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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这下人就有些恼了,恩师拜见恩师是人之常情,可是我家老爷

    他心里才想了半截,人群中,已有人低声道:欧阳修撰的恩师是新建伯?

    一听新建伯三字,方才还鼻孔朝天的下人猛地打了个寒颤,脸上那傲然之色不见了,而是古怪起来!

    新建伯,很耳熟,难道是那个

    那个那个人

    那个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啊。

    他还真是记起了一件事,就是自家老爷曾交代过,别去招惹那个人,这家伙招惹了,以那个人的低下品德,谁晓得老爷出门在外,脑后勺会不会无端的挨一板砖。

    别人做不出这等事,那个人就真说不准了。

    众人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个默然无语的低下了头。

    欧阳志见有路可走,下意识的就抬腿走了。

    他们真奇怪啊

    欧阳志心里想,什么时候,自己的恩师竟获得了这么多人的崇敬,以至于,连这么多朝中大臣都对恩师礼敬有加。

    这一天,方继藩在西山转悠,几亩密植的土豆就要准备开始收获了,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朱厚照大清早的,就气咻咻的要求吃土豆炖牛肉。

    可没有牛肉了啊。

    方继藩看着朱厚照道:殿下,牛肉很难得的,得恰好病死老死了一头牛,才能宰杀,否则就是犯罪。昨日的那两斤牛肉,还是巧合的买到了,这四乡八里,哪里有这么多牛老死,所以得等一等,臣派人多去问问,看看哪里还有老牛,专门让人候着,等它死了,就买来。

    朱厚照没抓住重点,却是掐准了方继藩口里那一句‘两斤牛肉’,一双眼睛直瞪着方继藩:你一人吃了两斤!

    方继藩倒没有被朱厚照的气焰吓到,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略显为难地道:其实这牛肉不好,不易消化啊,现在还觉得肚子有些胀胀的,殿下,吃土豆泥最健康。

    朱厚照冷哼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却在这时,有人匆匆而来。

    方继藩正站在这千户所外头,看着那往这里而来的人越来越近。

    是欧阳志他回来了。

    朱厚照也瞅见了欧阳志,顿时面露凶相:刘瑾那畜生呢?那家伙害本宫好苦,本宫原不明白,为何父皇近来对本宫如此冷淡,若不是张永在宫里打探,才知是刘瑾那畜生竟暗暗修书给了父皇,还不知道他这么祸害了本宫呢。

    方继藩没功夫搭理他,迎面往欧阳志的方向走去。

    欧阳志远远看到了方继藩,不可遏制的泪水便磅礴而出。

    他和恩师,曾经朝夕相处,此去辽东,一切遵从师命行事,在锦州,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恩师,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恩师,心里感慨万千,还未等方继藩走近,便已拜倒,朝方继藩哽咽道:学生拜见恩师,恩师还好吗?

    欧阳志,真是个老实人啊。

    方继藩也不禁唏嘘感慨。

    其实当初欧阳志和刘文善三人,为了照料同窗,而差点被人赶出客栈,方继藩就觉得他们的人品不错,尤其是欧阳志,最为忠厚老实。

    虽然在方继藩看来,欧阳志不算很聪明,但是心里还是感到很安慰的,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个儿子不,门生,实是人生幸事。

    方继藩背着手,受了他的师礼。

    规矩不能乱啊!

    这里毕竟不是上一世,学生毕业了,第一件事就是抓老师揍一顿,这里也没啥平等之类的思潮,在这里,恩师就是你爹,打死你都是你活该,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方继藩还是很理性的摆出了一副恩师的规格,只轻轻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回来了啊。

    是,学生不辱使命,回来了。欧阳志双肩颤抖,激动得难以自制。

    锦州的事,办的还好吗?

    尚可。

    见了陛下吗?作为恩师,其实方继藩对欧阳志还是颇为关怀的,这是人文主义的关怀。

    欧阳志拜在泥泞里,不敢抬头,只是哽咽道:陛下问锦州的事,学生只答锦州军民过的苦。

    方继藩抬头看天,也不知他的回答是不是简在帝心:还不错,这一趟,你没有丢为师的脸,为师很欣慰,比你那些师弟强一些,起来吧,以后要谨记着,到了陛下面前,也要提一提为师的教诲,锦州军民百姓过的苦,为师最近也过的苦啊,连牛肉都没得吃了。

    欧阳志刚刚蹒跚而起,听了上半截,心里很感动,刚站起来,听了恩师的下半截话,沉默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又跪下道:学生万死,竟忘了向陛下提及恩师。

    哎方继藩摇摇头,算了,以欧阳志这慢三拍的性子,他其实对此也没有多大指望的。

    朱厚照已疾步而来,带着怒气道:刘瑾呢,刘瑾那狗才没有来?

