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变

郭靖脸色通红，道：“李兄弟过奖了，过奖了。”
“靖哥哥就不用谦虚了，李兄弟又不是外人。”丈夫被人夸赞，黄蓉与有荣焉，笑容婉娈，如海棠花开一般娇艳，风姿嫣然，直若少女一般。
“李兄弟，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郭靖是实在人，这些虚的他很难适应，出言相询，以期破解自身的尴尬。
“这……”
老实说，李浩然还真有些无法开口。为了把岳凌峰这个天生战将留在军队，他的意思是想把岳武穆遗书亲笔稿归还岳家，但现在一想，这东西毕竟在人家郭靖手里。
郭靖看出了他的犹豫，不由皱眉道：“李兄弟，依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难道你把我当做外人不成？”
李浩然苦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手下有个岳凌峰的士兵，枪法非常出众，昨天我和他比试，差点就败给他了。”
“这怎么可能？”郭靖、黄蓉目瞪口呆，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这个李浩然已经够妖孽的了，难道有人比他更厉害？
“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是以战场之术和他比的，一点内功都没用。话虽如此，但你们也知道，即使我们不用内力了，但是眼力、速度、力量都非凡人可及。在我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若非我用了诡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言罢，李浩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郭氏夫妇这才释然，黄蓉疑惑道：“这和我们又有什么联系？”
李浩然道：“关系大了，这小子用的枪法是岳家枪，后来才知道他是武穆后人。问他是否继承了武穆的兵法，然而他却说没有学到半分，仔细一问才知道武穆遗书随着他的遇难已经失传。岳凌峰冷静如山，枪法更是出神入化，但我不希望他是一个莽夫。说实在，我此番找两位，就是请求两位把武穆遗书物归原主，不知两位可否圆了岳家人之梦。”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这等小事，别说是李兄弟前来，就是岳凌峰自己上门讨要，我郭靖也会完璧归赵，这也算是我对忠良的一种景仰吧！只是万想不到岳家后人再归军中，这真是一件大好事啊！”郭靖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从书架上一个隐密处抽出一木盒，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
李浩然走上数步，亦是恭敬接过，只见盒上刻着“破金要诀”四字，于是将木盒揭开，盒内果然是两本册子，一厚一薄。
李浩然拿起面上那本薄册，翻了开来，原来是岳飞历年的奏疏、表檄、题记、书启、诗词。绢册上的文字墨意淋漓、笔力雄健、纵横开阖，威风凛凛，正气堂堂，不可一世，但见一字一句之中，无不忠义之气跃然纸上，果真不愧是岳武穆手稿。
感叹一番，随手打开了第二册，只见第一页上写着十八个大字，曰：“重搜选，谨训习，公赏罚，明号令，严纪律，同甘苦。”
只看第一页，李浩然即刻合上，将绢册放回木盒，轻轻合上，道：“武穆诗词，我最喜欢《满江红》，那飞吞山河之势排凡人所能。物归原主，也算是一段佳话，我谨代岳氏深谢郭大侠仗义之举了。”言罢，对着郭靖深深地行了一礼。
这一礼郭靖没有回避，因为这是他应该得的，若是岳氏后人恐怕就直接下跪了。
正事忙毕，三人谈了一会武学，又商量关于上终南之事，直过一个时辰，李浩然方始告辞而去。
回到家中，刚刚登上大门，一个逍遥弟子上前道：“家主，有客前来拜访，正由四位姑娘在客厅陪着，他们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客人？他们？是什么人？”新家初立，经过了开始的热闹，这段时间除了襄阳的几个熟人，还真没有他人前来，李浩然心里好奇，不由加快脚步前往客厅而去。
客厅中，纳兰素心、段素素、程英、陆无双正在陪同客人闲聊，倒是很有富贵人家女主人风范，边谈边静静等待李浩然的到来。
就在大家宾主相得之际，李浩然悠悠然的走了进来，他仔细一瞧，客人不是别人，而是岳凌峰和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儒者。
