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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后汉书·皇后纪序》:“晋献升戎女为元妃。”
《晋书·礼志中》:“前妻为元妃,后妇为继室。”
胡三省注《资治通鉴》:“坚母苟氏,雄之元妃。”
当初给云娘选封号,我很是纠结了一阵。因为要体现她正妻身份,所以选择就没那么多。伉俪情深俪倒是不错,但估计很多人会想到去年很红那部宫斗剧,所以弃之。之后考虑过“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宜,被阿箫说“清宫范儿十足,陛下不会还喜欢微服私访吧”……又考虑过琼,取自“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含义倒是不错,但和夫妻差太远,又弃。还有举案齐眉眉,字倒是好看,但是作封号太奇怪,还有好多好多……热烈讨论好几个晚上之后,终敲定了这个“元”字。
其实这个字开始就被讨论过,但是我觉得它太正经,当封号不够好看,也不够有情趣,所以没用。但敲定之后,居然越看越喜欢,现对它十分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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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33太医
顾云羡是第二日下朝后才再次见到皇帝。她当时正绣花,忽然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皇帝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绣架,“你这是打算绣个什么?”
“碧波芙蕖。”她答道,“如今刚起了个头。”
“噢,朕还以为你会绣姚黄魏紫1。”皇帝笑道,“朕记得你从前有一条裙子,上面绣姚黄魏紫看起来甚是华贵。”
“那是司衣司绣娘们绣,臣妾可不敢掠人之美。”顾云羡笑道,“姚黄魏紫乃牡丹之中王者,太过贵重,臣妾穿着不适宜。”
他自然懂她意思,牡丹为花中之王,历来是皇后象征,她从前用是合情合理,现再用就僭越了。想到这儿,他笑意淡了一点,“你也不用这么谨慎。”
顾云羡一笑,“陛下想到哪儿去了。臣妾是觉得,姚黄魏紫贵重太过,不若芙蕖清雅脱俗,合臣妾心意。臣妾从前喜用牡丹,不过是身份使然,衣冠环佩都要典雅华贵,当得起国母身份。如今没那个顾虑,自然要随着心意用自己喜欢花样了。”
他闻言有些惊讶,却见她一身淡粉襦裙,乌发绾了一个简单髻,看起来真如那碧波上芙蕖一般清雅动人,眼中不禁染上笑意。
“唔,朕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他道,“可喜欢朕送你中秋节礼?”
顾云羡眼波流转,“什么节礼?臣妾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眼神危险地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顾云羡背过身子,“陛下吓唬臣妾也没用。”
见她这样小女儿态,他眼中笑意深。她一个不察,已被他从身后搂住,下巴搁上她肩膀,“你若是不知道,岂不白费了朕一番心意?”
“陛下这话听起来好生委屈啊。”她语中带笑。
“可不!朕好生委屈。”他煞有介事地点头。
她抿唇,轻声道:“其实,臣妾绣这幅图,不是给自己。”顿了顿,“这是臣妾给陛下回礼。”
“回礼?”他挑眉,“你送朕一幅芙蕖作甚?”
“这芙蕖不是一般芙蕖。”她道,“臣妾绣,是并蒂双生。”
他猛地看向她,离得太近,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微微红晕。
“花开并蒂……”他轻声道,“朕就知道,你会明白。”
她转身,看向他,“夫君心意,妾身自然明白。”
她眼神中充满了恋慕,满满当当情意让他忍不住轻叹一声,心想若能让这双眼睛永远这么注视着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他拥她入怀,任由心上莲花越开越繁茂,覆盖住他血肉筋骨。
花开并蒂,夫妻一心。
这是他想对她说话
九月中旬时候,煜都连下了好几场雨,等到天气终于放晴,也正式进入了秋季。顾云羡一时不察,感染了风寒。她身子一贯弱,这回风寒来势汹汹,连服了好几帖药也不见好。皇帝此前本就对太医署存有不满,经过此事是光火,把负责照料顾云羡身子太医薛长松叫到含章殿,也没怎么仔细询问,便轻描淡写道:“要是过两天,婕妤娘娘病还是不见好,薛卿便自己领罪吧。”
薛长松吓得浑身一颤,脊梁骨都透出寒意。
皇帝走了后,顾云羡歪贵妃榻上,隔着珠帘柔柔道:“怪本宫自己身子不争气,累薛大人受惊了。”
薛长松只是磕头:“臣无能!”
