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扶摇九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燃墨
穿越扶摇九天 第49章 时机二更
南蔚瞳孔猛地一缩。
但自始至终,他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身后多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因为南蔚已经辨认出这个声音属于谁,就是那位曾在丰城竞渡前将自己掳走的魔修,松鹤。
如果只是筑基期修士,哪怕是筑基十重大圆满,南蔚也会选择与其搏上一搏。
但松鹤却是金丹修士——在这种大境界的全面压制之下,哪怕南蔚曾经是还真境,也只能束手就擒。
跑反正是跑不掉的,倒不如省点力气。
本尊向来就是这么明智。
松鹤手指微张,便有黑气巨手再次生出,直接将南蔚给拎了起来。
被迫面对松鹤,南蔚不得不看向此人枯瘦又惨白的一张脸。
南蔚在心里腹诽:真是难看。面上却摆出一片天真空白:“我记得你,你是松鹤。”
松鹤眼中绿色精芒一掠而过,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南蔚:“你筑基了……没想到你这天生无情体在仙宗里面竟然也能筑基?倒是有点意思……唔,差点忘了上次被你逃了,哼,这一次可再没有第二个淳于离山来救你了,要我说,你还是乖乖听话,废了现在的功法,拜到我的门下吧!”
南蔚:……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本尊竟然没先运转起枯木诀!
不过松鹤的下一句话就让南蔚知道,即便他使用了枯木诀,也未必能瞒过对方去。
松鹤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不过是瞧着靖池河上方元气翻涌,觉得像是有人筑基才拢了过来,不曾想倒是个熟人……”他猛地又将黑气巨手狠狠一甩,让南蔚摔在地上,随即再幻出数条黑色鞭影,往南蔚身上又一次抽了过去!
一边狠狠抽着,松鹤一边阴沉着一张脸道:“上一回你答应得好好的,竟敢违逆我,我告诉你,没有人能违逆我而不受到惩罚!哪怕你的确是令我心动的天生无情体,哪怕我是要将你收为弟子!所以现在好好享受我给你的惩罚吧……你可有异议?”
南蔚面不改色:“没有。”
松鹤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听你的。”他双手十指疯狂地张合,黑色鞭影也随之疯狂地抽打在南蔚身上。
黑气鞭影不一会儿就将南蔚那身披风和棉衣给抽破了,絮花乱飞,鞭鞭到肉!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松鹤眼睛却泛起些微红光,与绿色精芒时不时地交错,显出几分诡异的兴奋。这种兴奋让松鹤那张脸益发扭曲,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唇。
“天生无情体……天生无情体……可真是太好了……”松鹤眼见着南蔚遍体鳞伤,但因为毕竟有筑基修为,并不像上次那般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更加兴奋起来,“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筑基了……太好了……这样再怎么对待你你也轻易死不了……”说到这里,那无数鞭影蓦地合拢,重新化作一只黑色巨手,将南蔚拎了起来。
松鹤随后又抛出那只船型法器,这法器迎风便长,他带着南蔚进入其中,操纵着法器迅疾往远处驰去。
待松鹤将法器按落下去时,南蔚就知此地距离靖池河附近,甚至于南华宗辖域,已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魂识告诉他,方才此船型法器飞驰之间,已是越过了数条山脉、河流和城郭。
南蔚乖乖地被松鹤继续用黑气巨手拎着,魂识却已将周遭一切都观察了一遍。
这是一座布满毒瘴的密林,坐落在一座悬崖的底部,的确像是许多魔修喜欢待的地方。
松鹤将他带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这是我的洞府,我暂时先不带你回宗门,免得那些老家伙跟我抢你。”
这一次,他直接用手将南蔚捞了起来,满怀探究地注视着,“南蔚,你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他手指一动,将南蔚身上破破烂烂的衣物全给剥光了,“也有一具……哪怕伤痕累累……也非常好看的身体……你却是天生无情体……多么的奇妙!”松鹤感叹着,“若是那欢喜宗的贱人瞧见了你,只怕会迫不及待地将你收入门下,可他们哪里知道,你是天生无情体,哈哈哈!”
