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争春

小丫听到这倒是信了，不觉点了点头。
见她光点头不回话，云妈妈又道：“钟妈妈说了，若是夫人不去我们那用，我们做了送来也是一样的，钟妈妈知道夫人这里人手不够，这才让我来回话，也顺道看看能不能帮衬一二。”
这话倒是对了，遂小丫缓了神色道：“我这也不好回你，我看你们也别忙了，我们小厨房已经立了起来，是谢大娘带着丫蕾，谢大娘是给夫人做过吃食的，不会有事，劳你回去说一声，劳大姐儿惦记了，回头夫人醒了我会说的。”
来也不过是表一表大姐儿的孝心，这是为了孝顺，既然不用，云妈妈忙道：“成，那我就回去了，灶上还忙着呢。”
见她说走就走，小丫不由的笑道：“既然如此，妈妈又何必来，随便使个丫头来问一问，不就得了？”
这话倒是说的云妈妈笑了，道：“你这丫头，这会子倒是会说话了，得，我这不是怕小丫头们说不好话吗，回头我做的不对了，夫人吃的不高兴，我做的也忐忑。”
小丫知道同她说不来客套，遂道：“成，那妈妈的情我记下了，回头也一并告诉夫人。”
“随你，夫人赏我，我也不会谢你。”说完，云妈妈笑着转身走了。
得了这话，小丫倒是笑开了，这云妈妈也不难处吗。
云妈妈难处不难处的，小丫只一想也就过去了，她这会子可是更忧心夫人的身体呢，倒是巴望着她们院子早点来人，她也好有个商议的。
倒也没令她失望，第二日一早，成妈妈带人来了。
“给夫人请安。”
一众人在成妈妈的带领下齐声给绮罗请安问好。
“好，都别弯着腰了，说说吧，谁是谁？”绮罗倒是直接，没让成妈妈介绍，而是让各人自己说。
由章妈妈打头，“回夫人，老奴是章妈妈。”
“回夫人，奴婢是左青。”
这声音厚重。
“回夫人，奴婢是左红。”
这声脆一些。
“回夫人，奴婢是芳花。”
是个稳重带点沉闷的声音。
随着几人分别回了话，绮罗已经大致知道点各人的性子了，同花名册上记的差不多，只章妈妈看不出具体的性格，但愿是个好处的。
几人回了话，虽没听到夫人的应声，但都守规矩地低着头恭敬地等着。
绮罗也不是那等非得给谁谁来个下马威的，只顿了顿，便道：“成，多话不说，我们这就算是彼此认识了，你们日后管理的事我也给你们分好了。”
说完，看了看下站的众人，见她们都还镇定地等着，知道这几个不赖，雷大掌柜和老爷子确实是用心了。
遂满意的绮罗，这才缓了声音，接着道：“芳花梳头不错？”
“回夫人，是。”被提到名字的芳花忙上前一步，回道。
绮罗见她回了话，便道：“那你日后就管我的首饰匣子，用什么不用什么头一天先同小丫说，我的首饰都是她收着的。”
这算是一个管存一个管用了？
下站的小丫和芳花对看了一眼，齐齐出声应下了。
绮罗只一个句话，便让下站的人挑起了大拇指，这么一来，职权分离，首饰再不会出差错。
下头还有三个人的事没分派，有了芳花打头，其他人也有些期待了起来。
绮罗看了看剩下的三人，想了想，没有立时就说左青和左红的事，只挑了章妈妈出来，说道：“妈妈说说，您擅长干什么？”
这叫什么话，难道还有自己挑事做的？第一次章妈妈这颗老井般的心有些动了，她微微抬头瞄了眼上座的不算多大的夫人，有些摸不着底了。
想想夫人从昨天到今天，这一件件事一句句的分派，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含很深的处事道理，夫人不简单，世家小姐们怕是也没都这般能干的。遂章妈妈也不敢如往常般不经心了，想了想，便认真回道：“老奴灶上手艺还使得，擅药理。”这话回的简单干净，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比花名册上写的谦虚了不少，遂她想了想，灶上已经有个谢大娘了，多一个她还真是多了，不过擅药理，对，昨儿看到了，那就……





俏争春 第319章 拿捏
章妈妈不比旁人，绮罗是想用的，且特别是在听说了谢夫人中毒了后。
