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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柳尚宫愣愣地看了她片刻,忍不住怒道:“你是怎么办事!”
阿瓷本来就六神无主,被她这么一骂,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奴婢,奴婢本来也是听从大人吩咐,可是……”
“行了别说了。”柳尚宫打断她,“回头你再慢慢跟我解释。”
四周人来人往,这里可不是一个说话好地方。若是被人听了去,事情就要不妙了。
阿瓷抽抽噎噎道了声“诺”。
她今日委实是慌了神。前天晚上柳尚宫告诉她,说小姐有了身孕,为了皇裔考虑,得想个法子让陛下和小姐重归于好。
柳尚宫意思是,陛下生小姐气无非是因为她说“不乎能不能生出孩子”话,既然她如今有孕了,自然能解决这个问题。
阿瓷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听从柳尚宫吩咐行事。是以今日她按照计划将小姐带去了永怀亭附近。而柳尚宫一早伺候围猎侍卫中买通了人手,利用猎物将皇帝引去那个方向。
本来她应该小姐见到陛下之前告诉她孩子事情,这样就算小姐心中不愿,为了孩子也会对陛下说点好听,两个人关系多半就好了。
可谁知时间上估算错误,她还没来得及跟小姐说明情况,陛下居然就已经到了,而且还一箭朝小姐射了过去!
若是小姐和孩子因此有什么差错,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侍御医里面给顾云羡诊治,皇帝用手撑着额头,坐一旁发呆。
今日遭受意外实太多了。
他没料到顾云羡会出现永怀亭附近,没料到自己箭会差点射中她,没料到她就是多年前那个被他惊落手中桃花姑娘。
他想起椒房殿内引见,他一直以为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原来,那么早时候,他们就用这么特别方式,认识了彼此。
他想起那时候,她跪自己面前,素手奉上茶。那双剪水秋瞳怯生生地看着他,里面有着隐隐期待。当时他不明白她期待些什么,如今想来,应该是期待自己能够想起来。
期待自己能够想起她。
可是他却忘了。
这么多年,她一定失望过很多次吧。
张显躬身走到他身旁,低声道:“陛下。”
他从思绪中惊醒,忙道:“怎么样,没事吧?”
张显宽慰道:“陛下放心,充仪娘娘只是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动了胎气。臣适才为她施了针,已经不碍了。”
一听到“胎气”二字,他声音就控制不住地变得干涩,“那,孩子呢?”
张显道:“皇裔亦无大碍。”
他轻舒口气,闭上了眼睛。
还好。若她因为自己而出了什么事,他真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了。
“她……身子到底怎么回事?”忧虑散去之后,他终于问出心头疑惑,“数日前诊断,不是说没有身孕吗?”
张显自然也听说了元充仪身患虚寒之症消息,思忖片刻,谨慎道:“充仪娘娘身孕尚不满两个月,上回高太医之所以没有诊出来,大抵是那会儿喜脉还没有显现。”
皇帝虽不通歧黄之术,却也听说过喜脉显现时间并不固定,张显解释也很合理。
“至于别……臣适才仔细诊断了娘娘玉体,她体质确实偏寒性,但情况并不特别严重。臣斗胆猜测,她这几个月来应该一直有服用治疗虚寒之症药物……”
“她有喝药?”皇帝眉头猛地蹙起,“可……”
张显不敢劳烦皇帝亲口把那件不愉事情说出来,抢着道:“臣不知道娘娘是怎么说,但从臣诊断来看,应该是这样。”想了想又补充道,“其余三位御医也是这么认为。”
皇帝沉默良久,无力地叹了口气,“朕知道了。你下去开方子吧。”
“诺。”
张显和别御医一起退了出去,皇帝起身行至内殿,却并不靠近床榻,只是远远地看着顾云羡沉睡样子。
她长发散下,铺雪白瓷枕上,墨汁一般颜色,显得她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秀丽眉头微蹙,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事情。
正看着顾云羡怔怔出神,却察觉到身后有人缓步靠近。
皇帝没有回头,只轻描淡写道:“大人可不可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尚宫看着皇帝宽阔背部,想起几个月前事情。那时候,她刚刚得知顾云羡身患虚寒之症,也知道了薛长松明明有法可医,她却不愿意治疗。
顾云羡给她解释是,特殊时期,不想多生是非。她面上信了,心里却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
