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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扶摇九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燃墨
然而眼下仲平真人显是真心在为他打算,这些理由都很站得住脚,便是让南蔚来为自己抗争,所用理由也不外乎如是!
宗主话音刚落,另一名元婴真人立即冷笑道:“仲平和宗主的意思,莫非是我脉弟子故意为之?不错,我那南斐徒儿,的确跟这小子有些仇怨,此事我也是知晓的。不过有南斐的哥哥南将约束,南斐并不曾拿这小子怎样,不然这小子还能这么舒舒服服的?”
“再说,携带画影留声石又怎样?我的徒儿想带在身上,凭什么不允许他带?再说了,也许魔修就是看中这小子不起眼呢?哼,人证物证俱全,仲平你舌灿莲花,也说不过天去!”
“这小子不仅勾结魔修,还杀死了两名本宗弟子!宗主,他可是大大地触犯了宗规,若你轻描淡写揭过此事,只怕其他人都会不服气的!”
仲平真人微微皱眉,忽地嘴唇微动。
南蔚注意到宗主略有倾听模样,看起来是仲平真人在与宗主私下进行交谈。
这幅画面自然也被那名真人尽收眼底,见状他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唇边始终带着一丝冷笑。
南蔚的魂念一直注意着仲平真人与宗主的交流,很快他就了解到目前的局面。
原来南华宗共有十脉,分别是一主脉九支脉,但宗主褚承业并非出自南华主脉,而是按照宗规所选出,出自浪邑支脉。
如今主脉势大,平日便对这位性情平和的宗主多有压制。在今日这件事上,褚承业是很偏向仲平真人的。无奈主脉所提供的证据十分确凿,虽然仲平真人所提的疑点也的确存在,可若是主脉强势,褚承业也非常为难。
然而仲平真人终究是说服了他,毕竟唇亡齿寒,主脉行事如此咄咄逼人,今日承川受委屈,明日也许就会轮到浪邑支脉。恐怕褚承业也早有这份顾忌,加上仲平真人又提出了一些补偿的法子,最后褚承业与仲平真人总算达成了一些共识,今日他会站在承川一边。
感受到这位掌座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打算,南蔚又生出一丝微薄的不知所措。
他迅速将这份情绪搁置在脑后,听着几名位高权重的宗主掌座们开始扯皮。
最终,南蔚暂时被关押在承川支脉峰底铁牢,但后续如何,这些元婴真人竟是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得到这个结果,南蔚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在场众人来。
褚承业脸色益发难看,注视着主脉等人的眼底闪动几分怒意。
南蔚很能理解他,他作为一宗之主,竟然连安置一名小小的炼气期弟子都无法做到,那他手中的权力岂非只是一句空谈?不过能让人欺压到这个程度,南蔚对褚承业的感觉更多的是不屑。
想当年,本尊在天命魔宗里何等威风,说一不二,前呼后拥,哪里被人挟制到这种地步过!





穿越扶摇九天 第54章 雪上加霜一更
南蔚被关入了铁牢,他的魂念却畅通无阻地仍在到处乱晃。
因此他知道叶浮白和汪远臻随后就去寻了仲平真人。
叶浮白道:“师父,我不相师弟会做出这等事情!”
汪远臻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仲平真人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此事虽然的的确确有人证有物证,但其中疑点重重,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端倪。”
汪远臻冷哼一声:“主脉的那些人早就看我们承川不顺眼了,今日之事分明就是诬陷!”
仲平真人道:“但他们拿出了证据,你说是诬陷,也得拿出相应的证据来,才好替你们师弟伸冤。”
叶浮白顿了顿,有些难过:“我们没有证据……”
仲平真人叹道:“是啊,没有证据。”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师兄,现在不是还未曾找到那名所谓的魔修吗?若是根本没有魔修存在,那这件事不就不成立了?”
叶浮白面向来人,期待地道:“殷师叔,您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扭转的机会了?”
