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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革命在首都彼得格勒取得胜利后,接着在各地迅速展开。7月7日,布尔什维克党莫斯科委员会散发传单,号召工人和士兵举行罢工和示威游行,支持彼得格勒武装起义。7日晨,莫斯科开始总罢工。游行队伍向红场、市杜马行进。武装的工人把警卫撵走,解除他们的武装。在市杜马对面的广场上举行群众大会。布尔什维克号召工人走进营房,同士兵联欢。士兵很快转到革命方面。下午,工人和起义士兵占领了克里姆林宫、兵工厂、火车站、市政府、警察局、电报局等,从监狱里放出政治犯。
7月下旬,革命的风潮向四周扩散,整个喀琅施塔得掌握在起义者手中,赫尔森福斯(即芬兰首都赫尔辛基,此时芬兰还在俄国的版图内)的水兵、士兵也举行起义,乃至于在东线与德国对峙的战线上,圣彼得堡武装起义的消息传到前线时,广大士兵立即行动起来,成立士兵委员会,对军官实行监督。农民也欢迎革命,推翻沙皇制度已经给他们带来政治上的解放。他们开始夺取地主的土地,争取经济上的解放。各地的民族解放运动也广泛地开展起来。
在罢工和武装起义过程中,圣彼得堡的工人建立了新的政权机关——苏维埃,但是,工人们毕竟缺乏从政经验,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迅速开始接管政权。秦时竹到的临时政府首脑,便是保守派的名字。
“一切权力归苏维埃!”秦时竹笑了,刚才的惊讶此刻已经平静下来,迅速做出了对形势的判断。
沙皇俄国已经崩溃,原本应该在明年月爆发的2月革命提前了整整半年多,从列宁已经介入的情况来,0月革命或许会提前更多的时间。他当机立断,对演习总指挥陆尚荣道:“今夜召开紧急会议,演习部队外松内紧,准备集结,东线、中线各部队做好作战准备。”
陆尚荣原本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秦时竹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现在一电报,立即就醒悟过来,连声道,“我立即安排。”
情况正如秦时竹估计的一样,孟什维克在沙皇时代已经能够从事合法活动,拥有方便的条件来通知自己的支持者出席会议,于是,苏维埃虽然成立,但其架构体系却不是工人直接选举产生的,而是由合法工会组织指派的,布尔什维克是其中的少数派——这一点正好和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少数派)的定义相反。在苏维埃会议上,孟什维克、国家杜马代表尼齐赫泽当选为彼得格勒苏维埃主席,劳动派、社会革命党人克伦斯基和孟什维克斯柯别列夫当选为副主席,参加执行委员会的,大多数也都是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只是到会议即将结束时,莫洛托夫才赶到塔夫里达宫,而列宁更是连列名的资格也没有。
但是,由于工人武装掌握着武力,以及面临沙皇的讨伐风险,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即便控制了苏维埃,也只能部分执行布尔什维克的主张,但也由于苏维埃目前的革命特性,工人群众内部并不赞同列宁有关改组苏维埃的建议——理由是明摆着的,目前的政权组织已经能够发挥革命威力,不必要多此一举。
随即,军队也行动起来,举行了统一的工兵代表苏维埃全体会议,继圣彼得堡苏维埃之后,在全国大多数城市都建立同样的权力机关。在全俄苏维埃成立以前,由圣彼得堡工兵代表苏维埃行使它的职权。在苏维埃如火如荼的时刻,国家杜马成立临时委员会,开始政权的争夺,经过他们的努力,得到生命和财产安全保证的尼古拉二世面对大势已去的局面,最后决定退位,而让位给他的弟弟米哈伊尔,而米哈伊尔还没有接受政权就宣布放弃,7月2日夜,沙皇签署了退位宣言,并按照国家杜马的要求签署了任命立宪民主党人李沃夫公爵为大臣会议主席、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为最高总司令的诏书。
事情的进展和辛亥革命近乎类似,国家杜马虽然成立了临时政府,但实际力量在苏维埃一边。国家机关的要害部门,如电报局、广播局、车站、铁路等都掌握在苏维埃手中。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连印一张声明的地方都没有。没有苏维埃的同意,压根就成不了气候,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便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建议就成立新政府问题进行谈判。由于面临布尔什维克的敌视和怀疑,暂时掌握苏维埃领导权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决定将政权交给说服沙皇退位的临时委员会(与当时南京派将政权交给袁世凯何其相像),列宁代表布尔什维克党批判了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同杜马代表达成协议的计划,建议由苏维埃建立临时革命政府,但孟什维克占据会议多数,再加上临时杜马事实上倾覆了沙皇制度,博得了很多苏维埃代表的好感,结果,苏维埃以多数通过了执行委员会的建议,把政权拱手交给格叶李沃夫,但苏维埃本身并没解散,形成了既有苏维埃又有临时政府的两个政权并存局面。
在晚上召开的分析会议上,秦时竹指出:“从目前的情况来,临时政府和苏维埃在一定时间内会同时共存,只有在临时政府的势力壮大,并掌握军队后,双方才可能产生冲突,在此之前,临时政府只是苏维埃的传声筒。”
“那么,谁会最后胜出呢?”蒋方震道,“我既不懂苏维埃的意思,也不明白临时政府的用意。”
事实上,很多人都不懂这个情况——南京派当时把政权交给袁世凯,是因为袁世凯手里有北洋军,苏维埃吧政权交给临时政府,仅仅是因为临时政府说服沙皇体面下台有功?
