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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羽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澹台扶风
君逸羽本就根骨清奇,是学武的好材料,两年下来又实实在在的筑下了坚固的武学根基,无恨子见了自然是满意。无恨子这一趟来秦岭,本以为要失望而回,姑且试之态度的来了翼王府,谁承想不仅找到了十年玉草,还为师门发现了一个好苗子,心中直叹好运道!无恨子转念又一寻思,“我和二师兄门下都有了弟子,大师兄一直自己练武,武学宗师快五十的年纪了竟然还没有一个亲传弟子,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这孩子天赋奇嘉,根基也稳固,与其跟着我漂泊江湖,不如送到大师兄门下好生培养,既不埋没这天才,大师兄也好后继有人。大师兄平生只好武学,以前也是因为眼光太高,挑不到能看上眼的弟子,如今我给他送去这么个好根骨的,他必然喜欢。”
于是,五岁的君逸羽告别翼王府众人,跟随着无恨子来到了灵谷,也不出无恨子所料的被无崖子看中了,自此拜入门下,开始了学艺的生涯。
君逸羽天份好,无崖子痴心武学,在对自己唯一的弟子的武学教育上也是分外严苛,武学宗师的悉心指导下,君逸羽进步神速,虽然才十年功夫,但若把君逸羽放入江湖,那也是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医道上,君逸羽前世就是个医学生,入得医绝天下的灵谷,又出于对保密身份的考虑,自然没有不学医的道理。无崖子是不修医术的,君逸羽跟着二师叔无忧子学医,“妙手医王”的名号可不是自己吹出来的,他又有前世的基础,在医学一途也是进展得顺风顺水。十年学医,无忧子对这小师侄的聪慧满意,指导起来与对待自己的徒儿一般无二,绝不藏私,君逸羽已经有了当世名医的水准。而且借助前世的知识,他常常能提出新颖独到的看法,让无忧子在医理方面也对他赞叹非常。
在这个没有电脑电视的年代,有着现代二十岁灵魂的君逸羽用大把的时间广泛的学习了各种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不让自己无聊。否则白日长长,黑夜漫漫,实在是难以打发。所以年仅十五的君逸羽,不仅医武已是翘楚,也确实如易清涵所说的那样,算得上琴棋书画诗文骑射,样样不落样样通,直让人感叹“小怪物”!
前世的君逸羽就颇爱国学史册,大学大把没课的空闲时间都交给了汉赋唐诗宋词元曲,还有史书也看过不少,来到古代十五年,又受到了时代的熏陶,诗文方面的造诣很是不俗。萧茹夫妻俩从骨子里来看就是雅人,君逸羽的书画除了前世的功底,也是得益于他们,对了,还有他那才女“叔母”。加上他有前世的经验见地,总能别有创新,让人耳目一新,颇觉不凡。
骑射的本事是君康逸亲手教的,他出自北胡自小在马背上练就的骑射功夫很是不俗,君逸羽受他指导,加上他自己在这世间没有别的想做的事,隐隐萌发了游行天下的打算,自不会放过马——这一古代最重要的代步工具。
无忧子医武之余,最精通围棋。这个君逸羽前世少有接触,不过由高手教了,又有余暇研究,与高手对弈,被无忧子很是虐杀了几年,棋艺自然的也就上来了。
前世的君逸羽在唱歌尚可,乐器只会吉他,现下摆弄琴箫这类古代乐器的本事都是他的师姐易清涵教出来的。易清涵从小就擅长音律,君逸羽与她交好,一起长大,看易清涵抚琴弄竹弄得多了,很自然的也来了兴趣,跟她学了琴箫的功夫。
易清涵比君逸羽大两岁,却是自小就在无忧子门下,比君逸羽足足早入门七年。易清涵师从妙手医王无忧子,尽得其医道真传,武学也有涉猎,但武艺只是平平,轻功倒是很出众。灵谷中,君逸羽这一辈的二代亲传弟子,无崖子只有君逸羽这一个徒弟,无忧子作为谷主一直坐镇灵谷,收徒较多,门下有五人,无恨子有两个徒弟,常年随着师傅周游在外。这样,灵谷现今的二代亲传弟子一共八位,而易清涵是其中唯一的女子,所以君逸羽直接称她为师姐。
君逸羽入门最晚,师兄们都早他很多年拜入师门,最小的师兄都比他大了十多岁,又都常云游在外。只有易清涵这个小师姐与他年龄相仿,两人一起在灵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关系最是亲厚。
