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妩梵
慕淮面色阴鸷,挺拔如松的站在众人身前,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翟诗音刚要回话,却见容晞如受惊的黄莺一般,当着她的面,扑进了男人的怀中。
适才她还一脸要吃了她的神情,现下却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慕淮拥住了她,嗓音略带着急切,复问道:“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只见容晞在翟诗音吃惊的神色下,将脑袋靠在了男人的怀中,用极委屈的嗓音细声道:“殿下,翟小姐适才要教训妾身,您快看看妾身发髻上的发钗,都被翟小姐打掉了,妾身好痛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biao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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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 39、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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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娇弱的女人在他怀中万分可怜地嘤嘤啼泣,慕淮如今最见不得容晞哭,对翟诗音扯了容晞头发的事亦丝毫未生怀疑。
他在心中认准了, 就是这个叫翟什么诗的人,欺负了他的女人。
虽说慕淮清楚, 皇后有意将自己的侄女许给他做正妃, 但纵是经历了两世,他到现在都能未分清翟诗音和翟诗画究竟谁是谁。
名字分不清,容貌亦是辨不出,且印象模糊。
夜色微朦,翟诗音知道自己的脸已肿得老高,自是不想让慕淮看到自己现在的丑态, 便捂着脸, 亦将头首别过了一侧。
慕淮隐约记得,容晞那次在宫道上便是被其中一个翟氏女欺侮了一通, 他本就分辨不清翟氏二女的相貌,翟诗音又别着脸。
他想起上次在宫道处, 其中一人便往容晞的脸上掷了梅枝,如今又拽她头发。
两次的手法虽不同, 却都是极为作贱人的法子。
慕淮眸色微觑,眼前的这个女人, 便该是上次被他罚跪的那个贱人。
他嗓音森冷,沉声问道:“上次孤让你在宫道处罚跪,你还没尝够教训,胆子却是愈肥,竟敢欺负孤的良娣?”
翟诗音微怔。
什么罚跪?慕淮什么时候让她罚跪过?
慕淮见翟诗音神色措然,又见怀中女人的泪已沾湿了他华贵的宴衣, 心中倏地冉起了一阵暴虐。
他强抑着这种情绪,又斥向翟诗音:“还不跪下。”
翟诗音被慕淮森冷的嗓音骇得一凛,不大情愿地跪在冰冷的石地后,心中渐渐恍然。
上次翟诗画去宫中梅苑折梅,那个叶氏医女冲撞了她,慕淮之前那个满脸麻子的丑婢子便为那叶医女求情。
翟诗画向来没脑子,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侄女,便扬了那宫女一脸的梅花。
翟诗音没想到,慕淮竟是将她当成了翟诗画!
她忙解释道:“殿…殿下,上次那事是我妹妹翟诗画,不是我做的。”
慕淮轻轻抚着怀中女人上下起伏的纤瘦背脊,却不知容晞一早就停止了抽泣。
她听见翟诗音这样说,唇畔悄悄勾起了笑意。
既然上次这事不是她做的,那她这话意,便是应了这次之事,是她做的。
果然,慕淮神色愈发阴冷,嗓音也是愈发迫人:“孤不管上次欺侮孤身侧宫女之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就问你今夜哪来的胆子,敢扯良娣的头发?”
翟诗音百口莫辨。
他爹爹翟卓有十八房姨娘,这些年她也是见惯了后院的那些妻妾争斗,亦见过如容晞这般跋扈的。
可如她这般,恶人先告状的,却是头一次见。
翟诗音清丽的美目中已然溢出了泪花,她忙对慕淮解释道:“殿下…臣女今夜未曾对容良娣动过手,可容良娣她…她却动手打了臣女一巴掌。”
慕淮微嗤一声,道:“孤的良娣最是温驯柔弱,平日连捏死一只虫子都不敢,若真的打你,也定是你言语狂悖才惹恼了她。”
翟诗音心中愈发不安,现在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她强自让自己冷静,又对慕淮道:“可臣女…臣女并没有打容良娣,是容良娣她自己拨散了头发,又拔掉了钗子,诬陷臣女。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身侧的婢女。”
翟诗音的丫鬟连连点头,带着对慕淮的惧意,颤声道:“回殿下…确实是容良娣自己拨散了头发,陷害我家小姐的。”
容晞用那副因泣而变得嗓音哽咽微哑的可怜模样,在慕淮怀中小声道:“翟小姐莫要信口雌黄了,你丫鬟自是要维护你的。若你拿这招诓骗殿下,那大可让我身侧的宫女和侍从说说,到底是你扯了我的头发,还是我惺惺作态,扯了自己的头发……”
言罢,慕淮沉声问向在场众人:“都言实话,到底是不是翟氏女打了容良娣?”
