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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得知吉林独立和第二十三镇瓦解的消息,京城乱成一团,载沣、袁世凯一边咬牙切齿地痛骂革命党,一边也为黑龙江独立做好了心里准备。载沣哭丧着脸:“奉天、吉林有变,黑龙江眼也要不保,二十三镇又被击溃,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这大清社稷真要亡在我手里吗?”





国势 第031章 继续思考
第0章 继续思考
面对载沣的问话,朝堂上无人敢于搭腔,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只有载沣在拼命嗷叫!
“王爷不要惊慌,东北叛变,事出突然,只能怪革命党太狡猾,只是孟恩远实在太不中用了,不惩办他,如何让天下服众。”铁良将矛头指向了袁世凯。
“王爷,孟恩远指挥不力,惩办是应该的,他本来就是待罪之身,杀之何难?”袁世凯用冷峻的眼光扫视了众人一眼,他当然明白矛头冲自己而来,“只是这败,败得蹊跷,败得奇怪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蓝天蔚穷途末路,袁总理指挥数万大军都能让他突围而去,难道不是指挥不当吗?”
“作战失利,大家都有责任,老夫也不例外,但这责任不单是我个人的,也不是孟恩远一个人的,”老袁面对咄咄逼人的目光,依然镇定自若,“据我所知,奉天方面为了救援蓝天蔚,出动了数千人马,而这个时候,第三镇、第二十镇还没有包抄到位,等于是二十三镇一家独立支撑。”
“革命军有多少人马?二十三镇一家比他们的总和都多吧。”良弼懂得军事,“袁总理,你休要为他人推卸责任。”
“不错,孟恩远自然有人数优势,但抵挡不住腹背受敌,更要紧的是,革命党有飞艇和铁甲车,我军无相应克敌利器,一触即溃,不单单是指挥不力啊。”
“飞艇和铁甲车究竟是什么玩意?怎的如此厉害?”载沣不懂。
“王爷,你休听他胡说,哪有什么利器,完全是骗人的把戏,估计就是邪术。”
“话不能这么说。”良弼发言了,“飞艇我曾有所耳闻,可以飘在空中,象鸟一样飞来飞去,只是这铁甲车顾名思义是不是浑身披着铁甲?”
“不错,飞艇飘在空中,居高临下向我军阵地投弹,根本无还手之力;铁甲车身批重甲,刀枪不入,子弹打在上面只是挠痒痒。”
“如此厉害角色,革命党从何而来?”载沣大惊失色。
“微臣不知,但听说关外辽阳能造机器、能炼铁,估计和他们有关。”
“那我们也赶紧配备,要多少银子,国库给!”
“王爷,晚啦,”袁世凯苦笑一声,“这一利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好的,秦时竹等人为了造反处心积虑已久,即使没有南方革命党闹事,他们也会犯上作乱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大家都束手就擒。”
“这倒未必,利器外国就有,可通过外交渠道购买,顶多一个月就能送到;而且孟恩远之败,吃亏在于没有火炮。”
“前线的事,一切交袁总理全权处置,购买军火也要抓紧。二十三镇新败,军无战心,士无斗志,暂时不要进攻。”
“王爷英明,孟恩远拟革职查办,二十三镇因此番受损,装备人数均嫌不足,而且作战不力,确实需要惩戒,依微臣的意思,残余人马加上在关外的奉天巡防营队伍,改编成一支混成协,王爷以为可否?”
“也只能这么办了,协统你打算让谁担任?”
“由第三镇现任协统的卢永祥调任,此人精明果敢,是个人才,足可担当如此大任。”
“一律照准,待二十镇一同赶到后,再向山海关发起进攻,一定要把奉天给我夺回来。”
“王爷放心,山西叛乱已经平定,奉天叛乱也一定能一鼓而下。”
“但愿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大清!”
