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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与女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砚
张君毅挡住了吕乔往门外走:“你不能拒绝我们来看你。而且我还告诉你,你越是拒绝我们,我们会来的更勤。”
吕乔望着这一根筋,笑了起来:“何苦啊你!”
这是一句双关语,张君毅听得懂:“苦是自找的,乐意。”
“乔乔,你等等,我还有话说。”沈非又拉住吕乔的手,使个眼色给刘大强,刘大强就推着张君毅走出了房门,并顺手把房门稍微带上了一点儿。
就在这一瞬间的同时,沈非一把搂住了吕乔:“乔乔,我想你!”
“哗”地一下,吕乔的泪水涌出来。
宋斌看到了这一幕。他拿出手机给那三位陪客的警官中的一位拨了个电话。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警官进来干扰。沈非就那样搂着吕乔,亲吻着吕乔那额头的纱布,用手给吕乔拭去泪水:“我会再来看你的。千万不要再与别人打架了,你打不过别人的,啊?听话。”
说完,沈非捧着吕乔的脸,“下次我来,你一定不能是这个样子,否则我的心很疼你知不知道?”
“砰”地一声,门被张君毅推开了,很响,碰在门后的墙壁上,又反弹着朝张君毅身上靠近,张君毅又“砰”地一声,让那倒霉的门又重复了一次来回的摆荡:“凭什么?”他对着沈非吼道:“你凭什么拥有这个特权?”
吕乔看了一眼张君毅,张君毅没有看吕乔,而是死死地盯着沈非。
两个衣冠楚楚的大鳄僵持在房间内。吕乔走出房门,对那位女警官说:“请带我走。”
刘大强追着吕乔往楼下跑,边跑边喊:“乔哥,我还给你带了水果来呢,等一等啊,那大姑娘警察帮帮忙——”
宋斌忍住笑,关闭了操控台,朝办公室的门外走去。他要去会一会这两位“监护人”。





枭雄与女囚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惊秫胜寒
宋斌对那三位男警官摆摆手,“你们去吧,这儿有我。”说完就走进了那间小会见室。
两位“监护人”还对持着。张君毅双手抵拳撑在胯部,一脸愠怒。
沈非面对门,见宋监狱长走进来,就笑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很正常嘛。”宋斌指指椅子:“来,二位请坐,咱们就用这饮料权当酒,喝几杯。”
“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沈非首先坐了下来,从地上的饮料箱中拿出三听“王老吉”,递给宋斌一罐,又抛了一罐给仍然站着的张君毅。
张君毅接住“王老吉”,拔起拉环,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现在是中午,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宋斌指指旁边的椅子:“张先生请坐下,咱们聊聊。”
张君毅的气还没有消。他既没有听宋斌的话坐下来客气的寒暄,也没有理睬沈非那一直暗示他的眼神。他拿着饮料罐,在小会见室内边走动着边喝着饮料。
沈非又从边橱桌上取来三双干净筷子,在宋斌面前放了一双,又在宋斌的侧边放了一双,自己也放了一双。做完这些,沈非说:
“宋监狱长,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考虑成熟,想请教一下,看看你的意见如何?”
宋斌看看桌上的菜:“哎呀,是不是菜不合你们的口味?都基本上没怎么动啊。”说着就自己夹了一块红烧鲑鱼放进口中:“嗯,不错。我们招待所的厨师手艺真可以,味道很好。来,大家都来,尝尝我们本地盛产的鲑鱼。”
沈非知道宋斌是故意不接自己的话茬,说明这个监狱长很聪明,估计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果然,宋斌连着夹了两块鲑鱼送进口中后,就说:“是不是想为吕乔办保外就医?”
沈非点点头:“你看行不行?”
这是张君毅感兴趣的话题,他不晃荡了,赶紧在宋斌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宋斌慢条斯理地问道:“办理保外就医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那么吕乔有没有什么病?”他用眼睛左右看看,观察着这两位“监护人”的表情:
“比如:先天性心脏病?高血压三期以上?原发性癫痫?风湿性骨关节导致不能行走、双手变形成鸡爪状已丧失劳动能力?”