感受到有人前来，两人均是凝望而来，见是李浩然，岳凌峰满是激动的站立起来，甚是恭敬，行了一礼道：“弟子见过教官。”
岳凌峰最强的是枪法，而他花尽所有气力，最终依旧败北，他心底已经是心服口服。再说李浩然答应助他寻找武穆遗书，更是感激他的古道热肠，且他在李浩然的训练之下，自感实力猛增，所以执弟子礼行之。
李浩然朗笑一声，人已经走了过去，拍拍岳凌峰的肩头道：“你小子是不是怕我反悔啊？”
岳凌峰尴尬一笑道：“不是弟子不相信教官，而这是我们整个岳家的期待，于是弟子一大早即刻前来拜访，弟子打扰了师父、师母休息，着实惭愧。”
“经过几代人辛辛苦苦的追寻，先人遗稿终有消息，换成是我也会如此心焦，你的心情我理解。”这种急切的心情李浩然理解。
历史上，岳飞后人历经两代人的努力，并通过各种途径才收集岳飞生前亲笔所写的只言片语，其中的艰辛不是外人所知。此刻，他们得知先人记载的手札，不激动才是怪事。
“凌峰，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李浩然看着这五十上下的儒者，发现他们眉宇间依稀相似，不由出言相询。
中年儒生抱拳道：“老朽岳珂，峰儿之父。见过李公子。”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岳珂举止优雅，礼数甚深，李浩然赶紧还礼道：“晚辈李浩然见过前辈。”
岳珂叹息道：“峰儿自恃枪法天下无双，终究负于公子之手，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得识君颜，老朽甚感荣幸。”
“承蒙前辈过誉，晚辈不过是侥幸而已。”李浩然也没有再拖，从怀里掏出那个古朴、苍桑的木盒，双手递上。道：“前辈，盒里装的正是武穆生平心血，除了兵法，其中还记载了武穆一生经历的往事及一些诗词。如今，物归原主，武穆也当含笑九泉了。”
岳珂神情巨震，再无刚刚的沉稳风度，甚是痴迷的抚摸着木盒，满是崇敬、满是伤怀道：“此字气势雄浑，正是先祖手迹。”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拿出绢册，仔细的翻阅，不一会儿，直看得老泪纵横，并且扑嗵的重重下跪，颤声道：“公子此恩此德，岳氏一族永世难忘，他日公子但有所命，我岳氏一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浩然连忙把他扶起，笑道：“前辈此礼，晚辈不能受。且此书意义重大，不止是岳氏的瑰宝，也是我华夏一脉的至宝。现在交给你们还管理，更加合适与安全。况且武穆遗书乃郭靖郭大侠无意中所得，你们要谢也应该去感谢郭大侠，而非是我啊！”
岳珂被李浩然扶起，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再行下跪了，他拭了一下眼泪，道：“公子此言差矣，若非公子提及，郭大侠不知有我岳氏一族，我们也不知先祖遗迹就在郭大侠手中，总之，这一礼公子承受得住，大恩不言谢。峰儿，我老了，李公子的恩情你且记住，并要世世代代记住。”
岳凌峰重重点头，郑重道：“教官是我最钦服的人，父亲不说孩儿也会记住。”他是爽朗的性格，感恩的话也不话怎么说，但他心底已经作出了决定。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这只是机缘巧合，也许是武穆他老人家在天上的决定也未可知。凌峰，武穆的理想是北定中原，虽说金国之灭，但强敌依旧，绢册上记载了武穆一生的心血，我希望你学就其中精髓，成为岳家自武穆后的第二个帅才，而不是一介武夫。这也是我的一个条件。”
岳氏父子神情一震，万想不到李浩然说出这样一个要求，不过这也正是岳珂所要求和希望的，天下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但喜武厌文的儿子性情倔强，从未听从。
现在李浩然提出这样一个条件，他是打从心底高兴，因为岳凌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旦他答应了李浩然的要求，肯定会全力去实现。于是，他既紧张又期待的望着儿子，恨不得替他答应下来。
“教官，这个条件我答应了。虽然无法超越先祖，但我也不能弱于他人。此后，弟子在学武之际定然重视学习兵法战策。”思索半晌，岳凌峰抬起头，目光里满是坚韧之色。
李浩然却不赞同他的话，于是道：“谁说你无法超越岳武穆了？你要记住，凡事皆有可能，只要你去做了，你才知道是否成功。前人的功绩不仅仅是让后人来景仰，更加是我们所要超越的对象，如果一代不如一代，那一个家族、一个国家哪还有希望？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摊上。正是这般道理。”
