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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下的奇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之杯PLUS
常备军力只有7个师团,总兵力20多万的格雷尔公国,和常备军力整整30个师团,总兵力百万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军容的差距,是1比5。
国土面积485万平方塞尔矩的格雷尔公国,和国土面积7281万平方塞尔矩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储藏物资的土地的差距,是1比15。
而这场战争,是在公国的本土作战…虽然表面看起来,帝国只对格雷尔投入了包括第三装甲师团,第六步兵混合师团,第七装甲师团,第九步兵混合师团,第十装甲师团,第十四装甲师团,第十七装甲师团,第十九步兵混合师团,第二十三装甲师团,第二十七独立机动装甲师团等共十个师团,总兵力三十多万的部队——这比进攻利贝尔时的13个师团都少…
然而,这里面却有整整六个配备了帝国最新一代量产各型导力战车的装甲师团,甚至还有两个可以算得上是“王牌”,由名将率领的部队…而三个步兵师团,更都是久经百战的精锐军。
唯一的算是菜鸟的部队,大概就是穆拉.范德尔率领的第二十七师团了——说到底,那不过就是个实验部队罢了。
所以,格雷尔在布鲁克镇的一炸,还当真没能让帝国的侵略部队,伤筋动骨。
于是…格雷尔公国军,即使人员平均素质高于“整个帝国军”,在面对对方的老兵部队,又能高到哪里去?
考虑到公国指挥人才的断层——在团体作战中战斗力不低于对方,已经可以算是能让路卡烧高香的好事了。
格雷尔,为什么能够抵抗到现在…依靠的,其实是这个公国的人民与士兵,一种比较特殊的思想…一种本不该存在于从属国人民的脑海里的,格雷尔公国历代的首领,花了几百年,才让它们根深蒂固的思想。
而不是现在的公爵,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有着什么狗屁的王八之气,娇躯一颤,四方诸侯神魂颠倒,为其死战。
说真的…对于格雷尔人来说,能为了这个国家奋战,到底有多少是为了那个年仅16岁,还到现在都对着国民戴着面具的少年?
即使这个国家的高层,真正理解少年的高层们,都信任着,包容着,保护着他——刚刚真正踏上“王”的舞台的路卡…有没有可能让一成的格雷尔人,全心全意的为了“他”而战斗?
不是为了“格雷尔”这个领袖象征具现化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而战…而是真正认可,崇敬,爱戴“路卡”这个人本身,而为了他战斗的人,究竟能有多少?
【或者,这场战争,对我们的年轻公爵,真的太早了…】
至少,连自己也觉得,如果卡纳德殿下还在,恐怕自己是不会去问这个问题的吧…伊雷斯心中念道…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承诺。
一个还没能把“格雷尔殿下”变成“路卡殿下”的少年的承诺——
【“…只要有时间…这场战争,我们的胜算…”】
停顿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路卡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冷淡,却又绝对没有动摇的声音,说道:
【“我们的胜算——是建立在全歼帝国军30万士兵的基础上的…”】
【“百分之百!”】
这不仅仅是个承诺——同时,也是一个暗示…
一个能够体现可以被称呼为“温柔”的暗示。
理解到了这个暗示的伊雷斯脸上出现的,是路卡永远不可能看到的,回“温柔”以“温柔”的笑容。
“…那么请殿下下令吧——真正的命令。”
【“…第二装甲师团…死守弗莱尼镇,并尽快与尽可能的炸毁弗莱尼镇内包括导力列车站在内的一切重要单位…直到我下达撤退的命令为止,不允许后退一步。”】
——“撤退的命令”,根本就是多余的…
“伊雷斯.诺森了解…然后,我想对殿下做最后的一谏——”
在切断通讯前,路卡这辈子最后一次听见的,伊雷斯的声音:
“殿下…请从现在起,放弃那种半吊子的温柔,抛弃身为人类的柔弱吧…”
“否则的话,没有去背负罪,去违背自己良心做‘正确的事’的勇气的人,是无法去守护的…是无法成为能够守护一个国家的‘王’的。”
“至少在您以‘王’的立场站在天地之间的时候…”
“望您能记住,‘王’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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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
“…在,中校阁下…您果真不打算…?”
