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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恪纯
他的话,在今天这个场合里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深意。是啊,我们枉自聪明,在感情里兜兜转转,等到了物是人非的时候,空有了满腔的深刻,却哪里见到半点零星的烟火。敢驻守平淡才能留住幸福,我们哪里是不明白。
“说得对。都是我的错,假如当初勇敢一点,如今是否一切都已成为定局?”曲歌痴痴地望着我。
“你从前不是教我凡事往前看么?世间总是有聚就有散,有散,总会聚。”我轻轻地说道,再一次与他碰了一杯。宋松也连忙加入,我们都喝尽了杯中酒,把无尽的哀愁溶于酒中。





破茧 第九十三章 情深
酒能醉人,也能自醉。这一晚,三个人都很惆怅。
宋松聊起了家庭生活的种种不易与无奈,以及自己从国企毅然辞职创业后的种种辛酸,虽然未多言,但是那些艰难的心路历程可想而知。
说到最后,他笑了,他说:“当时想想那么难,回头看的时候也就是一瞬间啊。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其实很庆幸,我的每一个选择都做对了。”
曲歌听完,一声苦笑。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拿起酒杯正欲喝酒,他拦住了我:“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最后,他们两个人都醉了。我叫来了公司的员工,想办法把他们扶到了酒店。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抬起头,望着窗外清冷的月亮。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在老家就喜欢望着月亮,山区的夜空很美,繁星满天。我曾经很喜欢在夜里坐在高高的石头上,哼着那一首《月牙船》,希望月亮上的白胡子老公公能够带着我去山外的世界转一转……
如今一转眼我已经是三十来岁的女人了,回想这一生,兜兜转转,经年奔波,竟也像曲歌一样什么总结也说不出来……我们不是每一个选择都做对了的人,我们几乎每一个选择都做错了,但是我们硬是顽强地在这个冰冷的社会里生存着,最终也还是挺过了寒冬。
就像竹子一样,前四年的时间仅仅长了三厘米,但在第五年开始以每天30cm的速度疯长,仅仅用了六周的时间就能长到15米。人生亦是如此,在漫长的扎根期里你只能苦苦煎熬,养得深根,有朝一日才能枝繁叶茂。
隔天下午,他们就开车回去了c城。我执意请他们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是省城当地的特色小吃。我无意中发现了那家小店,所以带他们去尝了尝那种味道。
这一顿大家都吃得尽兴,昨晚的话题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一起说说笑笑,一起谈论工作上的事情,然后,默契地挥手告别。
走之前,曲歌依依不舍地望着我:“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这边早日找到得意的员工,培养好了你就回c城。”
“嗯。我知道。我已经在规划了。”我笑着说道。
“嗯。你放心大胆地在这边开拓,需要资金需要人员就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这边公司就麻烦你多操心了。”宋松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放心吧,领导,保证完成任务。”我冲他眨了眨眼睛,大家于是都笑了起来。
寒暄了一阵,他们这才钻进了车里。临走前,曲歌又探出头来:“你先回公司吧,我们看着你走。”
“我看着你们走吧。”我说。
“那我们就不走了。”他笑着趴在车窗上望着我。
“你们两有啊,真是……”宋松看着我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那我先回公司。”我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纠缠,于是我转身,朝公司的大门口走去。
他们走后,我再一次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了公司的运营上。我先是确立了一系列的员工激励模式,每个人每天的工作表现直接与月底的工资绩效相挂钩。这么一来,大家上班的积极性空前提高。
我把之前做内训师的工作经验拿来借鉴,又参考了一些资料,提升了几个我认为有潜力的员工暂时作为各部门的代理主管,带着他们加班加点地把培训计划制定了出来,接着开始为每一批新来的员工培训,这样既能让新进的员工快速了解公司的情况,也能让新晋的主管们得到能力上的提升和培养。