    欧阳志呆了一下,很认真地端详朱厚照,方才认出了太子殿下,他道:臣出了锦州城,才想起刘公公没有同来,此后命人去寻找,他已不知所踪,等了他几个时辰,依旧不见人,臣以为,刘公公不愿和臣同路,便动身了。还以为刘公公会先回京,怎么,刘公公还未回京吗?

    朱厚照捋起袖子,露出了满是肌肉的胳膊,龇牙咧嘴地道:这狗才,定是畏罪潜逃了,哼,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要将他追回来,将他碎尸万段。

    欧阳志一脸木讷,憋了很久才道:刘公公坚壁清野,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四个字,不提还好,一提,朱厚照几乎要抓狂了。

    方继藩拍拍朱厚照的肩:殿下别冲动,刘瑾人还是不错的,像他这样不慕名利之人,已经不多了。走,咱们看看土豆去。欧阳志

    学生在。

    今日你反正不必当值,闲着也闲着,来,换一身衣衫去,而后跟为师去收土豆。

    欧阳志沉默了一下,便道:是。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密植的土豆也该收了,这一亩能收获多少,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8)




第二百九十九章:报功
    此时此刻,天上下起了大雪,雪花犹如鹅毛一般飘散而下,让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一座宛如冰封的雄关,却是显露出了轮廓,这雄关横在一片苍茫的群山峻岭之间,宛如卧龙龙首,格外的巍峨。

    在这雄关之外,一个脚步蹒跚,背着巨大包袱的人,显得格外的渺小。

    犹如蝼蚁一般,此人边走,边疲累地喘着粗气。

    他身上已被飘雪覆盖了,即便是裸露出来的衣物,也早已是污浊不堪,宛如一块沾满了泥的拖布。

    他迎着冰刺般的寒风,艰难地在雪中行走,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足印。

    只见那眉眼,似乎已经冻得僵硬,只有口里还呵着白气。

    身后的包袱下头,居然结成了几个冰凌,他走一步,冰凌就颤一颤,可他依旧咬着牙关,艰难地负重而行。

    终于,他的眼白一收,几乎没有神采的瞳孔猛地朝上一抬。

    他看到了雄关,这一刻

    他哭了。

    终于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背在身后的包袱一抖,铿锵落地,无数的锅碗瓢盆,以及窝头咬了一半的蒸饼,统统散落在了雪地里。

    他是刘瑾。

    那个匆匆跑出了锦州城,却寻觅不到欧阳志的刘瑾,那个一路追了十几里,又不甘心回锦州,原以为欧阳志理应就在前方,所以咬着牙继续狂追的刘瑾。

    那个跑了数十里之后,才发现自己极可能走错了方向,却不得不继续前行的刘瑾。

    那个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驿站,终于松了口气,冲进了驿站里,自报了身份,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票牌在欧阳志队伍里的刘瑾。

    那个被驿站里的差役打了出去,流落在荒野,一定要回到关内的刘瑾。

    那个在沿途偷人食物衣物,结果被庄户拿着耙子带着看门恶犬追了几里路,却嗖的一下跑得飞快,甩掉了庄户和恶犬的刘瑾。

    那个一路乞丐,拿着锅碗,蓬头垢面,曾在街市上哭嚎着说行行好吧的刘瑾。

    那个因吃了霸王餐,而被揍得头破血流,最后在客栈里,在刺骨的天气里刷了几天盘子的刘瑾。

    那个依旧不改初衷,牢记使命,依然南下,拒绝了一个好心老妇收留的刘瑾。

    他要活着。

    要回去。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要请人切了自己的jj,送进宫里,他心里竟开始没有了怨恨。

    他抬着头,看着这屹立在白茫茫天地间的雄关,感到说不出的亲切,过了这道关,便是两个世界,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可此刻,他依旧还是想哭于是无声的在雪地里呜咽。

    咱刘瑾回来了!

