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不错,这正是最新战术的演练——徐进弹幕。
从创意上说,徐进弹幕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要经历过战争,都能对连绵不绝的火力线留下深刻印象,阻碍徐进弹幕的,主要还是技术,包括弹道测定、观瞄、指挥、通讯等等一系列相应措施,只有这些细节得到保证,火炮的数量形成规模优势后,徐进弹幕才具有可操作性——否则,各种弹道不同、射程不同的火炮难保成为无头苍蝇。
此时此刻,在后面指挥的郭宝与何峰等人也是一阵紧张——这玩意耍起来可不轻松。
炮弹一寸寸地推进,像是要把整个大地都掀翻起来一样,用弹片在上面精耕细作了一层,在震耳欲聋的轰隆中,则是如猛虎捕食一般的国防军战事。
前几天的停战,让很多将士都想不通,虽然上级的指令要坚决服从,大总统的命令必须执行,但在心里,谁都难免有个疙瘩,现在的这轮进攻,倒是把浑身的劲都使唤出来了,仿佛所有因等待、怀疑或者动摇的信念,在这一刻又重新强化起来。
高级军官们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从最开始的迷惑之后,他们便意识到了其中的政治价值与军事意义——关东州,从目前的战略态势来,掌握在日本人手中还是胜过掌握在我们自己,总统有关内出血的论断,实在是太贴切、太直观了,简直说道了这些将官们的心里去。
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折磨更解气呢?
望着如雨点般落下的炮弹,这些将官们第一反应是惊愕,然后是感叹,最后便是赞美了。这种火力,已经超越了他们寻常说认识的炮火覆盖或者火力支援,套句形象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在阎王爷手里翻筋斗——随时都可能玩完!
对于关东州的攻击,原本每个师都鼓足了劲要打先锋,但陆尚荣和陈宦在随后的战术安排中有让他们大吃一惊——各个师抽调精锐部队,组建演练集群,寻求在强炮火模式下进行作战的小集群战术配合。
“关东州的防御力固然不值得一提,但倘若我们遇到的是敌人重兵防御而且有完善工事体系的话,攻坚就没有这么简单。我军固然在辽阳取得了防御作战的重大胜利,但反过来也是一个问题,如果以我们的实力去进攻拥有如此防御系统的日军,我们该交出何种成绩?”蒋方震引起的话题,很快就在人群中形成了争论。
李杜在这个问题上是最有发言权的,他沉吟片刻后道:“我认为,倘若在防御条件相等的情况下,我们进攻,日军防守,他们原来面临的困难我们也会同样面对。在兵力为2;的情况下,除非拥有绝对压倒优势的火力和时间,否则至少需要付出0%的伤亡。当然,飞机轰炸加上远程重炮能突出我军的优势,但无论如何,这种防御能力不会因为装备的升级而大幅度下降。举例来说,战车在野外如此威风,在近战中作用就不大,在巷战中更是铁棺材罢了。”
众人都是沉默,但马上有人想到,攻坚既然如此困难,为什么还要把关东州让出去呢?掌握在自己手中岂不是更加好?现在日军一方面是惊弓之鸟,另一方面关东州因为长期疏于防范,城防能力和防御体系处于较低水平,有利于战力发挥,正是一鼓作气拿下的时候,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统一思想的难度,并不亚于指挥作战的难度,在大本营联席会议结束后,秦时竹特意找陆尚荣、蒋方震和陈宦三人商谈,全盘托出对于关东州未来地位的法和处置意见,三人也都是完全赞同的,现在这样的场合,如果直接下命令,当然能得到完全执行,但心里是不痛快的,只有真正把思想和认识的高度统一起来,才是解决心理阴影的渠道。
“总统的用心,我第一次便是听明白了,但心里头还有侥幸,认为为什么不抓住大好时机呢?”陈宦慢条斯理地说道,“纯粹从前线的态势来,关东州最能够轻易夺取了,简直就是放在我们身边让我们去取的,但如果放在全局的高度,事情就发生了变化。诸位请,日本海军拥有我国海军0倍以上的实力,一旦丧失旅大基地,便只能以朝鲜和台湾为停泊的重要据点,台湾不必去说,朝鲜的实力必将因此而大大增强,这对于开展朝鲜攻略是极为不利的——朝鲜和关东州是日本在大陆的两翼,我们要想对付日本、克制日本,便只能阻止其在两翼的发挥,在无法削弱敌人优势的前提下,可以采用迫敌分兵的办法来实现我们自己的集中,吧日军困在关东州,有利于我们选择进攻方向,这是从军事的角度考虑。从政治的角度来考虑,关东州时日俄战争的产物,如果我们现在夺取了关东州,等于基本否定了日本在日俄战争中的成果,这是日本上到天皇,下到普通民众都无法接受的,必然引起强烈反弹——我们不怕日军的报复,但现在国势正处于急剧增长中,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更有利于发展,将来报这个仇,不晚!”
