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赵禹听到这话,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才说道:“这于我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只是颍州军现下形势已经严峻到这一步了么?”
刘福通神色黯淡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愿在教主面前示弱。汴梁一战,我的嫡系力量伤亡惨重,其后分兵北伐,手中力量更摊薄,若非驭下不力,也不会败得这样仓促。现在麾下这些人马,旗帜林立,派系分明,政令难行。尤其再接受南阳溃军之后,形势益发严峻。实不相瞒,现在我在营中根本不敢安寝,要最靠得住的人马守住大营,才得安心。是了,教主可知那南阳溃军的头目是哪个?”
赵禹略一沉吟后便说道:“可是朱元璋?”
刘福通点点头,沉痛道:“年前我一时心软,错放此人,却酿成自食恶果。南阳溃军尚有近万之数,皆被此人收于麾下,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多次掣肘于我。可惜我现在已经没了足够的力量来制衡他,只能坐观其继续做大。”
想起朱元璋犹比刘福通还要狠辣的心肠,赵禹也禁不住心下凛然,便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来钳制此人?”
刘福通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依靠打通往山东的路,与山东毛贵恢复联系,或能一举铲除朱元璋等军中派系毒瘤。”
“刘坛主还要北伐?”赵禹略感诧异道。
刘福通重重点头道:“我这一生心迹虽未算得光明,但光复汉统之心却做不得假。要我向鞑子低头,万万不可能,坐困愁城等死,却也不是我的本性。这一番北伐,我准备直捣大都,不成功便成仁,不枉世上行走一遭!”
望着刘福通决然之色,赵禹禁不住心潮涌动,便开口道:“刘坛主有此志向,我衷心佩服。只是滁州现下形势也未算得明朗,能够提供的帮助极为有限。张士诚此人已经归顺元廷,磨刀霍霍兵向山东,却是刘坛主北伐路上一大障碍。我可暂时牵制此人,消除刘坛主这一心腹之患。”
刘福通闻言后,脸上显出大喜之色,对赵禹重重抱拳,语调沉重道:“此地一别,相见无期。所幸者,能与教主化敌为友,大慰我心!如此,犬儿便托付给教主了。”
赵禹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只是点点头应道:“你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了却心中一件大事,刘福通神色变得轻快一些,眼见到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赵禹将之送到营门前,又着五行旗精营一队士兵护送刘福通返回安丰。
刘福通父子两个洒泪而别,众人瞧在眼中,无不觉得有些心酸,对刘福通的恶感也消除许多。
那刘和独自一人留下来,放眼望去皆是陌生面孔,禁不住嚎啕大哭。没奈何,赵禹将其送往女眷营,着一名妇人仔细照料。
杨逍等人走到赵禹面前,脸上神色颇为复杂。先前刘福通与赵禹谈话时,他们并未走远,想要听个大概也非难事。听到刘福通枭雄末路的剖白,心中颇为感怀,此时将人送走了,才有暇来问赵禹道:“教主,他这一番说辞可不可信?”
赵禹望着营门,若有所思道:“一半一半吧,真正的枭雄人物,赢了尚且不说,输了才能显出本色。这刘福通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颇有汉祖分一杯羹的姿态,拿幼子为质来换一个心无旁骛豪赌一场的机会。这宁折不弯的性子,值得我来帮他一帮,只是能否成功,且看他的造化吧。”
他想了想,又将颜垣唤过来,吩咐道:“颍州军里的秘营人手活动起来,若能寻到机会,杀掉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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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227章 明王法相动人魄
过了安丰之后,众人抵达庐州,终于与负责接应的滁州方向人马碰头,兵合一处,再无危险。
一路行来所见种种,杨逍等一干长居西域的总坛人士对中原当下形势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也不得不接受光明顶总坛威望在各地分坛已经被彻底无视的事实,心中难免生出自怨自艾的感觉。
察觉到杨逍的情绪变化,赵禹劝解道:“人心向背,却非朝夕之间可逆转消弭。光明顶总坛虽然错过一些机会,也浪费了许多时间,但在广大教众心目中,数百年的积威影响,却仍不容小觑。往后咱们再善加引导,用心做事,仍然大有可为。”
杨逍神se略显萧索道:“可惜,光明顶已经不在了。”
赵禹却很是乐观,笑道:“人心所指,便是光明,却不拘泥于一山一石。过往先贤可从西域苦寒之地披荆斩棘,经营出一个光明顶盛况。今人未必弱于古人,咱们只要有雄心,肯做事,未必不能开辟一番新的天地!”
