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一肘捣碎左侧一名刺客的咽喉,赵禹抢过他手中软剑,手臂一抖,剑如蛟龙出海一般,登时有两人手臂被削断!他想要突围而出,斜里一道人影合身冲上来,想要保住赵禹,竟对他挥来的剑锋视而不见,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打法!他蓄力于肩头之上,狠狠撞上去,那人胸骨登时咔咔数声身陷下去。然而周遭又有数剑刺来,让他脱出战圈的打算落了空!
一边招架住这些人搏命的攻势,赵禹一边也在快速思忖。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却委实瞧不出个端倪,不似中土流传的各家武功,所用兵刃也皆是偏门至极,软件钢索,甚至还有直接腰带两端绑住拳头大的钢块就充作流星锤!
虽然这些人武功比赵禹差了许多,但个个搏命强攻,又不乏jing妙配合,竟令他一时间不得脱困!
这一处激烈打斗,很快就惊扰到旁人。此时虽已入夜,城头上却还挂满了气死风灯笼,很快便有巡夜兵丁注意到这一处的sao乱,飞快敲起jing钟来,纠集人手向此处冲来。
这时候,原本十余名刺客已经被赵禹杀了近半,地面上满是血浆,铺了一层残肢断臂,血腥味道刺鼻至极,可见厮杀之惨烈!余下的尚有五六人,已经对赵禹形不成合围之势,彼此对望一眼,而后大喝一声,义无反顾冲上来,彼此兵刃脱手,激she向赵禹。赵禹软剑一挑一封,击落了兵刃,眼看到远处已经有兵丁冲来,心中方感略定,正待要冲上前擒下一两个活口,那几人忽然面对面而立,互相捏断对方咽喉!
见此惨烈一幕,赵禹心下愕然,已经来不及阻止,待冲到近前时,余下几人已经气绝。再转头四望,却赫然发现,原本几个受伤呻吟者也皆纷纷自尽,竟无一个活口留下来!
大道之上,血浆纵横,一地死尸,如同最惨烈的修罗场。以赵禹心智之坚定,都觉有几分惨不忍睹,似乎是受不住血腥味道的冲击,他感到有一些目眩。不知为何,这些人的血水味道分外刺鼻。赵禹俯下身想要查一查是否有线索留下来,眼前忽觉一黑,险些栽倒于地。他心中一凛,登时觉出不妙,赶紧跃出这一片区域,同时甩掉沾满血水的外袍,挥手制止那些闻讯而来的兵丁靠近,疾呼道:“不要过来,血中有毒!”
说出这几句话,他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显然已经不知不觉吸入毒素,不敢再开口多言,退到人群散尽的溪流边,掬水拍拍脸颊,随即便盘坐下来运功祛毒。<见到这一幕,脸se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疾令道:“封锁此处,任何可疑人等全都缉拿下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见状,急忙命士卒再往后退,围住此处。他见到溪边赵禹神se也有几分不适,急忙命人去请胡青牛。
夜风吹来,血腥味道散得极快,赵禹全力祛毒,却还不忘吩咐道:“用土盖住这地方,泼了火油来焚烧!”
这时候,杨青荻与周芷若等几女也听到sao动声,待冲出家门跑向此处看到这一幕,皆忍不住惊呼出声,待要靠近过来,却被赵禹急言喝止。
赵禹所中之毒尤深,这毒素异常猛烈,虽然两手指尖已经逼出毒血,仍觉呼吸有些不畅。而先前误吸入毒气的几名士兵已经哀嚎于地,脸上、手背上冒起泛着恶臭味道的燎泡!
胡青牛来得极快,身后两名童子背着大大药箱。他冲入场中,见到中毒士兵的模样,脸se顿时变了变,急忙说道:“快快敲昏这几人,这是苗疆的五彩蛊毒,若给他们抓破身上燎泡,血肉都要溃烂化掉!”<听到这毒物竟然如此歹毒,脸se登时变得煞白,疾声道:“师伯快去瞧瞧总管,他也中毒了!”
胡青牛看到盘坐在溪边的赵禹,急忙抓起药箱冲过来,待见到赵禹面se并无甚异常,又仔细问了问赵禹现在的感受,待听到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握起赵禹脉门仔细捏住脉,半晌后才嘘一口气,嘀咕道:“万幸万幸!”