当时她并不清楚顾云羡想法,只是凭着自己这宫里生存多年经验判断,这件事会成为她致命威胁。
想起太后临终前曾交代她照拂好顾云羡,她决定自作主张一回。
她找到了薛长松,谎称说娘娘改变了主意,请薛大人开药。之后,她再以滋补药材名义,每日端给她喝。她久经宫闱磨练,办这么一点小事自然得心应手。太过顺利,以至于后来知道了她想法之后,这药也忘记了停掉。
本来不过是人事听天命,谁知居然真起了作用。柳尚宫少时亦曾随太医署博士学过一些药理,大病治不了,断个喜脉却不话下。当她察觉顾云羡有孕之后,终于认为她不能再这么自暴自弃下去了。
如今情形,明修仪已经把她逼入了死角,陛下现虽然还对她心存不舍,却并不知道这情绪能保持多久。若陛下彻底失去耐心,旁人只需要再加一把力,她便再无翻身机会。
她根本不可能像泠淑媛那般,过上清静自日子。陛下对她感情太不一般,这便决定了她要么权倾六宫,要么落败身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帮她做了选择。
柳尚宫沉默一瞬,“娘娘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暗中服用薛大人开药。”
“那她那日为何要咏思殿说那样话?”皇帝轻声道。
“奴婢不知。”柳尚宫道,“但奴婢觉得,娘娘当时一定很难过。陛下不是女子,不明白无子这件事对女子来说是多大痛楚,尤其是这宫里女人……”语气里隐有悲戚,“其实娘娘之前也治过很长时间了,一直没什么起色。这回薛太医开了药,娘娘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试试。我们都不确定能不能治好。她当时会那么说,一定是受了很大刺激……”
皇帝想起那一日,顾云羡当着众人面被揭穿不能有孕。她孤零零地坐殿内,承受四周或咄咄逼人、或怜悯傲慢眼神。
她当时,一定很羞愤吧。
可他却只顾着跟她生气,恼怒她为何会把这件事情瞒着自己。
如果说出来就会受到这样对待,那她确实没必要说出来。
“她知道自己有孕了吗?”
“应该不知道。”柳尚宫道,“就连奴婢,也是适才听到太医话才知道。”
皇帝无力地点点头,“多谢大人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转机啦!陛下想起来啦!这么久远事情,难为陛下你居然还想起来!蓝后小包子也出来啦~~~呼吁小包子喷油可以瞑目了!
话说之前有一个喷油猜剧情,说“泠和明会闹崩;云娘搞不好真怀孕了”,我目瞪口呆之后就把那条评论发去了基友群,然后众人一起跪拜大神读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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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104
陛下围猎过程里忽然离开消息很传了出去,众人都议论纷纷。崔朔作为旁观这一切第一证人自然也受到了大家广泛关注,群众纷纷上来套话,询问陛下是因为什么事情扔下这一大帮臣子不管。
面对众人探询,崔朔一直保持和煦微笑,偏偏嘴比什么都紧,大家明里暗里问了好半晌,却一点有用消息都没得到。
然而很,不需要崔朔告知,让陛下半途走人原因也传了出来:元充仪娘娘永怀亭旁出了事情,陛下恰好碰上,便亲自将她送回了寝殿。
这个消息与大家一开始预想不太一样。
大家本以为陛下会放弃围猎这么有趣事情,怎么着也得是前朝出了什么急事,谁知后才发现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结果,实有些辜负群众热情。
尤其是杜清,费了老大劲打了一大车猎物,还以为能欢欢喜喜地取胜,回来却听说和他比试正主已经抱着女人弃权了,失落之余不免感叹这个世界实是太没有诚信了。
大家不忿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另一个消息也传了出来。
也正是这个消息,合理地给众人解释了陛下为何会为了刚刚惹他生气元充仪而罔顾群臣,又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召集四名侍御医替她看病——这样阵仗,也就当年太后病重时有幸体验过。
那个消息是,元充仪有孕了。
随扈官员基本都是听说过前阵子那个传闻,所以对于“身患虚寒之症、口口声声说不想怀孕”元充仪忽然有孕这件事,无不表示惊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烫好了酒,热热闹闹地讨论了几遭之后,开始揣测,元充仪这边出了这么大变故,另外几位娘娘会是什么反应?
