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表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椰梨小姐
她在想,难道自己方才有放错了什么调料或者错了哪一步吗?
原本她觉得是没有的,可是接着这么想了一番,又发觉不对,于是直接拿了余一穆方才吃了一半的翅膀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和以前一样的味道......没什么奇怪的呀......
元兮咽下去 ,想说她觉得味道还挺好的,但是抬眼,却看见余一穆眼神怪异,正盯着她手里的翅膀看。
元兮猛然反应过来。
她方才就是一着急,才直接拿过来了――
想了想,元兮把自己的盘子移过去,和他面前的交换了一下,微红着脸,道:“你吃这个吧。”
余一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默默的吃着,没一会儿工夫,已经把一整只鸽子都解决完了。
元兮慢吞吞的,才是把刚刚那一边翅膀吃完。
“还要再给你拿一只吗?”元兮抬头问。
虽是在问,但是元兮说着已经起身了。
余一穆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我自己去。”
接着一手按在元兮的肩膀上,让她坐下去,他便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走到拐角的时候,余一穆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盯着目光在元兮身上。
她还在低头,十分认真的啃着那一只乳鸽。
余一穆凝着面色,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正经,就这么看着,便像是魔怔了一般般。
在这么安静的时候,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然作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元兮在他的心里,便扎了根,一开始缓生萌动,后来不受控制的越发生长,每一样,他自己心里都透底儿亮。
只是越这样,就让他自己也越加的手足无措。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元兮的心里,一直以来,就只是把他当做哥哥而已。
很多次,是他没有勇气,跨不出那一步,也不知如何去跨。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待在她的身边,只要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开心,他便已经很满足了。
其余的,似乎有些奢侈,让他不敢多想。
......
夜幕降临。
余一穆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从房间里闪出来,轻轻的关上门,便是快速的往后门那边走。
连川正在后门等着。
“打听好了吗?”余一穆小声的问道。
连川点头,回答道:“就是那户农家,是夫妻俩,平日里病鸡病鸽什么的,都没少卖。”
连川同余一穆解释,说是他们会给那些快要病死的鸡啊鸭啊什么的,先喂了药,让它们看起来活蹦乱跳,支撑着一阵子,再拿到集市上去卖。
连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
大概就是想为元兮小姐辩解一下,她其实也不是太傻,而是对方手段有点太高明。
余一穆冷哼了一声。
“她不止傻,还怂。”
不然怎么会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连川于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算了,他家少爷只要一关于元兮小姐这件事上,就一根筋到底,自己认为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听别人说的。
连川当时还是在心里想,元兮小姐不傻啊,是真的不傻啊......
两人很快就到了半天去过的那家农户,余一穆吩咐连川在外面守着,然后蹭蹭两下,就爬上了围墙,伏在上头,抬眼往里头看。
“少爷,你千万小心啊,别闹出什么事来了,不然老爷他――”
连川话还没说完,余一穆已经低声怒吼,道:“闭嘴!”
一个大男人,话怎么那么多,跟蚊子似的在他耳边“嗡嗡嗡”,真想一把把他拍死。
余一穆看着那房间里的灯暗了下去,这般又稍微等了一会儿,他才翻身下围墙,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借着一点儿的光亮,能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余一穆磨牙,目光狠厉,没有犹豫,当时快速的从腰间掏出一根木棒来。
可真是凑巧,今天在厨房的时候,他顺手就拿了一根。
本来是想拿铁棒槌的,但他想了想,铁的不太好,就怕自己一下没控制住力道,把人打死了或者打残了那怎么办。
还是木棒好。
十分符合他的要求。
余一穆走到床边,直接拽了床帘过去,堵住那男人的嘴,论起棒槌,就给一阵乱打。
叫你骗兮兮!
叫你还想用病鸽子吃死我!
丑男人!
余一穆一边打,一边在心里狠狠的数落。
那男人很快就醒了过来,虽是痛得不行,但是张口出不了声,只能是一阵“呜呜呜”的,旁边的妇人显然是被吵醒,正要睁眼的当头,余一穆拿了被子蒙上去,收了棒槌,转身就从窗户一跃,出了房间。
余一穆身形飞快,是很快就爬上围墙,跳下去,朝连川招手,道:“快走。”
本来那个老妖婆他也是想收拾的,谁叫她拿扫把打兮兮了,可是想想打女人不太好,特别还是个徐老半娘,没办法,就只能把她应得的那份,还在那男人身上了。
连川跟在余一穆后边,看着他把那棒槌又放进腰间,脚步飞快的往前走,都不禁暗暗咋舌。
他没想到,自家少爷爬墙的工夫也是一流。
方才他还在晃神,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一道人影从墙上飞下来,落在地上,站的稳稳当当,起身,再往前走,也是健步如飞。
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这就算是偷鸡摸狗的大事也能干的从善如流。
“今天的事,你就当不知道,不准给我说出来一句,不然――”
到房门口的时候,余一穆这么警告连川,却是话还没说完,一抬头,看见元兮正站在对面的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余一穆顿时所有的话都给憋回了肚子里。
“你去哪儿了?”元兮走上前来,便是打量他这一身,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伸手到他的腰间,拿了那个木棒出来。
“你拿这个做什么?”
