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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鱼
“那个……”
“没关系,”亚历克斯突然停住脚步:“我也爱撒丁。”
死灵骑士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脊背上。
他早该知道,他的养兄弟,撒丁的王储,新王……无论外在的身份是什么,他终究还是一个傲慢,自私的小混蛋!
***
“你知道我的目的——如果你真的愿意让我成为撒丁的国王——为什么不更早地显示你的力量呢?”假如是那样的话——巫妖知道自己会同意这个交易的,二十年,或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巫妖的存在时间要比人类长的多,这点代价并非不可付出。
“啊。”祖母绿,确切点,“王座”这样回答:“也许是因为不可交易吧,我所期许的东西。”
“?”
“承担……愿意承担的心,是无法交易或者强求的。”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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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 第十五小节 前夕
直升机降落在特设的停机坪上。机翼还未完全停止旋转,镶嵌着方形玻璃的机门就已经被猛然打开——顶着强烈的风压,一个高瘦的男人跳了下来——他穿着西撒丁南部地区的传统服装,牡蛎白色的宽袖缎子衬衫,领口敞开,很宽的铁锈色塔夫绸腰封,漆黑的紧身长裤,边缘绣花,银色扣子的同色外套,最外面是一件垂到腰部的短斗篷,有着天鹅绒所能表达的最为浓郁的血红色。他的手上抓着一只本白布口袋,在他跳下直升机的时候,一点细腻的金黄色泥沙从粗布口袋的缝隙中渗漏了出来,在灰白色的细石混凝土表层和光滑,鲜艳的聚氨酯漆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记号。
两个工作人员奔跑过去,他们都穿着内政部警政司特有的橄榄黑色制服,其中一个拿着小型的电子记录本,他在直升机发动机的隆隆响声中冲着来人喊道:“圣南西亚特别行政区——熙德.萨利埃里先生,对吗?”
熙德扬眉,如果亚历克斯或者维尔德格在场的话,一定会感叹于兄长与父亲的相似——那个高高扬起眉毛表示疑问的动作。无论是角度还是时机都可以说是完全一致。
“是的。”他威严而冷漠的回答道。他将手里的布袋交给了另一个工作人员,和它一起通过在临时停机坪的一侧摆放着的,可以检测出爆炸物品与枪械的新型安检仪器,然后谢绝了工作人员的帮助,以一种高傲的人体语言,也就是说,昂首挺胸的姿态和列队行进式的步伐向五百英尺以外的王宫广场走去——原本这个临时停机坪就是为了便于撒丁各方代表以最快速度赶来而特意架设的,在属于煦德的直升机迅速起飞之后,另一家直升机落了下来,在它上面同样有着一个身着传统礼服的代表,还有表示赞同与支持的,从所在地的农田或花园里挖掘出来的新鲜泥土。
萨利埃里家族的现任家长只用了两份多钟就走到广场中央的圣母像下,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只雪白的,足有真人大小的卡拉拉白大理石雕像,就低下头去,拉开口袋的封条,将属于西撒丁南部的含石灰质的泥土倾倒在其他泥土的上面,比起其他黑红色或着棕褐色的泥土来,西撒丁的泥土显得格外贫瘠,因为疏松,它不能蓄留水分,也没有多少植物最为喜欢的腐殖质,相反的,泥土中沙粒与碎石的含量相当高,但正是因为如此,西撒丁的葡萄不得不努力地将自己的根系向下延伸,直到能够汲取有着丰富矿物质与其他复杂成分的地下水。同时放缓生长,令的自己结构紧密,颗粒细腻,皮质厚重,从而生成更多的丹宁——只有这样的果实才能可以酿出整个世界历史长河中,未曾间也非使用的最古老饮料和最主要的药物——葡萄酒。相对的,如果所在地土地肥沃,水分充沛,葡萄将会生长的格外茂盛与快速,果实也极其硕大,肥美,但不管它有多么甜美,多么柔嫩,也只能作为果葡萄(食用葡萄)。,而无法转化为令人们心迷神醉的液体黄金。