明修仪将一个玲珑剔透翡翠玉瓶狠狠地掼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一旁小词神情慌张,“娘娘,这玉瓶是陛下赏,若改天让他瞧见没有了,问起来就糟了!”
“他现哪有功夫管一个玉瓶去向!”明修仪恶狠狠道,“那个贱人有了身孕,他便整夜地守着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娘娘……”
明修仪越说越气,“高林那个废物,不是说顾云羡生不出孩子吗?她怎么会有身孕!”双拳紧握,“现该怎么办?要是让她缓过劲来,一定会找我算账……”
小词犹豫道:“不然,不然娘娘去找找淑媛……”
“你别跟我提她!”明修仪劈头盖脸地骂道,“她都把话说成那样了,我难道还要上赶着去求她不成!”
“可是娘娘,事情闹到这个样子,我们已经没办法了……”小词急道,“淑媛娘娘素来聪慧,兴许,兴许她会有法子……”
“本宫叫你闭嘴!”明修仪一把将另一个瓶子朝她砸去,小词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倒地。
明修仪本就怀着身孕,这么发了一通火,没伤到别人,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气喘吁吁地扶住腰,她忽然蹙紧了眉头,“我肚子……我肚子……”
小词面色惨白,“娘娘……”几步爬到她身旁,语无伦次,“娘娘你怎么了?您别怕,奴婢这就命人去传太医!“
明修仪一把反握住她手,“去请陛下!就说本宫龙胎不稳,求陛下看孩子份上过来一趟!去!”
小词见她疼得汗都下来了,忙不迭点头,“好!好!奴婢这就去!”
留瑜殿内静悄悄,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内殿两个人。
皇帝坐顾云羡榻边,看着她面庞,久久没有动一下。
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那张脸被他从下午看到现,已经清晰地印入了脑海,一闭上眼睛就能画出来,连唇角微微上挑弧度都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害怕吧。经过白天事情,他总觉得现云娘对他来说是那么不可捉摸,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丢失。
他得记清楚她样子。
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哭泣声音,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害怕吵醒顾云羡,他径直起身出了内殿。
吕川正打算进来跟他禀报,见他出来了忙迎了上去,“陛下,是咏思殿人。”
他现一听到“咏思殿”三个字就一阵厌恶,眉头本能地蹙得紧,“那边又怎么了?”
“明修仪贴身侍女前来传话,说明修仪适才动了胎气,求陛下看皇裔份上过去看看。”
皇帝冷笑一声,“她也动了胎气?”眼中满是不屑,“学得倒是。”
“陛下……要去吗?”吕川问道。
“不去。”皇帝干脆利落道,“朕又不是御医,去了能有什么用?你吩咐几个人,就说是朕意思,让侍御医过去看看就成了。”
吕川低头表示明白了,正打算去叫人赶走小词,就听到陛下补充了一句,“对了,让明修仪侍女给她传个话。告诉她朕回头自会去看她。”声音低了一些,“朕还有些话,要好好问问她。”
顾云羡觉得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醒来时有一瞬间分不清身处何处。
柳尚宫坐榻边支着头打盹,被她声音惊醒之后连忙凑过来,“娘娘,你觉得怎么样?”
