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方丈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人若像蝉
“哈哈哈哈,好啊,难得啊。”德宏大师大声的笑着,说着就吩咐行明帮爷爷他们安排挂单房去住宿。爷爷拉着晓水跟着行明走出去,晓水撅着小嘴不依不饶的说:“爷爷,骗人。”硬是让爷爷拖着走了。
顾春蕾放学见妹妹与爷爷都没在,倒也是不在意,写完作业。去小房看姑姑,姑姑坐在发呆。姑姑的病情春蕾多少是知道些的,静静的坐在姑姑身边陪着她,傻姑发了一会呆,对着春蕾的红领巾发笑,用手轻抚着红领巾慢慢的将它展开,春蕾把红领巾取了下来给傻姑,傻姑姑用手甩着还喊着:”飞喽,飞喽。”春蕾看着姑姑在想,姑姑这样也是开心的吧,至少现在是开心的。
传世方丈印 第二十四节:正文二十三
“奶奶,妹妹和爷爷呢?”春蕾写完作业看见天黑下来也不见爷爷与晓水的人影,看到坐在她边上看着桌子玻璃台面下压着一张张老照片的奶奶问道。
奶奶摸了摸春蕾的小手说:“爷爷带你妹妹去普门寺了,过几天就回来。”
春蕾不解的看着奶奶问道:“去普门寺做什么,爷爷去给老师父写对联吗?”
“春儿啊!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要有出息。顾家祠堂大门已经很久没为我们家打开啦!”奶奶看着老照片语重心长的说道。
“奶奶,我出息不出息,跟祠堂有关系吗?”顾春蕾接受着新的思想教育,老师说过那都是迷信有些不悦的答。
“好孙女,光宗耀祖啊!”奶奶看看老式闹钟已经到了做晚饭时间,就起身理了理春蕾的马尾辫说道。春蕾是这个家唯一能让奶奶欣慰的人,也是奶奶从心里疼大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春蕾一直傲人的学习成绩,再加上之前蒋瞎子说过春蕾必会成为女状元,对春蕾又多了层喜爱。
光宗耀祖这四个字有的时候真的会把一个好好的人推上绝路,顾春蕾才十二岁,就要背负起这个四个字的压力。她原本以为努力的学习是长大了能去外面找爸爸,能让舅妈看的起,让家里生活的富足些,自己不用像村里那样只能靠务农来养活全家。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光什么宗要什么祖。她突然发现妹妹的快乐简单,那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她的生活彷佛从来没有不如意的事情,她羡慕妹妹那样的心境,甚至是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快乐!
阿凤下班回来明显带着失落,手上还缠着纱布。奶奶见到略带担心的问:“这是怎么弄的?”
“娘,没事,做工不小心弄的。”说着她就进去厨房做饭。淘米摘菜后独自一个坐在灶火边拉着风箱掉着眼泪。晓水走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自己又不是很方便可以常去看女儿。病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要是她长的跟春蕾一样做姑娘了怎么办?自己的丈夫已经杳无音讯了,现在又将自己的小女儿送走了。下一个又会是谁?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更何况晓水的情况不同于军国。这次明知道晓水去了哪里,却不能靠近。她不解为什么非要将晓水送走,难道只为那些流言?还是法师的那些话?如果有一天晓水回来了,她该怎么像晓水解释。她委屈却无法哭诉,她伤心可不知泪该怎么为谁流?为女儿?丈夫?自己?还是……。种种问题让她不知不觉中把饭给烧糊了,奶奶闻见焦味就冲了进来看,满屋的焦烟味。
“阿凤,你爹刚带晓水出去一天,你就要呛死我吗?”奶奶责骂着说道。
“娘,我……我”阿凤胆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低着头任凭奶奶埋怨着。
