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烧包
只是皱着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左手不停地搔着头,往来蹀踱着,好一会才咬了咬牙暗忖道:“运功行遍大周天,云夕体内三处绝脉,真是闻所未闻,当真是骇人听闻。若是造化够,三处皆可破去,若是造化不够,绝脉攻心,就算有大罗金丹,她也只能含恨而终!”
马虎不得,必须打起精神,舒展一下筋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树,放在了蒲团旁边。
此树一出,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片哗然。
这小树巴掌大小,全身上下金光闪闪,流光宝气,叶端纷纷吐出了新绿,鲜活鲜活的耀眼,竟有一种光芒四射的神采,令人激赏,令人感奋。
风骨不俗,带着蓝黑色,好像木质,但又不是木制,气度超然,体型好似人形,玉树临风,让人欲罢不能。
“这,这……这是天机树吗?”福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这树不论体型还是特征,都与书中描述如出一撤,只是色泽让人有些怀疑。
“天机树是什么?很有名吗?”天君自然不明白福伯为何神情如此惊诧,傻傻的问道。
“这……”福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觉得天君这句话问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和乡巴佬没有什么区别,只能憨憨的傻笑了一下。
飞宗接上了福伯的话:“天机树,又叫蟠木树,相传在上古时代,有一处园林,甚是有名,里面花草树木众多,而这天机树就是这片园林的根基。只是自记事起,这天机树不翼而飞,那园林也跟着消失不见,据说是被一位上古大能怒劈而死,当然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而且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这话实有几分,虚有几分,我们都无从考究。至于这树的功效,据说这天机树三千年一出叶,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食之成仙得道,霞举飞升,长生不老,更能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飞宗明白几人清楚了这宝贝的能耐,肯定更想知道这宝贝的来源,也索性但也有些模糊的说了出来:“这宝贝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倒还有些渊源,被我侥幸得到,终日灵力滋润,方才有今日之成果。”
饱含深情,下意识的摸了摸那几片不多的枝叶,这树叶也心有灵犀的碰了碰飞宗的手指,似在回应。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描述,但在场之人都明白过程的艰辛,这等宝物没有重重险阻,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得到的,定然有能被外人所道的经历,否则人人手里都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宝物了。
“宝物易得,心性难得。有德者居之!”在潭底泡了许久的云夕,由于飞爷爷的一股暖气,现在舒服了许多,不由感慨万千。
“居然有这么好的宝物?”天君惊喜的说道。他没有料到,这么一个不大点的小树,竟然如此神奇,让人如此着迷,不愧是天地瑰宝。
受到称赞的天机树有些心花怒放,一股浓如水的灵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顿时像是沐浴在圣水之中,浑身每个毛孔都奇妙的张开,尽情的吸收着这玉露琼浆。
各自情不自禁的发出舒爽的声音来,只是这奇妙的感觉稍纵即逝,让人不得不钦佩这天地瑰宝的能耐,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可惜了我的天机树,牺牲这生机,不知道有没有机缘能看到它开花结果了。”飞宗有些心疼,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舍也能舍得。
脸上坚毅了起来,目光也完全的收敛,缓缓开口说道:“时机已经成熟,你们都退后一些,以免误人误己。”
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看了看和自己对视的云夕,有些心疼的说道:“云夕,你身上有三处绝脉。”
不等飞宗继续,天君猛的插话说道:“怎么会这么多?有没有搞错?”
飞宗扭头狠狠的瞪了天君一眼,天君瞅了瞅周围的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尴尬的不再吭声。
“一处在手脉,一处在脚脉,最关键一处在心脉。其余两处尚且好说,只是这心脉……”飞宗顿了顿,“这心脉颇有些麻烦,而且会伴生诸多困难,只怕……你做好准备了?”
