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我们正在同敌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声明以这句话开头。”如果单是数量上的优势就能保证胜利的话,那么,德国早就被彻底摧垮了。不过,敌人懂得,单靠武器是不能政府德国及其盟国的。“因此,敌人正力图动摇德国老百姓的一直。”敌人想毒化我们的灵魂,并认为,如果德国人的灵魂被腐蚀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将失去锋芒。“兴登堡谈到了协约国的飞机在向德国部队投掷炸弹时散发的大量小册子。不计其数的”毒箭“对这次战斗的情况散播谎言。敌人的这些小册子有许多正流入德国本土,并在人民当中传阅。”人们在餐桌旁,在家里,在车间、工厂和接到上都在谈论这些小册子。“敌人还在瑞士、荷兰和丹麦散布出最恶毒的谣言,对国内人民的斗志发起了进攻。这些谣言席卷全国。“这种毒素在休假的军人身上产生了影响,并通过信件传播到前线。我们的敌人再次得意忘形。……因此,德国的军人和德国国内的人民必须记住,如果你们听到或到哪怕是一点点这些以传单或谣言形式传播的有毒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从敌人那里来的,从敌人那里来的东西对德国是毫无帮助的……要提高警惕,德国的军人和德国国内的人民。”
当天晚上,收获所有坏消息的威廉二世歇斯底里的态度再次爆发,他用拳头敲着桌子。“现在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他大声说道,“可怜的祖国!”
有几个人试图安慰德皇。冯米勒海军上将不太相信他听到的消息。他提到,他们曾碰到过比这更困难的处境。例如一九一四年秋天,他们弹药耗尽,达达尼尔海峡随时都有陷落的危险。但皇帝陛下闷闷不乐地坐下来。他试图吃些东西!但一口也咽不下。更不寻常的是,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了。
虽然德国人还不知道西部战线的失败到了何种程度,但流传的谣言说失败得很惨。为了消除公众的疑虑,皇储威廉在德皇病倒后的第二天向报界发表了一项声明。“在这场战争中遭到灭亡的只会是敌人,而不是我们。我们不想消灭任何一个敌人。不过我们决心保全自己……不应把胜利一词理解成我们要消灭敌人,而只应理解为我们决意保全自己,不使我们自己被征服。”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很可能是政权动荡,皇位更迭的前兆,德国的处境,第一次让不妙展现在了所有大众面前。
在西线的协同进攻终于得到了在马其顿和中东的战斗行动的配合。在希腊北部沉闷的萨洛尼卡战线,英国、法国、塞尔维亚和希腊联军向保加利亚人发起了进攻。由于支援他们的德军已撤到了西线,这支联军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保加利亚人的防线。孤军作战的保加利亚人没有进行什么抵抗,因为他们已经确信,德国的事业已经完结了。不到四天,保加利亚人就逃之夭夭,2个月后,保加利亚率先投降。。
随后,德国人在巴勒斯坦也遇到了灾难。那天凌晨,艾伦比对由利曼冯赞德尔斯指挥的土耳其军队发动了进攻。每分钟多达一千发炮弹的狂轰滥炸摧毁了土耳其人的阵地,法国和英国的步兵突破了土耳其军队的第一条防线。受到突然袭击而不知所措的土耳其人很少抵抗,许多人当了俘虏。到中午,赞德尔斯指挥的部队开始狼狈溃逃,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对挤得水泄不通的公路进行轰炸和扫射。第二天凌晨,第十三骑兵旅在凯利旅长的率领下,爬到拿撒勒,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占领了赞德尔斯的司令部。第四骑兵师和澳大利亚的一个骑兵师除留出一条通向约旦的道路外,切断了土耳其人的所有退路。接着英国空军进行了四个小时的血腥轰炸和扫射,使士耳其的第七、第八集团军溃不成军,有如一群被围困的牛。现在只剩下约旦以东的第四集团军了,而且这些部队的末日已指日可待。
终于,在保加利亚投降后的第个星期,土耳其也宣布退出战争。现在,只剩下德国和奥匈帝国这对难兄难弟继续坚持作战了。
低沉沮丧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德国,以至政府只好非正式地向多数党社会党进行试探,他们是否愿意参加一个联合政府。鉴于德意志帝国面临着空前的危机,社会党以四比一的票数支持参加联合政府。但也提出了条件:新政府必须乐于加入将以和平的手段调解未来的所有冲突的国际联盟,必须恢复比利时以及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的地位;阿尔萨斯-洛林必须给以自治权,必须撤出全部占领领土,德国所有各州都必须给以平等、秘密和直接的选择权;必须废除那些***集会权利或新闻***的所有法令;为施加***影响而成立的所有军事机构必须取消。
在帝国议会的专题委员会会议上,冯赫特林首相透露了国家所面临的危急局势。他坦率承认,德军在西部战线遭到惨败,但德军士兵保持了高昂的士气,敌人损失惨重。“我们不应被美***队所吓倒,”他说,“我们将把他们收拾掉。”他想使人们燃起某种希望,但他的做法没有丝毫说服力,因而没有引起任何掌声。
