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争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早春花开
如今看着绮罗因为这件事伤怀,左德昌虽然有些心疼,可还是觉得自己做对了,与其日后她被牛大小姐骗了,还不如现在就清醒些呢。瞧着绮罗主动说不提这些了,左德昌也不管她是不是真放开了,还是蛮高兴的,遂忙道:“好,不说这些了,没得白坏了心情。对了,你今儿怎么特意买了这个?”说着往小丫放包袱的地方指了指。
绮罗顺着左德昌的手往后看了看,瞧见他指的是刚才在一个成衣铺子买的衣服,不觉俏脸一红,解释道:“我身上穿的是左大哥在京城帮着置办的衣服,太过时鲜了些,我想着穿去乡下大概不合适。”
说完,怕左德昌误会,绮罗想想又道:“我自己在府里穿的一看就是个丫头,我虽不惧是个丫头,可既然大家都极力为了我正名,我也就只有弃之不用了。这些衣服都不合适了,我想着还是买些南边人时常穿的,料子也一般般的,回去也不至于同别人差别过大。”
听的绮罗这么说,左德昌不觉有些好笑,绮罗到底是富贵堆里养大的,虽比别人更知甘苦些,可还是不了解世情。如今这想法是不错,可就她买的这些个衣服,其实并不普通,最起码在她们那个小村可以算的上是富贵了。
不过,左德昌也无法想象绮罗真穿上那么一身粗布衣裳,毕竟他舍不得。这也让他下了决心,赶紧地早早将绮罗娶回家,不让她再为了旁人的眼光算计着如何过。遂心疼绮罗的左德昌也不提醒她这些布料的好了,觉得她能想到换上一身简单点的衣服,已然是不错了。再让她俭省,左德昌觉得自己第一个不答应了。
这么一想,左德昌压下心底的好笑,倒是认真地对绮罗道:“嗯,你说的不错,不过,在别人眼里你到底是大府里回去的,还是别过分朴素了,这样反而更惹人猜疑。”
绮罗哪里不知道这些,所以才选了个中不溜丢的料子,且式样也一般般的衣服。其实按着她自己的能力是可以给自己做身的,可她怕时间上来不及,二也怕自己做时不自然的就带上在京城牛府做衣服时的细致,那可就失去了她本来的用意了。
知道左德昌的担心,遂绮罗也不觉得烦,忙解释道:“左大哥放心,我知道任何事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太过了,不然就失真了,说不得呀,人家还当我是逃难回来的呢,呵呵。”大概是想象到自己穿的跟个乞丐婆时的样子了,绮罗倒是开心的呵呵乐了起来。
绮罗说的诙谐,神情自然可爱,倒是惹得左德昌又喜又怜,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点头赞许道:“不错,确实是,任何事都不能刻意的做的太过。”说完,想了想又道:“既然你知道如何藏拙,我这里还有个话要垫给你。”
绮罗见他说的认真,知道定是重要的话了,遂点头道:“左大哥只管说,不管是什么话,我都听着。”
瞧着绮罗这话里的信任,左德昌心头一荡,怕自己失态,他忙忙地压了压喜意,这才道:“你这次回家,定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你没遇到过的问题或是人,想来你不是太能习惯的,毕竟你这些年的生活可以算得上是富贵乡里滚一滚了,所以不适应那是一定的。”
这话,还确实是,说实在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绮罗其实都没过过贫困的日子。现代,她虽不富可现代的日子,怕就算是个乞丐也不会太差。古代她就更不用说了,即使刚到牛家的那一年,她因为姨妈也没饿过肚子,且因为姨妈在老太太的院子做事,时常的厨房的好吃的也有她一份。
遂对左德昌提的乡下苦日子,绮罗心里虽有准备可也有些难以想象,她也听被卖入府的其他小丫头们说过乡下那等一日只吃两顿,有时只吃一顿的日子,且这还是好的了,有的人连一顿也吃不着,只能是喝喝见不着一根糙米的米汤。
见自己说完,绮罗就有些皱眉犯愁,左德昌瞧着只有心疼一点也不觉得绮罗是不能吃苦的娇气人,这便是典型的我看你好,你便是什么都好的典型了。
怕绮罗心里有负担,左德昌忙忙地道:“你安心,这样的日子你不会过太久的,所以,不管日后遇到什么事,你得先忍住了。哦,也不是这么说,应该说,你若是实在受不了别自己一个人忍着,让人捎个信来,我就派人去将你接出来过过舒心的日子,你可懂?”