顾云羡眉头微蹙,“我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我究竟怎么了?”
柳尚宫犹豫一瞬,“御医说,您动了胎气。”
“胎气?”顾云羡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理解清楚这句话隐藏含义,“我……有了身孕?”
柳尚宫颔首,“是。”
顾云羡呆呆地看着她,“可,可我不是……不可能啊!”
柳尚宫忽然起身,敛衽长拜到底。她甚少对顾云羡行这样大礼,不免让她一惊,“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奴婢向娘娘请罪!”柳尚宫正色道,“是奴婢自作主张,将娘娘补药换成了治疗虚寒之症药。”
顾云羡双眼大睁,“你换了药?所以,我病已经好了?”
“张御医说,娘娘之前服用了一年多药,其实已经从根处改善了病情。如今再加上薛太医药,便好了一大半了。虽体质仍偏寒性,但只要悉心调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所以,我才会有孩子……”顾云羡喃喃道,片刻后忽地反应过来柳尚宫这件事中身处关键位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尚宫抬头,眼中满是郑重与严肃,“因为,奴婢得为娘娘作长远考虑。”
顾云羡道:“我不明白。”
“究竟是娘娘您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柳尚宫道,“子嗣对后宫女人有多重要,您不会不知道。您说希望像泠淑媛那样,守着自己一块地方,过清静自生活。可您得想一想,泠淑媛从前不是皇后,这宫里也几乎没什么仇家。大家都知道她不争,所以没人去主动招惹她。但您不一样。就算您不争,您从前身份依然会成为梗众人心头一根刺。毓昭仪志后位,她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隐患。还有明修仪,她也不会放过您。”
顾云羡知道她说都对,这些事情她也不是没想过。然而对于清静生活渴望击败了她,让她自欺欺人地把这些隐忧通通抛到脑后,一定要去做一次尝试。
她抿唇,“大人既然看明白了这些,当初怎么不说?”
柳尚宫淡淡一笑,“因为奴婢知道,如果娘娘不去试一试,是不会死心。”膝行而前,神情变得恳求,“如今你也试过了,该认清现实了吧?您一跟陛下闹矛盾,明修仪便趁虚而入,毓昭仪也这个时候与她联手。我们再小心也没用。一朝失势,便是四面楚歌。只有陛下,他才是您这宫里有力护身凭依。”
顾云羡右手攥紧了身下褥子。
柳尚宫见她已经动摇,再接再厉,“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啊!您愿意让这个孩子顶着庶子名头过一辈子吗?他本该是陛下尊贵嫡长子才对。”
顾云羡听到这句话,身子明显一颤。
右手抚上自己肚子,她原本迷茫眼神里慢慢有光彩溢出,仿佛被擦去了灰尘瓷器一般,瞬间显现出璀璨光华。
孩子。
对,她有孩子了。
活了两世,她终于有自己孩子了。
这曾经是她大企盼,是她这孤寂深宫唯一指望。虽然她一度放弃过,但那不过是自认为无望之下拿来安慰自己托词而已。
其实,她还是想要一个孩子。
无论这孩子父亲是谁,无论他给她带来过怎样伤痛,这终究是她孩子。
即使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不能继续这么自暴自弃下去了。
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一个女人,大天职,便是保护好自己孩子。
弯起唇角,她眼中隐有泪光,“你说得对。我应该我能力,去给我孩子好一切。”
柳尚宫听她这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外面适时传来了通报声音,是皇帝大驾到了。
柳尚宫忙站起来,“陛下昨天这儿守了娘娘一整天,今儿一大早宫里来了急件,他才不得不离开。娘娘一会儿可别再……”
顾云羡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既下了决心,就不会再乱来。该怎么做,我自有主张。”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翻身面朝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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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105
皇帝离开留瑜殿不过一个时辰,心里却已挂念得不得了。好不容易跟群臣谈完事情,他甚至懒得多交代几句就立刻赶了过来。
一进入内殿便看到柳尚宫立榻前三尺之处,他走上前,低声问道:“娘娘可醒了?”