听说奉天都督秦时竹要来视察,关上守军的士气更加振奋——都知道秦都督出手大方、为人豪爽,这一回肯定有大嘉奖。果然,下了火车,不顾旅途劳顿,秦时竹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大意是高度赞扬他们的革命精神和革命功绩,鼓励他们戒骄戒躁,为完成革命大业奋斗到底。秦时竹讲一段,下面就是雷鸣般的掌声,最后宣读嘉奖令时更是欢声雷动:
“此次作战,官兵奋勇,大败敌军,特予以嘉奖:所有参战官兵,本月起一律领取双饷;对下列有功人员予以提升,任命田伯雄为第二师第一团团长,任命徐志乾为第二团副团长,任命郭宝为炮兵团副团长;突击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刘翼联络、作战有功,授予‘革命英雄’称号,享受副团长待遇;冯玉祥部单独掩护大部队撤退有功,所部官兵本月一律领取三饷……营长以下升迁任命和嘉奖,由师长陆尚荣掌握、决定……”
“陆尚荣、杜金德、蒋方震指挥作战有功,传令通电嘉奖。”……
嘉奖完毕,第二师官兵是自然笑逐颜开,就连蓝天蔚的部队也是一脸喜气,投奔秦都督是投奔对了。在列车车厢里,秦时竹召集陆尚荣、杜金德、蒋方震和蓝天蔚等人开会:
“秦都督,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派部队把我们救出来,这几千号革命弟兄都完了。”
“秀豪,不必客气,都是革命同志,救援是应该的,我们来迟了一步,不然获救的革命同志还能更多。”秦时竹笑着说,“此来,我就是来商议一下善后办法的。”
“我们虽然人数很少,但是干劲十足,斗志昂扬,还能继续战斗。”蓝天蔚表态,“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愿意参加奉天革命军,接受秦都督的领导。”
“很好,很好,不知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马可继续作战?”一听蓝天蔚部愿意加入,秦时竹乐坏了。
“完好无损的还有近000人,其余都是伤员,物资、军械缺口较大,希望都督能给我们补充。”
“上面这个数字没有包括冯玉祥的部队。”陆尚荣插嘴道,“冯玉祥部由于负责殿后,牺牲特别大,该部官兵对清军的仇恨也特别深,再加他们最后是由田伯雄率部队救回来的,已三番五次地要求留下和我们一起坚守阵地,我和秀豪兄商量了一下,他同意将冯玉祥部纳入第二师编制。”
“冯玉祥的职务要好好安排,人员也要妥善案子,不要让外面误以为借机吞并。”
“这是自然。冯玉祥我打算任命他为一团副团长兼一营营长,其他军官都按原先的职务安排,都督你意下如何?”
“可以。”冯玉祥手下的军官有好些将才,陆尚荣事先已经和他通过气了,强烈要求挽留,秦时竹转过头和蓝天蔚说,“秀豪,初步打算将你部改编成为东北革命军第七师,你任师长,施从云和王金铭分别任副师长和参谋长。”
“都督,我们满打满算也没有多少人,加入第二师就可以。”
“这个我考虑到了,你们损失的人马我会给抓紧补上,尽快达到5000人的编制规模。”
“这么多啊?”蓝天蔚既高兴又犯愁,“这样我们又能恢复元气了,只是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合格兵员呢?”
“首先是奉天城里第二混成协留守的那个营归建,其次是原来驻扎在长春的第三镇起义官兵列入建制,再次是在吉林府投降的二十三镇官兵里头愿意参加革命的也列入第七师编制,如果还有不足,再从新兵里面抽调。我主要考虑到这些基本都是新军,对套路比较熟悉,指挥起来方便。”
“那太好了,我代表全师官兵感谢都督,我们一定奋勇直前,多杀清军!”
“重新上战场的事先不急,我的意思,七师短期内不宜再战,全师到锦州修整,待齐装满员后再出动。咱们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大的。”
“都督放心,天蔚一定不辱使命。”
“军械我会尽快给你们补齐的,就是火炮,也可以给你们补充一些,不过现在野炮数量不足,只能先补充一些山炮,另外第二师使用的手榴弹你们可以大量配备。”
“那东西好,一颗下去炸倒一片,打仗肯定是个好帮手。”
“锦州有冯麟阁留下来的兵营,你们暂时驻扎在那里,物资、军饷什么的你可以通过守备部队调用,具体军纪我也会让他关照你们,虽然你们是革命的有功队伍,但如果违反了军纪,照样要严惩的,希望你牢记。”
“卑职一定约束好部队,不给革命抹黑。”
“那你去收拢部队吧,明天一早就出发,今天让他们好好吃一顿,再美美睡一觉,估计这两天你们也够辛苦的。”
蓝天蔚鼻子一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是,谢谢都督关心!