负责前来接应的乃是铁骑营统率傅友德,听到赵禹与杨逍这一番交谈,在一旁插口道:“总管所言正是,杨左使大可不必颓唐。这一次西域一战咱们明教大获全胜,淮泗之间广大教众皆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待得知总管已经继任教主并决意将光明顶总坛迁回中原,更是翘首以盼,如禾苗渴慕甘霖一般。待到了滁州,杨左使可不要被教众们热情吓得慌乱才是。”
赵禹在马背上笑斥道:“傅将军,以前你可说不出这样一番漂亮话。莫不是铁骑营安闲惯了,你们也不安心cao练,大半心思都挪到钻研拍马溜须的法门上去了?”
傅友德忙不迭辩解道:“总管是了解我的,末将向来拙于言辞,若非事实如此,断断捏造不出来。”
见到傅友德一脸急se辩解的正经样子,杨逍也忍不住笑起来,心情却是轻快一些,对傅友德所说广大教众翘首以盼的景象也生出几丝期盼。
殷天正与彭和尚皆有引兵作乱的经验,却对滁州铁骑强盛的军容好奇无比,尤其是彭和尚。他尚是第一次目睹滁州铁骑,早已经忍不住啧啧称叹道:“这般强盛的骑兵军容,只怕百年前横扫宇内的蒙古铁骑也不过如此吧。”
傅友德听到这赞许,颇感自豪,却仍没有狂傲到目中无人,闻言后便说道:“铁骑营乃是滁州军积累数年,斥巨资打造而成,近来才渐渐成型。若讲到装备配给,即便是蒙古铁骑,也略有不及。只是弓马配合尚不及蒙古铁骑纯熟,也缺少实战的淬炼,须得狠狠磨砺几场硬仗,才好相提并论。江湖人讲号令天下的屠龙刀,这铁骑营就是总管手中的屠龙刀!只待磨砺出锋芒,便可宰掉鞑子皇帝这条伪龙!”
左近铁骑营士兵听到傅友德自信激昂的话,皆齐声高呼喝彩,声震四野,闻者皆心旌摇曳。总坛众人身处其中,亦觉与有荣焉。一族一国的气运,便由这不起眼的一兵一卒高昂士气汇聚而成,虽然沉沦百年,一旦起势爆发,挡者披靡,势不可挡!
赵禹听着铁骑营声震九霄的呼喝声,亦觉心chao涌动。他胸中有锦绣江山,壮丽画卷,便要靠这锐意十足的jing兵铁骑一刀一箭劈砍雕琢出来!
过了庐州,便近滁州地界。道路所见,渐趋繁华。
东进玉门关来,众人耳闻目睹,皆是大乱之世,民不聊生的情景。田地大片荒芜,村庄破败不堪,城池萧条至极,兵荒马乱的年景,活着便是折磨。尤其河南中原之地,更是十室九空,活着的人四处逃荒,身受兵灾之苦,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若非如此,以刘福通百折不挠的xing情,也不会放言北地元气已失,难有作为。
滁州周边虽未达大治之世,但鸡犬相闻,阡陌交错的田园景致也不再罕见,几柱炊烟人间烟火,令众人生出恍如隔世之感。<耕农忙之时,大军行过,不时可看见在田间劳作的农户。这些农户见到讨虏军旗号行过,倒也未达牵羊担酒夹道相迎的地步,只是暂且放下手头农活,站在田地里挥手致意,间或发出几声淳朴的喝彩声。
民心最难得,民心也最易得。绝境时一丝生机,混乱中一丝安宁。升斗小民,所求者无非一饮一食,寒时有衣遮体,闲时弄儿为乐。而这世道往往最欠他们的,恰恰就是这一番安宁。
滁州经营数年,未见得有惊天动地丰功伟绩,只在最平实处大做文章。最强大的军队永远不是让人战栗不已,而是能够给它所守护者带来生机希望。民众不再畏军若虎,一点一点收拾民心。当然,滁州民众这一点人心还很脆弱,如烈火燎原后嫩芽初发,但却已经令人欣喜不已,值得倾尽一切去守护!
大军又行几ri,终于抵达滁州城外。
哪怕得了傅友德提醒,明教众人心中已经早有准备,然而滁州城外的盛况仍令他们大吃一惊。
滁州城外本有大片滩地,此刻放眼望去,却一丁点泥土都望不见,视线所及,人山人海,连巍峨城墙都给掩埋!数里方圆,皆是神态激动的民众,再远处尚有大批人风尘仆仆赶来,汇入这人群海洋中。
一待赵禹“镇淮大总管”旗帜闯入眼帘,民众的情绪登时高涨到极点,齐声发出惊天吼声“恭迎明王法驾!”