其实飞宗想把很多事情都交代清楚,但又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也是为他们着想,心中有了顾忌,难免心生杂念。
流水声潺潺的响着,云夕没有答话,只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一切的开始。
三花聚顶,头上白气朦朦,原本梳理齐整的白发这个时候根根向上耸立,犹如高不可攀的高峰,上不得也下不得。
双手推出,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蠕动,这清澈又带点深色的溪水上下翻滚,犹如烧了的开水一样沸腾。
云夕在里面犹如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胸口有些沉闷,搅得人心神不宁,眩晕呕吐。
溪水不停的加速旋转,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云夕正好处在这个漩涡中心,被漩涡卷起的水飞溅出来,悬在头顶,中间形成一个真空状囚笼。
这囚笼的水滴之间相互挤压,发出吱吱的声音,被挤压出去的水滴落到地上,直接被砸出一个小坑,这上面竟然附着了飞宗的灵力。
灵力加身,水滴披挂上阵,重装出击。
这囚笼慢慢的放下,完全裹住了云夕的身体,这锋利的水滴一刻也没闲着,衣服撕的衣衫褴褛,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没有幸免于难,一丝丝鲜血冒了出来。
只是云夕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这大概是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察觉不到。就如人平时不小心刮伤什么,也许半天才会有所反应是一个道理。
这玄而又玄的事情让几人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敢胡言乱语的,毕竟天君已经吃了这个亏。
这囚笼禁锢住云夕的身体,右手被支撑的抬了起来,有些松垮的耷拉在那里,软弱无力的样子。
飞宗眉头一紧,右掌直接拍上了云夕抬起的右手,左手手掌按在了头顶百汇穴,两股灵力齐出,缓缓攻入经脉之中。
原先在体内的那一丝暖气,感应到了这两股灵气,急忙前来汇合,由于之前灵气注入少,所以来回自如。
但这次是两股来势汹汹的气流,杀气腾腾的奔来,与以前今非昔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前面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云夕的经脉被撑的鼓胀,,有些破裂,难言之隐痛不欲生。
龙预 第四十四章 顺脉(二)
云夕全身的经脉由于长年累月被绝脉所侵蚀,故注入的灵力行动十分缓慢,那痛苦也就不言而喻。
一刻钟之久,两股气流仍然蛮不讲理的前进着,推进至手腕之处,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阻挡着,几方互相的牵引着,谁也动弹不得。
这是一块黑色的物体,渐渐幻化成人形,盛气凌人,飞横跋扈,身上爆发的黑色火焰气势熏天,阻止灵力前行的便是此物,而这也是天阴绝脉的手脉。
这人形理直气壮,高傲的站在经脉的正中,大有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架势。
飞宗冷笑了一声,口中默念一些难懂的咒语,只见其中一路灵力避其锋芒调转方向,绕路而行,另外一路灵气原地不动,两者都互不相让,形势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双拳难敌四手,这人形也明白这个道理。眼见一路灵力回转,自然欣喜若狂,趁另一路灵力气势稍弱,率先出手,喷出黑色火焰,与身上爆发的黑焰如出一撤,必然有所蹊跷。
这灵力下意识的展开防御结界,这黑焰扑杀过来,收到碰撞,被原封不动的反弹了回去,可结界也有些受损,被这黑焰烧掉了外围的一圈灵力,且还有少许的黑焰在上面,轻轻触摸,竟然被燃烧殆尽。
被反弹回去的黑焰被主体一口吞了下去,有些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余,携余威再次杀到。
黑焰也明白,这灵力也不能等闲视之,想一口吞掉有些为难,这次干脆全家老小一起上,意在全力剿灭这不速之客。
逼近一寸,它退一丈,如此重复,始终与黑焰保持着距离,不愿与它做困兽之斗。
黑焰恼羞成怒,烦躁不安,身上的火焰熊熊的燃烧,所到之处,犹如火烤,云夕忍耐不住,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疼痛苦不堪言,难受之极,忍耐不住,只觉得全身好似侵在开水之中,烫的浑身滚烫,满身冒汗。
天君和福伯听到这声惨叫,心惊肉跳,跌宕起伏,可也有心无力,只能心中默默的祈祷。
云生有些司空见惯,仍然在一旁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深模样,不为外事所扰。
飞宗有些手忙脚乱控制着灵力,原本有意拖延时间,不想那东西竟然无事生非,祸及到云夕身上,所料未及,不免有些歉意,更义愤填膺。
这推到拐角的灵力加快了速度,一把冲了过去,瞬间扑倒了黑焰,生硬的压迫着,想乘势出击一举拿下。
但黑焰也不是省油的灯,天时地利人和它是一应俱全,长久盘踞此地的地头霸主自然有些能耐,竟然硬生生的抗住了冲击,并且有扳回的趋势。
这股灵力一点点的在燃烧,持续的对抗对它来说有些为难,毕竟这黑焰有着燃烧一切的能力,长此下去,只怕它也要后继无力,被这黑焰所吞噬。
黑焰有些得意忘形了起来,嘶嘶的燃烧声使它越来越舒服,也许慢慢的看着对手被燃烧殆尽是它的乐趣。
“咚!”