蓝天蔚走后,秦时竹继续听取陆尚荣等人对战场形势的判断:
“从目前的态势来,敌第三、第二十镇已经部署到位,下一步可能就要向山海关进攻,不过有了孟恩远部的前车之鉴,他们可能会改变战术,而且作战会更加小心谨慎。”陆尚荣接着说,“从我军的作战经验来,飞艇、装甲车基本都是成功的,敌人束手无策,十分被动,但凡事都有个限度,敌人必然已提高了警惕,再要出其不意造成震撼,恐怕不容易了。首先,铁甲车的轮子暴露出来很多问题,主要就是越障的能力不强,稍微深、宽一点的壕沟,就十分吃力;其次,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将更加恶劣,飞艇出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再次,这两镇的敌人都拥有足额的火炮,如果他们进攻,给我们造成的伤亡不会小;最后,士兵由于上一次胜的比较容易,恐怕会有轻敌思想,这是要受惩罚的。”
“那我军优点呢?”
“我军刚打了胜仗,士气高涨,敌人则相应地士气低落;我们是为了正义的革命事业,占有政治优势;我军所处的山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有地理优势;我军背后就是锦州,铁路直通,又有空中力量,有后勤优势……”蒋方震一条条归纳分析,丝丝入里,“我主张长期坚守,消耗敌军,等时机成熟再抽调力量进攻。”
“你所谓的时机成熟是不是指蓝天蔚部修整成功后?”
“不一定,蓝天蔚部将是一支很强大的机动力量,这是有利方面,但形势的根本转折确是在敌我力量发生对比或革命形势有根本进展的时候。”
“此话有理,夏海强的第五师驻扎在辽阳,等和日本方面谈妥后,就可以把这支防备日本关东军的力量投入战场,扩大战果。”秦时竹想了想,“初步定在你坚守一个月后。”
“从战场总态势上,清廷北方主力被我军吸引在山海关一线,这便有机可乘。目前,我一方面打算再多吸引一些敌人强攻正面,另一方面让别的部队越过山海关往西,下承德、察哈尔、绥远,然后从山西北部南下,攻克山西,两面夹击京城。”蒋方震边指着地图边说。
“这个计划有吸引力,但此去察哈尔、绥远,交通不便,如何迅速前往?”
“道路崎岖,对敌我都是一样的,只要都督准备足够的骡马,用大车都能将部队全部拉过去,到时候即使敌人发觉,也难以调集力量狙击。”
“那我回去赶紧让后勤部门准备,以一个月为期,到时候再反攻。”秦时竹笑着说,“阵地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牢牢守住,我还得赶回奉天去,明天那里有一堆事。”
“请都督放心!”




国势 第032章 南下赴会
第02章 南下赴会
秦时竹连夜坐火车回了奉天,等挨到枕头睡下时,已是凌晨五点时分,连续两夜不曾合眼使他感觉又累又困,倒头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孩子的声音,秦时竹起身一,天早已大放晴亮,再怀表,坏了,都快十点了。他一着急,也顾不得追究刚才的声音从哪里来的,大叫:“王云山、云山!”
刚叫了两声,王云山倒是还没来,门外却跑来三个孩子,“爹爹……”原来是秦振华、秦芷颖和秦兴邦三个来了。秦时竹开心坏了,这么多天没见到孩子,一下子把他们全搂在一起,亲切地问:“孩子们,你们怎么来啦?什么时候来的?”
“爹不乖,爹睡懒觉。”女儿秦芷颖指着刚从床上起身的秦时竹说,把他闹了个大红脸。沈蓉走了进来,“你醒啦?是不是孩子们把你吵醒的?”
见自己的妻子,秦时竹一阵愧疚,一个月没见她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关切地问道:“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今天早上我在新民府坐的第一班火车,刚到这里没多久,你陪着孩子们吧,我去给你弄早饭。”
蓉儿就是贤惠,秦时竹心里感叹,又开始逗弄起几个孩子来:“那颖儿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娘和外公外婆的话啊?你的哥哥弟弟乖不乖啊?”
“哥哥也不乖,他一个月没去学堂上学了,天天在家里玩。”
“才不是呢?是娘不让我去上学的,说呆在家里陪你们玩。”秦振华分辩说,“其实我也想去上学呢,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让我去上学?”
“奉天革命了,爹做大都督了。”
“什么叫革命啊,很好玩吗?”