两位“监护人”发呆:宋斌说的那些病不要说吕乔一个也沾不上边,能够沾上边即使离开监狱也差不多病入膏肓了。
沈非摇摇头:“吕乔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些病。”
宋斌笑起来:“二位,就是吕乔有我所说的那些病中的一种,也要等服刑满三分之一才能办理保外就医。”
张君毅紧接着又问道:“宋先生,假如办理假释呢?”
“刑法规定,一定要服满刑期的二分之一,也就是两年半以后。”
张君毅用拳头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吕乔加上在看守所的时间,服刑还不到半年,就是最快也要在两年以后,这时间也太长了!”
“是这个概念。何况,”宋斌又开始吃起菜来,边吃边用筷子点点那大盘小碟子:“尝尝,二位尝尝,这菜烧得很不错。”
沈非已经没有心思吃菜了,但是当着宋斌的面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用筷子在一个盘子里随便夹了一点点,硬塞进口里:“宋先生,你刚才说的‘何况’是什么意思?”
“假释者就是回到自己家中也要在地方政府的监视下居住,而且换了一种身份,称作:‘社区服刑人员’,一直要以社区服刑人员的身份全部执行完刑期。”宋斌的“何况”内容太丰富了,让两位“监护人”倒吸一口凉气。
“也没有自由吗?”张君毅问道。
“限制性的自由。比如户口在哪里,就只能在哪里呆着,原则上不能离开户口所在地。平时还要参加社区组织的学习,写思想汇报,参加公益性劳动等等。”
“那,”沈非放下了筷子,“那宋先生能不能给我们提出个建议呢?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宋斌又是一笑,“来,二位,我们喝净这罐饮料。”说着就与沈非和张君毅的饮料罐碰了碰,一仰脖把“王老吉”全倒进了肚里。然后,宋斌又从饮料箱中拿出三罐,分别递给了沈非和张君毅,自己留一罐,这才说: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努力减刑回家。”宋斌亮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需要多长时间?不会要真的待上个五年吧?”张君毅又问。
“假如情况好的话,又比较能够挣表扬减刑,三四年吧,算比较快的了。”宋斌又说:“不过,按照吕乔目前的状况,估计她的实际服刑时间不会短。”
“怎么讲?”沈非拉开拉环,猛地喝了一口饮料。
“知不知道吕乔的月产值是多少?”
宋斌见两人摇头,就又笑了起来:“吕乔所在的车间是按照每80元产值抵一分,假如一个犯人一个月能够挣到产值500元就是挣到了4分,加上监狱给每个犯人的平均改造分:3分,就有7分。基本上每个犯人在2个多月就可以得到一个表扬。”
宋斌今天实在是说的太多了。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做,他心里不想清楚,他只清楚他就是有这种想告诉两位“监护人”的欲动。
“监狱制定的这个量化标准也是有科学根据的。全国的监狱都是这种管理和考核模式。我们核定的是18分一个表扬,而你们猜猜吕乔一个月可以挣到多少分?”
宋斌抛过来一个球让沈非和张君毅接。而这两个门外汉想接也接不住,毕竟监狱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假如不是吕乔的原因,谁会跑这旮旯里来玩儿呢?见两人摇头,宋斌说:
“吕乔入监三个月,没一天消停过。不理想的方面嘛是打架,连监区给她派的师傅也打,进了三四次禁闭室反省;除了进禁闭室,在车间里拢共算起来干了一个月的活,产值只有30几元钱,人家一个月挣七八分,有的挣十多分,而她只挣了0.4分,你们说她如何能够减刑回去呢?”
宋斌的话让沈非和张君毅好一阵难受,甚至还觉得有点难为情。就像是家长被老师请到学校,老师历数孩子所犯的错误的那种心态。
“那,有没有比较理想的方面呢?吕乔很能干的。”沈非就像护犊子般,赶紧问道。
“比较理想的方面嘛,就是打完架又去救人;师傅教的手艺不学,自己创造,结果还创造出一种新的出口花卉,这不,我们已经报监狱局给她请功。”
沈非和张君毅立马那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菊花般:“谢谢,真得感谢监狱对吕乔的帮助。”
“请功能够减刑吧?”沈非又问。
宋斌说:“对,可以减刑半年。”
张君毅抢着问:“那多弄几个立功就可以多减刑了?”
宋斌说:“是这个道理,问题是立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要看条件是否符合。”
就在这时,被沈非和张君毅忘记了的刘大强突然回到了会见室。进门就嚷嚷:“哎呀,谢谢监狱长,我总算见了世面啦!”