顾云羡轻笑一声,“本宫怎么忘了,薛大人一贯是个固执。”这么说着,她从贵妃榻上下来。阿瓷搀扶着她,挑开珠帘,就这么走了出来。
薛长松只闻一阵清雅香风拂面,立刻将头埋得死死,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人不必这么拘谨。所谓望闻问切,你连本宫面色都不看看,怎么能治好我病呢?”
她这么说了,薛长松只得抬头。却见青玉并琉璃串成珠帘前,顾云羡微笑而立。许是因病中,她衣饰十分素雅,面色也有些不好,颊边有异常潮红。这样病弱她,看起来与从前那个时刻都高贵不凡皇后相差甚远。
“适才陛下发了脾气,本宫心中也好生过意不去。只是究其原因,还是太医署没能到职责。”她轻声道,“本宫病也拖了好些日子了,敢问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医者下方用药,不过是本分。若病者不愿配合,即使再好大夫也无能为力。”薛长松声音平平道。
顾云羡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坐到一旁垫子上,“这话大人适才怎么不跟陛下说?”
说什么?告诉他,元婕妤娘娘病之所以一直不好,根本是因为她没按医嘱吃药?
且不论太医署之前已经见罪于陛下,单看如今元婕妤受宠程度,也知道陛下不会相信。
“薛大人从前也曾入椒房殿数次,照料本宫身子,应当知道本宫性子。”顾云羡神情诚恳,“如非必要,本宫也不愿大人受罚。”
见薛长松还是不说话,她笑了笑,神情带上几分漫不经心,“本宫有许多办法可以逼迫大人不得不答应我,但我选了温和一种。你应该明白,若我真有心要害你,就不会这么客气了。陛下如今只是申斥你几句,下一次会怎样,就不一定了。”
先帝时,太医因照拂宫嫔不周,被杖杀庭下不少数。
见薛长松面色微变,顾云羡微微一笑。恐吓够了,该谈谈情分了。
“当然,本宫说这些并不是威胁大人,只是跟大人说说心底话。”顾云羡神情温和,“便是不谈这些,薛大人总不会忘记,还欠本宫一个大人情吧?”
她说是几个月前,陛下因太后之事迁怒太医署,若非顾云羡求情,还不知后会怎么收场。
闻言薛长松面色一变,挣扎许久,终是深吸口气,毅然道:“娘娘若有什么吩咐,请直言无妨,微臣……但无不从。”
顾云羡看着他,轻笑一声,“这便对了。本宫早知道,薛大人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薛长松离开之后,顾云羡对着镜子,让阿瓷为她打散长发。今日从起床起,她便头疼得紧,一会儿总算能服了药好好睡一觉了。
阿瓷一壁用象牙梳齿按摩她头皮,一壁低声道:“小姐这回费这么大劲,是想将薛大人收归己用?”
阿瓷“导引术”梳头法一贯练得好,再烦躁时候被她梳梳头,也会松许多。此刻头皮上传来一波接一波酥麻之感,顾云羡闭上眼睛,放松心神,“那只是一方面。”
薛长松今年刚到而立之年,太医署那种老头子一大把地方绝对算是年轻。然而他家世代行医,民间很有声望。耳濡目染,他自己医术也十分不凡。顾云羡从前身为皇后,通常都是由尚药局四位御医来给她看病,但有薛长松名声外,她听了好奇,也曾传召过他几次。
她记得,太后病重,除了尚药局四位御医,薛长松也是少数几个获准参与会诊太医。四位御医皆听命于皇帝,她不敢贸然尝试,而旁人背后势力未明,是危险。只有这个薛长松,固执而不合群,从不结党结派。
她需要一个精通医术、有机会接触内情人,替她查明太后驾崩真相。
没人比薛长松合适
十月下旬,宁王回京述职,同时带回了三匹宝马,上贡陛下。
皇帝兴致大起,亲自到马场准备试骑,还带了毓淑仪、明充仪、贞婕妤和元婕妤等陪同前往。
顾云羡陪皇帝立马场外缘,等着马夫将马牵过来。皇帝一直面带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中央。
“云娘,宫嫔里你读书多,可知从古至今,都有哪些名马?”
