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恪纯
母爱的包容、理解与伟大,我这几天太深有体会了。
“傻女儿,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妈妈什么也没帮到你,妈妈只要你过得好,从此安安稳稳成个家。妈妈这心里啊,每天都能像吃蜜一样甜。真的,从前我只希望你出人头地。现在,妈妈最想的,就是你成个家,身边有个知暖知热的男人,不用过得那么辛苦,就够了。”在夜里,听着妈妈柔软的话语就像躺进了妈妈的怀里,让我无限感伤。
“嗯,妈妈,我会的,我也相信他会给我幸福。妈妈,你早点睡吧。我们过段时间就回家了,我一定让他按照您的要求风风光光地在老家操办一场,让您扬眉吐气一回!”我对着电话哽咽地说道,一边的曲歌笑得幸福得像什么一样。
“傻姑娘,那些都是次要的。不过,你得嘱咐他,来的时候得每个亲戚家备一份礼物,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到咱家了,可不能少,省得让人笑话!”妈妈嘴上那样说,心里却还是极为重视脸面。
我了解她,也了解家乡的风俗,更了解那种风俗的传承给人们所带来的喜悦。
“嗯,妈妈,您放心吧。有什么规矩您都跟我说,我们都会一一办到。”我笑着说道。如今丰衣足食的我们,生活已经不再是捉襟见肘的时候了,这些要求对于我们来说太好满足了。
于是,妈妈把老家的一些风俗礼节一点点地说给我听,我让曲歌拿来纸和笔一一记了下来。谈完了这些,妈妈这才欣慰地挂掉了电话。她当然不好意思和曲歌提起这些事情,只能让我这个女儿来传达。
挂了电话,曲歌一把搂住我,忍不住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老婆,我是在做梦吗?”
他一脸地不可置信,还没领证呢,就开始叫我“老婆”了。我不由得一阵脸红,埋汰他道:“你刚才喊什么?”
“喊老婆啊,嘿嘿……提前练习一下。以前不觉得,现在突然觉得这两个字特别好听。”他笑着说道。
我见他对妈妈所说的事情并不重视,不由得强调了一番,他连忙说:“放心吧,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也许我做不到一百分,但我一定会努力做到90分的。”
我还是不放心,又把老家的一些风俗和要注意的地方讲给他听,这一说,便说到了午夜。如今的我们都没有上班,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聊天谈心。后来,他搂着我就这样慢慢睡去,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挑了个良辰吉日,我们两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跑去民政局登记了。站在那里排队等着一对对领证的新人一一登记,我们心里的幸福滋味可想而知。
陈珂又一次把孩子丢给了老妈,扛着相机二话不说地拉着冯毅就过来了。她说她一定要给我们拍照留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好让我以后太幸福的时候不至于遗忘她。
领证的过程十分地顺利,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出了民政局。陈珂喊着手冷就这样迎着大风堂而皇之地把手伸到了冯毅的脖子里,冯毅连吱都不吱一声。这种细节透露出来的幸福让我特别欣慰,我指着他们说:“看到没,他们就是我们以后的榜样。”
“你放心,我只会比冯毅做得更好。”曲歌笃定地说道,牵着我的手,毅然地离开了民政局。
曲歌的话被冯毅听到了,冯毅回头冲着他笑道:“那可不一定。”
“那就比比。”曲歌大言不惭地回应道。
那一刻,我和陈珂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我和陈珂躺在床上彻夜不眠地讨论我们的未来,没想到,那些我们曾经假想的画面有朝一日竟真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里。
虽然我们没有一起结婚,虽然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虽然我和曲歌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但是我们最终都幸福了。
当晚,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大餐。我们特地留了一个空位,倒上了酒,大家一起拿着酒杯站起来敬了他一杯。虽然他已经不在了,虽然或许他早已转世为人,但是,我们的纪念依然在心里。
“驴头,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为我祝福。”我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道。
不知道,在天上的他看到我如今如此幸福,会不会嘴角上扬露出我曾经最爱的那一抹笑容?
