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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向薄徽娥,“入宫至今,陛下还未曾召幸妹妹吧?”
薄徽娥脸颊猛地变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贞贵姬一见她神情便明白了,摇摇头,“妹妹这般姿容,竟……唉,可惜了。”
外面忽然传来人声,她眉头微蹙,“怎么了?”
白瑜出去查看了,回来禀报道:“是翠云轩那边来人了。说芳华娘子听说薄徽娥过来了,请她过去。”
白瑜一边说这话,一边忍不住皱眉。贞贵姬是合袭宫主位,她和薄徽娥说话,如芳华身为她宫里人,却敢直接派人过来请人。实是太不把贞贵姬放眼里了。
贞贵姬面色不变,只淡淡地看了薄徽娥一眼,道:“既然如此,妹妹你就过去吧。”
薄徽娥起身行了个礼,由宫娥领着出去了。
见她走远了,白瑜才道:“这个如芳华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前几日奴婢还听说她还当着宫人面对娘娘出言不逊。她真当陛下宠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十分不解样子,“娘娘您怎么一味让着她呢?您是一宫主位,根本不需要上报陛下,便可以直接处罚了她。何必受这种委屈!”
“陛下如今对她宠爱正盛,我若越过陛下处罚了她,即使我有理,恐怕也会让陛下不悦。”
“那,那便告诉陛下,让陛下决断啊!您又不是见不到陛下了,只消伴驾时候跟陛下提一提,他定会为您出气。”
贞贵姬摇摇头,唇畔隐有笑意,“不过是个被一时恩宠蒙蔽了理智蠢货,何必意。这宫里,像她这种没有绝对实力,就敢飞扬跋扈人,只会死得。”
这段日子她暗中观察了,薄瑾瑗与她姐姐没多大差别,一样美貌无脑。反倒她那个庶妹是个心有城府。她本来担心她二人若沆瀣一气,倒是难以对付。可谁知薄瑾瑗居然愚蠢到这个程度,身边有这样得力帮手不知重视,反倒对她动辄打骂、肆意轻贱,弄得连翠云轩奴婢都不大瞧得起薄熹微。
基于这个,她今日专程将薄熹微唤进来,同她说了这番话。
她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自己意思
薄徽娥一进入翠云轩正堂,便被迎面而来一个瓷碟惊得身子一闪。
站定之后,她回头望去,却见如芳华秀眉微挑,咬牙切齿,“你与那个贱人说什么了?”
薄徽娥深吸口气,恭敬跪下,“贞贵姬只是唤妹妹进去说了几句闲话,并无别。”
“只是闲话?”她走近她,“那为什么说了这么久,还非得我去请你才过来?”
“贞贵姬询问我永桦宫是否住得习惯,又问我平时打发时间都有什么爱好,我便一一答了。虽然只是闲聊,但她没有先开口,妹妹也不敢贸然请辞。”薄徽娥抬起头,诚恳地看着她,“二姐,你怀疑什么呢?我是你妹妹,是长姐妹妹,我自然是向着你们。“
如芳华怒意稍减,却换了一副不屑面容,“你这话说,倒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我自然知道你不敢有什么别心思,你就算想,也折腾不出什么来。就凭你这样身份,景氏难不成还要拉拢你不成?”
她一贯口舌刻薄,薄徽娥也习惯了,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你好记着,景氏是害死长姐凶手,我与她不共戴天。”她语气里满是腾腾杀意,“你若是敢不知死活去讨好她,那么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呵,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妹妹。你对待我,与对待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打小便这样。就因为我是庶出,就因为我母亲不过是个侍妾,且生我时难产而死,你就敢欺我无依无靠,把我当奴婢看。
一直到离开翠云轩,薄徽娥都没什么表情,脑中翻来覆去,不过是这些日子宫中碰上人与事,还有自小薄瑾瑗手中遭受折辱。
“薄妹妹。”一个带笑声音唤回了她神智。回头一看,是这一届人之一,赵氏共锦。
薄徽娥之前听说过,这位赵共锦和另一位宋清虞都是陛下不愿收下顾氏姐妹,顺口选来凑数。这两人初封时候都与她一样是徽娥,但如今都已被召幸,晋为宝林了。
“赵宝林。”她福了福身子。
“薄妹妹这是打哪儿过来呀?”赵宝林明知故问,“哦,看着方向,是合袭宫了。怎么,妹妹又去找你那芳华姐姐了?”