遂想了想，绮罗便暂定道：“妈妈，灶上有了谢大娘，您也就不必去厨房了，我想着，我的日常琐事就妈妈先管着，且每日间吃什么用什么，都妈妈看着分派，可行？”
什么可行不可行，这可是极大的信任了，别说成妈妈和小丫她们几个了，就连一惯不萦不动的章妈妈自己也是动容了。
不过，章妈妈不是个外露的人，遂敛了敛神色，沉稳地道：“谢夫人的信任，老奴定会尽全力管好的。”
“成，我信你。”说完，绮罗看了看还没分事体的左青左红，见她们已经不比刚开始的稳如泰山了，不觉笑道：“你们俩总算是急了。”
她这突然一笑，倒是让屋里的气氛随之一松，大家都长长地出了口，一开始就下意识地憋住的气。
见众人放松了，绮罗才道：“我想着，以往我的所有的事务都是小丫一人管着的，倒也是累了她，这样，左红性子跳脱点，你就专门负责给我跑腿传话，左青吗，性子稳重，堪大用，就做个头头，以后帮我管着她们三个，揽个总，一并的我的库房钥匙都归你管着，你们看？”
这个分派准的很，夫人看人的眼光不错，成妈妈不由的点了点头，她昨儿在家也这般分析过了，不过，她没想到，夫人将库房的钥匙一总儿给了左青，按着她的想法，该是小丫拿着的。
不过，成妈妈这里还没琢磨完，绮罗又道：“小丫的事也该具体说说了，这样，左青管了库房钥匙，小丫就负责记账领东西，如何？”
此时小丫总算是露了笑，她听到现在自己是一点大用还没有，真是有些急了，这左青左红她不是太了解，想来定是不错，毕竟是镖局那边过来的。
芳花就不说了倒也不难处，这一个个的夫人给安排的事都不差，唯独自己没具体安排，小丫还当夫人不满意她了，哪里想到居然让她记账领东西，这不比管库房钥匙简单。
小丫这丫头是个什么心思，绮罗是知道的真真的，所以以前才没事事靠着她，在别院那会子库房都是她自己管着的，此时也不算是消了小丫的权利，相反的倒是比在别院的时候给她放了权，这下子她还不高兴？
这不，小丫和左青齐齐应了声，还给绮罗保证了一定做好分内的事。
绮罗如此安排算是彻底折服了章妈妈和成妈妈，两人心里越发起了恭敬的心。
分派完了她屋里的事，绮罗道：“成了，你们都忙起来吧，各人将自己的的事务好好的理理，别回头我要什么没什么。”
说完，绮罗又推了推桌子上一早儿就放好的钥匙，对左青和小丫道：“你们两个拿了钥匙去对账，对了，可都认字？”说着，扫了一圈众人。
来的丫头妈妈除开芳花都识字，遂芳花红着脸道：“奴婢不识字。”
见她脸上爆红，绮罗忙道：”不碍事，你不识字，让她们几个轮流教你就是了，我们也不做学问，只是识几个字，日后好帮着我办事罢了。”
芳花不想还有这好事，忙喜欢地露了点笑，谢道：“谢夫人，奴婢定好好学。”
“不用谢我，你只管谢她们几个吧。”绮罗笑着指了指小丫几个。
见她这样说，其他人也凑趣道：“夫人放心，奴婢们定让芳花学多些字，好帮着夫人办事。”
见几人彼此还算是融洽，绮罗放心地点了点头，道：“今晚，你们几个合着厨房的谢大娘和丫蕾弄桌席面，一道儿认识认识，至于小丫头们我就不问了，只章妈妈安排，可行？”
章妈妈知道夫人这是在试自己的能力，也不怯，接话道：“成，夫人放心，小丫头们老奴会帮着管好的。”
这态度越发对了，绮罗放心的同时，微微一想，索性道：“既然如此，那妈妈再受些累，这院里的管事妈妈就妈妈领了，可成？”
这是越来越放权了，章妈妈再不感动也是忍不住了，忙感激道：“谢夫人，老奴，老奴定不负夫人的期望。”
看着老辣镇定的章妈妈感激的模样，成妈妈不得不佩服了，如此手段，难怪爷和老爷子也听其几分。
绮罗可不管众人如何想，她这么安排有几分故意，自然也有几分随意，就章妈妈一个人来说，若不是她的表现随着事态的发展，得了她的意，自己可不会直接就让她当她院里的管事妈妈的。
要知道管事妈妈可是相当于心腹陪房妈妈了，这个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若是自己有合意的陪房妈妈，她是不会选章妈妈的。
遂，事情都安排好了，绮罗挥手道：“你们下去忙吧，成妈妈留下。”
见夫人留了成妈妈，众人也急着梳理自己个刚分派的事务，便鱼贯退了下去。
