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贾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胡维还算淡定,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贾琏心里却有些发虚,这如狼似虎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好像要生吃他们父子。他朝贾赦那方瞄了一眼,艹!被人这么盯着看竟还没醒来,双手交握放在腹前睡得不要太香。
这就是父亲上青楼的真相?
府上所有人都当他是色/魔,原来根本不是来嫖的。他是不好拒绝狐朋狗友的邀请,被迫跟过来,实际对这种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
贾琏心里惭愧极了,他过去竟然那样诽谤自己正直的父亲。当务之急却不是反省自己,而是将人叫醒,他伸手拽了拽贾赦的衣袖,低声唤道:“父亲,您快醒醒!”
被他这么一闹,人的确是醒了,贾赦打了个哈欠,扭头问:“琏儿你叫为父作甚?”
客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贾恩候竟然在卿婉上台的时候睡着了?
是真的瞌睡还是打脸?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高台上的美人,她脸颊羞红,眼中盈盈带泪:“您若不想原谅,奴家也不强求,只是……只是……”
呵呵。
三位阿哥都笑了,上三楼里芙蓉楼主就只会玩这种花招?
什么不强求?摆出这样的姿态不就是让这些色/胚逼迫贾赦?
“格尔分真是越活越回去,爷回头见了他非得说说,捧着这么个女人,忒不像话。”
“老十你醒醒,那可是太子的人。”
胤俄是个不讲道理的,他双眼瞪得溜圆,压低声音说:“爷是什么身份,还不能说他几句?”
……的确。
这么多年老十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给人留面子或者凡事不要做绝这样的道理他是不懂的。
做事的原则就两点:
第一,有王法。
第二,他高兴。
皇阿玛对他纵容得很,做了鲁莽之事最多不过训几句,温僖贵妃去后,唯二能影响老十的就是胤禟和皇阿玛。
他们说这几句的功夫,贾赦翘着腿坐得很大爷,“我方才睡着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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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努力掩饰?
这样坦白是闹哪样?
卿婉是彻底挂不住了,先是觉得尴尬,然后很快调整好状态,眼泪涟涟的看着贾赦:“让您受伤的确是卿婉的不是,奴这样的身份,实在是身不由己。”
美人都落泪了,还有什么过不去?
除了贾赦这一行三人和几位阿哥,其他所有人都坚定的站在婉姑娘身后,逼贾赦“原谅”这朵倾国倾城的白莲花。换了贾琏,没准就妥协了,贾赦是什么人?以前在汴京摆摊因为妄言生死被宣正郎一刀劈了摊位,险些将小命交代了他也没改过口,这点阵势算什么?
“老爷我年逾不惑,有妻有妾连儿子都这么大,对姑娘你实在提不起兴趣。你没对不起我,不用求什么原谅,若有别的事,我看情况收钱的。”
看情况收钱的……
收钱的……
荣国府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极品?
婉姑娘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他竟还驳面子。
贾赦看了目瞪口呆的三位阿哥一眼,又补充道:“也不限于这位姑娘,你们要是有烦恼都可以找本神算解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艹。
谁他娘的和你说算命?
这么个大美人泪盈盈的看着你竟然不动心?
该不会是功能上有障碍吧?
“说得这么灵,本少爷就来试一试,你若说得不对今儿个就别想竖着走出去。”有个穿着雪白锦袍坐在前面的土豪站起来,他身形有些瘦弱,气势倒是很足。
这土豪潇洒的走到贾赦面前,摸出一锭金子丢他怀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赦没敢用牙齿咬,而是掂了掂分量。这手感就好极了,绝对是足金!他将金锭收起来,笑眯眯问:“看相还是测字?”
“看相。”
“算过去还是未来?”
“过去。”
当然得算过去了,若是未来,连衡量的标准也没有,谁知道对不对。
贾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郑重的站起来,围着那土豪转了一圈,然后才仔细看了他的五官。
“我看到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幻象蒙蔽了双眼,面相不可测。”
对方双眼倏地一亮,有趣,真是有趣!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无论什么人脸上都会有气,辨其色能知万事……我看过太多的面相,唯独你,什么也没有。”贾赦又看了几眼,“你手艺到挺好,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它真不了。”
大多数人听得云里雾里,几个阿哥倒是明白了,这厮往脸上贴了东西,盖住了他本来的气,贾恩候便算不出什么。再有,仪容之后的假脸不能用来看相,即便是看了也做不得准。
听懂了话中之话的,都盯着白衣公子。
这不是京城首富严家的三少爷?
