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佳丽三千
夏末站在门边,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
忽然宁之远就转头,攥住了她的眼,说:“我知道有一家包子做的很好。”
夏末清晰的感觉到,他与昨天不一样了,与以前,也不一样了。
宁之远开车带着他们去了那间包子铺,夏末从来都是在路边买包子给小乐吃,也只习惯包子就是摆在路边卖的这件事,当宁之远将他们带进可以坐在温暖的小房间里点不同口味的包子馅,有服务员一趟趟为他们倒茶上热毛巾的所谓包子铺时,夏末的屁股下似乎有跟刺,蛰的她坐不住。
小乐也怕怕的往宁之远怀里靠,从他的臂弯里时不时偷看这里很亮的灯。
等东西上齐,夏末简直不敢下手。
有谁家的包子会装在精致的小笼里,一笼才三个,个头小到她一口一个都没问题,最重要的是,她一口就会吃掉十块钱!
什么包子一个十块钱?还是小笼包!
***
这顿早饭吃的夏末消化不良,倒是不知道价钱的小乐满嘴流油,吃成圆滚滚小肚皮。
宁之远最后还外带了,小乐欢喜的直拍小手,夏末在愁以后孩子闹着要吃这种肉包子她该怎么办?
做进车里,宁之远说:“待会办完事,但小乐去看看腿吧。”
是到了该复查的时候了,原来他记得……
夏末点点头,暗暗祈祷可以痊愈。
宁之远从后视镜看夏末,见她还是拘谨的只坐一小片地方,连后背都不敢靠上。
他长叹一口气,夏末听见了,以为他是在难过,将头低的更低,连呼吸都很轻。
到了疗养院,却不见看护。
夏末没有多问,将宁妈妈的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带来的箱子里,宁之远说要运回老房子存放。
小乐不太记得这里了,他离开了一个多月,不记得在这里,奶奶唤着他小远,给他剥葡萄吃的事了。
他被宁之远放在小院里晒太阳,等了好久,才见妈妈出来,他再往妈妈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叔叔出来。
夏末又开始头疼,小家伙越来越粘宁之远了怎么办?
她将他抱起来,说:“叔叔还要在这里坐一会儿,妈妈带你去玩。”
宁之远一人留在屋子里,双手拂过宁妈妈最喜欢的绣花枕巾,最喜欢的雕木梳妆台,最喜欢的小棉鞋,最喜欢的花盆,做最后的道别。
可有人却不留给他这份宁静。
这里的老太太出事的第二天,就有人给付正义通了消息,他带着付琳珊前来,一脸肃穆。
付琳珊也换掉了一向喜爱的红色,穿一身黑,与宁之远订婚四年,第一次来见宁妈妈。
他们不知道老人家昨晚已经火化,如果不是消息灵通,他们连宁之远都见不到。
***
宁之远一点也不吃惊会在这里见到他们,所以早已支开了夏末和小乐。
他的手臂上缠着黑带,没有接过付正义递过来一个白包。
他静静立在那里,听付正义说:“节哀顺变啊之远。”
同时,他往后一避,避开了付琳珊的手。
付琳珊讪讪收回手,挤出几滴泪,“之远,你别太伤心。”
宁之远很想问她,对一面都没见过的人,她怎么也能哭得出来?
付正义一点也不介意他失踪不见,手机不通的这几天时间,而是说:“出了这种事情怎么这么见外呢?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们应该帮忙的。”
宁之远不得不想起他刚到付家的时候,付琳珊提出到时候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见见面,他那时说:我还有一个妈妈,老年痴呆,屎尿都拉在身上,你想去看她吗?
他永远都记得,付琳珊当时尴尬的脸,仿佛踩到了路上的狗屎般恶心,然后象征他们订婚的那顿饭桌上,谁都没提到他的妈妈。
说起来,其实欧小涵也没有见过他妈妈,每次说好了要去,却都有意外状况。
虽然,她们都会嘴上问候两句。
他那时以为时间很多,将这件事一拖再拖,可老太太真正见着的,却是从不嘴上说说,而是将关心落到实处的夏末。
给了他小乐的夏末。
他曾经咒骂不已,嫌弃轻看,希望死的是她的夏末。
最后,帮妈妈梳洗妆扮的夏末。
宁之远扫过付琳珊的脸,有谁来祭拜死者是浓妆艳抹?她的头上还染着红发,袖管里藏着大红的指甲油,这是对老人的不敬。
他忽然拉住了付琳珊的手,抬脚往外走。
他们,不能弄脏了他妈妈的屋子。
一直将付琳珊拉出院子,付正义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追,终于停下来后,板脸斥责:“宁之远你别给脸不要脸!”
