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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柔婉仪笑道:“庄姐姐这话说,也就是二皇子乖巧懂事,你这个当母亲才能这么清闲。哪像臣妾,每日围着那个顽皮小家伙转,有时候忙得连饭都没空吃。”
她二人同住一宫,又身份相若,虽都不怎么受宠,却是这宫中仅有两个生养了皇子妃嫔,凑一起自然有许多话题可以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早已姐妹相称。
“三皇子爱笑爱闹,想来将来会是个英勇男子汉。男孩本就该这样才好!哪像我阿杭,性子太过温和,长相还那般俊秀,有时候真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庄婕妤一席话把柔婉仪逗得笑起来。拿了帕子掩住嘴唇,转头却看到顾云羡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们。
她一贯有些畏惧这位手段了得元充容,此刻被她视线一扫,明明里面没什么恶意,却也忍不住浑身一颤。
似乎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和庄婕妤谈儿子谈得愉,却忘了元充容嫁给陛下多年,至今未曾生养。
她听到这样话题,应该不大开心吧?
见柔婉仪神情忽然畏缩起来,庄婕妤一愣。待看到她不时瞟向顾云羡眼神,也陡然明白了过来。
她神情也变得尴尬,小心地看着顾云羡神情,似乎怕她突然发怒。
顾云羡见状微微一笑,“茶也喝过了,本宫有些乏,先回去了。”
两人连忙起身,一起将顾云羡送到了寝殿门口,看着她坐上轿辇。
“好了,别送了。”顾云羡坐辇上,神情疲倦道。
二人一起行了个礼,“臣妾恭送娘娘。”
宫人抬着轿辇朝留瑜殿走去,顾云羡看着四周亭台楼阁,面无表情。
她自然知道她们想些什么。无非是考虑到她没有孩子,担心她听到那样话题会不,才会做出那样表情。
她并不乎有没有孩子,但她们神情提醒了她一点。随着时间推移,以及自己越来越受陛下宠爱,她没有孩子这件事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自然了。
再这么下去,很就会有人开始怀疑,为什么她过门多年、如今又几乎是宠冠六宫,肚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底是一时福气不够,还是根本就生不了?
烦心事真是越来越多!
轿辇刚到达留瑜殿门口,顾云羡就看到停放那里御辇。她撑着下巴想了一瞬,示意宫人停轿。
还未进入殿内,里面就传来了悠扬琴声。她站门口听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那个玄色身影坐案几之后,修长十指拨弄着琴弦,看起来无比闲适。
“陛下。”她行了个礼。
“回来了?”皇帝没有抬头,神情平静地继续抚琴。
“回来了。”顾云羡一脸坦然。
她口气让皇帝眉头一蹙。琴声消失,他终于抬眼打量她。
四目相对,顾云羡眸含笑意,似乎是什么精心策划阴谋得逞了一般,得意得不得了。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摇头笑起来,叹息道:“娘娘既然回来了,便请过来坐下,听朕把这首曲子弹完。您要是心情好,就请给点评几句,也好让朕能多得一些领悟。”
他口气里浑然把自己当成了讨教琴艺晚辈,而顾云羡是一评难求大师,端是谦虚恭敬。
顾云羡忍俊不禁,笑得眼睛弯弯、有如月牙,看起来竟是十足俏皮可爱。
皇帝被她这难得一见风情给蛊惑住,一时看入了迷。待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居然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对着姑娘发了傻。
皇帝如此失态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吕川一旁忍不住想笑。皇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头看到顾云羡也含笑看着他时,又忍不住发窘。
低头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他道:“朕说要弹琴,你听是不听?”
“听!怎么不听!”顾云羡连忙道,自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神情。
皇帝被她灼灼目光弄得有些无语,几次想弹都觉得手有千斤重,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恩?陛下不是要弹曲子给臣妾听么?”顾云羡追问,“怎么不弹了?”
“那个晚点再说。”皇帝道,“朕今儿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吕川,“准备好了吗?”
吕川道:“准备好了。”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攥住顾云羡右手,与她十指相扣,他温柔道:“朕不是说过要带你出来玩吗?”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温泉宫难道不就是散心地方?