他早年就入了生意圈,总以这张脸示人……原来竟是假的?
听懂了的觉得自己三观都刷新了,贾赦倒是镇定,“你这样怎么显出我的实力?不然再加点钱,我给你看个手相。”易容嘛,最多只是一张脸,还能武装到全身?
神棍贾赦 第011章 :
贾赦的形象彻底颠覆了,那日去芙蓉楼的不能说都是卿婉的裙下客,至少面对那种人间尤物的请求都很难推拒,谁也想不到荣国府这位色名在外的大老爷不仅在对方登台的时候呼呼大睡,醒来又接着给人难堪。因为这个事情,贾赦在京城阔少圈内被洗白,从好色成性变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相伴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名声:辗转于青楼妓院并且毫无君子风度的伪嫖客。
别说外人,贾琏也刷新了对父亲的认知。
虽然的确冷酷了一些,面对那样的大美人竟能摆出那样轻慢的态度,不过……这样很好。父亲不是不关心他,而是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他本质上是个爱妻儿爱生活的好人。
他们是上午出的门,回去的时候天渐黑,贾家的马车直接往宁荣街而去,三位阿哥则是一路回宫。如今是康熙四十年,十阿哥胤誐二十二年生,是年十八,便是在这年选秀,皇阿玛为他指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婚期在腊月。
如今三位阿哥都住阿哥所,别的不说,回去倒是方便。
直到分道之前,胤誐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喂喂,贾家的,回个话。”
驾车的是贾赦用顺了手的管事王善宝,他一贯跟着大老爷,甭管是逛青楼还是巡店面。做管家的最重要有两点:其一,合理调度奴才的本事;其二,看人的眼力。王善宝跟贾赦进的青楼比别人上酒肆的次数都多,将人生百态看尽,对八旗贵族也有相当的辨识度。
这三位爷从前未曾见过,周身气度却比索相长子格尔分更霸道。
索额图是谁?
他是大清朝开国功臣,辅政大臣之首——索尼之子。
他的亲侄女赫舍里氏乃康熙原配,虽红颜薄命,却在万岁爷心中画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留下胤礽一岁被封为太子,风头极盛,他是索额图的侄孙。
如今这朝廷,位列百官之首的是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以及武英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师明珠。这两家的少爷便是时下最热门的,大把的人上赶着来巴结。连他们都及不上这三位的风华气度,身份就再明显不过了。虽然对方很不礼貌,喂啊喂像唤阿猫阿狗,王善宝没敢耽搁就应了声:“奴才是荣国府大房的管事王善宝,您请说。”
胤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跟着那样不为权贵折腰的主子竟然养出了这样的奴性,真是让人恶心得反胃:“你递个话去,说十爷以后定到荣国府去拜访,今儿个就此别过。”
王善宝点了点头,吆喝道:“好叻,您放心!”
听到这样的允诺,前头那辆马车才提了速度,很快就跑远了。
其实压根用不着传话,马车里贾赦和贾琏都听了个清楚。作为一个神算,贾赦心里早就有数,听到“十爷”这个自称就更明白,那位妥妥的是当朝十阿哥。贾赦对本朝的历史及名人轶事知之甚少,他也没去问,玄门第一讲究缘分,强求没有意义。他闭目小憩,贾琏却有些坐不住,先是问胡二爷是不是粮商家的公子,又说到三位阿哥身上。
“不说周身气度,衣裳的布料就奢华至极,想来出身是极富贵的,父亲您怎会认得他们?”
贾赦眼也没睁,淡然的说:“萍水相逢罢了。”
这说法不靠谱啊,若不是从前就有往来,那种身份的能看得起他们?“可是……”
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贾赦再次开口:“该你知道的,到时候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打听得太仔细是要惹祸上身。琏儿……你还不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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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贾琏当然知道自己不够稳重。
在父亲面前,就很难有稳重得起来的人。
从二叔到祖母到贾宝玉那混账。
全都被气得跳过脚的。
贾琏对父亲的崇拜超过了任何人,他点头应是,就闭上嘴,回忆起这天的经历来。他进了非权贵不得入内的芙蓉楼,外头吹嘘得厉害,其实也就那样。那什么卿婉姑娘简直没脑子,父亲这样超然物外的高人是谁都能入眼的?