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中国事实上已经停止或者基本停止了对德国的援助。
道理非常简单,德国的彻底战败已经指日可待,哪怕提供更多的东西也无法挽回,而且很可能在胜利之后为英法美所截获,国际风险巨大。
从欧战的巨大消耗而言,已经达到了目标,延长了战争时间,削弱了几个帝国主义国家的实力,但现在情况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历史同期,欧战已经基本结束,布尔什维克面临着几十、上百万的外国干涉军,现在由于欧战尚未停止,布尔什维克面临的压力要较历史同期要小,虽然高尔察克政权因为中国方面的扶持而比历史强大一些,但在总体力量对比上,还是不如布尔什维克政权的。继续加强德国力量,延长欧战时间,只能是让布尔什维克恢复得更快,这是得不偿失的做法,必须坚决避免。
另外,在德国失败之后,德国本身会爆发革命,一旦这种革命势头与布尔什维克运动相结合,必然引发大于历史的共振,一个实力大增的布尔什维克政权是中国方面最不愿意见的。[(m)無彈窗閱讀]
国势 第051章 北方战争(26)
第05章 北方战争(26)
在战争的最后时刻,德国最高统帅部出现了一片沮丧低沉的气氛,鲁登道夫唯一能够指望的是席卷法国的流行性感冒,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起码,兴登堡防线对面的英国人丝毫没有受到感冒的影响。
在美国人解决掉马恩河突出部而进行休整、法国人进行下一轮调度时,黑格率领的英国远征军第一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对西部战线,即兴登堡防线的最坚固的防御工事发动了一次强攻,这是比起其他军事行动重要得多的一次进攻——这不但是协约国对德国最后打击的开始,也预示着英国人的战略地位。
黑格把美国部队同这些部队所面对的五个德国师作了比较,认为,这些德国人已经不是94年的那些德国人,甚至,连97的德国水平也难以达到。英国人在布满战壕、弹坑和架设在新老战场上的铁丝的长达四十英里的战线上把敌人击退了将近40公里,代价是巨大的——伤亡了十八万人——但是,现在他们终于打到了兴登堡防线。如果在94,不要说万,就是0万人的代价都未必有这么大的收获。
黑格已觉察到在920之前能取得彻底胜利。他认为,从长远,如果给敌人以决定性的连续打击,伤亡将会少一些。使人惊奇的是,迄今为止,他是带着一支不足十九岁的士兵占百分之五十的步兵向前***的。这些来自英国的年轻新兵只接受过不完全的训练,而且基本上是由只经历过军事演习、没有实战经验的资历较浅的军官带领的。英国人同样达不到94或者97的水平,只不过,德国人更菜而已。
在柏林,外交大臣冯欣策虽然对保加利亚即将投降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已经得出结论,认为必须谋求实现全面和平,他命令外交部为德国制定全新的内外政策。他们草拟了一个非同凡响的文件。文件一开头就是一句富有爆炸性的话:“开始和谈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先决条件是,根据皇帝陛下自愿提出的倡议,在广泛的全国基础上立即组成一个新政府。”这个新政府将同威尔逊总统进行交涉,要求他采取实现和平的步骤。“在向威尔逊总统提出我们的建议的同时,我们还将宣布,如果四国联盟需要的话,德国将愿意把威尔逊总统的十四点方案作为谈判的基础。”
德国人认为,威尔逊的十四点方案比英国、法国和意大利可能提出的其他任何条件都要合情合理得多。德国政府普遍认为,威尔逊能说服他的盟国接受这些方案,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在法国的美国部队现在已成了军事上左右局势的因素,而在***或者经济上,美国更是所有协约国的支柱。
欣策自己称外交部的这一建议是“来自上层的一场革命”,尽管这一文件没有建议成立一个真正的***政府,但它意味着社会党将参加政府。正当欣策准备前往斯帕,一军事形势究竟如何时,鲁登道夫收到了坏消息:位于康布雷前面的兴登堡防线被突破了。他怒不可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开始咒骂起来——不是咒骂敌人,而是咒骂他自己的皇帝,咒骂海军,咒骂国内方面,特别是议会,他的副官急忙关上了门。
过了好几个小时,在处理完一系列紧急军务之后,依然脸色苍白,气得发抖的鲁登道夫来到楼下兴登堡的房间里。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过了很久,兴登堡才打破僵局:“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阁下,局面目前很糟糕,而且……”
“我知道。”兴登堡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保加利亚和土耳其也在接洽投降的消息,也听说奥匈帝国内部不稳的情报,现在是9年月,他估计,战争很可能在6个月内结束,而结局只有一个——德国战败。
鲁登道夫吞吞吐吐地好一阵子,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觉得,我们必须要求立即停战!”
