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

“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叶华都告诉我了。”于海突然沉默地说，眉头微皱。周婉不知作何反应，停下了手上正爱冲泡着的茶。
“我知道，来，茶好了，快喝吧。”周婉将装满绿茶的茶杯递给了于海。
“你当初为何不直接告诉霁晴呢，跟她说叶华是因为生病才跟她分的手。”于海接过了茶，把茶又放到了茶几上。
“我不想当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当初是叶华他爸爸妈妈拜托我的，我答应了不跟任何人说起，而且我也答应了叶华，我绝对不会跟霁晴说出实情，其实，我也是对我跟她的友情太过自信，我以为，我们跟其他的人不一样，然而，我发现，世间很多的感情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是遇到一点波折，就会不堪一击。”周婉淡然地喝着茶，悠悠地品着。
“我知道你放不下，叶华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他打算跟霁晴解释清楚，如果，霁晴知道了真相，然后过来跟你道歉，你会原谅她吗？你们能回到最初吗？”于海看着周婉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问着。
“不知道。”周婉躲开了于海的眼神，继续喝着茶，其实她的心一直在波动着，看似平静的内心其实早已安奈不住想象各种场景。
“我希望你们能回归到最初，毕竟，你们以前那么的好，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快乐，我希望能看到那个开怀大笑的你。”于海说完终于拿起了已经冷掉的绿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随缘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你的茶都冷掉了，不好喝的，来，我在给你沏一杯。”周婉又拿起了茶壶。
于海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周婉的双臂，周婉抬起了头看着于海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种炙热感。“我知道霁晴让你伤透了心，我也记得你跟穷说过的，有些事可以理解、可以宽恕但不会忘记，你的痛我都懂，但是世上能有谁是不会犯错的呢？周婉，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来处理这件事情，好吗？”于海用一种低沉到可以穿透入心底的音色述说着。
周婉被于海突如其来的话语镇住了，她依旧不敢看着于海的双眼，也许是自己在逃避着什么吧。
“我知道，我会好好思考的，你不用担心我过得快乐是否，我真的都无所谓的。”周婉将于海搭在自己双臂的手拿了开来。
于海面露尴尬，将手收回：“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一点，还是像以前一样，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你还有我。”于海眼神一直停留在周婉身上，没有片刻地转移。
周婉也直视了于海的双眼：“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等下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于海起身。
“好的。”周婉笑着陪于海走出了门口。
于海猛然转过身将周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周婉的心扑哧了下，吓得魂都没有了，感觉空气都凝固住了，完全不能呼吸了，周婉回过神刚想挣脱，于海就松开了双手。
“别误会哈，这只是好朋友之间的拥抱，我只是想鼓励一下你而已，你别多想哈。”于海嬉皮笑脸地说着。
“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解释那么多啊？”周婉展开了笑颜，尽管心还是乱跳的。
“那就好，我只是怕你误会嘛，好啦，我走了，你进去吧。”于海说完转身便走了，下了楼，他那小鹿乱跳般的心脏还在急速跳动着，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大胆拥抱了周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看了下自己的双手，感觉还留有周婉的体温，他很开心，甚至是兴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周婉关上门回到了屋里，很不淡定，她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她倒了一大杯绿茶一口喝了下去，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不过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
“喂，是周婉吗？我在你家楼下了。”叶华开着车在周婉家楼下。
“好的，我换件衣服就下去，你等等。”周婉立即跑到房间拿套简单的黑色长裤和一件白色上衣就下去了换上一双简单的黑白色运动鞋就下楼去了、
周婉出门看到叶华靠在一辆黑色的轿车上，双手插在胸前，低着头，在沉思着什么。
“叶华。”周婉叫了一声，叶华抬起了头，周婉吓了一跳，因为叶华的脸色依旧苍白，面容消瘦，跟那个小时候的叶华是很有区别的。





不归 第43章 解释（中）
“你不一样了。”周婉看着叶华，有点伤感地说。
“是吗？你看起来好像还可以，依旧美丽。”叶华露齿笑了出来。
“别开我玩笑了好吗？”周婉无奈地说着。
“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叶华打开了车门。
一家别具格调的西餐厅里，周婉和叶华面对面坐着，刀叉整齐地摆放在桌前，微醺的香味飘散着，很惬意，客人们也在安静地用餐。
“这家店不错，很有格调。”周婉称赞着。
“是啊，我也是最近发现这家店的。”叶华熟练地用着刀叉，切了一块肉放入口中。
“你的病，算是都治好了吗？”周婉思量着。
“恩，是的。”叶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周婉，我实在是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不该把你也拉下水，害得你跟霁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叶华双眼充满了自责，愧疚地说着。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反正已经变成这样了，真的是不关你的事情的，你不要再愧疚了好吗？你再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周婉也停下了正在切牛排的手，认真严肃地看着叶华。