张君毅问:“你去哪儿啦,这么半天也没见你的影子。”
“我进了监狱里面,就是没有进我乔哥的监舍里,哎呀,里面真漂亮,太漂亮了!”
“我也去。”张君毅站起身,拉起刚坐下的刘大强:“你带我进去看看。”
宋斌说:“刘先生是因为给吕乔带了不少东西,我特批他进去帮着拎东西的。你们谁也不可能再进去了。”
张君毅失望地又坐了下来,嗔怪地看着刘大强:“你怎么不言语一声呢?”
“我言语?你们当时在干什么嗯?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我乔哥好好地,都是被你们逼走的,还问我干嘛不言语一声!”刘大强冲着张君毅不客气地说道。
沈非的脑袋瓜子比较好使,他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宋先生,我还有个想法也一并请教一下。”
“请说。”宋斌是百问不厌,兴致极高。
“可不可以替吕乔申诉?”
申诉是指罪犯在服刑期间向法院提出的复核裁定请求的一项权利。沈非提出来不是没有道理,起码吕乔没有上诉至二审,没有履行二审终审判决制。
“申诉可以。”宋斌肯定地说。他又喝了一口饮料:“问题是由本人提出书面申请或者委托直系亲属提出申诉。”
宋斌看看沈非和张君毅:“直系亲属的概念我相信你们都懂。另一个问题是吕乔本人有没有这个准备申诉的动议。”
短短两句话,三个人都没有了劲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吕乔连二审都放弃了,怎么可能又自己或者委托直系亲属来申诉呢?再说,在座的三人没一个是直系亲属,就算是亲属,那吕乔是否会委托?
路都堵死了,看来吕乔笃定是要在这里服刑五年了。沈非沉闷地低垂下头,一根烟卷在手中捏来捏去,都弄得皱皱巴巴;而张君毅本来就情绪低落,这会儿更是一落千丈;刘大强稍微好点,起码他享受了“特权”进了一把监狱,总算看到了他乔哥住的那栋大监舍,心也随之放宽了许多。
忽然,刘大强问宋斌:“监狱长,你们这里的会见制度是怎样的,我们可以随时来看望我乔哥吗?”
“一个月一次。特殊情况可以允许两次。如果是夫妻,女方在服刑,男方可以在一个月会见一次的的基础上,再给予宽待,每个月允许夫妻单独相处3——4个小时。”
“那,需要提供什么手续吗?”沈非很小心地问道。
宋斌笑了。他很清楚沈非指的是哪个方面的手续:“需要结婚证或者村委会、居委会出示的证明。”
宋斌说着,用眼睛瞥了一眼沈非和张君毅。
见沈非和张君毅的表情很落寞,宋斌却在心里窃笑了起来:“我的话你们几位应该听得懂,除了结婚证,也可以是村委会或者居委会的证明。”说到这儿,宋斌哈哈笑起来,说:
“放心吧各位,吕乔在这里我们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最大的照顾。”
堪称心思缜密的沈非此时却从宋斌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他立即对这位仪表堂堂的监狱长审视起来,他感觉到眼前这位监狱长似乎对自己的乔乔有着很大的兴趣,一阵惊秫让他浑身似有一股凉气飕飕袭来。他悲哀地望着张君毅,又望望宋斌,他感觉在自己对吕乔的那份爱中,阻力越来越大,困难越来越多,他必须想办法,把吕乔弄走,离开这个四周潜伏着“危机”的监狱。
于是,沈非的心中开始了新的盘算。
而张君毅也在盘算着一个计划,甚至突然就神清气爽起来。




枭雄与女囚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狱内惊情(一)
沈非回到上海就紧锣密鼓地找人联系上海女子监狱,拟将吕乔调往上海监狱服刑。几经周折,进展缓慢。不知这老天是怎么安排的:沈非自己的事,事业也好,仕途也好,样样顺心;只要是涉及到与吕乔有关的事情就是想尽办法都办不成。
最终的结果让沈非十分失望。回复是:上海女子监狱人满为患,凡不是上海户口的犯人都要一律回原籍服刑。而吕乔没有上海户口,所以也根本来不了上海女子监狱,换句话说就是来不了沈非的眼皮子底下看护着。
沈非的焦虑就此形成。白天忙工作还要好些,到了晚上一想到张君毅就浑身冒火,加上现在又出现一位暧昧的监狱长,让沈非没有一天不在水深火热当中。
沈非一门心思放在吕乔转监的这些日子里,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苏素丽的病情迅速好转,而且与郑晓鹭的关系相处的如火如荼。这两人在沈非老父老母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演变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境地,上学送,下课接,中间时段还要带上肉丸鸡蛋汤、雪梨炖银耳汤、核桃白鸽汤往学校送的苏素丽出现在晓鹭班主任的视线内,而且还得到学校全体老师的一致赞扬:“这么好的母亲当今可找不到第二个!”
