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朱厚照的声音在哀嚎:儿臣只是觉得方继藩演的真儿臣万死!

    内阁。

    兵部职方司郎中刘大夏到了内阁。

    三位内阁大学士依旧还是忧心忡忡,也不知暖阁那儿怎么样了。

    不过,越是陛下龙体不可测,他们就越要在此镇守,要安住人心,更要安住军心。

    刘大夏素知马政,兵部尚书马文升屡屡推荐过他,他上的几道奏疏,也可见其功底。

    而刘大夏最出名的,则是因为一场巨大的争议。

    前几年,兵部尚书还是项忠的时候,当时朝中引发了一场下西洋的争议。

    以项忠为首的大臣以为,眼下海寇横行,朝廷应该延续文皇帝的策略,建立舰队,重新开海,并且下西洋,如此,既可扫清海贼,同时也可增加与各国的往来,互通有无。

    而刘大夏为首的一批官员,却极力反对,他们认为下西洋系一大弊政,有害无益,结果要求下西洋的官员得到了弘治皇帝的支持,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可就在此时,刘大夏却是胆大包天,将当年郑和出海地图等资料收埋销毁,兵部尚书项忠命吏入库搜索却没有结果,于是再下西洋一事就此作罢。

    此事之后,刘大夏声名鹊起,许多清流认为,刘大夏敢于直言,不畏兵部尚书项忠的打压。

    而项忠却是大怒,向宫中上书,要求将刘大夏锁拿治罪,可最终,在无数清流的呼声之下,弘治皇帝选择了沉默。

    此后,兵部下西洋的争议,以堂堂兵部尚书项忠致仕而拉下了帷幕。

    刘大夏名动天下,被此时的人们称之为君子,认为他敢于直言。

    以至于连内阁三位学士,对这位刘郎中,也是刮目相看。

    刘大夏见过了三位三学士之后,行了礼。

    刘健则端着茶盏,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说道。

    不是命你先预备好章程,再来内阁吗?

    章程早就预备好了。刘大夏正色回答道:臣这些年,凡有闲暇,就制定九边马政的章程,此时胸有成竹,不必临时抱佛脚。

    刘健与李东阳三人各自对了眼神。

    不得不说,刘大夏这个人,很对此时弘治朝宰辅们的胃口。

    刘健将茶盏放到一旁的案几上,不禁深深感叹起来:不错,大臣该如此,来,取章程来给老夫看看。

    刘大夏便躬身,取出早已预备好的章程,他突然道:刘公,下官有一个疑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刘健皱眉,看着刘大夏:你且说无碍。

    刘大夏正色道:宫外有诸多流言蜚语,许多人说,陛下圣躬不安,下官对此,本也没有太多疑虑,只以为这是小人逞口舌之快罢了。可今日,刘公突然问起九边之事,这倒是令下官忧惧起来,莫非大内当真不宁吗?

    刘健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能入朝为官的人,哪一个是傻子呢,虽然是尽力捂住了消息,可小道消息却早已流传开了。

    本来只要宫中和内阁不承认,这事也无妨碍,因为流言蜚语,本就是常态,这宫外头,哪天没有流言。

    而刘大夏,却是根据内阁突然关注九边,而猜测到了大内果然不安的确实可能,看来这消息,要捂不住了。

    唔刘健不置可否:这些事,不是你可以问的。

    是。刘大夏点点头,便将章程送上,却还是忍不住道:下官孟浪了,只是,若是大内生变,也要请刘公早做筹谋为好。

    刘健皱眉,露出不悦之色。

    未雨绸缪,这个道理,他会不懂?

    任何时候,一旦皇帝出现问题,作为大臣,尤其是宰辅,都要及早做好准备,这确实是臣子的本份。

    可问题就在于,刘健等人,与当今皇上的感情不同,这已不只是君臣之义的问题了,刘健实在不忍,这个时候暗中去安排皇帝大行的事,他绷着脸,眼睛有些发红:老夫知道了!