南蔚觉得他有点语无伦次,大约是看到自己太高兴了的缘故。
毕竟天生无情体对魔修而言,的确是无与伦比且不可多得的一种天生灵体。修炼起魔宗里的许多功法,都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松鹤又丢了一瓶丹药给南蔚,而这个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了南蔚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指环。
“这是……”松鹤十分粗鲁地一拽,竟然没能拽断那根细如发丝的绳子,他吃了一惊,干脆蹲下身一看究竟。
南蔚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情绪,眼睛里闪烁起泪光来:“这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松鹤冷笑了一声:“你母亲?那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过能让天生无情体都如此珍视……”他扭动了一下脖子,脸色阴沉,摆明了不高兴,“竟然还能让你流出眼泪……想必对你很重要了?”
他似乎知道南蔚的母亲是何许人也,再联想起当日在丰城竞渡前夕他将自己掳走的行为,有些隐秘仿佛已经呼之欲出。
不过南蔚没有再想下去,而是嗯了一声,垂下眼。
这一刻,赤身的少年显得格外脆弱。
松鹤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哈哈笑道:“那我就先给你收着吧。”他将须弥戒连同那细绳一道抓了下来,塞进怀里,“但我可以肯定,不久后的将来,你会亲手打碎这玩意。”
待他将南蔚扔在一边,自顾自地不知去做什么了之后,南蔚在心里冷哼一声:放屁!
不过看来当初洞府里先祖说的没错,即便是金丹修士也未能辨别出须弥戒的与众不同。但只要南蔚还在松鹤洞府一日,这枚须弥戒就不能说真的安全无虞。
南蔚吞下丹药,身上的伤势飞快地好转,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盘算着该怎样摆脱松鹤。
从松鹤的话里,他可以肯定对方是打算废了自己现有的修为,再用魔修的法子培养。南蔚是不可能让松鹤如愿以偿的,虽说就算被废了,南蔚也有自信重新修炼起来,但要再次修炼到筑基期,那也不会是一个短暂的过程。
只是……自己该怎样逃走呢?
若是须弥戒还在身上倒是好办,趁着松鹤外出的时候激活洞府玉符便是。可松鹤现在却将须弥戒给收走了,要逃离此地,南蔚势必得先取回须弥戒。
南蔚用魂识仔细观察着这里——魔修的洞府中堆积着一些他并不陌生的东西,曾经的他也时常使用。甚至在洞府一角,还有血肉模糊的婴孩尸体,这倒是南蔚从没接触过的东西,以至于他用魂识多打量了一会,才百无聊赖地继续观察其他东西。不大的洞府很快就被南蔚探索了一个遍,可惜没能找到任何对他逃离此地有帮助的东西。
松鹤又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南蔚乖乖蜷缩在墙角,却仿佛并不满意,又化出无数黑色鞭影向南蔚抽去。
南蔚再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
短短一日之间,南蔚便在不停地吃下疗伤丹药痊愈和被松鹤鞭打的过程中徘徊。
等到了晚上,松鹤终于停止了这番举动,将南蔚扔到里间,又在此房间内结下了数层禁制,接着走到屋内一角的大鼎边,一股脑扔下去了许多奇怪的物事。
点燃之后,室内弥漫起一股古怪的腥臭味。
南蔚懂了,松鹤应当是打算将他那杆化骨魔幡祭炼一番,说不定还打算再升一下品级。
他也懂了白天时松鹤为何要不停地鞭打他,应该是想让他驯服一些,免得闹腾起来让松鹤在必须全神贯注的时候分心。这种手段,南蔚从前在天命魔宗里也不是没有用过。不听话的人,通常被这样对待之后,就变得乖巧到近乎于蠢笨。
果然,下一刻,松鹤将化骨魔幡投入鼎内,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也不断结出各色手印来。
南蔚悄无声息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时机来逃跑了。
不论对何种修士,祭炼法器并升品的过程是一个必须全心投入的过程。而对魔修来说,里面更是有一段约莫五息的时间,就算松鹤眼睁睁看到南蔚有什么动静,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
那就是魔修将心血与法器紧密相连的时候,也是南蔚唯一可能逃离此地的时机。
南蔚默默修炼一气培元诀,耐心等待着这个时机的到来。
时间缓慢而坚定地往前流逝着,松鹤的鼎内有什么液体咕嘟嘟地翻滚着,腥臭的味道益发浓郁。
南蔚蓦地睁开眼,手中掐出一个个纷繁的法诀。不一会儿,他就在那层层禁制中开出了一个足够自己进出的洞。
说时迟、那时快!
