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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信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信仰
“乖,不要怕。”
拿度子爵抚摩宠物一般地抚摩着这个曾经让自己又恨又爱的女人,心里宁静安详,轻松至极。他轻轻摩挲着艾米瑞达的面颊,喃喃自语似的低诉着,声音遥远得仿佛自天边传来。
“人生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选择,如果你不知道什么选择是对的,那就把它当做一场赌博,赢了享受,输了掏钱,多简单?”
艾米瑞达吓坏了,她从来没有在拿度子爵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状态,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清楚,但人类的本能让她情不自禁地恐惧,瑟瑟发抖,像一只从窝里掉到雪地上的雏鸟。
“亲爱的,躺好,表情安详点。”拿度子爵温柔地安慰着艾米瑞达,替她盖好被子,最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原谅你。你不是一个好女人,但也不是一个坏女人。如果说你曾经伤害过我,那也是因为我没有主动寻求解决问题,所以这不能怪你。”
艾米瑞达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一边啜泣着,一边惊喜地问道:“你说得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拿度子爵点点头,严肃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我代表我的心,宽恕你一切的罪……”
这是艾米瑞达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李理满足地轻叹了一口气。拿度子爵的表现远超他的想象,让这幕戏出人意料地精彩。无论是对心机深沉的布局者来说,还是对性格恶劣的窥视者而言,这样的结果和过程都堪称完美,李理觉得,实在有必要给他一点鼓励。
于是球球就大摇大摆地闪到了拿度子爵的面前,在他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以前,李理笑着开了口:“除了恭喜,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对您说什么了。您干得很漂亮,无论是任务的完成情况,还是针对自我的突破,都很漂亮。”
很明显,拿度子爵被吓了一跳。李理的鼓励,一般人还真不好消受。
“那么暂时就这样吧,麻烦您把那两支香烟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消灭干净----想必您已经猜出来了,它们正是关键。”
拿度子爵傻傻地点头,很显然,他对这种交流方式还有点不太适应,而李理也没有打算让他现在就适应。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在李理的指挥下,肥球跳上床头,抱着比它大得多的烟匣,“唰”地消失了,拿度子爵挠挠下巴,很快就把关于这只老鼠的困惑扔到了一边,细心处理起了在床上四下散落的烟灰。
这一刻,他的想法和李理出奇的相象----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个……俺觉得,兄弟们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
月票一天蹿出这么多,怪吓人的。还有内个1w2的催更,是不是有点扯啊?
俺本来是想小兴奋一下爆个6000的,结果瞄到了那一大票催更以后,完全就米有动力了……





黑暗信仰 第一零二章 大牙巴利(上)
大约是在下午3点20分的时候,拿度子爵被闻讯赶来的城卫兵堵在了卧室,20分钟以后,贵族院议员和司法部派出的检查官同时到场,贵族院议员监督、检查官授权、城卫兵执法,三方面共同对拿度子爵实施了逮捕。
听起来似乎很麻烦----事实上的确就这么麻烦。贵族是这个世界上的主体,他们的特权无处不在,即使犯了罪,有资格对他们不敬的也只能是地位更高的贵族。
当然,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问题的重点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被这么多知情者看到了现场,消息便封锁不住了。
银狐伍兹在知道了死者身份以后大发雷霆,将下面办事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这改变不了事实,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量减轻这件恶性罪案所产生的影响。
说是这么说,但是作为暴力机构的头头,银狐伍兹在方面很难有什么作为,他只能尽量地低调处理,于是在正式收押拿度子爵的时候,肩负着特殊使命的城卫兵们悄悄而来,又悄悄而去,只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遐思。