柳尚宫点了点头。
皇帝看了过去,却只撞上顾云羡单薄背影。
她背部线条柔和,肩头小小,几分堪怜。然而这样背对着他,却带着几分孤绝意味。
知道她心里多半有气,他也不意外她冷淡,只犹豫了一瞬便走了过去。
他榻边坐下,柔声唤道:“云娘,是朕。”
她没有出声。
“朕知道你醒了。你跟朕说说话好不好?”他耐着性子,“哪怕你想骂我也行。我什么都听着。”
他说完这句话,又等了一会儿,却仍没等到她回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不想理我就算了。”他退了一步,“我这里陪着你,可好?”
这回顾云羡没有再沉默,“陛下,您可以先出去吗?”
他一愣。
“我现心里乱得很,您可以让我静一静吗?”她声音里带着疲惫与无力。
他现心里正内疚得紧,不想再违逆她意思,抿唇看了她片刻,慢腾腾地起身了。
走到门边时,他似乎还企盼顾云羡会改变主意,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然而让他失望是,映入他眼帘依旧只有那个冷淡背影。
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听着皇帝逐渐远去脚步声,顾云羡双眼大睁,看着前方秋香绿帐幔。
她想起昏迷前后意识。他握着她肩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他问她,是你吗?
所以,他想起来了是吗?
想起了那场发生阳春三月意外,想起了那个落满碧桃花瓣树林。
想起了她。
如果是从前,她还没对他彻底死心时候,他想起了这件事,一定会让她欢喜莫名。
可是如今才想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早她喝下那杯毒酒时候,就已经把这些前程往事都看作幻梦。
那些悸动和酸涩,通通都是前生事了。
一切都迟了。
元充仪清醒之后对陛下避而不见消息很行宫里传遍。
大概是因为围猎当日被她搅合了好事,杜清对这件事格外上心,当值之余,又和崔朔、林茂两人讨论起来。
“充仪娘娘这招,是以退为进吧?”杜清口气也不知是赞赏还是不屑,“上回见这位娘娘时只觉得她端娴庄重,却不知原来她拿捏男人方面也这般有手段。”
林茂被他话吓了一跳,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你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不过是议论两句,你别那么紧张。”杜清道。
林茂无奈,“真是早晚要被你吓死。”
杜清乐道:“怎么,难不成你倒觉得她做这些都是发自真心?”
林茂沉吟片刻,点点头,“我确实觉得没准是真。”
杜清诧异。
“充仪娘娘是陛下发妻,如今虽然降为妃妾,但陛下对她态度与对别人定然不同。她上回既然能说出不愿怀有皇裔这种话,可见还是有些气性。我总觉得她与别施计邀宠女子不太一样。”林茂说到这里忽叹了口气,“再说了,就算她是以退为进耍手段,陛下他也吃这套。只要陛下乐意顺着她,我们能说什么?你还是少操点这种闲心吧。”
杜清无趣地耸耸肩。
视线扫到一旁一直沉默崔朔,他又来了兴趣,“如璟,你就没什么要说吗?”语气悠然,“你和这位元充仪可是大有渊源啊。去岁中秋才合奏过一曲,这回她出事时候你也场。这里又没外人,你何必口风那么紧?”
崔朔淡淡一笑,昆仑玉般眸子温和地看着他,“伯玉,是你不是真很闲?”
杜清仿佛没看到他眼中隐隐压力,大点其头,“确实。随扈外就是有这点不好,整日能见到人就那么几个,想做些什么都麻烦得不得了。”
崔朔想了一瞬,“那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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