破茧 第一百零一章 细腻
又一年年底,雪花依然肆意地在c城里飘飞着。往年觉得飞雪是人世间最荒凉的冷,如今却觉得是冬日里的精灵。想想,人对人对事的看法,果然是和心态有着极大的关系。
打算回老家的前一天,我和曲歌打包完行李之后,他从背后搂着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雪景。曲歌突然起意:“胜男,我们去楼下堆雪人好不好?”
我转身看着身后这个快到不惑之年还如此孩子气的男人,不由得温柔地对他一笑,我说:“外面很冷的呢。”
“我在想,你穿上我给你买的那件鹅黄色的羽绒服和雪地靴,再戴上帽子和手套,站在雪地里一定非常地美。去吧去吧,我好多年没有堆过雪人了,记得小时候我堆雪人,是堆得最好的呢!”他笑着说到。
我拗不过他的执着,于是终于点了点头。他激动地连忙把为我准备回老家的整套装备都搬了过来,一件一件地帮我套上,顿时我浑身都暖洋洋的。
我见他还不为所动,我说:“你也赶紧穿上厚衣服和毛裤。”
“我套一件厚外套就好了。毛裤不穿了,太难看。”他说完,从衣架上把他的白色羽绒服取了下来。
“哟哟,还难看。身体重要还是形象重要?”我见他这么说,笑着打趣道。
“都重要,好好,听你的,我加一条保暖裤,行了吧?”他笑着说道,当着我的面把外裤脱了下来,就这样穿着内裤在衣柜里翻了起来。
这生活里最平凡的一面却差点儿让我热泪盈眶,这才是无数夫妻在一起时候的相处啊!所有的面具和伪装通通都卸了下来,露出生活最原本的样子和两人最真实的模样。从前的他,总是衣冠楚楚地站在我面前,那种感觉虽然无可挑剔却总觉得不接地气。如今,他在我面前如此自然地套上寻常男人冬日里必备的保暖裤,反而让我真正有了一种他是我丈夫、我们从此相依为命的感觉。
他把裤子一条条地套上,见我痴痴地望着他,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柔声问我:“怎么了。老婆?”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好幸福。”我轻声说道。
他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拉着我朝门口走去,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地走到了楼下,找了一片纯白的净地,他顿时兴奋地滚起了雪球,他说:“老婆,你滚个小的,我滚个大的。1,2,3,我们开始!”
多年的工作模式让他在生活里也习惯了部署,我依言听着,和他一起在雪地里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我们身边就聚集了几个读小学的孩子,大概是从楼上窗户里看到了我们在堆雪人所以都按捺不住跑了下来。孩子们一来,曲歌便和他们打成了一片,我手指冰冷干脆停了下来,站在一边观看。
曲歌对孩子还真是有爱,不单耐心地教孩子们堆雪人,而且还陪他们打起了雪仗。战况一起,我连忙躲到了一边避免被无辜击中,看着他在雪地里一人单挑好几个小毛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我心里说不出的幸福。
玩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他见我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便连忙和孩子们停止了雪仗,拉着我迅速跑回家,一回家就帮我的手用力搓弄着,然后把我的羽绒服和帽子都拿了下来,让我躺到了被子里,这才打开空调,然后把自己那件湿漉漉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你看你,怎么跟个孩子似得,明天这件衣服还要带去老家呢。”我柔声数落道。
“没事的,宝贝,明天就干了。”他说完,也猫腰钻进了被窝里,用他冰凉的手故意微微冰了下我的脖子,也不敢使劲,就是想戏虐我一下而已。
我连忙躲开,他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先自己暖一会儿,等我身上暖了我再抱你。”