这吼声如天崩地裂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却令得群情益发高涨。
赵禹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胯下战马虽有木塞塞住耳朵,却仍受不住这惊天霹雳一般的欢呼声,骇得几乎要发狂,登时人立而起。幸而赵禹反应得快,立时甩开马镫,纵身跃起来,免了跌落马背,在人前献丑。
他这一跃,足有数丈,落在旁人眼中,便如飞天一般。人群登时再次爆发欢呼浪chao:“明王现世,君临天下!”
赵禹听到这洪流一般的声浪,不无庆幸傅友德有先见之明,已经先一步引了铁骑归营。他再转头望去,杨逍等一行也皆下了马,满脸激动之se望着眼前人山人海!
赵禹落地后,与杨逍等人汇聚一处。此时刘伯温安排的人手已经迎上来,竖起一根高高的旗杆。赵禹见状后,接过杨逍递来的旗帜,纵身而上,悬挂于旗杆上。
四野八荒汇聚而来的明教众见到这一幕,有许多已经忍不住喜极而泣,匍匐于地,爆发出竭斯底里欢呼声。(未完待续。)
执掌光明顶 228章 狂生妄言易正朔
从城外到城门口,短短数里距离,赵禹等人却走了两个多时辰。
&nb寒料峭时节,当到达城门前时也已经汗流浃背。然而他们却仍未觉得疲累,受到这热烈气氛感染,心情激昂至极。
早已等候多时的刘伯温等人也皆迎上来,对赵禹拱手笑道:“总管扬威西域,更荣登教主之位,是众望所归,可喜可贺!”
赵禹承受着众人膜拜,表情却不甚轻松,望着城墙下人山人海,感叹道:“着实没想到,淮泗之间教众竟爆发出这样大的热情。”
刘伯温点头道:“光明顶之危传出后,天下教众皆人心惶惶,幸而此事有了一个圆满解决,空悬多年的教主之位也有了结果,总管又将总坛迁回中原,如此数喜临门,教众们爆发出这样热情,也是情理之中。”
赵禹点点头,说道:“此事却超出我的预计,原本的预计准备也难应对这样声势浩大局面,刘先生可已经有了计划善加引导?群情激昂虽是好事,可也易生纷乱,可不要好事变了坏事。”
刘伯温点头道:“这是自然,早数ri前滁州城外教众越聚越多,我便已经疾传常将军回到滁州,沿城布防,可保无虞。另外江南各地分坛声望颇高的香头也已经召集起来,趁着总管归来之时大开明王法会,一来将总管继任教主之事正式昭告天下,二来也要商讨决定出新的总坛驻地。另外,北地大批教众涌来滁州,现下已是农忙时节,时间紧迫,须得及早安置。滁州知府衙门已经递上数个安置流民的举措,其中一些枝节总管府已经做了批示,具体的方略,还要总管来斟酌拍板。”
赵禹点点头,又说道:“今次总坛东归,携带了大量的明教经义典籍并资料。可借着明王法会遴选一些jing通经义文墨之人,组建成一个释经局,整理之后刊行天下。这件事,就交由于杨左使暂领。”
杨逍心神仍激荡无比,闻言后也未及细想便点头应下来。赵禹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准备待这释经工程正式开始后,再将自己的意图告知杨逍。
一直到夜幕降临时,城外这数万教众热情才稍稍淡却,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情绪却仍高得很,聚集在城外不肯散去。见此状,赵禹等人虽然长途跋涉,jing神已经有些疲累,却也不能就此离开。幸而刘伯温早做布置,赵禹便临场指挥着,暂且将数万教众划分开来,选出一些颇负名望的香头暂时约束,引着众人安置在刘伯温一早已经在滩地上建造起的板房棚屋中。
这一番忙碌,一直到了深夜,城门前才渐渐变得空旷起来,只有数十柱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此处照耀的有如白昼。午夜时,总坛这些人才得入城。五行旗jing营在城外附近自有营地,便将四门并天鹰教众一起带回营地中。
至于杨逍、殷天正等一干头目则在城中早已辟出宅邸来,随时可以入主。然而赵禹却蓦地发现,他竟已经无家可归。
负责打理这些事项的杜遵道面现难se道:“年初时,尊府大爷携家眷来到滁州,直接搬进了总管府中,并吩咐道,总管您先下身份已经不同,总管府格局太小,须得另行营造……”
赵禹原本一人独居,便简单的在府衙附近寻了一所宅院,官署私宅充作两用,却不想出门一遭回来后却被鸠占鹊巢。尤其他又晓得大哥是个什么德行,当下心中便觉烦躁无比,皱眉道:“这是官署,怎能由得他胡闹!”