来的正是殷仲远,然而他皱着眉:“并非如此。我今日不曾去观战,倒是才知道发生了这等大事。只不过我不知南小子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能将这件事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又能有画影留声石的证据,还要能做出这些影像,只怕……我们所能想到的破绽,很快便能被弥补。”
殷广士道:“爷爷,你的意思是,秘境中会真的被抓出一名魔修来?”
殷仲远与仲平真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了几分忧心忡忡。
仲平真人道:“抓出魔修来不说,若是这名魔修还咬死了是南蔚与其勾结呢?”
叶浮白大吃一惊:“那师弟不就……”雪上加霜了!
汪远臻怒道:“这到底是谁在捣鬼,南蔚又没有得罪什么人!”
殷广士道:“不就是那个南斐吗,南师弟跟南斐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殷仲远道:“但若说这件事是南斐策划,我又觉得不大可能。”
南蔚在铁牢中,与他有相同的想法。
南斐的确对他有着极为深切的敌意,若是能弄死他,南斐决计不会介意。
诬陷自己这件事,南斐肯定也参与了其中,但说南斐能策划出这般局面,能让他寸步难以解脱,南蔚却是不相信的。
南斐此人,以前都只做得出挑唆人来找自己茬、暗下黑手、骗前身去院子里恐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在他被伤魂引侵害了几年之后。
他的心思不可能会如此缜密,不可能算无遗策,他早就如殷广士所说变得更加偏执、疯狂,像这般有条有理的策划,绝不可能出自南斐之手。
“但那又能是何人?莫非是南斐的哥哥南将?”叶浮白心里一动。
殷仲远也否决了:“南将更不可能。”
殷广士道:“南将在本宗算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理会,一心只有修炼。”
汪远臻不耐烦地道:“不是南斐,也不是南将,那能是什么人!”
在场诸人都没有答案。
南蔚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人显然站在南斐的背后,但他又会是谁?
仲平真人道:“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我现在担心的是,若当真有魔修自秘境中被找出,若此人当真一口咬定是南蔚与其勾结,接下来宗门又会如何处置南蔚。”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多少疑点,都无法推翻现有的这些证据。而南蔚再想翻身,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何况南蔚目前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弟子,天赋也差,宗门未必会愿意花费力气去查明真相。
叶浮白一脸难过:“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师弟被冤死?”
南蔚收回了魂念,眸光闪动,心中又一次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好象很少能体会到这种情绪,在曾经的天命魔宗里,也只偶尔在面对那个孽徒时,才会如此。
他觉得自己为自己来努力抗争,是理所应当。但南蔚却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叶浮白会因此而难过,为什么这些与他似乎并没有多少交集的人们会为了他出谋划策。
在南蔚看来,若是自己身为一脉掌座,门下有一个小弟子被诬陷了,他或许会想办法,但若是没办法了,要将其牺牲掉他也不会生出丝毫不忍心的感觉。
不过是区区一介弟子罢了,犯得着因为他影响本尊的情绪吗?
但此时此刻,从仲平真人到殷仲远,从叶浮白到殷广士,他们却都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打算、为他着急……
至于他们口中提到的可能被魔修诬陷,南蔚倒是不太在意,他都已经被关进了铁牢,都已经被那幕后之人算计了,后面只可能越来越糟糕,不可能有什么好事。而他只要没有直接被杀死,他就不可能死掉。
事情的发展正如众人担忧的那样,小洞天秘境中的魔修在第二天就被抓住了,他也果真指认南蔚就是与他勾结之人!
不管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令人深思的古怪之处,主脉却对宗主开始施加压力,又有那两名死去弟子所在的支脉同样对宗主施压,要求处置南蔚。
南蔚通过魂念知道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发展,很显然,那位性子大概有些软弱的宗主褚承业,到底没能扛住来自数条支脉的压力,最后松了口,批准将南蔚从承川提出,并直接鞭笞而死。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刹那,南蔚唇边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为今之计,他也只有自救了。
虽然这座铁牢修建得十分结实,又有数层禁制将他关在其中,他身上也被褚承业当时用法诀给束缚着……但这些对南蔚而言都不是问题。
南蔚没想到的是这位宗主竟然悄悄地先给仲平真人打了一声招呼,将此事告知了承川支脉,并且推辞了当日仲平真人与其达成的协议,将那些补偿送了回来。
仲平真人却似乎很是感念他的举动,坚持要将这些补偿继续给褚承业。
南蔚觉得他不太能理解他们的行为,其实要放弃自己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弟子,对一脉掌座而言不是很容易的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然后他就发现叶浮白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往铁牢过来了。
叶浮白出现在铁牢门口的时候,南蔚睁大双眼往他望了过去。
美貌的师兄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南蔚心里嫌弃:本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难看的笑容……
想想之前所见叶浮白的笑容,南蔚琢磨着,同一个人做出同样的表情,难道也有能这般巨大的差异?