公司渐渐步入了正轨,在上级员工对下级员工的有效驱动下,公司的运营基本上已经形成了既定的模式,我渐渐感觉工作的负荷度没有之前那么重了,这一支团队的初期建设,算是基本完成了。达到这个效果,比我预期的时间早了半年。
到了这个时候,我开始公平公正地从每个人的综合能力评估,把能够转正为正式主管的人员先转正,不具备资格的代理主管果断换人同时给他们提出意见让他们选择自我调整。与此同时,从总部过来的那一批人员我让他们自愿选择去留。让我意外的是,这一批员工里有一半人员愿意留在省城发展。另一半人员之所以选择离开,大多都是因为家庭在c城无法抽身所以才无奈回归。
我把这个情况回馈给了宋松,我们在电话里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讨论,最后他完全被我的说法征服,愿意把我现在的这一套管理模式沿用在总公司的管理上。因为我对他说作为精英员工最看重的三点,其实就是:能力能不能提升、工资能不能达标、有没有被企业重视。
这之后,我开始在公司里各个岗位上寻觅真正的精英人才,我的初衷是想打造一支核心队伍,这一支核心队伍是在哪怕公司运营不稳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坚守岗位、能够独当一面、能够为公司分担压力承担责任,并且最重要的是有能力承担责任的这么一批人。
和我相处久了,大家渐渐都了解到了我的品性和性格。我会有意无意地从一些细节去观察、发现员工的潜力。站在高处,有时候一眼就能窥破每一个人的基本个性。
我突然想到了曾经的曲歌,记得我刚进公司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甚至转不了正的小员工。可是,他作为总监却注意到了我,并且能够清楚地说出的我性格特点和身上所具备的一些品质。
我突然发现,无形之中他赋予了我一种叫做观察力的能力。到如今我站在同样的高处,不知不觉地运用同样的思维模式去考虑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种影响力的可怕。他何止是我爱情的启蒙导师,更是我职场的启蒙导师。想到这些,我突然发觉自己慢慢变成了曾经的他。而我想,他之所以看重我,一定是我性格的某些方面与他有着一种共通性。所以,他选择了我,他成全了我,我们最后能够相爱,我最终成为了他。
可是,恰恰因为这种要命的共通性,所以我们相爱却不得不分开。因为往往决定爱情的生与死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互补,而并非共通。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又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我们的感情同样情长同样深沉,所以,我们不断纠缠,硬是在长达七年的过程中无法割断,哪怕我们彼此都经历了许多世事,哪怕我们的感情已经触底没有反弹的机会。可是那份情还是这样长长久久的以一种惊人的毅力不断延伸着,即使到了现在,我们依旧没有变得陌生。
2013年,微信开始流行。我开通微信的第一时间,他就加了我。而且,很巧合的是,他的微信名字叫做“静水流深”,而我的名字,叫做“细水长流”。又一次,惊人地巧合。于是,我很快心虚地把名字改成了“刘胜男”。
从此,他每天都会在微信上向我问好。每天早餐醒来、夜晚入睡之前,都会发来一句问候。
我偶尔会在微信上发出一些状态,有一次半夜脚心疼痛无比,我发了一个状态上去。没想到,他硬是开了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敲响了我的房门,把药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上。
吃完药脚疼依然没有缓解,他陪着我等着黎明的到来。坐在小窝里的简易沙发上,他轻轻地问我:“胜男,你心里的坎过去了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说:“还没有。”
他说:“没事,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为什么?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我说完,撩起我后脑勺的头发,把我的纹身露了出来。
他一点都不意外。他说:“其实从他出现我就知道,你们迟早有一天会相爱。因为他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
“呵呵……可是直到他离开了,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他有爱情。之前,我从没有一次那么认为过。”我自嘲地说道。
“我理解。人的一生那么漫长,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总不可能只有一个心仪之人。”他说完,又关注了一下我的脚,然后问我:“还是很疼?”
