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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扶摇九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燃墨
南蔚一动不动。
南斐继续道:“我告诉你,就你这个病秧子,看起来快翘辫子的样子,爹根本不可能看重你,也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好印象。爹又不是没有儿子,爹有我哥,有我,跟我们一比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是乖乖待在你那破院子里,不要出来碍爹的眼啦!”
总之他说了噼里啪啦一串话,中心思想就是跟他相比南蔚就是泥泞里的尘埃,南秉礼绝对不可能将南蔚当儿子来看待,然后带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
南蔚:……可恶!
他正将魂识再晃过去,想要看清楚方才待在南秉礼书房中的两人,孰料那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南蔚不高兴地觑了眼远去的南斐,心中不无恶意地想到:这南斐的母亲分明也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怎么生下南斐既不像爹,也不像娘?该不会南秉礼头上绿云罩顶了吧?
言嬷嬷哪里知道南蔚正在寻思什么,见他双眸微垂,只当他心中难过,连忙拍了拍他的背部:“大哥儿,莫要听他胡说八道,老爷总归是你父亲,怎么可能不将你当儿子看待?只不过,吴氏仗着手段高明,老爷事务又繁忙,总是千方百计地让老爷见不着你。这人和人的关系啊,总是要通过打交道来加深的,若是老爷总不看到你,便是想亲热些也难。”
南蔚嗯了一声:“嬷嬷,我知道了。”
便是言嬷嬷不说,他也不会做出破坏南秉礼和南蔚之间关系的事情,哪怕这关系很可能只剩下了薄薄一层,一捅就破。他到底是南氏子弟,在身体没有大好,自己的计划没有开始以前,他还得倚靠这儿的很多人。
言嬷嬷带着南蔚就顺着来路往后院走,快到前院的大门处时,一阵喧哗声传了过来。
南蔚看了一眼,发现这座府邸竟然难得地敞开了正大门,有管事立在台阶上,正指挥着另一些人抬了好些箱笼进来。
“这是在干嘛呀?”南蔚做好奇状看言嬷嬷。
言嬷嬷十分自觉地拢过去,找了个眼熟的婆子打听了一句。
炼气七层的威慑力对普通下人还是很有效的,这名婆子就告诉她:“族里有人过来借住。”
言嬷嬷又问:“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那婆子似乎也很遗憾:“只说是老爷的子侄,可是瞧这样子却不像,哎,谁知道呢!”
言嬷嬷又跟她闲扯了几句,才带着南蔚离开。
南蔚回想了一下那源源不断的箱笼,也觉得那婆子说的对,这来借住的人,身份应当不简单。
要知南氏家族一直在丰城扎根,但相比起他眼下所在的嫡支,还没有哪个旁支能有这么大排场。
光是那制成箱笼的木头,南蔚都觉得挺陌生的,好不容易才想到那极有可能是他在天命魔宗的典籍里曾见过,被称作“滚龙木”的木料。
若真是滚龙木,那可不得了!
至少南蔚终其一生,都没亲眼见过哪怕一次!
南蔚再次感叹:不虚此行。
等回到自个的院子里,南蔚就继续这几日的安排:喝解毒药,泡解毒药汤,打拳……周而复始,并没有一丝一毫再去关心其他人事物的意思。
而正如他所料,第二天,言嬷嬷就不无遗憾地道:“老爷又出门了,听说是去了北地,府里跟胡人的生意出了些变故。”
南蔚正赤条条泡在木桶内的药汤里,一门心思用魂识牵引着药力走遍全身,闻言他假装没听到,反正言嬷嬷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等药力尽数被吸收,被丹桂捞起来擦干,南蔚感受了一下,非常欣慰。
这个时代元气泛滥,便是药材的效力都比自己想象得更好上许多!