有遐思就意味着会有信誓旦旦、煞有介事的小道消息,这是贵族们的拿手好戏。所以,到了晚上掌灯时分,蒙巴城里就在到处谈论这个话题了。
在中小贵族圈子里,这件事,以及做出这件事的那个人,是颇有传奇色彩的。
通奸----或者形容得好听点----与配偶以外地人发生关系,这种事对于这个层次的贵族而言。并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毫不夸张地说,很少有哪个男性中小贵族没有或明或暗地被人戴过绿帽子,同样的,也很少有哪个男性中小贵族没有向别人馈赠过绿帽子----寻欢作乐的本质就是这样,你日我老婆,我上你妻子甚至女儿妹妹,大家见面哈哈一乐,心照不宣。
当然,通情达理的贵族们完全能够理解“垂头先生”在这种事情里承担的压力。贵族的行为准则并不提倡单方面的付出,所以长期以来付出了太多却一点也换不回来地拿度子爵突然爆发,大家都能够理解,并且对此表达了深切的同情,以及一点点隐晦而阴暗的、针对吃白食的讨厌外国人的幸灾乐祸。
他们是不会去考虑诸如“一个前年才勉强考过8级的菜鸟剑士为什么能够在一照面内杀掉一位身经百战的10级武者”这种问题的,其它的类似“拿度子爵突然回家的原因”之类地问题,也完全被他们抛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两个用什么姿势”、“据说阿尔泰夫的那话儿很长”、“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享用艾米那迷人的后门了”之类的话题。他们可以刻意忽视掉某些不合理,蒙巴的掌权大贵族们却不可以。昨天晚上李理才撂下狠话,今天下午莱茵哈特身边的护卫就死了一个。如果这是巧合,那么命运之主也太眷顾李理了吧?这完全不现实。
但问题是,无论他们怎么看,整件事情发生得合情合理,基本上毫无破绽。
首先,李理并不认识拿度子爵夫妇与阿尔泰夫中的任何一位,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过他们曾经有任何的直接或者非直接的接触。
其次,阿尔泰夫是受到了艾米瑞达地主动邀请,才临时决定赴约的。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艾米瑞达的邀请受到了外部因素影响。
最后,拿度子爵在简单的询问过程中显得很配合。按照他的说法,他提前回家只是因为最近越来越严重的“暴躁情绪”导致心情不好,所以在发现妻子出轨以后突然“心灰意冷”,打算“结束掉这糟糕地一切”----很符合逻辑地说法,不是么?
浮于表面的调查至此陷入了僵局,紧急被召唤到王宫参加碰头会的莱茵哈特并不相信这是个巧合。蒙巴大公同样不相信。但是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
结论既然得出,那么有关于阿尔泰夫的一切就将到此为止。拿度子爵当然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不过那就是蒙巴公国内部的事情了----“为了捍卫男人尊严而杀掉奸夫”与“蓄意针对外国使节团的阴谋”,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莱茵哈特当然没有理由插手对拿度子爵地判决。
“也就是说,我弟弟算是白死了,对吧?”斯卡罗夫瞪着满是血丝地通红双眼。愤怒地质问莱茵哈特。
“请注意点你的态度!”使节团副团长。阿里近侍军武技长那罗子爵大声呵斥,斯卡罗夫却仍然倔强地望着莱茵哈特。
莱茵哈特轻轻一挥手。阻止了那罗地动作,黯然道:“请相信我对阿尔泰夫的感情,但是很遗憾,这种事……我实在无法以外事纠纷的名义干涉蒙巴方面对拿度子爵的判决。”
莱茵哈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三人都心中与数。那就是----阿尔泰夫尽管是莱茵哈特的私人护卫首领,但仍旧只是一位武者而非贵族,这对于判决的影响,几乎是致命的。
斯卡罗夫不甘心地咬紧了牙关,失魂落魄地伫立了半晌,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狠狠地一跺脚,大步走出了房间。
莱茵哈特忧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斯卡罗夫的身影,良久,侧头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做傻事。”
那罗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蒙巴城的夜晚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灯火通明的豪宅里仍旧聚满了纸醉金迷尽情享乐的贵族,街灯照不到的窄巷里破败的矮房同寒风一起瑟瑟发抖,这就是蒙巴。
巴利*巴里托夫带着一小队近卫游逛在午夜安静的街道上,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回响在空旷寂寥的夜里,喧嚣杂乱得令人不安。当然,这里是西城平民区,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跳出来抗议。