付琳珊忙喊:“爸!你别怪他,他心情不好!”
宁之远的脸很冷,不想费神应酬,只将心里盘算好的事情说出来。
“我要取消婚约,这不是商量,而是正式通知。”
作者有话要说:累的没有力气啰嗦了,看你们诚意
谎颜 第44章 似水流年1
宁之远将装有宁妈妈衣服的行李箱抬进车后箱里,他仰头望了望天,太阳十分的暖,洒在身上格外舒服,忽然身后有个小孩叫道,“小鸟~”
他转头,阳光下,夏末抱着小乐站在花圃边,母子俩都盯着地上的蹦跳的一只小鸟,脸上都被镀上一道金线。
宁之远用手挡在眉间,挡去刺眼的光,静静盯着小乐的腿。
孩子的腿已经拆掉了支架。
他快步过去,大掌轻轻抚上那细细的小腿儿,问他,“怕不怕?疼不疼?”
小乐嬉笑着扭腰从夏末怀里扑进宁之远的怀里,然后小屁股一转,小胳膊牢牢缠住他的脖颈,很灵巧的就坐稳。
小家伙很高兴的抖着小短腿,糯糯道:“有一点点害怕,但我不怕疼。”
宁之远朝夏末伸手,掌心向上。
夏末从口袋里掏出卷成卷的病例,放在他手上。
宁之远将双手都放掉,小乐如同树懒般攀在他身上,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小脸蹭着他一夜未刮的胡桩,软软说:“好刺~”
宁之远腾出了双手,翻开那本病例,将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仔细辨认,然后收起,看了看夏末,说的不是小乐的腿,而是:“因为妈妈忘记买刮胡刀了。”
夏末皱着眉,原本还想听听前任医生的专业意见,可这医生到底在跟孩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怀中小家伙完全不知妈妈的窘迫,还追问:“妈妈,什么是刮胡刀?”
夏末答不出,扭头看风景。
她从没有跟男人一起生活过,昨天只知道准备牙刷毛巾这类物品,哪里会想到原来男人每天早晨都要刮胡子?
宁之远摸摸孩子的脑袋,替她解围,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然后一大一小在超市的货架里选剃须刀,夏末跟在后面很不自在。
***
她站在宁之远身边,引来路人的连连回头,他视而不见,与她说话时会低下头,微微弯着腰,语气很轻。
夏末后退一步,检查自己。
她身上穿着,自己最普通的……旧衣服,脚上……还是那双绿布鞋。
脚趾在鞋子里蜷缩成一团,抬起头,从他臂弯里抱过小乐,说:“我们该回去了。”
事情都办完了,她要回荷花镇。
宁之远直起腰看看四周,将空荡荡的双手插/进裤袋,点点头,载夏末去等小面包车。
经过这次,她再也不用为买车票发愁了,原来,还可以有这种办法。
可不巧,刚刚才过去一班,他们还要等上一小时。
夏末让小乐跟叔叔说再见,小乐不解的问:“叔叔不跟我们走吗?”
宁之远深深看着夏末,夏末顶着他的视线,对小乐点点头。
小乐瞬间失落了,吃了肉包子拆了支架的好心情全都跑不见。
他蠕动着小手指,勾着夏末的衣服撒娇。
夏末不为所动,对宁之远说:“你先回去吧,不用陪我们。”
每说一个字,心里就疼一分。
这次,是真的不再见了。
宁之远淡淡的扫过她低着的头,没有多言,如她所愿,走掉了。
当看不见他的车尾灯时,夏末的心揪在了一起,自己唯一喜欢过的人,从这一刻走出她的生命。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小乐都是她一个人的,他再也不会来抢。
原本就是她所希望的,可为什么,心里会难受?