见众人都走了，绮罗将桌子上的另一串钥匙推给成妈妈道：“这是我们府里大库房的钥匙，我就将它给妈妈了，当然这钥匙是三份，另两份在我这，妈妈能管好吗？”
“能。”内院管事不拿着库房的钥匙算什么管事，不过成妈妈没想到夫人没考察自己一段时间再给，而是第二日就给了，她心里是既意外又感动。
见她回的坚定认真，绮罗放心了，便商议道：“我院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大姐儿院里只多了个云妈妈，其他的人，妈妈看如何安排比较合适？”
成妈妈拿了钥匙就算是正式领差了，她也不推，想了想道：“我们府里主子少，下人也就少，夫人和大姐儿这一回来，用了人，下剩的闲人就更是少了。”
“以前就如此？”花名册绮罗看过，上头的人名确实是不多，鉴于左家这么大个府邸，人确实是少了，不过，差不多也够了，毕竟比不得大府里的人浮于事。
见夫人这么问，成妈妈有些尴尬，不过，既然夫人问了，她还是选择老实回话，遂道：“并不是，早先左家的下人是不多，也就名册上这些，后来冯家来了些人。”
“噢，这就对了，接着说。”绮罗倒是并不介意提起冯氏冯家人。
见夫人如此，成妈妈暗赞了声，‘好气度’，便接着道：“本来我们府里的下人比名册上的少，不过前阵子清理人的时候，雷大掌柜的将镖局养着的闲人调到了我们府里，所以一下子下剩的人才多了起来。”
“噢”
成妈妈见夫人只‘噢’了声，也没说什么，便接着道：“不过也没多少，雷大掌柜说了，人，夫人看着用，不好的直接寻个困人的差事给他们做着就成，待爷回来，这些人还要再整理一番的。”
听着听着，见成妈妈停住了嘴，绮罗抬眼看过来道：“你说，这些我知道，你接着说说那些人如何安排，我寻思寻思可行？”
见夫人连这个都先知道了，成妈妈暗暗咋舌，不过她也不奇怪，夫人身上破例的事多了去了，遂接着道：“嗯，现在其他人都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原先服侍许表小姐的人闲着，对了，云妈妈是老早就被钟妈妈要去灶上了。”
“嗯，这个我知道，现如今表小姐院子也就多出来个大丫头，叫什么来着？”绮罗有些皱眉地寻思起来。
“香芹”
成妈妈一报名字，绮罗便点头道：“噢，对，香芹，也就她无法安置，其他多下来的都是小丫头和粗使妈妈们，这个不怕，府里本就下人少，可以让他们继续跑腿打杂，再说了，表小姐住的院子也得有个人看，回头来了客人，也得住的，你看这香芹如何安置好？”
“回夫人，这个香芹还真是不好安置，得夫人定。”成妈妈还真是说不好让香芹干什么，毕竟，香芹早先算是大丫头，如今夫人和大姐儿跟前的大丫头例都满了，也就无法安置她，且家里的爷们可不用丫头的。
见成妈妈说不好，绮罗也有些为难，不觉问道：“我怎么听说这个香芹是个不错的，成妈妈如何看？”
这话可真是太直白了些，早先她就看出香芹这丫头不简单，要说哪有个丫头处处逢源人人夸好的？
不过这话只是她自己个的猜测，不好拿出来说，遂成妈妈只含糊道：“这个香芹我有些看不懂，夫人用她还得斟酌。”
呀，总算是有个不夸的了，这才对，绮罗不觉松了口气，想了想道：“这个丫头可有动作？”
“动作？噢，昨儿她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来过一趟主院，夫人不知道？”这话由不得成妈妈奇怪，她可是领了夫人的令，看看谁活跃谁捣鬼，这香芹不就是一个，且还是来夫人眼皮底下的。“嗯？不知道。”说完，绮罗倒是笑了，“小丫这丫头乖觉的倒是快。”说完，见成妈妈有些发愣，绮罗摇手道：“与你无关，得了，看来这个香芹是个难安排的，那就让她自己个挑，你去问她，看看她想干什么？”




俏争春 第320章 香芹
绮罗让成妈妈去问香芹想干什么，这话真真是让成妈妈觉得奇怪的出奇了。
遂，成妈妈惊讶道：“啊，不用吧，哪里有下人自己个挑差事的？”