“嗯。是。可惜,我和他注定有缘无份。”我说。
“别难过。人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我曾经承诺过这一生要好好照顾你,之前我没有做到,让你莫名承受许多伤害。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他又说。
“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我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打断了我:“你觉得除了你,这世间还有哪个女人是我能够再次爱上的,胜男!”
我听得一愣,心刹那碎开,被他话里的严厉和绝望给震住了。




破茧 第九十四章 放下
后来,大概是药物的原因,我不知不觉就这样睡过去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沙发上,身上盖上了毛毯。一睁开眼,就闻到了一股菜肴的香味。
来到省城后,虽然房间里有做饭用的器具,但是因为工作太过繁忙,所以我一般很少做饭。家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飘出做饭的香味了。
脚底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看来他买来的药药效不错。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厨房。厨房里,只见他系着我的围裙,正挥汗如雨地吵着我最爱吃的干煸豆角。
天气炎热,厨房里没有空调,他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衬衫的后背已经湿透。见我过来,他连忙说:“你躺着吧,马上就好了。”
“你去买菜了吗?”我轻声问道。他昨晚可是开了三百多公里的车,怎么不趁机睡一会儿呢?哎!
“是啊,早上起来就去了,找菜场找了很久,最后去乐购买的。”他说完,扭头冲我一笑,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我不忍心,走到房间里拿了一条新毛巾,又回到厨房递给他,我说:“擦擦吧,天这么热干嘛做饭呢,我这里设施也不齐全。”
“从没为你做过什么,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他笑道。
他见我一直站着,又催我道:“你快回去坐着吧,脚还疼吗?还疼的话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摇了摇头,我说:“已经不疼了。”
很快,他就把三菜一汤端到了桌子上,一个干煸豆角,一个油焖大虾,一个土豆炒鸡块,一碗鸡汤。都是曾经我们下馆子的时候,我比较乐意点的菜。
看着他一个大男人锅边灶台地转来转去,我心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总是在种种细节上,轻易就打动女人心。无论任何女人,见一个男人为你这样做,心里都是感动的。
他的手艺还不错,家里调味料不多,显得菜色有些清淡。不过就是因为清淡,反而在这个夏天更觉可口。我的饭量本就增大了,这一开心,不由得吃了两碗饭。他看着我,憨憨地笑了一下。
这一天我没有去上班,本来想去公司转转的,他执意不让,让我在家里好好休息。后来,他又出去买来了一些水果。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他这才动身,返回c城。
我起身准备下楼送他,他拦住了我,他说:“你别送了,好好躺着吧。”
“其实这点小病,我自己就能解决,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有些惭愧。
“能照顾你的机会不多,没事,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觉得愧疚。”他说完,又柔声地叮嘱道:“工作不要太拼,注意休息。明天再休息一天吧。”
“嗯。好。”我答应道。
看着他打开门离开,我望着那一扇被关上的门,久久无言。内心太多的挣扎与纠结在反复着,我们……哎……我们。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左右,陈珂又传来怀上二胎的消息。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大为惊讶了一把,连忙抽了两天空回去了c城看她。
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肚子已经有些微微地隆起了。我见她肚子大了还抱着孩子,连忙把那小子从她的手里接了过来,那小子也不怕生,我抱着他还冲着我笑嘻嘻地乐。
“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我本来月经也不准,没留意,一不小心又有了。”陈珂说完,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你啊你,真是生孩子生出瘾来了。你们两要不要这么恩爱?”我见她脸上还是红润有光一副幸福的样子,之前心里的担忧一下一扫而空,不由得取笑起她来。
