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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花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波滟滟
“可是那些人……”枇杷用手向外指了指,就连梅夫人派给木朵的两个侍女也都是绝色的美人。而这两个美人,娇巧俏丽,五官玲珑,正是为了显出木朵相貌中不够精致的缺点。
木朵明白,可她现在正与国主如胶似漆,情意绵绵,根本没有在意,“那些人不过是奴婢出身,能与我一样吗?就算国主一时宠幸她们,也算不了什么,我只要生了儿子就要当侧夫人的,万一有朝一日国主登基做了皇帝,我就是贵妃娘娘了!”
就在枇杷并不相信木朵的梦想会实现时,木朵竟然怀孕了。国主每日喜气洋洋,还没等生下孩子,就提前请梅夫人将木朵封了侧夫人,一应用度又大大提高了。
梅夫人也贤良地照办了,且她在外面前还一直做出欢喜的神色,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笑着的表情实在看起来更像是要哭,就连枇杷都心生了同情,告诉王淳道:“你别总陪着我了,多去和婆婆说说话,开导开导她。”
王淳摇头道:“没有用,我娘现在就是执迷不悟了。”话虽这样说,但他不管多忙,每天都要去正殿坐上一会儿。梅夫人总以为大家看不出,但其实只要有眼睛的人早都发现了,她现在飞快地老了,丑了,原本娇艳的容颜变得尖利而刻薄,就连头发也白了不少,纵然她时常用药草染黑,也不免在发根处露出一些。
在年青美貌的小妾们对比下,国主对于夫人也越发敷衍了,借口侧夫人有孕,他根本不回正殿,只是整日陪着侧夫人。
梅夫人这时竟然谁也不商量,却以最快的速度在燕地几个世家大族中选了几个女子进了王府,直接又封了三位侧夫人,为国主建立了真正的后宫。其实王家被推举为燕地国主之时正值王老大人病逝,武川反叛,梁国大军压境之时,大家考虑的只是燕地的安危,至于后宫,根本没有人提起来。
现在梅夫人请了几位饱学之士和燕地有名望的贵妇帮忙,参照着先前历朝历代的情况,引经据典地将国主的后宫完备起来,又草创了一系列的后宫制度。枇杷感觉若不是燕地只有几个州郡,且王家只是国主,她也许还会弄得更加复杂和堂皇。
对于夫人的所为,国主完全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似乎很满意这种彰显身份提高的仪式,欣欣然地按国主夫人制定的种种规范临幸于后院各处。
这一次梅夫人的措施有效了,木朵很快就失去了她在后院独一无二的地位,接着就是又有一个侧夫人有孕的喜信传了出来。





枇杷花开 第220章 田庄小憩
枇杷并不知道婆婆是否觉得自己胜利了,只是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就是得知婆婆在为国主设置后宫时,顺便为王淳也准备了两个妾室的名额,她也生不出气来。
因为她看得出梅夫人其实真的只是顺便,她不过是在别人的建议下随意为儿子设定了一正两侧夫人的名目,然后就置之脑后,事实上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插手王淳和自己之间的任何打算,她的能力和精力都顾不上了。
更何况,王淳一直与自己站在一边,他根本不会管他还有可以纳两个有名份的侧室这种无聊事,只当没有,又怕自己多心,还好生地哄了半晌,又再三表白,“别忘记了我是只给你一个人看的啊。”
枇杷便笑,“我当然记得,而且才不肯把你让给别人,那样我可要吃大亏了呢。”又觉得婆婆实在太傻,竟然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又同情地道:“我与婆婆一向说不到一处,你还是要劝她早日明白过来,这样一步步地走下去,恐怕将来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王淳不意枇杷并没有恨母亲所有的为难、挑拨等种种的不当,却还担心她,便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看着表面最强硬,其实心肠又最软了!”
