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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信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信仰
巴利一路琢磨到现在,越琢磨越迷糊,完全猜不透李理的意图。不过到底是在地狱大门口走过一遭的人,心态与之前相比好了许多。
既然猜不到李理的想法,又无力反抗,巴利干脆就什么也不想,自顾自地上了楼,甚至还没有忘记吩咐战战兢兢地车夫把那半辆马车劈了当柴烧。
过了不长时间,巴利洗好澡又换了一件干净地睡衣,一手提着酒,一手抓着两个酒杯,一**坐到了李理面前。
挥挥手赶走仆人侍女,巴利亲自为李理斟了半杯酒,第二次提起了同一个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理举起酒杯,优雅地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笑眯眯地回道:“这取决于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巴利大小也是个贵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谈话方式。不过今天,他实在没心情再和李理绕***。低头想了想,他又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地?”
“我根本不知道。”李理耸了耸肩,满脸无辜,“你自己告诉我的。”
巴利手一抖,差点把酒泼到衣服上,他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望着李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是说,你开始根本就不知道我是那位陛下的人?”
李理微微一笑,平平淡淡地道:“很明显。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会活着?”
“如果我不是那位陛下的人,你就会干掉我?”巴利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了出来,“你疯了吗?你这是在拿公国的命运和你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面对巴利的指责,李理显得很平静:“先,我的前途只取决于我自己,至于公国的命运……我丝毫也不关心。其次,先开始这个玩笑的是大公,我只是重新找回了我的立场而已。”
“你的立场?”巴利冷笑了一声,讥讽道,“魔法师应该持着这种具有鲜明倾向性的立场么?”
“是不应该。”李理点点头,老实地承认。“所以我现在才想找回平衡啊……”
“平衡?”巴利拧着眉头反问,很明显又开始迷糊了。
“没错,平衡。”李理懒洋洋地往后一仰,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之前我杀掉的人大多都是你们那边地,这很不好。残缺的阴谋应付起来过于轻松了,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很不幸,受此影响,我们英明睿智的大公阁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和那位陛下的真实差距。”
“呵呵。现在地大公阁下,似乎有点过于迷信传统力量了……他觉得合蒙巴阿里两国之力就可以抗衡凯特。要我说,这只是个美丽的愿望----当然,这本来不关我什么事,但是他不该拿法拉当筹码。否则我说不定还会保持着原来的倾向性立场,继续悄悄地做一些能够让大公阁下自我感觉良好的事,而不是拆他的台----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利点点头,讥诮地笑道:“明白。法拉公主与莱茵哈特地联姻刺伤了你那脆弱的自尊心,所以你要给一手主导了此事地大公捣乱----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李理无所谓地耸耸肩,回道:“这么说也不算错,虽然听起来任性了点,但是倒也符合少年天才应有的乖戾性格----难道你没有现么?其实我地性格很乖戾的。”
李理脸皮这么厚,对自己的自私任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巴利地反击就算是打在了空处。那感觉很让人郁闷。巴利却也因此恢复了冷静,马上就意识到了刚才忽略掉的关键问题。
“等等。刚才你说你只是试探我,可是你凭什么确定城卫军里还有一个效忠于陛下的人?”
理冷笑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新年夜的那批刺客是从南面一路潜入王宫的,所以尤里不得不潜逃,这倒是算得上主动暴露。不过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把行动集结点放在南城,应该只是一个临时决定,毕竟在正常情况下,南城并不适合隐藏形迹。”
“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只有一个方案,并且这个方案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稳妥,所以你们一定还有备用的行动计划,这一点毫无疑问。其实真正适合刺客行动地是北城和西城,掌握北城防卫工作地大胡子被我所杀,所以最开始我以为是这个意外把你们逼上了绝路,不得不孤注一掷,但是后来我现了一个问题----尤里伯爵潜逃时没有动用任何属于他的力量,所以才能销声匿迹得如此彻底,然而冒牌亚当在伦道夫家族内部也几乎没有什么心腹手下,那么,究竟是谁掩护着尤里伯爵藏到伦道夫家,并在他们两个都不能有所动作地时候暗中为此事扫尾的?”