“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让我省心,刚送走一个,又开始闹怨气。你要是不想在家里呆着,就出去勾引野汉子好了。是你自己肚皮不争气,生出那个野丫头顶了我孙子。如今送她走了你是点了头的,现在做出这副死样子在给谁看。每天总是摆出这张脸我儿子就是回来也会走的”奶奶越骂越气,想着多年未归的儿子,想着本该有的孙子扭身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顾春蕾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又看看妈妈,眼里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普门寺晚上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顾晓水想妈妈了,她开始心情不安,烦躁起来。不是要闹着去厕所,就是把房间的木床敲的噔噔只响,实在无聊就用小脚搓着地板玩。
“爷爷,和尚不在,我们走吧。”顾晓水对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份难得清静的爷爷说道。
“乖,在住几天,和尚估计出门了!”爷爷睁眼看了看顾晓水说道。
“出门啦?他爷爷,弟弟,都在啊?”顾晓水年纪小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佛门,一直以为是那位救过她命的小法师家里。说家里其实就是家,只是顾晓水心里是俗家,人家这里可是佛家。
“乱说,那都是法师,这是是菩萨的家。”爷爷开始耐心的用简单语句来解释给她听。
“就知道爷爷是骗人的。”顾晓水两脚一升倒立在墙上说道。
爷爷看了很是吃惊,这姑娘哪里学来的倒立功。就问道:“晓水,你这是谁教你的?”
“海峰哥哥教的,哥哥说不想让人欺负,就要学功夫,每天都要坚持做,这个叫基本功。”顾晓水压着语气说道。两个小手支撑着有点发抖。
“下来,你给我下来:”爷爷一把顾晓水倒了过来说道。”你在家里没见你练,你跟哥哥去哪里练的?”爷爷有些生气了。爷爷的观念里女孩子应该是斯斯文文的,虽然调皮些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文气。
“破土房那里练的。”顾晓水看着爷爷说。
“哪个土房”爷爷把晓水拽到了跟前急切的问。
“压米厂后面那个”晓水的胳膊被爷爷拽的有些疼,自己边揉着边瘪着嘴回答爷爷。
“破土房又是那个破土房。”爷爷听着咬着牙自言自语的说道。似乎这个土房让爷爷想起了什么往事,脸色变的霎间难看和紧张起来。为什么又是那个破土房,爷爷的眼里充满了怒火。回忆被破土房这简单的三个字撕扯出来,情绪如奔腾的洪水一泻而出。手颤抖的拿出一包金猴牌的烟狠狠的抽着,没抽两口就扔掉换新的一根,一根接着一根,根根如此。不知是烟雾让查房的法师看见,还是烟味传了出去。
法师敲了敲门说道:“施主,本寺不允许在挂单房抽烟;”爷爷听完赶紧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掐了烟头,把香烟连带着烟灰烟头都倒进了自己崭新的中山装口袋。这才将爷爷从刚刚的情绪中拉了回来。熄灯倒单板子敲响啦,这个信号告诉寺院所住的出家人,在家人,香客都要关灯休息。
“爷爷,你听,多好听!”顾晓水第一次听着这个有节奏的板子声摇了摇爷爷的胳膊说道。
“嗯!好听,乖,睡觉吧,明天醒来可以看见和尚啦!”爷爷帮着给晓水脱衣服,爷爷此时并没有真的听进晓水说的话。猫儿已经床边上乖巧安静的趴着,悠闲的舔着自己的小爪子。
顾晓水躺在爷爷身边问道:“真的吗?”爷爷拍着她点点头,简单的安抚了晓水。慢慢的顾晓水闭上了眼睛,酣甜的睡着了。爷爷见她已经睡熟,就下了床,开了房门。猫儿“喵”叫了一声跳上了床,对着顾晓水的小圆脸舔了下。爷爷对着猫儿“嘘”了一声就轻轻掩门而出。