    声音略显严厉。

    刘大夏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会惹来刘公的赞同,甚至刘公还会认为自己深谋远虑,显得稳重,此时听刘公语气很重,脸微微一红,便道:下官万死。

    却在此时,外头有人道:刘公刘公陛下召问,请几位阁老速速入宫,陛下有事相询。8)




第二百一十四章:圣人之师
    什么刘健一听,豁然而起,他显得极为诧异,刘大夏进献的章程,瞬间被他丢在地上,激动的问道:陛下召吾等他好了?

    方继藩治好的。

    刘健与李东阳诸人面面相觑,每人的目光里俱是透着不可思议。

    刘健此时,已是大喜过望,顾不得这刘大夏,心急开口。

    去暖阁,见驾!

    刘健这一大把年纪,却几乎是小跑着到暖阁的,气喘吁吁的到了暖阁,却被宦官拦住。

    刘公,请稍候片刻。

    刘健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

    宦官道:陛下有些私事,所以请刘公稍待片刻,待会儿陛下自会召见。

    私事刘健顿时一肚子都是疑惑,陛下从前,极少有私事啊,什么事,比政务还重要。

    陛下莫非变了

    暖阁里。

    朱厚照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

    其实习惯成了自然,膝盖磨出了茧子,倒也没那么难受。

    可痛的是心。

    为啥父皇宁愿相信老方演技,也不同情他的无助呢?

    他悄悄抬眸,却见父皇端坐在御案之后,也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了许多的信笺。

    弘治皇帝开始回信了。

    一想到那些孩子,他心里暖暖的,皇帝毕竟是皇帝,水平就是高,为了回信,他专门将所有书信的主人都列出来

    张小虎许杰宋金波赵昊

    当然,那些xxoo的署名,其实也很好归类,因为有的人是xxo,有的是人ooo,有的人是xxx,总而言之,总有迹象可循。

    他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接着再对照着书信,开始回信。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啊。

    可弘治皇帝乐于如此,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双眸里不禁掠过丝丝光彩。

    他先是取出白纸,写下:张卿家,卿之书朕已阅,卿

    想了想,笔却顿住了。

    似乎太郑重其事了。

    倘若这样回书,学童们看得懂吗?

    弘治皇帝苦笑,随即将这纸书信揉碎,丢到了一边,又取一封书信:张小虎,书信朕已阅,你的字不好,需勤加苦练

    这样书写,不但轻松写意了许多,而且弘治皇帝写起来,也极是顺畅。

    他一封封的回:xxoo,宫中虽有女官,却只照顾朕起居,你不可胡思乱想,朕自登基以来,废先帝旧政,亦打发了宫娥顿了顿,弘治皇帝皱眉,突而抬头:萧伴伴,萧伴伴何在?

    萧敬得知陛下龙体痊愈,又吃了粥,精神也恢复了,自是欢天喜地,一直都在暖阁外头守着,一听传唤:奴婢在。

    弘治皇帝道:朕当时登基时,裁撤了多少宫娥?

    萧敬想了想:大抵是九百四十余。

    到底是九百四十几?弘治皇帝不甘心。

    要不,奴婢去查一查?

    罢了。弘治皇帝挥挥手。

    萧敬道:陛下,刘公等人,已到了。

    噢。弘治皇帝颔首:朕险些忘了,不过,朕手头还有些事,不妨如此,就请他们暂先回去,到时朕去内阁探望他们,朕确实有许多事想和他们议一议。

    萧敬只好道: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这时,心里便笃定起来,提笔神情愉悦的写下。

    朕裁撤宫娥女官等九百四十余,朕不近女色,可见一斑,你年纪尚小,又不知宫闱事,何故如此言之凿凿,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好好读书

    这一封封的书信,写着写着,弘治皇帝自己都乐了。

    一听父皇笑了,在角落里的朱厚照本是无精打采,一下子,虎躯一震,也跟着裂开嘴笑,可惜他表错了情,弘治皇帝压根没有抬头看他,不是对他笑的,朱厚照讨了个没趣,继续低下头数蚂蚁。

    弘治皇帝心里想,朕竟和一些学童为伍,真是可笑啊,罢了,罢了,这书信还是不回为好。

    于是想将写好的一封封书信揉碎,可手还未动,心念却是一动,似是内心深处,触动了某一根心弦,弘治皇帝愣了片刻,却又笑了,摇摇头,继续提笔,回书。

    方继藩自宫中回来。

    说是去西山,可一宿未睡,哪里还肯出城,坐着等在宫门口的马车回了府邸,下车,刚要进门,身后有人道:恩师。

    方继藩诧异的回头。

    却见王守仁背着行囊,孤零零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整个人显得很落魄。

    恩恩师

    方继藩不禁皱眉。

    还有这家伙怎么锅碗瓢盆全带来了,好吧,也不是锅碗瓢盆,而是背着远行的包袱。

    吏部不是马上就要选官了吗?