他从药箱中摸出一个翠绿瓷瓶塞进赵禹手中,说道:“两粒口服,复得三ri,可以根除余毒。”
赵禹依言而行,药丸入腹后,气闷感觉登时消退一些。
胡青牛又返回去,着人兑了麻药灌给几名已经昏厥的中毒士兵,掏出银质小刀,仔细将他们身体上起的水泡都给剜去,却已经有两名士兵燎泡破裂,血肉被腐蚀露出森森白骨,煞是恐怖。
赵禹站起身,摆摆手对几女示意自己无事,着人护送她们先回家。然后才走向胡青牛那里,将方才情形讲述一遍,并疑惑道:“这些人并无机会放什么毒烟,这毒似乎就藏在他们血液里。胡先生,这世上可有这般巧妙的施毒法子?他们自己的身体怎么禁得住?”
胡青牛一边诊治中毒士兵,一边说道:“这样施毒的法子也是有的,我偶尔听拙荆提起过。说是苗疆有一种养蛊的法子,将蛊物存在体内,以自己血肉供养,一旦其人身死,他体内的蛊也就死了,放出歹毒的毒气。这样的人,被称作蛊人。具体是什么,却还要拙荆仔细讲一讲。”
赵禹闻言后点点头,心中也觉后怕。瞧瞧烈火熊熊的厮杀之地,却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能留下来,想要追查都无头绪。或许只有去问问胡夫人那蛊人的来历,才好有的放矢追查下去。<道:“滁州左近现在鱼龙混杂,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哪怕是苛刻些,也不能再让来历不明之人入城!”<一脸惭愧,重重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府衙,将近来户籍民册再梳理一遍!”
赵禹点点头,又叮嘱道:“今次贼人刺杀我不成,未必没有后招。现在滁州的各位大人,一定要用心保护起来。常大哥你出入也不要一人,带齐了护卫,不要让陌生人靠近!”(未完待续。)
执掌光明顶 233章 心怀虎狼人未知
赵禹被刺杀之事,很快就传遍全城。
以他如今在滁州崇高声望,此事不独引起官方震荡,就连乡野之间都骤然沸腾起来。尤其那些一心信教将赵禹视为现世明王的明教徒,更是愤怒无比。已经入城来的一部分明教徒纷纷冲上大街,将滁州府衙围堵地水泄不通,要求府衙彻查此事,给出一个交代。而在城外,数万教众愤怒的喧哗呼喝声更是声震九霄。
这样一副情景,任是哪个也制止不了。赵禹力战之后,jing神已经有了一些疲累,见此状后却也来不及休息,索xing着刘伯温摆出原本赶制了用于明王法会的明王法驾仪仗,游行全城,安抚民心。<等人却不敢让赵禹再遇凶险,在赵禹仪仗左近安排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贴身近卫,同时借调府衙衙役散布在大街小巷中,搜捕举止异常之人。而他自己则将铁骑营引入城中,居中坐镇。<并不负责流民的接纳安置,这些扮作流民的刺客混进城中与他没有太大干系,可是他负责整个城防,却让城中发生这样恶劣的刺杀事件,罪责却不容推托。尤其他更与赵禹私交甚笃,对于贼人这般歹毒险恶的刺杀手段深恶痛绝,冷面寒霜,一脸煞气,望者无不心下凛然。
近百名户房胥吏聚集在一排打通的大房中,连夜彻查新编户籍,旁边则是一头冷汗的滁州知府叶琛。这无疑是个浩大工程,滁州新增数万户,彻查之后再逐一核对,最少便要月余时间。人力物力耗费良多,势必要耽误滁州在农时之前安置所有难民的计划。然而此事却刻不容缓,若不能彻查究竟,且不说总管安全时刻处于威胁中,滁州上下官员也会人人自危,对大局甚是有害。
刺杀这种事,最能引起混乱动荡,哪怕没有成功,也足以令人心惶惶,损害大局。
赵禹耳闻目睹合城动荡,嘴角噙住一丝苦笑。原本他还打算刺杀元廷江浙路统帅杨完者,却没想到自己先被刺杀一遭。想到那歹毒的伎俩,现在都忍不住心有余悸,他自己或许不会惧怕,但换了滁州任何一个人,都绝难幸存!
且不说那yin险的毒物,单单这十几名刺客的身手武功,就不容小觑,最差者都有江湖上二流高手的造诣,有两个身手高强些的,几乎已经达到了五散人那种程度。这样的身手,在江湖上厮混不难混出一个名堂,而这些人却悍不畏死,丝毫不顾及自己xing命,好像死士一般,无所不用其极,令人心寒!
