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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夫人装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母娘娘

    要是真的一辈子都讨不到她欢心,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次日一早,宋凤鸣着人做了云含贝最爱吃的栗子糕,又准备了其余各色点心,一并送到小姑娘房里,可伺候云含贝的侍女说她自昨晚就把门反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到现在也没有起床。

    男人无奈地叹气,只笑笑道,“那我待会儿再来看她,你帮我说些好话。”

    小丫鬟可怜姑爷,福了福身子应了下来,待人走后继续敲门求着,“好姑娘,你就别生气了,姑爷也没做错什么,你这样跟自己怄气干嘛。”

    宋凤鸣在下朝之后又被荀域叫去了长信殿,两人一直谈到午膳时分,荀域正想叫田心传菜,云司空府上却忽然派人送来了消息。

    小内侍官气喘吁吁跑进来,也顾不得礼数是否周全,跪在地上就开始说,“陛下,宋大人,不好了,云司空说锦安郡主离家出走了。”

    一身朝服的男人闻言脸色立刻就变了,荀域看着宋凤鸣的样子,一时不知该嘲笑还是该安慰。

    “陛下…”转身对着主位上的男人行了个礼,却被打断了。

    “去吧,叫上韩昭帮你一起去寻,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

    拱手道谢后便匆匆走了,荀域看着宋凤鸣的背影,对田心道,“瞧瞧,家里养个小姑娘多操心,戚夫人这一胎若是个女儿,性子可不要像锦安郡主一般。”

    “陛下前几日还说,若是女孩儿您就好好宠着,只许她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她,现在又反悔了。”

    扬手推了他一下,荀域哼道,“朕不是反悔,朕是担心,她要是也像云含贝一样不开窍,放着该喜欢的不喜欢,不该喜欢的放不下,那不是急也要急死了。”

    宋凤鸣急急赶回家中,伺候云含贝的侍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她自昨晚一直守在门外,从未见过小姐出来,可是一直等到刚才见小姐还不理她,心里担心,便找了几个家丁把门撞开了。

    “谁知,小姐竟然翻窗走了,衣衫首饰带了一堆,定是不打算回来了。”

    言毕又开始哭了起来,宋凤鸣听着那句不打算回来了,一时怒火中烧,忍不住喝了句,“闭嘴!”

    周遭一时鸦雀无声,连赶来的云司空都老老实实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众人哪里见过他发火儿,宋凤鸣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叫人只当他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

    “折冲都尉来了没有,叫人去小姐平时喜欢去的地方细细地找,就是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男人神色阴鸷,声音冷硬,吓得周围的人点头如捣蒜,即刻就四散出去,挨条巷子寻人,直至傍晚时分,宋凤鸣才在运河上打听到消息,说近日河水刚刚解冻,晨起有一艘货船去了烟波江,有个瘦弱书生非要上船,说是去南国探亲,出了高价,在船上寻得了一个位置。

    “完了完了,小姐定是去南国了。”常伯跺着脚,差点儿就老泪纵横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男人快步走到码头,找了一艘小舟跳上去,没给船夫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掏出令牌道,“给我追。”

    韩小公爷站在岸边看着这一切,对着云家的管家不冷不淡地开口,“运河上的事儿就不归折冲府管了,有宋大人,叫云司空只管放心好了。”

    常伯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气哼哼道,“亏得我家小姐前几日还在宫宴上替你说话嘞,韩小公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去我们自己去。”

    韩昭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常管家,人家去英雄救美,正是扭转局面的好时机,你跟着去干嘛,搅和”

    常伯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响没吭声,见他要走,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那依小公爷的意思,我们是追还是不追”

    看了看远去的小舟,韩昭淡淡道,“跟着吧,若是没什么危险就别上前,若是有危险,也给人先留些表现的时间,哪怕是苦肉计也是好的,不然你家小姐一日不了解宋大人的苦心,就还有可能再离家出走。”

    常伯长吁短叹,招呼着家丁乘船追上,跟在宋凤鸣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始终提着颗心。

    自家姑爷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自家那个小姐更是要命,她方才上船时出手阔绰,定是引人注目的很,如今一个小姑娘孤身待在货船上,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

    一想到这儿,常伯身上的汗都下来了,他盯着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宋凤鸣此刻估计要比他揪心得多,也不知一会儿见着小姐,会不会也大骂几句。

    知道自己有点儿护短儿,可常伯还是希望宋凤鸣能稍微压制下火气,这男人的脾气哟,实在有些捉摸不透,如此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看上他家那个傻白甜呢。




第298章 恶人先告状
    乍暖还寒时候,夜里水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浮冰,随着船身碾过又一片片裂开,支离破碎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与风声相互交替,寒意直逼人心,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青衫男子昂首立在船头,面色始终阴沉,船夫因此也不敢与他搭话,只在心里感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他们这一路倒是一帆风顺,行得极快,比那载满了货物的大船要轻快得多,临近天明的时候,宋凤鸣抬头看见不远处货船上未燃尽的渔火,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找了云含贝整整一天一夜,谁知道她会不会出什么危险。

    催促着船家快点儿靠近,货船上的人昏昏欲睡,只有一两个巡逻的在甲板上看见了他,警惕地高声喝道,“什么人!”

