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但偏偏,他的命魂又不会散。
第一世的复制品是失败的,但是他被光照到了,有了影子,于是有了地魂。有了地魂,他就可以轮回,于是天给了准备了下一世的天魂,既天煞孤星作为照亮他影子的光,他就是天煞孤星所生,只要他会死后还有魂魄,这个局就无解。
河图说,这个办法他能想的到,他的师傅肯定也能想的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查文斌总共有六枚灭魂钉,加上七星剑的灭魂咒,总计七枚。
河图的办法是:活着的时候,用六枚灭魂钉钉住人的六处穴位,既封住人的六魄,然后,七星剑一剑穿心……
这般做的后果,魂飞魄散,就如同一阵青烟,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那他的女儿呢?”我问道。
河图指着那块小坟包说:“那块坟包,以前连根草都不会生,今年倒长了几株野花,天煞孤星局不解,她就永世都会被锁在烊烔渊。”
“那到底解了没?”我很焦急的问。
河图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然后他就跪在地上点了纸钱,说道:还是给师傅多烧点香纸,这年头物价越来越贵,他那个人又不懂怎么赚钱,以前得罪的各路神仙又多,得多烧点。”
那尊墓前,摆了好些水果,河图自言自语道:“下去又要被他们说了,每一年,我来的都是最迟的。”
“谁?”我问道。
“还能有谁,那几位爷呗。”
冷怡然默默的插了一句:“早上,你超子叔把他女儿也带来了,和素素长的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河图笑着说:“那孩子特粘我,他跟我隔得不远,生意做的不错。下半年,卓雄叔叔估计也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您。”
“冷姨,你是不是也该?”这话到嘴边,我又停了下来。
冷怡然蹲下来帮着河图扒拉纸灰,好让纸烧的更充分些,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坟包,久久,说了一句:“我会一直在这里,一直等到他回来。”
看着那个冷艳冰霜的女人,她和当年的唯一区别仅仅是从省城搬到了查文斌的故居,超子和卓雄在几年前就已经带着大山去了香港,跟着唐远山一起做古玩交易。但是他们三人,每年都会保证有其中一人回到浙西北,回到这个小山村,回到他们的那个家。
这座山包,永远不会寂寞,每天早上,无论刮风下雨,都会有一个女人准时出现,带着菜饭碗碟静静的坐在坟包前,一直到太阳下山。
而每天的傍晚,都会有一个男人拿着元宝蜡烛上山,一直守护到天亮……
据说这座山上每天的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都会准时响起一声“咕呱”的蛤蟆叫,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好了,小忆,我们先下去吧。”河图拍了拍手上的灰对我说道。
“等一下。”我从篮子里拿出三册崭新的《最后一个道士》一并丢进了火坑……
最后一个道士 完本感言
首先,感谢各位磨铁的读者,你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我的衣食父母
本人全名夏忆,1986年出生于浙江安吉
12年4月,我于一场远方亲戚的葬礼上和开篇的家人聊起了查文斌
本是个无心之举,我不是职业写手,更不懂得怎么去写小说
作为80后,我从农村走入城市,从大学时代开始步入社会,身上背负着同样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比的压力。
自 12年开始,撰写最后一个道士,并最终落户磨铁,一直更新至今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写手,断断续续,续续断断,中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儿,也有很开心的时刻。
一开始的初衷仅仅是磨铁告诉我可以出版,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想若干年后,我可以告诉我的后代:瞧,这是你爸爸写的
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当然,查文斌作为主人公,很多人问我,真的还是假的?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此人确实存在。
故事源自生活,生活赋予故事多重的元素。
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应该是我这一生中干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写下将近150万字的长篇小说,并得到出版,这和各位的鼎力支持是分不开的。
至于,结局,我想很多人觉得是不完美的,我同样也觉得。
因为本文涉及到宗教还有一些神鬼元素,所以,《最后一个道士》实体书目前在中国大陆只发行了一二三册。
但是繁体版和泰文版已经陆续出版,可以说,它已经冲出了中国,走向了更远,这也是我最大的骄傲。
这是由于缺乏写作经验所致,经过此本小说,我想如果我可以,下一个故事,我会讲的更加动听。
至于新书或者是我本人的最新动态:大家可以通过以下途径关注