小乐开始咧嘴嚎哭,无论她怎么哄,孩子都喊着要叔叔。
夏末将脸贴在孩子脸上,颠着他来回踱步,“还有妈妈在呢。”
“妈妈不是叔叔!”小乐哭着说。
夏末鼻头很酸,难受的不再说话。
***
等车的地方没有地方坐,夏末又不放心让小乐在这种地方下地走,只好咬牙抱着已经不轻的孩子,强撑着。
可面包车似乎晚点了,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不知道等等该怎么挤上车。
如果再等下一班,还会是这种情况怎么办?
小乐的屁股渐渐从妈妈的手臂里往下滑,夏末的手在抽筋,就要把孩子摔在地上,倏地斜侧伸出一臂,撑住了小乐的屁股,小乐还在伤心流泪,根本没在意是谁捧住了他的小屁股,嗷嗷叫着要叔叔。
然后,听见了叔叔的轻笑。
宁之远说:“我在这儿呢!”
夏末也偷偷流的眼泪丝毫没有躲过他的眼。
他怕她不好意思,就没当面揭穿,而是将小乐抱进自己怀里,哦哦哄着,说叔叔不走。
那辆迟到的面包车终于来了,人人争抢上车,眼看要将夏末挤到外围,宁之远抱着小乐挤过人潮,一脚踏在车上,却用身体挡住了车门,这下,谁都上不去。
司机在驾驶座里干着急,让门口的人不要捣乱,门口的人放声喊:“夏末,手给我!”
他叫的好大声,“夏末”这两个字,从未被谁这么大声的提起过。
夏末开始奋力往内圈挤,看到属于宁之远的那只手,掌心摊开朝上。
有人踩了她的脚,踩掉了她一只鞋,夏末咬咬牙,双手圈住宁之远的手腕。
呼的一下,被拉至他身后,嘭的撞上他的背脊。
“上车!”他的气息萦绕耳边,他的手推着她的后背,将她塞上车,让后放入小乐在怀。
最后,他一个大跨步,上车的同时,松开手,任其他人争抢剩下的位置。
小乐眉开眼笑,竖起拇指谄媚嘴甜:“叔叔你好棒!”
夏末回过神,“你”了半天说不完整。
宁之远无视她诧异的眼,牢牢牵住了她的手。
宽厚的大掌,团团握住一只在抽筋的手,顺着机理,揉捏顺血。
他没说话,这一切做的如此自然。
小乐垂着眼,静静看着叔叔给妈妈揉手,乖巧无比。
夏末动了动,却被他更紧的捏住,他的手指弹在她的手心,轻轻阖住。
小面包车被塞得满满当当,因为有他,他们此刻安稳的坐在位置较宽松的后座。
他就连买票交钱都不松开捏她的手,直到她的手回血渐暖。
他静静看着她怀中揉着眼睛想睡觉的小乐,然后转了头,看向窗外。
他们的手,一直合在一起,她也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君,但是灰常的温暖,我小乐也拆掉支架痊愈了嗷嗷嗷。
暂时不会再有讨厌的人来打酱油,怎么样,我是亲妈吧~~大家安心看忠犬追妻吧么么哒~~
我来大姨妈了,呵呵,我爱姨妈大人~~
会尽力不断更,但你们知道我会有多痛,留言就不回了,继续送分,随便你们要不要拿走~~傲娇脸~~~
谎颜 第45章 似水流年2
小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荷花镇车站。
宁之远先下车,一手将孩子抱得牢牢的,一手箍住夏末的手臂,在她下车前,将自己的脚搁在垂直车门的地上。
随后,车子卷起尘土,隆隆而去。
夏末就一脚踩地,另一脚悬起。
她被踩脏的脚趾头被冻得通红,惹得他皱起眉。
夏末没注意他的眉心,而是仰头望天,心生感慨。
一来一去,那位银发老人走了。
“踩上来。”宁之远低低吩咐。
“恩,”夏末终于分给他眼神,却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呈金鸡独立的姿势,因为他的搀扶,所以站的很稳。
刚想把那只没了鞋的脚丫子放下,他的动作更快,横脚斜刺过来……夏末的脚底板,踩在他的鞋面。
从刚才就一直紧张待命的某人的鞋子,终于使命必达。
她踩在他的脚背上,那种触感很奇妙,也……很令人尴尬。
她立马想抬起脚,可他的威胁更快:“不许动!”