如今才过了第五次,他浑身上下的毒就已经快要干净了,恐怕不用像他当日所说的七八次,再有一次就能结束。
南蔚可没有半点虐待自己的意思,能少被疼痛折磨一回,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南蔚还是跟往常一样,天边才稍稍露出些鱼肚般的颜色便爬了起来,跑到院子里光照最好的位置,摆开架势,开始打拳。
每日晨间紫气东来,元气纯粹,相较于白日时驳杂的元气,对南蔚好处更多。
打了一趟拳,南蔚刚停下,却听到身后有窸窣的布料摩擦声。
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正一板一眼地学着他方才打的拳法,一五一十地使了一遍。
然后那小孩子眨巴眨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小弟弟,你这个拳法打得可真好,打完之后浑身都好舒服啊。”
南蔚:……
这孩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南蔚在此之前从未在府里看到过,翻遍了前身的记忆也没有答案。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孩子正是那日所见在府里借住之人。
而对方果然不简单,虽然南蔚打的这套锻体拳在万年后属于打基础的普及型拳法,整个大罗灵界会这套拳法的没有全部修士也足有九成修士,但看一遍就能一点不差地打出来,便连那最细微末节的起承转合都毫无疏漏……
可见这孩子的悟性有多可怕!
接着南蔚才不高兴道:“谁是小弟弟,我是南蔚!”
虽然他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长得实在非常好看,眉目如画,肤白如玉,眼睛又黑又亮——但“小弟弟”的称呼足够让南蔚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那孩子微微一笑:“南蔚弟弟,我叫南衡!”
南蔚不干了:“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年长!”
南衡就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实在太浅显易懂,南蔚更不高兴了:“我七岁了!”
南衡吃了一惊:“你七岁啦?”他比了比南蔚现下的身高,“可你跟我四岁时差不多。”
南蔚:……若再早上两日,还没到四岁呢!
南衡又道:“但我还是比你年长,我马上就八岁了!”
南蔚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南衡凑到跟前,鼻子动了动:“这个味道果然是从南蔚弟弟你身上传出来的。”
南蔚退后一步:“你干嘛?”
南衡两眼放光:“南蔚弟弟,你好香,闻起来很好吃!”
南蔚狐疑地瞅他一眼:难道此人其实是妖兽化形?
南衡在思索,一边喃喃自语:“……是什么香味呢?芝米糕?蟹黄包?莲白碎?”
南蔚听他一气儿报出了足有几十种吃食的名字,忍不住将魔宗尊者的形象搁置一边,朝天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嬷嬷。”他叫。
言嬷嬷过来,瞧见南衡倒是一点不惊讶:“这位小少爷是……”
南衡艰难地从美味中回过神来,笑得很甜蜜:“嬷嬷你好,我是南衡。”
南蔚道:“就是那个借住的。”
南衡扭头看他:“嗯,蔚弟弟说的不错,我暂时借住在贵府上。”
南蔚:……放肆!谁允许你去掉姓氏的!
南蔚道:“嬷嬷,把他带出去。”
言嬷嬷略有些迟疑:“大哥儿?”
南蔚道:“言嬷嬷。”
言嬷嬷就抱起了南衡:“南衡少爷,我送你出去。”
南衡不想走:“蔚弟弟我……”
可一见南蔚瞪过来圆溜溜的眼睛,他剩下的话就全数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他咽了咽口水,边被言嬷嬷抱出院外,边胡思乱想:蔚弟弟肯定是因为我没带好吃的过来才这么生气……





穿越扶摇九天 第11章 被喂食
言嬷嬷回来时,南蔚已经又打完了一趟拳。
浑身上下元气氤氲,小孩子站在微熹的朝阳之中,仿若披上一身灿金纱衣,面颊粉嫩圆鼓,说不出的玉雪可爱。
只是瞧过来的眼神,无端让言嬷嬷心内一凛,但之后南蔚啪嗒啪嗒扑过来的举动,又让言嬷嬷觉得自己铁定是错觉。
“嬷嬷,你是故意放那个南衡进来的么!”
南蔚可是用魂识观察过,虽然南衡的确已经是炼气期的修士,但守住院子的言嬷嬷也绝无可能忽略掉他,唯一的解释,便是言嬷嬷故意为之。
言嬷嬷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嬷嬷只是想着,大哥儿平日里总是一个人,多个小朋友一起玩也是好的。”
南蔚做惊恐状:“可是他说我很好吃!”
言嬷嬷失笑:“南衡少爷大约是在说笑,大哥儿被吓到了?”
