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本来徐建寅是制造无烟火药的最佳人选,可这位人才因为90年的生产事故已以身殉职,查阅资料后的何峰只能长叹一声,从头做起。要制硝化棉,首先就要有硝酸,要有硝酸(后世常用的放电法此时还太过先进),便得从制造硫酸开始,因为只要有了硫酸和硝石反应,通过气化冷凝便很容易制造硝酸。
于是制造硫酸便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制造硫酸通常有两种做法,一种为铅室法,另一种为接触法,接触法虽较铅室法要先进一些,但技术上实现难度更大,除了国外的先进工厂,国内各大兵工厂尚无一采用。何峰考虑再三,仍然决定从铅室法着手。
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在新民府郊外的一处场地内,一间长0米许,宽5米,高近4米的大铅房落成。为防止泄露,铅皮之间都紧密焊接而且还经历了多次检查。5月初的一天,一切都已准备得当,随着何峰的一声令下,整个制取工作开始运转。
在铅房外,已有火炉对硫磺进行加热,受热后进行硝化便会形成气雾,这种气体不但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而且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不但衣服很容易变脆发烂,就是草木遭受侵蚀后都会逐渐枯萎死亡,中国古代便已观测到这种状况,铅室的妙用就在于防止这种破坏效应的产生。随后气雾沿着早已准备妥当的管道进入铅室,然后再通过铅房附属的锅炉喷入水气,冷却后凝结而成的便是硫酸。原理虽然并不复杂,但为了建造这庞大的铅室和布置管道着实费了何峰好一番功夫。
一个时辰之后,当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硫酸被盛在铂锅(这可是全白金制品)中呈递到众人眼前时,即便严肃如何峰者也忍不住又笑又跳。经过检验,除混有一些杂质外,其余与进口品无殊,而杂质一节只要再加提纯便可去除,端的是异常容易。
禹子谟在日本学过应用化学,对于化工厂的管理并不陌生,他不但从生产角度合理安排布局和流程,而且还充分考虑了成本因素。经过天的试制,总共制得00余斤硫酸,合计成本每斤不到银元角,虽比不上江南制造局每斤60文那样廉价,但比起进口货动辄每斤5角的价格已大大便宜。
“还好价格不贵,不然我等试造结果还不如进口便宜,真的是白费力气。”
有了硫酸之后,其余问题便迎刃而解,顺着先前的思路,先硫酸再硝酸再硝化棉在无烟火药,最后便是子弹。为了生产子弹,何峰还采购了大批配套设备,包括地风箱、碾砂机、钻床、轧床、手搬冲床、磨床等。由于在京张铁路中打下的良好人脉再加上对北洋机器局有关散逸工匠的招揽,使得生产异常顺利。
在工人们眼中,何先生是亲切和蔼的,他非但没有官老爷的架子与威风,而且还懂得很多生产知识,甚至自己就是行家里手。有资深的老工人叹息:“自徐(建寅)大人后,何先生这样就是绝无仅有了……”
一个月后,全套自造子弹终于造成,经过试放,完全达到质量标准。在大好形势的鼓舞之下,何峰又向苦味酸炸药进军,准备生产小口径山炮的配套弹药。当然依然存在着其他问题,譬如所有实业都不产铜,子弹也好,炮弹也罢,所需要的铜料都需从外面购买,由于铜亦是铸币的原料,为免引起怀疑,偏偏又不能一次买太多。
听到子弹形成出产规模之后,秦时竹打心眼里高兴,但同时也格外严肃地布置了保密任务,不但葛洪义的腾龙社设置了明暗眼线,厂区附近还让陆尚荣专门派遣部队驻扎,同时规定只准在晚上生产。按何峰估算,原本一昼夜顺利的话能生产一万粒,这么一来,一晚上4000粒左右的产量应该没有问题。根据部队规模,决定先生产出0万粒备用,然后全力开发炮弹。
就在他一门心思攻关炮弹的时候,沈麒昌府上忽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更让人惊奇的是居然还是花田居间联络。新式产业之间的分工是比较明确的,何峰负责研发、禹子谟负责生产管理,沈麒昌负责市场销售,禹子骧进行协助。
花田的话很客气:“沈老先生,今天我介绍两位朋友来拜访您,主要是想谈一谈有关生意合作的事情。”
对于南满铁路大劫案,沈麒昌是心知肚明的,虽然事后无比震惊女婿的“胆大包天”,但就这两年的情况来,这一步果然是妙棋。花田的角色他清楚,日本方面派驻秦、陆手下担任炮兵教官的角色他也清楚,但花田既然这么说,他乐得装聋作哑:“欢迎欢迎,花田先生是老朋友了……您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您好,鄙人是协和株式会社派驻满洲的负责人……”随同花田而来的名叫山下,虽然是一副商人派头,但沈麒昌隐隐觉得对方眉宇间颇为不善,但面上偏又不出什么问题,“鄙社对贵号生产的人力脚踏车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够进行销售。”
“嗯?”沈麒昌静听下文。
“计划是这样……贵号生产的所有人力脚踏车由敝社统一敞开收购,有多少算多少。”
“可以……价格呢?”