到府门前的时候天几近全黑,父子俩并肩而入,府上已经摆过晚膳,给他们留了些,别的主子都用过了。已经是这个点,贾赦就没去荣僖堂给史太君请安,而是直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刚进门,到院子里头,就听到王熙凤的声音,张扬的,有些咄咄逼人:“二爷怎么才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在他最景仰最濡慕的父亲面前被媳妇儿这样扫面子,贾琏就不高兴了,他正想训两句。贾赦却先一步开了口,他看着王熙凤,脸上没什么表情:“少管爷儿的事,帮你母亲把院子管好,女人家安分些。”
贾赦这么说,王熙凤能高兴才怪,她看向贾琏,大有讨说法的意思,贾赦没给小两口说话的余地,“琏儿你跟我来,为父有话问你。”
从前因为父亲不管不顾,贾琏不得不将王熙凤哄好,为的就是在她姑妈也就是府上真正的大管家——王夫人手下讨活来干。作为男人,啥都让媳妇儿来安排他真的愿意?
不,当然不。
那样的选择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看到父亲隐藏的实力之后,贾琏看到了出路。
他不轻不重的瞥了王熙凤一眼,“你回去吧,我随父亲去书房。”说完他就跟着走了。
因为早上受了冷脸,邢夫人就没腆着脸凑上来,只是在屋檐下站着给贾赦问了个安。等爷儿离开之后,她嘲讽的看了王熙凤一眼。
“我说王氏,你不把我这做太太的看在眼里没关系,老爷说的话最好记牢了,犯了事别怪我没搭手救你……要我说,女人就该本分些,搞那些幺蛾子也不怕坏名声。”邢夫人的确小家子气,偶尔也会酸几句,她却极少将自己对王熙凤的不满摆在台面上来说,贾琏这媳妇有手段有能力,还是二房王氏的亲侄女,碍着这些邢夫人不说什么。
不说不代表没有怨言。
以前老爷啥也不管,她说话做事都没有底气,亲眼看到贾赦呛了史老太婆几回,府中局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二房住在荣僖堂里日子也不痛快,老爷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比起从前任意辱骂,彻夜不归完全不留体面,已经好了太多。
邢夫人和王熙凤呛声。
大房的奴才都低着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不敢多看。
王熙凤怒极反笑,她倒没同邢氏讨论《女戒》和《妇德》,而是一针见血让邢夫人叫疼。“我这不是担心二爷,没注意到太太您么,媳妇王氏给您请安了。哦,对了,公公方才说让我与您一起打理大房的日常事务,别的都好说,为了避免银两和贵重物品遗失媳妇以为咱娘俩分工,一个记账,一个打理库房。”
这的确是最科学的做法。
拿库房钥匙的就不能管账,否则监守自盗不要更容易。
本来王熙凤没想做这么绝,谁让邢夫人蹦跶着找存在感。
二爷的生母是身份高贵的原配张氏,是官家出身,同邢氏这小门小户的大不相同。这么个目光短浅的蠢妇还敢对她指手画脚,以为辈分高一级了不得。王熙凤动不了公公贾赦还玩不死这一没背景二没头脑的填房太太?
“这也不急,您想清楚了派人知会我便可,我是不想管这么多事,都是公公抬举。”
荣国府第一毒舌妇岂是好惹的?
王熙凤三两句话就找回了场子,险些将邢夫人气得吐血。
别看贾赦总能说出洋气的话,在生活方面他是个颇为保守的人,尤其奉行“男主外,女主内”这个准则,除了必要的提点之外,后院的事他不插手的,同样,就算再怎么宠溺妇人,外头的事也不会随便说。
他将贾琏带到书房里,一个坐在书案前,一个坐在太师椅上。
“今日跟为父出门,可有启发?”贾赦刚坐稳就开了口。
启发?自是不少,贾琏想了想,说:“父亲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不堪,您有大才的。”
贾赦淡定极了,没有害羞也没有得意,他点点头,“除此之外呢?”
