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贾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上层人士说话估计颇多,老百姓就直接多了,什么体面,什么分寸,他们都不懂。只知道那妇人死得冤枉,没直接让他老子娘赔命是因为没有衙门公断,请顺天府的仵作过去验尸那是理所当然的。
自飞黄腾达之后,那府上走路都是仰着头,听到这些话,他却直接跪下了:“我求你们放过我老母亲,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要污她名声。”到这份上了说这样的话实在很苍白,天牢里那些凶犯在公堂上谁没抹过眼泪,赌天发誓比吃饭还简单,甭管他们说得多动听,事实就摆在那里,比起他的自辩,贾天师那番分析更在理,虽然说不能简单的看面相断案,到底对不对,请顺天府查了不就明白。
“人已经去了,你消停点,到底是怎么回事查了就知道。”
“贾天师插了手,相信没人敢乱来才对,上头多的是人盯着。”
的确,同贾恩候交好的贵人太多,就算他有心想收买顺天府的人,只要对方不脑残,都不会收,要是查出来的事实与贾恩候的推断不符,会帮忙复审的人多了去,真相是掩盖不了的,做了这样的事就该低调点,不做就不会死,这话真是太对了。
人都跪下,贾琏就没再拦了,他站在大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感慨颇多,瞧着差不多,他就转身进门不再插手这桩事。主子都回了,底下奴才也不敢节外生枝,王善宝跟着进去,天师府的大门再度关上,贾琏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聊了一阵,大老爷将事情经过同便宜娘说了说,对方是唏嘘不已,她想着事情或许有蹊跷,却没料到这事是那汉子的老子娘下手,因为瞧不上媳妇。
说真的,对邢氏,史太君也看不上眼,她却没想要把人弄死,至多只是不见她。就算再不好,你也不能轻易裁断人家的生死,谁不是娘生爹养的,活着不容易。这个话题太沉重,贾琏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到正题上,史太君的意思是,让大老爷帮着看看,宝玉进宫做伴读这事到底成不成。
她问的不是好不好,而是成不成。
贾赦稍微想了想,说:“您的意思儿子明白,这事阻碍是没有,要是提出来,陈家那边会答应,宫里也没有大碍。不过,事情必须在年前捅破,要是年后就不好办。”
史太君皱眉,“为何?”
“儿子这么给您说,万岁爷那边是不会有意见的,春嫔娘娘方才滑了胎,虽然晋位分做补偿,到底有些不够,如今正是咱们提要求的好时机。虽然过去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过,缺个伴读也不是什么大事,几个月时间眨眼就过了,只要将陈家那边摆平,也就够了。为什么说年前成,年后不成?这事我不好说太多,自除夕起,宫里会生事端,届时再提这个不合适。”
贾赦也没把事情点得太透,如今这宫里,一般人都会给贾家一些脸面,唯一可能对着干的就是德嫔乌雅氏,不过……她如今忙着寻找恢复容貌的办法,没工夫管这些破事,至多不过说几句废话,不会深究。若是过了除夕就不同,她已经丢脸,就不用再遮掩什么,自己倒了霉还能让别人气顺?贾家敢提起这事,她就能膈应你。
这些事他不能提前透露,要是传开来可不得了。
说到这份上也够了,史太君点点头,心里有了成算。
说实在话,她问得不对。
贾宝玉进宫做伴读这事,不应该问成不成,而应该问好不好。
大老爷是无事不起早,只要不是自个儿府上的事,你问什么他回答什么,一般不会多事。要是能阻拦倒好,提点几句无可厚非。贾宝玉进宫已成定局,甭管怎么闹,解决不可更改,就算史太君出马也不行,在这个事情上,宫里的春嫔娘娘和二房两口子看法一致。
原因很复杂,不过万岁爷也乐得他给十七做伴读。
自己就不用触霉头了。
史太君在天师府这边用了膳,然后才坐马车回去,同二房两口子通了气之后,就让他们去和陈家的交接,将事情说好,这事由贾家出面不合适,还是宫里的人提起为好,庶妃陈氏或者春嫔娘娘都好出面。听说事情一定能成,王夫人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了地,至于贾政,虽然担心儿子胡闹,想着宫里不比府上,他应该会拘束才对,这才宽心,主动申请同陈家老爷洽谈,让王氏给娘娘递个信,能不能给万岁爷吹个枕边风。
本家这边已经忙活起来,天师府还是老样子,贾恩候一番话搅乱了京城的水,原本大家伙儿都等着他出孝,想请他看地,现在好了,悲剧就在眼前。
不用说就知道,这倒霉蛋的亲娘为啥要搞死她夫人,粗鄙不上台面是其一,更重要的就是想造个好的坟地风水保佑全家。人倒是顺利死了,没露出破绽,谁知却被贾恩候一语道破真相,已经请动了顺天府调查,京城里不少贵人都关注着,想乱来也不行。
这给那些想用同样法子的人提了个醒,以为一箭双雕,搞死个吃白饭的还能便宜后人,没那么容易,除非真是寿数到了,否则就是自打脸。
那人一开始多趾高气昂,又哭又闹折腾得欢,怎么后来就跪了?