“最高不超过70元。”
沈麒昌一愣,虽然70元依然还有赚头,但现在市价是00元,小鬼子一刀就砍去了0元,真够狠的。
“这个价格?”沈麒昌摇摇头,“太过低廉,目前的行情你们不是不知道。”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沈先生也可以说说您的要求。”
“第一,我答应全面收购,但价格不应该低于5元;第二,收购后仍旧要打我们的牌子;第三……”
“很遗憾,沈先生,这样的要求我们无法答应。”
眼谈判陷入僵局,花田在一旁滥充好人,装作不经意其实却是不怀好意地提醒:“听说沈先生给南北各大商行的供货价都是元,如果包销,怎么样价格都应该有一些优惠吧?”
来者不善。沈麒昌的眉头扬了起来——没错,倘若是一般商品,自然还要有较大的折让,但自行车不一样,这是当下的时髦货,是排队也很难拿到的紧俏货。给各大商行的元是附带其他条件与合作条款的长期一揽子协议……哪能说动就动?”
“70元,委实太低了。”沈麒昌脸色刷地沉下来,“沈某做了多年的生意,这点眼光自认为还是有的。”
“我们做过估算,沈先生的产品成本不会超过55元。”
“那贵社为何不自行生产呢?”沈麒昌冷笑,“这样还能多赚5元每辆,更用不着与我斤斤计较。”
“实不相瞒,我们确实考虑过,但一来要准备厂房、工人,二来要绘制零件、模型,时间上并不合算……但是。”来人用半是威胁半是认真的言语说道,“如果您不肯让步,那么我们只能自行组织生产,到那时您就将面临一场价格战,说不定连70元都卖不掉。”
其实,沈麒昌方才也在脑海里急速计算成本收益的得失,虽然何峰、禹子谟统计出来的成本大约是4元每辆,但这是考虑到煤、钢及其他原料都是产业链一体的,它们原本应该实现的平均利润都体现在整车的利润当中了,如果单独拎出来计算,日本人估计的55元基本是合理的成本衡量。原本价格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但小鬼子这么咄咄逼人实在有些欺人太甚。价格战?
“这样吧,老夫还要再和小婿商量一下,三日后给你答复。”
“好好。”花田忙不迭地答应,“秦先生是帝国的老朋友了,他不会不清这层合作关系背后的利益所在。”
听了沈麒昌、何峰转述的内容,奉天城里的秦时竹在原地转了一圈,叹了口气:“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怎讲?”
“前些日子我们搞掉了金寿山,小日本明着不说,但暗地里实际上是有法的……”秦时竹解释说,“别金寿山最初时为老毛子出力,但后来风头转得颇快,一下子又跟鬼子勾搭在一起了。”
“这关脚踏车什么事?”何峰不解地问道。
“政治与经济是一张皮的正反面,须臾分别不得。小日本为什么压迫朝廷招揽冯麟阁等人,就是要扶植他在这一带的力量,早两年因为打俄国人,我们与日本人有合作关系,现在没有了这层制约,他就要在这边兴风作浪,挑选他认为最听话与得力的帮手。花田为什么会来?第一,是代表日本方面来试探我们的态度,我们‘老实’不老实;第二,是向我们索取金寿山事件上日本默不作声的报酬……”
“小日本会这么快翻脸?”沈麒昌愤愤不平,“咱们帮了它才多久?”