皇帝突然发问,顾云羡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古今注》上说,秦始皇有七匹名马,一曰追风,二曰白兔,三曰蹑景,四曰追电,五曰飞翩,六曰铜爵,七曰晨凫。《拾遗记》中亦提到过周穆王八骏2。”
“说得不错。”皇帝颔首,“朕看今日二弟献这三匹马亦非凡品,恐不输给这些传说中名马。”
顾云羡顺着他目光看向马场中央。此刻三匹马都已被牵了出来,一匹浑身漆黑,唯有四个蹄子雪白,一匹赤红如血,颜色纯粹到了极致。这两匹从外形上就已经十分不俗,随便牵到哪里都是十分打眼。而和前两匹比起来,第三匹就普通得多了,一身棕毛,无精打采地站两匹旁边,完全没有名马该有姿态。
“皇兄可不要小看这匹棕马,它模样虽然生得寻常,却是这三匹马中好。”宁王笑道,“这马是由西北天亘山上野马与当地母马杂交而成,脚力非凡,可日行千里。”
“日行千里?”皇帝挑眉,“竟是传说中千里马?”
“正是,不然臣弟也不会巴巴地跑到皇兄这儿来献宝。”宁王笑道,“不过这马有个毛病,它性子太烈,极难驯服,臣弟与驯马师整整花了半年功夫,才算驯服了它。”
“自古宝物总是难求,多费些心思也是应当。”皇帝道,“既然是千里马,朕便先试它吧。”
这么说着,他走到场中,一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千里马鬃毛上轻轻抚摸,姿态温柔得如同抚摸情人青丝。马夫跪地上,双手高举缰绳。他摸了一会儿,顺手接过缰绳,正准备上马,却忽然听到一个轻柔声音:“陛下。”
他回头,贞婕妤款款上前,福了福身子,“陛下可否赏臣妾个恩典,容臣妾先骑一骑这千里宝驹?”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姚黄:千叶黄花牡丹,出于姚氏民家;魏紫:千叶肉红牡丹,出于魏仁溥家。原指宋代洛阳两种名贵牡丹品种。后泛指名贵花卉。
2周穆王八骏: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
禽。三名奔宵,野行万里。四名越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腾雾,乘云而奔。八名挟翼,身有肉翅。
三放完,一共一万两千多字,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可以猜一猜贞婕妤想干嘛哦~~~




重生废后翻身记 34旧事
“噢?”皇帝一笑,“阿姝也爱名驹?”
“是。”贞婕妤微笑道,“臣妾闺中时爱随父兄出城骑马,入宫之后倒是有些日子没骑过了。”
皇帝垂眸,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了,朕第一次见你……”低声一笑,“也罢,难得阿姝你提了要求,朕就让你一回。”
他走到贞婕妤身边,亲手将马鞭递给她,“宝驹性烈,爱妃可要当心啊。”
贞婕妤并不答话,只是径直走到宝马前。皇帝瞅着她背影,眼中笑意深深。
大晋骑马之风十分盛行,无论男女,皆通骑术,民间经常会见到七八岁孩童骑马奔驰阡陌之间场面。今日随陛下来马场,诸位宫嫔本就都做好了下场骑马打算,是以都换上了轻便骑装。
见贞婕妤握住缰绳,像陛下方才那般轻抚千里马鬃毛,明充仪冷冷道:“她倒是机灵,这儿讨陛下欢心。”
泠贵姬听了她话,转头见陛下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贞婕妤,料想没有听到,这才朝她递去一个警告眼神。
明充仪收到好友眼神,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马场上忽然响起一阵喝彩之声,她们顺着看去,却见贞婕妤已翻身上了马背,一勒缰绳,白马朝天嘶鸣,扬起前蹄,朝前一跃,场内奔跑起来。
贞婕妤今日着了一件鹅黄色骑装,发髻也绾得很利落,远远望去,那骑马上身姿竟是异常飒爽。再加上她一贯是娇怯怯弱不胜衣姿态,一举一动都柔美得如同风中柳絮,此刻这飒爽才显难得。不少宫嫔都察觉到,皇帝含笑注视她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一声尖锐嘶鸣打破众人乱七八糟思绪,循声望去,才发现那其貌不扬千里马竟是突然发了狂,跃动四蹄场内狂奔,就将马背上贞婕妤抖下来!