巨大的冲击声响彻起来,黑焰的眼神中散发着难以置信的疑惑,直到现在还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毕竟刚才自己明显胜券在握。
但事实胜于雄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一切都晚了,黑焰懊恼的悔恨,也于事无补。
原来,调转方向的那一路灵力并不是扬长而去,而是有目的的绕到了黑焰的后方,前面一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后面一路则趁人不备,背后袭击。就在前面一路奋力和黑焰对峙,甚至有些节节败退之时,后面一路趁势杀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黑焰已经觉察到不对劲,慌张的神情一览无遗,但逃无可逃,一泻千里,惨死而终。黑色焰火慢慢升腾,从云夕流血的小缝之间滑溜而出,在烈日的照射下,化为灰烬。
虽说手段有些见不得人,但对于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云夕来说,怎样来的快,怎样效果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期间,灵力消耗很大,速战速决尤为重要,毕竟这天阴绝脉有三处。
飞宗正了正身子,刚才的交锋让他摸索到了一些痕迹,对接下来的两处地方会有所帮助,心中为之一喜,要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甚至玲珑肌都不会被派上用场。
两股灵力又分散而行,沿路搜索着残留的绝脉,一路之上只是星星点点的,倒也没费多少周章。
循序渐进来到这第二个绝脉所居之处。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与之前探测到的时候相比,现在变得焕然一新,一尘不染,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第二处绝脉收到了第一处绝脉临死时发出的呼喊,知道事情棘手,有些不妙,竟然望风而逃,这沿路搜寻也不见踪影,不出所料应该和第三处绝脉汇合去了。
这两股灵力立刻一上一下,循着两条不同的路径向心房窜行,只希望路上能遇到第二处绝脉,但是大失所望。
心事重重的来到了这心房口。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两处融合了一起。
原本红彤彤的心脏,被这两处绝脉占据了半壁江山,一黑一红,显得尤为扎眼。
心脏本是人最脆弱的地方,所以修炼之人修炼金丹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保护心脏不受损坏,心死则无生,心活则永存。
“这,这……”一直作壁上观的云生坐不住了,怒然的睁开了双眼,语无伦次的指着云夕,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已经感染的这么深,这丫头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啊!看来,她以前的那些补品没有补给自己,大概全部补给了这个家伙,真是贻害万年的祸害。
飞宗也自然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设想,事情变得越来越琢磨不透。但有一点,这个东西必须趁早除,后患无穷。
左手撤离云夕身体,相应的这股灵力跟没了轴心骨似的,慢慢与旁边一道融会贯通。
完美合体的瞬间,猛然冲击,以摧古拉朽之势剧烈撞击,那股庞大绝脉已经预感到了,全力的防御,虽然有零星的散落出去,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云夕勉强着自己紧紧的咬住牙关,苦苦的支撑着,但连续撞击心房的举动,一声声的惨叫声开始痛彻心扉,但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
“不要失望,不要焦急,黑暗已尽,曙光已露,离天明还会太远吗?”飞宗
不为所动,加大了力度,脸孔苍白,眉心当中一道鲜红的痕印,在闭着的双眼之间,一条黑线横在眉宇之间,显然他是尽全力在为云夕打通关口。
凭借强大的根深蒂固的防守,黑焰虽然剥落了外面的表皮,但内部却无伤大雅。灵力一点点的被燃烧,有些后续乏力的感觉。
飞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左手拔出了瓶子,玲珑肌喜悦而出,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二话不说,自主的飞进了云夕惨叫张开的嘴巴。
飞宗如释重负,紧接着把手放在了天机树上,天地瑰宝天机树显现了它无与伦比的效果,飞宗体内灵气竟然循环周始,生生不息,已然毫无疲惫之感。
飞入体内的玲珑肌速度被云夕所消化后效果显著,内脏慢慢蓬**一股浩瀚无边的灵力,撑起了本已濒临死亡的心脏,里面破损的器官顿时也焕发了蓬勃生机,犹如起死回生。
得到外援的灵力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不知疲倦的一波又一波的强攻者,在玲珑肌相辅相成的配合下,天阴绝脉已然千疮百孔,从里到外生生的被剥夺、脱落。
经脉肌血硬化之速度,也已大见缩小,逐渐凝成一硬质血块阻于心房,临死还想负隅顽抗。
最后一击来临……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云夕发出一声呻吟,她猛然一张嘴,吐出一口黄黑的水液,霎时周围洋溢起一片腥臊之气。
一座承载邪恶的大山倒了下去!
