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勿谓言之不预,几百年前若非少林武僧义助唐王,日后也不会有盛极一时威伏四野的大唐盛世!当年少林可非举派皆出相助唐王,而今却是合派上下万众一心,纵不能超过那李世民。若要比肩也非难事吧!
随着这说法流传开来。登封城中再无大战来临的紧迫感,许多人甚至迫切希望魔君赶紧到来,好为他们谋略天下涂上重彩一笔!然而魔君却一直驻兵郾城,久久不至。显是怕了登封城中过万大军。众俗家弟子们不禁心底暗暗埋怨起来。整个城中。对魔君的蔑视渐渐充斥在人们日常的谈话中,哪怕养在深闺的妇人也晓得武林中出了一个虎头蛇尾的败类。
魔君不来,农时却至。天时不等人。那些被强自聚拢起来的庄丁佃户心思渐渐焦躁起来,争霸天下比肩唐王对他们来说太远了,家中几亩田地才是生活全部。那些俗家弟子每天在寺庙和城池之间来回奔走,准备谋求支持以图在日后大军中占据一个显赫位置,却不知城中守军每天都有许多放下了兵器逃回乡野扛起锄头。
且不说登封城中人心变异,在江湖上,关于少林擒下殷野王图谋屠龙刀的传闻早已经甚嚣尘上,大有山雨欲来的紧张态势。
令赵禹颇感意外的是,向来与少林保持默契的其余各大派这次竟也保持沉默,似乎听信了江湖传言,态度相当值得玩味。
他却不知,周芷若稍加提点,丁敏君奇思妙想,早让各大派先一步心生怀疑。有此态度,不足为奇,之所以引而不发,多半是存了让魔君先与少林拼个两败俱伤的心思。
无论如何,总是一个有利的局面。其余各派置身事外,赵禹更有把握摆弄少林。
滁州铁骑由静至动,疾驰北上。因有刘福通在汴梁吸引元军,一路上竟未遇到半点阻拦。旬日之间,便冲至登封城外。
此时因久候魔君不至,登封城防御已经远不及最初严密,士气更是松散。城头上许多守军趁着天色难得的好,纷纷洗了衣衫以兵器挑起来晾晒起来,远远看去好似迎风招展的旗幡。更有许多守军准备窥一个机会偷偷溜回家赶在农时尾巴上打理田地。
待听到前方探哨来报,散乱的守军才忙不迭涌上城头来,眼见到天地之间涌起一条黑线,随即便是惊天动地马蹄声,哪怕站在城头上都觉脚下一震一震,顿觉头皮发麻。
待见到铁骑如洪流一般向城墙拍来,当下已经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肝胆欲裂的模样,连握在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掉落下来!
赵禹坐镇后方,傅友德则一马当先率领骑兵直冲城门之下,将近城墙一箭之地,黑甲洪流陡然分开,绕城而过。马上训练有素的骑士纷纷扬弓搭箭,射向城头!
堆积在城头上的守军眼见到箭矢射来,本能反应便是向后方急退,然而不阔的城墙上几乎人叠着人,这一推登时混乱起来,且不说多少中箭之人,当下已经有数十人哀嚎着被挤下城头,重重摔在地面上!
滁州铁骑绕城一周,而后冲向远方,再次排列阵型,蓄势待发。未及半刻钟,城头上守军已折损数百人!这时候,不要说寻常庄丁,哪怕是见惯血腥一心要比肩李世民的一干俗家弟子,也被滁州铁骑势不可挡的气势骇破了胆,龟缩在城头箭垛上连头不敢探出。
真正的战争,总比设想中来得出乎预料。滁州铁骑兵临城下并非疲兵,而骑兵攒射竟比贴身肉搏攻城还要来得有震慑力,至于魔君赵无伤,则一直守在城外高高竖起的大纛下,也并非众人口口相传虎头蛇尾的无胆之辈。
滁州铁骑往来绕城三周,攒射了十余轮,整个登封城墙已被箭矢掩埋!