陈宦的发言,让很多人都陷入了思考。虽然还有争论,但众人都认为,陈宦的意思基本上将大局方面的限制说清楚,夺取关东州,除了民心士气上的重大鼓舞,在实际上还不能发挥重大功效,甚至在军事上市危险的——等中日再次爆发冲突,日军可以方便地选择在关东州实现两栖登陆作战或者通过鸭绿江中朝边境,无形中拥有了主动权,至于不夺回关东州而略微受到影响的民心士气,完全可以由4个被收回的租界抵消掉——这可是中国第一次从鬼子那里收回权益。
最后,陆尚荣用一句话概括道:“对日本的帐,这一次就算到这里,不过,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将来还要和他算2、次,直到连本带利拿回来为止。”
最难统一的思想,在最后也获得了高度认同,在隆隆的炮声中,国防军为自己的行为和判断下了注脚——这不是临阵畏缩,这是为了更好地消灭敌人!
告急的电报,如同雪片一般飞进了西园寺内阁,面对一筹莫展的寺内正毅和尴尬的局势,西园寺已经在心中有了判断,也作出了决断——必须争取和平,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应该使日本尽快恢复稳定。
当然,他不急于把自己的态度全盘托出,他只问道:“骚乱的事情和背后的主谋现在追查得如何了?”
“据悉,黑龙会有较深的介入背景,其他发面倒是不详。”
“如果是无人制造的自发,那完全不该是这种表现。”西园寺仿佛在自言自语,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紧盯寺内正毅的神情,他用神态在表达——别以为你们干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无非不想说罢了。
“是的,下官也觉得奇怪。”
“山本君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关东州到了危如累卵的阶段,再不增援或者停火,只有全线被歼灭的可能,必须有一个决断。”
“但凭首相大人决定,只要不折腾海军,陆军怎么样都可以。”
对于山本的死,东乡平元帅和其余人感到极为痛心,这意味着萨摩派失去了主心骨和领袖,海相斋藤实感觉尤甚,他忽然理解了山本要求稳定、和平发展空间的意义,这就是一种全盘战略上的考虑。——他能够坦然接受关东州失去的危险,也不至于歇斯底里,倘若还能保住剩余部分,那就更是乐见其成。
“我决定了。”西园寺下了最大的决心,轻轻说道,“与支那全面媾和,必要时可以付出适当的代价,如果有责任,我来承担……”[(m)無彈窗閱讀]
国势 第228章 以战促和(4)
第22章 以战促和(4)
执行西园寺指令的,自然非加藤高明不可,西园寺的话让他的神情尤为犹豫,但是又不能分辨。这种犹豫,到底是对议和的犹豫还是对西园寺承担责任的犹豫,仍然让人琢磨不透。
西园寺仿佛穿了加藤高明的心境,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把媾和作是多么屈辱的事情,20年前,帝国因为三国干涉还辽都忍了下来,还有什么不能容忍么?作为外交官,不能把自己的好恶、个人情感放在国家利益之上。到现在,什么事请对帝国最有利?那便是和平发展,休养生息——支那始终在帝国的周围,只要我们愿意,什么时候取都可以,为什么要争这一时呢?”
“是,阁下。”
“陆相,我知道陆军是反对媾和的,也知道这是对军人荣誉特别是浴血沙场将士的不公平,但是,恕我直言,帝国没有任何进行下去获得全胜的把握,关东州如果没有措施解救,只怕也难免沦落敌手。”西园寺强调了一句,“虽然山本首相因为执行和谈方针而为国民说不容,但是对于我来说,认为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这么一把年纪,哪怕明天去死都已经无所谓。除非,陆军能给我一个转机。”
“什么转机?”寺内正毅知道西园寺肯定会提出陆军所达不到的要求,但那样一来,西园寺就把自己放在和陆军的独立面上了,这对于内阁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陆军来说,未尝亦不是一件坏事——只是自己这个陆相,恐怕以后会有夹板气好受。
“很简单,守住关东州,或者,在5天内抽调足够的兵力,解决关东州的问题。”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陆军因为战事不利而导致的责任,便由我来承担吧。”西园寺没有听寺内正毅接下去的解释,“我只要一个答案,谁能解决问题就执行谁的方案——不是没有给过陆军机会,打仗打不赢,难道非要整个国家跟着受罪?”