“又不是对着突厥人,倒不必都那样强硬,”枇杷却又说:“我最初其实是有些讨厌婆婆的,但现在早就讨厌不起来了,倒觉得她可怜。”
一个长辈,竟然被晚辈可怜,其实是比让晚辈讨厌还要可悲的吧。但是母亲就是一步步地把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更可悲的是她自己还不能清楚地认识到。王淳叹息一声,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告诉十六娘,让她去多陪陪母亲。
但是谁能想到呢?趁着十六娘不在槐园的空隙间,曲七与王府里的一个侍女私通了,但毕竟他们在王府,十六娘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将两个人抓了个正着。
虽然十六娘气急败坏,却也知道不能再去找母亲了,于是拖着曲七来了翔凤阁,“府里现在乱七八糟,父亲母亲都没有心思管我,你们是我娘家人,总要为我作主的。”
王淳和枇杷因实在看不惯府里的乱事,日常起居早挪到了翔凤阁,平日里根本不进内院。
见他们吵吵嚷嚷地走过来,枇杷一眼看去,就见十六娘气愤不已,而曲七虽然被揪得歪着头,不停地“唉呦!唉呦!”地大叫着,但其实却并不以为然,还不满地嘀咕道:“你怎么就没有岳母那样的贤良呢?”
十六娘气得身子都在颤,但却不知怎么反驳才对,脸紫胀起来,更是下力气在曲七的耳朵上用力地拧,“你既然嫌我不贤良,我们就和离!”
曲七满不在乎地道:“怎么样都成,只要你松了我的耳朵!”
上梁不正下梁歪,更何况曲七本就歪的,好不容易才扭正一点又歪了回去,正想着,曲七却见枇杷正盯住他看,脸蓦然红了,闭上嘴又低下了头,似乎还是有些廉耻心的。枇杷正要说话,王淳却扶了她的手道:“这样的事你不宜听的,还是回去歇着吧。”
王淳以当年周文王之母太任在孕玉文王之时,目不视恶色,耳不闻淫声,口不出傲言,在枇杷有孕之后,异常重视养胎,从不教她心情不顺。
枇杷虽然不大相信,但也果然改了不少习惯,虽然依旧每日习武、在翔凤阁处理事务,却于闲暇时间多读书,听雅乐,又时常由王淳陪着到景致好的地方看山看水看树看花。现在自不喜听曲七与十六娘两人的乱事,便转身到了后面,刚坐了下来,正对着墙上新挂的一幅山水图,心中蓦然一动,提笔写了一首《春江花月夜》。
枇杷的字一直算不得顶好,她又没有太多时间练习,但却有独特的风骨,一首诗写了下去,放下笔,正怡然自得,王淳笑着走了进来,见了那字,便笑道:“我们家的枇杷总是与别人不同,竟将张若虚的这首《春江花月夜》写得不带一丝愁怅。”
张若虚的这首《春江花月夜》写得极美,但其实却透着淡淡的忧伤,很多人在作画题字时都特别
将这种愁绪加强了,可是枇杷的这篇字却活泼动人,“我看了画,突然想到我们那天到江边玩的情形写下了这首诗。”
“只要你能不受他们的影响就好。”王淳习惯性地将手落在了她突起的腹部,因为有孕,枇杷脸庞的线条比过去要柔和一些,神情非常宁静,无端地就生出了一种温馨之感,便轻抚着她道:“这时节庄子里的景色最美,我们过去住些日子,可好?”
枇杷知他怕自己心情不好才要带自己出去散心,但想到其实这些日子真正为难的还是王淳,也想要他放松一番,便笑着点头,还道:“这一次我一定要骑马。”
王淳为难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但是不许放马疾驰,我亲自给牵马。”
枇杷不依,“有人牵着马,我骑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给你牵马,你骑在上面不是也很特别吗?”
“嗯……好吧。”总要比没有马骑要好一些。
到了庄子上,天辽地阔,云淡风清,既无成堆的公文,又无喧嚣的人群,自然另有一番感觉,不过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下确实不大方便,王淳很快便也上了马,坐在枇杷身后,一手环着枇杷的腰,一只手按绺,带着马徐徐而行。
天空蓝蓝的,大地一片金黄,小河里的浪花似乎都在欢唱,枇杷本将身子放松靠在王淳的怀里,却突然僵住了,“我怎么觉得肚子里面动了一下。”
“原来是真的!是儿子在动!”王淳也惊叹,“我也感觉到了,正要问你。”
枇杷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的儿子们,一定是喜欢骑马的。”又憧憬道:“等他们生出来,我会带他们去营州的原野上纵马疾驰,让他们学会最好的马术。”
“那我来教他们读书……”
“我教他们兵法……”
“我带他们听政……”
一时间,两个人在马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设想了很多很多……
庄子上的日子自然轻闲,但是过了三日,枇杷便道:“我们也歇得差不多了,总该回府,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必瞒着我。”
“还真瞒不住你,”王淳笑了,与枇杷一同站在河边看着夕阳余晖下滟滟的波光道:“枇杷,我决定了一件事。”
“是什么事?”