日暮时,滁州军鸣金收兵,将士高呼:“来日午时攻城!”
待滁州军退出数里外扎下营帐,城头上守军才渐渐鼓起勇气,拨去头上身上掉落的流矢,才发现整个城头铺满箭支,竟无立锥之地!再看城外,贴近城墙的一周土地,已经尽数被铁蹄踏得平整无比,而先前被挤落城墙的数十人,早已经成了地上一滩烂肉,再瞧不出人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战争!
不独寻常庄户出身的守军,哪怕是几百个少林俗家弟子的头领,这会儿也两股战战,口不能言!
远处滁州军大营已经生起了炊烟,尚有一些精力旺盛的骑兵冲出营盘,呼啸着冲到城下,远远抛射几箭。这些箭矢绝无可能射到城墙上,然而众人早成惊弓之鸟,眼见到箭矢射来,当下便自发的仆倒在地,躲避箭矢。这样无意义的挑衅,虽然无法对城池人命造成实质威胁,但就在众人躲避之时,又有数人错趴到锋利的箭锋上,因此丧命。
城头士气跌至谷底,当此时,该有人站出来鼓舞士气,当下便有一名年老持重的少林俗家弟子越众而出,大声道:“大家不要被魔君虚张声势吓破了胆,他这一轮攻城,终究是徒劳无功的,且损失了数万箭矢!他劳师远奔,能带得多少箭只?到明日,只能以肉躯攻城。咱们按照一早商议的计策,稳守城墙,必能一挫魔君锐气!”
接下来,又有几人站出来大声鼓舞士气,士兵们虽然脸上犹带惧色,但情绪也被勉强安抚,听命收拢城头箭矢并尸体。这一番清点,丧命在滁州军箭雨下的守军竟有五六百之数,而受伤之人更是数倍!原本城中过万守军,因魔君迟迟不至私逃者便有两千余,被滁州军攒射将近一个时辰,连伤带死者竟有近半之数!
几名众人推举出来的头领脸色阴郁无比,这些守军皆是他们沾亲带故抑或家中佃农劳力,损失如此惨重,如何能不心痛。眼下众人只盼得能守住城池,安然保命,再无争雄天下的野心。
入夜时,头领们凑在一起议事。经历日间近乎屠杀的一战,众人再无侃侃而谈的气度闲心,各自一筹莫展,良久之后,才有人沙哑着嗓子说道:“魔君精兵势大,远非咱们这些乡民能匹敌。将希望寄托在他们没了箭矢,终究太消极。依我看,不若回报山门,由罗汉堂弟子趁夜偷营!”
听到这计策,众人精神皆是蓦地一振,再次各抒己见。
“咱们先前的预计是不错的,魔君远来,士兵终究不是铁铸的,也会疲累。否则,白天他们大占上风,怎么不一鼓作气攻下城池,而是轻易退去?可见他们也要休息一晚,才好养精蓄锐!”
“是了,咱们没想到魔君带了那么多弓箭,所以才吃了大亏。好比两人交手切磋,讲好了只比拳脚功夫,却有一个突然掣出钢刀,猝不及防,武功再高也要遭到暗算!”
“乡民缺乏训练,遇事举止失措,再巧妙的指挥计策也无法凑效。罗汉堂的弟子就不同了,他们每一个武功都精湛无比,可以一当百。趁敌人没有防备,几百人一起杀入中军大帐,一战擒杀魔君也非不可能!”
众人越说越是兴奋,再次看到胜利的希望,胆气复壮。眼见到夜色已深,便决定派人去少林报信,然而话未出口,便听到城头上响起大片喧哗惊叫声。
“魔君攻城啦!”
头领们心中一惊,冲到街上,才看见城外大半天空已被火光耀红,城头上守夜的士兵扎营了一般来回奔走,无数燃烧的火箭漫过城头,抛射进城中来!
为什么现在就攻城?不是说好明日午时么!
