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凤帝修却双眸一眯,道:“逞能!看来你是还不曾学乖,怎么?想再尝尝逞能的后果吗,女人?”
旖滟被他盯得立马闭上了嘴巴,凤帝修也不再搭理她,将绣鞋丢掉,右手成拳在她脚心穴道上轻压。一时间小亭便又恢复了宁静,旖滟目光忍不住落在凤帝修身上。
男人跪在身前,一双修韧优美似玉雕般的双手正捧着她的脚,无比认真地揉捏着,他的俊面微低,墨发散下一些遮住了眉目,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宽阔的额头,和一条挺直的鼻梁。
旖滟目光闪了闪,心里有些动容,像这一池湖水般泛起涟漪来。
凤帝修感受到旖滟的目光抬眸望去,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颤,旖滟目光一闪,尚未转开视线便听凤帝修开口,道:“滟滟,我明日便向太傅府提亲,可否?”
凤帝修单膝跪在地上,用一种仰望的姿态盯着她,目光中却有着强势的威压,旖滟闻言愕住了。
嫁人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不以为自己会有嫁人的一天,更没有信心能和一个人,一个男人携手一生。为人妻,甚至为人母,这对她来说,都太过陌生了。
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102 皇后毒计破灭
凤帝修直勾勾地盯着旖滟,旖滟却微微侧头别开了他盯来的视线,心里有些纷乱起来,却不知是慌乱居多,还是烦乱居多……唯一确定的是,眼前男人虽令她心动,但嫁人当真还是不愿意,也没信心,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抑或是对未来。她对感情终究还是没有飞蛾扑火的热情,到底还是不够喜欢啊。
旖滟不语,凤帝修握着她双足的手劲微沉,只尚未再言,便有几道人影掠湖而来,瞬间便落在了小亭外的曲廊上,前头那人穿着红黑相间,绣蟒锦袍,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冷肃的面容在湖光下俊美无俦,正是夜倾,而他身后两道着中紫太监服侍的人影,其中之一正是李铭。
见凤帝修单膝跪在地上握着旖滟的脚,李铭惊诧地震了一下,遂不敢再多看一眼忙低了头,道:“摄政王要见主子,属下们无能,没能拦下。”
凤帝修自知夜倾要来无人拦得住,便只淡淡摆手,也不搭理夜倾,道:“药可熬好了?”
那另一个穿太监服侍的男子忙恭谨地答道:“好了,主子。”
言罢,他弯腰垂头进了小亭,旖滟这才瞧见他手中捧着一个白玉宽口碗,里头盛放着浓黑的汤药。凤帝修抬手,太监将药碗小心地放在他掌中,也不必凤帝修吩咐便退出了小亭,和李铭一起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凤帝修将药碗凑至鼻端嗅了一下,遂直接送到了旖滟面前,道:“喝掉。”
旖滟接过,挑眉道:“解药?”
凤帝修点头,未语。方才在殿中时凤帝修曾离开了片刻,倒不想这么快他便在宫中配好药,还令手下煎了药来,怎急成这样,她身上的竭颜难道不是慢性毒吗?
旖滟狐疑地瞧了凤帝修一眼,一昂头将碗中药汁饮尽,倒并不觉得药苦。放下碗,她目光便落在了亭外夜倾身上,见夜倾面上毫无表情,旖滟目光沉了沉,道:“摄政王当日给我……”
她话未说完,凤帝修便是一惊,心道,糟糕,旖滟这分明是要质问夜倾给她下毒一事。天知道他当日不过气不过夜倾坏他的事儿,又接近他看中的女人,意图不轨,这才顺口就将脏水泼到了夜倾身上,这会儿要是戳破此事,他敢肯定旖滟当即就会炸毛。
“摄政王寻来此处,有事?”凤帝修忙给旖滟套好绣鞋,拂了拂广袖上的尘土,站起身来适时打断了旖滟的话。
亭中男子一身白衣,潋滟光华,丰神俊朗,女子鹅黄宫装,绝美无双,妩媚天成,淡淡的湖光笼在他们身上,分外和谐,似一双不染凡尘的神仙美眷。
显然他的出现并不受欢迎,起码很不受亭中男人的欢迎,从他过来,那白衣男子的眼神便有刀子在飞,两人自顾自地在亭中相处,半响都好似没瞧见他这个外来人。
夜倾发觉眼前的一幕竟该死的叫他觉着刺眼,有种想狠狠破坏的冲动。双手微握,在凤帝修盯过来时,夜倾才撩袍进了小亭子,目光在旖滟微曾落尽媚色的面容上和微乱的发髻上扫过,道:“方才有太监传话,说是霓裳郡主请了我天乾天香公主出来叙话,公主半响未回,本王是出来寻找公主的,不知霓裳郡主可曾见了公主,是否该归还了?”