灵谷医武同传几百年延绵不绝,讲究脚踏实地。门下弟子不论学医学武,学成且年满十五后都要单独外出游历锻炼,以求学以致用,而不要毫无实地经验,只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无用之徒。
易清涵自小在灵谷跟着无忧子学医,医术上早已经达到了师门要求,缺的只是历练罢了。两年前她年满十五,便自然遵着师门规矩和师傅的吩咐出门游历锻炼了。两年下来她闯出了灵谷医仙的名头,医道上得了肯定,这才回了灵谷向师傅复命,也才有了她与君逸羽崖顶重逢的一幕。





逸羽风流 第18章
君逸羽和易清涵叙着两年别情,下得山来,紧挨着山脚就是一片繁茂的竹林。径直东北向的入得林中,竹林幽幽,脚下却是青石板铺成了一条小道。两人人也不用轻功,只悠悠的走在青石小路上,闲看竹影,轻听鸟鸣,间或说几句玩笑。
顺着脚下的小径走得十来分钟,前方却是突然一片开阔,一个精致的竹楼映入了眼帘,却是茂密的竹林之中被人特意清空了一块地儿了,修了这一处雅致的居所。君逸羽两人熟门熟路的绕过竹楼来到它的身前,却见门前右侧立着一块半人高的木板,其上刻有“竹居”二字。这两个字并不清逸,明明是用的最为洒脱飘逸的行书,看着却有一种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感,打破了一路走过来的清雅如入仙境的感觉,又将人拉回了凡尘。
“师弟,师伯刻的这‘竹居’两字,杀气太重,与这雅居太过违和了,你怎得还将它立在门口了?”易清涵见了竹居的木刻,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满,“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写的,肆意洒脱,不染凡尘,衬得这处地界都更空灵些。”
“哈哈,师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师傅说我的武功技法都很完美了,内功欠些火候,但它是水磨功夫又着急不得,要想在现有的内功基础上让武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领悟‘势’是一条好出路。师傅他有事要出谷,走之前告诉我‘势’只能自行领悟,然后当面给我刻了这两个字,说他走后我可以多观摩一下,对‘势’的领悟会很有帮助。你也知道我散漫,指不定哪天就给忘了,干脆就把它放在门口了,我天天见它,总不会错的。我那字不过是几年前兴致起来时的随手涂鸦,有什么好的,我都不好意思再看,正好不要了。师傅这字也行,一看就是武学大家,看看这多有派头,我们又不是要升仙,不过一个住所,住着舒心就成,管他仙气凡尘。”君逸羽一边解说缘由,一边迈上台阶,推开大门把易清涵让了进去。
“你呀,我也不知该说你散漫,还是要夸你潇洒好。既然师伯说有妙用,那就随你好了。不过师姐还真是小看你了啊,师伯在武学上那般严谨的人竟然都给出了‘武功技法完美’的评价,你这可才跟着师伯学了十年武,真不愧是小怪物!对了,你刚刚说师伯出谷去了?”
“我就这脾性,你又不是才知道,别拿我说笑了。我师傅出去的事,你昨天回来没听二师叔说?他三个月前就出去了,走得匆匆忙忙的,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这还真没听说,师伯这十年教习你武艺就没出过灵谷,闲暇却是经常一个人待着琢磨着新创招法,我没见他,还以为他又有了想法,不知在灵谷哪个风水宝地钻研武功去了,哪成想他会出门。”
“嗯,我师傅他对武学是够痴的。师姐,你先坐会儿,我收拾一下和你住到药庐去。反正我武功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又这么久不见你,不如住到药庐和你多亲近亲近。”
君逸羽话说得随便,听在易清涵的耳中却着实有些暧昧,她有些害羞,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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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谷被天目山环绕,坐落在天然的山谷里,三面环山,只有向南开的谷口直接通向外界,也是灵谷派的天然大门,左侧山崖上是开派祖师“医武双圣”亲自刻的“灵谷”两个大字,染成墨色,威武不凡。右侧立了一块天然巨石,其上用朱红笔墨写着“止步”二字,左下黑色小字做注“灵谷山门,不得擅闯,不得生事,但有违者,灵谷门下永世不医!” 这就是灵谷大名鼎鼎的“止步石”了。谷口进来不远正对着的是“寻医堂”,长期有亲传弟子驻守,谷外求医的人一般就是在这得到灵谷救治。寻医堂道旁两排房舍,是灵谷外室弟子的居所。