    然后,他收了泪,起来,佝偻着身子,将地上的窝头破碗瓷碟铁锅还有半个馒头,统统的捡了起来,包袱熟稔的一卷,又背在了身上。蓬头垢面的他,努力的用手抹了抹头,于是露出了一张满是锅灰的脸。

    他昂着首,目光透着坚定,而后一瘸一拐的,继续朝着山海关阔步而去。

    这漫天的风雪之下,那苍茫一片犹如山水画留白一般的雪地里,重新又出现了一道新的足印,足印缓缓的延伸至远方,最终,鹅毛的雪花又掩盖了一切的足迹。

    东缉事厂,一个短装打扮的人匆匆的进去,片刻之后,一个东厂的档头便匆匆出来,飞马至午门,早有一个宦官在此翘首等待。

    那档头在门洞里与宦官耳语了几句,宦官会意,飞快的朝着宫中的深处狂奔而去。

    整个东厂,犹如一个老旧的机械,可一旦开动,却疯狂的开始运转起来。

    老祖宗虽没有挨骂,可据说,当着陛下的面,连续几个不知,让老祖宗气闷得几宿没睡好。

    寻常人若是生气,至多也不过是回家打一打婆娘罢了。

    可老祖宗若是气得寝食难安,儿孙们则是战战兢兢,他们知道,再不卖气力,会死人的,死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干爹小宦官已气喘吁吁的跪在了司礼监的值房。

    此时,萧敬正靠在椅上,脸色铁青,一双眼睛浮显着怒气,数个宦官则弓着身子,大气不敢出的拥蹙着萧敬。

    地上,散落的乃是几封内阁送来的拟票,按规矩,内阁拟票,司礼监批红,当然,中途还有一个程序,还有皇帝陛下朱批,可天下的事,多如牛毛,并非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需皇帝亲自处置,因而,这些事就落在了司礼监的头上。

    倘若皇帝懒惰,可能连大事都不肯理了,统统都推给司礼监决定,那么势必司礼监将权势滔天,因为天下的事务,俱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可若是皇帝勤政,司礼监能做的,也不过是协助皇帝,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天下的事,无论大小,只要送进了宫里来的,哪怕只是微不足道,在满朝君臣们眼里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只要到了宫外,事实上,就是关系着数千数万人的大事,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现在,萧敬发了脾气,他恶狠狠地瞪着司礼监的一个大太监,怒斥道:狗一样的东西,留你有何用?早就说了,陛下批红的奏疏也需核验一遍,你没有眼睛吗?如此至关重要的批红,你眼皮子都不抬,就发出去了?

    大太监诚惶诚恐地跪下,泪水涟涟地道:奴婢万死。

    而这个刚自午门来的小宦官,正正是救了他。

    这几日,萧公公的脾气不好啊,这也是人所共知了。

    小宦官趴在地上道:干爹,土豆查到了。

    一下子的,萧敬打了个激灵,再没心思去管顾那大太监了,只朝人使了个眼色。

    众宦官会意,连忙收拾了地上散落的票拟,纷纷退了出去。

    司礼监里,只留下了萧敬和小宦官。

    萧敬心里压抑着激动,显出风淡云轻的样子,慢吞吞地端起了茶盏,揭开茶盖子,吹了吹茶盏中的茶沫儿,才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说吧。

    这小宦官便如实道:这土豆,乃太子新建伯丰城伯所种植,据说已经熟了,可以吃,也可以当口粮

    可以当口粮?萧敬惊讶地道,努力摆出来的淡然终于绷不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为何陛下会提到土豆了。

    若是寻常的东西,陛下自是不会在意的,即便是南方送来的龙眼以及其他稀罕的东西,陛下尝过后,至多也只是说好吃而已,有时甚至会说,若只是因口舌之yu,而千里送来此等东西,实是糟践,因而杜绝了龙眼等物的上贡。

    可口粮就不一样了。

    萧敬可清楚的记得,当初红薯出现的时候,引发了朝廷何等的震动。

    而陛下,又为此开心了多久。

    他眯着眼,眼眸里闪过了一道光。

    渐渐的他开始有了一丁点头绪了:和红薯一样?

    小宦官道:比红薯好,据说红薯还不能完全取代口粮,在西山那儿,有人传闻,说是红薯可以作为辅粮,若是遇到了灾年,也确实可以活人无数,可真正要将稻米和麦子取而代之,却是不易。

    萧敬却是感慨道:既便如此,也足以震惊天下了。

    小宦官则是道:而这土豆,就完全不同了,它可以彻底替代主粮

    呼

    萧敬猛地眼眸一张,口里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有呢?

    小宦官想了想道:还有据说口味很好,太子殿下曾亲自尝过,他说

    萧敬已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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