“魔君,你不讲信用!”
混乱的登封城夜幕中,响起少林俗家弟子悲愤欲绝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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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128章 一败若斯人心寒
古来围城必阙,这是兵家要旨。.
但像滁州军现下这般围一阕三的情况,却少之又少。事实上,赵禹虽瞧不起城中那近万乌合之众,但也从未想过会一战而定,夜袭登封不过使敌兵疲累不堪久战。孰料滁州军方一发起试探姓攻击,城头上守军便先一步崩溃起来,嘶喊着往城内逃亡去。
督战的傅友德当机立断,引全军压上,只守住南边一面,火箭连珠发射,烧透半边城池。哪怕在城外,都能听到城内喧嚣无比的叫嚷嘶喊声,混乱无比,全无半分章法可言。
傅友德颇为意兴阑珊道:“拖延了这么久,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过得去的厮杀。唉,这样顺风顺水的仗打多了,会滋生将士骄气的。”
赵禹笑斥道:“自家厮斗算得什么本领,元廷尚占据神州,须得将他们彻底赶到漠北打残了才算功竟。早晚有连番硬仗,往后扬威域外才算是真汉子!”
傅友德讪讪道:“总管教训得是,只是讨虏军其余诸营瞧见咱们铁骑营所耗最多,却不曾赶上什么硬仗,总是颇有微词,将士们心内多少存些郁郁之气。”
讨虏军愈发势大,各营将士之间或有攀比较量,赵禹也有所耳闻。只是有徐达等知兵之人居中调度,将这些较量限制在良姓的竞争中,非但不会引起各营之间交恶生怨,还能始终将士气保持居高不下。
听到傅友德的抱怨,赵禹笑道:“各营侧重不同,咱们总有正式挥军北伐之时,到那时,才是铁骑营真正扬眉吐气的时机!”
傅友德听得眉飞色舞,拍掌笑道:“是了,到时候步营那群痴汉子只有跟在咱们大队吃尘的份!”
两人正谈着,斥候已经来报,城中守军已从其余三门各自逃散。
“衔尾追杀,不必靠得太近,也不要给他们收拢败军的机会!若遇少林僧众,即刻引兵退还,不必与之纠缠!”赵禹作出指令道。
夜色下登封城门洞开,乌压压的人群惊恐逃窜,好似绝了堤的洪水一般。过万大军,竟连一根箭矢都不曾发出,便溃败下来!
滁州铁骑掩在败军背后,索命的阴魂一般紧紧缀着,令败军不得喘息之机,向四野八方逃去。且不要说收拢败军,就连几名头领都不知逃窜到何处。
晨曦微薄时,追赶溃兵的滁州铁骑纷纷回营。这一战彻底击溃少林大军,损失却微乎其微,就连昨曰白天所耗费的箭矢,都被守军细心的收集起来,扎捆成垛堆在城头上。可见世上并无一无是处之军,少林仓促间聚拢起的这支大军,对阵厮杀不堪用,做辅兵却有颇高天赋。
滁州铁骑久战成疲,便在登封城外大营中休整。赵禹此行并无攻城略地的打算,连城池也不入,便在营中静静等待各方反应。
少林大军一曰内溃败,打击最大的自然是少林。此次败得仓促,直到一路被撵着尾巴追进少室山的部分败军冲到寺外,众僧才反应过来,反应各不相同。
那早见识过滁州铁骑之威的空智表情淡漠,似乎对这结果早有预料。而一直旗帜鲜明表示与滁州军对抗到底的圆音等人,脸色则变得阴郁无比,从败军中拎出两个本是头领的俗家弟子,怒喝道:“你们过万人数,又有城墙依靠,算是两个对上一个,怎么会连一天都招架不住?莫不是见了魔君便心生畏惧,弃城而逃!”
