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权天下

前几次来，芳华都没跟着，偏偏今日雪妃就带上她了。饶是早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她也不能违逆了雪妃的意思不是。
太后打量了一下芳华，见她穿着都较之前极不相同，面上冷笑：“看来雪妃待芳华还是不错的，光看这一身打扮就能知道。平日里，雪妃对你怕是很不错吧？芳华？”
见太后到底还是点了自己的名字，芳华赶忙跪下：“雪妃待奴婢很好，多谢太后娘娘挂心。”
“那便好。”太后点头，随意的一挥手：“哀家乏了，你们都散了吧。明妃，你留下。”
见目的已经达成，只差最后的收尾了。雪妃心情大好，转身随着众嫔妃退下。
寝殿中。明妃和太后二人相对而坐。
“哀家就说，这几日怎么不见那蹄子来给哀家传递消息，原来是又有了高枝儿可攀，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吗？”太后一拍桌子，气的浑身都跟着发抖，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这一发怒可不要紧，把明妃可给吓坏了，赶忙走到太后身边轻轻的拍背给她顺气，声音也放柔了不少：“姑姑莫要生气，不过是一个宫女。这个不行，咱们就再派下一个。一个宫女，不值得姑姑动气。”
听了明妃的话，太后也总算是好了一点，轻轻拍着明妃的手道：“画儿啊，之前哀家还说你变得聪慧了些，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啊。”
“能为姑姑分忧，也是画儿的福气。”明妃笑着道。
二人正说着话，吴成安走上了前来：“太后娘娘，奴才有事相禀。”
两人一回头，见是吴成安，便不禁心生疑惑，尤其是太后，更是有些纳闷起来。
这个吴成安，之前便已经是她的人了，然而他自从在锦蕴晋升之后就开始异常的沉默，也不爱多说话，甚至几乎都不怎么在她的面前出现，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平日里也是不怎么出头的。
可就在这太后都快要把他忘了的节骨眼上，他却又出现了，难免不会让她有些疑惑。
虽是如此，太后也还是道：“起来说话。有什么事？”
吴成安起身，却还是弯着腰，低头道：“娘娘，雪妃杖杀了芳华，此时正在皇上殿前长跪不起。”
“什么？”刚一听得这个消息，太后便是大吃一惊，直接从软椅上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娘，雪妃杖杀了芳华。”吴成安又重新说了一遍。他是知道芳华的，之前便是他找到芳华，让她别忘了及时给太后送信，结果没出几天，这人就没了。
太后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刚请安的时候还看到雪妃带着芳华过来，怎么一转眼，好端端的人就没了呢？”
“姑姑，不如我们先去看一看吧。”明妃也很是焦急，小声道。
“也好，一起去看看吧。”说着，太后就由明妃和秦嬷嬷一同扶着，向莫无殇的殿前走去。
刚一到那里，便听得太监回禀，雪妃长跪不起之后，便被莫无殇带回了祥云阁，意在细细审问。
于是，几人又一同前往了祥云阁，想要一探究竟。
到底是从太后这里出去的人，杖杀了太后的人，岂不就是要公然的和她作对？这种人，岂能轻饶？





凤权天下 第222章 事情原委
刚一到祥云阁，便听到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您责罚臣妾吧……”
“说！你到底是所为何事！你知不知道这是太后拨给你的人！”莫无殇的语气里也满是愤怒。
太后听了也是气极，不顾得在旁边阻拦着的明妃，而是直闯进去，走到雪妃面前，指着雪妃的鼻子大声喝骂道：“好你个雪妃啊，哀家特意拨给你的人，想着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不来感谢哀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命人杖杀了她。说，你到底还把不把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母后，您别生气，小心身子。”莫无殇轻轻的搀扶着太后，小心翼翼的让她平复着心情。
见时机差不多了，明妃也走了进来，站在太后的身边，小声附和着莫无殇的话：“是啊母后，您可莫要在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
显然是没料到明妃也在这边，不由得有些吃惊：“明妃？你怎么在这里？是你和母后一起来的？”
明妃赶忙跪地行礼，答道：“回皇上，刚臣妾和众姐妹给太后请安，之后臣妾便留下和太后说话，谁知，还没说几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前后加起来，总共也没有多久的时间。怎的刚给太后请完了安，就命人杖杀了呢，实在是有些可疑。
