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表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椰梨小姐
这是他们卫家祖传下来的玉佩,他方才,是想送给元兮的。
只是她没有要,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
十日前,他做了个梦。
不知为何,那梦格外的真实,真实到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是能够体会最真切的喜怒哀乐,梦里面那些欣喜,和莫大的哀恸。
在梦里,那个叫做元兮的小姑娘,是很喜欢他的,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喜欢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而他,自然也是打心底里的欢喜,那般善良单纯的,像是一抹阳光一般的姑娘。
后来顺理成章的,她嫁给了他。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梦境中,只如云烟过,模糊而看得并不真切,却在不过半年之后,她死了。
就倒在他的面前,鲜血横流。
梦到此,戛然而止。
可是醒来之后,他满头冷汗,一颗心被紧紧的攥住,似有无数根尖利的银针扎在上面,痛得人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他茫然不已,不知如何是好,便只想着,他要来见见这个姑娘,于是从浔城来到了竹溪。
这一回,他绝不会再让梦里那样悲痛惨烈的事情发生。
“她为何,看起来有些排斥我。”
卫廷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想着这桩事,却不大能想明白。
梦里的他,确是游历路过竹溪,在路上遇见了那小姑娘,而这一回,虽是他主动来到的余府,但想来,也没有太大的干系。
只是元兮的态度,让他觉得意外。
不该是这样的......难道,是他有哪儿弄错了吗?
“公子,那只是一个梦,您不必太过在意 。”黑暗中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屏风后头,似是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隐在了阴影当中。
“梦和现实,是不相通的。”
在目光所及的这一片暮色中,卫廷睁着眼睛,突然看到面前一片血红,他便又忽然想起,她浑身是血,倒下在他面前的模样。
心无来由的抖颤了一下。
“不会的,既然在梦里我娶了她,那这一次也一定会一样,只是......我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卫廷说着,便是陡然握紧了玉佩,紧抿着唇,眸光外露,无比坚定。
他相信,待有一日,她一定会心甘情愿收下这个玉佩的。
......
连川从后院过来,提着一片衣角,里头满满当当似乎是包了许多东西,一手小心的提着,另一手便去敲门。
“表小姐,表小姐。”
连川怕对面的余一穆听见,只能是尽量压着声音,就连敲门,都只敢轻轻的用手指去扣,不敢使劲儿。
在他敲了两下之后,元兮开了门。
她面色淡然,开了门之后,也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连川。
因着之前同余一穆至了气,所是看着连川也是同样不顺眼,不太想搭理。
连川却是捧着那一片衣角,小心的打开来,呈着里头的东西到元兮面前――
一阵木头碰撞的声音。
借着庭院里灯的光亮,元兮顺着往下看,在一片黑色布料的包围中,依稀能看见,一堆各式各样的木偶。
千奇百怪,粗略的瞧过去,似是长得一样,但是再一细看,却又是都不一样。
在有些木偶上边,甚至沾了有点点血迹。
数着,约莫有十个吧。
“这是?”元兮蹙眉,疑惑的看着连川,显然不大明白,他拿这些东西给她看的理由。
“这都是少爷这一个月以来刻的,他是想送给表小姐您当生辰礼物,只是刻废了这么多个,才出了一个看得过去的成品。”连川这般解释道。