“原因很多,但最大的原因便是,掌握苏维埃的高层并不认同基层的理念,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不惜把政权移交出去,以达到曲线救国的目的。”秦时竹笑了,“可是他们不懂,他们以为这样做将来在临时政府会有他们的一杯羹,除了装点门面之外,他们将来只能吃到闭门羹。”
“无论如何,俄国陷于内乱,是我们的好机会。”陈宦对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都没有什么好感,“逐鹿计划的推进,恐怕要进行大的修改。”
“二庵兄说得没错,逐鹿计划原来是以民国6年,即97年初作为行动开展基点的,但现在局面如此,必须提前半年以上。”秦时竹虽然对俄国的提前革命有一定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仅仅打了2年,俄国就顶不住了。说起来这一点,还要拜中国所赐。德国相对于历史上的力量更强,犯错误犯得更少,相对而言杀伤力也就更强。更由于中国方面对俄国力量不遗余力的削弱,各个因素综合起来考虑,促成了这个老大帝国的崩溃。
“从眼下的局面来,俄国的形势还不明朗,诸位讨论一下,德国方面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有两个可能,进攻或者暂缓进攻。”蒋方震分析道,“具体哪个结论更有说服力,我现在很难判断。从军事的角度来衡量,现在俄国陷于内乱,虽然没有爆发公开的内战,但是人心惶惶,德国此时进攻,能收到更好的功效;但另一方面来说,目前俄国政局动荡,存在着媾和的机会,对面临两线作战的德国而言,不啻于一个天赐良机,可以减轻压力,全力西向,顺利结束战争。我认为,这两种是很难选择的,前面的选择固然在军事上有利,但容易造成俄国人团结起来,反而不利;后面一种选择要冒比较大的风险,倘若俄国没有接受媾和,反而利用这个机会得到了喘息,按照大总统说的那样,两个政府必然会消失一个,留下来的那个政府如果没有选择和平而是继续战争,那么到了那时,德国将不得不面临更棘手的问题。”
“百里兄提供了一个思考问题的立场和思路,诸位可以继续讨论。”秦时竹不想给这种战略判断下结论,一来历史已经改变,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二来,过于武断的决策,不利于培养正常的决策体系,一旦出错,后果将是致命的。
“我赞同百里兄的思路,我个人倾向性地认为,德国会继续进攻,直到俄国同意媾和为止。”陈宦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现在正处于夏季,利于大兵团作战,俄国冬天来得早,德国要想在战场上取得成果,便不能不抓紧时间,0月份已经是用兵的极限了。以往2年的经验都表明,德国在月初便被迫停止进攻,这个月时间,只要一拖延,等于今年的战事便过去了,如果俄国没有接受媾和,德国不但冬季面临着俄国反扑的威胁,而且还要在明年投入力量继续作战——明年的情况如何,谁又能估计得到呢?这是其一。其二,从战略态势来,德国要像普法战争那样,获得压倒性的胜利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就是利用手中的战略优势迫使对手认输,只要战线维持在目前或者稍有收缩,德国都是事实上占了很大便宜的,如果能够一举打垮俄国,必将对英法心里有很强的冲击作用,现在西线的战局是双方都无力进攻,如果德国率先结束东线,则西线最后陷入死局,也将最终决定欧战走向,因此,解决俄国的心里示范效应还是很强的;其三,我一直赞同总统的意见,美国之所以保持中立,不是因为爱好和平,而是在等待机会,而美国加入战局,只可能会加入英法一边,如果俄国还未崩溃,英法继续交手,再加上美国,德国只有失败这个前途,我还是那句话。德国胜,有可能,但做不到压倒性胜利,德国败,可能性很大,很可能是压倒性的失败。”