兴登堡双眼充满泪水,站起身子来在原地转了五六个圈,最后盯着鲁登道夫,严肃地点头道:“对你的建议,我原则上表示同意,而且,我很想建议立即停火。”
鲁登道夫苦笑一声之后,叹息道:“我们必须撤出在西部占领的全都领土,否则,对方是不可能接受的。”
“按照你说的去做。”兴登堡没有犹豫,“既然决定了,就必须要尽快——陛下那里,我会解释——这是对德国最好的方案了。”
鲁登道夫知道,这是兴登堡要求自己直接去前线掌握军队,避免在停战决定做出之后,国内局势动荡而遭到破坏。
两人分手时紧紧握手,没有互相指责。
在日记里,这位老牌容克出身的元帅写道,“我们这一最严酷的决定是建立在我们共同的信念的基础之上的。他知道,他现在将遭到‘辱骂,并对一切不幸承担责’,但他必须履行他的职责。”
鲁登道夫有着类似的感觉。“他和兴登堡将被迫‘牺牲我们自己的名誉来确保实行正在采取的步骤。我们曾做了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来避免走上这一步’。”这位事实上的***者最后接受了这一痛苦的事实——“现在战争已经失败,没有任何东西能改变这一事实。假如我们有力量在西部扭转战局,那当然我们还没有输掉任何东西,但是,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我们继续采取消耗我们在西部战线的部队的做法的话,我们只能等待一次又一次地被击败。这样局势只能越来越糟,而不可能越来越好。眼下也没有希望从国内增派更多的援兵。”
在前线,没有什么人谈论投降的事情。德国人正在撤退,但这是缓慢的、有条不紊的撤退。那些守卫在罗林森率领的第四集团军对面的那部分兴登堡防线的德国人在自己的炮火掩护下感到很安全,而英国人,根本就不知道德国已经决定要投降了。
在斯帕,这一天对德国最高统帅部来说是一个痛苦的日子。鲁登道夫、兴登堡和欣策同皇帝进行了磋商。在外交大臣对***局势进行了说明之后,兴登堡透露了如下消息:西部战线即将崩溃,陆军必须立即停战。他说,挽救德国的唯一办法是立即向威尔逊总统呼吁停战。鲁登道夫则插话要求在二十四小时内作出停火安排。
“这种要求无异于无条件投降,并将意味着发生革命和推翻帝国。”欣策没想到会恶化到这一步,“我恳求诸位先拖延几天。”
皇帝平静地听着所有人讲的话,得出来,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和以往那个容易***和歇斯底里的形象根本不相识。他毫无表情地表示支持欣策的法。欣策保证,向威尔逊发出照会的日期最晚不迟于9年2月日——也就是72小时左右。
欣策说,皇帝陛下面临着两种抉择:或者使政府***化,或者建立一个***政权来***革命。在欣策说了这番话后,皇帝“强忍住情绪,以君王的尊严”作了回答。他对第二种抉择答以“胡说八道”,并宣称他本人倾向于第一种抉择。
刚过中午,赫特林首相来了。在从欣策那里获悉所发生的一切之后,他走出那个房间,并对他的儿子大声说道:“这真是太可怕了!陆军最高统帅部竟要求尽可能快地向协约国发出求和的请求!”过了一会儿,赫特林同皇帝举行了一次会谈。在会谈中,赫特林拒绝当一个***的、议会制的政府的首相,并提出了辞呈。皇帝接受了他的辞呈,但他又对欣策说,他不出有马上发生革命的危险。他说,“因此,我们可以把组织新政府和求和的问题推迟一个短时间。”