修建中的普门寺没有多少可以关的门,他一个人往着方丈殿一直往上走,走到普门寺后门,后门放着各种修建寺院的材料,也看不清路。爷爷就磕磕碰碰的走着,原本沙沙的树叶声变得嗖嗖历历,风把树枝轻吹的如此鬼魅。不知不觉天空下起了雨滴,爷爷不禁抬头一看,白天清秀的树枝在夜风的作用下翩翩起舞,像是人影疯狂的舞动摄魄人的灵魂,爷爷有些害怕自己要被吞噬一般,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爷爷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急促的呼吸,觉得如不这样此刻必会窒息而亡。稍稍缓过神后扶着树干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雨打在自己的身上却如浑然不知。倔强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只有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过得是多么的压抑,身上那么多的石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发生在儿子、女儿、孙女……的那些事都让他已经筋疲力尽。白天在寺院未见塔中的那个人,破土房!又是破土房!难道这一切都是……爷爷紧握着双拳指甲抠着自己的掌心,一直走到左山边,抬头能看见藏经塔才停了脚步。塔灯隐约在雨中微亮着,爷爷就这样看着直到塔灯熄灭眼睛模糊才肯离去。
传世方丈印 第二十五节:正文二十四
左等右等不见和尚的影子,顾晓水幼小的心里有些失望了,甚至觉得爷爷骗了自己。看着爷爷正和德宏法师聊欢时,她自己偷偷的遛了出去到了大雄宝殿。眼睛四处寻找,嘴里嘀咕着和尚到底在哪呢。当时的大雄宝殿里的供奉释迦牟尼佛与我们现在不同,有点破,还很旧,但庄严圣像是一样的。晓水抬头看着高大的佛祖像,又看看殿两边十大罗汉像姿态各异,惟妙惟肖,她一步一步看着走着。心里有些怯怯的,却又被牵引着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大殿正在修复乱的很,到处是油漆木条。修复的工人们没发现一个小女孩的到来,他们正在忙着给佛像殿堂上漆补洞。
“你是谁?”一个站在木台子上的女孩子看见晓水大声问道。晓水抬头看去她很瘦、留着卷发,身穿着一套天蓝色运动服。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
“我……。我来找和尚?”晓水见那个女孩正笑着问她,她低着头轻声说道。可能是大殿木工的杂声挡住了她的声音,女孩没听见。女孩麻利的爬下了木台子走进了顾晓水,个子要比晓水高了一节。脸上挂着各种颜色的漆料,晓水看了发笑。
“哈哈哈哈,你是大花脸。”晓水笑着说,边说边做了个鬼脸。
女孩子倒是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她帮爸妈一起给菩萨干活,花脸又怎么了?她白了一眼发笑的顾晓水说:”有那么好笑吗?我爸爸妈妈是这里做油漆工的。”手却不自觉的擦了擦小脸。顾晓水不知道油漆工是什么,她抬头望去好几个大人都在刷房顶,刷墙壁。
“那个是我爸爸,你是来找你爸爸的吗?”女孩子指着正在漆房梁的男子说道。
“找爸爸?我不找爸爸,我找……”晓水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回回答道。顾晓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是长什么样,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晓水,丫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刚要说找和尚的顾晓水听见爷爷大声的喊她,就没再说下去。爷爷跟德宏大师走了进来,德宏大师看着正在修建的大殿各角落,捻着手中的佛珠不时的点点头。