这话,绮罗有些不敢随意搭话了,她知道此时左德昌的问话已然很是直白了,若是自己说懂了,难道就算是应下了什么?她虽然感激甚至也有些信赖左德昌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嫁人毕竟不是一个感激或是简单的信赖心喜就能行的。
绮罗自认虽对未来的另一半没什么具体的要求,可这没要求也还是有要求的,要知道,她一直想着若是不能寻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那就寻一个能被她掌控的,而左德昌显然不是这样的。
瞧着绮罗低着头,踌躇不定的那样,左德昌急了,若说他刚才不过是好意顺带试探一下绮罗的话,如今他就是十打十的要个结果了。因为他觉得他心慌了,这种心慌打到了扬州就有了,且如今本来指望见了师父一准儿就能定下的事,又出现了师父只见了他一面,就因为老方丈的事连夜去了京城。
当时他虽然非常希望师父能留个一两日,解决了他和绮罗的问题再走,可左德昌自认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只能点头让师父离开了,因为他知道京城老方丈处,定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危险,非师父去不可。
师父走了,左德昌觉得自己的心越发慌了,瞧着越发明艳动人的小女人,他恨不能将人给藏在自家的后院。要知道,乡下那地方并非比牛府还适合绮罗,那地方的地痞流氓老财主可都不是啥好人,让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去那里呆着,白家那么个本分人家可是保不住的。
想到绮罗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左德昌这会子是真急了。他恨不能一把拉住绮罗的手,将她摇醒,同她好好儿地说一说自己的顾虑,可惜他不能。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绮罗其实是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却是个极为重规矩的女孩子,自己不能孟浪了。
罢了一切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好赖盂城离扬州并不远,自己多关注些也不怕绮罗受什么委屈,再不济,自家在马奔庄还有个马场呢。如此一想,再看看仍旧低着个小脑袋的小女人,左德昌只得自叹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魔星了。泄气的左德昌看着倔强的小女人,叹了口气,罢了现在不想面对就不想面对吧,等师父回来了,我看你还怎么躲。定了主意的左德昌缓了缓神,柔声叹道:“唉,你呀!不想说就不说吧,回头也没多少日子可以让你悠闲了。你回乡后,别拘着自己,你有底气,这话你一定要记牢了。”绮罗听的左德昌这么一叹,突然心里就有些酸涩不是滋味了,又听的他如此硬气的话,绮罗更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坏呢。她不是迟钝的人,哪里听不出来,左德昌的真意,可她就是不想如了他的意,是因为自己没定下心来?还是因为气左德昌说话不清楚?
俏争春 第179章 隐隐的揪心
对于自己不想这时候回应左德昌的话,绮罗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或许两样皆有吧?
可总是接受旁人的好,还不给予相应的回应,绮罗也觉得真不是自己个的个性,遂倒是转了些执拗的心思,且她觉得自己怕是也是喜欢眼前这个看似冷硬的男人的,居然听不得他叹气。
绮罗虽算是个理性的人,可感性起来也是极快的,没多想,她便忙忙地抬头道:“我……我,我知道左大哥的意思,左大哥总是为我好的,您安心,我省的。”说这么多,已然是绮罗的极限了,她不管自己这话是不是说了更令人迷糊,只这么多,再多的话,她是不会再说了。
“啥?!”大概是再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意外之喜,饶是左德昌这么个冷静自持的人也惊呼了出来。或许是惊喜冲昏了他的脑子,左德昌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拉住了绮罗的膀子,当然他即使再昏头,也是不敢直接就抓住绮罗手的,拉住的只是绮罗的衣袖。
绮罗也没想到左德昌反应这么大,遂有些不好意思地抽了抽衣袖。感到她的动作,左德昌难得的俊脸一红,忙忙地道:“你,你别多想,我,我刚才就是一时激动。”说完,手自然地往回一缩,不过看着他的动作虽快,可他的心里是不是舍得丢就没人知道了。
“噗嗤”一声,绮罗乐了,她实在是没想到能在左大哥的脸上瞧见这么囧的神情,活似生怕被抛弃的小狗狗。
绮罗一笑,刚刚还有些凝固的气氛便瞬间松动了,左德昌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虽说没明着挑开了,可他觉得倔强退缩的绮罗能如此说,那么定是了解了他的心意,遂高兴的只差舒畅地大笑几声了。
如此一想,左德昌觉得只待师父他老人家从京里一回来,他就可以带着人去白家提亲了。虽说冷下来细想一想,绮罗其实并没有回应自己什么,可他相信,凭着刚才绮罗的反应,就可以看出,她对自己是心软的。那么只要白家应下了,绮罗绝对不会反对,至于白家应不应,他也不担心,他无比地相信自己师父的能力。