“什么也别说，你去问问就是了，我自有道理。”知道成妈妈不会理解，绮罗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刚一挥完，绮罗忙又道：“这样，你也甭说我让她挑的，只问问她擅于干什么。”
哎，这还像个正常问话，遂成妈妈应了声点头往外头去了。
瞧着众人都走了，绮罗冲着暗处一招手，一个人影飘了出来，“夫人”
“如何？”
“是许表小姐留下的暗手，且那院里还有个粗使的妈妈也是她的帮手。”
“噢，这么厉害，没钱没势，能办到这些吗？”
“不能，夫人，如何办？”
“不急，等一会就有分晓了，如今我们不宜打草惊蛇。”
“是”说完，此人就又没入了阴影。
绮罗说一会子还真就一会子，这不，绮罗刚翻开几页书，成妈妈就又回来了。
“夫人，香芹那丫头还真是有些不知好歹，她居然说自己同许表小姐一处学了不少的字，若是书房没丫头，她可以去书房。”
“哦，这倒是有意思，书房，早先没丫头吗？”绮罗疑惑地问道。
成妈妈忙回道：“不是，早先我们这边就没有书房，爷和老爷子一直住镖局，那里有书房，不过那里的书房服侍的都是小子，没有丫头的例，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早先我就看她不好，如今总算是露形了。”
“妈妈没当面撂脸吧？”
“没有，这丫头溜滑着呢，话说的委婉的很，叫人无法当面翻脸。”
见成妈妈没翻脸，绮罗松了口气，道：“不碍事，有所求才好，这样，爷的书房是不安排丫头的，这是老爷子立的规矩，我想她既认字也好，我这还就差个写对牌每日菜单什么的丫头，你同她说，她若是乐意，就可以来我这干这个。”
“夫人，您还是再想想，当初冯妈妈管内院的时候，我们家的丫头个个不被待见，只她能得重用。”成妈妈实在是不愿意夫人将这么个危险的人放身边。
知道成妈妈是好意，遂绮罗笑了道：“没事，她不过是个心思有些重的丫头，再说了，好歹的不能就这么闲着她，她又是个一等的丫头，不用，她自己日子也不好过，我这里也正缺一个写写画画的丫头，正合适，妈妈放心，你去说吧，不过不用日日来，我有事了就会让人去寻她。”
这话是定了主意了，且也有些奇怪，不日日当差，有这等差事？可不管如何，夫人的话就是规矩，遂成妈妈只得点头应下了，夫人不是等闲的人，这么待香芹定是有她的用意，还是听夫人的好。
成妈妈一走，绮罗坐着想起了老爷子那听来的话，这个香芹不简单，要慎用，不是不用，当时她就理会出这个意思了，哪里想到让左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这简直就是一个三面间谍呀。
受雷大掌柜的指派监视许表小姐，又利用这个诱使许表小姐甚至冯家人信了她，许诺了诸般好处，真真是不得了。
更有胜者，她居然还认识谢大人府上的人，倒也没什么具体的联系，不过现如今你就不得不防了。
绮罗现如今不管老爷子是个什么心思，她自己首先得防着她了，谢夫人如今是她最大的心病。
被绮罗称为心病的谢夫人因为她日子也并不好过，这不，她又接到了一封金陵转来的急信。
“奶娘，这可如何是好？”谢夫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一旁的奶娘。
看完信的牛奶娘，叹了口气道：“现如今看来不是内宅私事了，我们不能再私自行事了，我看还是去寻老爷说说吧。”
一听要寻相公，谢夫人直接摇头道：“不行，老爷如今对我娘家已经是不待见了，可不敢再让他知道。”
“夫人！”
见奶娘急呼，谢夫人叹道：“好了，别的不说，我们先看看能不能自己解决，若是不能，那再说。”
见夫人坚持，牛奶娘只得道：“好吧，老夫人信上说，京里杨家媛姐儿处不是太好，可怎么个不好？也不说明白。”
“倒也是。”
见夫人还能听进去话，牛奶娘这才又道：“我们可是按着那丫头的模样给寻的人，该能帮着媛姐儿固宠的，如此，依着老奴看，也就不是真的媛姐儿的事了，夫人可别忘了老爷上次说过，杨家连着大王爷，现如今大王爷可不得上头的心。”
奶娘的话倒是深深震醒了一心向着娘家的谢夫人，她虚虚咳了几声，待喘匀了气，才道：“如此，我们问问老爷？”