“阁下!”寺内正毅脸色铁青,没想到温文尔雅的西园寺,口中居然能够说出如此直面羞辱陆军的话,他的牙咬得嘎嘣嘎嘣响。
“当然,媾和是解决问题的现实手段,归根到底要解决问题的,还是在于国防和实力。”狠狠打了陆军一棍后,西园寺改口道,“这次战事,经验教训要认真总结,特别是陆军装备差距和战术差距必须加以弥补,只要陆军正心诚意地支持和谈,保证帝国获得休息的良机,我作为首相,必然要推动陆军装备的现代化,不仅在战事中受到损失的6个师团要尽快补足,其他装备、兵员、物资更要大力拓展。你明白么?寺内君,只有强大的国力才能为国防提供源源不断的供应和保障——在适当的关头后退一步,不是懦夫,而是为了更好地教训敌人。”
“感谢您对陆军的厚爱。”寺内正毅的心理依然是极端矛盾的——面对陆军的模样,他既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完全接受和谈的命令,让军人在还没有取得胜利的条约上签字,是一种无端的耻辱。
“立即照会支那方面,说明帝国政府愿意立即签字,同时,请英国方面代为斡旋,言称,帝国不是故意不讲信用而拖延签字,而是因为国内发生了变故,现在秩序已经稳定,是会严格遵循相关共识的。”西园寺讲到最后,眼眶已然湿润了,梗咽道:“诸君,值此国事艰难之际,诸位务必精诚合作,抛弃成见,切忌把一党、一派的利益放在前面,而应该共同为帝国谋求最大利益。诸君,拜托了!”
东京方面的紧急电报很快就摆在了秦时竹的案头,他了两遍后道:“西园寺倒是有些魄力,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签约,而且还允许在签约后实现停火——这么识相的日本人恐怕不多了呀。”
“是呀,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要先停火再签字,正想骂他们一顿,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模样。难道,他就不忌讳山本的下场?”
“到了这个关口,忌讳也来不及了,恨他的照样恨他,支持他的,照样会支持他,我倒是觉得,这是日本意图摆脱目前两难境地的最快思路。”
“那你如何考虑,拖上一拖?”葛洪义笑道,“关东州现在如火如荼,如何停掉还是个难题。”
“越是难停,越要停掉。”秦时竹毫不含糊地说,“一旦拿下关东州,国际影响很大,立即就破坏了目前的微妙关系。英国原来以为我们只不过是吓一下日本,没想到却是来真的,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日本方面,守住关东州是基本的底线,只要关东州还在,日本在满洲的立足点就在,如果连这个也保不住,那么,不管西园寺如何心态,都是免不了再有一场厮杀的。”
打仗,当真是不怕日本人,可现在不是打仗的好时候,现在要发展啊——日本人也很困难,可不能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对谁都不好。
秦时竹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起来,,半晌才道:“当家不容易啊,西园寺手里一副烂牌,怎么打都不行,自然是烂摊子,我们明明占着优势,却要瞻前顾后,也是苦恼。关东州兵也练了,炮也打了,可这么着不是事情,进一步不死不休,退一步不依不饶,你说我能怎么办?”
葛洪义大笑:“意气风发当总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牢骚满腹?”
“山本的死因和东京的骚乱,查清楚了没有?”
“细节不能掌握,但是大方向却是明确的——陆军利用国会党团和无知民众对和谈的不满,煽动了这场骚乱,刺杀山本和藏相虽然语焉不详,但是仍然可以将矛头指向军方,只是我认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罢了,西园寺不会追查下去的。”
“这是自然,山县有朋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下马威。”秦时竹又翻来覆去了遍密电,“其中的要害就是,日本同意先签字再停火,这就是关键。”
“什么关键?我倒觉得,这是日本放低姿态而已,给英国人?”
“如果英国人能当日本的家,那么姿态便足够了,现在的问题,不是英国人能不能当家,而是文官和军人到底谁当家的问题。军人反对文官是不同意议和,文官反对军人是仗打不赢……你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份密电有2个信息,第一,西园寺要和我们签合约;第二,西园寺要借我们的力量压服日军,不但让他们口服,还要让他们心服!”