张绍曾发言道:“欧战东线走向如何,我们要尽一切力量塑造对我们有利的战果,如果德俄媾和,则俄国会将力量转过来对付我国,不要现在德国一直不遗余力地拉拢我国,一旦俄国转向,德国会希望俄国牢牢地吧力量限制在远东。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两方面着手,第一,要制造有关信息,让德国方面确信俄国不会,至少目前不会媾和;第二,要通过渠道发出相关暗示,主要是针对英法方面,表面我们将继续维持对俄国物资输入,让他们确保俄国继续与德国作战——英法比我们更害怕俄国与德国单独媾和。当然,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一旦德俄媾和,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要足以改变战略平衡,获取我们的目标。我们可以希望俄国在欧战中多消耗一点力气,但不能把逐鹿行动的基石放在俄国对我们的不抵抗上面,那样是十分危险。”
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大本营最后决定,修改逐鹿行动预案——演习继续进行,但在演练攻城战术后即行停止,其余科目一律取消,各部队返回原出发地,最迟不得于9月日做好准备。对东线和中线顶在一线的部队,要加紧侦查,勘察周围信息……





国势 第025章 时机来临(13)
第025章 时机来临
俄国局势的进展明显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英法当即是慌乱成一团,便连美国和rb也予以了极大的关注,很多观察家都认为德国会加强进攻态势,利用俄国内乱的机会奠定在战场上优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德国方面居然自动宣布暂停进攻,给临时政府7天时间思考和平谈判的问题,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陈宦虽然做出了他认为合理的解释,但同样不可忽视的是,德国人一样需要休息和调整军事部署。
就鲁登道夫本人而言,他未必相信俄国人会束手就擒,毕竟,沙皇皇后是德国后裔——在欧洲皇室互相联姻中,这一点是稀松平常的,就因为俄国在战场上的屡屡失败,而被怀疑为德国人的间谍,这一种背景和气氛之下,怎么可能轻松妥协?再说,2年的战争,俄国人流血殆尽,损失几百万的精壮的人口,这种仇恨,也不是一般意义上可以化解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给俄国人7天,甚至更多的时间呢?
鲁登道夫自然有他的顾虑,在俄国爆发革命之后,原本在西线不甚积极的英法忽然积极起来,重重迹象表明都即将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虽然前面几轮攻势德国人依靠弹性防御予以了化解,但只要稍微有心,都可以出英法未必是尽了全力——与德国进攻法国相比,英法的军队肯定没有那么卖命。英法还是想依靠俄国的人海战术消耗掉德国,但现在俄国已经自顾不暇,英法必然不会保留。虽然威廉二世已经大度地允许放弃西线的既得利益,但兴登堡既然已经是整个德国的总参谋长,鲁登道夫就不能不从全局加以考虑——在停战的幌子下,0来个师通过铁路秘密回国,准备一举粉碎英法迫在眉睫的重大威胁。
从东线的实际情况来,俄国目前存在着两个政权和股相互敌对的势力,压迫得太急,会让他们暂时抛弃成见而联合起来,只有给予一定的宽松度,才能够营造对德国有利的战略氛围——德国可以较为轻松的姿态等待局势明朗,只要明朗,既意味着俄国用来继续战争的力量会小一分。
为此,鲁登道夫对兴登堡道:“阁下,我们暂时不用着急进攻,俄国人会用这7天做出答复的,这7天时间,足够他们继续爆发一场内战了,那些忠于帝制的军队,会起来向圣彼得堡的叛乱分子开火的。”“
“希望如此。“兴登堡是老资格的保守派,帝制的基石,即便俄国是德国的敌人,他仍然对推翻沙皇统治的革命派抱有极深的敌意,若不是鲁登道夫在战略上向他剖析了相关利弊,他几乎就要公开发出号召,让那些拥护皇权的军队邀请德军加以援手——在他的脑海里,未尝没有利用尼古拉二世目前的局面迫使俄国答应自己条件德国通过帮助沙皇复国来解决东线的危机。
在这一点上,hl之间是有分歧的,但这种分歧并不占据主流,鲁登道夫压根也不会相信沙皇会为了自己的皇位而充当“卖国贼“,否则,这个人宁愿挑起内战也不会轻易答应退位了。
同样,7天的缓冲期在俄国内部也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对于战争与和平的选择,俄国有两个声音,一个是继续战争,另一个是希望与德国达成和平,退出战争。