东宫侍从和丹香俱都半屈双膝,垂着头首,口风一致地答:“回殿下,是翟小姐扯了容良娣的头发。”
话落,翟诗音身上的力气好像在一瞬被抽走,无力地瘫跪在地。
她从小到大,被父母奉若掌上明珠,从未挨过责打。
今日却被那个贱妾打了一巴掌。
她亦是从未受过这般的委屈,这帮刁奴竟是颠倒黑白,让她落实了莫须有的罪名。
翟诗音暗自用指甲抠着掌心中的肉,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付出代价。
慕淮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翟诗音,那眸色似在看一只蚂蚁,低醇的嗓音隐隐透着戾气,他冷声命他身后的侍从道:“既是喜欢扯人头发,那孤今夜便让你长个教训,来人,将这翟氏女的头发都拔了,一根都不许留。”
为首侍从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应了声:“是。”
翟诗音难以置信,她这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是用无数昂贵的草药和香泽盥洗出来的,慕淮竟然要将它们都拔掉。
她忙将双臂置于头顶,对慕淮哭求道:“求殿下饶了臣女,臣女真的冤枉,臣女真的没有对容良娣动手……”
皇后身侧的大宫女闻声寻来,见到翟诗音跪在地上,面色不由得吓得一白。
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煞主。
适才皇后见翟诗音久不归宴,这才派了她来寻翟诗音。
大宫女忙走到众人身前,恭敬对慕淮施礼后,低首说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派奴婢来寻翟小姐,奴婢…这便该带着翟小姐回宴上去了。”
翟诗音见皇后大宫女至此,稍舒了口气。
慕淮眸色锐利摄人,他睥睨着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女人,沉声道:“回宴上可以,等她头发被拔完后,再回去。”
说罢,慕淮的侍从便要上手,去生生地扯拽翟诗音那一头秀丽的乌发。
大宫女忙挡护在翟诗音的身前,她是皇后从母家带来的女使,自是见过许多阵仗。
她已然猜出,这翟诗音应是得罪了容良娣,而太子是在替容良娣撑腰。
大宫女忙对慕淮道:“殿下…翟小姐毕竟是皇后的侄女,而皇后虽非您的生母,却是您的嫡母。您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饶翟小姐一次罢......”
慕淮最讨厌别人同他提条件,更遑论这宫女还要拿皇后压他一头,他眉间阴戾之色更甚,继续命道:“把这宫女推开,继续拔她头发,若留下一根,孤惟你是问。”
大宫女被侍从一把推开后,便知自己劝不动慕淮这个阎罗,忙快步跑回紫瑞殿,去向皇后求援去了。
慕淮听着翟诗音愈来愈高的哭声,不耐地蹙起了锋眉,低声对怀中的女人道:“走罢,孤陪你回东宫。”
容晞点了点头,可没走几步,却觉脚腕那处锐痛,她颦着眉目,暗觉应是适才走得过急,扭到了脚腕。
慕淮觉出了她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
容晞指了指脚腕,小声回道:“殿下…妾身怕是扭到了脚腕,走得会慢些。”
丹香这时道:“那奴婢去找辇子院的人,给良娣抬个辇来。”
慕淮摆手,制止住了丹香。
他嗓音恢复了往昔的平静,道:“不必了。”
言罢,便当着翟诗音和她宫女的面,将容晞拦腰抱在了怀中,凛着清俊的面容阔步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慕淮和容晞的身影渐远后,皇后亲自寻了过来,立即命拔翟诗音头发的侍从松手。
侍从虽怕慕淮会怪罪,可眼前那人毕竟是皇后,终是松开了翟诗音。
皇后冷着敷了厚粉的面容,让身后宫女带着翟诗音回去。
而翟诗画站在皇后身侧,看着自己的长姐如此落魄狼狈,娇俏的圆脸竟是冉起了淡淡的笑意。
******
归东宫后,慕淮立即派丹香唤来了太医,为容晞查看脚伤。
太医说容晞的脚腕只是寸了筋脉,让下人用去肿化瘀的药油推揉几日受伤的腕部,便可痊愈。
待那太医走后,慕淮见容晞发髻微散,眼眶亦是微红,有种纤弱的美态,不禁蹙眉,低声问道:“那翟氏女今日同你说了何话?”