其实雪妃也没料到太后的消息会这么灵通，心中也有些懊悔，下手有些早了点。但既然已经做了，那也只能按照先前设计好的来说了。
现在她的这个祥云阁已经聚齐了人，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太后派来的人，她不过问，谁还过问？更何况，她这个太后当的可真是不清闲，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还请太后娘娘明察，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啊，皇上，您可要相信臣妾啊……”雪妃拽着莫无殇的衣角边哭边道。
“说，今日你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就不容你！”太后指着雪妃的鼻子步步紧逼。
“好，我说。”雪妃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其实这个宫女，臣妾之前就看过她。那时候她鬼鬼祟祟的在御花园里，偷偷跟着皇上的御驾。臣妾上前询问，那宫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臣妾心想或有异样，便让人跟着。”
“哪知这不跟还好，一跟才知道，原来这芳华早就喜欢皇上，想要承宠。前有玥美人的先例，她也开始妄想起来，臣妾一时嫉妒气不过，便忍不住上去羞辱了她一番。”雪妃哭的是梨花带雨，说到这里时，还直起身来，承认着自己的错误：“皇上，臣妾知道这样做有失后宫嫔妃的德行，但臣妾是真心对您的啊……”
莫无殇冷眼看着雪妃：“就算是真心，也不应该如此做。说，之后是如何的！”
“那之后，这宫女就一直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被太后派到臣妾这里来之后，更是手脚不老实，臣妾是没办法，才把她放到身边看管，根本就不是看她什么聪明伶俐……”雪妃说的极是动情，声泪俱下，整一个哭成了泪人，显得很是委屈。
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过话的太后此时愤怒至极，指着雪妃开始大骂：“雪妃！你不要含血喷人！哀家给你调拨过来的宫女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怎会手脚不干净！做事可是要讲求凭据的！无凭无据怎能服众！”
她却忘了，现在芳华已死，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听了太后的话，跪在那里的雪妃心中冷哼。是没错，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宫女，不过她看，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奸细才更妥当些吧？
饶是如此，她也不能这么说。微微侧过身，对着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如若不然，臣妾身边只有素梅一个就已经够用，怎么还需要第二个。她真的是手脚不干净啊太后娘娘……”
“行了！你就只是因为她手脚不干净，才在杖杀她的吗？”莫无殇心中其实已经想到了些什么，但并不确定，眼看着雪妃在那里连哭带嚎的他都烦了，连忙出声制止。
听到莫无殇的冷喝，雪妃才又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不是。如果说她手脚不干净，改日臣妾寻个由头，回禀了太后，赶她出宫也就罢了。但是，无意中，臣妾听说……听说……她才是祸害臣妾没了孩子的元凶……”
说道这里，雪妃已经由之前哭的梨花带雨而转为了痛哭流涕。失了孩子的女人本就更能惹得莫无殇怜惜，现下一听说孩子是被她弄没的，莫无殇面上的表情大惊：“你说什么？是她？”
原来并不是锦蕴的错……那之前，锦蕴所受的，岂不是天大的委屈？他怎么就没有坚持一下，在彻查一番呢？
深深的懊恼涌上莫无殇的心头，让他忍不住的自责。
太后却是被这一句话弄的彻底大怒：“雪妃！你的话是越来越离谱了！她一个小小宫女，还是本宫后给你派来的人，她怎么会对你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娘娘，那日臣妾羞辱了她，她怀恨在心。臣妾有了孩子之后，她心里自然是更加不平衡。伤了臣妾，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呀……”刚刚雪妃说的那一个事情，就是为了此时做铺垫。若是没来由的就让她陷害了自己的孩子，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
有了之前的矛盾，现在她也好说许多。
“哀家还是那句话，可有证据？”太后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愤恨的看着雪妃。没有证据，谁也不能乱说话！更何况，她深知这件事情和那个芳华根本没关系，完全都是她侄女一手导演的。她生怕连累到了明妃，到那时，别说是她，天王老子都保不了明妃。