“师父好!”那个女孩冲着德宏法师恭敬的叫了一声。
德宏法师微笑着摸了下她的头说道:“项云今天来帮爸爸妈妈干活吗?”说完看了下她身边的晓水,晓水低头不语,也不看爷爷。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鞋子死看。
“是的,师父!”项云说完又继续爬上了木台子,向德宏法师招了招手。拉了下身边正在干活的妈妈,项妈妈低头看去见师父在就笑了下。
“那个是我们请来给寺院上漆的油漆工的女儿,小姑娘很勤快。”德宏法师跟爷爷说道,顾晓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正瞪着她。德宏法师随手拉起晓水的手走了,一开始晓水还试图挣脱,但法师的手很有劲拉的顾晓水小手疼疼的,晓水又企图挣脱了几下并没有挣脱开也就撅着小嘴放弃了,只好悻悻的跟着走了。他们从大殿前门进后门出,到了客堂,客堂的人比昨天要多了几个,但还是一样没有顾晓水想找的那个和尚。
“行明”德宏大师叫了下正在打扫卫生的大徒弟。
“师父”行明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德宏大师的边上应到。
“顾老师明儿要走,你负责去送送。”德宏大师说着放开顾晓水的手,顾晓水立马跑到爷爷背后露个小脑袋偷看这个老头,光光的头上点着点点,身上的衣服换了身褐色,一穿珠子挂在胸前。虽然老头总是笑,但顾晓水不知道为什么很怕这个人,应该说晓水看到他总觉得哪里受到了限制,一点也不自由。她用小手勾了下爷爷的手指头,爷爷不理她。只好稍稍用力捅了下爷爷的腰,爷爷还是不理他,她就只好乖乖的躲在爷爷身后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们。
“这个丫头,就交给法师了。”爷爷含着泪,努力压抑住哽咽的声音说。见晓水没有反应把顾晓水攥了出来,按着她的头给德宏法师鞠躬。顾晓水呜啊呜啊直叫,惹的客堂的法师们都笑了。德宏法师赶紧让爷爷放开晓水说道:“年纪还小,顽皮是正常的。老衲既然在七年前答应过顾老师,去年也有书信提起过此事,虽然早了几个月,那就先留下吧。等到了六月十五皈依后,如果她想回去就由她。”
“我不要在这里。”顾晓水幡然明白了、看懂了。在家里临行时妈妈的话,这两天老头和爷爷叽叽咕咕神秘对话,原来是要把她留在这里,她就大声喊道。她是想找和尚玩,可是玩完是要回家的啊,不是留在这里的。难道妈妈、爷爷都不要自己了?
“晓水,不许跟师父大声说话。”爷爷叱喝她说道。站在师父边上的行光见此情况去佛案给晓水拿了个苹果,看了看师父,师父点头后就递给晓水。顾晓水把行光给的苹果打落在地,转身抱起猫儿拔腿就往外跑。
爷爷立马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焦急的喊:“晓水,别跑,小心摔倒,晓水。”
“爷爷,你骗人,你骗人。”顾晓水头也不回的使劲的喊着、跑着。跑到天王殿外,往里看着四大天王的像害怕的不敢进去。她犹豫了下拐了弯继续跑,正好撞上监院法师,监院法师一把扶住她,站稳后看着眼前的小孩。晓水怀里的猫也被撞了下,喵喵的发着不安的叫声。顾晓水看着这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监院有点惊慌,她不知道这个是谁。但是他的眼神很是清明,波澜不惊的表情却是不容轻犯的,看起来也比德宏法师严厉了几分。晓水越看越怕,心里想着他可能是老头派来抓她的,就一把推开监院大师,转身跑了。由于跑的惊慌,没跑稳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被赶来的爷爷扶住了。
“大师”爷爷扶稳了晓水,见了监院大师合十行礼。晓水看爷爷并不追究她就跑掉了
监院见是沙桥镇的顾老师就合十还礼仍是平静的说道:“顾老师,什么时候来我寺的?”
“昨天就来了,明儿就回去。”爷爷站在原地回答着方丈的话。
监院法师笑了笑说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刚才那个小孩是?”