容晞微抿柔唇,半躺在偏殿的罗汉床处,看着坐在她身侧的慕淮,未回复他的言语,而是细声问道:“殿下…怪妾身打了那翟小姐吗?”
慕淮听罢,薄唇微勾。
他将丹香手中的药油接过后,挥手示意她退下。
随后在容晞微有些惊诧的神色下,亲自将药油揉搓于微粝的掌心,复又替她揉着受伤的脚腕,低声道:“那日你随孤去翰林院,替孤挡了慕芊太监从屋檐上泼下的冷水,孤那日本想让侍从打那太监的手板,却没成想你一个小丫头,竟是接过了戒尺,毫不留情地教训起那太监来。”
容晞听罢,略有些赧然地垂了眼目,声如蚊讷道:“那夫君会觉得妾身…泼辣吗?“
慕淮淡哂,边控制着自己的手劲,怕自己力道过重,这娇气的女人会呼痛,边回道:“那时孤便想,跟在孤身旁的宫女,绝不能行事畏缩,就得同你一样,厉害些。”
容晞心中微暖,便将纤手覆上了男人的手背,柔声道:“夫君,还是让妾身自己来罢……”
慕淮掀眸,那双稍显凉薄的眼看向她时带着探寻,他复问道:“所以那个翟氏女,到底同你讲了何话?说予孤听听。”
容晞耐着脚腕的痛意,有些无奈地对慕淮道:“那翟小姐好像知道了妾身父亲是谁,但妾身怕给殿下添麻烦,并没有认下......剩下得无外乎便是妾身身份低贱,没有任何母族背景,不配在良娣这个位置上……”
话还未毕,容晞却见适才神色还算平静的男人,周身又开始散着骇人的阴戾之气。
他眉心蹙成了川字,握拳锤向了手旁的檀木小案。
那小案立即应声成了两半。
容晞一惊,她知道慕淮习武,却没想到他力气竟是这样大。
重活一世,慕淮想起之前对容晞做的种种,觉得自己对她很过分。
若他是容晞的父亲,得知自己的女儿不但从官家小姐沦为了奴婢,又碰上了个他这样的主子。
这主子非但性情恶劣,还强.占了他女儿的身子,不许她任何名分,还将她肚子搞大了。
若他的女儿沦落至此,他定会将这样对她的男人碎尸万段。
到现在他虽然许了容晞位份,可她的母族背景却仍让一个贱人看不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还要受这般折辱,当真是让他心冉暴虐。
容晞已然寻来了帕子,低首细心地为慕淮拭着手上的药油,那案都被他砸成了两半,他手上自是也微微泛红。
慕淮想起那日,容晞哭着对他说,她没有任何亲眷,只有他一个人。
思及,他心中骤紧。
慕淮垂了眼目,低声道:“日后不用在意旁人说你的家世,孤的母妃家世亦不高...孤的外祖父也只是个守城门的侍郎。”
容晞抬眼,看向了慕淮深邃的墨眸。
这还是他第一提到自己的母亲。
慕淮嗓音低醇,语气郑重道:“日后,孤便是你最大的靠山。”
作者有话要说: 慕老狗的忠犬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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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 40、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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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东宫殿中炉烟浥浥,罗汉床两侧悬立的绡纱宫灯中,烛火烨烨。