所以夏末问他:“不动怎么回去?”
是啊,不动,怎么回客栈?
小乐被叔叔夹在腋窝下,非常喜欢这个新鲜的抱法,他整个人横着,眼里看到的世界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津津有味的转着眼珠子,看见了路边的小黑。
“妈妈,我终于可以去找小黑玩啦!”小乐开心的,朝正胶着的男女看去。
夏末的许诺,是孩子心中的期望。
小黑朝这里过来,倒着脑袋对上小乐的视线,咯咯笑。
两个小孩的欢乐是大人不能全部理解的,笑声,打破了什么。
宁之远清了清嗓子,抬眼望天,感觉脚背上的那只莹白小脚轻轻抬起,移开。
心头,有些些失落。
仿佛亲昵,也被带走了。
***
果然,等他再低头看她,她就再也不是刚刚车上那个让他任意揉着手的女人了。
她从他臂弯里抱走小乐,与小黑很认真的说:“弟弟还走的不快,小黑你不能带他跑步哦。”
小黑一笑,就咧出满嘴白牙,问夏末:“阿姨,那弟弟以后可以跑吗?我跑步很快的!”
“当然。”宁之远横插一句,“我们小乐跑步也很快!”
孩子们听不懂大人的意思,把宁之远这句明显的显摆忘到脑后,单纯而美好的许诺:“小乐弟弟,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捉蛐蛐,夏天了我们还可以去摸鱼,摘莲子吃呢!”
小乐双眼亮晶晶,重重的恩一声,然后糯糯的唤:“小黑哥哥~”
四人站在路边说话,这里面只有个头最高的男人不怎么高兴。
可随着小乐转头唤他:“叔叔~”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动,却很明显的让人知道他的心情变好了。
他弯腰,有些欺身与夏末,却看小乐的眼,问:“恩?”
小乐捂嘴笑,毫无意义的继续唤道:“叔叔叔叔~”
然后对小黑介绍:“这是我叔叔!”
夏末决定要先拔腿迈步向前走。
宁之远双手插袋跟在后边,盯着她粉红的脚后跟。
小黑也低头看,却被身边叔叔拍了下脑袋。
一行四人回到客栈,虽然这里一丝一毫都未改变,但夏末就是觉得恍如隔世。
宁妈妈的离开,对她来说,有太多的遗憾,她需要慢慢沉淀,当时匆忙的离开,是她心里不能被原谅的自责。
一进门,就看见柜台里,有个一脸凶相的门神。
从来温文尔雅的席老板,只有在没吃好的时候才会这样。
***
而夏末,从来善解人意。
她放下小乐的第一件事,就是卷袖子进了小厨房。
当然,脚上套一只洗澡的脱鞋。
小乐坐在小院里只顾着跟小黑说话,还没来得急叫一声“辰辰叔叔”。
柜台后面的人顿感被冷落,只好走出来,将小家伙拎起来抱进怀里。
宁之远则是进了房间,在里面翻箱倒柜。
小乐墨黑的眼瞳静静看了看席逸辰,下一秒做出令两个男人完全不同心情的举动。
小小的他,圈住席逸辰的脖颈,挨过去,么了一口,然后唤他:“辰辰叔叔,我回来啦~”
席逸辰瞬间被治愈,就算现在让他再吃两碗泡面他都如吃满汉全席。
而刚找到东西走出来的宁之远,就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他暂时放任那软乎乎的小家伙,先进了小厨房,在夏末下锅爆香葱姜蒜时,弯下腰。
从她身后,脱下那只红拖鞋。
小厨房里的光线并不好,他又蹲在她脚边,彻底被阴暗笼罩,吓得夏末把手里的铲子一扔,无声的落在他肩膀,慢慢顺着背脊滑下。
到他后背最宽厚平坦的地方,稳稳停驻。
而此刻她最担心的,是泼出来的油花有没有烫伤他。
而此刻他最在意的,是这只冰凉凉的小白脚居然套不下他拿来的鞋。
夏末挣脱他的手,后退两步也蹲下来,别的不说,只问他:“你吓我干什么?你烫到脸没有?”