而郑晓鹭这个丫头片子天生就是“有奶便是娘”的主,谁对她好,她就对谁亲,成天一口一个“大姆妈”叫的苏素丽心花怒放。
当沈非父母老眼昏花迟缓地发觉事态忒严重,紧急呼叫儿子来“救火”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就算苏素丽在沈非的高压之下再得一回精神病就此罢手,而那郑晓鹭小朋友死活就不肯离开苏素丽!并严厉警告沈非爸爸:假如再干预自己与大姆妈的来往,从此每到周末不再去浦东别墅与你个沈非爸爸做伴儿!郑晓鹭的严厉警告把个沈非弄了个措手不及不算,还险险乎差点也成了个精神病边缘人!
而张君毅也在实施自己的计划。他瞒着所有人回了一趟老家,找到村委会张姓村主任,要人家给他行个方便,开一个证明。
张姓村主任碍于张董事长跟自己是本家,又是大投资商,再说也就一个结婚证明,就他那村盘子上不要证明的都生了孩子,何况人家张董事长只是要个证明而已。想来想去,张姓村主任觉得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加上文化水儿少,平时一个报告都难以写得让上级满意,对这种证明一类的就更感到陌生,所以就对张君毅说:“张先生,您自己写,写好后我给您盖章。”
张君毅求之不得,赶紧趴在人家村主任的案头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写好后,就对村主任说:“拿章子出来盖!”
村主任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也根本不知道这张董事长是跟哪一位女同志需要这个证明,就打开锁,拿出章子,在印尼上蘸蘸,又在口里哈哈,使劲一盖:“齐活!”
张君毅得意的了不得,把那证明往自己身上一揣,又向那村主任借了一套农村干部常穿的那类廉价旧西装,与村主任握手道别,然后开着车一路欢歌地回城去了。
沈非就没有张君毅幸运了。自己户口所在地的街道办事处是那苏素丽的地盘子,没有谁不认识他沈总裁的,想偷公章的机会等于零。那居委会有两个,一个是老父老母那边,可想而知,居委会归街道管,居委会干部对沈家那是了如指掌,开证明门都没有;另一个是自己和苏素丽住的小区,小区的居委会也一样把沈非和苏素丽的名字放在了一块堆。沈非要去开一个与另外女人的结婚证明,那比登天都难还在话下,没准一个情报就到了市委书记和组织部的议事日程上。这么艰难的一个证明要想能够拿到手,除非沈非再重新活一遍差不多。
沈非迎难而上,就又动起浦东别墅那边的脑筋。结果别墅物管告之:这儿最重要的就是完善保安措施,避免别墅住户的金银财宝遭窃。其他工作都还没有建立健全。人家物管见这沈非先生一脸愁容,挺同情,就说:“这别墅太高级,没有任何住户提出过需要男人与女人关系一类的证明。我们只能证明你这栋别墅里住过一位女性。很遗憾,有关婚姻证明我们不敢开。”
脑子里能够想到的办法全都行不通,沈非真是到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境地,加上集团公司忙得不得了,让他也没办法再分心去纠缠这些问题。不过在忙中闲暇时,在开会小差时,也曾想过到哪里去买个假结婚证,想来想去,沈非毕竟受党的教育深刻,违法的事情不敢做。加上沈非一直高高在上,社会上的人一个不认识。想来想去想起
石库门的阿宝。阿宝介于高级和低级的社会层面,连脑子都不过一过就出了个主意:“把我和你弟妹的结婚证拿去,把照片撕下来,我用肥皂给你刻个章,名字吗,去文体商店买瓶涂改液不就行了嘛。”阿宝的一席话又让沈非吓了一身汗。最终,沈非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打打”吕乔基本“改邪归正”,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就是抽了别人一巴掌,立马再用个好吃好玩儿的东西堵上人家的嘴,所以到警官那里告吕乔状的犯人少了,主动拍这位“打打”马屁的犯人逐渐增多。
吕乔还有选择地与这帮参差不齐的人们交上了“朋友”,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如何挣奖分。
自从歪打正着弄了个出口花卉给监区创收而获得奖分之外,吕乔在产值上依然没有太大进展。所以吕乔一定要“堤内损失堤外补”,否则看着别人得表扬自己没有份,心里头着急。
过完五一节,天气就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车间里的冷气也开始供应了,音乐喇叭依然从早到晚地播放着革命歌曲。
正在察看花卉外观的吕乔忙里偷闲也在做产量,就听见警官喊:“吕乔,去一下办公室。”
吕乔答应着来到办公室,大声地喊道:“六监区x分区x组服刑人员吕乔前来报到!”