一:新浪微博@最后一个道士
这个账号是我本人使用
二:关注读者qq群,群号: 199984401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套用我微博上说的那一段话:
我很想把道士拍成电视剧,我也很想道士能够继续出版,我很想创作出更多的作品。但是我的背后没有专业团队,没有资金保障,我不是南派三叔,我也不是天蚕土豆;我的稿费很低廉,我打不起广告,也玩不起炒作,我必须靠正常的工作养活我的家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追求文字的爱好者,我是80后
希望与各位可以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14年5月25日
夏忆伯爵
最后一个道士 更名公告
《道门往事》正式更名为《最后一个道士》2,道门源自最道系列小说,关于很多读者一直纠结的“小忆”也就是我这个角色,你们会在接下来的发展里得到解答
本人自2012年入驻磨铁,一直获得大家的支持,一路走来不容易
这本书和最道1,是一脉相承并承接相同的故事主线,唯一不同的是时间,所以,这些时间会解释最道里没有解释的东西
至于你们熟悉的人物:大山,桌雄,超子都会陆续登场,当然了,还有我们最萌呆的三足蟾
他们怎么出现,怎么会出现在这本书里,那就请你们继续往下看!!!!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一百三十九章 :棺中遇故人
这个世界总是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当六只眼睛互相对视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不是又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在那个叫做状元村的地方。欣喜往外的我几乎立刻就是扑进了这座棺椁里,因为椁里面的棺材早已被人打开,棺材里坐起来一个人,而我的目标却不是他。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织物被我抛洒出来,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腐烂不堪,“在哪里、你在哪!”我一边咆哮着一边在里面翻寻着,查文斌不停的对我说道:“冷静,你冷静一点。”
“没有,还是没有!”我一把抓住那个坐起来的人道:“叶秋,你告诉我,他在哪里,那个该死的胖子他妈的在哪里!”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疯掉了,我抓着浑身*的叶秋不停的摇晃着,而他却呆滞的如同是一个木偶任凭我的摆弄。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到我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痛,我的嘴里顿时有了一丝甜味儿,伸出舌头我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我笑了,再然后我哭了,我坐在地上嚎啕的哭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口棺材里的人竟然是叶秋,没错,就是那个和查文斌还有我跟胖子,我们一起去到的那个状元村。这个人的来历我一无所知,他那天和胖子一起前后进了那口棺材,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来,可是今天,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他居然出现在了这儿!
三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还有一个躺着,没有人会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查文斌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棺材里的叶秋披上,轻轻问道:“他在哪儿?你又去了哪儿?”
摇头……叶秋的眼神空洞的让人害怕,若不是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黑色古朴的长刀,我一定会认为又是一个巧合罢了。因为那把刀,它是独一无二的,战国名刀寒月!一把早就已经超越了它本身价值的传奇兵器,汉武帝之后无一人能拔出,它只服从那些犹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如荆轲、如刘邦。
他看着查文斌怔怔的问道:“我叫叶秋?”
“是的,你是叶秋,你,不认识我们了嘛?”
叶秋摇头,缓缓的他从棺材里站了起来,这个健硕的男人眉头紧锁,他打量着四周大量着我们。突然,他把手中的刀一横往查文斌的脖子上架着,双眼冷的放佛就要杀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我立刻站起来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喝道:“小子哎,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今天只要你敢动一下我就立刻让你的脑袋开花!”