南蔚立马收敛了表情,微微扬起小下巴,哼唧道:“——我才没有呢,我只是不喜欢他。”
言嬷嬷语重心长道:“南衡少爷既是那位借住之人,身份多半特殊,十有□□并不简单。大哥儿平日里在府中处境艰难,认识这位南衡少爷说不定会是一个助力。”
南蔚回想了一下南衡那张脸,将脸埋在她怀里,嗯了一声。
反正本尊现在年纪尚小,闹些别扭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丹桂这几日觉得有些奇怪,每天早上她竟然都睡得死死的,少爷起床了自己还分毫不知。
就比如现在,她起身后才发现少爷不在床上,倒是听着院子一角有人声传来,像是少爷同言嬷嬷在说话。
她有些忧心忡忡地坐在小杌子上,盯着绣花绷发呆——再这样下去,言嬷嬷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懒散,将自己给卖了?
因此一见言嬷嬷带着南蔚进来,她忙不迭地迎了上去,见南蔚一脑门的薄汗,赶紧用帕子替他擦拭,又道:“少爷,嬷嬷,我去取早饭。”
她才往外走就被言嬷嬷叫住了:“慢着。”
丹桂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是走是留,僵着脸转身:“嬷嬷?”
谁知言嬷嬷伸手塞了点银子给她:“这些拿去大厨房打点,大哥儿近来身子好转,食量也增大了些。”
丹桂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心道言嬷嬷肯定是发现她还是勤快的,不打算卖掉她了……
南蔚正爬到椅子上坐下,将丹桂变幻莫测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不太高兴:白瞎了那张美貌的脸,作甚做出这些一点也不适合的神色,还是要哭一哭才好看!
言嬷嬷替他拿了手炉过来,南蔚捧在手里,心里又盘算开来。
待再过几日毒解干净了,这小身板肯定会有所不同。先前五次解毒下来,他身量就稍稍长高了些,体格也益发强健,肤色都从黄黑变得白皙。只是恰好正是给吴氏问安之后,所以府里才无人发觉。但马上又到了给吴氏问安的日子,到时铁定会被看出端倪。
也不知那吴氏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毕竟吴氏是绝不可能希望南蔚痊愈的。
不过……管他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吴氏有什么企图,有言嬷嬷在,只要他人在府里,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南蔚神色严肃地摸了摸小下巴,但若是想要修炼,那肯定不能这么被动。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是必然要踏上修真大道的。
其实灵根一物,虽则被所有修士都当做至关重要之物,但实际上当修为境界足够高时,灵根其实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就好比说这天地元气尽皆放在一座密闭的高楼之中,还真境修士要进入其中取元气修炼,是借助法器也好,是自身飞入也罢,渠道并不单一。但对一介尚未到达炼气期的修士而言,却必须有一把钥匙,才能打开那高楼一层的锁。
灵根就是这钥匙,单灵根的话,只需要一把钥匙,灵根越多,需要的钥匙越多,是以单灵根才会被修士们认为乃是修真的天才!
若无灵根,光是想要入门都是难上加难。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在这具身体大好并巩固了根基之后,让其具备灵根。
换句话说,便是伪造灵根。
对绝大多数修士们来说,灵根是上天赐予,天生天养之物,绝无可能转圜。
但对南蔚这个天命魔宗尊者而言……
南蔚对着纱帐,阴恻恻地咧嘴一笑。
他还真有法子!
“蔚弟弟,你吃早饭了吗?”
南蔚正思考的时候,耳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蔚扭头,就见南衡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冲着他十分友好地挥了挥手。
“你怎么来了……”
南蔚觉得自己的语气非常嫌恶。
但对方却似乎觉得他这句话重点在“怎么”上,“我用完早饭觉得好无聊啊,就甩开了嬷嬷,跑过来了呀!”
南蔚往外看:“言嬷嬷呢?”
南衡以为他在问自己,笑呵呵地答道:“在门口呀,我进来的时候还跟言嬷嬷问好了呢!”
南蔚:“……”
为了抚慰自己的心灵,南蔚决定盯着南衡的脸看。
肤白如玉,眼黑且亮,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真跟一张画似的。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知这小子再年长几岁定会出落得更加美貌,绝对是比南蔚那个爹南秉礼更实打实的大美人!
不对!
这张画怎的越来越放大了!