她微笑道:“是。”
“要我看,你这姐姐也不怎么靠得住嘛。”赵宝林道,“只顾自己受宠,半分也没想到你这个妹妹。难为你还巴巴地去讨好。”
赵共锦出身小门小户,没读过书,容貌也仅仅算清秀。要按陛下眼光,是绝对难以入选。只怪她运气太好,同顾氏姐妹分了同一组,如今身份倒薄熹微这个官家小姐上头了。
“宝林说笑了,自家姐妹之间,原是要多亲近亲近。”
赵宝林叫住她原本也只想抖抖威风。当初大家一起尚仪大人处学习礼仪时,她自知出身低微,对薄氏两姐妹都心存畏惧。如今这被她仰视过薄熹微居然落到了她下头,感受实太过愉,让她忍不住就想多体验几次。
“行了,我还要去阳昭宫陪明充仪娘娘说话呢,就先走了。”
薄徽娥福身恭送她离开,看着那个绛红色背影,眼内情绪莫测。
即使是跟随尚仪学过礼仪,她依旧是难掩身上小家子气。走路姿势半分端庄也无,不过是个肤浅无知女人,她却不得不对她笑脸相迎。
果然如此。进宫之前,服侍她长大奶娘就告诉过她,这宫中,没有皇帝恩宠,就没有一切。
只因那恩宠不单单是恩宠,其背后还附着着让人垂涎权势,以及众人尊重
顾云羡看着对面皇帝,许久才慢吞吞道:“陛下你若是再动,臣妾就不画了。”
皇帝长叹口气,诚恳道:“朕都坐了一个时辰了,身子实有些僵,你要体谅。”语带困惑,“怎么往日画师给朕画像,没像你这般,动都不许动一下?”
“那些画师个个都是丹青妙手,自然不需要陛下坐那里供他们画。可臣妾本不会画画,若非您逼我,一年到头也难提一回画笔。二者怎么能一样?”
这话说得情理,他只能叹服,“看来完全是朕自讨苦吃了。”
“可不是。”
见她一脸理所当然,他无奈地摇头。
近连着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今日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兴致就有些高。用完膳他看到墙挂着工笔画,便开口让她也给自己画一幅。她推说不会,他依旧不依不饶。后她只能无奈道:“那好,既然陛下坚持,臣妾画便是。不过得先说好,臣妾开始画了陛下就不可以反悔。一切都得听臣妾。”
他尚不知陷阱等前方,笑着答应。
然后……就保持同一个姿势窗边坐了一个时辰……
他这才明白,当时她唇边那不怀好意笑容,为是什么。
正懊悔,外面却忽然传来人声。过得片刻便见采葭进来,行了个礼,道:“陛下,成安殿出事了!”





重生废后翻身记 55
顾云羡手中画笔微微一颤,原本线条流畅袖袍上落下了一个小黑点,显得十分碍眼。
倒是可惜她画了这么久。
“怎么了?”皇帝微微蹙眉,语声低沉。
“奴婢也不清楚,是贞贵姬身边白瑜亲自过来,说贵姬娘娘用完膳之后就突然不好了,像是……像是中毒了!”
中毒。又是中毒。
柔婉仪钩吻一事尚未查出真凶,竟又有一个嫔御中毒。
皇帝眸色暗暗,看不出想些什么。顾云羡站到他身旁,“陛下过去看看吧,臣妾陪陛下一起。”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陛下赶紧先下道旨意,命尚药局侍御医去合袭宫诊治。没有圣旨,贞贵姬那边是肯定请不动侍御医。”
同历朝历代一样,大晋宫廷医师也分多个等级。太医署之外设有女医院,选择宫女为女医,由太医署各科博士教授五年出师,多为宫女宦官看病,级别低。太医署医师官职有高有低,各有擅长领域,视不同病情针对性出诊。但级别高当属尚药局四位侍御医。他们是大晋顶尖杏林国手,身份比掌管太医署太医令还要高,没有帝后旨意,绝不会进宫给妃嫔看病。
皇帝颔首,“吕川,去尚药局传朕口令,命今夜值班御医即刻前往合袭宫。”
吕川领命去了,顾云羡扬声道:“采葭,吩咐宫人备辇;阿瓷,去把本宫和陛下大氅拿来。”
阿瓷取来大氅,顾云羡将皇帝披到他身上,安抚道:“陛下别着急,既然是白瑜亲自过来,想必情况不会有多严重。上回柔妹妹那般凶险,终不是也安好无恙吗?”