她晚间做了些凉茶,想给余一穆送过来,谁知道到他房间,却发现里面没人。
她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他,于是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边,一直注意着他这边的动静。
她可是数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余一穆才回来的。
身上还带这么大一根木棒子。
一看就知道,不是干什么好事情了。
毒舌表哥 6.菁菁
其实元兮是害怕。
余一穆他,虽然有时候会把有些事闹得有点大,但是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弄出过大问题,只是――
自从那一日,看见他持剑厮杀,满目噬血的模样,她便觉得心悸,特别是看着他身上落下那么多的伤口,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红红的糊了眼前一片,她便觉得害怕又心疼。
那么多的伤口,是该有多疼。
余一穆他却连包扎都不曾包扎一下,任着那些鲜血往外流,每一滴血,一滴滴的下来,都像是滴在了她的心上。
那时候,她多害怕他就这么死了呀。
她已经死了,他却千万要活着才是。
是而今日看他不在,此时回来,又带了这么个东西,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大致的想到些什么了。
尽管元兮总是被余一穆嫌弃脑子不好使,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她也是心底里明白的敞亮,这要是真把余一穆逼急了,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我去和了个面不行啊!”余一穆把木棒从元兮手里拿回来,随手递给后边的连川,吩咐道:“拿回厨房去。”
连川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和......和面?
少爷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张口就来。
这话说出来,真是连他都不相信。
“余一穆你去打人了?”元兮没理他的话,问了一句,又是讶异的拔高了声音,问道:“没出事吧?”
“你小点声。”余一穆一听她这么说,慌张的连忙去捂住她的嘴巴,拉着人往房间里拽,侧身一踢,就把门给关上了。
把连川给关在了外头。
元兮被他捂得难受,就去扒他的手,他还是不放,元兮没法子,干脆就踩了他一脚。
余一穆吃痛,脚往回收,这一下的手才是放开了。
“余一穆!”元兮喝了一声,这回,她是真生气了。
旁的事情,他说什么,她都可以顺着他,也不会生气恼怒,但是他若拿这样的事情闹,至自己的生死性命于不顾,元兮就真真是不能顺着他的了。
“我就是手痒想打人......”余一穆瞧她生气了,呢喃了一句,便朝着元兮招手,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
“对了,不准和我爹说。”
他刚刚翻墙又打人的,手都抡累了 ,实在没闲力气在这和元兮多说,只想赶紧躺到床上休息。
元兮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他,而后,才是犹豫着出声,问道:“你没受伤吧?”
话语当中,十足关切。
余一穆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莫名的酸涩,却不知为何而起,他缓了缓,才摇头,故作嚣张道:“就那两个半老不死的,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说完,他打开门,直接就把人往外推,道:“你回去睡你的,别烦我了。”
一把元兮推到门外,余一穆就砰一下关上了门。
元兮被他使着劲这么一推,差点没站稳,待这当头间,抬头往前看,已是大门紧闭,再听不着里头任何动静。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元兮紧抿着唇,赌气似的朝着那一块门板瞪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
第二日的时候,元菁菁过来了余府。
元菁菁穿了一身胭脂色绣牡丹亮锻衣裳,梳垂鬟分肖髻,一对九曲镂空步摇,衣裳下衬着玲珑的身段,胸前沉甸,纤纤细腰,皮肤玉白,弯唇笑着朝元兮走过来,那模样便只让人想起了三个字――狐狸精。
她是元兮的堂姐,大她两岁,算是如今在元家,还唯一把元兮当亲人的人了。
前些时日,元兮给仪菀办丧事,元家人都嫌晦气,避着麻烦,不肯前来,只有元菁菁不顾家人反对,就站在她家门外,将那些看热闹看笑话的全都骂走了。
她性子一向泼辣。
衬着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却骂着最粗俗的话,能将人骂个狗血淋头不止。
“兮兮我看你如今气色还不错,可当真是放心了。”元菁菁走进元兮的房间,便是大大咧咧的榻上坐下,斜斜倚在一边,水眸半睁,是好一番妩媚的姿态。
“你可不知道,几日前元胡生回来了一次,去到你娘的房间,想找什么,左右是没找着,气呼呼的,又离开了。”元菁菁说着,轻啐了一声,不屑道:“可算是那些重要的都让你带走了,剩下些细碎首饰,我也全收了起来,不让他寻到半点好处。 ”
“他回来过?”元兮听见那三个字,小脸上都瞬间变了颜色,原本要去拿茶杯的动作都停止了,惊道:“他回来做什么?”