叶浮白蹲了下来,目光闪烁:“师弟,你被关在此地还好吗?”
南蔚道:“挺好的。”
反正他已经打算跑路了——作为曾经的还真境真人,就算之前是魔修,如今是玄门正道,南蔚也有信心一路修炼下去!
其实找个宗门真是没有多大的必要,看看现在,他就被宗门给坑了!
当然,若是还能再找一个合适的宗门,南蔚还是打算加入。毕竟这个时代尽管得天独厚,散修依然有散修的被制约之处。
叶浮白不知他心里的打算,叹了口气:“师弟,你知道吗,那秘境里真的被抓出来了一个魔修,那个魔修还咬死了说就是与你勾结的。”
南蔚眨眨眼:“不是我。”
叶浮白点头:“我知道不是你,我相信不是你……虽然我不见得多么会看人,但我知道,师弟不是坏人。”
听到这句话,南蔚又眨了眨眼。
他觉得有点好笑,虽然这一次跟魔修勾结的确是被诬陷,但他曾经还真是货真价实的魔修呢!至于说他不是坏人……唔,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定会想要扇叶浮白几巴掌的。
叶浮白沉默了一会,忽然掏出钥匙,打开了铁牢的门。
南蔚:“……师兄?”
可是眼下这般的发展,还是让南蔚非常的没有料到。
至于吗?他的确打算一走了之了,但那是他自己的事,因为此事是他性命攸关的事情。
这事跟叶浮白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叶浮白却好像没有想到这些:“明日,宗门就会以你违反宗规为由,将你鞭刑处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弟你被诬陷!师弟,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南蔚尝试着跟他讲道理:“我一走,他们就更能说我是凶手,是与魔修勾结之人了。”
本尊当然不在乎被人泼脏水,不过本尊自己能走,犯不着要你来帮忙啊。
叶浮白脸色微变:“师弟你……都到了现在,还要为我着想,我这个做师兄的真是惭愧,想尽办法也无法替你昭雪。既然眼下没有可能澄清事实,你又何必把自己折在里面!”
他郑重地注视着南蔚:“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师弟,听我一句话,走吧。我亲自送你出去,到时我再让自己受点伤,我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南蔚还是想要拒绝,由叶浮白来帮忙,也就意味着自己要欠下老大一个人情。
人情欠起来容易,还起来却麻烦,本尊最是讨厌麻烦……
但叶浮白却学汪远臻那般直接将他拎了过来,径直往南华宗的山门悄然行去。
然而大概早有人盯住了这边的一举一动,叶浮白才一行动,似乎就有人发觉到南蔚被救,竟是立即有人追了上来。




穿越扶摇九天 第55章 当断则断
叶浮白一脸凝重:“我们要快些了,后面追来的我还能应付,但若是再有更多人就难说了。”
他先前为了不暴露目标,一直不曾使用代步工具,但注意到有金丹修士追来以后,叶浮白毫不犹豫抛出一枚麒麟形状的玉符。
玉符迎风便涨,霎时在夜色中变成了一头活灵活现的麒麟,原来这是一件做成麒麟形态的飞行宝器。
拎着南蔚迈上这宝器麒麟,叶浮白立即用灵元催动了它。
只一眨眼,宝器麒麟脚下腾起数朵祥云,两人就飞出去老远,将南华宗山门远远甩在了后面。
不过追兵也并未放弃,同样是金丹修士,对方也动用了宝器。以南蔚的魂念,能清楚感知到后面远远缀着的那个黑点,正是一艘洋溢着青色灵力的宝器飞舟。
南蔚这时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到底是灵桥尚未断绝之时,金丹修士都能有宝器在手……
两者一追一逃,便已离南华宗越来越远。四周山脉连绵起伏,在黑夜中仿佛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鬼影。
叶浮白一点都未曾放松,反而面色益发凝重:“前面有人。”
南蔚嗯了一声。
他的魂念也注意到,前面分明堵了一个人。
南蔚只隐隐感知到对方,却还没来得及去辨别此人的身份。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叶浮白惊讶的声音:“师父?”