囚笼破开的瞬间,生生的把云夕甩了出去,正好落入福伯的怀中。
呀!
云夕尽情呼吸着这久违的清新空气,放肆的呼喊着内心的压抑,纵情的哭泣着那不堪的往事。
许久,许久……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天君惊骇的扭头一看,飞宗面色苍白,瞑目垂首,奄奄一息。
“他没事,不要打搅他。”云生急忙出来解释,生怕众人打扰了飞老头的休养生息。
“咦!这树怎么了?”他一转头,惊诧的叫了起来。原来旁边的天机树被抽取的灵力过多,本来翠绿的树叶,迅速的枯萎了,树茎也都变成苍黄,一瞬间,整株小树都枯干了,成了青黄不接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没事,它也没事。”一个疲倦而又沧桑的时候传了过来,飞宗的脸色也稍微的恢复了一些起色。
“哈,飞老头这次亏本大了去了,连药丸都省下来了,不错。”云生早已又恢复了老顽童的样子,不和飞宗斗斗嘴还有些不习惯。
飞宗呵呵得傻笑了一声,这次确实有些辛苦,虽然损失有些惨重,还不是不可弥补,何况云夕这孩子没事就好。
看了看满脸歉意的云夕,飞宗吃力的说道:“很好!天云绝脉已然痊愈,配合玲珑肌,日后修行必然一举两得。”
云夕只是不停的抽搐着,心中有万千语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明白,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顺势跪了下去。
衣袖一扶,跪姿又起,飞宗摇了摇头:“孩子,不必如此,先去好生调理,过几日再说。”
龙预 第四十五章 离别
翠云谷絮绕着嘻嘻的打闹声,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欢快的节奏渲染着每一个人。这谷中已经许久没有这欢声笑语,每个人嘴角噙着一抹开怀笑,连平时有些拘谨的飞宗也偷乐着,一副久违惬意十足的画面。
扑扑!
这谷中飞来一只小鸟,原来是久违露面的小鹰飞了回来。只是小鹰飞行姿势有些诡异,翅膀无力的扑打着,这小腿之上血迹斑斑,嗷嗷的叫着,奋力的栽进了云生的怀中。
一颗金色丸子直接塞到了这奄奄一息的小鹰嘴里,治疗术也随之纷沓而至,看来伤的不轻。
渐渐苏醒了过来,瞅见站立两旁焦虑的两位爷爷,慌张的吱吱呀呀的叫着,似有十万火急之事。
只是云夕有些纳闷,自己与生俱来有与灵兽沟通的能力,可如今这小鹰传递的信息自己却浑然不知何意,费解。
两位老人的脸色越来越沉,两股难以形容的冲动油然而生,瞬间的恼羞成怒,怒目相视之下,怒发冲冠而语。
从没有见过两位爷爷会如此火冒三丈,这少见的一幕让几人明白,看来出了大事,而且是那种很大的事,究竟是何大事,不得而知。
“云夕,天君,收拾行李,明日出谷。”云生稍微平伏了一下心境,但字里行间里仍然透露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腔调,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恼怒之情。
看着怔怔愣在那里的云夕,云生的语气虽然有些缓和,但仍有些生硬:“不是你的原因,你明日出谷回家去,这里非久居之所。不必多问。”
又扭头看了看天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天君茫然不知所措,云爷爷点头的意思他明白,就是你也是如此,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接受不了。
不给几人回话的时间,两位老人不约而同的破空而去,那速度有些过快,犹如生生撕裂了空间一般,零星的火花都飞溅了出来。
三个面面相觑的人迷茫的站在那里,互相猜测着出了何种大事。
……
天君来到溪水边,躺在草地上,翻来复去,想起两位爷爷恩情深重,哪里能安然入定。
要知道,天君来到这谷中两年有余,情逾爷孙,两位爷爷对他的关照、爱护和体贴,简直无微不至,一旦离别在即,哪能不使他依依难舍呢?