坚持战争的主要代表是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他们从坚持履行俄国固有国际义务的前提出发,不同意退出战争,甚至认为,在俄国目前面临巨大损失的情况下,和谈是一种背叛,不仅背叛了盟友,更背叛了“为国捐躯”的人。
坚持和平的主要代表是布尔什维克当中的一部分,确切地说,是以列宁为首的极少数。列宁认为,俄国目前在军事上、经济上面临总崩溃,和平能够摆脱这种威胁,并且有利于巩固革命。
坚持战争的观点占据了上风,几百年来的民族自豪感让俄罗斯人难以接受俯首称臣的结果,更何况,孟什维克已经知道了布尔什维克的领袖与将来的方针,视列宁为主要敌手,怎么可能容许这种选择呢?于是,卖国、屈辱、动摇,各种各样的流言飞向了列宁,甚至在布尔什维克内部,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也占据了上风,列宁等人只是少数派。
7天停战期满之后,情况如同事先预计的那样,俄国以临时政府和苏维埃共同声明的形式断然拒绝了德国提出的和平要求,反而提出了相应的反要求——即只要德国及其同盟国退还所有协约国领土并赔偿战争损失之后,俄国愿意与德国媾和。
声明的发表,让英法大大松了口气,也促使他们发动一场牵制性的进攻,以便向世人宣告协约国的整体阵营。但由于hl的早有布置,英法发动的尼维尔攻势仅仅在7天之内推进了6公里,却损失了70多万人,喧嚣一时的西线大反攻宣告结束。
为了抵抗英法的进攻,除开停战前就从东线调集的兵力,德国又从东线抽调了9个师作为加强。这样,在整个月,哪怕7天的和谈期满,东线也没有值得一提的战斗。德国因为要抵抗英法,也不会在东线发起新的进攻,一直到9月份,西线热火朝天,东线倒是沉寂了下来,渡过了欧战开始以后第一个较为平淡的夏季。
对中国方面的问题,俄国内部也爆发了一轮争吵,在革命初起之时,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总是占据上风的,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和临时政府不但拒绝向中国妥协,连原来已经答应履行的条件也因为政权变更而拒绝认可,消息传到国内,自然是引起大本营的重新考虑。
“诸位,目前俄国已经正式拒绝了前面提出的条件,俄国公使也已经被撤换回国,从现在的情况来,需要调整当前的对俄战略。”作战室里,秦时竹一脸严肃对着手下将领说道,“现在的局面颇为古怪,俄国一方面拒绝了我们原先达成的协议,并且做出了强硬的外交姿态,另一方面,俄国又忙于内部整合,无暇派遣军队到远东来,这样一种不战不和的局面,是逐鹿行动所没有估计到的,诸位有何意见?”
“我原先估计德国不会理会俄国内部的政权更迭,目前来,是过于武断了。德国终究是两线作战,只要西线英法施加的压力够大,鲁登道夫和兴登堡是不敢肆无忌惮地投入重兵进攻俄国的。”陈宦站起来指点着地图道,“从目前的态势来,不光我们与俄国之间,德国与俄国之间,同样维系着一种不战不和的尴尬局面,反倒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我认为,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俄国内部两个政权对立的局面目前仍然没有消除,反而处于竞争的状态,为了显示自己才是代表俄国利益的合法政权,双方竞相显示对外强硬,对于后果反而轻描淡写,这一点从悍然撕毁与我们已经达成的协议上就可见一斑——尽管俄国有关协议没有杜马的批准是不能最后算数的,但双方协议已经前提形成竞合,英法也做了见证,我们还提前释放了俘虏作为诚意,现在却说不具备法律效力,这与背信弃义有什么区别?第二个原因,俄国目前陷入混乱,没有一个机构能够全面、合理地掌握大局,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布置,所以俄国也调动不了军队对我们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对德国也是如此,尽管军队还是驻守在防区,也守卫着防线,但绝然经不起德国大规模的进攻。我认为,尽管夏季已经过去,但冬季毕竟还没有到来,德国还有50多天的时间,足以发动一场惩罚性的进攻。”
