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方丈印

爷爷大声喊了下：“军香，放下晓水。”
傻姑回头看了下爷爷拍拍手对着顾晓水傻傻的说：“回家家，爹爹骂。”
顾晓水跳下草堆跑去抱住爷爷的腿说道：“爷爷，和尚好了吗？”
“和尚回他自己的家啦。”顾爷爷大手拉起小手边走边说，傻姑在后面跟着。
一群刚放学的小孩子看见傻姑就说：“傻姑姑，傻姑姑，跳个舞。”傻姑对着孩子们拍手，然后就转圈跳舞。
“走开”顾晓水立马撅起小嘴说道。孩子们见顾晓水都躲开的走了，顾晓水拉起傻姑的手紧跟着爷爷回家。
海峰和叶超已在她家里等她，她见到哥哥就说：“哥哥，以后不许他们让姑姑跳舞啦！”
顾海峰一听她这么说就问：“谁让姑姑跳舞，我就打谁。”
“对，我们揍他”叶超也说道。
顾晓水进去看了下爷爷房间，原来和尚真的走了。她站在床边看了看跑出去问爷爷：“爷爷，和尚为什么要走？”
“和尚回自己的家去了。”顾爷爷又对顾晓水说了一遍后就教春蕾改错别字。
“春蕾，借你作业本抄抄吧。”顾海峰嬉皮笑脸的对春蕾说道。爷爷一听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要砸过去，顾海峰撒腿就跑。
叶超把做好的作业交给作为班长的春蕾，然后拿出顾海峰的作业本想要帮他做。
爷爷一把抓起顾海峰的书包就往门外扔了出去骂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说着就让顾晓水过来认字。顾晓水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躲在爷爷房间不出来。任凭爷爷再怎么叫就是没见动静。
爷爷起身走进房间，看见顾晓水正在玩弄小法师留下的猫。顾爷爷试探着晓水问道：“等晓水在大点，天气热的时候，爷爷带你去和尚家里玩好不好！”
晓水一听高兴的说：“好啊，好啊，我把猫猫喂大，和尚就会要它了。”
“顾爷爷，我回家了”叶超在堂屋看了下，收拾书包准备离去。
顾晓水跑了出来说道：“叶超哥哥，带我去你家看电视吧。”
叶超点点头说：“好啊！”说着拉起晓水的手就往家里走。
大门墙角躲着的顾海峰见他们俩出来就迎了上去说道：“作业帮我做了没？”
叶超摇头没说话，倒是顾晓水指着里面的院子说道：“哥，你的书包让爷爷扔啦！”顾海峰偷偷往大门里面看了下，真的。书包扔在了院子，踮脚轻轻的猫了进去，拿起地上的书包就往外跑。





传世方丈印 第十七节：正文十六
叶超拉着晓水到了他的家，叶妈妈见晓水进来就开心的摸了下她的小圆脸说道：“水水，身体好了吗？”
晓水不习惯上海婶婶的嗲语言，就咧嘴一笑说道：“婶婶，我叫顾晓水，不是水水。”
叶妈妈一愣嘻嘻笑着用上海话对正在系着围裙炒菜的叶爸爸说：“老叶啊！侬看噶个小姑娘长的其实蛮好看的啦！”
叶爸爸探出脑袋对叶妈妈说道：“是嘛，我看顾家村的女孩子就属她灵巧。”
叶妈妈原本就很喜欢女孩，她总说闺女是爸妈的小棉袄，看着晓水就由心的喜欢。对正在看电视的叶超说：“儿子，去给妹妹拿点绿豆糕吃。”
叶超起身到屋里拿出来三块绿豆糕和一根香蕉递给晓水。晓水没见过香蕉，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香蕉这种水果只有在城市里有，小乡小镇从来见不到。而且价格昂贵，不是一般家庭能消费的起的。
叶超给她拨开说道：“香蕉，可好吃的很甜。”