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也丝毫没有在意我的动作,只不过在下一秒他的刀已经从查文斌的脖子上移开,“啪”得一声,地上有一只火柴长短的小蜈蚣已经断成了两截。我低头看着那不断扭曲的身体,我愕然了,难道刚才他是在砍那只虫子么,他是怎样做到的,这般的出刀收刀一气呵成,我终于相信他真的就是那个叶秋了。
然后又过了下一秒,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接着他整个人仰面倒下,“咚”得一声,脑袋和棺材的木板重重撞击到了一起,甚至他的人还被撞的弹了一下。
“这是?”我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查文斌却大叫道:“快,快扶他起来,这里面有毒虫!”查文斌一把拉起叶秋,这时我才发现叶秋的肚子上也有一条蜈蚣,火柴般大小,它此刻一双獠牙正死死在的咬在叶秋的肚皮上。我抬头一看,好家伙,我们的头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爬满了这种虫子,而我的四周地面上更是不断有这般大小的蜈蚣开始坠落,它们扭动着丑陋的身体逐渐向我们靠拢。
这种小蜈蚣行动的速度非常缓慢,甚至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可是它们的头部都有一对锋利的大钳子,这几乎占了它们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一。不用想,只要被这玩意夹到,你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我和查文斌一人一边抱着叶秋把他从棺材里拖了出来,不管怎样,看情形,刚才应该是他自己先被咬到了却先救了查文斌。于是壁画里的那一幕出现了,真的有三个人“抱”在了一起。这些虫子不断向着我们头顶聚集,看样子它们是打算要搞空中跳伞,看着叶秋迅速发黑的嘴唇谁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两个人迅速往外撤退。
刚出主墓室,一个急刹车踩住,这哪里敢往前走,之前掉下去的教训摆着呢,好在查文斌急中生智,我背着叶秋,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往前小步探路,我们尽量贴边走,因为这里上面还有承重墙,不至于会这样掏空。
就这样,他在前面,我在后面,三个人小心翼翼的终于是出去了,等到了门口才发现亮已经亮了,而我家呆呆这会儿只剩下出气,就快看不到进气了。
三人一条狗,两个重伤,两个死里逃生狼狈不堪,回到家我爹刚好起床,看到这幅样子他差点吓得跳脚。查文斌也不客气,放下叶秋就说道:“叔,赶紧烧水,帮我准备烧一锅水,然后去找樟树叶、蒲公英和鱼腥草来,还有最好准备一只大公鸡。”
我爹一边披着衣服一边拔起自己的布鞋跟,我从未见过他是什么时候如此配合,连连点头道:“好,锅在那边哈。”
我们浙西北农村有一种土灶是用来洗澡的,这玩意在别的地方还真很少见。就是修一间房子,里面搭一个大号的灶头,灶头上面架着一个最大号的铁锅,这锅有多大,我想如果用来煮饭的话,我们全村人基本上是够吃上一顿了。锅里放水,灶头里直接用柴火加热,铁锅的温度会让水温迅速升高,用这玩意洗澡的好处就是蒸,而且水温不容易冷却,尤其适合冬天。感冒的时候水里加一点姜片,泡上半个小时出一身大汗回头睡一觉,早上起来准就没事了。当然了,胆子小的人或许不敢下去,尤其是诸如袁小白这样的城里人,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听说是洗澡的,她立刻就吓得跑远了,这还不得把人给煮熟了啊。
我把锅灶里的火烧的旺旺的,查文斌只交代我把叶秋放在水里泡着就行,一会儿再把我爹找来的东西都倒进去,他则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妈看见呆呆的时候整个人都哭的不行了,哇啦哇啦的给我当头呵斥,当她看到锅里还有一个面色乌黑的男人时当即就闭嘴了。呆呆被她送去了医院,没错,就是给人医治的医院,我们当地有个赤脚医生开了个村办卫生所,这人以前就是兽医,胆子贼大,啥活都敢接,后来转行就做了医生。
大约一个钟头以后,查文斌才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叶秋泡在锅里紧锁着眉头,嘴唇乌得就跟吃了墨汁似得,我一个劲在那祈祷:“兄弟,你可不能就这么挂了,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
查文斌去了哪里呢?他回了一趟他自己家背了一个箱子过来,一到我这儿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就往地上倒,还有好多本线装书。他就坐在锅沿上一边翻书一边从那些瓶子里翻找,找着一样就往叶秋的嘴里塞一样。
不过,这场面要是抛开叶秋中毒昏迷不说,的确是挺滑稽的,那锅里躺着一个*的男人,水面上漂着各种绿色的树叶和树根,还有其他杂七杂八查文斌从瓶子里往锅里倒,那家伙就跟散调料没二样啊。若是外来人瞅见了,一准以为这两人是在熬人肉汤呢,还是整个的清炖!