遗体还摆在那儿,求饶有什么用?
风声已经传出去,那妇人的娘家不会找上门?
呵呵。
神棍贾赦 第100章 :
有倒霉蛋用尽一切办法将贾恩候逼出山,为他破例掐指一算的消息立刻传开,在京城里造成了极大轰动,宫里头也出现了各种论调。因为事情太过明朗,不用追加解释,京城百姓众口一词,全是同样的论调:天作孽,犹可赦;自作孽,不可活。富商本人行事还算端正,他的确没对自家婆娘做过分的事,至多就是在天师府门口表现夸张些,这算不得什么打错。怪只怪他有个给力的妈……搞死儿媳只为求风水宝地下葬,为了儿子飞黄腾达,她也真是蛮拼的。
这家子出事有一半人看笑话,贾恩候的杀伤力比他看相算命说风水的本事更大,被他主动点名就已经十分危险,根据过去的经验,他算过的十有□□都命带坎坷,大富大贵安稳一生的也有,只是太少太少。不是命好的人太少,而是他极少帮这样的人相看,入行这么多年,他也算是资深算命人,对业内潜在的规律是很了解的,什么都挑好的说的确能捞一笔,不过就是一次性收入,把人哄高兴了赏你一笔罢,既不能显得自己很有本事,还达不到细水长流的目的,实在是下下选。
只要对方不是差到极点根本无法扭转的命格,有点波折是好事,就算实际没那么严重,你稍微烘托气氛,多提几次,自然会让来算命的提防戒备。预知灾难是很可怕的事,随着日子接近,你会不停的去想,自己吓自己。稍微有点苗头就算还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会觉得这就是悲剧到来的预示,即便算命的时候因为对结果不满,撂担子直接走人分文没给,这种时候非但会双倍补上,还要赔笑赔好话表示足够的诚意。
不要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谁不怕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
知道贾恩候的德行你非自讨没趣,怪得了谁?这事,明眼人一下就能看明白,至于那些同倒霉富商有同样想法,准备在大老爷出孝以后就实施的,又是另一种想法。本来,好吃好喝供着府上的老东西,用各种珍贵的药材吊命,不就是希望他们争气点,再挺几个月,有这样的悲剧案例在前,他们还敢草率行事?