监区长说:“进来。”
吕乔回答“是”,才走到监区长身旁。
“吕乔,你的字写得怎么样?”
吕乔也不管监区长问自己字写得怎么样是什么意思,就回答:“有分挣吗?”
“当然有,前提是你的字写得怎么样?”监区长觉得好笑,就故意问道。
“给多少分?”吕乔问。
“你会写字吗?”监区长还是坚持自己的问题。
“监区长您说给多少分吧。我看分值多少再进一步跟您谈。”吕乔也坚持自己的问题。
“弄一个监区生产一栏表。”监区长说:“如果写得好,表格画得好就给1分。”
“监区长,那您还是请别人写和画吧,分太少了。”
监区长没见过跟自己讨价还价的罪犯:“你还嫌分少?什么意思?”
“如果我来写,没有3分我不会干,还不如我去做产值。”吕乔很镇定。
“如果你能上电脑操作我给你5分!”监区长明显有些不高兴。
“真的?”吕乔惊喜地问。
“假不了。你,”监区长站了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着,前前后后看看吕乔:“你会操作电脑吗?”
“我要6分。”吕乔说。
“哼,”监区长鼻子里哼哼:“可以,只要你能在电脑上又制表格又填写好产值产量,一气呵成,我给你6分!”
吕乔接下了她最拿手的活儿,而且一口气就能挣了6分,吕乔在心里默了一下:6分加3分基础分,再加监区5分奖励分,就是14分,产值分要到月底才能出来,再不济,这段时间还能混个4分出来,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个表扬减掉20天刑期。
6分在前面招手,吕乔卖命的很,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那表格弄了出来,再把警官提供的所有数据填上,再打印出来交给了监区长。
监区长笑模笑样:“嗯,弄得不错。我们这些警官在电脑上打个字、转个帖还行,制表格的一个都不会。行!很行,这6分给你了!”
吕乔活到这个年纪才第一次明白有文化的好处,到了地狱都能当饭吃。她开心地交了“卷”,就又回到她的位置,边检查花卉边偷着做产量。
这一天,又在车间里忙得乱糟糟的吕乔又被警官带出了车间。
“报告警官,您带我去哪儿?我手上一堆事儿呢。”
“会见。”警官成天都干着这些带着犯人来来去去的事儿,麻木地回答。
所有的罪犯最盼望的事儿就是有亲属会见。见一次家里人可以开心个把月。而吕乔却不愿意会见!尤其不愿意看到沈非和张君毅在自己面前的表演。在鲜花簇拥的林荫路上,吕乔几次想转身往回走,但是带自己去的这位警官是监区出了名的厉害角色,谁碰到她的手上谁就等着扣分吧。可是,挣分对吕乔来说太重要,她不想被扣分,只好乖乖地跟着警官朝会见室走去。
吕乔被带到了会见室三楼。这是她第一次上三楼,一看,有点像招待所的格局,中间走廊,两边是一间一间的房门。楼梯口挺宽敞,摆着两排长条椅,那长条椅上坐着好些个男人,但是都是穿着便服的,身份不明。
吕乔低垂着头,目不斜视,跟着警官往前走。
走廊两头各有两名警官把守,警官座椅上方的墙上是两个硕大的挂钟,一看价格不菲,绝对不会时间不准确。吕乔被领到把守的警官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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