皇帝像从前那样,伸手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笑吟吟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来趟温泉宫算什么?难得出来一趟,朕带你去远有趣地方玩玩。”
顾云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直到坐着马车行驶山路上,顾云羡犹自不敢确信。
随扈宫嫔和大臣都山上,皇帝居然就敢这么带着她,偷偷摸摸地从行宫逃走?
简直……
转头看向身侧那个胆大妄为男人,顾云羡小心翼翼道:“我们现是要去哪里?”
他半靠软垫上,神情悠闲,“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云羡还是有些担心被逮到,犹犹豫豫地说:“其实茂山上也有很多风景优美地方,我们没必要跑到别地方去啊!臣妾觉得……”
他一把揽过她腰,让她趴自己胸口,“你方才胆子不是大得很吗?都敢故意把朕扔那儿苦等了,这会儿怎么又害怕起来了?”
顾云羡抑郁。
跟他耍耍小脾气,和背着大臣们从行宫逃走,性质能一样么?
她真一点都不想被纠核。
“别皱着眉头嘛!”他手指把玩着她青丝,“朕保证,一会儿你到了那里,一定会觉得这一趟非常值得。你肯定不会后悔。”





重生废后翻身记 79
管皇帝话说得信心满满,但顾云羡仍然心存疑惑。
她实想不出他能找出什么样好地方来,能让她甘愿冒着被百官纠核风险。
马车下了茂山,一路朝西驶去。
顾云羡一直靠他怀中,两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皇帝今日心情十分好,捏着她头发用发梢她脸颊上滑来滑去,好像觉得这很有趣。
顾云羡被弄得发痒,嗔怪地打开他手,“别闹!”
她语气里带着慵懒风情,不仅没让他安分下来,反而撩拨得他心头一动。
马车此时开始上坡,顾云羡眉头微蹙,“这是要去哪里?”
皇帝扬唇一笑,“你自己看啊。”
她撑着他胸口一下子坐起来。力道略大,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你轻点!”
她懒得理他,凑到窗边便掀开了车帘。
入目所见,芳草萋萋,青山古道,隐隐能听到远处道观传来钟声。
“这里是……西山?”她回头看向皇帝,“您带我来西山?”
皇帝一笑,“看你这样子,以前来过西山?”
“家母信道,刚来煜都时曾专程到西山参拜。”顾云羡道,“臣妾也就陪着一起来了。”
所谓西山,乃是煜都附近有名道教之山。山上修筑有西山道观,是皇室中人修道佳去处。因着这,普通百姓提到西山,不仅会想到清静无为道君,会想到尊贵威严贵胄。
然而百姓们不知道是,这些修道皇室中人并非全都是自愿。天家向来如此,注重颜面,偶尔有宗室犯了错也不好明着惩戒,便将他们打发到这里来。譬如当年中宗皇帝妹妹繁阳长公主就曾被罚于此地修道,为贞淑皇后祈福。
顾云羡还记得,自己被废了之后,也曾有人提议过赶她去修道,却被景馥姝给阻止了。
顾云羡明白,要了自己命才是景馥姝目,她怎么会给她一个道观苟且偷生机会?不过也幸好她这么做了,不然自己又岂会有今日重活一遭、夺回一切机会?
道君果然是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马车忽然停下,吕川外面打开车门,说了声:“陛下,到了。”
到了?
皇帝恩了一声,率先下车,然后站门口,把手递给顾云羡,“来。”
她顺势把手放他掌心,正打算借助他力气踩到马凳子上去,却忽然被他拦腰抱住。
她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他已把她稳稳地放了地上。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回以一个促狭笑容,压低了声音,“朕怕你再摔了……”
这个人!顾云羡咬牙。他不取笑她就不舒服是吗!
不想接他这个茬,她别过头,四下打量。却见他们所地方,正是西山山路主干道,附近既无凉亭房屋,也没什么特别景色。
为何会这里停下?