只想着贾恩候看地的眼光一流,忘了他是个原则性颇强的玄门高人,找他办事首先得金钱到位,然后得看心情,再来你千万别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更不要有什么案底。在福瑞楼里,一个“人”字就让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某富商漏了底,顺天府把人押回去审了才知道,竟是个逃狱多年的,因为这事,他们还表彰了贾恩候,感谢他做的贡献。
要是稍微了解他就知道,不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贾赦一般不会多管闲事,就算是逍遥法外的穷凶极恶之徒,他既然没落网,那就是有道理的,老天爷不是睁眼瞎,它将世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年之内帮顺天府揪出两位潜伏的犯人,大老爷直接成了鬼见愁,只要做过亏心事的都怕见到他,原本磨刀霍霍准备搞死府上那些吃闲饭的老东西求他做法事并且选个风水宝地下葬催旺府上运势的,有大半都打消了念头,生怕自己也紧随其后吃牢饭,放弃这个念头的同时,他们心塞塞的,那么多山珍海味,那么多珍贵药材……都白费了。
当然也有府上老人原本就重病缠身的,看那样也挺不了多久,等自然死亡也并非不可能。
……
京城里流言蜚语漫天漫地的时候,顺天府派出仵作验尸,同时出动的名捕有好几位,不是去抓人,而是去调查真相,若只知道那妇人是被害,没有其他有效信息,查起来没这么快的,这事做得相当干净,粗粗看去没什么蛛丝马迹。既然已经点破了是婆婆下手弄死儿媳,入手就容易很多,仵作验得很仔细,就发现,那妇人应该是被毒死的,不是见血封喉这类,而是多用几日方能见效的慢性毒药,将可能动手的丫鬟婆子罗列出来,正要逐个排查,就有人上吊了,按照正常的想法,这种情况必须是畏罪自尽,不用仵作过来,几位捕头看过以后就对了眼神,他们还没说什么,就有人掩面哭泣,“要是我不出去就好了,杏儿就不会死,都是我……我害了人命……”那人哭得相当惨烈,就有同样红着眼眶的丫鬟过去安慰她。
来的四个捕头里面,就有人说:“她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吊,时机太微妙,让热不能不多想。”都是长期合作的老伙计了,相互都很了解,他一开口,立刻就有人接话,“闫三说得没错,我们方才锁定了可能下毒的范围,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让人不能不多想。”
余下两位倒是没开口,他们点头表示同意,看着那具尸体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他们这样说,那哇哇大哭的就收了声,双眼瞪得溜圆,小嘴微微张开,像是吓到了,好一会儿她才摇摇头说:“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和杏儿自进府就住在一起,她那么和气善良,怎么会给夫人下毒……”说着她又开始抽噎。
闫三又看了她一眼,转过身看摆在地上那具女尸的脖颈,秦老四则冲那情绪波动极大的丫鬟安抚的点点头,“她是自杀的,你也不用过于悲伤,若我们分析得不错,贵府女主子的死同她有些因由。”说到这里,他就让手下人将闲杂人等打发出去,等屋里没了别人,蹲在地上看尸体的某人才似笑非笑的站起来。
“还是秦老弟温柔,哄姑娘真有一套。”
“方才那小丫鬟戏演得真好,若是到咱们衙门请个专业的指点翻案,再拿出那一套,指不定就要放走真凶。”
“……闫三你也看出来了?本神捕一眼就看透了她眼底的紧张,听秦老四说杏儿同府上夫人的的死相关,她虽然装出了惊讶的表情,神情到底有些不对,就算不是下手之人,她应该也知道一些重要情报,我若猜得不错,这位杏儿姑娘就是被她勒死的,这一点,从脖子上的淤痕就能看出来,她脖子上的痕迹是往后延伸的,若真是上吊,应该往上才对,摆明了就是被人勒死然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再有,只是同一个府上的丫鬟,就算住在一起,在这节骨眼上有人上吊了,直觉反应都应该是畏罪自杀,她却像是压根没想到一般,装的太过了。”
“我只说这位杏儿姑娘同夫人的死相关,若非如此,这时候死的就不会是她,方才那位,反应有些不对,她好似压根没想到‘杏儿或许是知情人被人灭口’这种可能,不停地在下毒这个问题上纠缠。”
……
闲杂人等虽然打发出去了,门口还留了个盯梢的好吗,他也是与这四位名捕合作多时的老人了,每次断案都在现场,对于四人卑鄙无耻的行径,依然不能适应。
贱是贱了点,的确是有真本事的,换了别人指不定就被糊弄过去了,这三位能一眼看出勒痕不对,然后仔细观察在现场的所有人的反应,锁定嫌疑人,用各种语言诈她,只看过现场,还没展开调查就基本弄清楚真相……更悲剧的是,对方还不知道自个儿的小伎俩被识破了。
守在大门口的那人在萧瑟的寒冬之中抬头仰望苍白的天,想感慨一番,就被点名了:“都听到了吧,雷子,接下来就看你的。”
呵呵。
就知道会这样。
“我是府尹大人派来监督你们四位的,不负责打杂跑腿!”……qaq对人家好点啊祖宗。
闫三靠在墙边,散漫的开口:“有什么关系,能者多劳嘛,京城里头不是有句话叫‘认真的汉子最有魅力’,每天都便宜你看到爷容光焕发的一面,帮忙做点事怎么了?”