“是我孙女,带来给德宏大师做个俗家徒弟,她不愿意就跑了。”爷爷说着无奈看了下监院大师,见这位方丈相貌威武、器宇不凡,不怒而威,让见到的人不自觉的都会仰视的看,打心底的会添加几分恭敬,怪不得老方丈要把方丈位子传给他。这普门寺自文革时期老方丈圆寂,方丈位子一直空了十来年。佛教复兴后,请来的法师们都推荐德宏法师做方丈,但不知道为什么德宏法师拒绝了。把老方丈的弟子本惠法师从北方请来任命普门寺监院兼代方丈,所以也可以称他为方丈。
“哦,是个女孩子,我还以为是个小男孩。顾老师,小僧有事先走一步,您来了就多住几天。”说着合十跟爷爷告别步履轻盈的走了。
正在爷爷鞠躬还礼时,德宏大师出来碰上了监院本惠法师,就对法师合十道“当家师,回来啦,觉智在外面还习惯吗?”
本惠扶住给自己行礼的师叔说道:“习惯,年纪小是要到外面去锻炼下,不习惯也要学会习惯,师叔您说对吗?”
“对,对,当年师兄也是把你送出去学佛法修行的,年轻人是要出去锻炼下,行忍,听见当家师的话了吗?”德宏大师对他身边的一位徒弟说道。
“师父,徒弟知道了”行忍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行忍在德宏法师九个徒弟中排行老七,年纪刚满十六岁,出家才二年,他要管小他五岁的行光叫师兄。本惠给德宏法师合十告退后就回方丈殿。
边上侍者多了一句话说道:“师父,知客师父让行忍也出去学习吗?”本惠回头看了侍者一眼,并没有说话。眼光落在侍者的脸上,侍者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侍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弯低了身子诺诺的跟着他在后面走着。心里暗暗叫苦他忘了什么是不可说,不可说,一切不可说。
传世方丈印 第二十六节:正文二十五
德宏大师见爷爷要去找顾晓水,拦住说道:“顾老师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让她自己去好好想想虽然年纪小,但她很机灵、思维分辨力很快,老衲不会看错的。”说着笑眯眯的拉起爷爷往大殿中走去。大殿依然回响着木工拉锯的杂声,爷爷哪有心思陪法师看大殿建筑与修复的情况。虽然德宏法师说的有些道理,但顾爷爷心里还是惦记晓水,也不知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德宏大师带着爷爷走进左边供奉文殊菩萨的青石台中菩萨还没雕塑好,用红布盖了一样东西放在上面,爷爷暗想德宏法师带我来看这块红布做什么。
“行明,行忍,把红布掀开给顾老师看看。”德宏法师手拿佛珠指着那块盖了红布的板子说道。
行明和行忍按着师父的吩咐打开了红布,爷爷看去不由一震。那是一幅油画,画中是一位四手菩萨,相貌庄严,但看去有点眼熟,好像感觉在哪里见到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德宏大师很满意这幅画,每次来看都会欣赏一番还不时的点点头。
“顾老师,想必是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菩萨,这个称四臂文殊菩萨。”德宏大师看了看爷爷惊讶的眼神解释道。
“四臂文殊菩萨,为何不穿衣裳啊!”爷爷看着画中的菩萨身上绕着飘零几条彩色丝带说道。
“哈哈哈,顾老师怎么就看出这画中菩萨没有穿衣裳了呢?”德宏大师笑道说。
“法师,你看,菩萨不就光着身子吗?虽然隐秘处有遮盖,但上身确实是没穿衣服。”爷爷看着如此庄严宝相为何不穿衣服,又听德宏法师这样说好奇说道。
“哦,这是文殊菩萨另一种法相,穿不穿那么重要吗?此菩萨有四臂文殊具有施予众生智慧之藏与和睦之性,树立幸福之业的法力,尤其对有缘众生能显示无比威力,并大增福祉。”德宏大师望着油画,给爷爷解释着四臂文殊菩萨的含义。