旖滟闻言抿了下唇,夜倾是来索要高雪莹的。看来夜倾没打算让天香公主呆在中紫国的皇宫中,也是,想必一个小小的中紫国还不值得天乾陪进唯一的公主来。只怕高雪莹在夜倾眼中还有利用价值,用来政治联姻,高雪莹清白不清白其实没多大关系的吧。
只是可怜了高雪莹,堂堂公主,清白尽毁竟也捞不到名分,将来还不知落得如何归宿,倒是比被人送来送去的妓女都不如。
旖滟瞧着夜倾那张峻冷无垠的面容,冰冷不见一丝温度的琉璃眼眸,倒是有些同情起高雪莹来。
不过这样也好,倘使天香公主真留在中紫国的皇宫,依她的身份,势必要得一个高位。就算是看在天乾国,隆帝也不会冷落了她。旖滟虽很乐见高雪莹和顾皇后成为对头,但是却不想在宫中再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
她瞧了眼凤帝修,见那厮正把玩着白玉碗,显然对此事漠不关心,只令她自己拿主意,旖滟便微微启口,道:“方才本郡主在紫苑殿换衣时和公主是碰过面,公主想必还在那里,王爷可去那里找寻她。”
夜倾如何会不知高雪莹的下落?他到此说这些话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高雪莹他是不会留在中紫皇宫的,这对他没多少利益。闻言,夜倾又瞧了旖滟一眼,转身一纵,身影如黑鹰掠过湖面往紫苑殿的方向去了。
见他离去,凤帝修挑了挑唇,道:“天香公主被隆帝夺了清白,夜倾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滟滟猜,他会管隆帝要些什么好处?”
要好处?是了,夜倾怎么会不借机质问隆帝,隆帝理亏,自然是要弥补天乾的。呵呵,这样一瞧,高雪莹说不定还能成为有史以来价格最贵的妓女呢。
旖滟邪恶地想着,扬唇道:“我哪儿知道夜倾在算计什么,反正隆帝会把这笔账算在顾皇后身上便对了。”
紫苑殿,一场疯狂的情事已歇,内殿之中一片狼藉,浴桶里的水蔓了一地,女人被撕裂的衣服仍的满地都是,连垂着的纱幔都被扯掉了两条,蜿蜒地躺在*的地面上。而高雪莹一身紫痕,却也浑身光裸地趴在地上的青纱幔上,她此刻已然醒来,一手捂着心口,呜呜咽咽地咬着牙发出兽一般的哭声。
屋中弥漫着浓浓的欢爱*之气,两步开外的美人榻上,隆帝也赤身光裸,躺在上头竟是已累的睡去。明黄的龙袍挂在他的腿边,发福的肚子和男人因老年而失去光泽的皮肤,还有那发泄完疲软的丑陋全部一览无余,高雪莹一眼望去,只觉心如刀绞,几欲作呕。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像噩梦一样难以面对。
这个时候殿外却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近,高雪莹被惊醒,忙用地上湿粘粘的纱幔裹住了身上重要之处,还未来得及躲避,光线一亮,外头数人已进了内室,接着响起惊呼声,“皇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喊话出声的自然是顾皇后,随自然无法带大殿中所有人前来捉奸,可却专门拉了两个诰命夫人来做见证,这便是千亿王妃和千安王府的二夫人。一行人快到紫苑殿,却不想碰到了夜倾,皇后想着多个人做见证更好,便道隆帝身体出了状况,将夜倾也拉了过来。