巴利是城防军四个大队长之一----哦,现在应该是三个之一了,自从大胡子肖*伯恩意外身亡以后,大队长的职务就空下来一个,先前是因为杂事太多,来不及决定,等到上面终于想起来要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两个倒霉的候选人却已经在新年夜一起去见了父神。
看着同僚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巴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的性格,大约就是那种典型的枭雄性格,六亲不认,狠辣无情。因此,他有一个与“大胡子”性质相近但叫得更响的外号----大牙。
牙大胃口就好,巴利什么人都敢咬、什么好处都敢嚼,因此尽管他掌管的是没什么油水的平民区,小日子过得倒也不差其他几位大队长,甚至还因为西城居民的地位低下,而让他很少碰见摆不平的大麻烦,就某种意义而言,这也算是福气。
身为大队长,巴利的工作其实并不像外人想象得那么轻松。即使不必每天都亲自出来巡视,起码也要在指挥所熬到凌晨1、点钟,否则万一出了纰漏,挨排头都是轻的。
巴利向来很敬业,但是现在他决定早点休班。原因是---太冷了。
今天恰好赶上蒙巴降温,从极北苦寒之地刮过来的冷风一天之内就让蒙巴正式进入了寒冬,凌厉如刀的寒风飕飕地从盔甲的缝隙往里钻,冻得人浑身发麻。准备不足的骑士们最多只套了一件棉布衬甲,再这么晃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碰到突发情况他们不见得能够制止,搞不好还会给人增加点别的什么战利品。
这样想着,巴利首先挽住了马,向后一挥手,喊了一嗓子:“停下罢,今天就到这里。回指挥所!”
后面的队伍里爆发起一阵低低的欢呼声,尽管还要在寒风中冻上与先前同样多的时间,骑士们还是很开心,动作也明显有了劲头骑士们在巴利的带领下,掉头回行。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街灯照不到的墙头上,快速奔跑着一个小小的、泛着浅白的身影。
今天有点事,很烦。就这么多了。




黑暗信仰 第一零三章 大牙巴利(中)
很快,巴利带着队伍回了指挥所。
正是快交班的时候,指挥所里闹哄哄的,士兵和军官们三三俩俩的打牌、下棋、喝酒,特有的军营文化让这些分属于两个层次的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完全看不出隔阂。
巴利捧着头盔一进大门,几个手下的心腹就喊了起来:“头儿,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有半个小时才换班呢!”
巴利冷峻的表情被房间里的热度融化了,他笑着回道:“小兔崽子,又没让你现在就出去巡逻,喊什么喊?老子今天要提前回家,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喊得最起劲的一个小队长顺手扔过来一个酒壶,“喝口酒暖和暖和,再等半个小时,我们出勤时顺路送你回家。”
巴利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随手想后递了过去,这才摇头道:“不用了。随便叫两个弟兄陪我回去就行,今天太冷了,你们也可以迟点再巡逻。”
是啊,今天太冷了,大家穿得都不多,能少吹一会风总是好的。至于头儿……谁会想要对头儿不利呢?多少人送,其实没什么关系的。
小队长想了一下,笑呵呵地接受了巴利的好意。
巴利说话间,已经脱下了盔甲,换上了平时所穿的便服。这时候,他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指挥所的院子里,随时可以出发。
巴利随便点了两个同样住在南城的兄弟,三个人把卸下来地盔甲往桌子上一放。轻装便服地登上了马车。
从西城指挥所到南城住宅区是一段不短的路程,三个人在马车上闲聊了一会,很快就被温暖舒适的环境勾起了疲惫,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盹。
巴利有个古怪的习惯,在乘坐马车时,他喜欢坐在前排的座位,背对着行驶方向。这个习惯,今天救了他一命。
一发炽热的火球,突如其来地从马车后面袭来。经过短暂的加速后,轰上了车厢后部。
巴利的两个心腹手下分别是5级与6级的武者,当火球接近车厢时,武者地本能让他们察觉到了危险,但是还不清醒的大脑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们没有向前扑倒,而是在一瞬间把斗气聚集到了背后,这一念之差,彻底断送了他们的生机。
狂暴的火元素在触及车厢木板的一瞬间猛烈地爆发,像是受到了控制一般,对着正前方释放出所有的能量。薄薄的木板瞬间化为灰烬,两名武者被冲击波撞向了巴利,并在接触到他以前就化为了两具焦黑发臭的尸体。
在这一瞬间,提起了全部斗气的巴利,甚至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心腹地死亡过程,他们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恐惧,紧接着,他们的表情因为承受不了那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在一声哀号脱口而出以前,他们的声带就已经被高热烧成烂肉。随后的一瞬间,他们那充满生气的脸也被脱去了全部的水分,变成了发焦的干尸模样。