“哎呀……被你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尽管如今已为人妇,陈珂的脸上还是会有小女人的姿态出来。她一向就是一个内敛的姑娘,哪怕做了妈妈也还是如此。
“你别自己抱孩子了,好好养着吧,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那样你们就儿女双全了。”我笑着说道。
“嗯,我也希望呢。家里也一直念叨,妹妹现在在美国谈了个男朋友,估计是不回来了。我妈说第二胎别请保姆了,这几年家里生意清闲了,她来帮我带。”陈珂笑道。
“冯毅的父母呢?他们不过来?”我轻声问道。
“他们哪里有时间,家里承包的鱼塘都忙死了。现在他爸爸据说又承包了几座山准备搞药材种植。冯毅说自己不好好混,连他爸爸都快不如了。”陈珂笑道,听起来他们的生活依旧一派蒸蒸日上的模样。
我直到回去的第二天下午才见到冯毅,冯毅刚从外地回来,几个月不见,看起来整个人富态了不少。
“还真成了暴发户了,钞票猛增,你这体重也是猛涨啊。”我笑着调侃他道。
他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多亏娶了个好老婆么,后方稳定,我才能有精力使劲向前奔跑啊。”
他们还是一派恩爱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我说:“是啊,眼看着她又怀了二胎,女人怀胎十月多少辛苦,你可别委屈了她,不然我饶不了你的。”
“哪能啊,当宝贝捧手心好好宠着都来不及。想想我冯毅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才娶了这么一个漂亮贤惠的好媳妇。”他说完,在陈珂的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你,你干嘛呢?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陈珂娇羞地打了他一下。
“老夫老妻怎么了,你是我媳妇,我不亲你亲谁。”他两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开来,看得我也跟着直乐。
“你们这恩爱秀的,让我这个大龄剩女怎么活?”我笑着说道。
陈珂听我这么说,连忙把我拉到了一边,轻声问我:“你现在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冯毅有个哥们还不错,要么我给你介绍?”
我连忙摇头,我说:“别了,我现在没想法,现在把工作做好再说,感情就随缘吧。”
她听我这么说,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曲歌呢?你们还联系吗?他倒是经常和冯毅喝酒,我听冯毅说,他还是放不下你。”
我于是把现在我和曲歌的状态对她讲了一遍,她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们啊,总是阴差阳错。胜男,有时候有些事情你得放下。就像当初我和冯毅一样,他等了我那么久我们才在一起。其实后来想想,当初何必那么纠结呢。早点在一起,还能早幸福几年。你说呢?”
我笑了笑,我说:“还是有条界线在的,能跨过去,就能在一起。跨不过,就算在一起也是牵强。”
我抽空去了陵园,去看了看感觉隔了一个世纪之久的顾永源。看着墓碑上他的照片,我觉得他好像在对我笑,他好像就在我身边,他离我那么那么近。
我在他墓前放了一束花,我轻轻地对他说:“你在那里还好吗?是不是过得很好?为什么都不托梦给我?是已经忘记我了吗?”
我又对他说了我和曲歌的事,我说:“驴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
微风轻轻地吹过,他坟上长了零星的杂草,我上去一一地拔去。冯毅告诉我,他经常会来看看他,觉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
冯毅还告诉我,有一次他在梦里梦到了他,他脸上没有疤,还是那么帅,他站在他面前笑着对他挥手告别,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听了,更觉得心痛。驴头,为什么你不来和我告别呢?
我在回省城的最后一天晚上,许是因为我去过,所以他来了吗?我在时隔那么久之后,终于再一次梦到了他。梦里,他居然陪着我坐在我从前在家里最爱坐的山坡上,山上开满了红彤彤的杜鹃花,他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我忘记了我们梦里说了些什么,因为我们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后来,他突然从我身边飘走,像一团云一样越飞越高,我沿着山顶一路追着,我不停喊着“驴头你慢点你等等我”,他却一直在往上飞着,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终于,我看到他挥了挥手,然后,他再也不见了……
我醒来脸上一脸的泪,我在梦里惊慌地哭了,他真的来对我告别了,他曾经说过有朝一日陪我去家乡看看的,他这是来还愿来了吗?还是来对我说再见的?他变成天使了吗?他是想告诉我他一切都好吗?