却是南衡不知什么时候,又凑到了南蔚跟前,伸长脖子在他颈窝里东闻闻,西嗅嗅。
然后他十分肯定地点了点脑袋:“真的好香好香,蔚弟弟,你闻起来真的很好吃哦!”
南蔚:“……呵呵。”
南衡突发奇想:“蔚弟弟,嬷嬷告诉我说你是这府里礼叔叔的嫡长子,但我觉得你说不定不是!”
南蔚:恭喜你,你说中了!
南蔚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南衡道:“是什么点心修炼成了精吧?是什么呢?芝米糕?蟹黄包?莲白碎?栗子酥?”
南蔚嗤之以鼻:拿本尊跟这区区吃食相比?本尊还没说你八成是妖兽化形呢!
南衡说完又翘起唇角微微一笑:“我知道这肯定不可能,蔚弟弟哪里会是这些凡品!”
南蔚盯着他满是笑意的脸,决定忽略掉他的言外之意,极为难得地也回了一个笑。
这真是本尊两辈子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美人了!
南衡微微瞪大了眼睛:“蔚弟弟,你终于笑啦!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南蔚挑了挑眉:算你有眼光!
南衡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摸摸摸摸,最后摸出一个小纸包来:“给!”
南蔚没接,问:“这是什么?”
南衡道:“嬷嬷给我做的莲白碎,很好吃的,而且也很香,我留了两块下来,蔚弟弟,吃吧!”
他十分自觉地替南蔚将纸包打开,露出里面两块乳白色散发着香气的糕点。
南蔚看了糕点一眼,心道还真挺香的。
发觉他鼻子动了动,南衡闻弦歌而知雅意:“很香对吧!我也觉得!不过还是没有蔚弟弟你香!”
南蔚:“……”
见他还是不动,南衡索性拈起一块莲白碎,递到了南蔚嘴边:“蔚弟弟,张嘴,啊——”
南蔚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本尊还需要你这小子跟哄小孩子一样吗!
但那股香气从唇边坚持不懈地散发出来,像是找准了目的地一般,直直地钻入到南蔚的鼻子里。
一瞬间,南蔚判断出制作这莲白碎的材料除了有双心莲,碧山粳米,更有各色灵萃。
几乎让他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得到了抚慰。
南蔚张开嘴巴,冲着嘴边的糕点咬了上去。
一口、两口……喂完之后,南衡很满意地看到南蔚又圆又亮的黑眼睛微微眯起来,将纸包里另一块莲白碎也拿了起来,又一次递到了南蔚嘴边。
南蔚没好气瞥他一眼:真当本尊是吃货啊!
然后他毫不犹豫张嘴,继续吃。
于是等到丹桂提着食盒回来,见到食盒里面的东西时,南蔚发自内心地感到了一股惆怅。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瞧瞧这食盒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吧!
碧山粳米熬制的粥,撒上翠绿的葱花,丝丝缕缕的大约是茭菇丝和慈鱼肉。
还有数块箬叶包裹的糕点,冒出的一角告诉他这是用碧山粳米磨成粉制成,又加了少量白芝。
又有……
跟那日的丝线蕨菜粥相比当然是美味中的美味,非常奢侈。
可跟方才南蔚才吃过的莲白碎一比……
南蔚觉得更惆怅了。
他身为堂堂天命魔宗的四大尊者之一,对吃这一道当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可丁点跟那自诩食神的大肚尊者不一样啊!
南衡探头瞧了食盒一眼,嫌弃道:“蔚弟弟,你平日里难道就吃这些东西?”
丹桂受到了惊吓:难道她又做错了什么事?
南蔚向南衡投去赞赏的视线:干得漂亮,丹桂这丫头双眸含泪的模样才最好看嘛!
然后他才实话实说:“今天吃的最好。”
南衡吃惊道:“那之前你吃的比这还要差?”
南蔚点点头。
南衡一脸同情:“真可怜。”
南蔚:“……呵呵。”
知道曾经说本尊可怜的人都去了哪吗?全被本尊撕成碎片,填在了魔宗的山坳坳里哟!
不过罢了……看你长得这么好看……




穿越扶摇九天 第12章 最后一次
唉,跟从前相比,本尊真是心软了许多。
定是被这具身体给影响了!