如今她进了内殿,见隆帝赤身躺在榻上,一个女人胡乱裹着纱帐近乎全裸地倒在地上,殿中又满是*气息,顾皇后只喜事情顺利,惊呼一声便扑到了榻前。
千亿王妃和千安侯二夫人见殿中情景忙退了出去,而夜倾却只在屏风外驻步。
顾皇后上前,跪在榻前忙着去推隆帝,道:“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皇上醒醒,来人,将这个勾引皇上,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隆帝不过是劳累睡去,顾皇后一喊他便悠悠转醒,只觉头脑晕沉疼痛,可之前的事他却都还朦胧记得,听闻皇后的话他惊地一把推开皇后,两步下榻将地上瑟瑟发抖,掩着脸的高雪莹抱进了怀里,道:“蔓萝,别怕,朕在这里,朕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听闻隆帝的话,顾皇后脸色雪白,恨得双手紧握,道:“皇上……皇上既然喜欢她,臣妾也不敢多言……臣妾,臣妾先带妹妹去梳妆。”
美人泪的媚药,在药效起的时候会产生幻象,将抱着的女人看成心中最倾慕之人,从而陷入癫狂,药效消散之后,脑中会有模糊的记忆。
故而隆帝刚醒想到之前的事会连龙颜都顾不上,便光着身子跳下榻抱住了高雪莹,听到皇后喊妹妹,隆帝才渐渐回过神来。是了,他怀中的怎么可能是云蔓萝,只怕是他酒醉之后乱性的幻象。
虽如此,隆帝因方才的激狂还是对怀中女人充满了怜惜,轻抚高雪莹肩头,道:“别怕,朕会奉你为美人的。”
他言罢,岂料怀中人非但未得到安抚还拼命挣扎起来,皇后心中爽快,笑着上前,道:“来,本宫看看,妹妹是何等倾国容颜,竟叫皇上开口就封为美……啊!怎么是你!盛旖滟呢,盛……”
皇后上前抓住高雪莹的头发将她拉出来,可看清高雪莹的脸后,脸上的得逞笑意一下子凝结,因太过吃惊,当下便瞪大了眼睛将心中所想喊了出来。她这一喊才发现说了蠢话,忙捂住了嘴,脸色煞白。
怎么会这样,盛旖滟去了哪里,怎么会是天乾国的天香公主,出了这样的大事,天乾国不会善罢甘休,隆帝不可能不细查,查到她的头上,那她……
顾皇后瑟瑟发抖起来,惊得差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隆帝听她所言,看向怀中人,高雪莹那张惨白的脸入目,隆帝愕地一瞪眼睛,接着便血眸瞪向了顾皇后。
他不是傻子,天香公主无缘无故不会出现在这里,他并非好色之人,从来都不曾醉酒乱性过,可今日便醉的离谱,竟将天香公主当成梦中人收用了。接着皇后便出现了,而且还说出方才的话来。
隆帝面色阴沉,受惊般将怀中挣扎的高雪莹丢了出去,就像她身上带有瘟疫一般,他瞪着顾皇后,怒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说!”
他吼罢,顾皇后没答,外头夜倾便闻声而入,面露惊怒,一面迅速脱掉身上蟒袍盖在高雪莹身上,一面怒目瞪着隆帝,道:“中紫皇帝,本王带公主前来中紫国,不想如今却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公主千金之躯,乃是我天乾国的长公主,如今却被你,此事,天乾于中紫誓不罢休!”