满室散着悠沉松远的熏香味, 容晞嗅着这好闻的气味,心绪却丝毫都未平复。
听罢慕淮之语, 容晞的那双桃花美目却显得有些怔然。
慕淮说他会是她的靠山, 亦会护着她,让她不要对自己的家世感到自卑。
可如慕淮这样身份的男人,在年少之际许给女人的承诺,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容晞不知道,慕淮许她的这份承诺能维持多久,她不敢将自己的那颗信任之心完全托付给眼前的男人。
今夜她同翟诗音在御花园争执时, 展露的一言一行虽说都是在做戏, 可教训翟诗音时,她见慕淮如此护着她, 心中终是在一瞬间有了可怕的念头——
做个恃宠生骄的女人,滋味甚好。
若她的性情真如俞昭容一样, 既跋扈又目中无人,但无论闯下什么祸事, 都有男人兜着护着、纵容宠惯着。
这种感觉,自是比做端淑礼让的正室, 或是谨小慎微的妾室强上百倍。
现下慕淮对她的承诺应是出于内心的真诚,可保不齐哪一日,这份承诺就会随着新人的到来,烟消云散。
那新人未来之前,容晞选择相信慕淮,她珍惜他独对自己的这份宠护。
眼见着宫内宫外的流言愈甚, 她是罪臣之女的身份早晚要瞒不住,容晞神情略带着愧意,低声询问道:“…可妾身的身份,终归是罪臣之女,若仅是个平民百姓都没这么多事…终归是给夫君添麻烦了。”
美人细软的嗓音稍带着怯意,白皙纤细的脚腕在他的捻揉下,红了一大片。
如云雾般乌黑的发髻散乱着,明明该是副落魄的窘态,可在暖黄的灯烛下,她眼睫微垂,瞧上去却是靡丽生姿,尽露着让人心旌摇曳的媚态。
慕淮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发上的簪饰拆解,赴宴的发髻总是繁复沉重,他拆得有些费力。
眉头虽然蹙着,但动作还算耐心。
慕淮边替女人拢着头发,边低声道:“这些你都不必想,只消在东宫好好安你的胎,外面的事自有孤替你解决。”
容晞的视线随着自己长发的轻落下移,细声道:“嗯,还好有夫君在,护着妾身。”
慕淮的这番话让她很有安全感,虽说他这人性子强势且桀骜,但无论是做他的奴婢,还是他的女人,容晞都清楚,慕淮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人,甚至有些护短。
这时,适才被慕淮勒令拔翟诗音头发的侍从回东宫复命,他跪在地上,将皇后亲自阻止他惩戒翟诗音的事同慕淮说明。
随后低下了头首,静等着慕淮罚他。
容晞眼神带着乞求,示意慕淮饶了那侍从。
慕淮会出了容晞的心意,毕竟是皇后拦着,他一小小的侍从也不敢不听后宫之主的命令。
他颔首,神色却是渐阴,冷声道:“便宜那个贱人了。”
贱人这词让容晞一怔。
他既是称翟诗音为贱人,那应是对她无甚好感。
但若庄帝偏要让慕淮娶她呢?