“我会取代父亲做国主。”
枇杷大吃了一惊,“什么?”嫁到王家后,她早看出王淳虽然从小与祖父祖母一起长大,与祖父母感情深厚。但是血缘亲情的纽带依旧是极强烈的,他对父亲母亲有着很深的慕孺之情,愿意铺佐自己的父亲治理燕地,也愿意母亲能享受燕地国主夫人的荣光。
尽管公公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燕国之主,尤其是最近的几个月,他越发松懈。平日将心思都放在观星上,前些天封了几个道士做护国法师;又加封了几个侧夫人的父兄官职。但是他毕竟也没有做太过格的事,更谈不上荒淫无道。“我以为你会将那几个小人处罚了呢。”
“那群小人确实可恨,特别是怂恿父亲的道士们,木朵的事就也他们献方术有关,还有几件你们不知道的。”王淳平静地道:“不过只处罚他们是没有用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父亲。”
“在几年前,燕地推举我们王家做国主时,是因为祖父。而大家又都知道祖父一心培养我来传承王家,便都愿意我来当燕地的国主。但因为有父亲在,我才坚辞不受。”王淳握了枇杷的手道:“现在我知道我是错的了,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把错误改过来,免得将来的势态更加难以控制。”
见枇杷依旧有些茫然,便又道:“当年箕子见纣王用一双精美的筷子吃饭,大惊失色,对大臣们说有了象牙筷子就要配上玉碗,有了玉碗就只能盛美味珍馐,然后以此类推,要求越来越多,而百姓们担负的劳役也就越来越多,最后国家也就要灭亡了。不过箕子说的话当时并没有人信,但是,几年之后,纣王果然造了酒池肉林,又设了炮烙之刑,商亡周兴。”
“祖父和祖母的孝期刚过,父亲和母亲就已经忘记他们的教导了,先是从内宅小事上一点点地闹出来,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国事,如果不制止,将来恐怕会更严重。”
国主已经开始不注重才能功劳,只以个人的喜好提拔一些阿谀奉承之辈,又封了几个道士做官,常以星相谶语决定国事。
而内宅的隐患却更大。除了木朵以外,还有一个侧夫人也怀了公公的孩子,将来还会更多,这些孩子们都因血缘的关系人他们的外家,这些外家现在就已经开始争权争利,如果不加制止一定会形成新的利益集团,这些利益集团将来会为了他们的家族参与到燕国立储、朝政,真是说不清隐藏着多少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也许这些危险不能现在出现,但是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就不能不考虑长远一些。枇杷终于认识到王淳不是危言耸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家里原本人口简单,大家和睦相处,齐心合力治理燕地,该有多好!”
王淳摇头道:“我原来就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看已经不可能了。”又叹道:“当时母亲一再劝我纳妾时,我只想着自己能洁身自好就罢了,却没想到如今的局面,悔之晚矣。到了这个时候,却再不能听之任之了。”




枇杷花开 第221章 无愧于心
王淳回到德州城内便开始了布置,到了正旦时,国主便因为天象提示燕地应该改元换代而退位,由王淳接替。尽管也有不同的声音,但是燕地的官员们大多数还是愿意顺应天象人心,这一次政权的接替很是顺遂。
枇杷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新的国主夫人。因正在大节日中,她刚接了宝册,便穿了新做的大礼服与王淳参加种种朝会、祭祀、宴席等等重要的活动。
这些节日的庆典虽然礼仪繁琐,但是枇杷却举止自若,燕地先前有些贵妇曾领略过她恢宏的气度,自然更加敬服;至于那些没见过的,亦或有些小心机的,总以为玉将军未必能懂得这许多规矩,只这一次便心服口服。
更有一些庆典需要夫妻二人同时出席,见国主对夫人的温柔体贴,让那些总想为自家女儿谋个机会的人,个个彻底灰了心去。其实他们还没有看到新国主夫妻回到翔凤阁后的一幕呢,若是见了,又不知做何思何想。
王淳进了门便赶紧枇杷坐下,又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累?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闹你了?”