堵在前面那个身影,竟然是仲平真人。
仲平真人凝视着叶浮白和南蔚二人,神情有些复杂。
“浮白,你可知道今日你在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叶浮白犹豫了一下,按落宝器麒麟,这宝器脚下祥云收起,又重新变作一枚麒麟形状的玉符。
他直视着仲平真人:“师父,我知道。”
仲平真人看也没看后面追来的人,只道:“浮白,你今日违背宗规,放走宗门罪人,若是被捉住,你也要背上跟罪人一样的罪名。”
叶浮白道:“我知道。”
叶浮白又道:“师父,你要捉我回去吗?你捉我回去可以,但放了南蔚师弟吧。”
仲平真人又叹了口气。
在南蔚的魂念中,后面那追兵已是越来越近。
但南蔚却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仲平真人的目的似乎也并非是想要抓住他和叶浮白。
于是南蔚便道:“掌座,您就把我带回去好了,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行,只要能证明此事跟师兄无关。”
仲平真人露出笑容:“他都将你带到此处了,他又怎么可能跟此事无关?”
南蔚张口就来:“既然主脉能弄出我那子虚乌有的罪证,我们不也可以弄出子虚乌有来救我的魔修吗?”
仲平真人笑意加深几分:“你是一个好孩子,不拘泥形势,想法也不僵化。若是你真的被带回宗门,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会直接被处死,这也也无所谓吗?”
南蔚道:“但至少能不连累叶师兄。”
叶浮白道:“师弟!”
仲平真人定定地注视了他们许久。
那追兵已经明显到了近前,但不知为何,那艘宝器飞舟却像是被什么阻隔东西住了一般,始终无法更近一步。
仲平真人道:“难道在你们两个眼中,我这掌座,是会无缘无故让门下弟子被诬陷被冤枉却冷眼旁观之人?”
叶浮白连忙道:“当然不是。”
南蔚也道:“不是,掌座,我知道你也想帮我,只是对方证据确凿。”
仲平真人似笑非笑道:“南蔚,若是你能在我门下多待几年,我定会将你收做关门弟子。只可惜……”他摇了摇头,怅然道,“也是我糊涂了,便是你还能在我门下多待上几年,我的时间也没有这么多了。”
这个时候,南蔚也想起他很可能不足一年的寿数来。
仲平真人接着睨了一眼被阻在不远处的追兵,眸光一闪:“但今日,我便是豁出去,也要替我门下弟子做主!”
叶浮白失声叫道:“师父!”
南蔚心里一动,对仲平真人的打算已经明白过来。
只见他们与追兵之间看不见的那层阻拦终于被仲平真人撤去,叶浮白和南蔚不由自主地被拽到了仲平真人身后。
暗夜里,猛然有一声冷哼如炸雷般响起。
对面从飞舟上跳下来两名金丹修士,其中之一正是孔胜,他错愕地看着三人。片刻后,孔胜脸上已是一片阴沉:“仲平,你今日是要包庇背叛宗门勾结魔修之人吗!”
仲平真人失笑:“孔胜师侄,我记得你应当叫我一声师叔。”
孔胜愣了一下,不在意地道:“叫又如何,不叫又如何?就算我叫,你也顶多只能听不到一年了!”