到了这时,关东州的战略意义便显露无疑——只有在战场上获得最大,造成日军最难以承受的损失,才能让和谈的效果发挥到最佳程度。
“西园寺与山县有朋对于中国的侵略,只有方法和程度的区别,不是对错的区别。这一点我们无可否认,但就现在而言,终究是缓和派要胜过军国派当政。这个面子,要给!”
“怎么给?”
“简单,命令大黑,发动攻势,扫清外围,夺取一切日军驻点,只留下最后那一块让我们签字用!”
“可这样一来,国内的舆论就要大哗,你考虑下?”
秦时竹斩钉截铁地说道:“舆论是墙头草,随风吹遍往那里倒,当初我们打辽阳保卫战,也是质疑声愤愤——不必太放在心上,几个腐朽文人、激进分子或者政治天真者扑腾上几天就会全明白的!”
“就这么定了?”
“定了,难道你还要再反复?”
“这么大的事情,内阁起码讨论下。”
“讨论?都讨论这么多天了,前面都已经达成共识,还要讨论什么,再说。”秦时竹大笑着道,“这份心我不来操,这个责任我不来背,还有谁来背?总不能让人家吧屎盆子扣在陆征祥头上吧?”
“那倒也是,找替罪羊容易,可以后谁实心替总统办事呢?”葛洪义道,“我就是没个权限,不然,我就去顶包了。”
秦时竹哈哈大笑:“弄得我好像出多大事一样,不就是关东州暂时不拿等以后么……骂我认了!”
公元95年4月7日,经过长时间激烈的争斗,中日两国横跨2个年头的斗争终于在一份双方都不是特别甘心情愿的合约中降下了帷幕,似乎,只有作为调停和斡旋方的英国人最为满意。
合约并不复杂,但也绝不简单。在国防军大举进攻,眼就要拔掉日军最后据点——甚至连大谷、仁田等人都做好切腹准备的当口,奇迹突然出现了,中国代表同意签署了合约,并且承诺立即停火,围困如同铁桶一般的国防军大踏步后退——关东州犹如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宁。
可是,任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东亚博弈一个小小的窗口期罢了,中日那些悬而未决的话题,还远没有到消停的时候……[(m)無彈窗閱讀]
国势 第229章 大局走势(1)
第229章 大局走势
中日正式结束有关关东州附近的冲突以后,最为额手相庆的,自然非英国莫属。代表英国舆论喉舌的《泰晤士报》和在中国的《宇林西报》都发表了观察家文章,高度赞扬这种“来之不易”的和平,认为是两国政府首脑的智慧结晶,更是大英帝国为了远东秩序不遗余力奔走的最好奖赏。现在,一个盟国、一个对英国负有重大价值的国家终于可以得到消停,不要说英国在其中发挥的价值和作用,单就避免了这个国家陷入混乱和内耗,便是了不起的功绩。对于中国而言,虽然都惊呼要重新审视中国的实力,但依旧隐约乐观地认为,中国实力的壮大对英国是一件好事,说明东亚的力量开始恢复了制衡因素——这是唐宁街一贯喜欢玩弄离岸平衡手的家伙最喜欢的局面。
事情明摆着,中国和日本,一个亚洲最大的国家,一个亚洲最强的国家至此将陷入更为敌对的状态,双方能有求于谁呢?自然只有大不列颠。
对中日结束冲突状态恢复和平表示谨慎乐观的是美国。从美国的真实心理来考虑,是极端希望中日再继续斗争下去的,这将更有利于美国在西太平洋上的扩展,而且,美国可以利用优越地超然地位,与双方进行经贸合作,实现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这是目前全部力量都陷于欧陆的英国所不能比拟的。
就在远东局势出现关键性转折的当口,欧陆形势亦发生了重大变化。
坦能堡战役以后,鲁登道夫和兴登堡联手组成的东线双头指挥已经确立了对整个东线兵力的威信和调度权力,打得俄军闻风丧胆,几乎不敢与其正面对撼,但是,奥匈帝国的部队还是一如既往地孱弱。俄国在德国人那里丢掉了近00万的兵力,却也给奥地利人造成了0万的伤亡,而德国人的伤亡还不到5万,非但如此,德国人将俄国势力完全驱逐出东普鲁士外还几乎控制了俄属波兰,但奥地利的上西里西亚差点就被俄国人完全控制。两个德意志民族的兄弟战斗力相差如此悬殊,到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决定战争命运的还在于西线,但在围攻巴黎战役失败后,德国人推进的步伐便变得止步不前,虽然从战果来说,德国不但深入控制了法国近六分之一的国土,而且还给英法俩军造成了约95万的伤亡——这几乎等于战前法、英两国常备陆军的总数,但英法如同缠人的牛皮糖一样,总是在危急关头迸发出血性,弄得德国人郁闷不已,从2月到4月,整整4个月的时间,双方在战壕里进行交战,每天都以拼消耗的速度来维持战争。