因为心头大事底定,左德昌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不再提起刚才的话,转而开开心心地给绮罗介绍起了扬州的名胜,且还特特给绮罗介绍了这家酒店的各种吃食。
因为抛开了沉重且认真的话题,一时两人又相谈甚欢了起来。此时的绮罗并没发现,她自己其实还是很在意左德昌的情绪,甚至她在左德昌的面前也同样是极高兴极放松的,只是这些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罢了。
这一趟酒楼之行,这一餐温馨的饭,不仅让绮罗左德昌两人心情轻松了不少,也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心。不过,左德昌后来想想,还是懊恼不已,觉得自己当时忒过矜持了,才会有了后来的那一系列的烦恼,白让绮罗受了那些个无谓的委屈。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今日一行在所有人看来都还算是圆满,当然排除偶遇牛府姑太太谢夫人的事就更好了。为了这个,左德昌又特特对绮罗说了番宽慰的话,这才算是让绮罗又高兴了几分。
不过,直到躺到床上绮罗也没真正放下心头的事,只是碍着不愿意扫了旁人的兴,才硬撑着陪左德昌一路说笑着回了镖局。如今独自一人,所有的情绪都出来了,可惜绮罗怕被外间的小丫听到,连翻身也没敢,只大睁着眼睛盯着藕荷色的帐顶,想着临离开京城前,收到的那封看似平常的信。
她同珍珠是极好的,且虽同在宅子里可却不在一个院里,所以有些口信或信件,为了避开旁人的耳目,她们彼此间总是用些暗语来联系。遂珍珠这封信,旁人看不出问题,她绮罗却是实实在在的明白了。
珍珠信里早就提及了,自己遭了这么多的磨难,姑且算是磨难吧,大概早就在大小姐的预料之中,虽不是大小姐无意间促成的,可也足以让绮罗伤心了。
可就是这般,绮罗自认也无法对大小姐起什么怨恨之心。毕竟她比珍珠更知道一点,那就是大小姐不做无把握的事,后来也确实证实自己的话,她总归是安然回了南,虽然自己能如此顺利南回多亏了左德昌,可即使没有左德昌……
没有左德昌会如何?这般一想,绮罗深深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左德昌,此时她虽然能离开,可不一定就能如愿地回了南。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躲开二房诸人的算计,被大小姐安置在府外什么地方又或是留在姑妈家等着家人来接,不过,留姑妈家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再一步,或是仍旧留在府里窝在老太太或是大太太的院子等着下一步的安排,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不会如现在这般舒服的往回走。
这种可能令绮罗沮丧的无以复加,只能劝说自己大家都大了,人心自然也就有了变化,唉……,又一次叹气的绮罗,不想再想下去了,这样想下去,她都无法想象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和信念会不会被覆灭。不过,珍珠的暖心还是令失望的绮罗又振作了许多,总还是有人没有变的。
这会子绮罗再细想想珍珠信上交代自己收好她上次送给自己的那个羊脂白玉手镯的用意,怕是珍珠知道了老太太也在这事里头搀和了一脚,所以她不确定将这个送给自己是对还是错?索性让她先收起来。虽然珍珠没有具体的说什么,可绮罗知道若是自己不是这般回了南,剩下的事将会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她的价值若说能懂的有谁,那当然非大小姐莫属了。
绮罗这般辗转反侧,她以为自己极为注意了,谁料给她当丫头的人且是简单的?这小丫看着不是太彪壮,可拳脚还是会点的。遂,打绮罗一开始叹气,她就知道,心里暗暗着急,只是不敢出声询问,毕竟虽然才接触绮罗没多久,可她就是知道,这位白姑娘可不是个能随意打扰的。
且看着爷的举动,居然会一直陪着白姑娘逛完了街,还将姑娘看中了没买的东西,全部悄悄地买下了拉了回来。这样的举动,若是她还不知道白姑娘在爷心里是个什么份量,那真是棒槌了。想到这,躺在睡榻上的小丫决定了,白姑娘的反常还是要想法子同爷说上一说。
不过,第二日没用小丫自己费心思提上一提,左德昌就已经发现了绮罗的异常。当着绮罗的面,左德昌没好问,待别过绮罗,他忙将小丫叫到了前头,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人在她跟前说了不恰当的话了?”这话一说完,左德昌整个人已然绷紧了,大有这话若是真的,他立马将那碎嘴的鞭打一顿的架势。
小丫同左德昌接触的机会实在是有限,被他这么气势一开,吓的不自觉地一缩,暗道果真被自己给猜着了,白姑娘八成就是日后的镖局主母了,遂越发认真了起来,细细地将自己昨儿发现的不妥当一五一十的给局主汇报了下。
听完小丫的汇报,左德昌沉着张脸,暗自思忖开了,瞧着绮罗这情形,定是同牛府有关,怕是绮罗早就知道了京里牛府那些人的谋算,不然不会在看见了谢大人的家眷后才神思不属。
这么一想,左德昌心里有了不想将绮罗送回盂城白家村的想法。这要是牛府大小姐一直寻不到绮罗再非得拿绮罗作伐子,逼迫上来,没有他的庇护,这还真是危险的事,可这不让绮罗回家又没个合适的说法,还真是令人为难。
正心烦的左德昌,抬眼瞧见小丫头还站在眼前,忙不耐地挥挥手让她下去,不过瞧见人走了,他又想起还要交代些什么,忙又道:“唉,你回去后好好伺候白姑娘,什么也不必打探,记住了,日后姑娘就是你的主子,可明白?”