“啊？”众人皆晕，开始他说的倒是很在道理，即使是人到老年的岳珂都听得热血沸腾，但后面那俗语却从所未闻，惊讶了一下，众所爆笑。





神雕变 第207章 知岳氏，再上终南
据李浩然所知，岳飞岳武穆生有五子，长子岳云、次子岳雷，三子岳霖，四子岳震，五子岳霆；岳云是员勇将，无论是平杨幺，还是大战朱仙镇，都是他率领背嵬军所完成，遗憾的是年方二十三的他随同武穆遭奸人所害，仅留下两子。
至于岳飞的其他四子，除了岳雷在《说岳全传》里表现出众之外，余下三子，并无留下多大影响力，后世传言，岳飞三代以后，几乎充武从文，并有几人在南宋末期承担起重大的角色。而眼下的岳珂、岳凌峰两人，一文一武，却不知他们是哪个支系的后人。..com
待岳氏父子收拾心怀，重新坐定后，李浩然不由询问起来。
据岳珂所言，原来他们是属于岳霖一脉，岳珂是第三子；宋宁宗在位期间，官至嘉兴府知府，嘉定十二年，为承议郎、江南东路转运判官，十四年，除军器监、淮东总领。理宗上位后，辞官归隐襄阳岳家集，收集岳飞生平手迹，欲还原一个真实的岳武穆给后人所知。
岳凌峰是岳珂子，自幼神力过人，喜好舞枪弄棒，颇有先祖之风，喜文厌武的他自从得到岳家枪法，十余年勤练不休，听闻襄阳征兵，背着父亲率一众兄弟前来投军，而那牛仁正如李浩然所料，确是牛皋后人，自幼同岳凌峰一道学武，家传绝学黑虎拳倒是被他练得其中三昧。
几人闲聊下来，甚是和谐。
谈到眼下时局，襄阳一带所面临的情况，岳珂的话却也拥有自己的见解，并坚定认为蒙古大军一旦南下，襄阳、巴蜀将是首当其冲，这样的见解和历史走向十分吻合。
历史上的蒙古大军正是如此，攻陷两地之后势如破竹，直逼未代皇帝避到海里，最后被铁骨铮铮的陆秀夫背负跳海自尽，成就了陆秀夫这个悲情英雄。
岳珂虽是文人，但他的血脉里流的毕竟是岳武穆的血液，甚是厌恶南宋的求和政策，并认为求和只会助长蒙古人的嚣张气焰，只有经历一场大胜，才能找回失落已有上百余的尊严。
几番相谈下来，一老一少甚是相得，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正午，在李浩然的挽留下，岳氏父子用罢午餐，方始辞别而去，问清郭府的位置后，即刻赶去道谢，厉行风雷的作风倒是让人佩服不止。
第二日，黎明前的黑暗刚走。
李浩然一家五人，前往郭府集中。两家人合二为一，踏着清晨的露，开始了终南山之行。
这一次出行，郭靖一家明显抱着旅游的念头，除了他们一家五口，还带上了黄药师、武氏兄弟。
杨过和小龙女自是另外一家；入世甚久，小龙女的性情倒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淡，多了一些人间烟火之气息，和纳兰素心、段素素等人相处甚好。
除了尚幼的郭襄、郭破虏，一行十五人皆是骑着骏马，浩浩荡荡的踏上终南之路。
此番出行，李浩然的神雕，郭靖的双雕亦是跟着，这也算是三雕的第一次相逢，不过面对着神骏的神雕，那对白雕明显露出惧意和戒备之态。
如此情形，倒让骄傲无比的郭芙郁闷和不爽之极，但即使在他的怂恿下，双雕也是不敢前去招惹神雕，这让陆无双得意洋洋，一路上愈加把神雕照顾得无微不至起来。
郭芙看着得意洋洋的陆无双做出无数挑衅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但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所有郁闷只能放在心底，郭家大小姐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求着武氏兄弟出头。
武氏兄弟这两愣头青，被人当枪使却反而自得无比，一日休息之际，故意出言挑战陆无双，明是切磋武艺，暗地里却想她出丑，出替郭芙出口气。
黄药师、郭靖、黄蓉的心思都在两个初次出门的幼儿身上，一路上倒是没有留意小儿女间的玩闹，而且在他们看来，相互切磋可以促进发现自已优劣，于是出言赞成了。
李浩然心底冷笑不止，他终于感受到陆无双前些日子的委屈了，现在各住各家，郭芙尚且这般嚣张，不断找陆无双的麻烦，更不要说陆无双寄人篱下的时间里受到的气了。
这些日子以来，郭芙和武氏兄弟鬼鬼祟祟的样子，都落在李浩然几人的眼里。依着他们的为人，知道他们肯定要想个法子出来作弄陆无双，现在，这两个傻小子终于还是来了。他站在一边却不说话，且看他们弄出什么法子。
武敦儒上前几步，颇有风度的拱手道：“陆姑娘，我们兄弟小时候深受陆氏大恩，至今日方始知晓陆姑娘就是当日的小姑娘，在此在下致以万分谢意。”
言罢，双手一合，深深的鞠了一躬，深有富贵人家子弟的风度。