皇帝握了握她手,没有说话
皇帝和元贵姬轿辇抵达合袭宫时,已经有不少嫔御闻讯赶来。
毓淑仪率先迎出来,跪地行礼:“臣妾参加陛下,陛下大安。”
顾云羡立皇帝身后,敏锐地接收到毓淑仪朝她递过来视线,心中明白她想法。
她是询问自己,这件事和她有没有关系。
移开视线,她只做不知,跟着皇帝朝成安殿走去。
殿内情形一如上次柔婉仪中毒,只是这回躺榻上气若游丝换成了贞贵姬。皇帝坐榻边看了一会儿,回过头,“娘娘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太医说已无生命危险。”
“她昏迷了多久?”
“有一会儿了。”宫娥答道,“用完膳后娘娘就呕吐不止,然后……就昏厥到现。”
右手慢慢收拢,握紧成拳,他点点头,看向一旁张太医,“说吧,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张太医连忙跪下,道:“启禀陛下,贞贵姬会如此是因为服用了甘草和鲤鱼,导致中毒。”
“甘草和鲤鱼?”
“是。甘草和鲤鱼乃是相克食物,分开吃没有问题,但若一起食用,则会引起中毒,严重时甚至危及性命!”张太医重重地磕了个头,“臣已检查过贞贵姬晚膳,那道红焖鲤鱼中确实混入了甘草!”
皇帝不语,明充仪抚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模样,“也不知这成安殿掌馔是怎么做事,这样菜也敢端上来!真教臣妾后怕。”眉头紧蹙,“宫里掌馔难道没经过教导,不知道有些食物是相克吗?”
一旁柳尚宫回道:“所有掌馔前往各宫任职之前,都经司膳悉心教导过,这些相克食物也学习内容之中。”
明充仪挑眉,“那也就是说,这道加了甘草红焖鲤鱼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顿了顿,“那这下毒人选法子倒是巧妙。银针试不出食物相克产生毒,也就难以发现菜里有问题。”
一旁宫娥闻言面有难色,吞吞吐吐似有什么话要说。
明充仪见状黛眉一挑,“怎么了?有话便说!”
宫娥吓得一颤,忙磕头道:“禀充仪娘娘,这道菜不是成安殿掌馔做,是……是……”
“是什么?”
“是薄徽娥亲手做!”
明充仪一愣,“你说,是永桦宫娴思阁薄徽娥亲手做?”
“是……”宫娥深吸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因为这一个月来,薄徽娥经常来合袭宫看望如芳华,也就会来成安殿问安。娘娘与徽娥娘子聊过几次之后,觉得很是投缘,便时常留她用膳。今天也是如此。然而半下午时候,徽娥娘子突然提议,说她家中时便喜下厨,鱼做得极好,希望能亲自为娘娘做一次,以谢娘娘一番垂爱。娘娘感动她心意,很高兴地答应了,可谁知……”
后面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了。
众人循着宫娥视线望去,这才发觉薄徽娥居然面色惨白地跪角落里。他们进来时都关注着贞贵姬,不曾注意到这边。即使有人发觉了,也没功夫去关心这个连一次都不曾被召幸小角色。
众人视线都落到了薄徽娥身上,她身子颤了颤,面色越发惨白,双眼直视这地面,似乎陷入了某种巨大惊吓。
“你有什么要说吗?”皇帝看着她慢吞吞道。
薄徽娥唇瓣发颤,良久深吸口气,“臣妾无话可说。”
众人哗然!
这、这居然就认罪了?
其实宫娥话一出,大家心中都是存了几分疑惑。只因大家觉得,薄徽娥就算当真想要谋害贞贵姬,也不该选择这么愚蠢方式。
自己亲手做食物里下毒,再当面呈给她,简直是同归于搞法。
若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深仇大恨,谁会这么疯狂?
皇帝闻言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通,微笑起来,“这么说来,你应当很恨贞贵姬了。能告诉朕原因吗?”
薄徽娥身子还不停发颤,如风中秋叶般惹人怜惜。她头埋得低低,并不回答皇帝问题,只是一味道:“臣妾有罪。”
“不说?”皇帝挑眉,看向一旁如芳华,“你是她二姐,兴许你会知道她这么做原因?”
如芳华吓得跪倒地,“臣妾不知!薄徽娥所作所为与臣妾半分关系也无!”
“哦?可你们不是姐妹么,她事情你会不知?”
“她才不是臣妾妹妹!”如芳华急切道,“不过是个庶出贱婢,臣妾和她从来就不亲近,她事又怎么会知道?”