灵谷中心地带是紧邻着的药庐和武居,分别收藏了灵谷几百年传承收集下的医学武学的书籍功法,灵谷内门弟子也多居住在这。现任谷主,也就是君逸羽的二师叔无忧子,医武中更偏爱医道,他和他门下的五位弟子就住在药庐。灵谷内其他地方也依山就势修了许多居处,多是竹木建造,很是清雅,其中竹居就是最隐逸优雅的一个。
君逸羽自从加入灵谷,就一直住在竹居中。竹居在灵谷北的竹林里,紧邻着天目山,四周被竹林环绕,环境最是清幽。当初君逸羽拜师无崖子时,就奉上了君康逸的书信,信中坦诚告知了无崖子君逸羽女扮男装的秘密。无崖子身为武林宗师,一心武学,只是喜欢君逸羽资质才收入门墙,也不拘泥于君逸羽的女子真身,又喜他们把事情摆得坦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不仅如此,无崖子知道君逸羽的身份一旦泄露牵涉甚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还替君逸羽守着身份秘密。故此,他以“专心学武”为名,选了竹居给君逸羽,一来竹居的确是个习武的好处所,二来也是让君逸羽幽居竹居,不虞被人识破身份。
君逸羽收拾停当,和易清涵一起出得竹居,才来到药庐前的广场,就遇到了大师兄陈广。陈广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了,长相平凡,但很有精神,据说他也是从小就在灵谷,是上一位谷主济世上人收容的弃婴,拜在无忧子门下,武学医术都算不错,现在平日的寻医堂就是他在主持。
“大师兄好!”君逸羽和易清涵齐齐施礼给陈广问了个安。
“我说昨晚师妹才回来,怎么一大早的又没了,我还疑心自己是做梦,感情师妹你是去找小师弟了啊——”陈广开口就打趣易清涵,转而又望向君逸羽,“还有你,小师弟,前两天我还听师傅念叨着说好久没和你下棋了,平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你来,怎的你师姐一回来你就跟来了?”
易清涵面对年长的师兄的打趣,只是矜持的笑了笑。君逸羽毕竟对外是一直是男孩子的身份,自小和师兄们玩笑打闹都是惯了的,倒是不客气将包袱扬了扬回嘴道:“我和师姐打小一起,就是和师姐好,师兄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和师姐两年不见了,师姐回来了,我不仅跟来了,连包裹都背好了要搬过来住呢。大师兄你也别说我不想你,我来药庐的次数不少,倒是你哪回在了的。今天倒是难得,怎么这个时辰还能在这见着你,今天寻医堂没病人?”
“得,我没时间和你瞎扯,怎么会没病人?我还得过去看着呢。刚刚谷口有人送信给师傅,我就给送了过来,我先走了。对了,我师傅现在在后院呢。”
“师兄慢走,改天我去寻医堂帮你。”易清涵开口,君逸羽只带笑的点头示意知道了。
“还是师妹好啊,师弟你也多学学,也多来寻医堂看看,前儿还有人问你这个人好医术好的小公子在哪呢。尤其是些小姑娘,可把我烦死了!”陈广看了一眼易清涵,促狭的对君逸羽挤挤眼就走了。我看小师妹和小师弟一起就挺好的,璧人似的,我也给你们加把火开开窍吧。
君逸羽有些哭笑不得,今儿有易清涵在陈广还算做得隐蔽,以前他们都是把话摆在明面上j□j裸的取笑自己不开窍的。他可是把易清涵当妹妹,像以前的熙儿一样护着的,这些师兄们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再说,我也是女的!女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师弟,这才两年就学会吸引小姑娘了啊,以前没发现啊,怎么刚刚都没听你说呢?”易清涵玩笑着心中却有点酸。
君逸羽耸耸肩拉了一把她的手,“走啦走啦,没有的事儿,他们瞎编排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这些师兄们在你这儿人模狗样正正经经的,在我这就换了个德行。男女歧视!”
易清涵看着君逸羽擦肩而过也是一笑,我怎么这么小气了。师弟他,这是解释吗?