“革命不好玩,革命为的是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象你们几个的小日子一样。”
“爹,什么叫小日子?是太阳的小儿子吗?”
听着童言无忌,秦时竹差点笑出声来,“不是的,是说你每天的过法,比如有衣服穿,有饭吃,有学上,有东西玩……很多小孩子还过不上这样的生活,我们革命就是要让他们也能象你一样这么开心。”
“可学堂里的同学都能吃饱饭、穿暖啊?有几个比我吃的还好,穿的还好呢?”奉天新学堂里面基本都是小康人家以上生活水平的子女,有不少都是官宦子弟,也难怪秦振华如此说。
“那你在乡下,在外公家住的时候,有没有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玩?他们都比你好吗?”
“没有。”秦振华摇摇头,“乡下孩子很脏又不读书,也不敢和我们一起玩,见我总叫‘少爷少爷’,我让他们叫我名字都不敢,有一次我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的鞋子破了,我让他换双新的,他都没换,后来把我穿的旧鞋给了他一双,他高高兴兴地就走了。”
“这就对了!爹闹革命,就是要让天下所有的小孩子都能上学,都能穿上好鞋子。你说爹做的对不对?”
“爹做的对,我长大了也要做一个象爹一样的人,让小朋友们都有书读,都有好鞋穿!”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秦时竹转过头去问小儿子秦兴邦,“兴邦,你乖不乖啊?”
“乖的。”刚含含糊糊说一句,又低下头去摆弄手里的木头手枪。
“咦,兴邦,你的手枪哪里来的,哪个给你的?”
“早上过来,彭叔叔给我玩的,而且只给了我一个人呢,哥哥姐姐都没有,所以我最乖了。”小儿子骄傲地说。
“彭叔叔?”秦时竹满脸疑惑,突然间彭家珍走了进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彭家珍。
“席儒,云山呢?”
“都督,您忘了,卫队已分开成两部分了,我们每天轮流值班,他已连续当值两天,今天轮到我了。”
“瞧我这记性。”秦时竹一拍脑袋,“孩子们,你们去玩吧,爹还有事。”三个孩子一哄而散。
“都督,这是今天刚刚收到的电报,别的倒没什么,都是各地来的关于山海关大捷和吉林独立的贺电,只有两封要紧的,一份是湖北都督府以黎元洪名义发出的,要求各地派代表到武昌开会,共商大计;另一份是江苏张謇、沪督陈其美、浙督汤寿潜联合发出的,要求各地派代表去上海,组织全国性革命政府。”
“柳亚子和邵飘萍他们有什么情况?”
“他们抓住救援蓝天蔚和东北独立的事情大做文章,现在都督可是声誉鹊起、威震一方!”
“你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秦时竹调侃他,“赶紧招呼政府成员开会商议。”
“他们都已到齐了,就等您了。”彭家珍解释道,“您睡下没多久,他们也不忍心打扰你,所以拖到现在。”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秦时竹一着急,披上大衣就走。
沈蓉刚刚准备好早饭进来,“急匆匆干什么去?吃了早饭也不迟。”
“急着开会,拿几个包子我路上吃吧。”……
会议首先认可了秦时竹昨晚发出的嘉奖令,同时决定以军政府名义发文,正式组建以蓝天蔚部为基础的东北革命军第七师。
“今晨接电,吴俊升的第三师,马占山的骑二旅向龙江进发(今齐齐哈尔),如果顺利,最快可在明天拿下省城。”
“黑龙江方面,尤其是巡抚周树谟是什么态度?愿意投降吗?”
“劝降电报已拍给他了,奉天、吉林两省的独立通电想必他也知道,再加现在吴、马二人大军压境,周树谟只要还稍微有点理智,断不会和大军对抗。”
“对抗也没有用,吴大舌头和马占山都是能征惯战之人,周树谟估计了就怕。”秦时竹笑着说,“真要把吴俊升惹得大开杀戒 ,到时候连天王老子他都会一刀砍了。”
“都督,派代表去武昌、上海的事怎么办?如何响应吗?”