之前刻废的这些,都被余一穆给扔了,还幸好是连川觉得,乱扔东西不大好,就全给捡在了一处,收在了后院里。
这一晚上看着余一穆辗转难安,连川就怕他一时兴起,又拿他当出气筒,所以当时就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得从表小姐这儿下手才是。
于是他想了想,就从后院把这些木偶都给找了出来。
元兮伸手从里头拿了一个出来,拿起到眼前来,看着这一个上头,一道长长的划痕,连着这划痕旁边的,是一道带着指纹的血迹。
她大概能想到,余一穆刻这个的时候,是怎么不小心划了下去,又刺在手上,才见了血。
连川看元兮盯着这木偶,表情微妙,也不说话,当时便急忙解释道:“其实少爷最后的那个成品还挺好看,没、没有这些这么丑。”
不过他打心底眼里也觉得,余一穆刻废的这些,是真的丑。
元兮却也想不明白,为何他明明花了这么多心思给她准备生辰礼物,却不送给她,还同她置气,就他那样说话,谁听了都会生气的。
其实他能花这么多心思,她就已经很感动了,所以就算不好看也不关系,她都会喜欢的。
“表哥他现在,睡了吗?”元兮垂眼想了想,再说话,声音却是柔和的。
马上这一天就要过去了。
过去了就不是她的生辰了。
连川想了想,摇头回答,道:“应该、没有。”
“你给我。”元兮从他手里把那一堆木头全都抱了过来,回头放在自己屋里头,然后回来朝连川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道:“我过去看看。”
天色已经很晚了,几近子时,元兮提着裙角,走得小心翼翼,见房间里是黑漆的一片,她想了想,去那边推窗户,探头唤道:“表哥。”
元兮推起窗户的一角,依稀能看见房间里面露出一点儿的光亮来,她抿唇等了会,没听着回应,便推门进去了。
元兮隐约听见了些水声。
那声音,像是一汪水柱,哗哗落在了水桶里头,在这寂静的黑夜中,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元兮抬眼四处张望,却发现整个屋子里都没人,便抬腿,朝前头闪着光亮的地方走去。
这处挡着一方屏风。
一脚跨过去,顺着一方烛火的光亮,元兮看到一个身影,尚未看清楚,她便唤道:“表哥――”
说话间,目光顺之而下,看见穿着只穿着白色亵衣的余一穆,褪了一半的裤子,手在下头,扶着胯间物什,而那水柱,正好落完在面前的木桶里。
元兮就这么盯着在他腿间,整个脑子“嗡”的一下没了意识,就这么看着,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约莫片刻,她突然意识到面前这场景是什么了,便是张嘴,大喊了出来。
一声喊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毒舌表哥 11.悦人
余一穆一整个晚上火气都大的很。
他自个儿待在房间里,越想越闷,越想越不开心,怕自己会气得把头发都给烧了,便是坐在桌子前喝了整整一壶的凉茶。
于是夜半时,就被尿给憋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起了床,点了灯,在净室刚刚舒畅了身子,这厢要拉起裤子的时候,元兮就出现在了旁边。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变得无比安静。
余一穆整个脑袋都被这一下给砸懵了。
直到元兮出声喊了出来,余一穆才一手去拉裤子,另一手就伸过去捂元兮的嘴巴,紧紧按着想把人的声音给压下去,急道:“你别叫。”
这大晚上,她这么一叫,非得把整个府里的人都给引来不可。
到时候可就是真的大事不妙了。
元兮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叫的话不太好,就强迫着自己停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她猛然又发觉什么。
“余一穆,你放手。”
元兮一张白皙的小脸给憋的通红。
他刚刚才......手都没洗,就直接又来捂她的嘴巴......