    船舱内随即蹿出来五六个壮汉,强睁着眼睛,还没睡醒就忙着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待看到宋凤鸣飞身跃入船上,身手虽不错,却是一个人的时候,为首的大汉倏地就松了口气。

    他当是水贼呢,原来不过是个书生。

    “你是谁,要打劫么”言毕便是一片哄笑声,可那些人才笑到一半儿就止住了,看着宋凤鸣逃出的腰牌来不及收敛嘴角,龇牙咧嘴像是挨了一顿揍的样子。

    “例行检查。”

    薄唇吐出四个字,只见船老大吞了吞喉咙,往后退了几步,他虽然样子长得凶,可也是本分人,船上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但是北国的水运刚刚开始,从前他不过只在烟波江辗转送些货物,今日第一次来了京都,生怕有什么东西是官家明令禁止平民运送的,万一遇上个找茬儿的,狠狠敲他们一笔,那不止这一船生意没得赚,恐怕还要平白赔进去很多。

    这样一想,不免恶向胆边生,反正来的就这一个人,要是真不讲道理,大不了就扔进河里喂鱼好了。

    越想越觉得宋凤鸣就是来敲竹杠的,毕竟若真是检查,不得身着官服成群结队么。

    “查什么,我们这儿没什么好查的。”想要给他个下马威,船老大扬手就要推他,却被男人顺势牵制住了手臂,又借力打力地反被推出去好几步。

    “欸,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几个壮汉遂围了过来,宋凤鸣抬眼看了看他们,神色愈发不耐。

    “怎么,要造反”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忽然划破夜空,船老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男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跑了出去。

    “什么声音,船上怎么会有女人,是老四带了女人上船么”开口询问着自己的兄弟,他们这些跑水路的男人一年到头都在河上飘着,与妻子家人聚少离多,有些耐不住寂寞的便会在卸货时勾搭一些勾栏女子,但带上船的却是从没有过。

    “他不知道带女人上船会影响气运么,难怪咱们被人查!”气哼哼地说了一句,这才跟上去。

    宋凤鸣打开船舱的门时,云含贝正站在角落瑟瑟发抖,旭日东升,刺眼的阳光被他挡住了大半,女子抬起头来茫然无措地看向来人,光晕散落在男人的衣衫褶皱之中,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儿,就好像是天神降临,云含贝几乎在看清他的一瞬间眼中就蓄了泪。

    “宋凤鸣…”委屈巴巴地扑过去,恨不得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才好,“船上有老鼠。”

    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忽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宋凤鸣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怕。”

    “竟是个娘儿们儿”不知是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才开口就别船老大狠狠瞪了一眼,倏地闭嘴了。

    “你们往来烟波江的船证呢,不知货船不可以搭载百姓么,你们是活腻歪了是不是”宋凤鸣的话像刀子一样,云含贝从没见过他这样,一时有些害怕,稍稍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船老大挠着头一脸懊恼,正犹豫着该如何应对,忽听得外面有人来报,说货船四周出现了许多小船,全都挂着“宋”字旗。

    云家掌管水运多年,即便云含贝的祖父现在已经致政,但众人还是习惯尊称他一句云司空。

    不过现在真正掌权的,却是云老的孙女婿,朝廷新贵,宋凤鸣。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旁的男人嘟囔着,还以为那位宋大人是想要彰显威严,所以才派属下夜半登船查看,结果话音才落就听见那个冒充书生的女人开口了。

    “宋凤鸣,我给了他们好多钱,他们都不给我个好地方住,你瞧,他们磨牙打呼放屁,我一夜都没睡好…”

    一时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派自己的媳妇儿来当探子么

    “他们逼你的”

    船老大闻言忙摆手,“宋大人,你不要冤枉人,是…是贵夫人非要上船的。”

    “我是想上船,可他们说船上不能住人,我说我给钱,他们就问多少钱,我说五两,他们就交换了下眼色,让我住在甲板上,那儿怎么能睡觉嘛,我问船舱能不能住,他们又说能是能,五两可不够。”

    好不容易盼来了能给自己撑腰的人,云含贝从头到尾控诉了一遍,完全忘了自己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最后加到了五十两,还是跟他们挤在一起…”