“所以很明显,蒙巴城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有至少一个间谍。这个间谍必定是一位很有力量的人,否则不可能做到那些事。结合着之前我所听到的秘密,很容易确定,这个间谍应该就是一直以来负责与南方势力接触的神秘人。”
“而你----巴利*巴里托夫子爵----你恰好是南方贵族出身,却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王党成员;你全面掌握着佣兵最密集的西城区,却对如此大规模的异常毫无所觉;最奇怪的是,你明明顶着一个大牙的雅号,却一直摄取有度,行事也从来都是不争先不落后,如何能不让人怀疑你是刻意为之?”
到这里,李理略一停顿,然后冷冷一笑:“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冤么?”
巴利仰头干掉了一大杯酒,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黯然摇头道:“你知道我们很多秘密,这一点大家都猜到了。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知道的居然会有那么多。”
抬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巴利继续道:“就算我露出了再多的破绽,那也都是小节。如果不知道那些早已查无可查的秘密,谁也不可能对我产生怀疑。即使是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你,不也是用武力硬逼出来的真相么?”
李理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不管怎么说,我赢了。”
“是的,你赢了……”巴利苦笑一声。抬头望向李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李理轻笑一声,冲着巴利举起了酒杯:“我想要……同你们合作。”
“合作?”巴利犹豫了一下。追问道,“怎么合作?”
李理笑眯眯地摇摇手指,揶揄道:“不对不对,这个问题问得太没有水平了。你应该问我:我们地合作基础是什么?”
“我们的合作基础呢……就是都不希望蒙巴和阿里联姻成功。这么说,你不反对吧?”李理冲着巴利扬了扬下巴。巴利默默地点点头,于是李理开心地笑了起来。“但是你们不愿意动用太激烈的手段,以免因此引起老阿里的反弹。对吧?”
巴利再次默默点头。
“可是我就不存在这种情况。如果我能够把法拉从莱茵哈特地手里抢出来,你们应该是乐见其成的。可是,这里有个问题----莱茵哈特身边的防卫力量。对于我个人来说有点过于强大了……”
到这里,李理停了下来,笑着望向巴利。
巴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口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希望我们想办法为你削弱阿里使节团的实力,为你地行动创造机会。那么,你有具体的行动计划么?”
“当然。”李理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解释他地计划。
听完以后,巴利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像是震惊,又像是麻木----总之,一脸傻冒表情。
良久。终于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的巴利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说实话。你真的不像是一个少年。”
“当然不像了……”李理拿看白痴地目光看着巴利,伸手摸了摸没长胡子但终究还是刮了一次的下巴。“你以为成年礼是干嘛用的?”
“好吧,我说错了。”巴利摇头苦笑,赶紧举起了酒杯,“那么,合作愉快。”
李理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喃喃自语似地低声道:“合作……愉快。”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巴利以城卫军西城统领的身份拜访了阿里使节团,同阿里使节团的侍卫总长讨论出城防卫工作的安排。
其实这活儿计本来应该是挂掉了的尤里伯爵的,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南城那部分城卫军现在并不太受信任,不过好在阿里公国地处蒙巴公国南方偏西,从西门出城倒也合适。
因为现在主持阿里使节团防卫工作地头领由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这两位难免要分担更多地任务,与巴利进行交涉的,正是刚刚失去了弟弟地斯卡罗夫。
公务方面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么两句话,蒙巴方面安排妥当了,提前通知阿里使节团一声,只要莱茵哈特不突然从马车里钻出来搞什么亲民活动,几乎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几句话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巴利礼貌地告辞,神色阴晴不定了半天的斯卡罗夫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巴里托夫子爵,我想请教一下,您怎么看待昨天下午那场谋杀?”
巴利的表情立即变得沉痛而严肃,礼节性的安慰滔滔不绝地张口就来:“生这种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令弟是一位优秀的武,也是我们蒙巴的尊贵客人,这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愿意见到的意外,但我们无力改变。亡已经回归父神的怀抱,希望您能节哀顺便,保重自己。”
斯卡罗夫烦躁地搓着手指,等到巴利一停下来,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想知道的是,贵国的拿度子爵,会因此受到怎样的惩罚?”