“我不说了，我回来就是想让一切回到原点，还你清白，也想跟霁晴道歉请她原谅我，我想让你们回到最初的模样。”叶华的一番话让周婉内心波涛汹涌。
“还回得去吗？”周婉问着，眼神透出了一种绝望。
“你相信我，还有徐烨那边我也会解释清楚的，因为都是我的错，你遭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会用尽全力去挽回的，相信我。”叶华坚韧的眼神让周婉很感动，倘若一切真的能够回到最初，那她也是乐意的，曾经她最珍视的两个人，若是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身旁，那也是自己想要的，不过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霁晴真的是伤她太深。周婉沉默着，叶华突然看见周婉手臂上的一个烙印，虽然已经5年过去了，周婉手臂上的烙印却像心里的伤一样根深蒂固，在心底盘绕。
“你手臂上的疤，是霁晴弄的对吧。”叶华满眼心疼。
周婉扯了扯衣袖，试图遮掩：“也不算是她弄的。”
“我知道，是悦月，可是霁晴由着她了，还是共谋。”叶华愈发的自责，他深深地知道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我带你去把它除掉吧，我认识…….”叶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霁晴打断了。
“不用了，多亏了这个疤，我才走过了这5年，我不想把它除掉，因为它时刻提醒着我，人心有时候是看不透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我才能在异国他乡独自一人的活着，所以我不想弄掉，这也算是给我的青春留下了点印记吧。”周婉说着笑了出来。
“你恨霁晴吗？”叶华问着。
“恨？”周婉沉思了一下：“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看清了吧，看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友情的分量到底是多少。”周婉拿起了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香味在齿间迸发开来，苦涩也随之而来。
“周婉，你千万不要这样想，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霁晴她是很看重你们之间的感情的，你知道吗，以前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都吃醋了，有一次我们进了一家冰淇淋店，她在挑口味的时候一直说你喜欢巧克力味，去逛街的时候总是会说到你喜欢哪个牌子的鞋子、哪个牌子的衣服，她还说过你喜欢简单的服饰不喜欢太鲜艳的颜色……..她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只不过都是因为我，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会对你那样，当然，我不能说她一点错都没有，可是我才是导致你们感情破裂的原因，所以，周婉你不要怪霁晴好吗，都是我的错。”叶华说着说着眼眶都湿润了。
周婉看着叶华心里一直在感慨为何他们一群人会变成那样，为何要他们经历这些痛苦，他们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是每个人的心中的执念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其实最让我不解的是徐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不想见我，对我很是冷漠。”周婉哀愁起来。
“可能是他误会我跟你了吧？于海跟我说当时霁晴是因为看到我倒在你身上的照片，以为我们是在拥抱所以才恨你的，会不会是徐烨误会了呢？”叶华猜测着。
“不会的，不可能。”周婉坚决地否认了：“那件事情发生过后，徐烨来我家楼下找过我，他跟我说他相信我的，所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的。他上次对我发火，提到了我临走前给他写的信，可是呢，我记得我写的东西不会使他那么地恨我啊，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我的信件被动了手脚。”周婉怀疑着。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徐烨解释，我也会帮你的，毕竟徐烨是真的喜欢你，这点是我们都有目共睹的。”叶华坚定地说着。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说说你吧，伯父伯母回国，没有啊？”周婉询问着。
“没有，只有我自己回来了，对了，之前你爸妈有来过我家看过我。”叶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吗？我好久没见过我爸妈了，能见到面也是通过视频，好想他们。”周婉皱起了眉头。在叶华眼中，周婉不管怎么样都是很迷人的，不管是微笑、皱眉还是哭泣，叶华看得定住了。
“你怎么了？干嘛发呆啊？”周婉发现了叶华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就是觉得你好像变漂亮了，你以前长得真的是很…….”叶华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很什么？”周婉顺着问了下去。
“很一般。”叶华立即回答。
“可恶，我以前明明很好看。”周婉不服气地说。
“好啦，逗你玩的。”叶华展开了笑颜。周婉举起了酒杯：“叶华，我真的很开心你能健健康康地回来。来，我们干一杯吧。”
叶华拿起了酒杯，碰过之后一饮而尽。
“我吃饱啦，回去吧，我等下还要回去整理一些明天工作要用到的文件。”周婉那餐巾抹了抹嘴。
“好的，我送你回去吧。”叶华站起了身。
“好啊，今晚就你来当我的司机好了。”周婉笑着。
送完周婉，叶华就来到了之前打听到的霁晴工作的餐厅。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以为女服务员看见叶华便问道。
叶华四处张望都没有看见霁晴：“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一个叫霁晴的职员？”
“哦，霁晴啊，有啊。”女服务员说。
“只真的吗？她在哪里？”叶华急着问。
“你来得得真不巧，她昨天刚辞职。”女职员说。
“什么？”叶华真的急了：“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叶华着急地问着，还抱有一丝希望。