他总是细腻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从前他高高在上,让我无法想象私底下的相处他究竟会是什么模样,适不适合平凡的生活。可是如今,他不单单有男人该有的修养和责任,更有一种让人柔软的细腻与体贴,那种温暖就像阳光,不管太阳在东还是在西,都始终给你留着一缕,无时不刻不在温暖你。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动身了。因为雪下得太大,我们没有选择自驾,曲歌计划到了老家的省城之后找亲戚借一辆车开回家去,我欣然答应。
高铁已经开通了,回家也变得方便许多。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揽了过去自己提着,只让我背着自己的小包,让我安心地在候车室里等着,他跑来跑去把一切零零碎碎的琐事都办好后折了回来,又催促我去上wc。
“你是全能管家吗?连人家上wc这种事情都要管。”我笑着调侃他道,心里却是极为感动的。一个人坚强了那么多年,突然身边有这么一个事事以你为先、处处为你着想的人,真的会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他被我说得发窘,坐在我旁边低声地说:“我只是担心等下上车车上不方便,你现在先去,乖乖的,我这里准备了纸巾。”
这简直就是事无巨细的节奏,我不由得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蹦哒哒地去了洗手间。好的爱情,真的会让人重返青春,重新做回18岁的少女。
高铁的速度比火车快太多,半天时间我们就到达了老家的省城。他带着我去拜访了他的叔父们和其他的一些远房亲戚。自他曾祖父开始家族就分为两支,一支在c城定居,一支留在了老家。那么多年过来,两支血脉都陆陆续续开枝散叶,无论在c城还是老家的省城,他们家族的都颇有一定地位。不过,他们家族为人处事都异常的低调。
他的一位叔父是省城一家支柱企业的集团老总,开的车却不过只是一辆老款的奥迪a4;他的一位姑父明明是政府机构的要员,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居然骑着自行车……曲歌的整个家族都给我一种素养很高的感觉,无论是长辈还是小辈,为人处事都是像当初的曲歌父母一样谦逊有礼。
离开省城的那天,曲歌开着车带着我回老家的路上,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老公,我突然觉得我嫁给你好荣幸。”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称呼他,这些天,感受了他这许许多多的柔情蜜意,再接触了他的所有家族成员,心里愈发觉得自己很幸运挑对了人。曲歌告诉我,他的整个家族自族谱记载直到现在,没有出现过离婚的现象。这一点,也是当初曲歌父母对待曲歌婚姻尤其慎重的重要原因。
他牵起了我的手,然后轻轻对我说:“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们,这一辈子会白头到老。”
我和他对视一笑,这样的时光,真是弥足珍贵。记得那时候他来找我是独自开车前来的,如今他带着我,载着一车大大小小的礼物,一起奔赴我的老家。那种幸福的滋味,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到达老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妈妈也真是够夸张的,知道我们要来,居然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村口,从我们的车开到村口起,鞭炮的声音便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路程两公里,鞭炮整整响了一路没有间断,路的两边都站着熟悉的乡邻们,我把头探出窗外对他们挥手示意,回应我们的,是一路的掌声。这种滋味,还真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
“我妈真是够夸张的,我都不知道她会弄得这么声势浩大。”我对着曲歌吐了吐舌头,只见他一脸的笑意不时挥手向乡邻们示意,然后低声地说:“很好啊,我怎么有种模范代表返回故乡的味道?”