“……百媚楼也没有传言那么,嗯,高贵雅致。”他原本想说*,又觉得这样的话亵渎了不沾色/欲的父亲,这才临时改了口。
这个答案依然不能令贾赦满意,“还有呢?”
“……”还有?贾琏抓了抓后脑勺,说,“您认识许多达官贵人,在这个圈儿里拥有极高的声威。”
说了半天简直没沾上边,贾赦在额头上揉了揉,道:“我带你出门其一是想让你看看为父平时都做了什么,其二是想问问你对玄门有没有兴趣。”
“玄门是什么?”
贾赦也不能做太详尽的解释,他想了想,说:“便如我这般,见一个人便能知他命道,明他生死。”当然这是有天赋有悟性的弟子才能达到的境界,便宜儿子能走到哪一步,尚看不出。他这么说贾琏还真有些动心,只是很短的时间,然后他就清醒过来:“这……我连学问都做不好,哪里还有余力钻研这些,父亲您看看我的面相,能做些啥?”
-_-!
他长的的确不是读书人的脸。
这么看,玄门还真不适合,贾赦虽不通科考,玄门各种典籍那是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他能成为百算百灵的神人不是喝酒吃肉来的,无论做什么行当,不刻苦钻研都不行。
贾琏的额头高耸宽阔,这代表他有雄厚的财力基础以及独到的赚钱法门,危难时刻还能得贵人相助,这是其一。他田宅宫丰隆,这说明不仅会赚钱还守得住,这种人,即使不能大富大贵,也能衣食无忧,这是其二。他鼻子挺直有肉,说明财运旺,并且具备白手起家的本事,只要走上经商之途,铁定能赚个家资丰厚。
让这样一个天生财运的家伙学玄门命数的确是可惜,贾赦就是想要一个衣钵传人而已,既然贾琏本身也不愿意,那就走别的路子,“我准备盘一个店铺做测字看相的生意,琏儿你可有想法?”
神棍贾赦 第012章 :
贾琏是有疑虑的,本朝有个规矩——商人三代不入朝。意思是,一旦走上经商这条路,往后三辈人不能做官。若是钟鸣鼎食之家,做这样的决定要慎之又慎,大家族不短吃穿,就算你没有金榜题名的本事,也得给子孙留下后路。除非是做生意起步的商贾世家,否则谁也不会做开铺子赚钱这样的决定。
这样的事真的不能一口答应,虽然大房这边瞧着的确没有做学问的天赋,这么自暴自弃也不行啊,“父亲您要抛头露脸?祖母那边如何交代?”
“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可避讳的?”
从他说的话就能看出他没听懂,贾琏想了想,将本朝的规矩以及祖母的喜好说了出来。
“琏儿你的意思是,做商人要连累子孙?”
“是这样没错。”贾琏点头。
贾赦叹口气说:“我观你面相,额头高耸宽阔,鼻子停止有肉,田宅宫也很丰隆……这意味着你天生就有做生意的资质。财运旺,能赚并且守得住。若不经商岂不是埋没了自个儿?”
……这面相真是甜蜜的负担。
就算生在荣国府这样的高门大户,想一辈子赖在家中好吃好喝也不可能。虽然本朝的规矩是长子袭爵,实际上父亲在家中一点话语权也没有。他真的有财运福运?还是父亲刻意这么说,只为拉他跳出荣国府这个华丽的囚笼?贾琏抬起头来,直视贾赦,他道:“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
“你也可以丢下年近知天命的老父亲自己去飞黄腾达,琏儿你放心,无论你做怎样的选择,父亲都不会怪你。”分明才四十出头,就说自己年近知天命,这慈悲的表情这宽容的话……贾赦是要将感化进行到底。便宜儿子命中也有坎坷,那是因为他选择的道路不对,媳妇命又硬,若整日窝在家中没什么出息如何能压得住她?贾赦想了想,又说,“不想扣上商人的帽子也可以,我们改进经营的方式,走百媚楼的路子。”
贾琏的脑子又不够用了,他眨了眨眼,“百媚楼的……路子,难道是搞个妓院,将看相做附加业务?”他没注意到贾赦脸上的表情多僵硬,顿了顿,补充说,“在时下正红火的别院式青楼之中加入新鲜的东西,就像父亲您十分拿手的看面相手相、测字、卜卦……起初或许要艰难些,只要客人来了,他就跑不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来别馆光顾。只是,在青楼里给人算命真的比开铺子好?若传出去不是更难听?”