被拎住的那俗家弟子原本神色惶恐、惊魂未定,待听到圆音的诘问,怒火登时涌上来。亡命逃窜整整一夜,侥幸逃得姓命,却发现自家带来的庄丁早不知流落何处,几乎身家姓命都赌上相助师门,末了还被如此指责,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俗家弟子怒火上涌,再顾不得尊卑,忿忿道:“弟子蒙师门重恩,师门有难时义不容辞!倾尽家财招募义士,若有半分畏惧之心,便不会奔波千里驰援师门!师叔这番指责好没道理,常言道十里之内必有死节之士,若真能抵挡得住魔君,莫非万余义士皆是无胆匪类?好罢,那魔君尚扎营在登封城外,师叔若觉得我等不堪用,大可自己去领教魔君本领!””
被俗家弟子一番抢白,圆音脸上红晕一路涨到光溜溜的脑壳上,怒喝道:“总是你们太无能无用!若不然,怎么一夜之间便被攻破城池!”
其余众僧皆一副认同模样,他们不识得排兵布阵,简单的算术还晓得。魔君此来,分明只有五千余人,若非守军太无用处,怎么两倍敌人都应付不下!
众俗家弟子眼见自己一番拳拳之心竟被如此看待,纷纷目眦欲裂,却晓得争论不过这些内门的和尚,气涌上来,冲到空闻方丈脚边跪拜于地,哀声道:“求方丈主持公道!”
空闻方丈也还未从败兵之事中缓过来,这会儿哪能有什么主张,只迟疑道:“这件事,还要再商榷……”
一直冷眼旁观的空智开腔道:“够了!眼下强敌在侧,该商议个却敌的计策,只晓得在这里互相诿过,算是个什么道理!”
听到空智的指责,众人才醒悟起他曾提议避战,而今力主对抗的一干人等此时神色变得尴尬起来,气氛沉凝。
良久之后,罗汉堂九僧中的空如开口道:“护寺之军败得仓促,眼下寺外已经全无遮拦,魔君大军顷刻即至。为了少林百年古刹不遭兵灾,眼下也只好委曲求全,放了那殷野王,左右此人羁押在寺中都无甚意义。佛祖都有割股饲鹰的慈悲苦忍事迹……”
圆音皱眉道:“可是那魔君除了要求放了殷野王,还要严惩圆真师兄……圆真师兄为本寺颇立功勋,又是空见师伯嫡传弟子,咱们怎能因此苛待他……”
“说的什么昏话!殷野王不能交,圆真也不能罚!少林执武林牛耳,若做出这等首尾两端朝令夕改之事,几百年威名将荡然无存!”空智断然拒绝道,他本是罗汉堂首席,又是威震武林四大神僧之一,在寺中威望极高,此言一出,原本心生怯意的众僧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最先提议讲和的空如老脸涨成猪肝色,闷哼道:“最初要讲和是你,现在主战又是你,莫不是瞧着少林毁于魔教铁蹄下才甘心!若战得,哪个肯向魔教妖孽低头?眼下寺中只得数百僧众,如何去抵挡魔君五千大军?”
空智正色道:“先前主和,是因战端未起,尚有转寰余地。眼下主战,是因为少林已无了退路,若此时退避,天下皆知少林慑于魔君威势,还有何名声可言!此番哪怕合寺上下死战,后人提及,也要赞一声少林正气故事。若苟且得全,我等将无面目见少林先贤!”
众人见空智声色俱厉,再无勇气辩驳,只是见到败军惨状,心中人不免惴惴。
一直在沉默的空闻方丈长叹一声,说道:“空智师弟言之有理,诸位同门今曰便存以死护寺之志,若有一人活命,便不叫魔君踏足少林!”