我们都笑了起来,当车快开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老远就看到妈妈穿着大红棉袄站在人群当中的模样。然后,我目光落到了她旁边的那个人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六堂哥也回来了,我回家办喜事,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他比我提前回到了家中,站在我母亲的旁边,远远笑着对我们挥手示意。他的旁边站着他的儿子,都已经差不多已经有他高了。
让我惊喜的不是他儿子这么大了,而是他儿子,眼角眉梢都和顾永源那样地相像。
曲歌也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那是你六堂哥的儿子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嗯,16岁了。”
我们很快到达了家门口,妈妈在一帮女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我从车里一钻出来就被他们围了起来。老家人对女婿极为地看重,曲歌一下车也被六堂哥接待到一边和一帮男人们叙旧。
鞭炮声又一次响起来,在老家有一个说法,鞭炮放得时间越长越隆重。所以这一次,鞭炮响了足足二十来分钟才停歇。
我的耳朵被震得轰轰作响,脸上却是满脸止不住的笑意,三姑六婆们围着我一顿地夸,妈妈却望着我笑得合不拢嘴说不出话来。
破茧 第一百零二章 缘分
我们被簇拥着走进了屋里,人群中突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喊了一声:“姑姑,你好。”
我一看,原来是六堂哥素未与我谋面的那个儿子。我一扭头,差一点儿喊错,错喊成了“驴头”,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你好,小帅哥,刘承曦,姑姑没有叫错吧?”我努力让自己从回忆中拉扯出来,拼命表现出我最平易近人的一面,好让这个侄子不至于对我反感。
“对!没有叫错!”孩子开朗地笑了起来,笑起来一排整齐的牙齿,和顾永源更加相像了。
不远处的曲歌虽然和大人们聊着天,却一直注意着我这边的动向。大概是见到我神色有异,所以他连忙走了过来,用手亲昵地搭在刘承曦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小家伙,你很像你姑姑的一个朋友呢。”
此时,六堂哥才得空朝着我走了过来。一转眼,我们又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他的样子和几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脸上的纹路比从前稍微深了一些。
“小妹。”他一走过来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哥,你怎么比我还早到?”在他面前,我会瞬间回到一个小妹妹的角色。
“妹妹的终身大事,我当然要提前回来迎接啊。你嫂子也回来了,在厨房里学着包饺子呢。我在深圳一直嚷着想吃家乡的饺子,她这好容易得空回来,就兴致勃勃地去学去了。”六堂哥谈起嫂子,还是一脸宠溺和幸福的语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的感情还能如此让人艳羡,真不愧是我从小就暗恋的对象。
“哥,你和嫂子感情还是那么好呢。承曦都这么大了,真是快啊。”我笑着说道。
“我们是夫妻嘛,当然要感情好。你和曲歌也同样要做到。曲歌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我们等你们办好事的这一天,可真是等了好久。”六堂哥笑着调侃道。
老家的道路都已经修好了,如今四通八达,村民们的生活也比从前好了许多。我们回到老家的这一天破天荒地放晴了,山顶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看上去一派呈祥。
老家的人都说这是好兆头,六堂哥的母亲搂着我亲昵地说道:“小时候你妈就给你算命,说你这孩子命好。前几年你妈还嘀咕着,我就说让她别急。你看,现在这不是好命么?”
被亲戚们这样热情地围着,别说我和曲歌没什么独处的机会,连我和妈妈在一起独处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得空说上两句话,妈妈也是忙忙碌碌张罗来张罗去的。我不时注意着曲歌的动向,见他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地聊着天,又有六堂哥在一边维持着,我便放心了不少。
当晚的酒席吃过之后就已经很晚了,妈妈早早给我们收拾出了一个房间,还特意装修了一下,床也添置了一张新床,到处都贴满了大大的“囍”字。
曲歌虽然酒量有,但也架不住大家如此的盛情,最后喝得醉醺醺地回到了房里,搂着我一个劲地亲着说着胡话:“老婆,好幸福,好幸福……”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格外地柔软起来。我端来水给他收拾好,他很快就躺在床上睡去了,我躺在他旁边枕着他的胳膊,也安心地睡去了。第一晚,就这样闹哄哄地过去了。
接下来才是正式的婚礼酒席,曲歌按照老家的习俗把该给妈妈的都给了。说到礼金的事情,妈妈这一次坚决没有要。妈妈说从前问的十万还算数,所以如今就不需要再另外给了。提起那十万元,我们的脸上都有些悻悻。不过,转眼就被热闹的气氛给盖过去了。
家里一连摆了三天的酒席,这热热闹闹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我们和妈妈,这才得空坐下来好好说一会儿话。
妈妈在家里的火炉里烧起了熊熊的篝火,我和曲歌牵着手陪着妈妈聊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我们都舍不得睡去,恨不能把所有的隔阂都一一解开。
快到黎明的时候,妈妈催促我们去睡,在我们去睡之前妈妈说:“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曲歌,胜男,你们都要好好善待对方,恩爱到老。以后的日子,就靠你们两自己去走了。”