“嗯…”
“可是殿下的意思不是…!!”
“莱尔…我无法用一个应该我们这些大人去辅佐的,年仅16岁的少年的温柔来作为借口,让更多的同胞死去…或者让别人代替我们送死。”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么…跟随着你的战士们又该怎么办?!你好歹要为了他们想想!!”
“莱尔…有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其实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刚好在最差劲的时候,待在了最差劲的位置而已…这是没得逃避的事情…士兵们同样应该明白这一点…说到底,早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宣誓过了…”
“虽然没有人畏惧死亡…如果是真的需要人去死,并且是有价值的牺牲…那么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干系…”
“只因为我们是守护一个国家的军人啊。”
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用手指玩弄着,伊雷斯接着道:
“我愿意相信一次,相信自己的死,将士们的死真的会有价值…相信那个承诺一次——因为一个拥有着那种本能般温柔的殿下,我相信他还没有用那种语气向部下说出谎言的灵魂,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子或者任性,将没有胜算的战争持续下去…”
“…我无法反驳…只是…罢了…那么我立刻去…”
“莱尔…伤病人员和后勤部队…就拜托你了。”
“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伊雷斯!!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莱尔…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带着她一起离开,并将这场战役最真实的面貌通过她告知世人的人…一个真正的有发言权的人…还有比你更适合的吗?”
“她…琳丝芙拉.班兹么…你对她…”
“啊哈哈…这大概就是我真正的私心了吧…不过,她本来就没有理由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让她跟着伤兵和后勤部队一起离开吧——等你们走后,我们就会炸毁列车站。”
站起身,射击口外,帝国军的阵容,已然具有了形状——看起来,全面的进攻,很快就要到来了——
“然后…作为我的参谋长的最后一个工作…莱尔…帮我准备下通讯器吧…有的话,我想对将士们讲讲…”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整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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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了谎。
不,或许并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只是没有将真正的一切,全部告诉伊雷斯而已…
说到底,我根本不具备奥利维特那种脸不红气不喘就把真正的谎言说出口的能力。
其实,就算第二师团先撤回来…只要将那些现在就投入战场,是有可能在哈维斯平原拖延住帝国军的…
——以暴露一部分底牌,死伤更多的士兵,甚至最危险的——那些被缴获为代价…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甚至还有可能让最后的大计破产,即使可能性并不太大。
那么,为什么我一开始要把“备案”告诉伊雷斯…?
因为开始觉得承受不了了么…哈哈…
这十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被那c蛋的经历,磨练的够“坚强”了…
结果…果然跟伊雷斯说的一样…我的觉悟和我的内心的冲突,带来的,就只是这么一个“半吊子”的温柔…
不过…放心吧,中校…
我无法发誓只为了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
但是我可以发誓,为了所有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格雷尔人…
哪怕心被再一次的撕裂也好——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我…
会变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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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下的奇迹 第28话 血染的狼烟(三):大炮的序幕
该死的,感冒都一星期了,怎么还没一点好的迹象反而感觉越演愈烈了…
表示明天带病出差去了…真该死…地点依然是西昌…嗯,更新我尽量保持...总而言之,依然是提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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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八月十日——对于我来说,即使没有能够亲眼看见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炮弹落在弗莱尼镇北门上的那一幕,这一天,也能让我铭记一生。
背向着那些恐怕已经再也无法回归故里的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我和提前撤离弗莱尼镇的师团伤兵,后勤部队以及文员们,一同坐上了弗莱尼导力列车站的“最后一班列车”。
因为我的责任,我的工作,所以我无法留在那里,见证那里最后发生的一切…我所能看到的伊雷斯中校所率领部队的“最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心中的感觉,很是古怪…遗憾,哀伤,同情,愤怒,不甘,自嘲…种种感情混杂在一起,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于是,伴随着一种近乎发泄的情感,我写下了这篇文字。
我忽然想到,现在,依然留在弗莱尼的他们…是否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场根本没有“胜利”可言的战争呢?