爷爷看着连连点头称赞说道:“法师解说让我大开眼界啊,请问法师这四只手臂各拿着什么法器啊”
德宏法师见爷爷这么一问说道:“四只手臂分别持有不同的法器,其功德如是:一手持弓—能量,聚集一切能量,生与死都在弓之中。弓是方便,是道,是菩提;手持的箭—速度,如光一样的迅疾,无有偏差,迅速到达彼岸。箭即为智慧,是本性,是自由,是大手印。手持的刀—锐利,断一切烦恼,是中道,是离二边,是无二;手持的经典—语,断一切所知,是寂静,是觉醒,是无上指示:”
“画的好,画的妙,法师这么一解说,倒是我愚痴啦。”爷爷看着这幅四臂文殊像点头说道。他总觉得菩萨的面相那么的眼熟,在哪里见过一般,徳宏法师吩咐徒弟盖上红布往前走去。
爷爷看着欲将盖上的菩萨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惊愕中带着惶恐,张大了嘴巴用手赶快捂住,难道说是他之手?用力的甩了下头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加紧脚步追上刚要开口想问时,让法师的手挡着了话语。爷爷心中明白了几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叹气说道:“罪过啦,真是罪过啦。”
“这是这幅画唯一的缺点,他还没有走出这个点,相信以他今时的精进慢慢会好的。”德宏法师看着跑来跑去提着油漆桶给爸爸妈妈换油漆的项云,不时点头说道。
顾晓水一口气跑到寺院右侧放生池,这普门寺与别家寺庙不同处就是在这放生池,整个寺院左右两边对池。右边叫放生池,也许是寺院坐落在半山腰处,为了信众居士们做佛事放生方便就挖了这个池。池的边上是寮房,出家师父们所住的房间。左边也是池,但不叫放生池,叫莲花池。莲花池与放生池位子是相互辉映的,放生池临近右边客堂后门处。莲花池靠近左边库房后门处,莲花池边上是客房、挂单房。是给往来香客,护法,居士,来访外僧住宿挂单所准备。听说在清代民国时期,这普门寺相当的雄伟、古木参天、香火旺盛,附近村落的善男信女慕名而来,从残留的古建筑上就可以看的出这普门寺以前有多兴旺。
“钓钓,爷爷是骗人的”顾晓水抱着猫儿用自己的脸蹭了蹭猫的头嘟着小嘴委屈的说道。猫儿知趣的用舌头舔了下晓水的脸“喵喵”叫着,好像肯定着顾晓水她说的对。
“你怎么在这儿?”项云出现在放生池,顾晓水看着她扭头没理她,使劲的往放生池扔石子。
“你叫什么名字?”项云也坐在顾晓水的边上问道。她试图伸手去摸下猫儿,猫儿”嗤”的一声,把她吓得缩了手。
“晓水”顾晓水说着安抚了下猫儿,站起来就走。项云跟在她身后,晓水走到哪里项云就跟到哪里。顾晓水烦躁的放下猫儿,拍拍猫儿的脑袋。猫儿嗖的一下拦在了项云的面前,然后眼睛发出幽蓝的光,身子弓了起来,尾巴也竖了起来随时准备出击,嘴里含糊的声音好像呵斥着项云不准靠近自己的主人。两颗尖牙锋利无比,不认识野山猫的人还以为是只小豹子呢。项云胆怯的站着不动,眼睁睁看着顾晓水走远。猫儿竖立着尾巴,对着项云不时的发出“嗷喵,嗷喵”尖叫声,直到一个口哨吹响,猫儿才闪电般极速离开。项云吓的直掉眼泪,又不敢哭出来,就小心翼翼的走着,脚却不争气的发软迈不开,头还不时东张西望,生怕猫儿突然从哪里蹿出来咬她。这样的情景让当家师本惠站在方丈殿侧门全部收入眼底,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喜欢那个女孩,总觉得那个女孩子身上有股邪气,尤其是那双水灵灵又有些雾气的大眼睛。
“常清”他叫了下身边的侍者。
“师父”常清听见当家的喊声赶紧从方丈殿出来。
“觉智去年救的那个孩子是女孩还是男孩?”本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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