虽然惆怅,但南蔚还是让丹桂将早饭端出来,喂给自己吃。
毕竟里面的材料还是很珍贵的,对如今已经几乎解完毒的南蔚而言,颇有益处——万年后的他想吃还吃不到呢!
一旁的南衡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南蔚吃早饭,好象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丹桂边喂南蔚,边好奇地往南衡看。
她的表情太浅显易懂,南蔚吞下一勺粥,告诉她:“这是借住在府里的南衡。”
南衡抗议道:“蔚弟弟,你看我都喊你弟弟,你为何不喊我哥哥呢?”
南蔚不想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索性一门心思地吃饭。
南衡又看了一会,目露怜悯:“蔚弟弟,这种东西,犯不着吃得这么香,又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他忽然有了主意,双眸闪亮,“这样吧!我每天早上给你带早饭!”
南蔚鄙视地睨了他一眼:“中饭呢?晚饭呢?”
南衡恍然大悟:“对哦!那我还给你带中饭和晚饭!”
南蔚专注进食。
他可没打算相信这么个小娃儿。
就算身份再不同寻常,毕竟也是借住在南府里,这小子哪有那个本事包下他的一天三餐?
不过……莲白碎的确好吃,没鱼虾也好,正餐做不得指望,糕点大约……没什么问题吧?
南蔚就道:“还有糕点。”
南衡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还有糕点!”
南蔚满意地微微眯眼。
一整天下来,南衡三不五时地冒出来打岔,南蔚想仔细思考该选择何种途径来伪造灵根,便始终未遂。
待到晚上他打着呵欠被丹桂放到床上时,心里还在琢磨着明日若南衡再来纠缠,定要想个法子叫那小子知难而退。
哪知第二天开始,南衡却没了踪迹。
南蔚打一趟拳,往院门口瞅瞅。
再打一趟拳,再瞅瞅。
打完之后,他收回目光,很是不满:言而无信!
言嬷嬷见状失笑道:“大哥儿,昨儿还说不想看见南衡少爷,今儿就原形毕露——翘首以盼了?”
南蔚坚决否认:“我没有盼!”
他顶多是期盼莲白碎,哪里是期盼南衡!
言嬷嬷告诉他:“听说南衡少爷一大早就被他的奶嬷嬷带着出了门,前呼后拥的,说是去拜访故交去了。”
一看言嬷嬷就没相信自己的话,南蔚一面感叹于自己威信还未树立,一面决定换个话题:“嬷嬷,我还差一次应该就能将那毒解干净了,要不就今天把毒解了吧?”
言嬷嬷有点迟疑:“可大哥儿你每回解毒都要隔上两日,此次满打满算才隔了一日,你的身体……承受得了么?要不……还是明日再继续吧?”
南蔚道:“明日要去给太太请安。”
言嬷嬷立即反应过来:“也是,叫吴氏瞧见你身子骨好转,说不得又会节外生枝,倒不如一鼓作气把毒解干净了,免得夜长梦多,又能腾出手应对吴氏再兴风作浪……”
她说着便又有些感慨,“大哥儿心思真是灵透,往后便是没有嬷嬷在身边,恐怕也吃不了什么亏。只可惜夫人不能回来,若是夫人回来,我们大哥儿才是板上钉钉的嫡长子,南将、南斐算得了什么!若是能请出夫人的师长出面,大哥儿就更是什么也不愁了。”
南蔚眨眨眼,稚嫩的嗓音却有几分认真:“嬷嬷,白胡子爷爷跟我说过:人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他说我先尝到了疾苦和压力,日后才会顺遂得多。”
言嬷嬷笑了:“是,是!那位大能说的是,我们大哥儿是有大造化的,到时肯定比这府里的任何人都要过得好!”
南蔚心想那是自然,他堂堂魔宗尊者哪怕是落拓一时,也不可能落魄一世!
只跟这府里的人比忒也没意思了……
他眯起眼睛往天空中看去。
要比,他就要跟这天上的神仙比!
他要比那些灵桥断绝后销声匿迹的神仙,还要过得好!
最后一次解毒,才脱光了衣物被放入到药汤内,南蔚就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倒是早有预计,因为越往后,需要排出的都是身体里根深蒂固的毒性。有一部分,只怕是前身在母体内还未成形的时候,就沾染上了,极难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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