隆帝见夜倾冲进来,忙拽了龙袍胡乱裹上,只觉一辈子都未曾如此丢人过,面色瞬间变了几变,他才不得不软着态度,道:“摄政王莫恼,朕……朕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朕……朕不会逃避责任,朕会给摄政王,给公主一个交待……”
他说着老脸已是青紫转红,夜倾却抬手一挡,冷声道:“交待?我国冰清玉洁,金尊玉贵的公主如今成了这般模样。陛下你交待的了吗?又如何交待!公主随本王出国之前,吾皇便有意令公主和亲天盛明帝,国书都已送出,如今公主……你让本王如何给天盛明帝交待!哼,你便等着天盛和我天乾的百万雄师踏破中紫山河吧。”
夜倾言罢,一挥手,怒声道:“来人,将公主带上随本王回国。”
夜倾的面上满是冷厉之色,声音中不乏杀伐之意,隆帝听不出他话中真假,只知此刻不能任夜倾如此离开,也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了,忙上前陪着小意,道:“摄政王千万听朕说上两句,朕愿意以国礼迎娶公主为我中紫国之皇后,亲自下国书向天盛皇帝陛下说明一切,朕……”
隆帝话未说完,顾皇后就面色大变,扑上前来道:“皇上,您怎么能迎娶天香公主为皇后,臣妾呢,臣妾怎么办?”
皇后此刻早已经慌了神,她怎么都不明白,殿中的人为何会生生从盛旖滟变成了高雪莹,明明陈嬷嬷来禀告一切都顺顺利利的,盛旖滟进了内殿,怎么会凭空消失,天香公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脑子混乱,知道闯了大祸,心思慌乱,听了隆帝的话哪里还能镇定的下来。
见顾皇后扑上来,隆帝越想越觉此事和顾皇后有关,他就是喝了顾皇后斟的酒这才糊涂起来的,瞧着皇后白而慌乱的神情,隆帝一脚踹在她的心口,直将皇后踢倒撞在浴桶上,他怒声道:“此事朕会仔仔细细地查,皇后放心,正宫皇后没有休弃的道理,朕会为皇后寻个好去处的。”
顾皇后连番惹怒隆帝,以往隆帝宠爱顾皇后,喜她温柔贤惠,更爱她的容颜。他疼爱君卿睿,对他们母子的谋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乐得君卿睿在朝堂上和君卿洌制衡。可近来顾皇后和君卿睿屡屡让他失望,如今又愚蠢地惹出这样的乱子,令他颜面扫地,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向夜倾哀求,他又怎能容她!
隆帝这一脚在盛怒羞愤之下下手极重,顾皇后撞上浴桶就吐出一口血来。却于此时,旖滟和凤帝修,并君卿洌进了殿,旖滟一脸诧异地道:“这……这里是怎么了?”
凤帝修也道:“方才滟滟被带到这里换衣,这里不还好好的吗,本谷主不过将滟滟带离片刻服了一剂药,怎么这里便天翻地覆了,发生什么事了?对了,皇后娘娘说隆帝陛下身体不适,太子殿下听闻此事寻到本谷主来给陛下请脉,还是换个地方请脉吧。”
两人一言一语地进来,隆帝听了便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是皇后要陷害盛旖滟,结果盛旖滟运气好被邪医谷主带走,岂料阴差阳错倒是天香公主倒了霉。如今会闹成这般,罪魁祸首果真是他的好皇后!
他双目血红满是杀机地瞪向皇后,皇后一口血吐出,瞧着旖滟满脸诧异,装模作样的进来,便又连呕出两口血来,如今被隆帝一双杀人的眼睛一盯,登时心中哇凉,只觉从此将坠入地狱,难以承受之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一直有气无力缩在角落的高雪莹在听到旖滟说话时却一下子来了精神,猛然抬眸用鬼厉般的眼眸盯着旖滟,尖声道:“盛旖滟,盛旖滟!本宫杀了……”
她叫喊着用尽气力跳起来扑向旖滟,可话未喊完便将凤帝修跟着从外殿进来,她的声音一下子便都卡在了喉咙间,尖叫一声低头去掩盖凌乱的身子,可低头之下却瞧见了一身的吻痕,她面色骤然变地又白了两分,接着也随了顾皇后两眼一翻倒了下去,身子却不停地抽搐。
夜倾冲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抢了一步往高雪莹口中塞了一粒药丸,片刻高雪莹才安宁下来。
旖滟瞧着这一幕倒有些心生叹息,高雪莹虽可恨可厌,但起码高雪莹对凤帝修的心思不像作假,她忍不住扭头瞧了眼凤帝修,却见他的神情至始至终冷漠,甚至未曾向高雪莹看上一眼。
旖滟忍不住心中微乱,这样一个冷情的男人,当真会对自己一见钟情,不离不弃,她当真能相信他,相信一回感情吗?