皇帝神情微变,盯着如芳华半晌,轻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朕明白了。”转头看向薄徽娥,“朕再问你一次,你真没什么要说?”
薄徽娥怔怔地看着如芳华,对方低着头,根本不敢与她视线接触,仿佛怕沾上什么可怕瘟疫。
许久,她苦笑一声,眼神中无限悲凄。
重重地磕了个头,她一字一句道:“臣妾罪大恶极,请陛下赐死臣妾吧。”
皇帝沉默地看着她片刻,“你就这么想死?”淡淡一笑,“可朕却不想杀你。”
转头吩咐,“把她带下去看好了,不得有任何闪失。”
宦官上前,想扣住薄徽娥手把她带出去,却被避开了。她慢慢起身,伸手整理了自己裳服,脚步平稳地朝外面走去。
倒还是个性子倔强。
几乎同时,吕川带着侍御医进来。皇帝给他让出位置,吩咐道:“仔细诊治,务必要让娘娘些醒来。”抬头对其余人道,“行了,这边也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毓淑仪和明充仪等人互相对视一眼,行礼告退。
众人都走了之后,皇帝缓步出了成安殿,顾云羡跟着他身边。今夜月色甚好,如水般流泻,衣服上都镀上一层柔光。皇帝微仰起头,看着圆月沉默不语。
许久,他慢慢道:“今晚事,你怎么看?”
顾云羡抿唇,“陛下指是哪方面?”
“你明白朕意思。”
顾云羡深吸口气,“臣妾觉得,此事大有隐情。甘草应该不是薄徽娥放。”
他转头,似乎惊讶于她直白,“你为何这么认为?”
“臣妾会这样认为,主要有两个理由。一则,和大家一样,臣妾觉得就算薄徽娥要谋害贞贵姬,也不应该选这种办法,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事情一出,她绝对逃不脱干系,而且鲤鱼加甘草毒性实有限,不一定能害死贞贵姬。如果她真打算同归于,完全可以选择保险方式。”
见皇帝但听不语,她继续道:“另一方面,臣妾觉得她没有这么做理由。”
“没有理由吗?”皇帝笑起来,“云娘,后宫里流言,朕虽然不关心,却并不是一无所知。”
顾云羡看着她。
“宫内一度流传,说是阿姝害死瑾娘。也许薄徽娥听信了这个传言,觉得阿姝是她杀姐仇人,这才铤而走险?”
“陛下说也有道理。但臣妾总觉得,薄徽娥与薄宝林,关系应当好不到这个程度……”顾云羡道,“从今夜如芳华对她态度来看,薄徽娥这个庶出女儿家中,很是没有地位。她会为了一个不那么要好嫡姐,什么都不顾?”
“陛下,陛下!奴婢有话要说!陛下!”
突然传来声音让皇帝眉头一蹙。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宫娥站不远处,正努力挣脱侍卫钳制。
“怎么回事?”
“回陛下,是薄徽娥贴身侍女,说有要事启奏。”吕川道。
皇帝略一沉吟,“让她过来。”
侍卫松手,宫娥三步跑到他们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一壁磕头一壁道:“陛下明鉴!元贵姬娘娘明鉴!我家娘子是冤枉!”
“冤枉?”顾云羡道,“你且慢慢说来,若所言属实,陛下自会秉公办理。”
“是!”宫娥抽噎道,“奴婢明珠,是薄徽娥带进宫家生侍女,打小服侍娘子身边。奴婢清楚娘子性子,她从来就安分守己、与人为善,绝不会去害贞贵姬娘娘!”
“那今晚事情怎么解释?”
“那道菜确实是娘子亲手做,只因娘子入宫以来,未蒙圣宠,宫中众人对她也爱理不理,唯有贞贵姬不弃鄙贱,还肯与她谈天说笑。娘子心中感激,无以为报,才决定亲自下厨做一道菜。娘子对贵姬娘娘只有感激,绝对没有害她理由。”
“可太医确实那道红焖鲤鱼里发现了甘草。你不会告诉本宫,你家娘子不知道鲤鱼不能与甘草混用吧?”
明珠闻言摇摇头,“娘子自小爱看医术,自然知道这个。这件事还是娘子告诉如芳华……”
“如芳华?”顾云羡蹙眉。
“是……从前还府中时,有一次做菜厨子不知道这个禁忌,鲤鱼中加了甘草,差点酿成大祸。还好小姐及时发现,这才救了大家。如芳华当时吓得不轻,自此便一直记住了这个。”
顾云羡眸色微变,“慢着,你一直提如芳华,难道是想告诉本宫……”
明珠深吸口气,再次磕了一个响头,“是!鲤鱼中甘草不是娘子加。如果奴婢没猜错,应该是如芳华派人趁娘子不备,加进去!”