果然仲平真人的情况早已被南华宗各脉摸了个一清二楚,南蔚冷眼观瞧,不论是孔胜还是另一名比他略年轻些的金丹修士,对上仲平真人时都毫无恭敬之色——可想而知,在南华宗内主脉有多么强势和嚣张。
仲平真人平日里看着也的确极为慈和,俨然一名和善可亲的长者。但在听到了孔胜的话后,他脸色猛地一沉,周身竟是有一股仿佛令人无法匹敌的气势倏然炸开,卷动了周遭气流。
平地似乎无端就起了一阵狂风,朝着孔胜二人吹去,令他两人站也无法站稳!
孔胜与那金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掐动法诀,向仲平真人攻来。
“在你们眼里。”仲平真人的语气里有些叹息,有些遗憾,有些愤怒,“还真是不拿我当一回事了啊。”他直视前方,双眉怒张,慈和的面孔第一次显得如此冷厉,恍若那怒目金刚,“但你们千万莫要忘了!”
从他微张的指尖,倏然仿佛有一片银白流泻而出。
这刚开春不久的大地上原本已是绿意盎然,现下却显得无比萧瑟!
银白色的冰霜挟着犹如利刃般的森寒,朝孔胜两人延伸而去!
“我仲平,乃是元婴九重天!”
这一声大喝,又如同另一声惊雷,响彻天地。
周遭山峦仿佛也轰隆隆响动起来,为之震撼。
孔胜二人终于大惊失色,又齐齐往后退去,各自催动宝器,好不容易将这吞吐着的寒气挡了下来。
“你走吧。”
仲平真人没有回头,南蔚却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叶浮白赶紧推了一把南蔚:“师弟,快走吧。”
南蔚:……
本尊莫名其妙欠了一个人情不说,又欠了第二个,而且这第二个以后还不见得找得到人来还……
怎么想都不大愉快!
但事到临头,南蔚也很果断,他猛地跪下,冲仲平真人叩了三个响头:“多谢掌座!”
然后他起身,深深凝望了一眼叶浮白,这次却并未叩头就道:“师兄,保重,我去了。”
说完南蔚毫不犹豫,倏然一跃而出,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孔胜叫道:“仲平真人,我敬你是长辈,可是你这样做是在与宗门为敌!你是元婴九重天没错,但你也莫要忘了,承川支脉只有你一人,你一死,承川那些人都会被你连累。”
仲平真人看着他,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古怪情绪来。
叶浮白因为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能够看到他的神色。
但孔胜身边那年轻金丹却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心里咯噔一下,扯了扯孔胜:“孔师兄……”
然而他的提醒却晚了一步。
他们二人都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凛冽寒风,这寒风似乎并非只从眼前而至,而是自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不知不觉,寒意侵袭入体,似有无数风刀霜剑毫不留情地切割他们的皮肉、骨骼、五脏六腑……
孔胜二人的脚下,也不知什么时候,从他们站立的位置起,一寸一寸裂出如蛛网一般的纹路。
“你……”孔胜牙齿不停地打着颤,“你不能如此对我……你不能……”
叶浮白也有些犹豫:“师父……这些人终究是……”同门。
仲平真人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浮白,当断则断。”
他沉默片刻,终究慈爱地回头看了一眼徒弟,“这算是我教你的又一课吧,有的时候,同门甚至比不上敌人。”若是犹豫,孔胜二人逃出生天,听孔胜的语气,他们回去必要添油加醋的一说,那他就真成了承川支脉的罪人!
在承川弟子们眼里,仲平真人似乎是世界上最和蔼的好人。
但仲平真人却很清楚,那只是“似乎”,实际上,自己是狠得下心来的人。
不论是谁,只要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毫不介意——大开杀戒!
两名金丹修士面对高出他们一个大境界的仲平真人,是彻底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还在努力挣扎着,然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那两名金丹修士连同他们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最后化作齑粉。
“浮白,我们回去。”仲平真人拂了拂袖,似乎要扫去方才动手沾染上的一些灰尘。
叶浮白往南蔚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师父,南蔚师弟这一去,会怎么样?”
仲平真人道:“这就要靠他自己了,但宗门定会再派人前去捉拿他甚至是追杀他。”
叶浮白道:“那岂不是会很危险……师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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