他还想说,就被断了话。
“不要延误时机,雷子快去。”
“大哥你不能这样,大哥你让我说两句怎么了?肚子都没填饱就被拽出来调查这种事件,贾天师说了凶手是老太太那就直接抓人呗,非劳烦我们兄弟,真是多此一举。”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玄门高人,不是招摇撞骗的冒牌货,玄门有什么本事平民百姓不知道,他们能不知?
“……把你这德行收敛好,省得让人发现真正的京城四大名捕都被卖到南边去晒盐去了,占了人家的身份总得做点事,否则你良心上过得去?”
“有什么过不去?将捕头的身份借给小爷是他们的荣幸,真当谁稀罕?回头事情办完了还给他们便是,什么名捕,都是废物,真有本事的话早就杀回来了,还用等到现在?贾恩候算过了,说是府上老太太作怪,她恐怕是听了那些疯言疯语才做出这等脑/残事,稍微想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还费这劲察言观色做什么?”
你觉得是这样,就断案了?
捕头不是这么做的。
秦老四看着闫三,半晌才说:“师兄您消停点,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事成之前可别暴露了,大清朝信佛不信道。我听说天师教早先就派人出来同贾恩候接触过了,咱们出来这么久,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试探贾恩候,这样下去,回去没法交代。”
闫三特别嫌弃的瞥了四师弟一眼,说:“老子的师傅好歹是掌门,谁敢唧唧歪歪丢他去丹房烧火,依我看贾恩候也不用试了,古书上记载的玄门大成者也没他这么大本事,看相、算命、测字、卜卦、造风水……十项全能啊。咱不拿本事大说事,你想想看,就天师府那位,谁膈应他立刻就能还回来,玄门弟子若都像这样,还能灭了门?丹符宗虽然也是上三流,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天上地下,依我看贾恩候是有真本事,到底是什么出身不好说,自称玄门弟子恐怕是知道人家几百年不出世,借这个名头不容易闹出事端罢了,也不只是哪里蹦出来的老妖怪。”
……
闫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就被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别提什么上三流,没见大师兄脸色都变了。”
谁也没比谁好,这么大喇喇说出来,脸全黑了好吧?
这四位不是什么原装货,顺天府的四大名捕已经被丢到南边去晒盐了,短时间内回不来,而他们就是听说俗世出了个玄门大师,算命神准,轻松击溃茅山正宗弟子,受朝廷封赏才过来看看的……过去二百年,借玄门之名坑钱的人太多,闹得如此轰动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整个道宗都惊动了,除了丹符宗那边至今没有动静,上中下三流都派了人出来打听。
毕竟是一个圈里混的,只要道行相差不大,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同类,为了避免出现相互拆台同归于尽的情况,出来之前八大门派约定,识破了对方的身份可以偷偷下绊子,好歹都是修道的,不可道破身份,背地里怎么做那就各凭本事。
这四位在自个儿宗门里是风云人物,丢进道宗的大环境里,就有点微不足道了。他们的师门叫天一派,同上三流的天师教听着有几分相似,他们却是最末等。倒不是说门内弟子没本事,要是打起来,鲜少有人能从他们手里讨到好,道宗内部的划分却不是依据战斗力,简单的说,动脑比动手高贵,修心比修身排名靠前。
天一派作风彪悍,惹到就直接上拳脚,他们战斗力相当高,在道宗内部鲜有敌手,除非用上三流的威严施压,想动他们真不容易,这几位祖宗是天一派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横行霸道无人敢拦,别的门派有伪装成卖烧饼的,有去福瑞楼应聘做店小二的,有卯足劲想进天师府的……考虑到本门的行事准则,这四位特地选了捕头这个能经常动手的活计,他们来的时候大老爷已经闭门不出,到如今已经过去三个月,还没见到一面,又被使唤过来调查这样简单的命案,会消极怠工也是可以理解的。
“都有点耐性,府尹派咱们出来的确是大材小用,不过,这也是机会,能够同贾恩候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对啊,只需要打着查案的名号就能光明正大去天师府问话。若真是前辈高人,应该不会为难他们这些后生才对,若不是,说几句话就退出来也无妨。
“姜还是老的辣,二师兄真是高人!”