有幸在撤离之前,最后一次登上哨塔的我,亲眼确认了帝国军不紧不慢布置阵型的模样…那种余裕,简直就是在像我们宣告“快点逃跑吧,我们根本不需要花费半点力气,就能彻底摧毁你们”一样…
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无情的分针,刚好越过了的中轴向右七十五度的刻线…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从上午十点,到我还没有乘上列车的三十分钟前…整整四个小时,用兵手腕雷厉风行的塞克斯,居然花费了整整四个小时来布置阵型。
如果连我都能明白,这便是独眼塞克斯的“威压之计”,并深深地感到恐惧的话…首当其冲的他们,又是如何感想?又将如何去面对它…征服它呢?
回首望去,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弗莱尼镇的影子已经荡然无存…就如同这个问题可能的答案一样——我琳丝芙拉.班兹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找到了…
节自《利贝尔通讯(国际咨询)》八月十四日号刊,《邻国的战场》
专栏撰稿人:琳丝芙拉.班兹
(稿纸上有水滴状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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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八月十日,下午两点二十分…
格雷尔公国,辛尼尔丘陵南部边缘城镇,弗莱尼镇,北门外500塞尔矩处——
铁之林…炮塔顶部至地面平均高度约3.12亚矩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导力战车阵,宛若在被夷平的两座丘陵的“平台”上,和它们之间的山口,植入了一片钢铁的丛林。
两两交错的阵型,狰狞的主战炮一致指向前方的城池;透过铁之林的间隙,看向它身后隐藏的事物——那是等待着一声令下,就突入弗莱尼的帝国军陆军士兵们。
红色的军服,因为还没有经受过艰苦的战斗,竟然能算得上人人笔挺;腰间的军刀在开始西沉的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辉——那是因为保养良好的刀刃,还没有切开过人体的油脂;手中捧着的导力步枪或者导力冲锋枪,竟然亮的能够照出持有人的脸…
除了行军中带来的些许疲累外…这几乎就是一支刚刚进入战斗的新军——正是士气旺盛,想为了军功而施展手脚的“一鼓之军”。
期待这群士兵因为没有进入状态而战斗力低下?倘若走进去看,恐怕没有哪个傻子还会抱有这种想法…
老兵的脸上,或许没有等同于勋章的伤疤——但是那眼中的透出的淡淡阴郁,说明了他们习惯于死亡;即使是新进的补充兵,那脸上兴奋与期待皆有的表情,也说明了他们毫不在意将子弹与利刃送进对面士兵的脑子与胸膛…
将目光拉回钢之丛林——在统一涂装的战车群的正中间,有一块故意隔出的小小空地,在其中央,停放着的,是一部造型独特的导力战车。
比量产重型导力战车“盖亚”还要大上一圈的战车,与帝国战车通常的红色涂装不同,在黑色的底色上,用紫红色的涂料勾勒出了萧杀的条纹;车身四周或悬挂,或镶嵌着无数厚重的追加装甲,然而却又没有一丝缭乱的感觉,反而诡异的表现出一种属于战士的狂野高贵;从炮塔前方伸出的,是口径甚至超越主力战车“野牛”的双管滑膛炮,炮口内部黝黑仿佛深渊,似乎随时都会有致命的炮弹从中飞出,砸入敌人的装甲与血肉之中。
不过,事实上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还不如这辆战车车身侧面,铭刻的那个纹章,以及那串字母显眼——
基克洛普斯号(cyclops)…以及与其同名的纹章“独眼巨人”。
而此刻站在这辆战车旁边的独眼中年男性,正是它的主人…格雷尔攻击军总司令,“独眼的塞克斯”,塞克斯.范德尔中将。
“总帅阁下!!!第七方阵准备完毕!!!”