要彻查此事,难就难在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来,唯一线索就是所用的毒物和用毒手段,希望胡青牛的夫人能够提供一些有帮助的资料。
赵禹也在思索究竟是何人如此无所不用其极来置自己于死地,这一合算,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已经到了举世皆敌的地步。
首先,各派围攻光明顶的人手被自己在西域坑害一把,他们的亲友想要刺杀自己来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这个可能也是最小,这样一批武功高强的刺客非是一家一派就能聚集起来,其次江湖中人也绝对没有不着痕迹将刺客安插进戒备森严滁州城的手段,最重要的,那些刺客的武功路数却非是赵禹所熟知的中原武功传承。
赵禹现下虽然年轻,但武功已臻大成,尤其与中原各派常年敌对,博采众家之长,若学张三丰一般潜心修行,不出数年便可有了开山立派的资格。以他见识之广博,都未见过那些刺客的武功路数,可见这些人绝非中土所传!
除了江湖上的敌手,那些争霸天下割据一方的豪强更有足够的刺杀动机。而且他们各自财势雄壮,想要聚集起这样一批死士杀手,也并非不可达到之事。
各方势力中,赵禹首先排除了刘福通,现在的刘福通,还要依靠滁州方向提供帮助,根本没有理由让滁州动荡起来。而张士诚、方国珍之流,虽然彼此未算得友好,但若说要用这样激进yin毒的手段除去自己,却也未到时机。就算滁州大乱起来,他们也无法得到最大利益。
这般盘算下来,最有嫌疑的莫过于元廷和盘踞湖广的徐寿辉。尤其是徐寿辉,此人因自己继任教主之事反应那样剧烈,有这样的计划安排,顺理成章。而且,刺客动手时曾高喊“杀掉伪明王”,益发加重了徐寿辉的嫌疑。
不过,这也不排除元廷栽赃嫁祸的可能,想要挑起滁州方与徐寿辉争斗起来。
苦思半晌,赵禹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笃定的答案,便暂且将此事放到一边,心思转到大辇外沸腾的明教众那里。
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感受到普通教众对于明教教义的热忱。赵禹车辇所过之处,尖叫膜拜,喜极而泣,不一而足。这些人喜怒完全不由自己,对明王的信仰赤诚却达到了。这样的狂热信仰在外人看来不可理喻,而在他们那里却是理所当然。赵禹身处辇中,一时间却分辨不清这现象到底是好是坏。
合城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民众们聚集在大道两侧,看到明王法驾威风凛凛从面前驶过,心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欢欣,已经控制不住发出竭斯底里的欢呼声。然而在这繁荣欢欣的场面之下,却总有一股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的落寞癫狂。
当赵禹车驾行到城门前时,沸腾声达到了。人群中站立着的朱升等一干文士参谋面se却不甚好看,纷纷叹息道:“以此秘传之教法收拢人心,虽能得一时之功,但却失了堂皇意味,且会有玩火**之虞。该当及早劝谏总管,遏制此风!”
这些参谋虽然各自有一些私心,但所虑者也并非没有道理。如明教这种秘传教义,对于人心的把握和聚拢甚有奇效,汉末时黄巾之祸,大贤良师张角传播教义,甚至连达官贵人都引为座上宾客,及至其聚众为祸,天下方知其真面目!前宋之时,明教更多次横行谋逆,殷鉴未远,不可不防。现今滁州虽得明教之利,但若不能妥善处理,祸根埋下来,纵使以后君临四海,仍不免会有动荡祸乱发生。
突然,城门处爆发出一阵热烈无比的欢呼声浪。众人不知这欢呼声因何而起,急忙命人前去打探,不旋踵打探消息的人便返回来,原来赵禹方才在城门前宣布总管府准备创建讲武堂并着手筹备武试。
得知这个消息后,众文士先是微微错愕,而后才大惊失se。他们当中不乏有元廷的举人进士出身,比那些只为了能够为明王效力而欢欣鼓舞的明教众更清楚当中厉害关系。这不吝于武人当中的科举,入读讲武堂,通过武试,便是天子门生一般的身份,可以飞快地在新朝之初凝聚成一股庞大力量!
最关键是,此前他们根本不知赵禹有这方面的考量打算,而且方方面面也没有任何征兆。如此猝不及防抛出这样一个重要的布置计划,一干文士皆方寸大乱,拿不出一个主张。
惶恐得片刻,有人提议道:“以史为鉴,武**国之事比比皆是。总管就算要稳定局势,也不该开此先河!大家一定要镇定下来,力谏总管放弃这个打算!”
此言一出,登时便有几人点头附和,准备付诸行动。
而当中最稳重的朱升则呵斥道:“急得什么!现下可是劝谏时机?你们出去几个,要死掉几个!”