巴利为难地拧紧了眉头,却没有再用官方语言敷衍。斯卡罗夫眼见有希望。表情愈加诚恳:“我知道这样问不合规矩,但是想必您能够体会到一位兄长此刻的心情。我并不是不信任贵国的法律,事实上,无论最终地判决是什么。我都会同样感激贵国为了维护两国关系而作出的努力。我仅仅是想在离开之前,弄清楚那位先生将为了他的冲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尽管这改变不了我失去兄弟地事实,但是起码能让我得到一定程度的安慰。”
巴利再次犹豫了片刻,这才一咬牙。含含糊糊地道:“那位拿度子爵,现在被看守在贵族院的临时庇护所。恩……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的……”
“我知道……”斯卡罗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但是,这有什么关系么?”
巴利苦笑一声,微微低下了头。似乎是在考虑措辞,其实却是在心里暗骂:爆户就是爆户,临时庇护所代表什么意义都不懂。还要我怎么说下去?
不管怎么为难,巴利都得说下去,并且还要说得有技巧---难怪他要在肚子里骂娘了,这的确不是什么美差。
“临时庇护所呢……一般都是用来看守那些犯了罪、但是罪责很难厘定地贵族的……按常理说,被关到临时庇护所就意味着起码能够保住爵位----被杖责也好、受鞭刑也好、被罚得倾家荡产甚至收回封地也好,总之,处罚地底线是保留贵族身份,所以大多犯了重罪却又不至于直接剥爵的贵族都会找关系活动。希望能够被收押到那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地方才会被称为庇护所。”
听了巴利的话,斯卡罗夫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也就是说,那位先生将要承担地最严重的结果仅仅是收回封地?如果他有不止一块封地呢?”
“这个问题应该是如果他有不止两块封地会怎么样……”巴利认真地纠正了斯卡罗夫的错误说法,尽职尽责地解释道,“如果真要收回封地地话,他的爵位名下的那块采邑将会被收回国有,留待赏赐他人,并且他还需要补偿给他夫人的家庭另一块同等面积、同等级别的土地,如果还有剩下的,那当然还是他的。因为令弟并不是贵族,所以只能获得金钱上的补偿……”
听到这里,斯卡罗夫地拳头已经捏得开始咯吱做响了,看他地表情,巴利毫不怀疑,假如拿度子爵此时在这里出现的话,肯定会在几秒之内就被打成肉泥。
想了想,巴利又用安慰地语气往火头上浇了一勺油:“您还是看开点吧。虽然罪行确凿无疑,但是拿度子爵他的情况不同……恩,很令人同情……所以……”
斯卡罗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相当勉强地对巴利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您是个好人。”
巴利点点头,带着一脸的尴尬表情离开了----主要是忍笑忍得比较难受,他现在终于初步理解为什么李理对暗中搞破坏那么乐此不疲了,这种“好人好事”,作起来真有成就感……
种子已经成功埋下,顺手还浇了水、施了肥,是否能够开花结果,还要看它是不是死种。
斯卡罗夫,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黑暗信仰 第一零五章 必胜的信心
时间飞快地流逝,当太阳落下又升起以后,阿里使节团迎着晨曦踏上了回家的路。
前来送行的人很多,李理也赫然在列。遗憾的是,法拉一直安静地呆在车中,甚至没有出面与大公和她的母亲告别,或许,是因为她仍旧没有做好就此离开这片土地的心理准备吧?
要求别人牺牲总是很容易,心甘情愿牺牲自己却很难,法拉足够聪明但不够自私,凡事看得通透,却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渐渐边习惯了用理智去压抑感情。但这终究不是正途,追根究底,人类进化的基础是感情而非理智,感情若是那么微不足道,这人世间哪还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割舍不下的东西一多,理智便不那么绝对了,真正纯粹的理智从不曾在人类社会中存在过,纵使精明狡猾如李理,不也正在做一件别人眼中的“傻事”么?