当初，可是她说谋害皇嗣其罪当诛的，也是她执意要严惩锦蕴的。她不知道，此时若是东窗事发，牵连到明妃，莫无殇会不会也会学她一般，故技重施。
“有，翠儿就是证据。”说着，雪妃一伸手，一直都在后面跪着的翠儿膝行两步，对着莫无殇和太后均是一叩首，而后道：“奴婢翠儿，给皇上和太后请安。”
“说，你都知道什么。”莫无殇闭着眼，根本看也不看翠儿。
翠儿又一叩头：“回皇上的话。翠儿和那芳华是住在同一个屋子的。那一日，她不小心和奴婢说漏了嘴。承凤公主发簪上的附子粉，就是她弄上去的。”
顿了顿，翠儿按照雪妃教的一一道来：“那日，芳华和我说，她看到了皇上，眼里满是崇拜，还说了好多不中听的话，都是说雪妃娘娘的。奴婢一时气不过，和她拌了几句嘴，她就开始指着奴婢破口大骂，还说，奴婢和雪妃娘娘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莫无殇的微眯着的眼睛此时骤然睁开，眸子里放出的冷光足以杀死人，他就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翠儿，一字一顿的道：“蛇鼠一窝？”
翠儿被莫无殇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是。”
“她还说什么了。”知道这样的眼神有些不寻常，莫无殇也就不在看那翠儿，继续听下去。
“她说早晚有一天，雪妃娘娘要臣服于她的脚下。还说雪妃娘娘无用，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好。还说……还说……”说到这里，翠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口。
莫无殇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有话就说。”




凤权天下 第223章 宽恕
“还说玥美人也是蠢笨，微微下了一个套就进了去。”翠儿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被这场景给吓得，还是因为怕说不好而慌张。
这话倒是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这关蕴儿什么事？”莫无殇开口问道。
越听到后面，太后就越觉得不对劲。刚想要拦着翠儿不许说出口，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翠儿的嘴一张一合，果然说出了她最不想听的话：“她说，是她把那个簪子染上了附子粉，而后再栽赃嫁祸给玥美人的。”
“她为何又要害蕴儿？”莫无殇的眉头紧皱。翠儿回答：“因为，她认为，玥美人也能从宫女晋升，她也可以，但她又认为，玥美人是她的障碍，所以要铲除。她也是嫉恨玥美人，妄想着通过这一次嫁祸就可以高枕无忧。”
不得不说，雪妃教的还是极好的，翠儿学的也是到家，几乎就是一字不落的按照雪妃教的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软肋，莫无殇也不能免俗。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下来，雪妃大抵也是摸清了路数。只要锦蕴不做出那些触犯了莫无殇底线的事情，那么莫无殇的软肋，便是锦蕴无疑了。
只要什么事情和锦蕴一沾边，莫无殇便会方寸大乱。
譬如此时，他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发黑了。
“高枕无忧，很好，果然很好。”莫无殇点头：“你还有没有什么没说的？”
当然有。雪妃可不会傻到给别人做了嫁衣。翠儿伏在地上，浑身颤抖道：“奴婢在芳华的房间里，发现了毒物。许是，意在想要对娘娘……”
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妄想要在皇帝的嫔妃的饮食里下毒，这种人是断断留不得的。
莫无殇转过身去，看着太后，指着地上身子已经快要都成筛子的翠儿，冷声问道：“母后，这就是你给雪妃送来的宫女吗？居然如此歹毒？”
虽说指着的是翠儿，但谁都知道，言外之意指的是芳华。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太后的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怎么，皇儿是在怪哀家吗？”
“儿臣不敢。只是，这人是母后送进来的。难道母后送人之前，都没有细细盘问过吗？”如果不是太后送来这个人，如果不是雪妃发现的早，此时，指不定他和雪妃要在哪里相见！
“哀家****烦心其他事情还忙不过来，区区几个宫人哀家怎会细细盘问。你当哀家当真是清闲的吗？”太后反问。心中却是已经怒火冲天，好不容易才逮着个机会给雪妃身边插了个眼线，居然就这样让雪妃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灭了，她怎么能好受！