巴利地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般,剧烈地跳动着,却根本起不到输送血液的作用,浑身的力气就似乎给抽空了一般。只觉得想动一动手指都难。
马车在车夫的控制下。渐渐地停了下来。可怜的车夫甚至还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枚火球有着极其恐怖的威力,但是那力量是如此地集中,坐在马车前地车夫,仅仅听到了一声“扑”的轻响,然后就感觉到了一点点的颠簸震动,最后才听到身体砸到马车地板的声音。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车夫一边问着话。一边跳下马车。他的右脚才刚刚触地,突然就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马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晃了两下,软软地栽倒在地。
这时候,距离袭击发生只不过才有十几秒而已,但在巴利的感觉里,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惧过死亡,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死亡来临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这么恐怖的死法。
接受不了,那就努力求生。
巴利终于控制住了身体地颤抖,紧紧地握着剑,尽力心无旁羁地盯紧了火球袭来地方向。
在沉寂了十余秒以后,另一发火球划出一道长长的青中带蓝地虹光,如同闪电一般撕裂了黑暗,悄无声息地轰向了巴利。
巴利并不愿意硬接如此恐怖的攻击,但是当他升起了“不能硬接”的念头时,他突然尴尬地发现,自己还被困在车厢中,并且好象是来不及撞出去了……
无奈之下,巴利最大程度地聚集起了斗气,正面对着火球斩了上去。
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是纯粹的火元素火焰随着温度的提升,所表现出来的7种颜色。青蓝色,差不多已经是顶级火焰了,毕竟紫火更多情况下只能在复合法术中出现,纯粹的火球术很难达到那种层次。
巴利对这枚看似不起眼的火球没有任何轻视,当他以破釜沉舟的勇气斩上火球时,将全身的斗气都灌注到长剑里集中爆发了出去,轰的一声爆响过后,火球消散无踪,而巴利则幸运地只受到了冲击波的冲击,撞破车厢飞了出去,却没有如同他的两个心腹那样,凄惨地死去。
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巴利敏捷地跳了起来,顷刻不停地向着黑暗中冲了过去。
硬接一击而毫发无伤,这让巴利又重新找回了勇气。他突然觉得,其实这个敌人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可怕,魔法虽然厉害,但是近身战是武者的天赋,只要能在斗气耗干以前接近这个可恶的敌人,那么胜利者一定是他。
冲刺的过程比巴利想象得还要顺利,那个藏身于黑暗中的法师只是再次发射了一枚同样威力的火球,被巴利一鼓作气地斩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了。
30余米的距离在两个呼吸间被跨越,巴利终于看到了他的敌人。借着微弱的星光,巴利终于在5米之外看清楚了袭击者的脸,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清秀帅气,表情淡漠,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也像星星一样毫无感情。
巴利的勇气只保持到了这里,即使剩下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了不到5米,似乎只要一个箭步就能用剑将那可恶的少年撕成碎片。
换个人也许就会产生这种侥幸心理,但是巴利不会。在如今的蒙巴城里,很少有人能够比他更清醒地认识到李理的真正实力,对他而言,这个并不适合法师战斗的距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李理愿意,他可以在任何距离宣判自己的死期。巴利苦笑着垂下了剑,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的。”李理笑着摇摇头,手上再次凝聚起了一枚火球,与之前的不同,这枚火球更小,在他的手心中不住地旋转着,呈现出一种晶莹的蓝色。
“去陪大胡子吧,你该知道,他也是死在我手下的。”
“就因为我们是朋友?”巴利不甘心地叫了起来,“可我并没有任何得罪你的地方!就算我曾经怂恿他对付你,那也是因为我们立场相同!”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李理轻轻哼了一声,恶魔般地狰狞一笑,“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亚当和尤里,都是我杀的。现在,你还要问为什么吗?”