晓水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尝了下欢呼着：“真好吃，真好吃。”不时的抬头笑望着小叶超，
她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叶超宠爱的替晓水擦了擦嘴角的残渣说道“好吃吧，下次哥哥有了再拿来给你吃。”说完对妈妈一笑。
叶妈妈悄声走进厨房对叶爸爸轻声说：“你看你儿子，对晓水多好，把舅舅托人带来的香蕉都给晓水吃，自己都不舍得吃。”
叶爸爸笑着说：“超超跟海峰是同学，晓水是海峰的妹妹，自然就跟自己妹妹一样。”
“哎呦，快别说那个海峰啦，小心带坏你儿子，我看是超超喜欢晓水这个妹妹才对。”叶妈妈一听叶爸爸说起顾海峰就皱着眉头打断了叶爸爸的话。
说着把叶爸爸炒好的菜端了出来放在桌上对正在津津有味吃着香蕉的晓水说道。“水水，今天在嬢嬢家吃饭好吗？”{嬢嬢是上海话，称姑姑的意思}
顾晓水看着桌子上放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小手搓着衣角低着头抿着小嘴说道：“奶奶不让我在别人家家里吃饭，会骂我是讨饭的。”说完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叶妈妈听了扑哧一笑说道：“嬢嬢家又不是别人家里，没事的啦！”红烧肉对这个年纪仅六岁的小女孩来说简直是一种强大的诱惑，顾晓水看着那碗肉又看了看叶超就点头答应了。
晚饭间，叶妈妈不停的给晓水夹好吃的，炒千张啊、红烧肉啊、糖拌西红柿啊。各种好吃的菜，晓水从开始的羞怯吃到最后打起了饱嗝，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晓水！回家吃饭啦！”正吃的欢喜时春蕾敲门进来喊顾晓水回家吃饭。
“春蕾来了！”叶叔叔对春蕾说道。
顾春蕾见妹妹已经吃上了，满嘴吃的是油就过去拉顾晓水回家，规规矩矩的对着叶爸爸叶妈妈说：“叔叔，婶婶，爷爷让我来喊晓水回家。”话音落下拉起晓水就走还埋怨了下顾晓水说：“你怎么可以在人家家里吃饭，让奶奶知道又要打你了。”
“春蕾，没事的，顾奶奶不会打晓水的。”叶超起身对着顾春蕾说道。顾春蕾用小杏眼瞪了下叶超，估计是班长的威严让叶超低下头不再说话。
“来晓水，带上糕，跟姐姐回去吧。”叶妈妈边说边把绿豆糕塞给晓水。
晓水刚想装进口袋时春蕾一把抢了过来放在饭桌上微笑着对叶妈妈说：“阿姨，我们家有，谢谢阿姨。”说完拉着晓水出了门。
叶家隐约中听到顾春蕾顾对顾晓水说话：“不要拿人家的东西吃，让别人以为我们家穷。”
“姐姐，叶超哥哥家有香蕉，可好吃啦！”顾晓水说道。
顾春蕾瞪了一眼晓水，揉揉她的头说：“再好吃也是人家的，等姐姐长大了上了城里，姐姐买给你吃！”
叶妈妈听后就对叶爸爸说：“你看看，好心没好报啦！还瞪我儿子，这个春蕾人不大，性格清高的很啦！”
“吃饭，吃饭，叶超，你要多像春蕾学习，她成绩那么好。人小志气大。”叶爸爸对着叶妈妈跟叶超说道。
“这个顾军国也真是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看着顾春蕾多像他爸。老叶，你发现这个晓水长的像阿凤吗？”叶妈妈边吃边说道。
“你啊，就别说三道四啦，东家长西家短的，晓水长的像军香，听说军香小姑娘的时候长的可俊啦！”叶爸爸打住了叶妈妈的话说道。
“是吗？那傻子是什么时候傻的！”叶妈妈问道。
“那就不晓得啦，我们下乡来的时候就已经傻啦！”叶爸爸吃完饭离座拿起一张报纸看着说道。
“我知道！”叶超对妈妈说。
“儿子，你知道什么。”叶妈妈收拾着问。