呃?这是个什么说法,难道说自己划给了白姑娘了?还是说日后她直接就同白姑娘走了?小丫一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想问问爷让他说个明白话,可她心里再急也还是不敢,当然,也没人会容她这么问。
这不在左德昌差点再次挥手让小丫退下的时候,门口的方柱子早就一把将已然快走到门口却愣住的小丫拉了出去,且方柱子没有理会被他弄的呆愣愣的小丫,而是赶紧地回身将书房的门又小心地给关上了。这一关上了门,方柱子忙给还有些傻的小丫使了个眼色,便拽着她的袖子拉着她往廊子下走去。边走方柱子还边腹诽小丫这丫头胆够肥的,居然敢在爷不耐烦的时候愣在当场,这要是他早麻溜地溜走了。两人因为昨天的接触,已然很是熟悉了,小丫被拽出门的刹那就已经回神了。待下了廊子站定,她瞄了眼有些远的书房,这才放心地看了眼方柱子,问道:“柱子哥,你看这事我如何弄呀?爷,爷也不说明白点。”小丫知道方柱子定能听到刚才爷同她说的话,故而直接就问上了。
俏争春 第180章 两手安排
“呀,你个小丫头胆肥了,敢抱怨爷,这点子事都弄不明白难道还有要人教你不成?看样子,我得寻雷大掌柜的说说了,让你仍旧回左宅去。”方柱子听的小丫抱怨,立马不干了,直接就吓唬上了。
小丫可不想回左宅,一是,那府里有个许表姑娘,待在她身边人人都得受气,二是,这么回去,她可就是没办好差事给赶回去的,赶回去可就丢大人了。
如今一听方柱子这么说,虽知道以方柱子的人品是不会真如此的,可还是担不起这么个心,遂小丫忙舔着脸讪笑道:“好柱子哥,可千万别,我这不是心里没底才想差了吗,我以后再不会了,求柱子哥给我这笨脑子说说呗。”说完,还讨好地冲着方柱子一乐。
瞧着她这样,方柱子也不好同她再开玩笑了,遂扯开了嘴道:“你呀!得了,瞧在你还不算太笨的份上,我只给你提那么一点点醒,你只单想想,我们爷是那种能陪女子上街的人吗?”