我们都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大家这才熄灭了篝火,各自睡去。
这一个年过得无比开心,在老家没有太多现代化的东西,大家唯一的娱乐方式便是打牌。在六堂哥的撮合下,每天我们两都陪着他们一家子打牌度日,虽然不断输钱,但是感情却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增进了许多。
曲歌和六堂哥特别地投缘,我和嫂子也有了更深的接触,因为大家都是在外面辛苦打拼,所以大家都特别能够理解和明白彼此。
我和刘承曦的关系也非常好,我喜欢见到他那种帅气的小脸,喜欢看他笑。我说刘承曦我要认你做干儿子,他哈哈大笑地说:“再过几年我都到了可以娶你的年纪了,还是好好做我姑姑吧。”
他说这话时候的得瑟模样和顾永源无比地相像,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会恍惚不已。
有一次交谈中,我不由得问六堂哥这么多年有没有走失的兄妹,他还真的努力地想了想,然后告诉我:“对,有一个姑姑好像生下来就被送走了,后来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我父亲和姑姑们还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消息。不过前几年,听我父亲说找到了这个姑姑,是被公安局不知道怎么查资料查到我们家,我父亲去验了dna结果还真是,不过她好像生过病还是怎样神经有些微微的问题,对过去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后来在姑姑们的撮合下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单身汉,现在好像过得还挺安稳。”
我顿时一下来了兴趣,我内心不由得狂喜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姑姑或许没准真的是顾永源的亲生母亲。
我提出要见这个姑姑,六堂哥十分地诧异。于是,很懂我心思的曲歌把顾永源当初的情况说了一遍,六堂哥听到我曾经身边发生如此传奇的事情也诧异不已。隔天,在堂叔的带领下,我们几个人去邻村找到了这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姑。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十分地失望,她特别瘦特别高,颧骨突出,表情木讷,和顾永源的外表相差甚远。我第一时间摇了摇头,曲歌见我一脸的失落,搂着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们在她家吃了一顿饭,我细细地观察着她,当她转身去厨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和顾永源出奇地相似,左边的肩膀比右边的肩膀高了那么一点点,男生这样的走姿很酷,但是女人身上却显得有些不对称。
我当下心生疑惑,趁着空当把这位姑姑叫到了一边。从前收拾顾永源遗物的时候,我在他的床头发现了一个三角形的布缝着的吊坠,东西特别地破旧而且廉价,但是顾永源却用了一个极其高档的礼盒把它放在了里面。我那时候在想,这会不会就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这一次回老家,也不知道为何,我鬼使神差地就把这个东西放在了行李箱内。今天来见这位姑姑,我便带了过来。
我把那个东西从兜里掏了出来,我轻声问道:“姑姑,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我当时没有报任何希望,只是有一点点侥幸的心理而已。她茫然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厨房走去。但是突然,她很快转身,从我的手里一把把那个东西抢了过去,拿在手里反复地看来看去,突然“嘤嘤”地哭开了。
她突如其来的哭声让我震撼的同时让我狂喜,我扶着她的肩膀忍不住激动地问道:“姑姑,难道你真的认识吗?你真的记得这个东西吗?”
曲歌连忙也走了过来,我十分震撼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我们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越哭越大声了起来,然后,她嘴里小声地呢喃着:“源源……源源……”
我一瞬间也哭开了,那一刻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我简直对此不敢置信。
事情就这样被证实了下来,虽然这位姑姑的神志不清对过去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但是她的本能反应和她呢喃出的小名让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相信了她便是顾永源的生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虽然顾永源直到去世都没有原谅她,不过,我想,如今我找到了她,她是因为精神出现了问题才遗忘了他,并非有意不管他的存在。我想顾永源在天有灵,一定也会欣慰许多吧?
驴头,我找到你的妈妈了……而你,说起来还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呢!缘分,是多么地神奇啊!驴头,你在天上看到了么?你知道我有多激动么?
那一年新年,我在大年三十晚上许了一个无比虔诚的愿望,我希望假如有来世,我愿意做顾永源的母亲,给他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母爱,再也不会让他孤单地来孤单地走……驴头,如果你听得见的话,我希望下一世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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