庄帝放权放得很彻底,亦不忌惮慕淮的储君身份,极其信任自己的儿子,慕淮自然也是孝顺的,不会轻易违逆庄帝的心意。
容晞知道,甭管是宫里宫外,男人纳妾,向来都会纳自己喜欢的,娶妻却要娶身份高且贤德大度的。
纵是不娶翟诗音,他也会娶旁的身份尊贵的世家贵女为正妻。
容晞悄悄看着慕淮英俊的侧颜,心中有些落寞,终归他是不会让她当正室的,他总要娶妻的。
那现在,她该好好珍惜能独占他的时光。
******
慕淮让侍从退下后,命容晞早些歇息,自己则乘着月色去了趟乾元殿。
前世庄帝去世后,他嫌翟氏女总在皇后的安排下,出现在他身前碍眼,便下了命令不许翟氏女再入宫。
翟太后对此自是不满,但庄帝不在,他属实没必要去看她的脸色。
现下容晞有了身孕,那贱人若总在她面前乱晃,难免会让她心中不爽利,他得同庄帝说明此事,现在就让那翟氏二女不得再进宫内。
至乾元殿后,庄帝刚刚饮完苦涩的汤药。
慕淮被立储后,帮他分担了不少政事,他身子状况愈差,属实也负担不了这些繁重的政务,折子仅挑紧要的看,剩下的多数由慕淮代批。
好在慕淮争气,刚刚理政便能得心应手,让庄帝倍感欣慰。
待慕淮在乾元殿的圈椅处坐定后,宫女在他身侧的高几处呈上了清茶,慕淮瞥了眼那茶盏,却不欲用下。
庄帝自是知道慕淮是因何事来寻他,先开口问道:“听闻今夜,你那良娣同翟家女扭打起来了?”
慕淮低首,恭敬回道:“回父皇,确有此事。”
庄帝微微抬了下斑白的眉宇,今夜这事,他对翟诗音的看法有了转观,对她也有了不满。
本以为她会是个温顺知礼的世家小姐,还想着规劝慕淮,让他纳翟氏女为正妃。
可今夜发生的这事,却让庄帝绝了这个念头。
容良娣纵是有身孕,但凭那样的出身,无论如何也当不得正室。
娇纵便娇纵了些,一个玩物而已。
慕淮现在喜欢她,怎么惯着是他的事,早晚亦会有新人取代那容良娣的位置。
翟诗音若聪明些,便不该在她怀着身子的情况下,同她争执。
更遑论,他还未松口赐婚,那翟氏女如今并无任何名分。
思及此,庄帝无奈摇首,却道:“容良娣今夜是受了委屈,但那翟家女毕竟是皇后亲眷,斥几句罚个跪便也罢了,你属实不该命下人去拔她头发…”
庄帝心想,满牙年岁尚轻,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教训起人从不留情面。
他性情温方,虽是皇帝,却和煦待人。
贤妃亦是个温婉柔顺的女子。
慕淮的性格却丝毫都不像二人,反倒是像他皇祖父,亦是大齐的开国君主:成帝慕祐。
慕淮平静地答:“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只是今夜之事,儿臣实在是怕那翟氏女伤到容良娣的孩子,这才处事冒进。为保她这胎稳妥,儿臣还请父皇下旨,让那翟氏二女永不得再进雍熙禁宫。”
他回庄帝的话极为谦谨,但心中却是颇为不屑。
敢欺负老子女人,不把她脑袋拧下来就不错了。
庄帝无奈失笑,待微忖片刻后,道:“此事不可。皇后并无子嗣,将她的这两位侄女视若亲女,若不让她见那二人,对皇后太过残忍…既是怕容氏女这胎有虞,大可让她在东宫不出,没必要不让翟氏二女进宫看望皇后。”
慕淮听后抿着唇,前世他也是在庄帝去世后,才开始不给翟太后面子的。
这时,庄帝同他讲出了和前世相近的话语:“你不喜欢翟氏女,朕心中清楚。先让这良娣伺候着你,待日后,朕会为满牙择位更好的正妃。满汴京贵女这么多,这翟氏女确然不是最出色的,配不上朕的满牙。”
慕淮却想,满汴京贵女那么多,他却只想要东宫那个娇小的女人。
但父亲慕桢对他一直是宠爱甚至是纵容的,他就是性情再强势,也知道父亲将不久于人世,不想因着娶妃之事顶撞庄帝。
慕淮不想让那女人仅是他的妾室,他只想让她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这一世,他有了容晞,却头一回觉得这太子身份是个枷锁。
妾为何物?夫主的奴婢而已。
但若再加个罪臣之女的身份,甭说是正妻,就算做他的妾室,都难以堵住众人那悠悠之口。
或许在庄帝和外人眼中,容晞只是暂供他消遣的玩物,他宠则宠矣,早晚都要换下一个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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