“岳父大人。”秦时竹苦笑,“对日本人绝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这个购销合同,我们是要签的,价格我就提到75元为准。”
“那以后怎么办?都这样逆来顺受么?”何峰十分生气,“一个自行车都能猴急成这样,其他啥事干不出来?”
“所以,要给它一个教训。”
“怎么给?”
“给什么?”
“听我说……”秦时竹随即说出一段话来,沈、何两人笑声连连,赞叹不已!
国势 第031章 战略握手
第0章 战略握手
秦时竹的主意很简单:“卖!坚决卖!不过有个前提……”
“啥前提?”
“前6个月他的采购量必须达到万辆,同时支付0%的定金。”
“6个月后呢?”
“根据实际情况重新签订合同。”
“这是啥好主意?”何峰急了,“用6个月就能套住人家?”
“别急,老何。”秦时竹一笑,“你以为小鬼子真这么好心肯全部统购包销?他明着一套,肯定暗地里筹划着自行生产,等到了他能拿出合格成品的时候,必定会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推托。”
“这我想到了,可是你这办法不对啊,规定6个月岂不是更方便鬼子毁约?”
沈麒昌没有插嘴,反而一直在若有所思,女婿不是商人,但经商的智慧并不差,这么说必定自有道理,可想来想去仍然猜不透玄机所在。
秦时竹用两个字道破天机:“创新!”
“创新?”
“对!这6个月里,工厂一方面要全力以赴生产满足万辆的合同——这是我们的利润所在,但另一方面我们要进行技术储备——比如橡皮轮胎,等6个月一过,他自行生产的货色正要大量上市时,我们就抛出改进后的轮胎自行车,你说顾客会买哪一种?”秦时竹笑道,“单纯同样的货色拼价格,我们是拼不过小日本的,他有治外法权,又有运输优势,但技术上如果我们能比他领先一步,他就处处碰壁,甚至还可能大大出血。”
“复生果然是高论,这完全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的套路。”这么一点透之后,沈麒昌马上反应过来。
吃了秦时竹给的定心丸后,沈麒昌信心满满,很快便与花田等人达成了协议——虽然支付0%的定金有些不合常理,但考虑到6个月的期限和75元的价格,日方也乐得顺水推舟。果然如秦时竹所言,日方亦在进行相应的仿制准备,6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足够日本自己的仿制产品成批量生产后上市。面对这样“有利”的局面,在回去的路上,几人还借机攻击了支那人的愚蠢云云……
在收到日方解缴的定金后,工厂开足马力,以每天50辆的速度交付成品,按照这个速度,只消4个月便能将订单完成。当然,这个速度也大大超过了市场的消费能力,不过既然是包销,那至少得有掌握整体渠道的能力,日商宁可让货品积淀在自己手中也不愿意削价出售,压库的商品越来越多。不过日方也不担心,反正到时候要拼价格战的——这是日本在市场竞争中排挤其他生产者最常用的手段。
那么,到哪里去找橡胶呢?
秦时竹指了两条路,第一条是去上海,在英国、荷兰的洋行中有橡胶出售,当然那不是用于自行车而是汽车的货品;第二条是去南洋,那里潮湿炎热的气候条件十分适宜橡胶的生产,也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原胶供应——此时此刻,用合成法生产人工橡胶还是一种奢望。
何峰沉思片刻后,决定兵分两路:上海的橡胶供应量虽然不多,但胜在路近易得,对时间大有裨益。知道橡胶轮胎的优越性是一回事,如何用橡胶生产轮胎是另一回事,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研发准备是无法在6个月内具备生产条件的,所以这一路由何峰自己去;南洋的橡胶供应量虽然可观且价廉,但弊在路远和人生地不熟,需要老成者前往开拓,所以这一路他建议让沈麒昌和禹子骧同行。
一望无垠的大海上,沈麒昌和禹子骧正在远洋客轮的甲板上眺望,呼吸着南中国海的空气,两人都显得异常兴奋。虽然两人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生意人,但出国远洋对两人而言都是第一次,即便是留学日本的禹子谟,也不过就是一衣带水的邻邦罢了,哪里有像禹、沈两人这般远航万里?