“那你别叫。”余一穆警告了一声,却还是没有放手,一脸担心的看着元兮,就怕她等下又叫出来。
元兮哪里听得那么多,她着急的直跺脚,低声喊道:“你快放开——”
余一穆小心翼翼的把手给放开了。
他一放开,元兮就伸手抹自己的嘴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还能闻到些什么味道,难受的不行,哪怕是在黑暗里,也能看见她一张脸憋的通红通红,咬着下唇,绯红欲滴。
“余一穆,你——”元兮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眼前闪过,全是刚刚看到的那幅画面,越加这般下去,心就怦怦跳的更加厉害,这一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甚至完全忘了自己这下来是做什么的了。
元兮顿了顿,只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转身就往外跑,磕磕绊绊的,出了房门,自个儿还在喘气个不停。
她是真切的看到了那玩意儿,方才猛间瞧着了......长得是真的丑,同余一穆那张脸一点儿都不符。
上辈子她虽然同卫廷成了亲,但他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是回来睡,那也只是躺在她身边,就连新婚之夜都是如此。
元兮出嫁之前,听舅母同她说过那些男女之事,当时红着脸听完,自个儿是羞得很,却大致的明白一些,可是就算成了亲,卫廷也没有碰过她分毫。
那时候元兮就有些疑惑。
卫廷对她的态度,原本一直以来都是挺好的,就在成亲的前几日,还在细心的询问她,问她想把他们的房间布置成什么样,要什么样的被子,又要什么样的床帘,他柔声的告诉她,这些全都随她的欢喜。
那时候,元兮是真的在一心期待着他们的未来。
她甚至清楚的记得,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满柔情的。
可就是成亲的那日晚上开始,卫廷好像便不大对劲了,他在外面喝酒,喝到很晚才进屋来,而后掀了盖头,就这么静静的瞧着她,不知在思虑什么,面上表情颇为复杂。
然后他和衣在她旁边躺下,便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直到现在,元兮都想不通,他忽然就变成那般态度的理由。
只是她也不需要去想通了。
可这时候元兮捂着自己的脸,只能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想方才看到的画面,越这般的强迫自己,偏偏一幕幕越加清晰,她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连连的跺脚。
她不是去要礼物的吗?
这下好了,不仅是礼物没要到,那她之后,哪还有什么脸去见余一穆?
真是烦死了!
烦死了!
......
第二日早晨,连川兴高采烈的去唤余一穆起床。
昨晚他同表小姐说完之后,表小姐便去找少爷了,连川这厢觉着,他做了一件十分正确的事情,一定是帮到了少爷,不用想,少爷今儿个心情一定很好。
所以这般想着,他的心情自然也是格外的好。
“少爷,我昨日把你之前刻的那些木偶,都拿给表小姐看了。”
连川一看见余一穆,下意识的就开口邀功,虽是尽量淡然着面色,可却已经难掩得意的笑意,弯着唇角,看向余一穆,眼神丝毫不加掩饰。
“你把那些都给她看了?”余一穆刚好是穿好了衣裳,转过头来,看着他发问。
“是啊。”连川点头。
“所以她昨儿晚上才会过来?”余一穆又问。
“对啊。”连川点头点的更开心了。
余一穆听完这回答,瞬间脸色就变了,直接一脚踢上来,猛然几下的狠力气,踢得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让你乱说!我让你乱说!”余一穆这正好一腔的气无处可发,只能是拿着连川撒气了,刚上来那几下,真的是又重又狠。
“少爷,我都实话实说,没有乱说。”连川瞧他这反应,脑子是更迷糊了,只是听了他的话,便下意识的反驳。
“你还狡辩,你还狡辩——”余一穆说着又踢了之下,虽是没之前力道重,但也着实是让人吃痛的。
这下轮到连川真的很委屈了。
他张口,还想再辩解什么,余一穆已经抬手,一副再要打他的样子,怒道:“滚!”
连川腿上这下是被他踢得实在疼,是连腿上都失去了知觉,余一穆这时候跟吃了□□似的,他是再不敢说任何话了,唯一想的就是——赶快跑。
哪怕是走路一瘸一拐的也还是得跑。
连川跑出门,一脚绊在门槛上还差点摔了,这头一手扶在门上,止住了身子往下倒,接着还十分识眼色的把门给关上了。
果然,在他把门关上了之后,余一穆还连着踢了好几下的门,砰砰的直响,只幸好这门结实,不然就要叫他给踢倒了不可。
余一穆几脚踢在门上,踢的自己脚也疼,他一手捏着门框,紧紧的掐着,只有这痛意,才是能强迫自己缓神下来。
他昨晚后来是真的没睡着了。
只能说幸好元兮出现的时候他都准备穿裤子了,不然就她那么一下,他非得连已经出来的尿都要给憋回去。
......