杜遵道面现难se,嚅嚅讲不出话。
赵禹也知大哥那惯会胡搅蛮缠的作派,别人碍于自己,也未必就能约束住他,因此便摆手道:“这事却怪不得你们,除了这些,他还作出什么勾当了?”
杜遵道低头道:“倒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不过每ri文会宴客,修一修欧阳文忠公的醉翁亭,不外乎一些风雅文章之事。”
赵禹察言观se,已经猜到杜遵道应该言犹未尽之意,当下便喝道:“还有什么,但讲无妨。”
杜遵道为难道:“赵琪大人聚集起一批文人,已经开始商议要劝进总管,改正朔,上尊号……”
“胡闹!一群成事不足的腐儒!”
赵禹闻言后,眉头登时一挑,又问道:“是还在商议?还是已经付诸行动了?”
“已经两次了……第一次十几名儒生闯了知府衙门,被叶知府以总管不在滁州为名搪塞过去,第二次直接在城门前贴了告示,要召集士农工商联名上书劝进。幸而刘长史发现得早,将人给驱散,未造成什么大的动荡……”
赵禹脸se已经变得铁青无比,冷声道:“然后呢?”
杜遵道回答道:“这还是半个月前的事,他们还来不及做些别的。据说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商议要清君侧,诛jian佞……”
赵禹低头算了算,他往西域一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赵琪已经闹出这些乱子,着实是不安分至极。越想越觉烦躁,他直接吩咐道:“即刻传令滁州府衙,逮捕这群妄言惑众的狂生,上枷示众十ri,ri后再有犯者,杖刑五十,三犯者直接杖毙!”
听到这话,杜遵道脸se变了一变,迟疑道:“现在已经夜深了……”
“深夜才好抓人,省了一番手脚!”赵禹冷哼道,又吩咐道:“赵琪为首者,先杖二十,再上枷!”
虽然下令处置了赵琪等人,赵禹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是这一城之主,竟沦落到无家可归……苦笑两声,却还要想想今晚要到何处安寝。最后,还是决定到常遇讨论一下兵事。
&府上。而后,他又前往滁州府衙取回这段时间积攒下的事务文牍,待到卫士来报总坛这些人马已经安置妥当,所带回的典籍物品也已经封存入库,才放下心来,往常遇chun府上赶去。
&nbs的书房。
滁州方面,或者说是镇淮总管府,已经不独滁州一地,还有皖南大片地域,郭子兴死后所留下的濠州,已经尽归镇淮总管府所辖。几个月来所积攒下的事情,已经摆满了整张书桌。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已经处理过,不过备案供赵禹了解。
赵禹草草翻阅一遍,对总管府目下处境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北地红巾军溃败,大批难民涌入镇淮总管府下辖,哪怕总管府数年来积存不少的积蓄,一时间想要尽数接纳安置下来,难度也不算小。现下采取的法子,除了赊贷垦地并以工赈灾之外,大江两岸的商贾工场也出力良多。
原本滁州士绅对商贾是心存敌视的,可是迫于难民压力,却不得不妥协下来。滁州府衙更是一口气批了数十家新的商铺工场,才能稍减压力。
察知到这个现象,赵禹渐渐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并不似士绅一般敌视商贾,甚至还隐隐有扶植之意,然而商贾这般没有节制的疯涨,却令他不得不提高jing惕。镇淮总管府现下的问题仍是底子太薄,士绅先前所虑商贾侵蚀民生之事是真实存在的,无法视而不见。而且滁州府衙这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做法也令他略感不满。
正沉思之际,房门被从外间推开,赵禹抬头望去,却是略带倦se的小昭推门走进来。她端着一碗热羹,走到书案前却发现根本没有空闲地方,不由得愣了愣。
赵禹正觉有些饿,端起羹汤来一饮而尽,而后对小昭说道:“小昭,你先睡去吧。”
小昭却望着满桌案牍,皱眉道:“公子还没时间去休息么?”