若说元兮如今在世上还有什么极其厌恶的人,抛弃卫廷不谈,那就是元胡生了。
她甚至都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爹。
太恶心了!
在她从小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就不怎么好,总是对她和娘亲恶言相向,只是娘亲不怎么理他,他说什么,都漠然不语,再顶多的,就是应和上几句。
记得最清楚的,就在在她八岁那年,拿了一幅绣样去找娘亲的时候,看见元胡生大发雷霆的在房间里摔东西,一边摔,还一边狠着声音骂仪菀,说她“放荡”,“不要脸”,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之后他就以经商为名,离开了元家外出,这些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元家自然是向来不待见仪菀的,元胡生一离开,就把她们母子俩给赶了出去。
可算是他们还留了最后一点良心,怕她们母子俩是当真就无处可去,死的凄凉,便在外头给留了两间破烂的房间。
后来,若不是舅舅舅母搬到了竹溪来,上下给她们打点接济着,娘亲一个人养着她,这日子还不知道要苦成什么模样呢。
在元兮的印象里,娘亲一直都是很温婉贤淑的一个人,她身体孱弱,便一直靠着绣花赚钱,每日她都会坐在窗前,静静的绣花,柔光罩在她的侧脸上,蒙上一片阴影,那个时候,是元兮觉得最安谧的时光。
可是这样温柔的,像朵玉兰花一样美丽的娘亲,却要被元胡生泼上那样不堪的脏水,给了她痛苦而艰辛的生活,以至于她才三十几岁,就因重病而亡。
一想到这儿,元兮连心尖都忍不住的发颤。
若不是她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那她真想直接一刀就杀了元胡生。
她没有那样的爹。
他也不配!
“对了,余姨生前留给你的那个簪子,你好好收着了的吧?”元菁菁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来,着紧的询问元兮。
元胡生一回来,就在仪菀的房间找东西,这让元菁菁直觉便是不对劲,他一定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元菁菁心里有一个猜测,一个她想了许多年的猜测,但是在没有证实之前,她不敢说出来。
因着都是没得影子的事,而且就算真是这样,那又去哪儿找证据呢。
“在我这儿呢。”元兮点头回答。
“你千万好好藏着,别让任何人拿去了,我觉着,余姨既然特地交待了这个,那便一定是有些用处的。”元菁菁琢磨着嘱咐道。
“我知道。”元兮其实也想不通什么,不过就是元菁菁这么说了,她便应着就是,而且娘亲留下的东西,就算她不说,她也会好好保管的。
“还有,你这些时日若是有空,可否帮我绣些花样?你看你这都停了一个月了,我店里的生意,比之前差了不少呢。”
元菁菁接管了元家的一间成衣铺子,她有一手好的裁剪工夫,能依着人的身材,制出最衬身材特点的衣裳,而元兮刺绣工夫好,只需在她制的衣裳上绣一幅花样,便是锦上添花了。
“四六分。 ”元菁菁伸手,做了个“四”的手势。
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元菁菁自然不会让元兮白做,以前的时候,是三七分,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萧条之后,元菁菁意识到,元兮哪怕只是锦上添花,但是这花添得也极其重要,所以多给一点,是应该的。
元兮是从来不在乎这些的,向来元菁菁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她点头应下,道:“好。”
元菁菁当即拍手一笑。
“那便这么说定了,我待会儿送几件衣裳过来,你先绣着,待过几日你生辰日,我再顺便拿了,换上一批。”
元兮一一都应下。
“真是我的好兮兮。”元菁菁起身,就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抬腿往外,笑道:“那我先走了。”
她这人一向这样。
不拘礼法,不拘小节。
向来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有时候会羡慕她。
但她更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活成的样子,她元兮该是什么样,就该用什么样好好活着。
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次,重来的机会。
毒舌表哥 7.相见
元兮十四岁的生辰到了。
其实她自个儿还是不大习惯,因为在她惯有的记忆里,她是该十七岁了,是已经长大了的年龄。
上一次生日的时候,她还是在卫府,那日她做了很多的菜,在厨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就等着卫廷回来和他一起吃,可是他连房门都没有踏进,元兮让书剪去问的时候,他说他累了。
其实那个时候元兮就应该瞧出苗头。
只是她太傻,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个人坐在桌前,默默的吃完那些剩菜,她就是觉得,既然辛辛苦苦做了,那就应该吃了才是,不要白费自己的心思。
因着是冬日里,菜凉的很快,她吃完后,肚子就疼了。
在那寒冷中,有着无尽的,好像到不了头的孤独,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现在再想,似乎记起来,在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余一穆的脸。
如果是表哥,如果表哥在......他一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兮兮疼。
真的很疼。
元兮捂着肚子,刚刚醒来,脑袋里还余着方才梦里的画面。
虽然这时候是没什么感觉,但她莫名的就觉得有些疼,当时一个人坐着怔了怔,就从榻上跳了起来,连外裳都没穿,打开门冲到对面,欢欣道:“表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余一穆当时才穿好衣服,准备洗脸来着,元兮突然这一下的冲进来,他当即就愣住了,转头看着元兮,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丫头......好像真的坏脑袋了。
以前她每回生辰,都是在他身边闹着要生日礼物的,然后就想着法儿的让他听她的话,还一脸得意的说,这一天她生辰,他不准欺负她。
其实他每回,也不是真的欺负她,就是太多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去相处,就只能是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无措。
可在这时候,余一穆突然发觉另外一件不太对劲的事。
元兮此时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就只穿着一件寝衣,粉色绸缎,软软的贴在身上,小姑娘虽然还是稚嫩的年纪,白皙的肤色上,尤可见细小粉嫩的绒毛,浅笑着立在那儿,如同春风拂过人心。
温暖和煦。
余一穆第一次显得窘迫的把脸别开了去,尽量压着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平稳下来,道:“元兮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来,你穿成这样,就在整个府里乱晃吗?”