宁之远才默默想起,自己是被油煎到了。
他淡淡的:“恩。”
她问:“哪儿?我看看!”
他见她这样,心里浮起不可言说的熨帖,却摇摇头,“没事。”
微弱的几丝光正巧让夏末看清楚了。
下一秒,她的手触碰他的眼角位置,惊呼:“这里!差点就……”
话未说完,却更吃惊:“你发烧了!”
刚刚在车上,她被他揉的体温连连攀升,握在一起的手谁也没有比谁凉多少,于是她疏忽了……
这个男人,连眼角的温度都烫手!
***
院子里的席逸辰听见声音,抱着小乐走过去,见两人蹲在地上头碰头的,再看看锅里已经被油煎的焦黑的蒜片,还有宁之远背上的菜铲,幽幽不语。
倒是小乐特别欢快的跟他分享:“妈妈,你的手手又抽筋了所以叔叔帮你揉手手吗?”
抱着他的席逸辰轻轻说:“小儿不宜。”
然后将小儿抱走。
只是发烧而已,宁之远并不放在心上,他对夏末说:“你快试试。”
夏末也不放在心上,而是说:“我给你找药吃。”
吃药哪里有试试新买的鞋子合不合脚来的重要?宁之远皱紧眉头,蹲在那里一大只不动,也不让夏末动,顺口一句:“我不吃药!”
却让夏末想到去年有一次,他也是感冒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照顾他,却被他砸掉了米粥和温水。
他那时的眼红的可怕,让夏末无地自容。
酸涩一时又涌上心头,夏末紧紧握拳,不说话了。
宁之远还在与她的脚做斗争,等意识到气氛不对时,夏末已经不管他了。
他这时想吃药都来不及了。
小乐在外面抱着别的人喊叔叔,夏末在里面给别人做饭不理他,一时间,宁之远失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站起来,走出小厨房,回自己房间。
那双粉红色的最新款雪地靴照耀的立在夏末脚边。
直到听见他关紧房门的声音后,夏末才低头去看。
一看,就一不开眼。
……好漂亮……她从未拥有过的颜色。
***
想了想,她另起一口锅,熬上了米粥。
宁之远是客栈里的客人,她是客栈里的员工,员工照顾客人,恩,是职业道德。
等院子里又重新弥漫久违的肉香,席逸辰差点热泪盈眶。
一改刚开始的一脸不爽,在夏末端上肉时,席老板眯眯笑,笑得好幸福。
小乐却指着房门问夏末:“妈妈,叔叔不出来吃饭饭吗?”
夏末看了看那扇门,说:“叔叔病了。”
于是,小乐就把席逸辰夹给他的肉肉全都藏了起来。
说是藏,也不过是放在碗里没有吃掉,然后用小手拢住碗。
席逸辰看在眼里,却不问,夏末是顾着厨房里的粥,没看见这一切。
等收碗时,小乐将碗推给她,说:“妈妈,我给叔叔留了肉。”
小家伙最爱吃的肉,却留了下来,一口未动。
夏末心里不是滋味,被小乐干净的眼睛盯着,点点头,等等妈妈给叔叔送进去。
小乐松了口气,眯着眼笑。
然后被席逸辰抱去房间看分别了好几天的叮当猫。
他们的笑声传出来,钻进宁之远的耳朵里。
他没力气去争抢,倒在床上,脑子里是那天,他摔掉了夏末端进来的粥,那粥的温度触碰在他的手指,他记到今天。
在今天重新想起,更是一种折磨。
忽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一开始只有一声。
咚咚,第二次变得比较着急一些。
……他知道是谁了。
从床上爬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的去开门。
她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小托盘,里面照旧是一碗粥。
不用触碰,宁之远可以打赌,那粥的温度刚刚好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告诉我的小技巧全部都木有用!
红糖水,玫瑰花,热水袋,泡脚,用酒精擦耳朵,吃补的东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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