巴利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愿意承认了?”李理讥诮地笑着,射出了那枚美得如同艺术品的火球,“去下地狱忏悔吧!”
死到临头,巴利终于被激起了心中血气,惨笑着诅咒:“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一切?杀吧,杀吧!我会在地狱里看着的……”好吧,我承认,我骗人了……




黑暗信仰 第一零四章 大牙巴利(下)
那枚瑰丽有如艺术品的火球在一瞬间就跨越了这短短的5米距离,超越了视觉极限的速度在空气中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焰尾,看起来就像是一束光,一端还握在李理的手中,另一端却已经延伸到了巴利的眼前。
要死了么?原来,面对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没有恐惧,没有不甘,更没有怨恨,有的只是解脱的轻松,死亡圣经上说,信徒们看见死神时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微笑,另一种是不微笑。在这一瞬间,巴利终于明白了这句饱受诟病的经文的真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着死去的,不过他相信,当自己看到死神的身影时,一定会微笑以对。
一瞬间转过了这么多念头,巴利冷不丁地感觉到了不对---一瞬间,会有这么长么?
像是突然恢复了正常的思维,巴利万分惊讶又无比庆幸地现,原来自己还好好的活着,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那枚恐怖而美丽的火球,则安静地悬浮在他面前。
在这个距离上,巴利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火球里突然爆又突然湮灭的火花,就像点点的星光,忽明忽灭,瑰丽无比。然而这枚火球却没有传递出哪怕一点点应有的热度,就仿佛它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火焰聚合体,而只是一个美丽的幻影。
这是幻影么?巴利不知道。他只知道,就在自己刚刚恢复思考能力的这一刻,他的心再次被恐惧所填满,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就此死去,刚刚那平静安详的心态,倒仿佛是幻影一般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强烈的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活下去!
“我等你很久了。”李理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突然间渗出一脸冷汗地巴利,煞有介事地竖起了右手食指,“你差不多了一分钟的呆,而我则一直在礼貌地等待。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巴利终于回过了神来,腿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也软得几乎拿不住剑。他咬着牙硬撑着又挺了挺胸膛,满脸苦涩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得很多啊……先。我很想听你告诉我说,你就是那位陛下在蒙巴埋着的最后一根暗桩。不过这明显不可能嘛……”李理苦恼地托着下巴。连连皱眉,“所以,还是麻烦你告诉我,究竟还有谁在暗中效忠那位陛下吧……”
巴利散去了凝聚着地斗气。呼啸的寒风顺着衣领卷进去,将密布在皮肤上的汗滴凝成了细细碎碎的冰碴,冷得浸骨拔髓。
巴利猛地打了个哆嗦。苦笑道:“既然你不打算现在就杀我,那么我希望能换个地方说话。以我现在的状态,在这种天气里挺不了多久地。”
李理扫了一眼巴利那灰败的脸色,挥手散去了仍旧悬浮在空地火球,当先走向了他的马车:“去把你的车夫叫醒,我今天很闲,不但有时间送你回家,还有时间陪你喝酒聊天----据说你什么好处都敢咬。人送外号大牙。家里应该有好酒吧?”
巴利这会儿本来就虚弱,听了这话。险些没有一头载倒。愣了半天,方才恨恨地回了声没有半点诚意的“谢谢”,跟在李理后面上了马车。
晕倒地车夫在李理的精神刺激下很快清醒了过来,尽管对生的一切很不解,但是既然自家老爷有吩咐,他也只能老老实实胆战心惊地驾着前后漏风地马车,往巴利的府邸驶去。
到了巴利的宅子,李理反客为主霸占了巴利最喜欢的那张大沙,然后冲不知所措的巴利挥了挥手,客气地道:“我猜,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洗个澡,也许还需要抽支烟压压惊?尽管去吧,我能招待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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