就这样,一锅水应是烧的还剩下半锅的时候,叶秋才被我们捞了出来,这种铁锅澡一定得我这样经常用的人才能使,不然一不小心火候没掌握好就真把锅里的人给煮熟咯,你得不停的用手去试探水温。
叶秋出锅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高家的人听说我们回来了,七七八八来了十几个都想问个究竟,我和查文斌索性闭嘴,这事儿都还没搞定呢,你们那个就一死透了的尸体急什么急。
这会儿叶秋的脸色比之前要好得多,查文斌又把那只芦花大公鸡给倒着提在手里,一手抓着鸡爪,一手捏着鸡嘴。用两根手指的力让那公鸡的喙部张开,不一会儿,那公鸡的嘴里就开始有粘液流出,我们说那叫鸡的口水,过去农村里被蜈蚣咬了都用这个方子。先用小刀划开伤口把毒血挤出来,再涂上这种粘液。叶秋的毒早在出那该死的洞口时就已经挤过了,所以查文斌只需要把粘液涂上就行。
做完这些,接下来就是一刀割开那只公鸡的咽喉,放出的鸡血用碗接好,碗里事先放着一点盐用来杀菌。热腾腾的鸡血在第一时间被灌进了叶秋的嘴里,我只见他连续咳嗽了好几下,咳出来的也是血,不过颜色却要比刚才灌进去的鸡血黑了不少。
一直到这儿,查文斌这才替叶秋盖好被子又到门口长舒一口气,我知道,叶秋这鸡血打下去估计是没事儿了,咱该去把那死尸给人弄出来了……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一百四十章 :痛苦的回忆
这座大庙知道的人不少,洪村那天很热闹,家家户户都出动了,村里派出了几乎所有的壮年劳力。一些年逾花甲的老人七七八八凑在一起,他们说的都是关于这座大庙的传说,你要说有些事儿吧,它就是这样搞笑,出了这档子事后去那棵大水杉下烧香的人可叫一个多啊,一群农村老妇女们手里拿着篮子装着满满的元宝,她们挥舞着香纸,手捧着祭品,如同看见菩萨下凡一般,排着队在那给树磕头进贡,真让我看着觉得好气又好笑。
村里的支书和我父亲是老相识,这件事可大可小,那个年代国家对于社会舆论的管控还是很严格的,洪村已经安静了上百年了,或许就会因为这一个惊雷而招致麻烦的降临。于是他们决定一切保密原则,说出去,这个村整天闹鬼,还有哪家姑娘敢往这里嫁啊?
要掉进人的那个坑被铺上了竹排,墓葬里的所有随葬品本着就地保护的原则,一律不准动。当然也没人敢动,几个想打主意的小流氓看到一群手里拿着五花八门各种玩意的民兵也就乖乖退了。夏家老六,当年那个穿着红裤衩追砍红卫兵的男人,只要他在,谁都不敢造次。
村长拿着喇叭指挥现场,看热闹的人把整个大庙围了里外三层,闹到最后,硬是我爹朝着天上方了空枪才勉强平息掉骚动。
最终是查文斌先进去的,他拿着慢慢一袋子硫磺到处撒,那些个原本密密麻麻的蜈蚣被惊扰的纷纷乱窜,来不及的当场就死了。尸体也是他单独一人背出来的,除了他之外就我爹和村里几个民兵有幸进去“参观”了一下。
在这之后高家的人才哭哭啼啼的把尸体给运了出来,用席子卷好放上了一辆板车拉了回去,早就准备好的泥瓦匠们立刻开始行动,一块块的砖头和水泥开始在入口处堆积。当时到了什么程度?洪村那一年刚好准备修建新小学,村里决定立刻把修建学校的水泥砖块全部运了过来,一层叠着一层,十几个泥瓦匠同时开工,一直忙活到了傍晚才熄火。当然就有人调侃道,这堵封口就是赫鲁晓夫的原子弹怕是也没那么轻易炸开,修建学校的钢筋水泥几乎全都用在这里了,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它本就不该属于我们这个时代。
大庙被上锁了,一把钢锁,里面的所有事情要等村里研究后再处理,当时据说这事已经惊动了上面,当然了,这也是后话了,总之洪村的不太平就是从那一次开始的。
经此一役,查文斌这个名字开始名声大噪,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个二十出头和我年纪一样的大的青年开始频繁被人邀请:去看个风水,去算个卦,给孩子取名字,给结婚挑日子,建房子修坟子,丧事出殡移坟,总之有关于那一行当的都开始找他帮忙。
查文斌这人的脸皮其实很薄的,他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做拒绝,他有跟我说过,他很害怕看到别人失落的表情,还有便是,在那个时候,查文斌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泄露天机。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他的名声靠的是口口相传,有好多人也传言他是某某某下凡之类的,不过他的影响力也仅仅是维持在当时的周边乡镇,有很多人视他为一个英雄式的人物。