枇杷由着王淳帮她摘下沉重的凤冠,又脱去大衣服,披了件红绸小皮袄靠在榻上笑道:“不过就是参加些庆祝活动,走个过场,哪里就能累了?再说我最喜欢孩子们在肚子里闹着玩了,可却不动的时候要多,真是懒的,我有时都想把他们拍醒。”
王淳赶紧道:“刚生下来的小孩子每天要睡好多觉,现在还在肚子里,睡得更多,你可不许随便拍肚子。”说着又担心地拉住枇杷的手,似乎她现在要去拍她的大肚子一样。
“我没有了,就是想想,并没有真动手。”
“你可真是淘气,”王淳气道:“如果儿子们将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你不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
“就算我不告诉他们,可是他们在你的肚子里,你起的小心思没准他们也能感觉到呢。”王淳威胁枇杷道:“所以呀,你一定要好好养胎!”
“知道了,知道了。”枇杷答应了,看王淳也将繁复的衣冠都换了下来,只穿了一件青袄坐下拿了自己的脚看,就又道:“不必看,脚没有肿。”
大夫说孕妇的脚特别容易肿,特别是站的时间略长时,是以王淳便特别注意,现在看到枇杷果然没有什么变化,便放下心来,轻轻地帮她在腿脚上揉着说:“还好,无怪大夫说从没见过怀像这么好的妇人呢。”
虽然外面刚罢过宴席,下面的人还是送了些果子点心,枇杷其实在席上已经吃了,但又拣喜欢的吃着,又悄声道:“今天我瞧着公公还有几分失落的。”
王淳也知道,“骤然从高位下来,总归有几分不情愿,但好在父亲一向最信观星看相之术,所以还是尊从得道高人的指教了。”
所谓的得道高人,其实就是王淳派去的。这些人拿出种种证据让先前的国主相信,只有他传位给儿子才符合天道。
枇杷一直觉得王淳这样做是对的,如果放任公公继续走下去,燕地恐怕就很危险了。但是今天祭祀上香时,王淳用的时间特别长,她便能理解他心里恐怕并不大舒服,所以才停了那么久,向祖父和祖母倾诉一番,便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肚皮上,“燕地狭小,又处于数国之间,时值乱世,根本经不起荒废。祖父和祖母最明事理,他们一定会赞成你。”
“我也这样想,而且我也无愧于心。”
因是节日,又忙了一天,现在并无事情,两人便早早洗漱了,王淳见枇杷先不上床,却让人帮她拿来一个小玉瓶,打开盖子,取了玉簪在里面挑出一些乳膏来,用手在脸上仔细地抹着,便问道:“这是什么?”
“前些时候我娘得了前朝宫中秘方,好不容易配了两瓶便都送来了,说是最能保养皮肤,孕妇用了脸上不生斑。”
王淳奇怪了,“你什么时候也肯认真用起这些了?”成亲后他每见玉枇杷净了面便随便拿些霜膏在脸上一抹,就算了事,有时甚至连这一步都省了,用布巾擦过就出门了。
枇杷对着镜子一点点地将那乳膏细心抹均,闻言一笑,“还不是因为你!今天庆典时我见你穿了那套冠冕简直太年青英俊了,突然就想到,我不能变得丑了老了,否则怎么与你并排站在一起?所以以后我每天睡前都要搽一遍。”突然又想道:“我娘在信里还说搽了乳膏还要用手轻轻揉揉,这样效果才好呢。”说着便揉了起来。
王淳看看枇杷,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认真了,不由噗地笑了,上前轻轻捏了她的脸,“瞧你这脸,白皙里透着红润,只有气血旺盛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好肤色呢。且现在孩子已经几个月
了,你不但一点斑也没有长,反倒更漂亮了呢。”说着上去就香了一口。
枇杷这时候还是会害羞的,垂了眼睛,王淳便抱了她道:“到床上躺着吧,我帮你弄。”
很快便将一张脸擦好了,王淳又挑了些擦脖子,枇杷赶紧按住,“这乳膏难配得很,上面的东西都是极贵重少见的药材,只擦脸就行了。”
王淳又笑,“凭它怎么贵怎么少,我的夫人还用不起吗?”一定要给枇杷接着擦,“明儿个我派人去配。”
枇杷虽然由着他擦了,但还是笑他,“幸好你只有我一个夫人,要是有两三个一定用不起!”