元兮她一向是藏不住事的。
这丫头凡想什么,做什么,便必定在行为上十足的体现出来。
譬如她这几日在十分明显的躲着余一穆。
其实她就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罢了。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必然想起那日所看到的,那幅画面如同梦魇一般,在她的眼前飘着,怎么也不能散去。
她甚至觉得,自己能闻着那味道。
其实,是不讨厌的。
就是脸皮子薄,害羞的紧。
于是元兮便在屋子里整整待了两日都没出门,将本该十日完成的绣花样子,在这两日里全部绣好了。
外头阳光甚好。
元兮轻轻推开窗户的一角,抬头往外边看,猛然间的日光刺的眼睛生疼,小姑娘眯着眼,抬手去挡阳光,缓了一会儿,才是适应过来。
不能这样继续待着下去了。
元兮转回头,目光扫过桌上的绣篮,当时想着,既然绣完了,便将这些送到菁菁的铺子里去,顺便可以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将绣篮收拾好了,拿一块锦布在上头盖着,开门要出去的时候,还只小心翼翼的打开一角往外看,确定了院子里没人,才提着裙角,放轻了脚步,快速的跑了过去。
元菁菁的铺子位处七弯街,是整个竹溪镇最为繁华的地方,算得是元家最好的一处铺子,这可也是当初元菁菁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弄到自己手里来的。
用她的话说,就是元家那群人,一个比一个自私,都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她必须为自己谋一条出路,至少,得把自己的嫁妆给挣着了才是。
她这铺子唤作“悦人”,是菁菁自己取的,她先前是想叫“美人”的,但是元兮说这不太好,可没见过哪个成衣铺子唤作这样的名字,不晓得的,还以为里边有什么不应该的勾当。
于是她后来想了想,便改成了悦人,意为“心悦美人”。
元兮到的时候正是午时,街道上没什么人,可是在铺子外头,却站了位青衣公子,薄唇凤眼,唇红齿白,如同白日里生的妖孽一般,倒是一副难得的容貌。
他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去,频频探头往里望,忽然间看见元兮,他冲上去便将人拦住,喜道:“元兮。”
元兮及时止住了脚步。
她知道是宋清和。
“你莫要同我说话,要待便自己在这待着吧,不关我的事。”不等宋清和开口说话,元兮已经出声将他的话及时止住,然后绕过他,便要进去。
宋清和哪里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他一把就拽了元兮的手。
毒舌表哥 12.匕首
用菁菁的话来说,宋清和他就是一坨粘人粘的死紧的臭粪。
元兮很认真的反驳过她。
没有哪个臭粪会长得这么好看。
宋清和是两年前来到竹溪镇的,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没有身份,不知从何而来,只待了些日子之后,他便买了一处宅子,在竹溪镇定居下了。
因着长得俊朗,穿着华贵,倒也是引了许多的小姑娘为之思慕,这两年来,时而有上门说亲之人,只是他一一相拒,偏偏只心悦元菁菁。
众人眼中泼辣无方,又妖媚似狐狸精的元菁菁。
可惜元菁菁并不喜欢他。
元菁菁她喜欢强壮高大的男人,周身都应该是充满着刚烈的气息,而不是像宋清和这样纤瘦俊朗的人。
她说,只有那种浑身都是腱子肉的人,才配得起她的喜欢。
所以对于宋清和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纠缠不休,元菁菁除了头疼和厌烦,就没有其它的了。
她拒绝的明明白白,甚至还拿扫帚赶过人,可是无论如何,宋清和都依旧坚持不懈,不为她的任何举动而有所退却。
后来有些日子里,宋清和为了接近元菁菁,还一度把主意打到元兮身上来。
元兮刚开始帮过他几次,但是后来被菁菁知道了,便警告元兮说,她要是再理那坨臭粪,那她就不理她了。
元兮便只能对宋清和避之不及。
“你再帮我一回。”宋清和说着,想到什么,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递到元兮跟前,道:“这个给你。”
这匕首长约五寸,匕身墨绿,通体晶莹,刀柄上花纹繁饰,镶嵌三颗绿色宝石。
十分精致。
元兮看着那匕首,愣了一下。
“你再帮我最后一回。”宋清和的声音低沉,如玉石纯净,听在人耳朵里,是让人心生欢喜的。