面对战争长期化和僵持化的局面,威廉二世坐不住了,因为一旦陷入长时间战争,以德国的国力和东西两线同时作战的态势是不可能长久支撑的。这无论从资源还是战略机动空间考虑,都对于德国不利。况且,在战斗力上,虽然英法俄三国没有一个国家比得上德国,但都胜出奥匈帝国——为了这个惹出麻烦的盟国,德国不仅要发挥救火队员的作用,更要有耐心和涵养听取一次又一次的失利。
面对战略上的困境,威廉二世发现了自己在选择上的无奈。
第一,消耗战是打不起的,即便德国可以在伤亡人数上造就有利于本国的比例,也架不住英法俄三国联合起来的人口优势和后备兵员优势;
第二,德国目前暂时占优的局面如果没有巩固措施是很难维持的,英法两国的主力部队已经都几乎补充了一茬,而德国还是在依靠战前准备的精锐部队顶在第一线,一旦德国也进行后备力量轮换,会迅速削减自身的优势;
第三,对战争至关重要的物资储备而言,由于英国皇家海军主力舰队封锁着北海,德国大洋舰队几乎成为存在舰队,除了本土战前储备的物资和开战后陆续抢运的物资,德国机会不可能得到增补的来源,德国哪怕不在战场上失利,也终将被饥荒和灾难困死。——说道这里,威廉二世心里隐约还有些感谢东方的小兄弟,如不是中国在战前以抵债、偿付利息等方式向德国交付了一大批战略物资,形成强制储备,到现在局面恐怕更加窘迫。当然,他是不会知道穿越者是故意利用先知优势进行提前布局的;
第四,东线也很难打开缺口,小毛奇一再用拿破仑的例子来劝解威廉二世,让他不要再东线投入过甚,否则,广袤的俄国会像海绵吸水一样吧投入进去的德军吸收干净,而是要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这话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却难,鲁登道夫不止一次地抱怨过了,俄国人便像永远都铲除不干净的野草,消灭了他0个师,过了一个月,又会有更多的、新的部队冒出来,这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生产速度。
以局势而言,能解决问题的途径只有条。第一条,迅速在西线取得决定性胜利,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马恩河会战后形成的战壕战形势让德国速决战的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哪怕拥有铁甲车优势,还是无法打破连绵堡垒和壕沟组建起来的防御,况且,针对铁甲车的战术在不断演练,德国人每天都要损失铁甲车。第二条,解决东线问题,腾出全部精力来解决西线问题,威廉二世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便让奥地利小伙计担任占领军的角色,而把德国部队解放出来,虽然鲁登道夫集团目前的兵力还不到0万,但依旧能够取得进展,但这层意思刚刚抖出,小毛奇和鲁登道夫的意见却是惊人的一致——反对,认为在短期内无法实现;最后,只剩下还没有尝试的第三条,打破英国海上封锁,从根本上改变战略封锁和战略僵持的劣势,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威廉二世需要找他的海军总管家——提尔皮茨商量。
面对这位野心勃勃的皇帝,提尔皮茨既兴奋又无奈,说兴奋,开战以来德国海军一直处于被动局面,虽然离开青岛港的舰队给协约国的海上运输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在这个时间,已经是基本解决的问题了,只要无法获得支援,再强大的德国分舰队也逃脱不了被英国人赶尽杀绝的局面。强大的英国主力舰队则始终驻守在斯卡帕湾而不曾分散,死死盯住了德国的大洋舰队,使其多半时间困在威廉港和不来梅港,成为存在舰队,威廉二世一再心疼他的军舰会在作战中遭到损失而拒绝海军公海舰队的出海作战,现在有机会打破这种尴尬,如何能不让人兴奋呢?说无奈,是因为德国公海舰队只有艘战列舰,而皇家海军本土主力舰队有艘,几乎是:2的列斯和,再加上资源需要优先保障作战供应,德国已不可能通过迅速造舰来弥补劣势,因此,提尔皮茨一直无奈地认为,在能增加更多战列舰之前,德国公海舰队难以向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发起决战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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