“我知道，傻姑是怎么傻的，傻姑姑光着屁股蹲在土地庙里尿尿让雷劈傻的！”叶超这么一说倒是惹得叶妈妈大笑。
叶爸爸拿着报纸敲了下儿子的头说道：“让你胡说”
“爸，我没胡说，是村里的人说的。”叶超拿起书包往自己房间走说道。
叶妈妈笑着说：“好了，孩子也是道听途说嘛。”其实叶超说的有一点没错，傻姑是让雷吓傻的，但是不是真的因为光着屁股亵渎了神灵就不太清楚了。傻姑出生正值文革动乱年代，那个年代对叶超顾海峰他们来说，只是一段已过去的历史罢了。




传世方丈印 第十八节：正文十七
春蕾又一次得了全校年级第一名，得了三好学生荣誉。顾海峰拿着自己的成绩单简直不堪入目。他们都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按顾春蕾的年纪应该读三年级班，可是人家成绩好连跳了两级，直接入读五年级，这让原本成绩优秀的叶超也自愧不如，更不用说是顾海峰了。
“把6改成8怎么样？”顾海峰和叶超一同坐在顾爷爷常来钓鱼的小河边，拧着眉毛看着成绩单商量着怎么蒙混过关。
“还是别改了，不就是个61分嘛，及格的。”叶超说道。
“那不行，语文才54分。”顾海峰用手点着那红色的分数说道。
“还是别改了，老师家访的时候会知道的！”叶超看了看自己又掉了几分的成绩单，心事重重的对顾海峰说。
顾海峰斜眼看叶超的分数说道：“又是双89分，大哥您能多干几分不，把顾春蕾那个骄傲的小丫头给压下去，也省的我爸天天拿她跟我比。”叶超不说话，随手捡起一粒小石子往水里扔跳石。小石头在水面上连跳了好几格才扑通落水，顾海峰看着也一起扔了起来。两位小哥们的自尊心彻底被一个女孩给打败了。顾家的光荣墙上又新增加了新的奖状。爷爷欣慰的把奖状贴了上去，打算给春蕾买一支新的钢笔做奖励，顾春蕾并没有同意，她觉得妈妈给她的那支钢笔是最好的，因为这是爸爸留下唯一可以纪念他的东西。
“姐，我也要读书去，也要像姐姐一样当三好生，戴大红花。”顾晓水看着满墙花花绿绿的奖状羡慕的说道。
顾春蕾把大红花给顾晓水带胸前刮了一下晓水的鼻子说：“好！晓水也是三好学生啦！”说着跟妹妹一起笑了起来。
“咳咳咳”奶奶咳嗽着出来，晓水警觉性的把红花摘了下又用手将红花展平递给了姐姐，奶奶看见了说：“带着吧，带着好看。”
晓水和春蕾都和诧异奶奶的话，但是谁也都没说什么。以往奶奶总会第一时间把红花挂在自己的床架子上，睡觉前先看一眼才能安睡。只是从晓水落水后奶奶对晓水就不再骂，也不再打，更多的是对晓水变的很柔和了！反而这样让顾晓水感觉更加害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什么错换来奶奶更重的责罚。
晓水带着红花跑去找哥哥，大伯正在霹雳哗啦的打着顾海峰。顾海龙呆在院子玩，见晓水来了就站起来说道：“不许你来我家。”
晓水惊讶的看着二哥，她说道：“我来找哥哥玩。”
顾海龙抓起一把泥土往顾晓水脸上扔去，泥土沫子飞进了她的眼睛，迷了眼的晓水大声哭着喊着：“眼睛疼，眼睛疼。”
大伯闻声赶紧跑了出去，看见晓水站在院子，头上脸上都是泥沙，小手还不停着揉着眼睛。
大伯严厉的责骂道：‘小龙，你怎么弄疼妹妹啦：“
“不许她来家里，人家说她是地下跑出来的野鬼。”顾海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言就大声指着顾晓水说道。
“叫你胡说，叫你扔妹妹。”大伯一把提起海龙按在自己腿上使劲的打着屁股。顾海峰也跑了出来，见父亲正在打弟弟的时候，拉起顾晓水就走。