仿佛知晓她疑惑,皇帝拉着她手,柔声道:“跟我来。”
说罢,牵着她顺着山路旁小石梯蜿蜒而下,离开了大路。
越往前走越偏僻,见到景色也越来越奇怪。嶙峋怪石,粗得要十几个人牵手才能抱住参天古树,还有羽毛鲜艳鸟儿,三五成群,枝桠上叽叽喳喳地欢叫。
顾云羡看得目不暇接,忍不住发出轻叹,“没想到西山之上,居然还有这样美景。臣妾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皇帝淡笑道:“‘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于险远。’寻常人来西山都只知道走大路,又岂会发现这里景色?”
这话说得有理。顾云羡点头表示认同,并客观地摆正了自己位置:她就是他口中所说“只知道走大路”那种人。
忽又想到一事,“那些鸟儿们怎么还这里?不用南迁么?”
“要。”皇帝道,“再过一阵它们就要飞走了。所以朕今日特意赶它们离开前带你过来。来,往这边走。”
前面道路越来越狭窄,顾云羡不得不时刻提防脚下,以免自己再摔一次。
皇帝见她如临大敌神情,眼中闪过笑意,多加了几分力气握住了她手。
转过一条弯,眼前豁然开朗,铺面而来是带着水汽凉风。
一块宽阔平地上开满了各色野花,红白粉绿,交相辉映。碗口大花朵迎风摇摆,仔细一看,当中居然多是菊花,各种颜色应有有,甚至包括名贵绿菊。除此之外,还有部分月季。菊花和月季本不是同一月开放,然而山中气候古怪,这样情况也很常见。这些分属不同时节花朵混一起,远远望去,仿佛这里铺了一层一幅富贵锦绣地衣。
花毯之后,远一点地方,是一条清亮小溪。小溪头,银色瀑布飞流直下,撞击上光滑大石,发出震颤人心声音。
这场景,仿佛银河坠落人间花海了一般。
顾云羡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皇帝她身后笑道:“如何?这样景色,可值得云娘你冒大险来这一趟?”
顾云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结结巴巴道:“可,陛下您是如何发现这里?”
他不是金尊玉贵天之骄子吗?怎么会找到这样偏僻地方?
皇帝想了一瞬,“朕从前有段日子,挺闲。只能到处游山玩水。这煜都各个角落美景,恐怕没有我不知道。”
确实挺闲。整日父皇面前装得不求上进、纵情享乐,一点正经事都不敢多做。
顾云羡没察觉到他神情里异样,只是继续欣赏面前景色。半晌,又忍不住开口,“陛下……”
他没让她把后面话说出来,就慢悠悠打断,“朕不喜欢这个称呼。你换一个。”
她一愣,这才想起此前他也曾多次表示不喜欢自己这么唤他,非要她想别称呼。
深吸口气,她顺从地改了口,“夫君……”
他笑起来,“这个倒是不错。不过全天下女子都这么唤她们夫君,没什么意。”
她没料到他居然还不依不饶了。明明从前这么叫便可以了,今日却又嫌她没意。
银牙紧咬,她慢慢道:“那您希望臣妾怎么叫您?”
皇帝见她眼神如针,看向自己时,似乎恨不得他身上戳出几个洞,忍不住又是一笑。
见他还是一脸可恶笑容,她恼怒之下,忽然起了反击之心。
收敛怒意,换上一副思索表情来,“容臣妾想想……也许,您是希望臣妾唤您大郎?又或者……阿洵?”
他没料到她这么大胆,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伸手一把将她揽到怀中,他捏住她小巧下巴,直直地望进她清澈眼睛里,半晌,才慢慢道:“你倒是敢讲。”
正所谓避尊者讳,皇帝名便是这天下需要避讳东西。寻常人连讲了同音字都会被问罪,遑论顾云羡这样明明白白地叫出来。
十足大不敬!
顾云羡眨眨眼睛,无畏地与他对视,“臣妾这么讲了,陛下会治臣妾罪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轻笑一声,冰消雪融一般,“你就是吃准了朕不会治你罪,才什么都敢讲吧?”