外交大臣提醒皇帝说,皇帝陛下自己曾向鲁登道夫保证将在两天内向威尔逊发出照会——敌方能接受的新政府必须在提出要求和平和停战之前组成。他说,皇帝必须签署摆在桌子上的这个准备改组政府的法令。威廉二世无力地转过身子,走到桌子旁并签了名。然后又恶狠狠地说道:“即使眼下没有接替首相的人选,冯赫特林也必须马上辞职。”
只有说这番话的时候,外交大臣才能找回皇帝原来的狠劲。他指示自己的副手:“通报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说我打算向威尔逊总统建议在十四点方案的基础上实现和平,并请求他立即下令停止敌对行动”。
下午时分,保加利亚签署了停战协议,同意接受协约国指挥官提出的所有条件,敌对行动将在次日中午停止。由于保加利亚的垮台,中欧同盟的铁链开始解体了。[(m)無彈窗閱讀]
国势 第052章 北方战争(27)
第052章 北方战争(27)
虽然德国最高统帅部勉强同意接受巴登亲王麦克斯,这位素来以和平愿望而著称的的***派领导人出任首相,但到2月日早上,他还没有来得及组成一个新政府。
这天是欣策答应向威尔逊总统发出和平建议的日子,如果没有一位正式的首相来签署这个文件,这份文件的价值便不大。但是,有无正式首相对怒不可遏的鲁登道夫来说关系却不大。兴登堡防线上的电报如雪片般飞来,到处都有部队报告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的进攻消息,到处都是部队要求增援或者要求立即撤退的请示。
他决定向柏林施加压力,要它立即发出和平建议——不管谁签署这个文件都可以。在电报中,他警告说,敌人随时可能突破他的防线。皇帝在外交部的代表对鲁登道夫失去理智的论调大为震惊,于是立即向柏林发了一份电报,敦促欣策无论如何要立即向威尔逊发出关于和平建议的电报,电报中不无挖苦地说道,这里的军人来“已完全慌了手脚”。
麦克斯亲王出发前往柏林组建新政府,但他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到达柏林。当他得知由于军事局势已无望,最高统帅部要求立即停战时,他反而犹豫了。虽然他一直致力于和平,现在也愿意作出“重大让步”,但如果协约国坚持要德国接受不光彩的条件的话,他就决心战斗到死——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和平分子,他首先是个德意志人,其次他是个王族,最后才是和平主义者。
“如果局势象现在这么严重的话,”他说,“这种局面就再也不能用一个停战建议来挽救,那样做,我们必然会招致灾难;仓促提出一项和平建议,尤其是仓促提出一项停战建议,必然会在***上造成灾难性后果。”他拒绝在这样一个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并立即去见内阁办公厅主任冯贝格。他说,“停战建议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将不签署这个文件。”
因此,他不能接受首相的职务。
“你当然不是我的候选人,”贝格愤怒地说,“但我没有其他人选。”
说这个话的时候,贝格的口吻简直就是威廉二世的腔调,但亲王没有计较这些。
“我并不惧怕牺牲,”亲王激动地反驳,“但牺牲必须不是无谓的牺牲,如果我作为首相采取的第一个步骤是向敌人乞求和平,这种牺牲将是无谓的。”
“为了挽救可以挽救的一切,我现在是不计较个人的荣辱的。没有谁应被置于这样的境地,没有一个国家应当被置于这样的境地。”
“你瞧,”贝格打断了他的话,“你太激动了!”