贞婕妤用力攥紧缰绳,努力想要稳住身子。四周羽林卫潮水般涌上来,却无法靠近。
“阿姝!”
就皇帝喊声响起同时,贞婕妤被颠下马背,如同一块飞空中白绢。
皇帝纵身一跃,侍卫们靠近之前,接住了她纤弱身子。
宫嫔们都被这个变故骇到,此刻忙凑上去。毓淑仪率先问道:“贞妹妹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贞婕妤窝陛下怀中,面色煞白。一只素手牢牢攥住他衣领,连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皇帝没理会旁人,只看着贞婕妤,“怎么样阿姝?”
贞婕妤唇瓣颤抖,许久,眼眶发红,流出泪来,“你接住我了。”
皇帝一愣。
“我没想到,还能这么被你救一次。”她语无伦次,越发显得娇柔可怜,“我真没想到。”
皇帝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轻叹口气,“好了,别哭了。”语气说不出轻柔,“小娘子哭花了妆,可就不美了。”
闻言,贞婕妤浑身一颤,眼泪流得急。芙蓉泣露一般美丽,让所有旁观者都不由动容
进献给陛下千里马突然发狂,这样事情之前还从未有过。按照规矩,每一匹御马都会经多位驯马师共同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会牵到内廷马场。可就这么谨慎情况下,竟还是出了这档子事。
贞婕妤娘娘被硬生生从马上摔了下来,不管有没有大碍,已足够以渎职之罪赐死一批人。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只要想到,这匹马初是供陛下试骑,就让人不寒而栗。
若陛下真骑上了那匹马……
这件事太大,内里隐藏可能实太多
宁王贞婕妤摔下来当场就吓得面色惨白,跪一旁,话都说不出来。直到皇帝抱起贞婕妤欲走,他才膝行而前,猛地磕了个头,“皇兄明鉴,臣弟……臣弟也不知这马为何会这样!”
皇帝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声:“吕川,彻查此事。”
吕川忙恭声称诺。
见他竟似抱着贞婕妤就要离开,众嫔御都愣愣地站原地,也不知是不是该跟上去。
然而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人群里扫了一遍,终落顾云羡身上,“朕先送阿姝回成安殿。”
她不知他为何跟她解释这么一句,只能微一颔首,“臣妾明白。恭送陛下。”
傍晚时候,庄令仪顾云羡含章殿用茶。烹“紫笋”清香四溢,顾云羡看着杯中茶汤,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给那个人烹茶,就是紫笋。
“也不知成安殿那边是什么情况。”庄令仪忽然道,“今日阿杭闹脾气,臣妾便没跟着去马场,谁承想竟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确实是一场好戏。”顾云羡冷声道,“宁王进献千里马竟会发狂,还那么巧摔了贞婕妤。”
庄令仪听出她弦外之音,道:“娘娘是怀疑,这回千里马突然受惊发狂,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自然。”顾云羡道,“看今下午陛下和贞婕妤之间形容,恐怕这回坠马,还牵引出了什么旧事。”
“牵引出旧事?”庄令仪蹙眉,“什么旧事?”
“自然是景馥姝和陛下旧事。”
庄令仪眉头蹙得紧。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好奇,陛下当初到底是怎么认识景馥姝。”顾云羡道,“我总觉得,不会是景馥姝成为她弟妹之后。”
她别过眼,看向窗外瑰丽无比晚霞。如此绚烂,却终会消散。
如同她曾经可笑无比真心。
顾云羡还记得,她第一次听到景馥姝这个名字时,刚成为太子妃不到一年。
阿瓷犹犹豫豫地跟她说了从椒房殿交好宫女那里听来传闻:太子殿下有几次入宫参拜皇后娘娘,碰上了周王妃。
“周王体弱多病,入宫参拜向来都很少去,一直是周王妃代为前往,两个人会碰上也不稀奇。但奴婢听说,他们两人言语间十分自然,彷如旧识。王妃妙语连珠,还把太子殿下逗笑了呢!”
她当时愣了愣,强自镇定道:“不会,殿下是识礼之人,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之事。他只是……关心弟弟,所以跟弟妹多聊了两句而已。你不要跟人乱传。”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实明白,她夫君真算不上什么识礼之人。
阿瓷应了,正想退下,却又被她唤住。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家小姐慢慢问道:“那个周王妃,她叫什么?”