顾晓水看不见路，海峰背起她说：“等下，哥哥给你吹吹就好了。”顾晓水揉着眼睛问哥哥：“为什么，小哥要扔我？”
“不要理他，他脑子坏掉了。”顾海峰背着妹妹到了草场。
阿凤刚好回家路过，见海峰正在给晓水吹眼睛，就过去问道：“海峰，晓水怎么了。”
海峰说：“海龙玩泥沙不小心把晓水的眼睛弄疼啦”。
阿凤蹲下身子看看说：“没事，妈妈舔下晓水的眼睛，眼睛就不疼啦。”说着就轻轻的舔着顾晓水的眼睛，舔一口吐一口，直到晓水能睁开眼为止。顾海峰看着眼睛红红的晓水就扭头往家里跑。
阿凤觉得奇怪就问晓水：“是海龙哥哥把你弄疼的嘛？”
晓水点点头说：“小哥，用泥土扔我，还骂我不要去他家里。”边说边委屈的在阿凤怀里蹭了蹭。阿凤明白了，原来从晓水被寺院的和尚救回来后，传言这个女孩其实是地狱的野鬼附体活过来的事情就连堂伯伯家都信啦。
顾海峰气呼呼的回到家，看见海龙就打，两兄弟扭打在一起。
大娘见了就骂道：“发什么疯，为了个小丫头片子，把自己的亲弟弟都打出血啦。”
海龙哭着跑去大伯那里告状，大伯说了声：“活该”大娘不愿意了，对着隔壁顾晓水的家跳着脚指桑骂槐的说道：“你让野鬼勾魂啦，白生你这个儿子啦！看把海龙打的，你个老不死的才活该。”
顾奶奶正在院子里喂鸡听见了，她气的咳出血来。刚巧见阿凤带着晓水进来，就‘哐’一声扔下装着米糠的罐子说了句：“喂不熟的东西”扭身就进了门。阿凤听见堂大嫂骂骂咧咧的声音，她看了下顾晓水，心里原本犹豫的心思终于在这刻决定了。




传世方丈印 第十九节：正文十八
顾海峰的寒假过那叫一个郁闷，先是为了改期末成绩分数挨了父亲几顿打，接着就是每天帮着父亲去管理他那个破修车摊。顾伯伯也就靠这个手艺养着他们一家四口人，幸好有爷爷给的补助和独生子女补助，要每天让海龙吃肉包子的钱。过年期间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顾伯伯让海峰给大爷爷家送点年糕和肉。海峰还问父亲要了五毛钱后拿着东西就去了顾爷爷家。
“奶奶，爷爷。”海峰人未到声先到，进来看见爷爷正在戴着花镜抖着手写对联。
爷爷的头发已经雪白，精气神也不日渐消退。奶奶的痨病一天比一天厉害，喘着气用手示意海峰坐下。
顾晓水看着哥哥来了显得非常兴奋，怀抱着小猫搔着小猫的头撒娇的说道：“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
海峰见猫儿长的很是可爱，也伸手想给小猫搔搔痒，小猫不爱搭理海峰，发出了请勿靠近的警告声。这野猫与家猫很像，只是个头比家猫大点，眼睛透出的光是银蓝色深邃的像宝石一样，牙齿很尖。钻在晓水的怀里喵。。喵。。的对着顾海峰叫着。
“鬼精灵，取的什么名字。”顾海峰弹了下晓水的头问道。
“它叫钓钓”晓水清清嗓子抬起下巴说，大家一听全笑了，只有春蕾没笑。
顾海峰歪着头好奇的问：“为什么取个这么个怪名字啊？”
晓水眨呼着大眼说道：“姐姐，给我讲小猫钓鱼的故事，所以我给它取了名字叫钓钓。姐姐是吗？”
边说边跑到春雷身边摇着春蕾的胳膊征询着春蕾的意见，春蕾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顾海峰哦了一声就对顾晓水轻声的说：“走，出去，给你买好东西。”顾晓水立马领会了海峰的意思，跟顾海峰默契度的指数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她立马把猫儿交给春蕾，朝着姐姐做了个鬼脸，转身跟着顾海峰出去了。
“咳咳，这个海峰，咳咳，每次出去玩也不带着春蕾。”奶奶边咳嗽喘气边抱怨道。
