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变

人不是神不是仙，所以再完美的人都是软弱的，也正因如此，所以人才是人。
段素素没有说，因为她不能把爱人致命的罩门送给外人，现在她已经打算，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程英和陆无双知道，这般做法，只为了李浩然的安全。她相信她们也会理解的。
李浩然看着脸色红润的段素素，笑了一下，并缓缓的收回凌烟剑。说道：“这就是后发先制和后发先至，你们明白了么？”
杨过严肃道：“后发先至的前提，就是强化自已，提升自己的见识和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一招制敌。我们的路还很长，但不知除了大哥，在场的各位谁先达到这个高度。”
李浩然笑道：“武功很神秘，也很平常，在我的理解中，武功，技击之术也。技击之术，不外乎力量、速度、技巧三者的结合。”
中国历来都是武者甚众，但是在众多武者中，九成以上的人只会全盘照接前人的创造，只有寥若晨星的几个才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武功。李浩然的理论是对武学原理的单位阐述。
众人从未想到武学居然能够用这般通俗直白的话来解释，但他们细细想了一番，却又深觉有理。
杨过高声赞道：“不错，还真不曾有人用这么精辟简炼的话来相容武学。武功一道，正是力量、速度、技巧三者的结合。”在他的理解当中，这力量指的却是内家真力了。
李浩然笑道：“是的，这三者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三者当中，以力为本，以速、技为辅。”
他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续道：“三者之中，技巧最易学会，只因技巧速成、效果明显，但这力虽是难学，却是后来居上，力高了，速才可提高。”
杨过恍然大悟，说道：“我们分开这段时间，我着重于剑道，内功反而放在次要位置，这样做，岂不是纲目混淆、舍本逐末了？”
李浩然惊骇欲绝，心里暗自颤抖，他不禁暗想到：这不是未来的华山派剑气之争么？想不到却先在杨过这里出现了。还好自已在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误点，现在还来得及时，不然麻烦就大了。
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惊骇，平静道：“你的确进入一个误点。你自己想想，你的剑术再高，若是遇上我这般内功的人，你觉得有胜的希望么？即使你剑气冲宵，我只要远远一掌，你肯定被我玩完。”
杨过听得冷汗直流，颤声道：“若真这般，我是万万无法取胜的。就像刚刚大哥和大嫂的比试，她的剑法的确很厉害，但是你只出一招，就将所有剑意化于无形，这所谓‘一力降十力’，我总算明白了。”
李浩然想不到自己和段素素的比试，还有这般好处，松了口气道：“技巧是很重要，但只要功力高深了，人的五识自然敏锐，敌招甫发，立生感应，这才无懈可击，否则技巧也难臻上乘。”
看着众人因这番话而变得面色苍白，李浩然又缓声道：“若三人分重力量、速度、技巧，这三者各将所重练至巅峰，胜出的便一定是那学力之人，以拙破巧，容至繁于至简，不要说刚猛无俦的一招出手，剑锋所至，让人不得不退。便是一声狂吼，震也震死了你，还谈比武过招？”
众人内心深处早把李浩然视为无所不能的神，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无不凛然谨记。其实在坐的人，都走上了技巧之道，因为三者之中，技巧最易入门。若非李浩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恐怕他们日后再也无法臻至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李浩然笑道：“剑气并重，方是王道，两者有很多共通之处，相互印证，对你们更有好处。”