“你应该用阁下……”亲王终于发火了。
“首相阁下……”
“我有充足的理由对我刚到时听到的这些情况感到激动。” 亲王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我不是来做替罪羊的,我也不是懦夫,我可以坚持战争,坚持到底——如果柏林有巷战,我将是永不投降的那几个。”
麦克斯亲王知道,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离开柏林,要么组织政府,并开展反对和平建议的斗争。他认为,他离开柏林将导致原政府副首相立即签署这个文件。因此,他决定留下来担任首相——不是为了签字,恰恰相反,是为了拒绝让别人签字。
亲王的堂兄——威廉二世的情绪非常消沉,但他仍然指望法国的流感能帮他的忙。不过,他必定同宫廷大臣一样清楚,西部战线随时可能崩溃。那天晚上七点,皇帝及其随行人员离开了斯帕,鲁登道夫的强硬,让他们见识了“***者”的威力。
二十分钟之后,最高统帅部收到欣策的电报,电报说:“新政府很可能将于今晚组成。因此,和平建议也能够在今晚发出。军事形势是向那些失去理智的和傲慢的党派施加压力的最强有力的手段。”
欣策是抱着幻想发出上面那封电报的,他希望“失去理智的和傲慢的”麦克斯亲王将签署关于和平建议的文件。他的电报使鲁登道夫精神为之一振。他立即任命了一个停战委员会,然后要求外交部尽快告诉他将向威尔逊发出和平建议的确切时间。鲁登道夫在午夜给欣策去的一份电报明显地说明他的歇斯底里越来越强烈了。电报说,陆军四十八个小时都坚持不了了。他再次请求外交大臣“最紧急地作出一切努力使和平建议以最快的方式发出去”,他坚持说,一切都“取决于和平建议能否于2月2日或至迟于日清晨送到协约国的手中”。
在发出这封歇斯底里的电报后不久,鲁登道夫又亲自打电话给外交部的军代表汉斯冯黑夫滕上校,要他把麦克斯亲王从床上叫起来,以便他能签署这个照会。黑夫滕答复说,他至多只能在早上去见亲王,但他怀疑在新政府实际组成之前亲王是否会签署这个文件。
2月2日上午八时,冯黑夫滕来到了麦克斯亲王的住所,如预计的那样,亲王拒绝签字,接着便开始了组建联合政府的工作。整个上午,鲁登道夫一直在施加压力。他甚至指使他在柏林的密使希尔马尔冯德姆布舍少校召集所有政党的代表,向他们透露军事上面临崩溃的真实详情。鲁登道夫生平第一次打算对文职领导人采取完全诚实的态度,但他所以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他迫切需要立即停战。布舍透露的情况使这些人脸色苍白,瘫了下来。
改良派领导人、社会***党的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听后“面无血色,目瞪口呆”。民族***党议员古斯塔夫斯特雷泽曼“上去好象当头挨了一棒”,这位普鲁士大臣说道,“现在可做的只有一件事,即用子弹打穿自己的脑袋。”
麦克斯亲王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鲁登道夫的小动作,他一直腔调——“在此以前,国内战线一直没有崩溃。这条战线所以能团结一致是由于战场上的两名指挥官作出了强有力的暗示。这个暗示就是:‘你们必须顶住!万万不能屈服!’现在,恐慌的情绪已遍及全国人民。”
紧接着,皇帝和兴登堡到了柏林。下午三时,麦克斯亲王及其助手同兴登堡举行了首次会议。兴登堡走进会议室后神态和言谈还算沉稳,以至于亲王产生了错觉,认为对方是反对停战的。
但是,陆军元帅开口说话之后,他犹如被当头一棒——“在我向敌人求和之前请给我十天、八天或甚至四天的考虑时间吧。”
这番话表明他是赞成鲁登道夫的立场的,只是,没有像鲁登道夫这么急——因为,哪怕兴登堡防线崩溃,德国本土对协约国而言仍旧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而之所以兴登堡的表态和鲁登道夫的表态出现微弱的差异,并不是他和鲁登道夫的认识不同,恰恰相反,在鲁登道夫调动预备军团后,千疮百孔的兴登堡防线勉强挡住了协约国的进攻。
亲王把兴登堡拉到一边,偷偷地问他前方的局势是否恶化到真的需要采取仓猝求和的程度时。兴登堡的答复明确多了——“我们到目前为止顶住了这次进攻。我预计在一周内敌人会发动一次新的大规模进攻。我无法保证不会出现灾难性的局面。”这句难以出口的话刚一说出来,他就纠正道,“……或至少是最严重的后果。”
皇帝装着以轻松的心情同所有的人打着招呼。“啊!柏林处于多么紧张的精神状态之中!”但在麦克斯亲王说他仍然反对提出和平建议时,威廉二世厉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最高统帅部认为这是必要的,”他腔调了一句,“叫你到这儿来不是让你给最高统帅部制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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