他更不可能不知道。
她还得殷画惨死，这个时候，他还敢提太后！更何况，他对太后的恨，她不是殷画，没经历过过去的那一场恶斗，她自然是不会知道！
明妃也是很有毅力，饶是被莫无殇踹了一脚之后也是连忙爬起来，跪行道莫无殇的脚边，抱着莫无殇的腿道：“还有，皇上，臣妾对您的心，那是日月可鉴啊，您要相信臣妾……”说着说着，明妃痛不欲生，嚎啕大哭起来。
莫无殇只是冷眼看着明妃垂死挣扎，一言不发。但明妃的哭声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甚至依旧是在喋喋不休。这让莫无殇更加的心烦意乱，大吼一声：“别哭了！在哭朕立刻就处决了你！”
这话当真是管用，处决二字刚说出口，明妃立马止住了哭声，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和画儿一摸一样的状态的。甚至连身形嗓音都一摸一样！”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久，今天他必须问个明白。
“是。”明妃赶忙点头答着，生怕莫无殇一个不开心就把她给处决了。
跪直了身子，明妃长叹一口气，伸手到自己的脖颈后面，用力一拽……
另一个人的摸样便出来了。只见摘下人皮面具的明光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对着莫无殇恭敬一拜：“臣妾明光，参见皇上。”
“你不是朕的嫔妃，何来臣妾一说？”莫无殇显然是惊讶的，但他还是很在意明光对她的自称。
臣妾，那是只有明妃才可以对他的自称。何时轮到了明光？
不过，说来也当真是讽刺呵。明光，明妃。差了一个人，差了一个人皮面具，差距便如此之大！
一个是北狄细作，一个是太后侄女，他的明妃。
看着她手中的人皮面具，莫无殇也大概明白了这容貌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开口问道：“朕在问你一次，你是怎么做到天衣无缝的？”
这无非是想要问，何以把明妃模仿的如此之向，身形，嗓音一摸一样。
既然本来面目都已经看见了，明妃也不在乎多说这几句了。原原本本的将拓跋锋是如何给他找到的高人，又是如何学会的这项技能，又将这本事用在明妃的身上，交代个一清二楚。
“好一个奇特的本领！看来，若是有一日，你想要冒充朕，也是轻而易举了？”莫无殇嘲讽的笑，看着明光的眼神愈发冰冷。
吓得明光连连摇头：“不，皇上，臣妾……民女是不会这样做的，皇上您要相信……民女啊！”每每对自称的时候，明光总是习惯性的想要自称臣妾，就如同当初她代替明妃入宫之时，总想对别人自称是“我”一般。
一时间，竟然有些改不过来。的确，入宫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怕是早已经成了习惯。
“相信？你让朕怎么相信你？一个北狄的细作，居然会来和朕说，要朕相信他？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莫无殇摊手，瞪大眼睛，用一种看着怪物般的眼神看向明妃，语气夸张，讽刺极了。
明光低下头，这话说的不假。其实她之前也有想过，要不要直接扮作莫无殇算了，但她还是……一直都没有下去手。
事实证明，你若不对你的敌人狠，便是对自己狠，更不要，轻易的对你的敌人付出真心。
明光本没想到她会有对莫无殇真心相待的一天。她争宠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岂料，在这争宠的路上，渐走渐远，她对莫无殇的感情，也越来越重，以至于，到今日完全无法自拔。
但是，真正的殷画，又在哪里呢？和殷画这么多年，他终是不忍心放弃寻找殷画的下落。
可是派出去的人一拨又一拨，却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当下，薄唇微启，看着明光道：“画儿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朕知道，她被你们给害死了。但是，尸体总归是有的吧？”
明光张张嘴，将想说的其他话咽了回去，到了嘴边，变成了：“这个……民女也不知。因为将明妃杀死之后，民女便代替了明妃，入宫来，所以也没能参与到将明妃埋葬的过程中。”弱弱的说完这句话后，明妃又惊慌的抬起头，哭道：“皇上，您要相信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啊皇上！”
一脚踢开明光拽着他裤脚的手，莫无殇眯眼打量着明光，见她神色不似说谎，又知道就算是她说，自己也不会信。索性，不再问。
“明妃，凌迟，处死。”说完，莫无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凌迟！
这两个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在明光的脑袋上炸响。莫无殇，当真是这么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