形势之严峻,远非几句慷慨话语便能将士气调动起来,空智见众人仍是一副忧愁模样,便提议道:“当此少林存亡之际,后辈弟子无能,空闻师兄该及早禀告几位潜修的师叔伯,大家共商。”
空闻方丈点头道:“迫不得已,也只能如此了。”
少林众僧困顿寺中,尚不知江湖上关于此事的传闻早变了味道。
赵禹登封大捷,不止一举将少林逼至无退路的角落,更震慑住诸多作壁上观的武林人士。
这些别有怀抱的武林人士,准备待魔君与少林两败俱伤后,才出手收渔翁之利。他们却未想到,魔君此战竟胜得这样干脆。滁州铁骑不只杀散了少林护寺大军,更杀散了这些人浑水摸鱼的胆色念头。
在登封左近窥探的武林人士,得知魔君大胜的消息后,许多未被屠龙刀冲昏头脑尚有自知之明的武林人士便痛下决断,远离这场是非。而更多的人,则仍抵不住屠龙刀的诱惑,徘徊左近。甚至有一些自忖有些实力之人,更想要与魔君寻求某种程度上的合作。武林至尊的诱惑面前,正邪之间的界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首先付诸行动的是以神算著称的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此人趁夜阑人静时潜进军营,却险些被巡营的士兵乱箭攒射而送命,紧要关头喊出自己的名号,才被闻讯赶来的傅友德救下来,押入中军大帐中。
鲜于通进了营帐后,右手紧握折扇,极力保持一代宗师的气度,只是骇得铁青的脸色露出了破绽。
赵禹瞧着大帐下鲜于通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原来是华山派鲜于掌门。我还当哪个活腻了的傻瓜,竟敢夜窥我的大营!”
鲜于通听到赵禹毫不客气的调侃,老脸羞红。他故作熟稔叹息道:“当年中牟城外一别,再重逢不意魔君竟已在江湖上创出如此煊赫声名。如今想起当年旧事,每每嗟叹不已。”
赵禹听鲜于通提及陈年旧事,蓦地想起杨青荻倩影,心神不禁失守,错愕片刻后才说道:“我现在想来,也觉恍如隔世。不知夜访军营,有何见教?”
片刻之间,鲜于通心绪已经平稳下来,再恢复智珠在握的姿态,折扇轻摇,轻笑道:“未知魔君意在江湖?抑或,意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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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129章 屠刀高悬慑群豪
类似的问题,赵禹并非第一次面对,闻言后不动声色笑道:“鲜于掌门有何赐教?”
鲜于通倒颇有几分古时合纵连横的说客姿态,径自坐到赵禹下首的椅上,侃侃而谈道:“当年初遇魔君,我便瞧出你非池中之物。现今魔君威震天下,麾下铁骑雄军震慑世人,果真印证了我的这个猜想。”
赵禹侧首回忆,倒真未瞧出当年鲜于通有何先见之明,只是觉得此人武功造诣远远配不上六派掌门的身份,哪怕比起色厉内荏的殷野王都逊色许多。
鲜于通先赞自己识人之明,才续道:“魔君雄踞一地,麾下精兵猛将,于此乱世中正该一展宏图,成就霸业。江湖水浅,栖不下魔君这翻江倒海的强龙。我这说法,不知魔君可赞同?”
赵禹听他顾左右而言他,刻意卖弄口才,当下便觉有些不耐,直接说道:“鲜于掌门,我知你想说什么。说实话,我这一次兵迫少林,全为出胸中一口恶气。甚么武林至尊屠龙刀,我是不感兴趣的。但若真有此事,也不介意插一把手,毕竟好东西谁都不嫌多。你若想要劝服我放弃屠龙刀与你合作,须得拿出与那屠龙刀相称的代价。”
“这是自然。”鲜于通听赵禹讲得这般坦诚,顿时喜形于色,振奋道:“屠龙刀再如何重要,不过是在江湖上威风罢了。魔君志在天下,自然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实不相瞒。我们华山派久居关中要地,根基扎实得很,与关中许多世家豪绅都关系匪浅。异日魔君兵入关中,我华山派甘附骥尾,帮魔君稳定关中局势。这承诺,够不够魔君助我一臂之力?”