松鹤咬破舌尖,一缕鲜血倏然射出,落到鼎内的化骨魔幡上,腥臭味道犹如实质一般也翻滚起来。
南蔚如箭矢般激射而出,一跃到了松鹤身前,在他怀中找到了须弥戒后,又闪电般朝外冲去,倏忽便消失在了门外。
松鹤吃惊之余更是怒不可遏,但迫于无奈又只能继续。他冷笑着想:不过是两三息时间,谅你一个才入筑基的小家伙也不可能跑到哪里去。
穿越扶摇九天 第50章 再回宗门一更
几乎是下一刻,松鹤长身而起。
他袖子一拂,鼎盖铛一声盖上的同时,他的人已在洞府之外。
然而只一感知,松鹤就怔忡一下,枯瘦面颊上透出几分狐疑:怎么回事,那少年仿佛彻头彻尾消失在了这片密林中一样,自己竟然毫无头绪!
他一边又察看了一下屋内禁制,唇边立时露出玩味的笑意:“倒是有趣……”
原来禁制并未被破开,而只是被在上面挖了一个洞,难怪自始至终都不曾令自己警觉。
不过松鹤不认为南蔚真能跑得脱,他一点一点地感知着洞府外布满毒瘴的密林,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搜寻到南蔚,因为南蔚不可能在顷刻之间就走远。
使用枯木决贴住悬崖藏身的南蔚自然也察觉到了松鹤的举动,他皱了皱眉。
从拿到玉符到他堪堪藏好只有两息时间,松鹤就已经能够自由行动,因此他来不及激活玉符。毕竟,激活洞府玉符必须在原地停顿三息的时间,而松鹤祭炼化骨魔幡的空隙也只有数息,其间他还要去取回须弥戒并离开洞府。
若是时间能再给他两息……不,一息就行,他此刻说不定已经回到了先祖洞府内,舒舒服服地使唤王大牛。
松鹤身为金丹修士,魂识亦可离体。他此时便是用魂识感应着四周情形,转眼间他已然粗略扫了一遍,却未能有所收获。
他眸中绿色精芒狂闪,手中多出另一个漆黑的法器来。
南蔚眉头皱得又深了几分。
深知魔修行事风格的他自然看得出来,松鹤打的是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他现在分明就是打算直接毁了这片密林!
若他当真如此做了,那么南蔚十有□□是无法继续隐藏下去了。
该怎么办呢……
松鹤手中缓缓浮出浓郁的黑气,这些黑气团团簇簇犹如活了一般盘旋着,不断壮大。
南蔚将手按在了玉符上,说不得他也只能试着拼一拼,看看是否能赶在松鹤之前先一步被传送而走。
就在这时,南蔚往天上看了一眼。
他的魂识告诉他,此地又来了两个人。这二人都在天际之上,其中一人还在散发着一股像是有些熟悉的压迫气息。
这气息对松鹤而言更加熟悉,以至于他猛地收手,抬头怒道:“又是你,淳于离山!”
高高在上的剑修脚踏飞剑,剑芒似乎能将黑暗都撕裂开去。
他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松鹤,就视若无睹般往他身边另一人看去:“师弟,我替你压阵,你去与这魔修斗上一斗。”
南蔚真正松了一口气。
多亏这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剑修再度出现,才给了南蔚可趁之机。有如此大敌当前,松鹤即便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必然是无暇顾及。就算松鹤豁出去要抓住他,南蔚亦有自信在眼下情形中拖延出三息时长。
他飞快激活了玉符。
“是。”
只是下一刻,耳中传来的语声却让南蔚手指微微一顿。
这声音是如此耳熟,仿佛几年前他还经常能听见这个声音同自己说话。
南蔚不由自主朝天上看去——此时夜色虽深,但他的目力仍然足够支持他瞧见另一名站在飞剑上少年的模样。
比起从前更加修长的个头,如玉的面孔在夜晚仿佛泛着一层柔光,形状优美的眼瞳正看向松鹤。
竟然真是南衡!
“……可恶!”