杨过衷心佩服道：“大哥这席话闻所未闻，可奉为武家经典。这番话，让我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李浩然心内畅快，似乎还嫌说得不过瘾，又道：“我开始学武就已经清楚力量的重要，我也一直侧重力量一面，至于所创‘浩然剑诀’，是因为我需要一门适合我的剑法。再高的武学典籍都是别人的，因为创出神功的人，是为他量身定做，而不一定适合于每个人。所以你们日后修练，不要一味要求学好前人的一招一式，你们要记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这番话简直颠覆性的推翻了前人建立起来的武学至理，比之刚才的言论更加震撼人心，众人虽觉不可思议，但一言一语却饱含武学见解，若这番话传入江湖，一定引起惊天巨变。
李浩然也想到这般后果，郑重嘱咐道：“你们心里明白就成了，千万不要向外人说明，不然我就成了千夫所指了。”
其实不用他刻意交待，他们也不会四处乱说，如此崭新的思想，若被敌人听走，并成功运用，那天下真要大乱了。所以，无不凛然遵命，同时，他们也在庆幸，庆幸自己有机会听到这番理论。
李浩然看了看满天阳光，笑道：“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我让你们观看日出日落、潮起潮落的原因了吧！我没有传授你们招式，只是帮助你们找缺陷就是我不想让我的招式压制了你们自己的思想。前人的成就不是用来瞻仰的，而是用来超越的。”
“前人的成就不是用来瞻仰的，而是用来超越的。”一言震荡寰宇，人人不禁以崇拜的目光看向李浩然这个他们心目的神，这个他们一生难以忘却的武学神话。
李浩然笑骂道：“一个个的愣什么呢？还不回去好好消化一下心中所获？忘记了我可不再提醒。”众人一想，无不忙忙而走，似乎船舱内拥有什么至宝一样。
段素素没有走，他的话她心里都明白，自从在皇宫进境后，她已经触及李浩然所说的那个境界——自然为师的境界。
她望着神一般的男人，心中骄傲无比，他不但是自己的丈夫，而且也是一手教出来的弟子，虽然他的高度不是她所能触及，但心中的喜悦有增无减。
段素素淡然一笑，那优雅的神态犹如美丽的仙子一般，白玉一般的更胜冰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她柔声道：“然儿，我越发猜不透你的心思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李浩然暗暗有些心虚，淡然道：“境界不同，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不一样了。你到了我这般，也会如此。”
段素素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双宝石一般美丽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她轻摇臻首，紧盯着他道：“不是这些，我说的是‘葵花宝典’和东方不败之事。”
有些事情还真无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如果说自己是从后世而来，恐怕段素素不但认为自己在说谎，而且以为自己生病了呢。
李浩然实在不愿意欺骗这个痴情女子，想了一会儿，沉声道：“素素，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说，只是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是明说的时候。我并非是不相信你，只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实在太荒唐了，你是我一生挚爱，我不想骗你。”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段素素心里却很满足，因为他如果有意隐瞒事实，完全可以胡乱编造一个故事来骗自己。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只因不想骗她。
段素素冰雪聪明，也没有再问什么，款款偎入他的怀里，仰着玉颈看着这张英俊无比，找不到任何瑕疵，却又透着真挚和惭愧无比的脸颊，心中略有的怨气一扫而空。
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段素素似乎想到什么，“哧哧”的笑了起来，极度狡黠地道：“然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打上两位妹妹的主意了？只是因为怕我难过才拖到现在。”
李浩然仰望着天水相接的地方，呆了半晌才轻声道：“这里的一切，曾经只是一个梦。在这个梦里，她们并不属于我。所以，我没有去破坏这个梦境里的一些事情。”