郭靖最重儒家忠、孝、仁、义、道德，武敦儒的表现他在旁看罢，不禁捊须微笑，心里想：敦儒这孩子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礼数十分，却是不错，没有堕我郭靖的名声。
陆无双心内却是冷笑不已，其实他们早已知道彼此的底细，平日间从未言及幼时的收留之恩，现在蓦然说出，其中肯定怀有“黄鼠狼拜年”之心。不过他此番是感谢陆氏，所以却也不愿失了礼数，却也还了一礼，道：“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再说武三娘也救过我们姐妹一命，也算是人情两消了。恩情之类的言语请武世兄日后不必再提。”
武敦儒爽朗一笑，道：“陆姑娘言之有理，恩情不是挂在嘴边，而是记在心底就成，若是时时说来却显不诚了。”
果然，露出了本来面目，陆无双心下厌恶无比，恨不得打爆他的笑脸，于是装着淡然道：“武世兄既然把恩情记在心里，依小女子看来，世兄这次说话，想必不只是提及往日的情份吧？”
武敦儒似乎有些难言，思忖半晌道：“陆姑娘，不瞒你说。在下还真有个不情之请，陆姑娘想必记得家母命丧于李莫愁之手，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兄弟日日难忘。众所皆知陆姑娘曾经和李莫愁有一段师徒之缘，眼下大家都在休息，在下想请姑娘出手指教一番，当然，若是用上李莫愁之武功那是最好，这样的话也便于家师从中看出破绽，让我兄弟对上李莫愁之际有所准备。”
这番话在情在理，把陆无双的后路都逼没了，很显然他在这件事上，花了一番心思。不然，以他鲁钝资质，岂会在瞬间说出这样没有破绽的话语？
武敦儒的话，连黄蓉都听得不舒服，这小子是什么货色她心里清楚得很，现在的话机锋毕露，很明显不是他一时半会想将出来的。
“武兄弟，李莫愁出自古墓，所学所用皆我古墓之技艺。你自己用脑子想想，以李莫愁的为人，她会真心实意的把武功传授给四嫂么？武兄弟不是想从中得窥我古墓绝学的破绽吗？就让小弟陪你玩玩。”杨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武敦儒很欠揍，他心若明镜，又怎不知道他的心思，于是忍不住出言，意欲代替陆无双狠狠教训武敦儒一番。
这个计策是武敦儒、武修文、郭芙三人商量几天的结果，半路杀出个杨过却不在他们的谋划之内，武敦儒犹豫了，杨过的武功如何，他是深有体会。
在襄阳内，杨过已经成了英雄一样的人物，深受人们的敬仰，武氏兄弟心生不服，多次前去挑战，却被杨过打怕了，别说是一个人，兄弟齐上都比不过。此刻，让他有骑虎难下的感觉，心内焦急，不由把目光看向郭芙和武修文，希望他们帮忙。
“啪啪啪……”
就在武敦儒焦急之际，李浩然拍着手掌，道：“武兄，既是武者就要拥有武者之心。绝世武者，都是被逼出来的，人，只有在绝境之下，才会激发自己内在的潜力。而武兄学的应该是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降龙十八掌’掌法纵横，开阖自如，至阳至刚的的威势正气正是掌法之奥秘，这项绝艺讲究一往无前的气势。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郭大侠，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之所以大成，是不是因为面临生死，是不是在绝境中有所突破？”
郭靖爽朗道：“敦儒，李兄弟此言不错，一个武者若无取胜之念，那他将会停留原地永不前进。我资质鲁钝，却学成‘降龙十八掌’，除了勤奋，更重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过儿的武功的确高于你，但你总不能避强击弱，只有在强者的逼迫之下，人才能突破瓶颈。我看，这一战你就接手吧。过儿，这一战我不希望你留手。”
武敦儒进退维艰，不知所措，半晌才红着脸道：“师父，我，我打不过杨大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敦儒，普通的士兵在李兄弟的训练下，都能够突破，你是我的徒弟，难道一点苦都受不了吗？我郭靖的徒弟岂是懦夫？”郭靖面沉似水，他心里很不高兴，他没有气武敦儒武功不行，他气的是武敦儒居然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让他情何以堪，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神雕变 第208章 蚀把米，偷鸡不成
李浩然冠冕堂皇的话，把武敦儒逼上了两难的境界，他知道，这一顿揍是在所难免了。