“琏儿你果然是天生的商人,不过,我说的并非这个意思。”贾赦一脑门的黑线,他单纯是想将玄学发扬光大,一点也不想帮忙拓展京城里的青楼业务。花那么多钱嫖姑娘不值当,若把这钱给他,不知道能化解多少灾难。
世道变了,算命生意不好做了。
“为父的意思是,找个别馆,等需要指点的施主上门。”
“如何收钱呢?”
贾赦更关心的是算命本身,而贾琏,三句话不离金银。他想了又想也不明白,只得等贾赦来解释。大老爷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做成君子别院,以琴棋书画会友,若对方技高一筹,我们便送他一句批语,若他不敌,我们收十个铜板做辛苦费。想算命的,则按照输了多少评估他的文学境界,交纳不同数额的金银。”贾赦就是随便举了个例子,走这样的路线就不会被扣上市侩商人的帽子。
赢了白喝茶,输了只收十个铜板,谁能说这是为了赚钱?
摆明是想结交天下读书人,这是意趣。
这么说,贾琏又有些心动,“这个提议的确是很好,恐怕不好赚钱。”
贾赦瞥了便宜儿子一眼,“钱钱钱,你就只想着这些身外之物,思想境界能不能高一点!再说了,以为父百算百灵的本事,还怕接不到生意?都说了是君子别院,想求箴言就要通过考验,请人帮忙这种事绝对是不允许的。”
好名声是由上门来进行文化交流白喝茶不要钱的读书人撑起。
钱财就得靠富商巨贾送上门。
贾琏的确有生意头脑,不过还需要打磨,如今这样的程度是远远不够的,君子别院以及免费送出的茶水糕点只能说是前期投资,而这笔款项铁定是要从那些听到风声之后上赶着来算命的富商身上讨回来。贾赦根本不担心会亏本,因为他南下的时候就成功结交了当朝四阿哥,今儿个又入了另三位的眼。回来这一路他就想清楚了,换了别人,走这个路子恐怕会有风险,若他来做,成功的把握有七成以上,几位阿哥就是活广告,有他们光临,不愁引不来人。
贾琏挨了一顿训,却还是呵呵笑着,“父亲大才,儿子难及万一。”
这话说得好,贾赦点点头:“做人就是要这么谦虚。”
有了初步方案,完善起来就很快了,当天夜里,贾琏就耗在书房了,他按照父亲贾赦的点拨,写了一份计划书,寅时三刻方才完成,又誊写了一遍,将几页纸收好了这才回房去。刚进门,就听到带着嘲讽的尖刻的声音:“哟,二爷还知道回来?”
贾琏没理她,让平儿找人打水来,洗把脸就要上床睡觉,卯时天亮,总归还能眯一会儿的。
这态度险些气死王熙凤,她拍了拍胸口,道:“你是怎么回事?同公公搅和到一起就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了是不是?你这样我如何向姑妈交代!若把那边得罪了,只靠说话做事没分寸的老爷子能成什么事?日子还过不过了?”王熙凤就像炮仗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贾琏听得皱眉,他辩驳道:“父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得了,这下彻底把王熙凤激怒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昨日公公带你去哪儿潇洒了!自己逛妓院就算了,还老不羞带着儿子去!他……”贾琏反手就是一巴掌,“你闭嘴!爷儿做什么事容不得你个内宅妇人置喙,再对父亲不敬你就滚去跪祠堂,别来碍爷的眼。”
贾琏从前是窝囊,那是被逼无奈,他心里是有怨言的。
谁也不希望被婆娘压在头上。
今时不同往日。
父亲有本事,能结交权贵,还有意提点他,这是贾琏做梦也求不到的机会,他还会腆着脸讨好二房王夫人求她给个不痛不痒的差事来做?
荣国府上下谁不知道大老爷手里有一笔钱,是老祖宗临终前交给他的。这里说的老祖宗是已逝的荣国公贾代善的亲娘徐氏,贾赦自幼养在她跟前,祖孙感情极好,老太太的确把府库交给史氏了,却将私库的钥匙给了贾赦,由他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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