自然是这样。
她明白以他性子,绝不会因为自己这方面僭越而动怒,所以才敢这么放肆一下。
轻叹口气,他把她拥怀中,“‘阿洵’这两个字还是别乱叫了,被人听到容易生出是非,对你不好。”顿了顿,他语气里添上了几分别样情愫,“叫我存卿吧。”
存卿。
他让她叫他存卿。
顾云羡愣愣地被他拥怀中,一时失去了所有感觉。
她自然知道,存卿,是他字。
和历朝历代一样,太子姬洵二十岁那年举行了盛大及冠礼。太子太傅吴行担任正宾,当着帝后、历代先祖和满堂宾客面,为他加冠取字。
顾云羡那会儿虽然已是他定下太子妃,却仍旧不能前往太庙观礼。无奈之下,只得遣了阿瓷去外面打听消息,自己则长秋宫里焦虑地来回踱步。
等到阿瓷终于气喘吁吁地回来时,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打听到没有,吴太傅给太子殿下加什么字?”
阿瓷大大地喘了几口气,才道:“存卿。”
“存卿?”
“对。吴太傅说,这是让太子殿下心存百姓、心存天下之意。”
她等了大半日答案终于出现了,忍不住长叹口气。
存卿。存卿。
她心里默默念道。这便是她未来夫君。
想象了一下自己轻声唤这两个字,而他含笑答应场景,忽然就羞红了双靥。
那时候,她曾无比希望可以当着他面这么唤他。可是真嫁给他之后,却一直没有这个勇气。
时过境迁,她重活一遭,都忘了这个年少时执念了,却毫无防备间,被他突然提起。
他们身侧,是美得如同世外仙源繁花瀑布,而他就这么将她楼怀中,语气温柔得仿佛说一句情话。
有一瞬间,仿佛她梦想和现实相对而行多年之后,终于重叠。
她期待过、以为已经此生无望东西,忽然就降临了。




重生废后翻身记 80
“云娘?”
见顾云羡久久没有回答,皇帝试探着唤了一声。
她猛地惊醒。
眼中忽然涌上来一阵温热,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掩饰那一瞬失态。
“臣妾不敢。”她轻声道。
“不敢?”他诧异地挑眉,“你敢叫朕名,却不敢唤朕字?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不语。
皇帝终于觉得不对劲,握住她肩膀将她推开一点,然后低下头直视她双眼,“怎么了?”
顾云羡被他看得心头慌张,只得躲开他目光,“臣妾方才是开玩笑。陛下名和字何其尊贵,臣妾不敢唤,也不能唤。”
这口气有些冷淡。
他笑容慢慢敛去,默然无语地看着她。
明明片刻前还是温情脉脉,然而不过转瞬,便是良辰美景虚设,两人之间陷入可怕沉默。
他眉头紧蹙,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分明有着不解。
他发觉自己如今真是越来越搞不明白她心思了。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从来没个准数。
而对于她善变,他却没有半点对策,只能被她情绪影响,受她左右。
心里正有些烦躁,却忽然被她抱住。她手指柔软,脸颊贴他胸口,闷声闷气道:“阿云就叫您夫君,好不好?阿云喜欢这个称呼。”
娇声软语,听到他耳中,让他无法开口拒绝。
他沉默地抚摸她长发,没有出声。
顾云羡明白自己适才反应让他不舒服了,心中忍不住忐忑。然而要让她叫那两个字,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曾经痴傻天真,以为那个会温柔对她微笑男子真是她良人,以为可以与他结发相携、白头到老。
然而现实何其残酷,生生将她美梦打碎,徒留一地狼藉。
往事不可追,既然那些情意都已付诸流水,便让她曾经可笑心思也随风而去吧。
她不想这个时候再去唤那个称呼。
那个她从前无比希望可以名正言顺唤出来称呼。
额头上忽然感觉一阵凉意,皇帝抬头,却见天色不知何时已变得阴沉,淅淅沥沥雨珠坠落,如一幕珠帘。
竟是开始下雨了。
担心她被雨淋到,他下意识朝她看去。却见雨水滴落她光洁额头,仿佛美玉生白露一般,有一种别样风情。
一直远远跟着他们随从犹犹豫豫地靠近,手中还拿着两把伞。
顾云羡瞥见他们,忍不住心头感叹,这些人动作倒,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折回去取了伞过来。
皇帝微一颔首,他们迅速上前,撑开两把伞挡他和顾云羡头顶。
“陛下,眼看这雨越下越大了,还是回马车上避避吧。”吕川道。
皇帝点头,回头却看到顾云羡立伞下、沉默出神。
她这样表情显得有些寥落,像个被冷落孩子。