眼前一阵微微的眩晕过后蓦地亮起来,南蔚对上白额铜铃般的巨大双目,对方眼中的戏谑丝毫未加掩饰,又有另一边王大牛捂着眼睛大叫“非礼勿视”的声音。
确认自己的的确确已经回到了先祖洞府内,南蔚却难得地有些后悔,自己为何那般手快地激活了玉符。
说起来,跟那小子至少也有七八年没见了,看他被淳于离山叫做师弟的情况,想必在太一宗内定是如鱼得水,生活得很是惬意。真不愧是自己都觉得不错的小子,南蔚颇感欣慰。
但与此同时,似乎又有些莫可名状的不忿在心头一闪而过——离了自己,那小子竟然还敢生活得如此惬意!
南蔚索性在先祖洞府内闭关了半个月,将修为在筑基一重稳固下来,才再一次离开。此次回南华宗,一路上总算是风平浪静。不过刚交完对烂柯道人的追杀任务,南蔚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叶浮白就找了过来。
在听到南蔚的声音后,叶浮白才推门走入其中:“南蔚师弟你回来了?”见他屋里积满了一层灰,叶浮白微微蹙眉,施放了几个小法术,在南蔚应声以前就十分周到地替他打扫干净,接着又道,“你到炼气十一层了?看来师弟果是机缘深厚。”
这大概也是大罗灵界修士中公认的,像南蔚这般灵根驳杂潜质差的弟子,晋阶还能如此快,灵元也未见虚浮,八成都是运道不凡,机缘深厚。
南蔚顺着他的话道:“还行吧,我的确又晋阶了。”
叶浮白笑道:“看到师弟从未放松修炼,也从未放弃过修炼,我这个做师兄的深感欣慰。师弟,你不要理会他脉之人怎么评价你,只要好好修炼,总有证明自己的一天。”
南蔚道:“是。”
本尊才没有那个闲心要向谁证明自己,不过看在你又贤惠又美貌的份上,本尊也不打算拂了你的面子。
叶浮白踌躇片刻,终于道:“不知南蔚师弟可知,内门大比将要到了?”
这些年南蔚虽然很少待在宗内,但得益于与殷广士结交,倒是对南华宗内的许多东西不再糊里糊涂。譬如除了首座之争,年末小比,还有五年一度的外门大比和内门大比,像南蔚这般的内门弟子,参加的便是内门大比了。
这其实是每一座宗门都会有的东西,要知修真一道,既要步步为营、谨慎小心,同样也需不惧艰险、勇猛精进。而越是修炼,对于自身的战斗经验,要求也就越高。
不然若是一个好不容易修炼到金丹、元婴的弟子,却因为经验不足饮恨,那可是让宗门都恨不得吐血的事情!
闭门造车不可取,而实际上,却未必有那么多实战的机会分给每一名弟子,因此这般固定举行的较技,就变得尤为必要了。
南蔚道:“嗯,听殷师兄提过一回,大约是在上元节后举行。”
叶浮白道:“不知师弟此次有没有打算参加?”
但需要战斗经验的是那些弟子们,又不是本尊。
似乎看出了南蔚的不以为然,叶浮白道:“我知道你不缺实战的机会,我问过殷师叔了,你这几年也颇是接了一些追杀任务,而且都完成了,此次那赫赫有名的烂柯道人更是败在你的手中。我也知你对这些虚名没有什么兴趣……”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上次去参加那年末小比的时候,也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没能替你张目,但这一次,若是师弟能取得一个好的名次,不仅有颇多奖励,更能得到一枚筑基丹。其实我已经替师弟你准备了一枚筑基丹,但思来想去,要是再多一枚,师弟筑基也能更有把握些。”
然而对上美貌师兄柔和的笑颜,还有对方话里实实在在替他做出的考量——哪怕南蔚并不需要,南蔚发现自己似乎又没有那么想要拒绝了。
反正本尊近来也没有旁的安排,南蔚便道:“我参加。”
叶浮白面上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注视着南蔚的目光更加柔和,“我就知道师弟定会参加。”他顿了顿又道,“师弟修为比之前更高,这次定能取得好的成绩。此次师弟也无须担心如上一回那般,因为这一次是由元婴真人出面主持,不会任由那些人毁谤师弟。还有,内门大比的一些情况,我也会叫殷师弟统统告诉你。再就是师弟若是愿意,不管是我,亦或是汪师兄,都很愿意指导你。”
南蔚道:“好。”
叶浮白倒是说到做到,从第二天就叫来了汪远臻,两人一起“指导”南蔚。
南蔚倒是无可无不可,有人指导也好,无人指导也罢,他都不会把内门大比看得有多重要。而且他现在实际上已是筑基修士,真要对上那些炼气修士,哪怕来若干个炼气大圆满的,他都有信心将他们统统击败。
但叶浮白却是狠狠吃了一惊。
这日殷广士与南蔚对战,他在一旁观看,心中更加吃惊,忍不住对汪远臻道:“我发现南蔚比我想象的更加出色,他或许灵根潜质不行,但他却……”
汪远臻下意识接上了他的话:“却似乎天生就通晓该如何战斗。”
两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叹。