“不登船,不知大海之利;不远航,不知中国之大……”这是两人心中由衷的想法,不但觉得自己的人生愈加丰富,便是对世界的认识也随之扩展。
轮船在天津、上海、广州都靠过岸,多的是华侨和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像沈、禹两人这般的北方人物反倒是十分稀罕,这是如何遮掩都不能盖过去的事实。沈麒昌是一口北方腔,禹子骧是湘音中混杂着官话,在周遭的客家话、闽南话、粤语中显得格外突兀。不过带来的一个好处是,其他愿意和两人攀谈的旅客格外多。
在日渐深入的交流中,两人对中国的形势有了新的法和理解,对国家与民族的命运亦有了新的期望。
“东家……”禹子骧压低声音道,“昨天夜里,我一直在想这些年轻后生说的革命。”
“怎么,你也想革命?”沈麒昌微微一笑,“原先你不是经常抱怨令弟胡闹?”
“我不是想革命,我想说,革命听上去也不太差。原来子谟跟着唐才常闹事,整天提心吊胆的,我没少责备过他,差点连杀他的心都有!可现在想想,这贪官污吏该不该反?老百姓该不该为自己找条活路?该!咱们湖南,原本说是湖广熟、天下足,可长毛过后,十年倒有五年灾,每逢灾年,洪水一发,卖儿卖女卖老婆的数都数不清……原来我总想着是老天爷造孽,活活让老百姓活不下去,后来才知道,不是没有修堤坝的钱,这钱要么是进了贪官的口袋,要么是让朝廷赔给洋人了——这日子,还是小老百姓过得么?”
“倒也是如此。”
“子谟从小就聪明伶俐,我原本就指望着能光宗耀祖,他在外面弄革命时我特别气,恨铁不成钢啊!可跟这些学生娃子一比,我没气了。”禹子骧脸色微微发红,“这些学生娃子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家里的公子哥?他们的父亲兄长即便比不上东家的家产,可比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强上百倍了。老老实实守着那份家业,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过安稳日子不好么?可他们为啥要出来闹革命?我想来想去,大概他们对这个天下就绝望了,想要翻腾翻腾……”
“我原在关外不晓得,出了洋一,还真是这么回事。”沈麒昌叹了口气,“听说留学生八成都是革命党?”
“您说革命党想扳倒这大清,成么?”话一出口,连禹子骧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照目前革命党的气候来还不行,不过……再有庚子国变那么一次,这天下恐怕真坐不住了。”沈麒昌忽地也压低声音,“回去后你要跟你女婿讲讲这事,我也要和复生说说这话,咱们要有个心里准备,万一天下乱了,咱们怎么办?现在不比当初,这么大一份家业,枪炮一响,全泡汤了。”
“恐怕不用了。”
“为什么?”
“复生、何先生为什么让我们出洋,恐怕就是这层考虑。”
“这……”沈麒昌还在沉吟,禹子骧已笑了起来:“东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复生这几个兄弟都是从南洋回国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外面情形?这明明就是让我们来见识见识的……要不然,早就让子谟出来办差,哪用得着我们两个?”
沈麒昌连连点头:“有道理!”
“不过还有一事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复生非要找这个陈嘉庚?我向船上其他人打听过了,说这个名字根本就名不见经传,还有人说他欠了一屁股债,是真是假弄不清楚……咱们要做生意即便不找洋人,也要找华侨大佬啊!”
“复生是南洋出身,他或许知根知底。”不知怎么的,沈麒昌对自己女婿的话几乎有一种盲信。
“也是,复生这么谨慎的人,不会乱来的。不过,东家……”禹子骧很想提醒沈麒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沈麒昌透他的心思,笑了:“将在外君命都能有所不受,咱们更要灵活。来南洋重点是买橡胶,只要办成,找谁都可以,不过复生既然说了,便先找这陈嘉庚,反正也耽误不了几天,万一他不好找,或者找到了也名不副实,咱们还有其他路。”
船只终于在新加坡靠了岸,一听说两人准备找陈嘉庚,当地人便有些摇头,还有几个来也是华侨出身的好意提醒他们:“这陈嘉庚欠了一屁股债,你们最好小心点。”
见到了陈嘉庚,沈、禹两人又是大吃一惊,倒不是陈嘉庚长得有多么奇形怪状,而是对方有两点很令人惊奇。第一点,陈嘉庚还很年轻,比秦时竹还要小2岁,根本没有大商人的模样和气派,这一点还不是最稀奇的,最震惊的是陈嘉庚的回答。
在听明白两人的来意后,陈嘉庚直截了当地予以了拒绝。
“为什么?”沈麒昌震惊之下追问,“放着上门的生意不做,又不要你出资本,又不要你担风险,你只要帮我们牵线就行……”
“两位可能对我还不熟悉。”陈嘉庚笑得很有礼貌,“我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倘若应承这种生意是对客户极大的风险,我不希望两位时时刻刻处在担惊受怕中。”又子谟
“陈先生,你的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是令尊在2年多前因为产业破产欠了印度债主哈利20多万元,但这与你无关,何况,令尊已过世,按星洲(新加坡)本地律令,父债是子免还的,你何苦自讨苦吃呢?”