“好像是住在永田巷。”女服务员不确定地说。
“请问你知道是几号吗？”叶华问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请问先生是霁晴的什么人呐？”女服务员好奇地问，因为霁晴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穿得这么体面的人来找过她，她一看就知道叶华是个富有的人。
“我是她朋友，谢谢你告诉我她的住址，谢谢你。”叶华道完谢便开着车往永田巷开去。
车道崎岖，巷子里的街灯十分的昏暗，风肆虐地吹着，叶华开在巷头就停了下来，因为巷道拥挤，他的车根本就开不进去。才一下车，叶华感受到了一股潮湿，那种湿腻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是恶心。叶华在巷道里逛来逛去，想要找个人问下霁晴的住处，可是逛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他正回头的想要放弃寻找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两个人就在昏暗的路灯下相遇了。
霁晴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因为那次在地铁上的相遇就注定了他们会再次相遇。霁晴看着叶华消瘦的脸庞莫名觉得心疼，不过她依旧不想见到她，她低下头想要装作不认识叶华就那样擦肩而过，就在擦肩的瞬间，叶华抓住了霁晴的手。
“我们聊聊吧。”叶华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们认识吗？”霁晴看着叶华的脸笑着说。
“霁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叶华很是着急，苦闷。
“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霁晴一直想要逃脱。
叶华二话不说一把保住了霁晴，紧紧的。霁晴莫名留下了眼泪，她挣脱着，可是却挣脱不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叶华哭泣着说。
霁晴没了力气只能被紧紧地抱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叶华终于松开了双手。霁晴突然挥手打了叶华一巴掌。叶华脸颊的火辣感开始蔓延。
“你打我，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叶华拉着霁晴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着。
霁晴眼中的泪不停地流着悲伤透彻地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叶华抓住了霁晴的双手。




不归 第44章 解释（下）
车里的空气就像冰般凝结了起来，霁晴已经擦拭干了泪水，平静了下来。叶华心里想说的话有一座山那么多，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叶华的眼睛不敢直视霁晴，不过眼里的余光却霁晴的神情都看在眼底。
“我过地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霁晴怒视着叶华，淡淡地说着。
“我跟周婉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误会我们了。”叶华真挚地说着，霁晴一点都不相信，因为那照片是铁铮铮的事实。
“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霁晴冷笑着说，面容虽有精致的妆容服帖着，可是叶华可以看到霁晴眼中的疲惫与冷漠。
“你一定要相信，你继续听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你说就到美国去了吗？”叶华问着，而霁晴表现出了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不就是想跟周婉双宿双飞吗？”霁晴理所当然地说着。
“可是周婉去留学的是英国啊！”叶华反驳道。
“你以为我傻啊？”霁晴瞪大了眼睛：“周婉的爸妈都到美国定居了，周婉以后肯定是要到美国去的啊，而且你们青梅竹马，两家又都认识，走到一起，有什么不可能？”霁晴刻薄的话语让叶华很是伤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可是周婉可是你的好姐妹啊！你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品行吗？她是那种会跟自己好姐妹、好闺蜜的男朋友在一起的那种人吗？”叶华激动的说着，霁晴想了一下觉得叶华说得有道理，可是她还是不相信：“那你说，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还有为什么会跟她抱在一起？”霁晴生气地问。
“那是因为我当时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到美国接受手术，那个时候国内的医生说我的病情很严重就算是做了手术也有很大的可能会瘫痪，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不告诉你实情，我怕会拖累你，所以找了周婉跟你说我要跟你分手，可是就在那一天，我的病情严重了起来，晕倒了，这才倒在了周婉的身上，我不知道那照片是谁拍的，可是这才是事实，周婉把我送到了医院，我爸妈恳求她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病情，当然这也是我的意愿，我的初衷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可是我没有考虑到周婉，也不知道会有照片这个插曲，所以，你是真的误会我们了。”叶华深沉地说着，自责感让霁晴动容。
“这是真的吗？”霁晴的心颤抖着，她回想着自己对周婉做的一切觉得自己很惭愧。
“是真的，要不是我和我爸妈一直要周婉为我保守秘密，你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很抱歉，我亏欠你们太多。”叶华觉得自己已经无地自容了，不管是面对周婉还是面对霁晴。
“那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霁晴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敌意与锐气，语气变得温和亲切起来，就像以前的霁晴一样。