眼看着年节越来越近,承川支脉上应景似的落下了几场雪,而南蔚每日被叶浮白带到修炼场时,也越来越多地看到更多同脉的师兄弟们在刻苦练习。
这些日子以来,在叶浮白的安排下,南蔚也同承川支脉的其他弟子进行过几次战斗。虽然还有一些与他人格格不入的言语在私下流传,但更多弟子倒是对他有所改观。
这天南蔚起来就发现叶浮白没有到,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出门一看,不少弟子步履匆匆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走着。
“出什么事了?”南蔚随手揪住一人问道。
该弟子脸上带着一种欢喜的光:“掌座出关了!”
穿越扶摇九天 第51章 仲平真人
南蔚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承川支脉的掌座真人。
他须发皆白,却并无什么光泽,反而隐隐好似有一层灰雾浮于其上。
他神情慈和,眼含笑意,但浑浊的双目和满是褶皱的面皮令人觉得他简直并非一位修士,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垂暮老翁一般。
虽无人明言,但南蔚注意到,方才一窝蜂涌过来的弟子们之间那股子欢喜劲已是荡然无存。
叶浮白在前面朗声道:“恭迎师父出关!”
所有弟子一起高喊道:“恭迎掌座出关!”
仲平真人点了点头:“不必多礼,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莫要围着我这个老头子了。不是再过些时日就是内门大比吗,大家回去各自用功吧。”
随着大部分弟子们一同离去,南蔚将魂识留了下来。
自打他晋入筑基期以后,魂识已经离他曾经的神念又靠近了一步,如今完全能将其称为“魂念”。
相较之前,现在南蔚魂念覆盖的范围更加广阔,停留在体外的时间更加长久,甚至已经能短暂的化作实体,具备一定的攻击力,他也可以修行一些相关的功法了。
在仲平真人身侧,只有叶浮白与汪远臻留了下来。
便是一贯言语刻薄、神色冷淡的汪远臻,此时面对仲平真人都是满目孺慕,眼中隐隐闪烁泪花。更不要提叶浮白了,这位美貌的师兄已是扑了过去,扶住仲平真人,哽咽道:“师父,您,您失败了,是不是……”
仲平真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嗯,我没能成功晋阶,到底是卡在了这碎婴化神的一道关卡上。你们二人也不必为我伤感,不知多少修士与我一般,都止步于此处,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罢了。”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承川的处境不就更加不妙了吗,然而这番话只在心里打了个转,叶浮白还是吞了回去。
但仲平真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天下之势,兴衰更替也是自然。本脉亦曾有过在南华宗辉煌无比的时候,亦曾有过跌落到谷底的时候,如今也不过是又一次的暂时蛰伏。有你,有远臻,有更多的出色弟子,哪怕此时已经到了泥泞之中,也未必不会有再一次冲天而起的机会。何必因此而做这等小儿女之态?”
叶浮白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悲伤之外仍是堆积上了重重忧虑。
汪远臻倒是被仲平真人说服了:“师父所言甚是,起起伏伏都是常态。只不过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希望能替师父分忧罢了。说起出色弟子,我跟叶师弟倒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
仲平真人眸中似有精光闪过,之前暮气沉沉的样子仿佛也一扫而光:“是何人?唔,我出关来怎么没见着奎山?”
叶浮白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是前几年才进的一名弟子,叫做南蔚。”
汪远臻却一点也不客气:“鲁奎山跟别脉勾结,在首座之争开始以前,暗算了叶师弟,被殷师叔关了起来。”
仲平真人哦了一声,无喜无怒:“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也是常事。”然后他又道,“这个叫南蔚的孩子,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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