虽然王淳先前也有些私产,可是在王玉两家收复德州时都买粮草招募军士用光了;随后祖母分家产时,并没有分给孙子,而是直接给了孙媳妇;这几年王府的财物又都由公婆二人掌管;眼下他成了国主,又将前殿和翔凤阁与后院分开,一座王府倒有九成划给老国主和夫人颐养,王府的用度也是如此,是以他现在的财物比起有大笔嫁妆的枇杷竟然差得远了。
“还是夫人懂我,”王淳也与她笑闹,“其实我不肯再要侧夫人和妾室就是因为养不起,只是说出去怕别人笑话,才另找了理由说我不喜欢她们的。”
枇杷又想起了这几天颇有几个想送家里的女儿入王府的,却被王淳和自己相互配合几句话噎得讪讪退去的尴尬样子,当时不好笑,只能板着脸,现在便笑得直叫“哎呦”。冷不防王淳的手又向下挪了挪,还说:“这里,那里都要擦擦。”
“你又胡闹!”
“我才没胡闹,”王淳理由十分充分,“你若不多用些,将来有了剩下的,我只得再养两个侧夫人帮忙用了。”
“可是只我一个人抹了,将来你变老了可怎么办?”
“夫人言之有理,”王淳赞同,又拿起些涂到自己的脸上,“夫人本就喜欢我的这张脸,若是老了可了不得!”
“这是女人才用的,你乱弄什么?”
“其实我就是不用,一会也会蹭上,还不如我先涂了,其实也等于擦在你身上了。我们之间,哪里能分得那样清楚?”
两人闹着笑着,当晚竟然用掉了大半瓶乳膏,其间的旖旎风情自不必说。第二天一早,王便赶紧吩咐人去配那膏,他倒不大信这东西就一定有神效,但是枇杷竟然懂得了爱美,却是一件极好的事,女为悦已者容,那悦者不正是自己嘛。
新年刚刚过去,杨夫人就又到了德州,女儿产期在即,她哪里能放心,总要亲自来好好照顾。见了女儿,母女间自有一番亲密。
最先说起的自是枇杷最关切的营州之事,听说爹、三哥三嫂和木子都好,阿鲁那等小伙伴也各自安好,又都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送了大堆的礼物,自是欢喜,一样样翻看拣视,“这块皮子好,留着做衣服用,”又道:“孢子肉我最喜欢吃,今晚便让厨房做了。”
杨夫人又替木朵的家人捎过来一些东西,分拣出来让人拿去,却问枇杷,“我刚去你婆婆那里,因她病着,便没有见面。却看到了木朵,也有了身孕,只是欲言又停的,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
枇杷摇头道:“又能怎么样?先前是极好的,也时常欢欢喜喜来找我说话。后来便渐渐有了不顺意之处,且我们在一起时越发说不到一处了,现在来往也少多了,自我搬到这里,她也只过来一次。”
“我就见过年青女孩原本是最好的手帕交,后来因为嫁了不同的男子,便成了仇人的,你们现在一个身为庶母,一个身为嫡子媳妇,且她又有了身孕,立场便完全不同,虽不能成仇,但亦难如过去一般的亲密了。”杨夫人亦摇头道:“只是这样的事,并非你能左右的,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正是娘说的这样,”枇杷道:“只是我们毕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心中的情谊并不会因为身份就变了。现在木朵和我表面上淡了,其实心里就未必真淡了,真有事情时又是与别人不同的。”
杨夫人并没有如女儿般的那些伙伴,是以并不理解,只是道:“你还是不要十分相信别人,总要留一分才好。”
枇杷却笑道:“我倒不信木朵会有坏心。”
杨夫人虽有几分保留,但见女儿吃穿用度,皆有可靠的人管着,不用说木朵,就是国主和国主夫人想插手都不能,便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她很快就发现,枇杷根本不用她照顾,她身子好得很,又灵动异常,若不是女婿又会哄又会劝的,这孩子恐怕还要上马带兵操练。
而且据杨夫人看着,女儿就是果真去操练了,应该也没有问题。




枇杷花开 第222章 只生一个
杨夫人到王府之时,正逢梅夫人生病,过了几天两亲家才见面。饶是杨夫人有足够的涵养,却也大吃了一惊。她不知道明明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梅夫人,怎么突然由一个美丽的中年妇人变成了头发花白、满脸愁容、浑身病痛的老妇。
“你婆婆是怎么了?”杨夫人回来悄悄问枇杷,“先前我觉得她比我还要年青几岁,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自从木朵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就越来越错……直到了今天。”虽然枇杷只将大致的事情讲了一讲,但杨夫人有什么听不出来的,便道:“本来老国主是个老实温和至极的人,心里也没有邪门歪道的东西,只一心把她当成终生相伴的妻。结果梅氏硬是生出了事,一步步把老国主推了出去,现在她恐怕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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