顾春蕾拿着小镜子照着自己换牙空出来的门牙洞不屑是我说：“我才不要跟他去玩。”话音有点漏风。
爷爷说：“女孩子要文气，要有修养。”奶奶懒的跟爷爷咬文嚼字说道：“哦，她就不是女孩子啊，就你文气了一辈子，修养的一辈子，有什么用啊！”说着摇着头就往房间走。
“哥，我们去买什么？”顾晓水穿着厚棉袄走路有点慢跟着海峰后面问道。
“先去找叶超，我们再去买。”顾海峰见妹妹走的慢就上去拉她。兄妹到了叶超的家见大门紧闭着。
顾海峰爬上墙对里面喊：“叶超，叶超。”
家里好像没人在，他要翻墙进去看看时，路边过来的顾杰说道：“你们不是哥们吗？他去上海过年了，你都不知道？” 顾杰故意调侃顾海峰说道。
“滚远点”骂完顾杰跳下墙对着叶超家的大门踢了一脚，心道臭小子去上海也不告诉我下，又瞪了一眼顾杰拉起顾晓水就走。
顾杰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的骂了句：“小野鬼。”虽然声音不大，但让顾海峰听见了。
顾海峰回身抓住顾杰的胸襟怒视道：“说什么？”顾杰打小就怕海峰，他见海峰要打他忙说：“没什么”说完又对海峰嬉皮笑脸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说不说，刚才骂我什么？”海峰瞪着眼睛问道，揪着胸襟的手又加了力度。
顾杰哭丧着脸说：“我没骂你，我…。我…”
海峰见他要哭就用力的将他推在地上说了一句：“草包”，带着妹妹朝小买部走去。
“阿公，给我来两盒摔炮。”说着掏出五毛钱递给小买部的老爷爷。顾晓水惊讶的看着哥哥，然后就趴在小买部窗口看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哥哥，我想吃它。”随着晓水指着的方向，顾海峰看去，是一个香蕉糖。
海峰问：“阿公，那个糖多少钱”“二毛一个。”顾海峰心里算了算：“摔炮二毛五一盒二盒刚好五毛。”
他看着妹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包装像香蕉的软糖笑了笑就放弃了一盒摔炮。对着店里的老头说道：“阿公，给我一个糖和一盒摔炮。”
小买部的爷爷拿给顾海峰后就看了下顾晓水问她：“哥哥好不好啊。”
“当然好啊”顾晓水拿着类似于香蕉的糖装在了口袋，跟着哥哥去草场土地上玩。顾海峰拿出摔炮使劲的往地上摔‘呯啪’‘呯啪’响了起来，顾晓水捂着耳朵开心的笑着，闹着。兄妹俩玩累了，就坐高高的草堆上躺着。
晓水拿出香蕉糖学着叶超的剥香蕉的样子抿着小嘴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剥着香蕉糖。
顾海峰看了眼晓水，扑哧笑出声说：“傻妹妹，这是糖，不是香蕉，来哥哥给你打开。”说着拿过香蕉糖打开取出一粒塞进晓水的嘴巴，晓水也取了一粒给哥哥吃。
“晓水，哥哥不想读书啦。”顾海峰对着小自己六岁的妹妹说道。晓水哪里知道读书好不好的事情一心品尝着香蕉糖吧嗒着小嘴随意的说：“好啊，哥哥不去学校，每天跟我玩。”顾海峰觉得自己挺傻的，她才六岁，跟她讲这个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帽，大傻冒。躺着躺着，也许是晓水玩累了，就晒着太阳睡着了。顾海峰咬着稻草干眼望着天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传世方丈印 第二十节：正文十九