“王妃姓景,闺名馥姝。”
景馥姝。
因为周王体弱多病,陛下和皇后免了他晨昏定省,顾云羡也就难得见到这个小叔子一次,对他那位娶王妃是不熟。平时妯娌间你来我往也极少有人提起她,是以她对这个弟妹根本不曾上过心。
她没想到第一次记住她名字竟是以这样方式。
一个月后,顾云羡隔着皇宫白玉桥畔碧色柳丝与她相见。
当时景馥姝和姬洵并肩立灼蕖池畔,一壁赏景一壁说着什么。顾云羡站得远,只看得到姬洵唇畔愉悦微笑,印象中只有婚那段日子,他才这么对她笑过。
她还出神,景馥姝却忽然回头,正对上她恍惚脸。仿佛什么期待已久事情发生了一般,她黛眉微挑,眼中荡漾着凉凉讥讽,以及怜悯。
姬洵也发现了她,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看向她空荡荡身后,“跟着你人呢?”
她也很想问问他,跟着他们人呢,去哪里了?唇瓣颤了颤,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景馥姝上前,福了福身子,声如黄莺:“臣妾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大安。”
她看着她,艰难道:“可。”
那时候姬洵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待她却还算温和:“今日风大,你穿这么少还是别外面闲逛了,早点回去吧。”
她闻言略一沉默:“殿下不与臣妾一起回去?”
“孤还有事,晚点会去母后那里找你。”说完,他便领着他弟妹离去,留下他明媒正娶妻子呆立原地,站成偶人。
顾云羡与景馥姝第一次见面,以她溃不成军收场,而景馥姝当时讥讽怜悯眼神从此留她记忆中,无法抹去。
当时她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姬洵为何会不顾礼法地亲近她。越想不通就越难过,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但那时候心里好歹有一个安慰,就算他再喜欢她,到底是不可能纳她。他是储君,如今陛下年事已高,眼看他就要继承大统,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
如今想来,简直天真得可笑。
庄令仪顾云羡说完那句话就怔怔出神,试探地唤了声:“姐姐?”
顾云羡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瞧我,竟把你给冷落这儿了。”
“姐姐刚才想到了什么?”
“一些从前事情。”顾云羡道,“当时觉得难过,如今却也觉得没什么了。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如今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傻乎乎地爱慕着夫君、却不知如何讨他欢心女人,她收起了一腔痴情,换上了满腹算计。
这是她和景馥姝战争。她必须赢。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放进存稿箱时候太晚了,居然没注意到,这里补上。谢谢鲨鲨菇凉地雷,爱你!
你们!居然大多数人都猜到了!我差点想换梗了!
下回一定让你们猜不到!
ps:这章又粗线了曾经太子殿下,很渣吧?别怕,我会虐死他!真!我喜欢虐渣男了!【虽然现都虐女主╮╭
pps:近期末考试,码字时间都是挤出来,所以评论没空一一回复了,大家包涵。等我考完了会来回复~~~不过还是请大家多多留评,阿笙看了会很开心,也会文思如泉涌哦~~~




重生废后翻身记 35静夜
时辰已到了亥时,成安殿内还是人来人往。两架鎏金多枝灯搁置寝殿两侧,上面几十盏蜡烛将室内照得恍如白昼。
皇帝坐窗边,微眯双眼,不知想些什么。有年纪较小宫娥管不住眼睛,见他并未睁眼,便大着胆子偷觑。烛光中,皇帝本就出色五官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眉毛黑而高,鼻梁挺拔,嘴唇薄削,是让人一见难忘好皮相。
麟庆朝宫人都知道,先帝喜爱容貌出众者,无论是对后妃,还是对子女。因为这张脸,皇帝自小便得了不知多少赞誉,煜都贵女们对他也是趋之若鹜,爱慕着不知凡几。皇帝打从十五岁起,每逢出游,必引煜都女子夹道围观,热闹程度不下于大驾出行。陛下也曾当着众人面笑赞:“大郎非凡俗中人,仙品也!”引得四周一片附和。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买他账。据说当年,先帝曾有意立宁平长公主之女靳阳翁主为太子妃,却被长主给婉拒了。
事后皇后曾用一种开玩笑口气问起,“阿洵可是姐姐您学生,难不成你竟不喜欢他?连女儿都不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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