“两位既然是中国来的,肯定知道我们中国人的信用——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我作为子孙是理所当然的责任。”
“入乡随俗嘛……”
“不行,中国人要取信于世界,决不能把脸丢在外国人面前!我虽然身在星洲,但骨子里永远都是中国人的血,绝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情。这笔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还上,绝不赖账。”
“好!”沈麒昌与禹子谟对望一眼,相互点点头,这真是个诚实君子,“我们找对人了,复生说的不错,这笔买卖一定要请你帮忙,佣金我们可以加倍计算!”
“非但如此,我们还想在你的橡胶园里入股,希望将来能把生意做得更大……”
“承蒙两位这么得起在下,我一定全力以赴!”陈嘉庚被两人的诚意感动了,欣然接受了要求。
三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是跨越千山万水的战略性握手!
国势 第032章 大献良策
第02章 大献良策
由于巴结上了“快马张”,张锡銮在盛京将军处讲了一通秦时竹、陆尚荣两路的好话,在赵尔巽那里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蒋方震对秦时竹才能的赞扬,在完成对奉天局面的整顿更新后,赵尔巽萌发了想见一见的念头。将军想要见一个统领,只需一句话,秦时竹急匆匆地赶往参见。
“卑职参见大帅。”秦时竹恭恭敬敬地打千行礼。
“免啦,免啦,金坡说得不错,果然英姿勃发!”赵尔巽仔细打量着秦时竹。
“大人过誉了!”秦时竹一边谦虚,一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听说有段时间武学堂里闹得很凶?”
“确有此事,不过现已平息了。”
“平息了!?”赵尔巽苦笑一声:“那马龙潭与蒋方震之间势如水火,只是双方隐忍不发而已,各部俱有不平之心。”
“大帅德高望重,谅这些人不敢胡来。”
“听说旧军官弁有不少对你是挺佩服的,百里也对你赞赏有加,能得到两方面的许可,你大有可为啊。”
“卑职确实不敢当,那蒋百里是日本士官学校头名状元,名满海内,岂敢与其相提并论。”
“休得过谦,既然百里如此英雄,为何不能服众呢?”
“大帅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但说无妨。”
“表面上是马龙潭等人目无尊长,犯上作乱。实际上百里是吃亏在一个资历上,年纪轻轻就担当如此大任,难以服众。”
“说的有理。按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卑职以为,资历不够可以慢慢磨练,不妨派百里出洋考察军务,多加历练,回来后再担大任就无如此故事。目前去职出洋也可缓和对立情绪,又不显示大帅用人不当,不至于损害您的威信。”
“如此处理倒确是妥当,马龙潭不服的是百里一人,我就由你主持学堂事务如何?”赵尔巽笑眯眯地说。
“大人,万万不可,卑职与马统领官爵相当,资历也无过人之处,倘若彼又不服,却不免各军分裂,与大局不利。”
“金坡赞你有远见、识大体,果然恰当,依你之见,谁来主持较好?”
“以卑职之意,以大人挂名任总监,由张大人担任主持,再让各教官留任,学堂秩序可保无忧,同时,对各军多加抚慰,人心可平。”
“任职一事好办,只是这多加抚慰,人心可平恐有难度。”
“卑职估计是个‘钱’字。”
“如今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财力空虚,就连每月按时完饷都有难度。不过我听说你用自己之财接济部下,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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