“……”虽然是赞美,完全没感到荣幸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得差不多就推开门出去了,又摆出先前那公事公办的表情,问了几句话,留了人手在这边看守尸体,对方才哭得一塌糊涂的小丫鬟笑了笑,四人就要离开。
那富商哪敢轻易放人,他快步追上,问:“下毒的就是杏儿对不对?”
没得到答复,他又说:“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娘的清白了?”
闫三朝那倒霉商人跟前凑了凑,叹口气说:“兄弟别急,案子的确是有眉目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定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躲是躲不掉的,安心等着吧。”
这话简直不中听,那厮气得发抖,顺天府四位名捕已经翻身上马了,他们前脚回去,没过多久雷子那边也有消息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杏儿是被勒死的,动手的就是和她一个屋子哭得要断气的小丫鬟,对方以为骗过了这四位,转身就递了消息给府上老太太,被派出去的眼线听了个全程。
京城四大名捕的确是有本事的,别看他们性格不讨喜,做起事来真不含糊。
只需要搜集证据,就可以结案了,这之前更重要的是去天师府会一会贾恩候,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还得等多久。四人光明正大的过去,一路上,乔装改扮的八大宗门弟子遇到不少,他们相互知根知底,见到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那么多高大上的门派都没占到先机,反而让下三流天一派赶在前头,简直是啪啪两耳光扇在脸上,滋味真特么酸爽。原本还有人自我安慰说,找上门去也没用,谁家孝期还接待客人的,再说,以贾恩候的德行,应当不会见这些闲杂人等。他们一门心思等着四个贱人被赶出来,对方却没蠢到那地步,敲开门之后,他们就义正言辞的说:“我们是顺天府的捕快,有几句话想问问贾天师。”
“我们老爷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去过,还能惹上官司?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不不不,并不是来讯问,而是希望他给我们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人已经死了四五日,证据基本已经消除干净,调查起来实在困难。”这么说就明白了,他们想问的就是被老爷识破的那起命案,守门的都是小人物,对官差是畏惧的,虽说捕快并不是多了不得,给阿哥提鞋都不配,好歹是名震大清朝的神捕,就算再不上台面,自己也得罪不起。
民间有句话叫惹谁也别惹大夫,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后来又衍生出两句,算命人和风水先生你也得罪不起,给你下绊子不要更容易;还有这些衙门最底层的官差以及捕快,你要是开门做生意隔三岔五去逛一圈,能留住客人那才稀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别看这些人手中权力不大,收拾平头百姓那是轻轻松松。
门房客气的让他们等,飞快跑进去传话了,听说这事以后,贾赦连考虑也没有,就让门房放人,难得见他这么爽快,竟然是对四个没什么利益可谈的官差,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理解那是因为不知道大老爷的过去,他从前就是在汴京街头摆摊算命的,官阶太高的他接触不到,见了面反而没什么感觉,倒是碰见这些公职系统里头最底层的喽啰,总没好事,对这些人客客气气是他早年养成的习惯,如今身份虽然变了,习惯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听说有捕快来问话,贾赦第一反应就是请人进来,后知后觉才发现,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微不足道的算命人,袭了一等神威将军爵就算了,他还是万岁爷赐了封号的天师,同贵人们往来密切,关系颇好,混到这份上干嘛对底下那些客气?
贾赦倒是回过神了,已经放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来。
见就见,问就问呗。
甭管怎么查,总归扯不到他身上。
贾赦坐在堂屋里等,四位冒牌的捕快没多久就进来了,一个照面的功夫,大老爷心里就有了底,他让王善宝将闲杂人等带出去,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京城名捕。
天一派这四位才俊还在打量他,希望瞧出些端倪,无论怎么看,贾赦身上都没有任何道宗的气息,简直就像招摇撞骗的普通人,他们交换一个眼神,就要想法子套话,突然感觉威压激增,险些腿一软跪下去。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好似整个人光溜溜站在中间,将所有一切摊开,没有任何秘密……恐怖的威压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四人连讨饶都不能,以为自个儿要交代在这里,突然身上一轻,仿佛先前那些都是错觉一般,贾恩候还是那样,他端起热茶喝一口,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四人却明白,这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
别以为修道之人都超然物外,实际上,他们内部等级制度更加森严,你的门派排行靠后,见了前面的就要让路。你打不过人家跪地求饶那是轻的……四人跪得相当痛快。
“不知前辈出自何宗?道号什么?我等是天一派嫡传弟子,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