众人听到这话,又看到簇拥在车架前欢欣鼓舞的明教众,热情顿时消退许多,便有人说道:“老先生,咱们唯您马首是瞻。一定不能让武人有了持权乱政的机会!您有什么主意,赶紧讲出来大家共议啊!”
朱升见众人惶急模样,心中却叹息一声。总管选择在这个时机公布这样一个消息,正是表明了其坚定的立场。凭借他在两地达至的声望,却是不留给人任何反对的余地,此事已经一锤定音!
当此时,反对也阻止不了武试的推行,只有退而求其次了。他沉吟道:“总管只讲了武试之后组建亲军,却还未确定这些武士具体如何遣用。咱们为主分忧,须得尽快拿出一个合用的章程出来。”
众人闻言后,尚有许多人一时间想不明白,却也有一些人已经领会到朱升的意思,纷纷点头称是。
朱升沉吟片刻,又说道:“总管已经点头,准许筹备科举时宜,只待克下集庆便要举行。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大家同心合力,一定要把声势造出来。”
听到这话,众人呼吸声都变得粗浊起来。若要办科举,首先便要改正朔!自古以来,大功未有过于开国、拥立!
虽然暂时安抚住了众人的情绪,朱升自己却迷茫起来。他虽年迈,却并非一味崇古鄙今的腐儒学士,否则也不会与张中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明教人成为朋友。赵禹过往引商贾入滁州的举动,他尚还可以理解,现在却是委实不明白赵禹到底要做什么了。
滁州当下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朗,虽然受挫一时,但元廷末世将至,天下有识之士都能瞧得分明。而赵禹以前宋帝胄的身份,已经先一步占了大大的胜算。现如今江南首望之地集庆已是滁州囊中之物,一切只要按部就班来做,复宋立国指ri可待!只要稳守集庆,收尽江南士绅之心。却是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画蛇添足之事。
似乎,这个年轻人尚有自己猜度不到的野心!(未完待续。)
执掌光明顶 234章 骁果虎贲可为用
赵禹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布讲武堂之事,的确是在传达一个不容拒绝的信息。
今次遭遇刺杀,不论动手者是哪一方的,他都从当中嗅到一丝急迫味道。原本对滁州来说尚算充裕的时间已经渐渐变得窘迫起来,这让他原来准备平衡各方的念头发生转变,不再准备浪费时间在滁州各派系的内斗虚耗上。
毫无疑问,他手中最牢靠的力量便是明教,选择在这个时机对明教进行加强,虽然会暂时引得士绅不满,但凭借他现下在民间无与伦比的声望,足以消弭这些许不利因素。若再换个时候,事情未必就会这样顺利确定下来。
他兴办讲武堂,举行武试,并不独只是瓦解江湖那样简单,也想借此消除明教本质上的劣根xing,放手给这些人一个希望和值得守护的东西,而不是一意愤世嫉俗要颠覆世间一切丑恶,却将希望寄托于那虚妄的明王降世、无垢世界。他做不到张中那样决绝,抛弃世间一切纲常礼法,革天改命,却也不甘心重复过往历朝兴衰故事,要在中间挣扎趟出一条道路。
大凡密法教义,能迷惑世人者,皆是画饼充饥。无论儒家大同世界,抑或佛教的西方极乐,还是明教的无垢世界,皆是虚妄不可期的一个愿望。显道正法能够脱颖而出,除了鼓励人追求那杳不可期的奢望之外,同样不乏真正立足当下,经世致用的道理。
明教教义传承这么多年,除了那些愚民的癫狂说辞之外,同样不乏立足当下的理论,也不乏张中这样真正的探索者,但却散漫不成体系。所以,被真正放大起来大肆利用的,只有那些旨在挑动人心中不满暴戾的经义。
想要扭转明教这一局面,甚至推动其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非是一时之功,势必任重而道远。武试选士是第一步,接下来赵禹寄予厚望的是,希望草创的释经局能够整理出一套中正平和,稳健刚硬的经义理论。
当然,这些都是ri后需要做的事情。现在的重中之重,仍是加强自己的力量,否则,一切仍是一场空谈。
安抚过城内外纷乱教众后,赵禹再次回到城中,却也没时间回家,径直去了滁州府衙。他突然抛出这样一个消息,虽然时势所致堵住了人的口,但必要的解释还是需要的。
府衙衙署中,刘伯温等一干明教背景的谋士,与朱升等一干人,泾渭分明,彼此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赵禹走进厅中,先是环揖一周,笑道:“抱歉抱歉,因我遇袭之事,累得大家到现在都没得时间休息。”
虽然有满腹话要讲,但是必要的寒暄还是要说的,众人纷纷起身询问赵禹的伤势如何。
赵禹坐在当中大案之后,摆摆手让众人都坐下,先叹息一声,却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触目惊心,真是触目惊心!若非亲身体会,真想像不到世间还有这样歹毒的刺杀手段!”