“师父，杨大哥武功出众，是青年一代的领袖。大哥万万不是其对手，弟子希望和大哥一同配合作战。”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道理武修文还是知道的。看到自家哥哥难堪，为了维护自家面子，他只能如此来做。..com
众人哑然，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遇上这样不要脸的人。想要双战，还说出这样的道理，整个中原武林都清楚，江湖青年领袖非李浩然莫属，武修文这样的话就显得虚伪了。
“这话就不对了，你们兄弟毕竟是两个人，以后**江湖，你们总不能绑着走吧！你们兄弟自己看看然儿、杨兄弟他们大你们几岁？且不说然儿了，再说杨兄弟，他在古墓里和龙家妹妹摸索着学，其中历经多少弯路，错过多少时间，你们明白吗？反观你们兄弟，从小就得到郭大侠和黄帮主手把手的教，但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日后行走江湖有，莫要说是我们大理四大家臣的后人，这个脸我段素素丢不起。杨兄弟，这一战不打也罢，胜了也没甚意思。”
段素素心地善良，甚少生气，但此刻看着这两兄弟的窝囊劲，玉容冰寒，冷冷的盯着进退两难的武氏兄弟，芳心深处，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当日阻止了朱子柳要传授给他们“一阳指”之举。
段素素这番话，不但让武氏兄弟脸上充血，而郭靖夫妇也感面上无光，直觉火辣辣的发烫。黄蓉心下嗔怒不已，怪这两兄弟太没出息了，导致自己夫妇老来丢脸。至于段素素，她倒无法生气，因为人家再怎样都是大理国的公主，人家有资格说这番话。
陆无双知道杨过、李浩然、段素素都是在帮她出气，灵活的大眼看着笑容满面的李浩然和杨过，及冷若冰霜的段素素，心下高兴无比，为拥有这样的亲人和朋友而高兴。
“靖儿、蓉儿，你们怎么教的徒弟，你们自己看，这两个废物配做我黄药师的徒孙吗？你们两个废话给我听着，在没有打败杨过之前，如果你们胆敢使用桃花岛绝学中的一招半式，看我不砍下你们的双手。我黄药师宁愿绝艺失传也不会让给废物来糟蹋。”
相对郭氏夫妇，心高气傲的黄药师除了生气，更多是一种无比的愤怒。想他黄老邪威名一世，人见人怕。临到老了，却遇上这种不堪造就的后辈，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如何不愤怒？
所以，武氏兄弟彻底的催悲了。
此时此刻，他们无奈把求助的目光望向黄蓉，因为除了仅会皮毛的“降龙十八掌”，剑法、掌法、拳法、腿法、轻功几乎都是桃花岛的武功。一旦被黄药师禁止使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还会些什么。
黄蓉很生气，很恨他们的不争气。但相处十多年，已经有了很深的亲情，此刻看着他们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心下甚是不忍，低声道：“爹爹，这未免太过了？他们还小，要不，我和靖哥哥加倍要求他们便是。”
黄药师冷声道：“武功学不会半分，却性情狂妄、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哼，他们还小，你自己看看，李浩然、杨过他们有多大，人家是怎样的水平？且不说他人了，你看看英儿，这些年她一直和我东奔西跑，但是她的武功已经不弱于你，你再看看李浩然家的几个丫头，她们比你的宝贝女儿又大多少？你的宝贝女儿都会些什么？他们凭什么这般狂妄，如果不是你们的女儿和徒弟，屁都不是。自古慈母多败儿，你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武氏兄弟蠢笨如猪也就算了，如果学得靖儿一半武功，我已经高兴万分了，但你自己看看，靖儿和他们一般大的时候，是什么水平，他们兄弟又是什么水平？哼，我不想管他们了，但桃花岛的武功都是我的，我想让谁用就让谁用，我不想让谁就不让谁用，不信你们给我试试看。”
黄老邪一旦发威，就是黄蓉都怕上几分，更别说武氏兄弟了，此刻他们被吓得面如土色，双股颤颤，那窝囊劲儿，让人益加瞧不起了。
此事过后，武氏兄弟、郭芙再也不敢上窜下跳，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终日里闷闷不乐。不过，一路上倒是安静了许多。
黄蓉情知自己父亲言出如山，不能更改。用心良苦的她无奈之下，只能要求郭靖把江南七怪的武功传给他们。经此一事，武氏兄弟倒是用心了许多，再也不像当初那般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勤学不辍，倒让郭靖和黄蓉高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