他心底发出一声妥协叹息。
“回去吧。”他轻声道,握住了她手。
顾云羡明白这是他表明态度方式,心头一松
返回路走得加艰难。雨越下越大,流水哗啦啦地汇到一起,冲击着地上石头。
顾云羡得扶着宦官手,才能保证不脚滑摔倒。
纵然随从为他们撑着伞,然而等他们终于回到马车上时,身上衣服仍然湿了一大半。
因今日出来没考虑周全,并没带什么可供换穿衣物,顾云羡也只能找了一件斗篷裹上,这才避免了衣衫湿透、曲线毕露尴尬。
皇帝见她这样有些担忧,她身子一贯弱,万一回头着凉了就麻烦了。
有心想要赶紧找个地方,让她换下湿衣服。然而雨太大,此刻下山太不安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川见皇帝神情,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提议,“不如,去山上道观里歇一下脚?等雨停了再下山。”
皇帝沉默。
吕川说完这句话心头便有些忐忑,只紧张地看着皇帝。
顾云羡见这主仆二人神情有异,困惑地蹙起了眉头。
鼻子忽然一酸,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皇帝被她声音惊动,看看她湿润头发,终于还是屈服了,“也罢。就去道观里避避吧。”
吕川松了口气,立刻出门吩咐车夫将马车朝山上道观驶去
西山道观历史悠久,历任观主皆是皇室中人,连带着连观中道姑也身份矜贵起来,寻常信徒都不大看眼里。
因着这,小道姑冒雨前来开门之后,表情颇有些不耐烦,“你们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能来吗?”
吕川担心皇帝车上等久了,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从袖中抽出一块令牌,“我们是宫里人,今日来西山办事,不想遇到了大雨。还请仙姑行个方便,容我等进去一避。”
他话说得客气,然后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小道姑被令牌唬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诺。我这便进去通传……诸位、诸位请先进来吧。”
马车旁人听见她这么说了,才转身将车门打开。小道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男子先下来,侍从为他撑着伞,他却并不离开,反而伸手朝向车内,扶出了一个弱柳扶风一般女子。
他好像很害怕女子摔倒,下车时候将她半抱半拥怀中,动作十分小心。
他们都站之后,她才看清楚,两个人容貌气度都十分出众,这么靠一起,如同画上仙人一般。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小道姑转身,见吕川正蹙着眉头看着自己,才猛然发觉她竟看那两个人出了神,忘了正事。
“我……我这便进去!”
顾云羡他们只屋檐下等了一小会,里面就出来了几个人接待他们。当中一个管事模样自称静妙,行过礼之后将他们引去了一间上好厢房,并里面准备好了热水和换穿衣物。
两盏茶之后,顾云羡换上干净道袍,坐房间内用巾帕擦拭乌黑长发。皇帝原本立窗边出神,此刻却又忽然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巾帕,接着她方才动作替她擦拭头发。
顾云羡没有拒绝他服侍,脑袋里专注地思考另一件事。想来想去没个结果,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臣妾见陛下好像不太想来这里,莫非是这里有您不喜欢人?”
皇帝闻言动作一顿。
薄唇紧抿,他沉默片刻,方道:“不是。”
没有他不喜欢人?那为何适才他和吕川神情都那么古怪?
耳边忽然传来敲门声,静妙立门口,恭顺道:“观主听说有贵客至,特意准备了香茶,请两位过去同享。”
顾云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其实从方才静妙接待他们态度,她便已看出,这观里其余道姑都当他们只是寻常皇亲国戚,只有这个静妙清楚他们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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