段素素神色温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并颤声道：“你的那个梦里有我么？”
李浩然想了想，不忍心欺骗这美若天仙的女子，他摇摇头道：“那个梦，没有你，也没有我，也没有逍遥派……”
低下头，怜爱地望着她的俏脸，李浩然柔声说道：“那个梦没有你，但是你却活生生的陪着我走过点点滴滴，这还不够么？”
段素素笑了，桃腮粉红，痴痴的看着他，神色变得有些迷醉，是啊，只要他们在一起了，梦里那些又算什么？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她又道：“既然她们不属于你，你为何又……”
李浩然叹息道：“我不想做一个风流的人，但有些事情出乎意料。无双且不说了，英儿明知前途凶险，但她依然拒绝了和黄岛主回襄阳的念头，她的情深如海，让我又如何不感动？又如何不动情怀？你们都是世上的好女子，我不想任何人丫角终老，孤独一生。”
段素素嘻笑道：“然儿，我宁愿你是一个多情的人，也不愿你成为一个无情的人，没有感情的人，那还是人么？”
李浩然苦笑道：“现在我有你们已经足够了，更别说他人。”
段素素白了他一眼，嗔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我现在所能预料的，李凝烟就是一个未知之数。”
“对她，我还真没有感觉呢！”李浩然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子，不无感叹的说：“这样的女子我也承受不起。”
段素素叹息道：“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我知道我的然儿的魅力。”
李浩然无话可说，只是紧紧抱着这个一生为他着想的女子，不愿放手。





神雕变 第113章 终出海，登临少林
长年远行的船员认为海上的日子是枯燥的。
李浩然一行，无不认为海上的日子是精彩的，因为这次出海，在武学方面，人人有了质的飞跃，和离开杭州之时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变化最大的要属程英、陆无双和丐帮四子。[bsp; 这段时间里，他们不断向杨过发出挑战，并从实战中积累了大量经验。李浩然的点评更加起到点铁成金之妙。用李浩然的话来说，他们就像海绵一般，疯狂的吸收着各种武学见解。
程英、陆无双高，基础扎实，较之四子简直是飞速发展了。因为一到夜间，就有段素素这个姐姐给她们开小灶，这让她们打从心里尊敬段素素。
两个多月过去了，李浩然和段素素、程英、陆无双的感情一日千里，成日甜里调油的，如此情景让尚是孤单一人的丐帮四子羡慕之极。
海上航行了近两个多月，这艘丐帮海船终于到达黄河，并在一个离嵩山最近的渡口下船。
踏着厚实的土地，众人都松了口气，在海上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但走在陆地，心里都是安稳了许多。十人购来马匹代步，倒也快速。
这一日到了嵩山境界，十人正午上山，但见山势雄奇、林木苍郁，虽无终南山之奇，却更具名山之气概！
太室少室，峰峦奇秀，两峰对峙，相去约莫三十里，一则雄伟壮观，一则瘦削灵妙。
山险润阳一带，直达龙潭，庐岩两寺，更多奇景，自唐以来，高人隐士，代有幽栖，端的是卧虎藏龙之地！
而少室峰下，万松丛中，便是天下武功主流的发源之地，武林七大门派之首，嵩山少林寺！松风习习，云影天光，一入松林，便可依稀见到少林寺的飞檐崇阁，钟声梵唱，也隐约可闻！众人初游佛门圣山，精神大振，游目四顾问，突听松林深处，一声佛声朗诵，走出两位少林僧人！
这两名僧侣年余二十，眼色纯净，没有丝毫杂质，他们缓步上前，挡在李浩然面前，双手合十，轻诵佛语，
其中一人合掌道：“几位施主前来敝寺不知有何贵干？贫僧无嗔，不知施主可否解惑？”
李浩然松开缰绳，拱手道：“原来是无嗔大师，烦请大师通报一声，就说天山李浩然前来拜山，还望天鸣大师接见。”
此僧一怔，复道：“原来是名满江湖的李大侠，请随小僧前来。”
李浩然倒是愣住了，想不到少林寺这般好说话。无嗔精明强干，所有得此差事，哪里还看不出李浩然的疑惑，不悲不喜道：“早在十余天前，方丈师叔就已交待贫僧在此等候李大侠。”
“原来如此，这却麻烦大师了。”李浩然恍然，这应该是丐帮和他们沟通过了吧。
行了小半时辰，穿过一片树林，远远的便看到了少林寺的山门。
甫出树林，禅音阵阵，声音古朴而厚重，远远在山林间荡起一轮梵音。