顾云羡倒抽一口凉气,迟疑地看着皇帝。对方仍是片刻前表情,看不出情绪。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奴婢……奴婢没有证据。”看到顾云羡身前,连忙补充道,“但奴婢知道,如果有一个人能让小姐舍命去维护,那就只能是她姐姐了!而且只有如芳华才有这么做理由!”
“此话怎讲?”
“娘娘有所不知,如芳华与薄宝林自小姐妹情深,薄宝林入宫之后,如芳华也一直牵挂着长姐。本以为等到永嘉四年大选之后,她便能入宫和姐姐团聚,谁知薄宝林却……如芳华入宫之后听信了流言,认定是贞贵姬害死了薄宝林,曾多次当着娘子面怒骂贵姬,还说早晚要为长姐报仇。我家娘子却不信这些无稽之谈,说宫中流言爱混淆黑白,不要轻信。她曾试着为贵姬娘娘辩解,奈何如芳华根本听不进去。”明珠道,“近因为贵姬娘娘与我家娘子走动频繁,如芳华发了好大火,有一次还直接拿着杯子朝娘子砸过去。她骂娘子是叛徒,居然和杀姐凶手狼狈为奸。娘子百口莫辩,只能量避开她,减少冲突。”
明珠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哽咽,似乎悲痛难抑,“可谁知,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躲避祸端。今晚事情依奴婢看,根本是如芳华一箭双雕之计。既可以害了贞贵姬,还可以嫁祸给我家娘子,一举两得。可怜我家娘子还顾念着姐妹情分,不愿意指证二姐,竟想代她赴死!”
她说完便稽首拜倒,不再说话,只是流泪。
顾云羡慢慢转头,看向皇帝,“陛下,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皇帝活动了下脖子,口气慵懒,“能怎么办?”眼神冷漠,“查。给朕仔细查。”
贞贵姬中毒一事第二日一大早便发生了绝地大逆转。
吕川亲自带人审问了娴思阁和翠云轩宫人,终迫使翠云轩一名宫人供认,是她趁人不备,薄徽娥菜中混入了甘草末。
皇帝下朝后亲自去了翠云轩。如芳华面对铁证,犹自不认,口口声声都说自己冤枉。
“陛下,不是臣妾做!臣妾承认心中怨恨景氏,但臣妾没有害她!”她泣不成声,“臣妾才刚刚入宫,连人都不认识几个,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噢?”皇帝蹲□子,捏住她下巴与她对视,“你意思是,即使这一次不是你做,等你站稳了脚跟,还是会对朕爱妃下毒手?”
如芳华吓得面色惨白,“不,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您误会了!”
“罢了,朕也没兴致再与你纠缠。”收回手,他眼神冷漠地看着如芳华,“也不知你父亲是怎么回事,竟接连生出两个如此不晓事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
如芳华被这样冷厉斥责吓得呆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转头看向毓淑仪和顾云羡,“按宫规,这样罪行应当如何处置?”
毓淑仪斟酌道:“毒害宫嫔,理应赐死。”
如芳华身子一软,如烂泥一般瘫地上。
皇帝蹙眉思索片刻,“算了,看着薄将军份上,留她一条命。打入永巷,永不赦出。”
永巷,内廷西北部一条狭长小巷,专门用来关押犯了错宫人。
那是比冷宫还要可怕地方。
这个女人,数日前还曾与他恩爱欢好,是他宠。可是转眼就被他弃若敝履。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也许连命都保不住。
顾云羡心头一寒,强自镇定道:“诺,臣妾会吩咐下去。”
皇帝转身出了翠云轩,不顾身后如芳华绝望哭泣声
景馥姝午膳时分醒转过来,惊讶地发现身旁站着竟不是她侍女,而是……顾云羡?
“你醒了?”顾云羡微笑道,“陛下还有要事要处理,不能这里守着你,我便自请过来替他照顾妹妹了。”
她慢慢道:“白瑜呢?”
“她昨儿一夜没睡,我让她去歇着了。”顾云羡一壁说话一壁坐到了榻沿,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倒是不乐意走,好说歹说劝了好一会儿,后我佯装要生气了,她才无奈地离开了。你是没看到她当时神情,好像怕我会趁着身旁无人,掐死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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