“摄政王稍安勿躁,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看到,如今兵戎相见,受苦的是两国百姓。何况现下天香公主的状况是不是首先该想着安抚于她?本宫已封锁整个紫苑殿,摄政王放心,今夜的事儿不会传出,天香公主的清白,中紫国也一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此处乱成一团,王爷是否先安置了公主,再细商此事?”
君卿洌进前来,安抚着夜倾,夜倾到底冷哼一声,令人抬起高雪莹,拂袖出了内殿,君卿洌忙道:“父皇也受惊了,且好生歇息,其它事便交给儿臣吧。”
君卿洌言罢匆忙也跟着夜倾离去,显是要继续安抚天乾使团。隆帝被从尴尬丢脸中解救出来,有些愧疚又动容地瞧着发妻给他留下的儿子背影轩昂的离去,对顾皇后的不满却再度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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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103 抢药
君卿睿从宫宴中狼狈离开便直接冲回了翼王府,一路脸色难看地直直回到书房,片刻,屋中便传出了东西摔裂,书柜到底,以及物品碎裂的声音……一干侍卫在院中听到里头纷乱的声音能想象此刻主子的暴怒,无人敢大声喘息。
却闻砰地一声响,窗户突然被从里甩开,接着只听一声鸟叫,看去,只见原本挂在窗外的鸟笼中,那只主子每日都要瞧着出会儿神的绣眼鸟无声无息的躺着,一滴滴血正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君卿睿一根狼毫笔扔出,外头绣眼鸟便再不闻一点动静,他双臂撑在书案上,只觉浑身无力,全身肌肉却在不住的发抖发颤。
天知道为何他瞧见那个女人便会变得毫无理智,克制力弱到没有,满心满眼都只剩下激狂,暴躁,不甘,嫉恨……这些情绪操控着他,使得他即便知道所做所言都愚蠢不及,可却依旧控制不住去做去为,甚至到了此刻,相比父皇的指责,满朝文武的讥笑,他竟更在意那女人的嘲弄和不屑。
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盛旖滟一次次被羞辱,却还一次次地缠上他,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当你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时,真会变得愚蠢痴傻,无法控制自己,做出许多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愚不可及的事情来。以前在他眼中,盛旖滟就是个小丑,是否此刻在她眼中自己也是如此?只配得到她的不屑和嘲弄?!这是报应吗?!
原本他以为自己对盛旖滟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她突然转变使得他这才投入了许多关注,因为她脱离掌控,自己才会不能容忍,可此刻却发现错了,他对她绝非仅仅如此,他只怕是爱上那女人了。
在她已全然厌弃于他的时候,他竟爱上了她!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君卿睿因这个意识而万念俱灰,无所适从,外头却传来了谢明玉暗哑的声音。
“王爷。”
听到外头的声音,君卿睿一把抄起书案上唯剩的砚台便砸了出去,怒声道:“滚!都给本王滚!”
砚台扔出四碎开来,一干侍卫越发噤若寒蝉,谢明玉瞧也未瞧那砚台一眼,更无视君卿睿的态度,提声又道:“怎么?王爷准备做一辈子懦夫吗?”
他话音未落,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君卿睿一脸冷寒像地狱魔鬼般满目阴厉地瞪着谢明玉,道:“你说什么?!”