“我没什么事了，已经全好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你，我们重新开始。”叶华深情地说着，眉宇之间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霁晴冷冷地说。
“为什么？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你还怪我是不是？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叶华着急地说。可是霁晴沉默了下来，她的心里现在五味杂陈，她想着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那个她了。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到美国，我们去向我的住院医师求证，好吗？”叶华诚恳地问着。
“不用了。”霁晴坚决地说。
“那你就是相信我了？”叶华激动了起来，他看到了他们能重新再来的曙光，他迫切地想抓住那道微弱的光线。霁晴点了点头，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叶华期待看见的笑容。
“你说的话我知道了，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霁晴推开了车门，想要下车，与其说是累了，其实霁晴是怕叶华看到她奔溃的那一面，于是她想逃跑。叶华抓住了霁晴的手不想让霁晴离开。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叶华迫切期望的眼神让霁晴跟想离开。
“我真的累了，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霁晴挣脱开了叶华的手，下了车就跑掉了，叶华想挽留的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昏黄的街道，潮湿的巷道，污浊的空气，污浊的心情。
回到家的霁晴不顾她妈妈直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瘫坐在地上。眼泪拼了命地往下流，擦不干，只能任其流淌。霁晴奔溃大哭了起来，而此刻她的妈妈打扮地花枝招展地离开了家，对霁晴不管不顾。
霁晴的脑海里全是当时欺负周婉的场景，她自责着，为什么她会对周婉做出那么多狠毒的事情，叫人把她关在厕所里，还故意烫伤了她，周婉心里会有多恨她啊，周婉都是为了帮叶华保守秘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霁晴抱着自己的头，哭花了妆。
她站了起来，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本相册，相册的第一叶就是和周婉的合照，那时候的她们笑得多开心啊，泪水滴在了相片中周婉的脸上，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上。
霁晴不断的翻着相册一边抽泣着，悉数着那些青春岁月，翻到了她那时候和叶华的合照，霁晴又大哭了起来，将相册抱在胸口，她想着：如今的她已经配不上叶华了，她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而且自己的家庭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风光，父亲被捕，妈妈又那么的拜金，她没有依靠，没有一丁点的勇气和信心，脆弱的心已经碎了好几次了，要粘合起来恢复原貌且没有一丝痕迹那是不可能的了，她突然埋怨起了宿命，为何要让她在尝便世间甜蜜之后给予她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别人的生活总是充满希望的，而自己看到的却是种种的绝望，就像井底的娃一样，自从掉进深井之后便无法挣脱那潮湿的牢笼。她毅然决然地决定要去跟周婉道歉，不管她原不原谅自己她都要去，因为她真的错了。
霁晴哭着哭着竟睡着了，午夜梦回，霁晴梦到了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周婉经常绑着两条小辫子，每天都是活蹦乱跳的，周婉打小就是一个仗义的人，霁晴小时候比较胆小怕事所以经常遭小伙伴欺负，那次周婉和霁晴放学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有几个高年级的同样是读小学的女生围住了霁晴。
“霁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我妹妹的笔盒，还说那是自己的，害我妹妹回家哭了一整天，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那个带头的女生说。霁晴害怕得弱弱地说：“那是我妈妈买给我的，真的。”一旁的周婉觉得不太对劲就冷眼看着那带头的女生。
“给我打。”带头的女生领着另外的两个女生围住了霁晴，霁晴吓得蹲了下来。就在她们要伸手打霁晴的时候，周婉大声的说：“你们最好不要打她，不就是一个笔盒吗，我给你们钱买，可是那个笔盒真的是霁晴的，你们若是真的把她打伤了，要是她爸爸妈妈和老师知道的话，那你们就惨了。”说着周婉掏出了口袋里的零钱递给了带头的女生。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我们走吧。”带头的女生觉得有道理于是拿着钱跟她的同伴们走掉了。
周婉蹲下来，安慰着吓得发抖的霁晴：“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呢。”
霁晴看了看周婉，这才平复了下来：“谢谢你，我的周婉，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霁晴眼眶微红。
“我一直都会在，所以不用害怕，来我们回家吧。”周婉笑着伸出了手，两个小女孩笑着回了家。
霁晴惊醒，梦然睁开了双眼，竟发现眼角都是泪。一切就像烟雾，她心底的愧疚感满到溢了出来。
太阳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霁晴稍作打扮，掩盖了下哭肿了的双眼就出门了。
霁晴来到了周婉所在的公司，在前台询问着：“你好，我想见一下你们公司的周婉小姐。”
“你好，请问您有预约吗？”柜台小姐问着。
“没有。”霁晴回答着。
“那请您稍等一下，我播电话询问一下。”霁晴点了点头，她张望着这栋气派的写字楼，不禁感慨唏嘘着。
“喂，您好lili小姐，周主任的一位朋友现在在公司的前台，她说想见周主任，能否麻烦你告知一下周主任。”
“好的，您请那位小姐稍等一下。”lili立即告知了周婉。周婉很疑惑，她不知道会有谁来找她，难道是楚楚？可是她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楚楚有她的联系方式，她不可能会通过前台来联系她的。她抱着疑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