春节降至，又是一年过去，顾爷爷让奶奶给晓水做套新衣服。奶奶答应了，晓水从出生到如今穿的都是姐姐哥哥穿过的衣服。用奶奶常说的话就是新老大，旧老二、破老三，意思就是一个传给下一个。如果晓水是个男孩，那么她就是顾家最宝贝的孙子。命运往往就是这样，冥冥之中捉弄着你，你越是求他越不给。
小年夜吃素是顾晓水家多年来的的习惯，爷爷先是恭敬的给菩萨上了香随后又给灶神爷供了几盆灶果和一杯老酒，然后张罗着让阿凤做饭。傻姑姑最近老喊肚子疼，疼起来要命般。爷爷没钱给她治病就自己上山采了点止疼的药草熬给她喝，傻姑再也不能陪晓水玩了，大樟树底下也看不见姑对着风吹空气、对着天空傻笑，掰着自己的手数数。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让她自己拔光，想想这一根根的秀发这样活生生的往下拔该有多痛。顾爷爷摸着女儿的光头直摇头叹气，曾几何时傻姑也是村里一名俊俏的姑娘。
晚上下起了大雪，吃完饭的春蕾带着晓水在院子里看雪，姐妹两个你捅我下我捅你下玩的好生快乐。
玩到高兴时晓水不停挥动着小手试图去抓到雪花，终于抓到一片大雪花拿到春蕾面前说：“姐姐，雪花真白净、真美，可是太容易化掉了。”
屋内爷爷奶奶和妈妈商量事情，就是送晓水去普门寺。爷爷喝了点老酒说道：“德宏师父想收晓水做门下弟子，皈依给菩萨，你们娘俩怎么办。”
奶奶表示没意见，阿凤这忧郁又内向的性格难免伤心了起来。流着眼泪对公公说道：“只要不出家就好，要是出家就回不了家啦。即使回的来，也让村里的人笑话。”
奶奶放下筷子说：“笑话啥？出家做师父那是她的福气。”
顾爷爷对阿凤说：“这一大家子都靠你，我们顾家欠你太多啦！对不住你啊！”
“爹，您这是说哪里话，我是军国的媳妇，这也是我的家。”阿凤说着看了看军国走时留给她的梅花手表，手表上的时针依然走动着，可是人却一去不返啦！
“送去吧！寺院里虽说有点清苦，但比在家里强！”奶奶起身给菩萨添了柱香，拜了三拜就回了自己房间：
“只从晓水落水救回来后，村里的人都在说我们晓水其实早死了，是地狱里的野鬼借着尸体回来的， 那些大人都不让别的孩子跟晓水玩，就连……”阿凤刚想说堂嫂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不说了！
“就连什么，说下去。”顾爷爷听着脸上就不好看起来，他虽然有点听说村子的谣言，但他不会去相信。
“就连海峰他妈都说是，海龙还常常欺负晓水，不让晓水去他们家，这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孩子知道什么啊！”阿凤用衣袖抹了下眼泪边收拾着碗筷。
“孩子是不知道什么，都是大人教的。你看看她都教了孩子什么。”顾爷爷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将茶碗扔到了桌子上。
“爹，我想通啦，就让晓水去吧。”阿凤看着外面玩耍的姐妹俩下了决心般的说道，心里其实很不愿意让她们分开。顾爷爷听了阿凤的话很欣慰，他知道，送晓水去普门寺清修可能会给这个孩子将来的命运改变。其实爷爷倒是很想让她出家，他觉得佛教不是像奶奶那样一天到晚空口念经，而是像德宏法师说的一样，是一门很深奥的教育学心理学。这门学问是可以让一个人真正懂得人生价值与含义修行课。如果晓水能跟着德宏法师好好学佛，她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拥有大爱之心的好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