“我说王爷这样懦夫一般不仅抢不回霓裳郡主,还会丧失现在拥有的一切……咳咳……”
谢明玉话未说完,君卿睿已一阵风般卷到了近前,一把勒住了谢明玉的脖颈,谢明玉见君卿睿一双眼睛血红,满是杀人的狂暴却也不惧,又艰难地道:“起码你……这样自……暴自弃……皇后是……要……要丧命了……咳咳……”
谢明玉的话令君卿睿狂暴的双眸中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这才陡然松开扣着谢明玉脖颈的手,道:“什么意思?”
谢明玉剧咳几下,道:“王爷离开皇宫,皇后企图谋害霓裳郡主,却不想弄巧成拙,使天香公主入了陷阱,被皇上夺去了清白,被天乾摄政王抓了个正着,摄政王咄咄逼人,皇上大怒,当众给了皇后一脚,怒不可遏之下似有废后之意。原本皇上的话是急怒之言,未必作数,可皇后晕厥醒来却因伤心太过而顶撞了皇上,两人大吵起来,如今皇上已令人幽禁皇后于安然宫,且有赐酒安抚天乾之意。”
君卿睿闻言面色煞白,安然宫乃是冷宫,进了冷宫所赐之酒自然是毒酒。父皇竟是要将母后推出去给天乾交代,即便母后有错,可难道就错至如此吗?!
君卿睿心一寒,身子微微一晃,接着脸色铁青抬步便要离去,谢明玉却忙拉住他,急声道:“王爷此刻进宫未必便能拦住盛怒的皇上!反倒会招皇上不喜。”
君卿睿闻言驻步,又冷目盯着谢明玉,躁声道:“本王难道眼睁睁看着母后被赐毒酒?!既如此,你又何必来告诉本王此事?!”
“我以为王爷此刻更该到使馆去安抚夜倾一行,只要夜倾肯息事宁人,皇后便能减轻过错,王爷立了功,皇上也才会对王爷的求情听上三分。”
谢明玉言罢,君卿睿暴躁的神情总算沉静了两分,谢明玉又道:“王爷放心,宫中有骄阳公主,总能拦上一二,即便是皇上赐了酒,也能拖上一夜,皇后娘娘不肯喝,皇上当不会令人强灌。关键是,早朝前定要让夜倾松口,令皇上息怒。不然明日早朝,皇上真要下了废后诏书那便全晚了,在昭告天下前一切都还有机会挽回,皇后倘使真被废立,王爷便再无翻身之机了啊。”
君卿睿的神情已彻底平静下来,俊面沉肃,道:“出了这等事,那天香公主又是天乾长公主,夜倾能同意息事宁人吗。”
谢明玉苍白的面上浮现一抹笃定的笑意来,道:“王爷放心,天香公主如何夜倾根本就不关心,中紫国和天乾并不接壤,且不过小国,天香公主和亲中紫国夜倾也得不到多少利益,只要王爷能给他想要的,夜倾会息事宁人的。”
君卿睿点了下头,脚步沉沉地出了院落。
此刻,旖滟和凤帝修也已出了皇宫。今日收拾了高雪莹,皇后也自作自受,身上的毒也解了,她的一身裙装也如愿吸引了所有贵妇人的瞩目,不出意外,她的笼钱大业也会顺利进展。
旖滟心情不错,坐在马车上将车窗推开,由着夏日清凉的夜风吹进车厢,悠然地哼着小调。
见旖滟眉眼弯弯,慵懒地躺在车中软榻上吹着凉风,红艳艳的菱唇还不时溢出好听的小调来,凤帝修也不扰她,兀自躺在了车厢中,左腿搭在右腿之上,左腿随小曲晃荡着打着节拍。
车厢中没有笑闹之声,倒也一派怡然,和谐的很。马车转过街巷,旖滟蓦然神情一变,哼着的小调戛然而止,半眯着的眸子睁开,锐光一闪。几乎同时,外头马车骤然停下,即便不离马车,旖滟也能感受到,马车被包围了,前后左右都有高手围堵,凭借脚步判断,个个都是高手,不会少于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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