元兮低头瞧了一眼。
她想着自己也没乱晃,就是从对门走到这边的距离,走了几步而已。
“那我回去换衣服 ,今儿个有新衣服穿 。”元兮笑着,朝余一穆眨了眨眼,便就转身往回跑。
余一穆看着她的背影,步子轻快的进了对面房间,紧抿着唇角,清俊的面容上,竟是有些意外的红意。
他这么看着,好一会儿,便是转身,走到自己榻边,伸手过去,在枕头下面,寻了个木偶出来。
这木偶看着有些粗糙,显然是雕刻之人的手艺不行,就这么瞧着,只依稀能看出来,是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
余一穆的手指按在那木偶的脸上,十分轻柔的划过,就这么有些痴痴的看着,而后,他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眸中的爱慕,在这一刻,才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浮现出来。
而后,他又从旁边桌上拿了一把小刻刀过来,握在手里,似是熟练又生疏的模样,一点一点的,细致描刻着她的眉眼。
她的眼睛很大,总是黑黝黝的,浮着清澈的笑意,开心的时候,细细的抿唇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来。
一颦一笑,每一个模样,似乎都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上回同她上街的时候,就看到她一直盯着那边的木偶的看了,当时元兮随口说了一句,说要是有长得像她的木偶就好了,那她一定会很欢喜的。
所以他便记住了那句话,回来之后,自个儿寻了刻刀和木头琢磨,将将到今天,已经废了快十块了,才是刻出这么一个还算行的来。
每一年她都好磨歹磨的,要他的生辰礼物,说余一穆你为什么就不能上心一点呢,哪怕在路边随便给我买上个簪子也好。
其实......他一直都很上心。
一直都是。
......
元兮在屋里好生打扮了一番,正想着要去厨房,却是紫苑来唤她,说今日有客人来了,让小姐和少爷出来见客。
元兮当时怔了一会儿,想着上回十四岁生辰的时候,并没有来什么客人,就是她同余一穆还有舅舅舅母一起过的。
只想转念想想也没什么,多个客人,那便是多一份的生日祝福。
于是她欢欢喜喜的去了前头院子。
前头余显荣和尤淑正在招呼着客人。
那名青年年,约莫弱冠年岁,穿一袭白衣,静静的坐在木椅上,面容儒雅俊朗,抬眼,眸光如水平静,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书香气息,一边同人说话,一边频频往外看,似乎在着急等着什么人。
“表哥可还未到?”元兮直接走进了大厅来,当时那说话间,是并未往旁边看的,只是看着余显荣和尤淑问话。
她今日穿的是菁菁送给她的新衣裳,一身鲜艳的红色,缀以雪线绣纹,是往常轻易不会穿在身上的,头挽双螺髻,同样缚了一根红色发带,在这样红色的映衬下,稚嫩的少女,竟是有一丝难言的妩媚,鲜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旁边那男子,只是听着声音,手便抖了两抖,这般的抬眼瞧过去,瞳仁紧缩,目光便是直直定在那处,是再没有移开,心里揪着一跳,只那一下,似乎没能喘过气来。
太过外露的目光,自然是叫元兮察觉到了,觉着浑身都不大舒服,便是转过了头去,映入眼帘一张熟悉的脸,那一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的将她望着,便让她瞬间煞白了面色。
是......是卫廷。
元兮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他,是足足比上一辈子要早了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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