见夫人点头，牛奶娘忙点头道：“对，该问问老爷，老奴总觉得老太太他们紧抓着那丫头不放有些奇怪？”
“可不是，我也觉得奇怪，起先是为了固宠，我倒是能理解，可现如今还如此，就值得推敲了，亏得奶娘提醒了我，罢了，就如此吧。”谢夫人并不是真的笨，只因为是娘家。
谢夫人这里如何同谢老爷谈，绮罗并不知道，不过，没个几日，已经来绮罗这里几日的香芹倒是有了动作。
“夫人，总算是逮住了，她同谢府上的一个采买的小子见过了。”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夫人最近会去城外的山华庵，夫人您去那里做什么？”成妈妈有些不明所以。
这话是绮罗这几日有了别的事，才放出的话，并没同谁具体说过，成妈妈自然不知道。
见成妈妈皱眉，知她好心，绮罗笑了道：“妈妈别问，这几日你帮着看好了香芹就好。”
“是”
绮罗也没什么要交代她，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瞧着成妈妈走了，知道内情的章妈妈出来道：“夫人，您这不能多劳累，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了。”
绮罗听了这话，笑着摸了摸肚子，真心实意地对章妈妈道：“亏得妈妈了，不然我和这小东西都危险。”
想想前些日子，因为刚回来一阵忙地很，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
哪里知道吃了些消暑的汤水后，居然肚子疼，还流了血，这才让她警觉，自己好久没来葵水了，当时已经来不及叫大夫了，好在章妈妈有经验，给她保住了孩子。
知道夫人说的是什么，章妈妈半点不居功，笑道：“哪里就是老奴的功劳了，夫人自己也懂些的，且夫人身子底子好，不然也是没法子，不过，夫人这身子是亏过了，可是不敢再舟车劳顿，这个是直接不行的。”
绮罗自然是知道不行，可这次不是为了私事，自然也不真是为了谢家，为的不过是除掉一个隐患。
想到这，绮罗眯了眯眼，别以为她不知道，当日自己吃的那冰饮可是有她香芹的手笔，也就小丫心思单纯的没有察觉，当然她自己也是大意，谁也没想到，香芹会发现她怀孕了。
“妈妈安心，我心里有数，不过，这几日还得劳烦妈妈帮着调理调理。”绮罗诚心地对章妈妈道。
“这个自然，本就是老奴份内的事，夫人只管放心。”章妈妈实诚地道。
“嗯，那妈妈就先下去安排吧，我这又累了，得睡一会子。”绮罗挥挥手，让章妈妈回去休息。
章妈妈这些日子同绮罗处的好，更兼知道京里的方丈大师居然将米沛托付给了绮罗，她就更是对绮罗上心了，也颇有将方丈大师大师当日救命的恩情算在绮罗身上。
且她算是绮罗的管事妈妈，她如何肯丢下绮罗独自睡去，遂章妈妈忙道：“不用，我给夫人守着，您睡吧。”
绮罗是没精神再同章妈妈说话了，她这些日子烦的精神头直接不足，为了孩子她可不敢大意。
老爷子为这个已经自责的不得了了，现在，连着媛姐儿那里也来说了，让她别累着。
想到媛姐儿这一日日的变化，绮罗倒是又对一旁的章妈妈道：“妈妈，回头你给媛姐儿送些果子去，不过，让她别立即就用，等果子回些温再说。”
章妈妈自打同绮罗推心置腹后，就随意多了，一改往日在府里不吭不哈，说话行事热情且不失分寸，忙笑道：“行，夫人别烦了，老奴会办好的，再说了，钟妈妈可是精细人。”
绮罗见章妈妈这样，心里也感叹老方丈这算是给她送了个得用的人，也不枉她给老方丈费神绣了那么长的经文。
不过，绮罗再在的没想到，章妈妈居然是先皇后宫里的人，看着章妈妈如今的容貌不难想象当年她是多么娇俏伶俐的一个美人，当年也不知遭遇到了怎样的迫害才使得性子变得这么刻板无趣。好在老方丈救了她也将她送到了府里，来到了她身边，这算是两好的缘分了。遂绮罗笑着应道：“是呀，妈妈说的是，钟妈妈是个精细人，倒也真是不用我多烦。”绮罗说这话，便闭上了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