大病痊愈的小鹰围着他呀呀的叫着,似已知道天君即将出谷,竟然露出依依不舍之情,让人倍感伤心。
天君明白,两位爷爷打定的主意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而且白天的状况表明出了大事,只恨自己不懂小鹰的话,也曾问过云夕,她竟然也没听懂,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能让两位爷爷都大惊失色的事情天下间似乎屈指可数。
天君不住的逗着小鹰:“小鹰,给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吗?”
小鹰如今已经恢复元气,歪着脑袋,小翅膀呼扇着天君的脸庞,嘴里念念有词,可惜一句没有听懂,悻悻的躺在草地上发呆。
夜,静,无聊,惆怅,迷茫,迷糊之中朦胧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红日满天,连忙一跃而起,来到草堂之中,两位爷爷闭眼打坐,明显是在等他。
天君扑通一声跪倒,颤呼道:“爷爷,孩儿真的要离开吗?”
泪水已经忍不住的留了下来,三人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这两年,两位老人完全把天君当成了亲生孙子来看待,平日虽然有些严厉,但天君明白两位爷爷的苦心。自己孤苦伶仃,要不是两位爷爷的收留,说不定已经客死他乡,恩情无以为报。
两年的时光,就这么悄然无息地从身边匆匆而过。相聚不知珍惜,别离才显情重。此刻,看到两位爷爷熟悉而又沧桑的面孔,就想起那感人的深情,想起当初相逢时,一幕幕涌上心头,怎不让人感慨。
两人不是无情之人,更何况是自己疼爱的天君。强忍着泪水,努力的噙在眼里。飞宗好似没有听到天君的哭喊声,返身进了后堂,片刻后缓步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包裹,放在了桌上,淡淡的说道:“这里有些东西,日后可能会有些用处,都是些三,四品的丹药,平时小伤之用。”
从其中抽出一个白色瓶子,放到了天君的手上,说道:“这颗六品丹药能抵修炼者百年灵力,重创之下亦可复原,你好生保管。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卧龙大陆六品丹药为尊,虽然也有一些藏龙卧虎之人,但你云爷爷的丹药不易示人,也不能给你,我和你云爷爷不日或许就要用到,你有一颗六品丹药保命即可。”
说到此处,语气忽然一沉,凝重地缓缓接下去道:“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厚爱,以后千万不可起了懈怠侥幸之念。虽然我辈修仙之人不拘小节,但大处却丝毫不准苟且,切忌一二。”
话说到这里,飞宗面容一整,不怒而威,天君听之深切,不由凛然,拜服地上恭谨受教。
飞宗话已说完,扭头走了回去,打坐入定,尽量的恢复灵力,两位老人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疲惫不堪的神情,应该是昨日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两老如此。
云生紧跟着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孩子,起来。”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时间有限,两人也即将远行,不能太过耽搁,能说一点是一点。
天君泣不成声,被扶了起来,手里多了一个剑穗。
这剑穗不是很长,色彩鲜艳,想必是女子之物。
剑穗无非就是系在光秃秃的法宝上,可以使法宝多出几许生动来,森然打斗中,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冷艳之美,实在没有任何实际功效,就是一个装饰品。天君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大用,本欲说明。
“这是云夕留给你了,她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天君转头就欲去追赶,不料被一股引力固定着动弹不得。
心急如焚的看着云爷爷为何如此,“傻孩子,云夕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们两个日后自会相见,不用急于一时。我把百草集,燕之舞和**包括注解都送于了她,相信以她的聪慧,日后必然会百尺竿头。这剑穗是她留于你日后相见之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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