赵禹将书卷收拢起来,随口道:“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还要等着常将军巡夜归来谈一谈,倒是没有时间去休息。”
小昭接过空碗来放在一边,而后捏起一块提神香饼添入香炉中,用发钗挑拨着。
借着烛火,赵禹凝望着小昭绝美的侧脸,突然笑道:“古人讲,红袖添香夜读书,是读书人极尽风雅之事。却未料到我今ri也能附庸风雅一番,只是读的却非诗词歌赋,而是造反作乱勾当,未免有些煞风景。”
小昭听到这话,俏脸一红,低声道:“公子是现世的明王,所做的事情,却是天下读书人都比不上的。”
赵禹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说道:“不过是人前风光,人后受累。”
小昭慢步上前,走到赵禹身后,素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捏着,柔声道:“公子若觉得倦了,不妨休息片刻。”
赵禹感受着小昭恰到好处的力道,鼻端萦绕处子幽香,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后心情却难平静,仍在思忖商贾之事。他记起沈万三曾在自己面前所说的那一番通蕃说,自己曾命他辑录成册呈给自己,也不知是否写完了。
他思忖片刻,开口问道:“小昭,你也算半个波斯人,对波斯了不了解?”
小昭摇摇头,说道:“我自小便在中原,连娘亲都甚少见到,对波斯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不过,我却会一些波斯小曲,公子要不要听一听?”
“你且唱来听听。”赵禹点点头,说道。
小昭闻言后,便清清嗓子,柔声唱起来:“世情推物……”
她唱到中途,却觉得赵禹绷紧的肩膀渐渐松弛下来,待低头看去,却发现他已经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喘息声,只是眉头仍然皱着。
小昭语调渐低,最后索xing不再唱了,只低头凝望着已经入睡的赵禹。指尖轻拂过他紧抿的唇线,俏脸渐渐变得羞红起来。她侧耳听听四下没有声息,慢慢俯下身去,睁大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眼神渐渐变得涣散起来。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过了刹那,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小昭受到惊吓,忙不迭抬起头来,却看到赵禹嘴角已经微微扬起来。<,他一身甲胄未脱,刚刚回府,听到下人报来说总管在书房等着他,便径直赶来此处。待推开门惊鸿一瞥瞧见小昭倩影一闪而过,自己先吓了一跳,正待要大喝出声,却又看见椅上赵禹,忙不迭捂住嘴巴,目露讪讪之se。片刻后自作聪明道:“你们忙着,我还有大事要处理!”
听到这话,小昭益发羞得无地自容。(未完待续。)
执掌光明顶 229章 挥金如土求国玺
&一脸讪讪之挤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心有戚戚道:“家有河东狮,真是一件苦恼之事。总管还年轻,经验太少。下次要紧守紧了门窗,这些须得注意的事,ri子过得久了,也就都明白了。”
&n一脸感慨之se,登时明白过来,眉头顿时一挑。<却不给他发火的机会,转而一脸正se道:“总管这一遭西域之行,正式成了咱们明教教主,真是jing彩至极!现在军心民心,皆有可用,咱们讨虏军总算可以大展拳脚!”
赵禹听到这话,思绪也转移开,笑道:“这的确算个意外之喜,不过从今往后咱们也成了众矢之的,要做好往后连番硬仗的准备。”<朗笑道:“咱们数年积累,厚积薄发,将士们枕戈待旦,什么硬仗也不畏惧!”<又闲谈几句,赵禹才问起集庆周遭形势。<也变为严肃之se,凝重道:“集庆城高池阔,有重兵把守,不能速战速决。张士诚降元后,更与杨完者合兵一处,屯于镇江。上次咱们已经攻入集庆外城,却被张杨两人合力击退,只能暂时引兵而退。总管归来,军心士气虽然大涨,若不能退去这东路之军,还是不能全力以赴去攻打集庆。”
说着,他从书案上找出一副地图,就着灯火与赵禹详细解释。
赵禹一边听着,一边仔细思忖。
张士诚被元廷招降,的确是始料未及之事。天下各路义军中,红巾军虽然声势最为浩大,但各部却互不相统,其中势力最强的一股刘福通部更是遭遇大败岌岌可危。讲到最强大,首推张士诚。此人占据最为富硕的苏松之地,更曾在高邮以寡敌众,击溃元廷丞相脱脱几十万大军,可谓风头正盛,兵强马壮,大有可为。孰料却突然之间改旗易帜,投靠元廷,当中玄机,着实令人费解。
赵禹数年前与张士诚曾有一面之缘,其时张士诚尚是海沙帮舵主,一名寻常的江湖人士,然而已经流露出不同寻常的雄心壮志。其后所作所为,更是连赵禹都禁不住心生佩服。这样的枭雄人物,如此简单就投靠元廷,实在令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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