后院之中,年近五十的无忧子看上去有着异于年龄的年轻,不愧是医王,当真是养生有道。不过他的体型却远远达不到养生有道的科学标准,矮矮胖胖的身材,再配上一脸慈祥,真像个再世的弥勒佛。
君逸羽和易清涵走近时,无忧子坐在桌前,右手放在桌上,食指轻轻敲打着一封信,似乎在思索,桌上有一盏茶,一本医书,不难猜出他之前是在品茗习书。
“师傅”
“二师叔”
易清涵福身,君逸羽作揖,齐齐给无忧子行了一礼。
无忧子笑眯眯的更有了弥勒佛的神貌,“涵儿,阿羽,你们来了啊。来,坐。”
“阿羽,你来得正好,我刚刚还想着要派人去唤你过来。你师傅来信了,你看看吧。”无忧子将他刚刚敲打的信轻推到君逸羽的身前。
无忧子端过茶盏,饮了一口,待君逸羽看完才开口说道;“你师傅信里说了,他一时半会回不了灵谷,你的‘势’要自行领悟,也不是三两天的功夫,你也将年满十五,学艺已成,可以出谷游历了。他要你出门历练一番,也许能遇上机缘,成功得‘势’也未可说。”
“二师叔,你怎么看?你真要我出去啊?那谁陪你下棋啊。”
“嗯,你现在的棋艺倒是也当得我的对手了。无妨,你不来药庐时,我一个人解棋局不也很好。依我的意思嘛,你也是该出师,出门历练了。我们灵谷本就有艺满出谷游历的传统,你看你师姐不也是出去两年这才回来。你师傅说你的武艺可以出师了,我教的医术你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你也是到了行走天下,多些见识和历练的时候了。不过你师傅说的‘势’我不太认同,你也不用太在它上面固执,你师傅不过是给你指了一条他觉得好的路罢了。你和你师傅不同,宅心仁厚的从来生不出太多杀气,‘势’这条武道怕是不适合你。”说道这无忧子又换了戏谑的语气,“还有啊,你要是再不出谷回家看看,我怕这灵谷的门槛不被你家的人踏破,灵谷也要被你家给你送来的东西堆满了。”
“要我出谷我就出谷呗,何必这么编排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再说了,我们灵谷门口就一块大石头,连个大门都没有,还说什么‘踏破门槛’,编瞎话也不知道说句靠谱的。”君逸羽不满的嘟囔道。
无忧子听他嘟囔,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哪是夸张?!你看玉安到这千里迢迢的,可你家十天半月有家书,逢年过节有礼物,平时搜罗到的好玩意也没少往这送。这亏的是离得远,要是近啊,怕是整个翼王府都会跟着你搬进我灵谷。你这么个混玩意儿,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宝贝!你师姐才回来,你再住两天了,就出谷去吧。混小子,记着先回家,可不许再乱跑了,要跑你也先回趟家再说。你要是敢直接跑了,害他们找不见,打上我灵谷来,你看我不拆了你小子。”
“感情你就是嫌我麻烦,借机赶我走呗。”君逸羽撇嘴。
无忧子不再搭理君逸羽的抱怨,只瞪了他一眼,就转向易清涵说道:“涵儿,我灵谷虽然一向受江湖人敬重,但行走江湖,总是得多些小心才好。你师弟要出谷了,江湖险恶,他又是个惫懒性子,你这两天多给他说道说道出门在外的防范。你这次回谷就先不用急着出去了,回想总结一下这两年游历的得益,再做打算吧。”
“喂,二师叔,我也常出门玩的,这次不过是远点罢了。没事的。”
没人搭理君逸羽的抗议。
“嗯,我会的。”易清涵听说君逸羽要走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都冲淡了,原是想着师弟今年九月就要满十五了,怕他出师才早早赶回来的。师傅说得轻巧,可他不同,他是翼王的孙子,是世孙啊,这一回去···




逸羽风流 第19章
君逸羽出灵谷已经一个月了,他一路骑马往玉安走,这一日到了豫州的洛城。
灵谷所在的天目山地处浙州,距离帝都玉安足足有三千里,君逸羽受师叔之命,回家之路虽然说不上急行军,但也没多耽误。到得豫州地界,路途已经过多半,君逸羽一个月野外赶路,到得豫州州府所在的洛城,说不得是人困马乏。加之洛城相当于他前世的洛阳所在,洛阳“千年帝都,华夏圣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丝路起点,运河中枢,牡丹花都,山水之城。三代创#世,魏晋风流,汉唐雄风,宋家文气。”的名气他是知晓的,前世没机会见识到,此次赶路经过,又恰好需要休整,他自然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华朝建国百年,天下大体还算得上太平,边患虽有,但地处中原的洛城少有纷扰,再加上现在在位的承天帝治国有方,当国二十五年来大有欣欣向荣的盛世之势,洛城顺势发展,本就是一州府治所在,又因着地利之便,隐隐有作陪都之势,气度自然更是不凡。
君康逸入得城门,牵马缓步漫走,对洛城风华很是一番满意。
时间近午,君逸羽在街上赏玩得一阵,感觉有些饿了,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是非同一般,远远的就见到了一块“悦来客栈”的金字招牌,他心中好笑:“这悦来客栈莫非是古今全国连锁?”