    这个时候,他要出远门?

    方继藩一脸诧异,清澈璀璨的眸子不禁睁大,好奇的开口。

    你

    我被父亲赶出家门了。

    王守仁面上异常的平静,就好像在说,我中午吃了鸡一样。

    学生仔细想了想,吾父赐学生身体发肤,可恩师教授学生至理,而今,父亲即将学生扫地出门,那么正好,从此之后,就在恩师身边学习吧,他日,我的父亲,会回心转意的。

    恩师,能不能腾个房子我,实在不成,我可以和唐师兄住在一处。

    恩师怎么不说话?

    方继藩哭笑不得,一双璀璨的眸子看着王守仁,格外认真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恩师?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生从前所学的程朱理学,而今,都准备忘个一干二净,现在只读论语,只记着恩师的学问,学生的学问,既是源自于恩师,那么恩师自然就是吾师了。恩师,你忘了,大道至简,那些繁文缛节,何必记在身上这是恩师教我的。

    我有教他这个

    方继藩一脸懵逼,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和我什么关系?

    好吧,要心平气和。

    似这样被家里人赶出门来,走投无路,还会武功的人,很危险的。

    方继藩英俊如玉的面容上勉强挂起笑意。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拜师,便让我当你的师父,甚至连腊肉桂圆这些不太值钱的束脩之礼也不打算送了。不只如此,你还卷了铺盖来我这里,打算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王守仁奇怪的问方继藩。

    方继藩咽了咽口水,怎么好像混吃混喝竟好似已成了人性使然一般,方继藩笑的有点虚假僵硬,接着,看了看王守仁那精瘦却好似又爆发着澎湃力量的身体,还有那早已磨出了不知多少曾老茧的手背,以及那额上,鼓囊囊的太阳穴。

    好吧,你拳头大,你有理!

    好啊方继藩朝他如沐春风的笑:欢迎之至,我很高兴,真的,不骗你。

    这种奇怪的人放在府上,会不会成为隐患呢?

    要知道,历史上,此人不但血战过沙场,而且还曾被刘瑾派出杀手追杀,居然还活了下来。他被贬谪到了贵州龙场,那里据说人烟稀少,土人刁难。

    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方继藩头皮发炸,虽然历史上,只是轻描淡写的用寥寥几笔记述了王守仁的生平,可方继藩唯一的念头就是,似这样固执奇怪破坏能力又很强的人,是个定时炸弹啊。

    方继藩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你被扫地出门,无处可去,第一个就是想到我,我很高兴,这是我的荣幸哈哈,哈哈

    干笑了几声,方继藩继续道:不过,你还是和徐经睡吧。

    徐经圆融,至少不会触怒脾气古怪的王守仁,这一点很重要。

    唐寅那老小子就不成了,骨子里就有一种文人的闷骚,爱较真。

    为什么?王守仁一脸疑惑。

    因为唐寅的脚臭,徐经的比较香。

    王守仁吸了口气,朝方继藩作揖行礼:恩师想的真周到,恩师

    啥?

    王守仁踟蹰了片刻,道:学生还有一事,至今想不明白,想向恩师求教。

    别急,我们进府,慢慢的说,为师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这一点,你从徐经他们口里,想必也得知了一些吧,来了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你饿不饿,为师让你欧阳师兄下面给你吃?

    王守仁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自被扫地出门,他确实有些饿了,因此他朝方继藩点头道。

    确实饿了,不过,还是先请恩师解惑之后,再吃面不迟。恩师,知行合一,这知即为人的良知,也即是圣人所说的仁义道德,可行呢,行该如何贯彻呢?若是行的时候,犯了错误,该当如何呢?
1...123124125126127...12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