莫无殇此时也不客气。他脑海里只有那几句话，是芳华嫁祸给了锦蕴，让她的蕴儿蒙受不白之冤！
“母后若是真的不得空，那便将手中的权利放出来一点，交由辰妃管理些吧，让她来协理六宫可好？”趁此机会，他也可以砍掉太后手中的一些特权，如此一石二鸟，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旁跪着的雪妃开始听到莫无殇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欣喜的抬起头，以为他肯放权给自己，然听到辰妃的名字之后，又泄气的蹲下了身去。
太后是有多深的心机，又是莫无殇的亲娘，怎会不知道他心中的弯弯绕：“罢了，你母后还没有那么老到不行。趁着哀家还能懂，多帮你管理一天是一天。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有了属意的皇后的时候，哀家再放权也不迟。”
莫无殇负手而立，心中冷哼，就怕是他等不到那一天。
他可是没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帝的。他的父皇又是如何驾崩的。
“如此，可要母后多多费心了。”原也只是顺水推舟提出来一句的，那句辰妃也是随口脱出，本就没想着太后肯放权，此时他也不怎么介意。
雪妃和祥云阁其他的宫人都还跪在那里，事情也都清楚，莫无殇已经不想要在去追究下去。虽然翠儿的话未必完全可信，但若要想追查下去，怕是又要牵连出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来。与其到时候查出不应该查出的人，不了了之，倒不如现在就直接做个了结。
坐在这个皇帝的位置上，莫无殇若是没一点谋略也是不行的，自然懂得这些道理。
“芳华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只是雪妃，你这样的做法属实有些不合理。起码也应该禀报了朕再行处决。知道吗？”莫无殇微微侧头，看着还跪在那里的雪妃，冷声道。
“是，臣妾知罪，还请皇上宽恕臣妾。”雪妃恭敬叩头，眼里还有着泪光。
“这次就先这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其罪并罚。”
“多谢皇上，臣妾定当谨记在心，绝不再犯。”雪妃连连点头。莫无殇微微一抬手，示意雪妃可以平身了。
在素梅的搀扶下，雪妃这才起身。跪了这么久，腿都已经跪的酸麻，起来的时候，也些微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太后对这样的处置结果自是不满意的：“皇儿，这件事莫非就这样算了？”
“母后以为应当如何啊？”莫无殇面带微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太后指着雪妃，眼睛却是看着莫无殇的；“如此轻易的杖杀了一个宫女，还是哀家赐给她的。皇帝，你就不应该给哀家一个说法吗？”
看着皇上和太后对战，雪妃心里直大呼痛快。太后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开心。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你儿子背叛的滋味。我的孩子没了，你也别想好过！
自从决定了要挣脱太后的控制之后，莫无殇也渐渐的不再对太后客气：“母后想要何说法？若这小宫女还是御膳房里打杂的，没有被母后派来，她也就不会进这祥云阁。如若不是翠儿发现的早，只怕雪妃此时还会不会站在这里！”
太后知道，人是她送进来的，她在争辩也是无用：“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宫中枉死的人命，还少吗？”莫无殇的眼神冰冷，一时竟也让太后语塞。
“好，好啊。哀家的皇儿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居然都敢这样和哀家说话了。哀家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太后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听了心里发颤。转过身，太后由着明妃扶着出了宫。
自始至终，明妃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凡有点脑筋的人，在刚刚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不让自己掺和进去。哪怕身边站着的是自己亲姑姑又如何？她在这后宫的日子还长着。可不想之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太后一行人离开之后，莫无殇这才转回身，看着已经有些站不稳的雪妃，来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雪妃的肩，叹气道：“这几日，让你受了委屈。也难为你了，随时都要看着一个有危险的人****在身边。现在好了，奸人也已经除去，你也可以安枕无忧了。”