君逸羽才牵马走近,悦来客栈里早有店小二迎了上来,他接过了君逸羽的马缰,口中问得亲热:“客官,敢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一间上房。”
“哟,对不住了,客官,小店的房间都已经客满了。”小二满脸满声的歉意。
“这不是消遣我吗?你既然没了房间,还问什么打尖住店?”
“小公子,您这可是折杀小人了!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消遣您啊!您也知道,洛城的牡丹节就要到了,来客太多,小店实在是没有房间了,刚刚小人也是习惯使然,一时口误,还请客官原谅则个。”店小二打躬作揖说得真诚。
君逸羽见他如此,他本不是个小气人,前话也多是好笑,当下也不多计较,摆手示意无妨,口中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吃个饭总有地方吧。”
“瞧客官您说的,您且里面请。”店小二躬身毕恭毕敬的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君逸羽满意的点头,“嗯”了一身,随手抛了块碎银给他,脚下向悦来客栈的大门走去,口中吩咐道:“用最好的草料,好好照顾我的马。”
君逸羽入得店门,见大堂中还有几处空座,也不再问雅间,只随意挑了处靠窗的桌子坐了,叫了几个酒菜。
君逸羽进门就发现这悦来客栈的大堂谈话格外热闹,他从店小二口中知道了牡丹节,以为都是在谈论它,也没在意。待得坐定,以君逸羽的耳力,不用刻意去听,酒客并未压抑的谈话自然的飘进了他的耳朵,君逸羽这才知他们谈论的不是牡丹节,却是件关乎华朝国运的大事。
“嘿,你听说了吗,咱们大华换皇帝了!”
“那哪能不知道,陛下让位给皇储的布告贴得满城都是!”
“这可不,咱们大华朝是真真出了个女皇了!”
“那可不,开天辟地头一遭啊。不过以前也有太后当政的,我看这公主皇储十多年都不错,这皇位她还真坐得。”
“嘿,我听说咱们这女皇啊,是个克夫的命!她这可都换了三个夫婿了,前两个可都是没活过二十,听说这第三位如今也到十八了,一直身体不太好,也不知会不会···”
“哎,听我说。我还听说啊,这女皇啊,还是个风流人物,和好些才子名士都·····”
“女皇风流克夫,该不会也妨国吧?”
“嘘,你们知道些什么,不懂就别瞎说!承天陛下让位给女皇陛下,这可是老天爷的意思,这可是神龟负石送来的神谕,说要皇帝退位为太上皇,让位给新女皇的。新皇陛下可是有老天庇护的!你们在这瞎说,可别连累我跟着遭天谴!”
······
华朝之前的近两百年中原一直被胡人占据,便是华朝的开国太祖也有些微的胡人血统,他的皇后甚至就是西武国公主。所以华朝颇受胡风影响,风气较历代开放,也从不以言治罪,百姓们言行无忌,只要不是谋反叛逆的话,事关国君重臣,他们也敢在公众场合肆意谈论。
君逸羽从灵谷出来一个月都在外赶路,仗着一身武艺大多数时候都在野外就地宿营,听了酒客们的谈论才知道承天帝已经在七天前下了退位诏书,自行退位为太上皇,皇储君天熙即位,成了前无古人的一代女皇!
承天十三年,承天帝就力排众议,立下了他唯一的女儿,年仅十四岁,刚刚行笄礼的祥熙公主为皇储,并依照华朝皇族君氏父子联名制的男子命名之法,为她改名君天熙,定下了她大华皇位的正统继承人身份。到如今,君天熙成为皇储已经有十二年了。
君天熙自小就受到承天帝的有意培养,册封为储君后名正言顺的随承天帝观政学习,虽是女子之身,却是很有一番治国才干。这几年,在承天帝的大力支持下,君天熙推行了几项德政,受到了朝野称赞。奈何,这位颇具帝王才能的皇储殿下却是个亘古未有的“皇太女”,华朝虽然开放,但男尊女卑的思想浸骨,尤其一些保守固执的老大臣,在这个“女子无才是德”的古代封建社会,朝臣虽然满意君天熙的才干,但只为她的女子之身,对她的储君身份一直颇有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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