“最后一回?”许是怕菁菁会听见,元兮小声的问了一句。
“最后一回。”宋清和笃定。
元兮伸手,将匕首接了过来,应道:“那好吧。”
宋清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他朝着元兮点头,眸中满是赞赏,而后朝铺子里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元兮把匕首拿在手里,顺着阳光,看着匕身闪光通透,绿色的光一闪一闪的映在眸子里,唇角的笑意渐渐就起来了。
听说这把匕首,还是好几百年前一个将军留下来的,为异族能工巧匠所制,不仅外观精致,还削铁如泥,是实打实的好物。
当然这些对元兮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欢喜重要的东西,只是她曾经在余一穆那儿看到过这匕首的画,也听他说了有关这匕首的故事。
他是极喜欢的。
所是方才元兮一眼看到宋清和拿着这匕首,她就认了出来,想着不过就是帮他一回,便换这东西,确实是值。
反正她帮过他那么多回,都没什么作用,再多一回也不碍事的。
拿着这匕首,回去送给表哥,他一定开心。
......
这会儿正是午时,客人不多,元菁菁便只让人在外头看着,她同元兮在后面房间说话。
元菁菁拿起一块芙蓉色的锦缎,手指按在上面,轻轻抚过上面用蓝色丝线绣的蝴蝶,当时约摸有一刻钟,都在仔细观察这针脚线路,蝶翼轻展,似破布而出,菁菁不禁出声叹道:“元兮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若是可以,她真想直接雇了元兮当她铺子里的绣娘,如此的话,想这盈利能提高一倍不止。
偏偏元兮是只能帮她绣上这么小半罢了。
“你这回动作倒快,才过去两日。”
“这几日正好有时间,便全绣完了。”
元兮坐在这二层窗户边上,抬眼看去,正好能看见元家的一侧屋顶,还是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地方在她的记忆里,却是已经逐渐远去,十分陌生了。
“你放心,我会时刻注意着他的。”元菁菁看着元兮的目光往那边,便大概是知道她在看什么了,这头将手里的锦缎放下,沉了面色说道。
她口中的“他”,不用明说,她们也都知道指的是谁。
“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同他扯上关系。”元兮收了目光回来,猛然间手摸到自己腰间的匕首,有些心虚,便转口问道:“可还有什么需要我绣的?”
“过段时间再说吧。”
元菁菁现在心里正打算着,拿这些锦缎去做她最近新打的样子,到时候在铺子里挂出来,定然得被一抢而空。
这般的也是快半个时辰过去了,铺子里渐渐多了些人,有客人在外头砍价,给她的衣裳挑了一堆的错处,便是硬生生要砍下一半的价钱来。
元菁菁一听就火气上头了。
她直接便冲出去,冷着一张脸,拿过那人手上的衣裳,冷声问道:“你说这腰带脱线,绣工针脚有问题,你倒是一一都给我说清楚。”
她一双媚眼,冷然没有温度时,是直叫人心里看得发怵的,这般盯着,直将人弄得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也就是看着元菁菁不在,才想趁着这时候能够砍一些价钱来,衣裳本身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她是喜欢却又嫌贵,这般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就只能气呼的转身离开了。
元菁菁冷哼了一声,回身去整了整那衣裳,便唤铺子里打帮手的明澄将衣裳按原样挂好,同时还说教人道:“日后再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你得把态度放硬一点,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不然日日,什么人都敢来我这撒泼打滚了。”
衣裳都是她自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她自然有足够的自信,保证这衣裳没有半点问题。
元兮看她铺子里忙起来了,便想着不再打扰她,同菁菁道别之后,就往回走了。
从七弯街回到余府,以元兮走路的脚程,约摸需要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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