    指了指那个小小的角落,她连躺都不愿意躺,一直缩在墙角。

    “货船载人已经是不对了,居然还敲竹杠。”男人皱眉,潜台词就是你们让她上船已经让老子很不爽了,还坑钱,简直罪加一等。

    “宋夫人,你这就有点恶人先告状了,要不是你要死要活非上船,那我们也不能犯错啊…”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揍了,宋凤鸣转了转手腕儿,看了看吓着的云含贝,揪着船老大的领子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外面枯骨狼嚎的,屋里的几个人一时面面相觑,尤其那几个船员,看着云含贝的眼神愈发哀怨,他们老大也是个响当当的硬汉呢,何时叫人打得这么惨过。

    。



第299章 考验
    “当官的不能随便打人吧,这是不是叫那个什么…私设公堂”其中一个男人想帮帮自家老大,绞尽脑汁想着有什么合理合法的方式能叫宋凤鸣停下来。

    “对对对,这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旁边的人才附和了一句,就被云含贝狠狠剜了一眼。

    “瞎说,我家夫婿这是小惩大诫,不然要他扣了你们的船,打道回府,先查清货物,再罚你们私自载运百姓之罪么”

    “那还不是夫人你非要上船的…”

    “我…我那是故意试探你们!”编了个谎话,云含贝心里打鼓,此番回去祖父定是要责骂她的吧,也不知道宋凤鸣会不会护着她。

    船身忽然重重地晃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云含贝差点儿没有站稳,待慢慢停好后,众人这才慌慌张张跑出去。

    舵手老邢头儿哭丧着脸跑出来,跺着脚道,“撞上浮木了。”

    下游有户人家要建宅子,从上游砍了树顺着运河送下去,方才老邢头儿光顾着看船老大,忘了看顾方向,一不小心便撞上了。

    “完了完了,船要沉了。”看着那需数人合抱才能围住的树干,船老大一颗心都凉透了,跟这样的大家伙撞上,船身肯定受损了。

    宋凤鸣看着倾斜的船身,一时松开了男人的衣领,对着周围的人道,“赶紧清点下你们的货物,运到那些小船上去。”

    一边往船边儿走,一边对着下面的人道,“常伯,带小姐回去,顺道叫京都的人再派艘大点的货船来接应他们。”

    言毕便走向云含贝,沉声嘱咐着,“好好跟常伯回去,我在这儿处理完这些事便走。”

    “你留在这儿不会有危险么”云含贝有些担心,祸是自己闯的,要不是自己非跑出来,宋凤鸣也不会对那个船老大拳脚相加。

    “不会…”

    “当然有危险,这船就要沉了,我说夫人您还是赶快走吧,留下宋大人还能帮我们搬搬货物,这可是第一批送去南国的货物,咱们还指着卖个好价钱呢。”船老大急得汗都要下来了,也不觉得天冷了,就想着赶紧把云含贝这个小祖宗送走。

    男人再一次用眼神警告他,转头再看向女子时,神色稍稍和缓了些,“听话,先回去。”

    不情不愿被他送到了常伯的船上,宋凤鸣转身招呼了一个船员,两人交谈几句便开始脱衣服,看样子像是想下水查看船身破损的情况。

    “大人不可啊,现在下去河水太凉了,万一寒气入体,可是要落下病的。”常伯见状忙去阻拦,可宋凤鸣却摆了摆手。

    “我下去帮他们看看,无妨的,这种事儿我以前也常做。”男人褪去衣衫,露出紧实的上身,又熟练地挽起裤腿儿,跃入水中。

    云含贝从未见过今晚这样的宋凤鸣,多了几分匪气,一点儿都不文弱。

    “常伯,他不会有事吧”担心地问了一句,满满都是愧意,她后悔跟他怄气了,后悔不该那么矫情,只会使小性子。

    “小姐放心好了,姑爷从前就是在河边儿长大的,码头上的活儿他都干过,船上的事儿更是清楚得很。”

    宋凤鸣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少时读过几年书,奈何遇上北国朝局动荡,家道中落,自此便流落街头了。

    他家乡离着烟波江很近,所以便守着江边讨生活,后来有幸结识了云含贝的父亲,这才来了京都,自此跟云家有了交集。

    云含贝不太清楚宋凤鸣的从前,他刚来云家时她还很小,两人也鲜少接触,直至后来她渐渐长大,而他一步一步在京都站稳脚跟,许多富贵人家的小姐芳心暗许,都想下嫁于他。

    祖父那时就隐隐觉得他“不安分”,因此很是看不上他,只是或许机会确实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她阿爷去世后,云家不复从前,倒是给了宋凤鸣一个翻身的机会。

    云含贝想他小时候定是很苦的,但即便如此还能耐着性子温柔待她,那便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的。

    “好了,咱们先回去,在府里等着姑爷。”常伯招呼着人打道回府,却没注意到云含贝寻了个空子,竟跳到了离他们极近的另一艘船上。

    随着调转船头,两艘船渐渐拉开了距离,“常伯,你自己回去好了,我要在这儿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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