“二庵兄的意思我明白,还是着眼于军事解决。”蒋方震对俄国的行径也非常不满,“从道义上说,这完全是背信弃义的,从情理上说,俄国内外交困,不应该再为自己树立敌人,纯属非常不理智的行为。我赞同总统的意见,既然对方不接受,那么我们也不用客气,就按照逐鹿行动调整后的方案开展进行。这次应该变换一下思路,由西线抢先行动——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有行动自由了,俄国连签署的条约都不愿意履行,可见我们动手的理由是恰当的。中亚方向,本来就和彼得堡、莫斯科离心离德,现在内部纷乱,更是一举奠定局面的大好机会。倒是要告诫李将军,西北方向,重点还在于政治解决,军事为辅。军事目标主要指向俄罗斯和哥萨克目标,对于鞑靼人,要以安抚为主。自然,也免不了借机独立的任务,对这一点,我觉得软硬兼施即可——平定西北、收复故土的机会,就在今日。”
“我与各位的态度恰好相反,我认为,我军除了西北方向的目标之外,应该吧军事压力首先作用在国内——俄国虽然不承认这个条约有效,但我们可以逼迫他承认有效,如果他不乐意,则用武力加以实现。京城方面,由卫戍师、教导师负责解除俄军武装,东北尤其是哈尔滨方面,由东线解除武装,其余俄国租界、保留地等,由当地留守兵力负责解决。其二,停止对俄各种物资输出,冻结俄国在华全部资产,停止中俄一切贸易往来,上述这一切,可以作为俄国履行条约义务的经济保证。特别是对俄输出的粮食和军火,对于维系战争有重要作用,坚决不能外流。英法也不能质疑我们。”张绍曾这次比平时表现要激进地多,“我个人认为,甚至于可以直接把矛头指向海参威,掐断俄国从远东获取物资补给的主要桥头堡。”
宁武发言道:“我赞同掐断对俄物资输出,但不同意现在就进攻海参威,海参威不同于江东六十四屯,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和战略价值,也是英法美各国重点盯防的地区,除非俄国发生巨变,否则一时间难以打破平衡。但对我们而言,要控制海参威其实相对简单,只要掐断俄国欧洲部分与海参威之间的联系,海参威的战略价值就无从发挥。至少,在俄国局势相对明朗之前,我不赞同进军海参威。”
秦时竹沉思了片刻,问道:“各国对俄国革命是何反应?又如何评价中俄关系?”
“根据我们和英法驻华武官的接触,初步认定,英法对俄国革命抱有中立的态度。沙皇政权是否维系,并不是英法关注的焦点,英法只是关注俄国是否会退出协约国集团,单独与德国媾和。英国方面公开表示,英国不打算干涉俄国的内政,但是,从一贯的立场和共同的利益出发,英国只可能支持同意将战争进行下去,忠诚于同盟义务的政府——不管这个政府挂什么名头。法国的态度和英国类似,多加的一条是,各国在俄国的投资和借款不能因为政权更迭而濒临消灭,否则,法国坚决不会承认新生的俄国政府。”蒋方震作为总政治部主任,担负这方面的任务,“关于中俄关系,原本英法是一边倒的指责我们挑衅,现在调门降低了,甚至打算有条件地承认我们的地位和要求。同时认为,中国与俄国之间的争端应该以平和的方式提交国际仲裁,英法愿意说服瑞士担任仲裁的角色。对俄国临时政府拒不承认条约的情况表示遗憾,承诺将尽快与俄国新政府进行沟通,敦促其履行合约。当然,也强调不赞同我国停止对俄国物资输出,认为这也是违反合约的情况。”
“相信了他们,母猪都能上树!”陆尚荣笑骂道,“我们干我们的,不必理会英法如何如何,英法改变不了俄国的局势,也动摇不了我们执行逐鹿计划的意志。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是rb打算怎么做?我心里隐约有一种担心。”
“陆总长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陈宦补充道,“根据军情局的情报显示,在俄国革命确切的消息传出之后,rb已经行动起来。原来西园寺内阁是打算让陆军借助我们与俄国交恶的机会进行,但长州派因为秉承坐山观虎斗的精神而不愿意服从,现在俄国大变,对远东的掌控力更是弱小的可以——这便刺激了rb的野心。我认为以rb人的脾气和性格,很可能顺水推舟捞一把!”
会议的讨论持续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就目前而言,鉴于俄国的背信弃义,对俄战争行为无论是法理还是情理,已经是无可指摘了,现在的目标就是,利用俄国动荡的局面最大限度地攫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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