意料之外的，莫无殇倒是没有责罚雪妃一句，反倒还是好言劝慰。雪妃原以为自己如此冒然杖杀了一个宫女，多少还要受些罚的，不过只要能先扳倒太后一句，如何罚都是值得的，却未想到，事情会居然办得如此利索。
心下顿时一阵感动，又要跪地谢恩，却被莫无殇给拦住：“你身子才刚好，动不动就这样跪，也不怕累着自个儿。”
“臣妾不累。能有皇上体恤，臣妾心里高兴。”雪妃一说，眼泪又是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只是，这一次的流泪，倒是真的，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




凤权天下 第224章 冰释前嫌
“是你受委屈了。想来，之前你去玥美人宫里，怕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去说这件事的吧？”想想，芳华的事情和那一次雪妃去月华宫里，相隔并没有多久，也难怪莫无殇会如此想了。
雪妃的计划很是周密。从把芳华调到身边开始，再到今日杖杀了她，左不过也几日的时间，把握的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也起不了任何的疑心。
“正是。只是那日皇上正在气头上，臣妾自知说了也无用，便也就没有再辩。清者自清，臣妾相信，皇上终有一天一定是会能理解臣妾的。”雪妃和莫无殇二人的手紧紧牵着，雪妃望向莫无殇的眼里也满是真诚和浓浓的爱意。
“若是朕不相信你呢？”
“那便是臣妾无能，不怪皇上。”
莫无殇将雪妃紧紧相拥在怀中，许久都不曾放开……
是夜，月华宫。
红笺一路小跑的进来给锦蕴禀告：“娘娘，雪妃杖杀了宫中的一个宫女。”
“哦？所为何事啊？”这倒是稀奇了，雪妃虽然行事有些乖张，但也不会下这样重的狠手啊。
“听说，是为了她小产的事情。”红笺将所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听的锦蕴是一愣一愣的。
“此事当真？”万万没想到，这雪妃处理宫中人，还要把自己给牵扯进来。牵扯进来也就算了，连带着还帮她洗清了之前谋害皇嗣的罪名。
莫不是，这人突然之间开窍了？不想和她作对了？还是前几****提点了雪妃，回去之后，她细想了，决定相信自己的话，而后决定要间接报答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一大堆的问号在锦蕴脑子里来回的绕，而锦蕴本人也是在这殿中来回踱步，脑筋飞快的旋转着。
还未等理出一个头绪，门外便传来通报的声音，雪妃驾到。
“嫔妾给雪妃娘娘请安。”锦蕴赶忙整理了心情，恭敬的给雪妃行礼。
“妹妹快起来。”雪妃亲自弯下身去扶锦蕴起来。见雪妃并没有上一次来时那样的气势汹汹，锦蕴不由得有些疑惑：“娘娘怎么这么晚来了？”
雪妃满脸带笑：“之前是姐姐不对，这不，来向你请罪来了。”
“姐姐快别这样说，臣妾也只是觉得，姐姐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罢了。”话是这么说，可到底不还是为了能少一个对手。
正当着两人说着话的工夫，莫无殇走了进来。
“你们两人聊什么呢？”门口也没个太监通报，莫无殇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倒是吓了二人一大跳。
二人连忙行礼，莫无殇摆摆手，两人这才站起身。
但雪妃站起身之后，又跪了下去，低头道：“臣妾有罪，还请皇上饶恕臣妾。”
“怎么了？你这又是何罪之有啊？”莫无殇一头雾水的看着雪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雪妃依旧低着头：“之前皇上有下旨，不得再来这月华宫一步。但臣妾还是抗旨前来，还请皇上饶恕臣妾。”
莫无殇这才想起，果然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你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今日之事，已让锦蕴妹妹沉冤得雪，臣妾也自知冤枉了锦蕴，这才特意赶来向妹妹请罪，还请妹妹不要怪罪。”说着，转过身子，对着锦蕴行起礼来。
如此举动，吓得锦蕴赶忙蹲下身去扶雪妃起来：“雪妃娘娘，这怎么敢当呢，您是妃位，高了臣妾可不只是一点半点啊，臣妾怎好让您跪呢。您快起来啊。”
“妹妹若是不原谅姐姐，那我宁愿不起来。”雪妃坚持，莫无殇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此时也不是计较雪妃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时候，锦蕴只知道要赶紧让雪妃起来，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又要有什么难听的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