静静地注视着那辆挂着厚重幕帘的豪华马车,李理心中满满的都是怜惜。
你自己不懂选择、不敢选择,那就让我来帮你决定!无论未来是好是坏,起码当我们回忆起这一刻时,不会产生那种恨不得重来一次的痛苦和遗憾。那种感觉有多么苦,你想象不到的……
脑海里放电影似的闪过从前那个不成功人生的片段,李理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安详。那一幕幕幼稚、冲动、软弱、怯懦的景象后面,是一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地心在顽强而疲惫地跳动,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阳光,甚至没有一个强烈一点的愿望。
曾经有个女人说李理是她见过最坚强的男人。
坚强?李理嗤之以鼻。
有坚持才有坚强,他只是野草,为了好好生活而好好生活,病态且顽强。
李理活得不痛苦,但是悲哀。所以他终究免不了要在孤单的夜里与心头那股子生无可恋的绝望纠缠撕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用那场不算胜利的胜利迎来了新生。
站到如今这个高度上回望来路。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初登峰顶时的欣慰、遗憾、骄傲、喜悦,惟独还记着那份艰辛。
于是李理情不自禁地问自己:成熟的代价那么大,找到信仰那么难,好不容易有了真我,难道还要再看着爱人去承受那种强加上来挣脱不掉的磨砺?
那怎么可以!
世事坎坷,命运无常,将之视为磨砺,是因为避不开逃不过又抗拒不了,若非如此,谁会真地喜欢这种磨砺?谁会愿意为了磨砺自己而错失种种美好?
李理还清楚地记得那个让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成熟起来的女人在与他哀伤告别时留下的最后一话:相信么?没有我在身边。你的成熟没有意义。
从不相信到相信再到痛苦绝望,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李理发誓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没做到——从那以后,他再也找不到真心付出的感觉了。
历史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演。李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第二次人生中还要面对这样的选择,不过无所谓了,他不需要通过推翻从前的一切来获得弥补遗憾的快感,因为他地第二次人生根本就不会有遗憾。该作的决定都早已作出,结果……没人能够改变。
目光漠然地扫过斯卡罗夫那张强打精神的郁郁笑脸,李理翻起兜帽,混在人流中悄然离去。
在彻底离开这个送别剧场以前。他用轻松的调笑语气,在木然枯坐在密闭车厢中的法拉耳边留下了一句话:“知道么?没有我在身边,你的成熟没有意义。”
法拉娇躯一震,紧绷着的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似的,瞬间软了下去。那双蒙着琉璃似的美丽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情绪,似是喜悦又似是担忧。挣扎半晌。嘴角终于毫不掩饰的微微一翘,给早已不知远去到哪里地李理留下了一个明艳的笑容。从西门外回来,李理便径直回了公会,闲闲地开始抄书。
巴利的挑拨和刺激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这多少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毒刺之家提供的情报显示,斯卡罗夫是一个视酒如命、脾气暴躁,但是心胸宽广地人。这个人在喝了酒以后经常与人冲突,但是从不记仇。喜欢把过去地事情扔到一边——除非受到伤害的人是他的弟弟阿尔泰夫。
似乎是因为早年兄弟两人相依为命时留下过什么遗憾。把弟弟当儿子一般拉扯大的斯卡罗夫几乎不能容忍任何针对阿尔泰夫的伤害,在这方面的表现用睚眦必报来形容也不为过。结合着他从来不和女人鬼混这一点来分析,李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身患与拿度子爵相同或相似的隐疾,因为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才对弟弟纵容溺爱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这很说得通。
正是因为斯卡罗夫有着这样地性格,李理才把阿尔泰夫确立为第一个目标,否则,他更有可能会选择在所有人都还没有产生足够地警惕心理以前先干掉最难对付的那罗,然后再慢慢寻找机会。
但是当他发现了斯卡罗夫地致命弱点以后,他改变了主意,设下了一个恶毒的连环计。