我拼命地回忆我们梦里说过的话,却发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我竟然一句都记不起来了。这让我懊恼不已。
临走前,我把我的梦告诉了冯毅,冯毅听完沉思了一会儿,拉着我到一边,对我说:“胜男,在我老家有一个说法。如果在世的亲人一直惦记着死者,死者的灵魂就无法超度无法顺利转生。所以,你放下执念吧。他既然已经来向你告别了,你也是时候放下一切了,你说呢?”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陈珂送我去了车站,上车前我回头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手牵手的幸福模样,轻轻地挥了挥手,再次踏上了回去省城的路途。




破茧 第九十五章 人非
这一次回c城,我没有告诉曲歌。三天的时间太过仓促,一来我想好好陪陪陈珂,二来办理一些c城房子的杂事。所以,他并不知道我回来过。
后来,大概是冯毅偶然向他提起我回来c城的事,从没有发过朋友圈的他,破天荒在朋友圈里更新了一句:“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我看着那句话,心狠狠疼了一下。之后没多久,他又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我想,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你心里,我始终不如一个普通朋友,是吗?”
我心里明白他是因为我回去没有找他而心有芥蒂,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如今话语里的卑微,让我莫名地心疼。曾经在我眼里无比骄傲的那个男人,怎么也渐渐被爱情所蚕食成了这番模样?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我给他回复了过去。
“或许你的心早已经疏远了。呵呵,我早该明白。”他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伤感。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我心里也是一片黯然。
“也许,是时候该告别了。是这样么?胜男?”他很快又回复了过来,相隔百里,我却能够感受到他话语里深深的无奈。
我看着这一句话,心更加地疼,却始终觉得无力。那种感觉,就像烈火被大雨淋过一样,虽然眷恋曾经熊熊燃烧的火焰,但想重燃起同样的火苗,终究是无力了。爱着爱着,竟爱到了绝境,开到荼蘼,花事了。
“不说再见。”我闭上眼靠在了椅子上,想了许久,只给他回复了这么四个字。
“好。不诉离殇。”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他回了我这么一句话。
自此,我们竟真的再也没有联系。他没有再问候过我,亦没有发过我任何信息。我一咬牙,竟狠心把自己的朋友圈对他屏蔽。从此,情缘斩断,君已陌路。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孟庭苇的歌里唱的那样:“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最深沉的告别,竟让人如此惆怅又无言,没有不舍,没有纠缠,就是他说走了我说好,仅此而已。
我以为我们真的从此别过,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却并不曾想过,有些感情在时间的长河里会慢慢酝酿不断催化,最后竟溶于骨血,成为一生都无法割舍的情愫。
2013年底,我刚踏上回老家的列车,宋松一通紧急电话打了过来:“胜男,你别回老家了。回c城吧,曲歌住院了!”
当时,我正拿着重重的行李箱使劲地跟着人群艰难地上车往卧铺的车厢内挪移,宋松的电话直接让我愣在了原地,后面的人不断催促不断往里挤进来,突然间不知道谁的一只行李箱因为举得太高没接住,就这样直直地砸到了我的头顶,我的手机因为这强烈的撞击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被砸得眼冒金星,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摔在地上摔成了粉碎,鼻子里的鲜血也不断地往外涌出来。
车厢里顿时慌成一团,我被不知名的旅客就近拉着坐了下来,双眼木呆呆地直视前方,嘴里呢喃着:“我要下车……”
所有人都以为我被砸傻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比砸下来的行李箱更沉重的,是宋松的那一通电话。
列车已经开动了,我在第二站匆匆下车,灰头土脸地挤到售票厅里排队买了站票往c城赶。当我出现在出站口,整个人比《人在囧途》里的他们还要窘迫。
宋松来车站接的我,见到我的当时便愣了,我白色的羽绒服上鲜血点点,头发被挤得凌乱不堪,脸上一片木讷的神情。
见到他,我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曲歌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会住院?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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