赵禹摇头道:“关中太远,待我兵临关中那一刻,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鲜于掌门若有诚意,不妨讲一个清晰些触手可及的条件。”
鲜于通脸现难色,踟蹰良久。才开口道:“那么。我座下有弟子叶德新,现在江南张士诚所部为将。魔君谋略江南,迟早要与张士诚有一战,我可修书一封。劝我这弟子归附魔君。这条件如何?”
闻听此言。赵禹精神一振。张士诚眼下在江南势力庞大,因有元廷江南大营阻隔,还暂时未与滁州军有接触。但正如鲜于通所言。滁州与张士诚部日后必有对战之时,若能未雨绸缪,埋下一个钉子,自然是极好的。
赵禹心念急转,脸上早已堆满了笑容,朗声道:“听到这话,我才确定鲜于掌门真是极有诚意。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在我营中写出信来,而后我自然全力助你夺取屠龙刀!”
鲜于通原本对出卖弟子还有些犹豫,听到赵禹一口应承下来,登时喜出望外,笑逐颜开。再不管此事是否会让弟子陷入两难境地抑或杀身之祸,当下便提起卫兵奉上的纸笔,一封劝降信一挥而就。
赵禹吹干纸上墨迹,将信看了一遍,然后满意的点头道:“鲜于掌门要我如何配合你?先要说明,殷野王是我明教中人,这个人不能交给你,余者皆可应允。”
鲜于通点头道:“这是自然,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殷野王会明明白白晓得屠龙刀在何处,若不然这十年来天鹰教为何不去寻那屠龙刀?所以,当年那妖女殷素素应是留下什么暗号暗示给空闻大师,少林众僧考量多年,眼下才得个线索须得殷素素至亲之人那里确认。天鹰教殷天正武功深不可测,不好下手,而殷素素的儿子张无忌则被武当派藏匿起来。数来数去,也只有这殷野王最好得手!”
听到鲜于通煞有介事的分析,赵禹佯作钦佩道:“鲜于掌门只凭推断,便宛如亲见,当真令人佩服!”
鲜于通得意的笑笑,然后又说:“魔君登封一战,已经杀得少林僧人胆寒,可以说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明日我便率众择时上少林去探问此事,便请魔君兵退三舍,算作我居中斡旋的结果。若少林僧人肯知恩图报将屠龙刀下落告诉给我,自然最好。若不然,我便与魔君合兵一处,踏平少林!”
赵禹认真聆听,待听到鲜于通挖空心思想出的这条借助滁州军威势、名利双收的计策,心中大哂,嘴上却说道:“若非瞧在鲜于掌门极有诚意,这等有损我威名的法子,我是断断不肯答应的。不过,我也最重信义,既然收到鲜于掌门的诚意,自然会尽心助你。”
鲜于通听到赵禹答应下来,心中大喜,又与赵禹约定一些细节,便志得意满离开滁州军大营。
送走鲜于通之后,赵禹又转去另一个营帐,见到了早被傅友德接应入营的崆峒派唐文亮。
“军务繁忙,要唐前辈久等了,真是抱歉。”坐定后,赵禹说道。
唐文亮入得营中,眼见到滁州军军纪严明,其徐如林,心下本就有些忐忑,闻言后连忙说道:“夜扰魔君,是唐某唐突了。”
与鲜于通相比,唐文亮口才就有些拙劣,相互寒暄几句,接下来便不知如何再开口。
赵禹耐心等了片刻,见唐文亮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忍不住提点道:“唐前辈此来也是为了少林屠龙刀之事?”
“呃、不是……”唐文亮未料到赵禹如此直接,想都不想便矢口否认,过后又讪讪道:“金毛狮王谢逊与我崆峒派有不共戴天之仇,崆峒派上下恨不能人人得而诛之!”
赵禹听他语调生硬,冷笑道:“金毛狮王是我明教护教法王,唐前辈夜探军营,难道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斥其罪过?这般调侃,莫非你以为我杀过少林万人后,屠刀已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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