“阁下!!!第十方阵完毕!!!!”
“范德尔阁下!!!第四方阵已经就位!!”
“总帅阁下,第三师团,第七师团,第十师团的所有部队已经完成布阵…请下命令吧。”
一个又一个“完成”的报告向着赛克斯传来…不过,他却只是一直用那唯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城墙…良久之后,才在最后向他汇报“全军成阵”的副官面前,改变了一丝表情——
“…是吗…弗林特卿那边?”
“弗林特中将阁下表示,这场战斗将全权听从总帅您的指挥,并祝愿您武运昌隆。”
“呵…那家伙,假如让世人知道疾风之鹰根本是一个有办法偷懒就绝对不会动自己一个手指的人的话…恐怕帝国军的名将的含金量,都会跟着降一个档次吧…”
摇了摇头——不过塞克斯却知道,过去的弗林特,其实绝对没有那么消极…
和卡纳德有着不错的关系,又在数年前的对山德诺斯公国作战中,被路卡拯救了自己整个师团的弗林特,现在可以说几乎是把自己的部队完全扔给了塞克斯在指挥…而他本人,大概现在正窝在数百塞尔矩外的某个营地里,喝着自己的威士忌红茶吧…
【狡猾又自私的家伙,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良心过不去,所以干脆就“都是塞克斯打的,跟我无关么”…呵…】
没办法,自己早就该知道“疾风之鹰”这个称号,除了意味着这个男人在高机动作战上的天才指挥能力之外…还意味着他那如风如鹰一般,不受拘束的心理么?
在旁人看来,或者弗林特是塞克斯怎么说,就说“范德尔殿下此言甚是”的——说的好听点就是范德尔军官团的成员之一,说的难听点就是范德尔的跟屁虫吧?然而塞克斯却很清楚,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弗林特只是一个很聪明,却又同时很懒的人而已…根本懒得参与帝国内部现在的那些让人烦躁的斗争的他,却又装出一副“中立派”模样的原因,除了让私交不错的塞克斯给他顶包之外,还有任何别的可能么?
说到底,他是一个真正的,只要自己良心舒坦,生活过得去,就根本毫无立场的家伙啊…
【摊上他这种指挥官的士兵,或者才是最悲哀的吧…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士兵投入的关心,恐怕还没有明天酒壶里的威士忌够不够烧一壶茶来的重吧…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平易近人…】
“…我明白了…那么,弗莱尼方面的情况?”
“我军已对包括城墙及相邻丘陵的弗莱尼防线进行过全面的观察…格雷尔方面似乎并没有将防线压缩的打算——依然能够确认到依然有士兵在原定的各个打击目标附近活动。”
“是这样吗…呵…没有选择撤退啊…真是令人激赏…只可惜…”
将手臂缓缓地举起,塞克斯本来只是喃喃的音调,忽然拔高——
“通告全军…以秒针走过两点三十五分为信号…左翼,右翼,中央三军同时前进,左翼与右翼负责消灭敌军双边防御单位的同时,中军迅速击破弗莱尼北门,然后…”
猛地划下,虚指向那金属的大门后的存在,塞克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全军换用榴弹…对弗莱尼镇内部进行覆盖射击后…”
“步兵全面突入,务必在今日之内,完全占领弗莱尼!!”
【只可惜…这样的一支有着骨气的部队,就会这样被埋葬于此地了啊…】
——总帅的话语,迅速的通过导力通讯设备,或者人员的口耳交传,扩散到了钢之林的各个角落——
滴答的指针走动声,和所有炮手的心跳,合二为一…
接着…
三个师团共一千多辆导力战车,同时发动引擎的声音,即使是使用的安静的导力,在无论敌我双方都安静的等待着这一刻的时候,听起来也仿佛巨龙的咆哮一般!