他将自己遇袭的经历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其中不乏夸大处,至于那血中藏毒的手段,不须渲染已经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尤其中毒的几名士兵凄惨之状,众人皆都瞧在眼中,此时再听赵禹提起来,后背都禁不住冒出冷汗,暗道敌人若将目标定为自己等人,势必无法幸免!
赵禹也一脸庆幸道:“幸而敌人这一次直接刺杀我,图谋不成,致使打草惊蛇。不过现在却根本追查不出一个端倪,为了安全起见,我才临时决议,准备招募民间骁勇能战之士,一来杜绝这些人自恃勇武横行不法,二来也为了加强总管府自保之力。新成立的骁果卫,我准备分作三部,由总管府直接统辖,一部负责保护总管府并各地衙署的安全,一部负责各地搜查jian细,缉拿凶徒,这第三部则负责贴身保护诸位大人。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听到赵禹的安排,众人心中皆生出矛盾的念头。一来自然是希望自己安全能够得到保障,二来却是不想自己ri后言行举止皆落于外人眼中。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想要接受总管府保护,就必须要接受贴身的监视。一时间众人皆仔细思忖权衡起来,却忘了先前的打算。
赵禹见众人一副迟疑不决之状,便说道:“这也是非常时期权宜之计,待刺杀之事水落石出、尘埃落地之后,这一部骁果卫终究是要收回的。”
众人听到这话,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这纷乱的世道下,虽然各地士绅与江湖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牵连,大可以自家组织起自保的力量,但这件事却不好摊开来讲。
沉吟片刻后,朱升开口说道:“这武试的确是合宜之举,不过,应试之人却狭了一些,若只许明教徒来充任,却将世间另外许多有志效力的勇士拒之门外,却是有失偏颇。窃以为,大可将这一层限制打开,这样才能海纳百川,天下勇武之士,皆入总管瓮中!”
赵禹点头道:“老先生所说是持重之言,却和我的打算不谋而合。不过,这第一年的武试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却是来不及宣告天下。况且,与武试相应的讲武堂现在还未创建。所以,这第一年先采取这个折衷之法。讲武堂创立之后,便敞开门户,接纳天下豪杰!”
阻止不了就掺沙子,赵禹虽然明白士绅的意图,却也不打算阻止。只有让他们真正热心起来,这项政令才能更彻底推行下去。别的不说,单单滁州知府叶琛这等总管府重臣,与武当派便有割舍不断的联系,以此为突破口,才能更容易将整个江湖瓦解。
对于讲武堂武士的遣用,士绅们也皆发表了不同的观点。赵禹也并不打算让这些武士骤然起用就担当重任,所以对于士绅们的限制意图也并未作出质疑,尽数接纳下来。若真能确定武士的地位,他们要谋求怎样的利益,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赵禹却没有义务为他们冲锋陷阵。
这一谈论,又近深夜。会议到了尾声,赵禹突然指着刘伯温和朱升说道:“明教势众,不容小觑,此事要妥善处理。我从西域带回许多明教经义典籍,近来要组建起一个释经局,你们两位若有闲暇,不如也一同加入进去。”
听到这话,刘伯温因为早已略知赵禹的打算,只是点点头,还未觉得如何。朱升脸上却是泛起一丝喜se,点头笑道:“这倒好,我这一把老骨头,大半生埋首书卷和笔墨打交道。这番在总管帐下停用,益发觉得自己不堪用。那释经局倒是一个好去处,我也想见识一下这发于异域的经义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赵禹笑道:“老先生是文墨泰斗,家父提起您来都赞誉有加,您坐在这里,就已经令我心安了。不独这个释经局,近年来家父也有意头要整理家中诸多藏书,我还希望老先生能振奋雄心,再战书山,您可不能服老!”
朱升闻言后,脸上已经泛起一层光彩,忙不迭说道:“此话可当真?”
见洞悉世事的朱升听到这话仍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赵禹益发明白起来,对于儒者而言,家中所藏那些珍籍孤本的吸引力,不吝于几百年前武林中的九yin真经。他点点头,笑道:“这是自然。”
见赵禹肯定下来,朱升脸上老态都消退许多,朗笑道:“能有幸加入到这样一件文墨盛事中,漫说已经老朽,纵使阎王着人来请我,我也要求他再宽限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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