不一会，山门大开，两名年约三十的僧侣匆匆走出，一步一走，似缓实疾的来到众人面前，众人看出这两僧用上了极高明的轻身功夫，眼力高的几人更是发现，这两僧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绝非故意做作、故显身手。
杨过暗想：就这两名僧人露出的这轻功，便显出少林的不凡之处。
两僧双掌合十，恭恭敬敬道：“天鸣方丈正在大雄宝殿恭迎李大侠大驾。”两僧一转眼，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两个俘虏，异口同声道：“无法无天？”
李浩然抿嘴轻笑，这两个杀手果然是少林寺中人啊！言道：“两位大师识得这两名杀人凶手？”
两僧脸色一红，一僧低声道：“这位想必就是李浩然大侠吧！不错，这两人正是贫僧不成气的师兄，无法和无天。”
李浩然轻哦一声，问道：“两位大师武功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左僧道：“贫僧无相，这位是师兄无我。”
李浩然不由仔细打量起无相这个少林寺未来的达摩堂首座，但见他温文雅尔，若是穿上儒衫，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现在怎么看都无法和铁面无情的达摩堂首席联系起来。
他笑道：“既然这两人是少林弃徒，那么且由大师带走。”他右手一挥，石清、杨寒峰把无法无天从马背上提下，交给无相无我。这时，走来几名僧侣，他们接走无法无天，并牵走了李浩然等人的马匹。
李浩然看着无相欲言又止，笑道：“少林寺千年古刹，立下不接女客的规矩，在下也不愿坏了少林清誉。”
他看了众女一眼，说道：“素素，嵩山风景绝佳，你们姐妹且去游玩。日落之际，我们在此相聚。”
无相感激的看了李浩然一眼，唤来一名知客僧，让他带着四女游览嵩山，而自己则带着李浩然六人从正门进入，走进了这武林中的千古第一宝刹。
无相领着众人左拐右拐，转过一道小门，眼前出现一间大堂，无相到大门前，行礼道：“方丈师伯，李大侠到了。”
“有请李大侠。”里间传来一个中气不足却很祥和的声音。
大雄宝殿中，香云缭绕，少林寺方丈天鸣禅师，合掌肃立在缭绕的香云里。
大殿中除了他之外，里面两边尚站着百名黄衣僧人，静静地合十胸前，似是在迎接李浩然的到来。
四下一片静寂，只有宽大的僧袍，随风擦在蒲团上，沙沙作响，合这壮严的佛殿，气氛更见沉重。
李浩然凝目望去，只见堂内最上面坐着的一名高瘦老僧人站起，缓步而行，堂内百僧亦自起立，跟着行来，高瘦老僧说道：“李大侠前来，老衲有失远迎，失礼之至。”
李浩然回礼道：“打扰大师清修，在下才该致歉。”原来这貌不惊人的老僧竟然就是少林方丈。
天鸣禅师身材高瘦，脸有病容，但仍不失一派掌门的豁达之气，微微一笑，那笑容满怀慈祥和欣赏，他轻声道：“早闻李大侠，今日得见武林新秀，中原武林后继有人，老纳着实欣喜。”
李浩然皱眉道：“方丈中气不足，似乎身有重疾？”
天鸣倒是豁达，笑道：“明心见性，一切皆空；世事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一生一死，不过一个轮回罢了。”
“恐怕不是因果报应吧？大师伤及心肺，若不及救治，恐怕在世不久矣！”李浩然发现少林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头，直言不讳的说出天鸣大师的伤势。
众僧脸色一变，又惊又喜的望着李浩然，一白眉老僧道：“听大侠一言，似乎精通歧黄之术？”
李浩然道：“歧黄之术，在下略懂皮毛。不过在下妻子医术天下无双，相信她的医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众僧大喜，齐诵佛号，那老僧道：“老纳天劫，乃罗汉堂首座，若李夫人能够治愈方丈师兄毒伤，本寺上下感激不尽。”
李浩然看了无相一眼，说道：“在下的妻子，想必还在观赏嵩山景致吧，还请无相大师唤来。”
天鸣禅师皱眉道：“无相，贵客上门，为何不请贵客一道前来？”
李浩然倒是笑道：“听闻少林不接女客，是在下让她们于四周游玩，倒不是无相大师之错。”
天鸣大师哈哈一笑，言道：“少林从无这等规矩，只是外面胡乱传言罢，佛众生平等，何来男女之分？李大侠误会了。无相不通门规，人云亦云，罚你去藏经阁抄来三千经书，你可心服？”
无相神色一喜，行礼应诺。抄写经书在他眼里似乎并不是处罚，反而成了奖励一般。
天鸣大师轻笑道：“你且请来贵客，再去受罚。”无相应声而去。
两刻过后，段素素、小龙女、程英、陆无双连袂而来，见到李浩然等人坐在蒲团上饮茶，段素素连忙走将过来，问道：“然儿，怎么回事？”
李浩然道：“天鸣大师受了内伤，你有把握治好么？”