小丫听了老实地摇了摇头,瞧见她这样,方柱子才又接着道:“既然如此,那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日后你只要做的好,就一定能永远留在白姑娘身边,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丫算是明白点那意思了,虽早已猜到了,可被方柱子这么一说就更是明白有底了,不过她还是又问道:“这个我知道了,不过,爷这是不让我说白姑娘的任何话了?哦,不对,是让我任何事也不必对爷自己个说了。”说完,小丫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觉得就是这么着了。
“我说你个笨脑子,爷那么一说你就寻摸出这么个意思?”说着方柱子很是瞪了眼吐舌头的小丫,才又叹气道:“爷的意思是白姑娘日后是自家人了,有什么事别像对待左府的那位一样,处处以监视为主,哦,也不对,白姑娘怎么能同许表姑娘一样,更不说监视了,瞧我这嘴。”
小丫瞧着方柱子这愧悔的样子,肚子里憋满了笑,不过她怕惹了方柱子不高兴,忙忙地低了头,硬是将笑给压了下去,附和地点头道:“对,许表姑娘算什么,我们白姑娘人多好,可不是她那样的能比的。”
见小丫说的认真,方柱子忙定了神,虚咳了两声,寻回了自信,接茬道:“嗯,你这么想就对了,我这么说的意思就是,爷主要是让你保护好了白姑娘,其他不必多事。不过至于白姑娘有什么特别不舒畅的事了,你自然得想法子告诉了爷,即使不告诉爷也得先同我说说,可明白?”方柱子这算是差点掰开来揉碎了说给小丫听了。
小丫要的就是这句话了,遂憋住笑意将头又低了低,待缓过了那股子高兴劲,才抬头谢道:“我明白了,不过,这次白姑娘家去,我可要陪着?”小丫已经多少了解了点绮罗的事,当然不会知道绮罗在京里其实是做丫头的。
这个他可不知道,遂方柱子乜斜了眼小丫,瞧着鬼丫头眼角眉梢的喜意,知道自己刚才八成是上了这鬼丫头的当了,遂没好气地道:“行了,既然你自己都明白了就走吧,没得跟这消遣人。”
瞧着方柱子来气了,小丫忙一把拖住他的袖子,舔着脸解释道:“不是,我这是真没底才问的,哪里就是消遣人了。”说着,瞧见方柱子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小丫这是真有些急了,暗骂方柱子个贼精,也恼自己不谨慎被人拿住了把柄。
方柱子自认还是鬼精鬼精的一个人,哪里想到今儿被雁啄了眼,自是生气的很。不过也不是真就不理会小丫了,他这可还得传达爷那未曾明言的意思呢,遂拿了会乔,也就松了劲头,淡淡地道:“说吧,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在你还得服侍白姑娘的份上,我也不同你计较了。”
小丫可是再不敢使坏了,忙忙地道:“我当时虽也想到你刚才说的这些,可没听到你的话,我哪里敢肯定了,这不是听你说了,觉得自己没猜错一时激动吗,我可真没想着消遣你,柱子哥可是爷跟前的红人,我们这些个小丫头片子不得巴结着点,哪里还敢动旁的心思。”
方柱子也不是真同小丫生气,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想着爷的心思不能耽搁,索性他也就丢开了同小丫的较劲,交代道:“不管爷让不让你陪着白姑娘一路往北,你都得将白姑娘放心上,要知道白姑娘是定要回来的,到时你可就是主母身边的大红人了,我这个爷身边的红人还得巴结着你呢。”
听方柱子这么一说,小丫不觉满心欢喜,要知道方柱子的话差不多就等同于爷的话了,遂小丫忙忙地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柱子哥放心,我定会好好儿地将姑娘当成我的主子,行,姑娘身边离不得人,柱子哥我走了。”
瞧着小丫风风火火地走了,方柱子又被她这一声声‘哥’弄得心花怒放,不觉咧开了嘴笑了,暗道,小样还想同我动心眼。
方柱子也就高兴一会子罢了,这上了廊子,便收敛了神情,老实地对关着的书房门回道:“爷,小丫回去了。”说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左德昌应声,方柱子神色慢慢地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他知道爷定是在考虑白姑娘会盂城的事。
白家他送白方木的时候虽没去过,可却了解了个透,那里算不上有多偏僻,不大不小的也是一个大村落。不过人口虽不少,可村里满打满算的也就村东头的宁大户家地多些。就这,走出来的宁大户家的人在穿戴上也算不得好,怕是也就他这小厮身上穿的样子了。如此情况,要让这么标致的白姑娘回乡,别说爷不放心了,就他也是不看好,唉……
就在方柱子越来越担心的时候,屋里一直沉思的左德昌突然发话了,“柱子进来。”
方柱子一听爷发话,心头一松。他知道一旦爷说话了,便是有了决断,且听着爷的语气里略微带了那么点轻松,就更是不用担心,遂方柱子一把推开书房的门,边走边开心地道:“爷,可是有什么要吩咐?”想想觉得这话问早了,忙又接着道:“小丫已经明白爷的意思了,这丫头的身手还行,脑子也灵光,若是让她陪着白姑娘回盂城白村定不会差。”
左德昌听了这话,微微抬起了眼,赞许地点头了点头,这小子办事如今倒是越发周全了,不过,这事可不是这么办的,遂道:“这丫头如今还没到带着去的时候,再说了,白姑娘多自持一个人,可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且如今也不是带丫头的好时机。”
听爷这么说,方柱子只能是摇头叹气了,不过还是嘀咕道:“爷,难道真就这么送了白姑娘家去?这白家村可不是个小村,且村里人的日子顶天了也就过的温饱不愁,白姑娘同那里不是太合的,我怕,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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