堪称整个格雷尔抗争中最惨烈的战斗之一,史称“弗莱尼保卫战”,“血染的狼烟”的这场战役……
在双方如同倾泻般,划破天空的炮弹暴雨中。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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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下的奇迹 第29话 血染的狼烟(四):狮子们的挽歌
结论来说,出差的车刚刚上路,我被老大一句:“你是黄继光还是董存瑞啊!?生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生病了我都不去了呢!!快点回家躺着去!!”之后踢下了车…于是没出差…
这两天好好休息下吧…感冒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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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莱尼镇中,有相当数量因为军用导力飞艇的面世,而专门为了针对减少空中炮击,枪击造成的损失这一目的,建造的防空洞。
它们有的潦草的扎根于小街或暗巷的两旁,只能通过位于地面上的入口确认其的存在;有的依傍着城镇两旁的丘陵山体建造,隐藏在重重的建筑物之后;还有的位于地下,潜伏于纵横交错的下水道线路之间…
在这一座座防空洞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身穿格雷尔公国蓝色军服的矫健身影,正等待着…等待着轮到他们的那一刻。
聆听着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却因为异常的宁静而清晰无比的爆音——格雷尔公国的将士们,只能祈祷着位于北门防线之上的战友们,他们的英魂能够升入空之国度,去往女神的身旁。
然后,炮击声的间隔越来越长,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防空洞中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别的声响。
平静…令人发自内心感到悲痛的平静…意味着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没人忍心将它说出口的可能。
只能确信,所有因为防空洞容量有限,而留在防线上作为炮击部队的守护者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然用手中的大炮,向着帝国军咆哮着。
“磅!!!!!!!”
接着,是一声巨响——甚至比之前那么多的炮击声都要来得洪亮无数倍的这声巨响,宛若巨大的铁块砸在地面上一样,刺耳的同时,还激起了剧烈的震荡——
这是什么声音,格雷尔人的心中,早已有了统一的答案…
“全员保护动作!!”
“全员保护动作!!”
“全员保护动作!!”
每个防空洞中的指挥官,用几乎可以说是冷酷的声音,道出了同样的命令。
能不冷酷吗?
哪怕所有人都有理由痛哭,他们也不能。
所以,有谁能够说出自己无法原谅他们脸上的泪水?能够说出自己无法容忍他们在最后的一次命令中放纵一会?
没有人有资格这么做…没有人有时间这么做。
第一次震荡,意味着弗莱尼北门的彻底倒塌…而紧接着——“防空洞”发挥了它应有的价值。
即使那铺天盖地的轰炸,并不是来自于空中的舰艇,而是来自城墙外,将炮身指向斜上方,发射出无数榴弹的导力战车,“来自空中的打击”这一点,却也是没有改变的。
建筑物被榴弹直接射断支撑物而倒塌;被爆炸产生的烈火烧断了立柱而倒塌;被无数沉重的破片从天而降,压垮了房梁而倒塌…每一次的塌陷,都会让弗莱尼镇往废墟更近一步,每一次的塌陷,都会用震动的方式,告诉隐藏在暗处的格雷尔人们一件事——
“看,我们正在摧毁你们的家园。”
于是,愤怒的情绪,不断的在防空洞中蔓延着…无数的士兵抓起了手中的武器,紧紧咬住牙齿,用充血的眼神,看着那倒隔开安全洞穴与火焰地狱的金属铁门…
【已经开始难以冷静了吗…兄弟们。】
清澈的眼神,没有从将士们身上离开过一秒的伊雷斯,忽然笑了——在他身旁的人不解的眼神中,笑了。
拿出怀里的水壶,喝下一口后…男子的口中,传出了比起路卡的塞壬之音,差的不是一分半点的歌声…
没有伴奏,没有舞者…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唱到:
“我们是生于肥沃草原的狮子…”
“背弃那甜美的泉水,放弃那鲜嫩的羚羊…”
“离开早已忘记名字的家乡,来到这片荒原之上…”
“啊…”
小小的惊呼声,在士兵们之间响起——因为这首歌,没有一个格雷尔军人不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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