在他们三人都还沉浸在与蒙巴的胜利联盟时,要出其不意地干掉其中一个并不难,真正困难的事情是把一场谋杀伪装成一次意外,以此来迷惑其他人。
李理做到了,做得很完美,但是即便如此,想第二次创造出一个适合刺杀的单对单机会仍旧变得几乎不可能,不用任何人提醒,斯卡罗夫和那罗绝对不会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对阿里使节团突然间变得脆弱的防御力视而不见。
那么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某种过于强烈的、足以湮灭理智的感情——比如斯卡罗夫对弟弟的关爱。
拿度子爵的确是被看守在贵族院的临时庇护所,巴利并没有就这一点撒谎。因为他完全不需要撒谎,临时庇护所的防御,向来形同虚设——起码对于斯卡罗夫这个等级的武者来说,形同虚设。
如果不知道拿度子爵被关在哪里,以斯卡罗夫在蒙巴的人脉,几乎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打听出来,级别低了不清楚,级别高了不肯说,斯卡罗夫只能在心急如焚的折磨中踏上归途,把这仇恨留到未来。
但是既然巴利厚道地提醒了斯卡罗夫,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譬如,临时庇护所是个什么地方?临时庇护所在蒙巴城的什么位置?临时庇护所是由哪个机构负责管理防御的?
这些问题,随便找个蒙巴的小吏就能打听出来,并且有无数种办法可以避免因为这些问题而受到怀疑。
这是一个机会,马上为弟弟报仇的唯一机会,李理和巴利共同为斯卡罗夫所准备的机会。
如果斯卡罗夫真的有情报上形容得那么疯狂,那么他根本不可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但事实是,他忍住了冲动。
昨天夜里,李理一直没有休息,始终遥遥地锁定着斯卡罗夫的行动,看他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折腾,看他终于躺到了床上,却始终没有闭上眼睛。
今天,阿里使节团已经踏上了归途,看起来这个连环计将要就此断掉。但是李理并不急,仅仅一个白天,他们走不出60里。
60里,对于一位10级武者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了斯卡罗夫昨夜的挣扎,现在的李理,真正拥有了必胜的信心。好忙,今天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明天又要上演夺命狂奔了呢-




黑暗信仰 第一零六章 星辰之诗(上)
难得地悠闲了半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事情再度找上门来。
王宫的礼仪官给公会送来了一张邀请函,主题内容是为圣女星辰之诗送行,但负责举办这次活动的却并不是以大公为代表的蒙巴贵族,而是蒙巴的地方教会----每当教会或者法师公会有什么活动不得不邀请对方前来参与时,便会请本地贵族代发请柬,这是约定成俗的老规矩,颇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滑稽感觉。
“这圣女可真够低调的,悄悄来悄悄去,如果他们不提,我都快忘了咱们眼皮子底下还窝着一位神使呢……”李理随手把邀请函扔到一边,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样的话,公会去几个人比较合适?”
“随便去一个就行……啊!”阿尔法大师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小飞盘垫在屁股底下,晃晃悠悠地飘在半空,突然就大头朝下地栽了过去,那圆盘却还牢牢地粘在屁股上,挂着他倒竖在李理眼前。
“呼……”折腾了半天才重新与李理面对面,阿尔法大师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蛮活泼地开始抱怨,“其他人是不用指望了,一个个一听说要出公会大门就恨不得长出三个脑袋一起摇,也不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以来我跟个嬷嬷似的替他们揽下了多少麻烦,弄得我到现在连一个莫比斯飞盘漂浮术都没练好……呃,其实也不是没练好,只是隔的时间比较久,有点生疏了而已……”
李理无奈地听着阿尔法大师没完没了地絮叨,脑子又开始发涨。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阿尔法大师就像是二次发育似的开始全方位向卡尔靠拢,经常上一刻还好好的一派儒雅风范,下一刻突然就变成了老顽童。
李理又听阿尔法大师漫无边际地扯了一会,终于受不了了,趁着他换气的工夫赶紧开口插话:“我明白了……你是来告诉我,你也完全指望不上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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