也就是那一年,查文斌遇到了一个叫做钭妃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叶秋醒了,当天晚上他就醒了,不过他醒来的时候和他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状态并无二样。他不认识我,甚至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但是他却能叫出查文斌的名字。
大约是夜里九点的样子,折腾了一天一夜的我正在呼啦大睡,九点左右我被一泡尿给憋醒了,于是想去上茅房,我经过叶秋房间的时候看到他房里的灯亮着。我记得我是关掉的,于是推开门一开,那家伙正靠在床头发呆呢,不过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点惨白。
看到我进来后他也没什么反应,说真的,那会儿我以为我弄回来的这个人是个傻子。我在他跟前问了好几句又喊他的名字,硬是不回应,他就盯着我家那面墙壁看,手里还死死抓着那把破刀,说到这个我更是气,他就连泡澡的时候刀还捏着,你怎么掰都没办法掰出来。
“叶秋,醒了啊,饿不饿?”我问道,他不回答,也不看我。我不甘心,又说道:“伤怎么样,人感觉如何?”他还是那副死样子,我看他老是盯着前面看,我也偏过去瞄了一眼,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副塑料画,就是一只猫抱着个金元宝,上面写着猫来福,这玩意过去农村里都兴贴,指不定你们家以前也贴过。
于是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我觉得没趣只好去找查文斌,这货也累的够呛,正在我房里的地板上呼啦呼啦睡得香着呢。
我踹了查文斌几脚他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他是真累了,于是我想出一个损招,我跑到门口把我的臭袜子找到放在他鼻孔下面。只看见他的鼻孔开始收缩,眉头也开始眨了起来,那鼻孔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终于他“哼”得一声被熏了受不了了才醒了过来。
一看我在那大笑他也很生气,刚想骂我来着,我先说了:“叶秋醒了,跟个木头似的,一问三不知,也不说话,你去看看他是不是魂没了,要我说,你是不是得给他弄个招魂什么的。”
随着查文斌,我再次去了叶秋房间,他还是那个姿势,只是这一回他主动偏过脑袋了看了我一眼。哦,不对,其实他看的是查文斌,因为他先开口了,用他一贯来不死不活的语气说道:“查文斌。”
查文斌就和老朋友一般坐了过去,笑着说道:“是我,你还认得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他并没有回答查文斌的问题,反而又说道:“叶秋是谁?”
查文斌问道:“是你,叶秋这个名字是你告诉我的,状元村还记得吗?”
他摇摇头,查文斌又问道:“黑龙,龙爷还记得吗?”见叶秋还是摇头,查文斌指着他手上的那把刀说道:“就是这把刀,你还记得从哪里来的嘛?”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叶秋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低着头用手轻轻摸着那把刀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我以为这回他终于想起了一点什么,可是他还是摇头,不过却再一次开口道:“我的刀告诉我,你是个好人。”
“你怎么还记得我呢?”
叶秋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有一个画面一直在徘徊,那个画面里有你,然后我睁开眼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认识你,而且你的名字就在我的脑海里。”
“什么画面?”这个问题,查文斌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我真的很期盼他能说出胖子在哪里。
“有一口井。”叶秋说道:“我的身边有好几个人,但是都很模糊,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唯独你是清晰的。”才说到这儿,突然叶秋开始变得很痛苦,他用手捂着头道:“好痛,不行了,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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