段素素道：“大理段素素见过各位大师。”
天鸣大师笑道：“原来是大理段氏中人，我和一灯大师乃方外之交，说来也非是外人。”
段素素看了天鸣大师一眼，分析道：“大师眉间泛黑，神色若有凝冰，应该中了一种性情冰寒的毒药；黑线漫过额头，中毒超过一个月了，虽然凭借深厚功力镇住，但绝活不过两月。”
少林禅武双修，医术也是不凡，寺内大还丹闻名武林，江湖人欲求一粒而不得，可见他们的底蕴。但是让群僧束手无策的毒药，却让段素素这个小姑娘一眼就看了出来，并猜出了毒性，只此一手让在座僧侣佩服万分。
段素素轻轻一笑，向天鸣大师道：“我要把脉方能断定是何种毒药。”
天鸣大师伸出右手，并轻声道：“老纳是病人，一切听从大夫的。”
段素素也不客气，直步上前，把住脉门，探查半晌，严肃的询问道：“请问大师，你是不是被人用掌力暗算，我看此毒是由外入内。若真是掌上功夫，应当极其阴毒霸道。”
天鸣大师点头微笑，而天劫急道：“小姑娘所言无差，不知你是否能能治好方丈？”
段素素没有回答，反而沉心思索，她想了一会儿，说道：“据我所知，天下只有一门掌法这般歹毒，就是百损道人所创的‘玄冥神掌’，中此掌者深现绿色五指掌印，寒毒入体，发作时痛苦难当，九死一生。现在寒毒已经散入五脏六腑，请恕晚辈无难为力。”
正在众僧失望之际，段素素看了李浩然一眼，又脆生生道：“不过晚辈丈夫精通大理‘一阳指’这门功夫，或许能够成功，不过成功与否晚辈就不敢保证了。”
天劫在少林的威望似乎很高，他长长的眉毛微微颤动，心里极不平静，他列众而来，走到李浩然面前，沉声道：“有希望总比如此等死要好，还请李大侠不吝出手，无论成败，合寺上下将会感激不尽。”
李浩然武功大成，不但学成了“一阳指”，而且学成了“六脉神剑”这天下绝艺，以他这般境界，已经没有治疗他人后失功的后果，所以段素素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一阳指”有夺命的能耐，治疗天鸣大师区区毒伤自然不在话下。段素素的聪明智慧不弱他人，家学渊博的她十分清楚少林寺的能量。让这千年宝刹欠下李浩然一个人情，是她所乐意见到的事情。




神雕变 第114章 一阳指，回生少林
李浩然肃然站起，正色道：“天鸣大师，侠名素着，我仰慕日久矣。少林、全真是武林北地的泰山北斗，身在沦陷地区，却不忘国之大耻，实在是武林之典范。你们的所做所为，武林有志之士心知肚明，只不过为了少林寺安全，大家没有声张罢了。既然用到我，无管在公在私，我都自当尽力而为。”
少林寺处于蒙古攻占区，他们不敢向丐帮那样无所顾忌的帮助宋朝，但暗地里的一些重要情报还是他们送给丐帮的。[bsp; 现在天下汉人疯传丐帮侠义仁心，却唾骂少林这千年古寺，少林僧众虽然不在意那些，但被人这般误会，心里有所不爽，那是在所难免。
李浩然的一翻话，真正讲到了众僧心里的委屈，现在终于有人理解少林的苦心，在座的无不轻诵佛号，在种被人承认的感觉。
天劫大师长眉抖动，内心显然极不平静，他凝望着李浩然而不语，良久良久，他深深的鞠躬，他这是代表少林全寺感谢李浩然的公正之言。
李浩然没有躲避，因为他知道少林寺自北方失陷后就一直在等，等待武林同道的理解，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这一天他们总算盼来了。
天劫大师道：“李大侠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们少林寺无不是铁骨铮铮的武林汉子，少林寺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们不敢出面，所以导致他们的尸体被残暴的蒙古人砍碎，并用来喂狗、喂鹰。”
他神情激动，怒吼道：“那是人啊，他们都是我们汉人的英雄啊！所以我恨，我恨赵氏皇室的无能，我甚至恨所有不理解我们的人。少林寺中，很多弟子都是战乱里的孤儿，我相信，日后他们会一如继往的投入抗蒙的队伍中去，而我们这些没有用的老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我们教出一人又送走一个，送走一个又一个，但是他们明知是死，也义无返顾的去了。李大侠，你说句公道话，我们少林是汉族的叛徒么？”
李浩然、杨过先是听得目定口呆，继而唏嘘感叹！
到后来两人都不禁齐地流下泪来，李浩然更是激动的跪在佛像前，高声呐喊道：“英雄们，苦了你们了，我李浩然代表无知的人们向你们陪罪了。但望英雄们早登极乐，早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