“响应是必须的,不过两个地方要有所区别:湖北和我们向来没有交情,现在又处于北洋军围攻之下,朝不保夕,随便派个人应付一下即可;上海方面的意见要重视,现在也确实到了要组建中央革命政府的地步。”
张榕问他:“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这个重任非莲伯兄莫属。”秦时竹把目光投向吴景濂,“请议长率领东北三省代表团,亲自去上海跑一趟,吴议长外出期间议会可以由袁副议长主持,另外我岳父沈麒昌可随同代表团一起南下,他和张謇、汤寿潜等人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更加密切一些。”
秘书长左雨农汇报说:“日本总领事早上来拜访,您当时还在休息,便让他们下午再来。”。
“下午见面也好,估计来者不善。”秦时竹有些恼怒,“昨天还爱理不理,今天居然主动上门了?”
“政府新立,外交尤其紧要,都督有何良策?”
“重点是日、俄、英三家,我有办法。”
“只怕日本方面狮子大张口,开些我们难以接受的条件。”张榕忧心忡忡。
“丧权辱国、有害国本的事是决计干不来的,不然我们也成了满清政府,”秦时竹顿了顿,“只是为了长远考虑,必要的牺牲却不得不做。”
“庄河地区的守备旅顾人宜前来报告,旅大地区关东军调动频繁,似有从朝鲜增兵的迹象,不可不防!”
“所以我特地把夏海强的第五师放在辽阳,万一有事,也能和奉天成犄角之势。”秦时竹问,“征兵情况如何?”
“情况很好,特别是听到前线打了大胜仗的消息,民众格外踊跃,按现在的进度,后天,最迟第四天能完成任务。”
“时间可以适当延长一些,多招收一些,让部队有挑选余地,全都是自愿报名吗?”
“都是自愿,没有强迫。”
“强拉壮丁得不偿失,宁可少些,但要好些。”
“蓝天蔚的第七师今晨已全部开拔到锦州修整,但该部伤员众多,锦州难以应付,恳求支援。”
“只能让颜院长多派些人去照顾,伤势严重的转移到奉天医治,药品要大量购买,今后作战也迫切需要。”
“不能重返前线的伤员和牺牲烈士怎么安置?”
“伤员好好养伤,养伤期间军饷照旧;至于烈士,如果家在东北,要及时发放抚恤金,并派专人前往吊唁、慰问,抚恤金的标准也要提高,每家一般不少于50个大洋,如果特别困难,可报秉三处予以特别关照。”
“都督慷慨倒是慷慨,只是这钱?”熊希龄皱起了眉头,“我不反对厚恤革命家属,只是眼下财政困难,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恐怕有些难度。”
“柳大年现在锦州主持抄家,成果不少,可以专款专用。另外,冯麟阁对抗革命,也属抄家之列。”
“柳大年成果固然不少,光从张宗昌那就抄出0余万,可打仗花钱如流水,怕就怕万一啊!”
“眼前都过不了何谈以后?再说,不是还有这么多皇室财产吗?抄完了他们,我再抄各大官僚在东北的产业,总之绝不给他们好果子吃。”
“都督,您的手伸得够长的,徐世昌在东北也置有产业,抄还是不抄?”
“抄!当然要抄!不过还不到时候,等到时雷霆一击,不怕他们不就范。你可给我盯紧了,一分钱也不许外流。”
“都督,你这么抄清廷的产业固然过瘾,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抄你的?”
“我的?”
熊希龄大笑:“难道开滦煤矿不是辽阳集团的产业吗?”
“不怕,这地方早晚还是我们的。”
“都督这么有自信?听说为了这个煤矿,费了不少银子,害得奉天银根抽紧,不少私银号倒闭。”
“咦,秉三,你这是在拐个弯子骂我嘛?”
“都督误会了,我可没那么大胆。我主要怕煤矿被抄了去,军政府可拿不出钱来补偿辽阳集团的损失。”
“尽管放手干!” 秦时竹得意地说,“这么大的煤矿不容易变现也不容易转手,怕他们干嘛?再说,里面还有周学熙的股份,他还没有傻到眼自己产业被没收而无动于衷吧?现在袁世凯当政,他是亲信中的亲信,说话自然有分量。何况徐世昌已派人传来消息,只要我重新归顺朝廷,他们可以封我做东三省总督,在这个微妙时期,更不会没收了。”
“都督现在可是炙手可热。”
“又胡说!”秦时竹佯作生气,“清廷的威逼利诱只能是妄想,再说,即使他们占了开滦我也不怕,到时候我要率大军打进京城去,热河全境我都要,何况一个小小的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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