很难说这是苦难孕育出了特殊的甘美,还是甘美因为沉重的苦难而鲜明,就好像没人能说出西撒丁人的强韧与坚忍是这片僻隘荒凉的土地所赠予的财富与荣誉,还是前者让这片帆善可陈的土地有了属于自己的勋章——煦德小心翼翼地拍打口袋,让最后一点泥土落在地上,而后捏着口袋的两角,将它折叠起来抓在手心里。在为后来者让出位置之前。“西撒丁王”抬头看了看那个如同鸟儿那样探出身体的半圆形lou台,他知道他的弟弟们正在那幅厚重帷幔的后面——在一瞬间,他希望亚历克斯能够拉开帷幔走出来——煦德想要看一看西撒丁的土地所养育的国王,是的,西撒丁养育了他,无论这支幼苗的根在哪里,他都是在萨利埃里的阳光,雨水,晨lou甚至是飓风下长大的,他的身体与灵魂都有着属于西撒丁的烙印。
他很骄傲。
帷幔没有按照他的愿望悄然打开,甚至没有一丝灯光泄lou出来——此时广场边缘的路灯已经悄然亮起,比以往早了一个小时,好给那些清洁道路与规划警戒线的工作人员提供最为充足的光线——还有一些正在铺设轨道的人——那些轨道只有一臂宽窄,煦德看了几秒,认出那是摄像用的滑行轨道,应该是为了明天的登基加冕典礼准备的。
他看的很认真,但在下一个瞬间,曾经,现在还是个暴徒的下议院议员毫无预警地转过身去,动作之快简直就好像他原本就是那样面朝来人站立着的——来人被那种汹涌冰冷的敌意吓了一大跳,不过幸好这个感觉立刻就如同来时一样凶猛干脆地退了下去,退的干干净净——煦德的面孔变得柔和起来,:“安妮,……或者应该称你为冈萨雷斯夫人? ”
“老天,”安妮,女王的教育大臣,现在的冈萨雷斯夫人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把不自觉按在胸口的手放了下去:“煦德先生,”她轻声说道:“跟我来。亚历克斯在等你。”
***
“十点零八分,王储从这里进入教堂……”
煦德当然不可能在王宫看到他的弟弟们,为了明天的登基与加冕仪式,未来的国王需要练习,或说预演——在圣家族大教堂长长的甬道上,安妮的丈夫冈萨雷斯代替王储在猩红色上的地毯上缓步前行——作为替身,他将按照几个世纪来从未变过的程序走上两次,王储作为旁观者进行观摩与学习,最后一次才需要王储亲自出演。
请原谅煦德会采用这个单词来形容这件应该说是严肃而庄重的事情,他一踏入教堂正厅的侧门,就看见了一个光亮圆胖的脑袋,还有脑袋的主人——贝弗里的导演,以及他手下那一班子,他不知道是谁那么天才请来了这么一帮家伙——虽然登基典礼无需编剧,宣传,而且直播电视台也许会比他们更为专业,但是在抓取时间与寻找漏洞,应对意外方面绝对不会有人比他们强——他们总能想到别人没有想到的事情。
“把那个旗帜拿走!——如果你不想在明天的直播画面上看到一个摇头晃脑的观众!”显然已经成为一个挑剔者的编剧从观礼位置上喊道:“它遮住了这个位置的大半视线!”
“贵族不会摇头晃脑。”煦德转过头,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安妮的老外公,这个终于能够重新回到贵族圈子里的老人略带不满地扫视着那些被巧妙地安排在旗帜,梁柱上方,或者鲜花后面的机器和电线,:“真难想象。”他继续说道:“我不明白。我们的君王的加冕礼,为什么一个贝弗里的导演能比我看得更清楚。”
煦德顺着这位老先生的视线看过去,“导演”正坐在小显示屏前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冈萨雷斯的“表演”,眼睛一眨不眨,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他不想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贵族们现在已经不那么仇视萨利埃里,尤其是亚历克斯成为撒丁国王这一事实已经可以说完全成立的现在,他们对待他的态度堪称温和——毕竟王储的养兄弟与国王的养兄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他微妙地抿了一下嘴唇——冈萨雷斯已经走到祭坛面前默读**,乘此机会,亚历克斯转过身来,两双黑眼睛在空中给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煦德点了点头。示意亚历克斯尽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为了不影响他,他向安妮的老外公礼貌地微笑后离开了那个地方,开始参观这个辉煌富丽的大教堂。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到处都是工作人员——铺设电线,摆放鲜花,固定帷幔等等的人刚刚走开,负责清洁工作的人就扑了上去,玩命地擦拭那些大理石,镜子,镏金的塑像,木头,丝绒,绸缎……他们的眼神虽然不至于让煦德主动帮忙,但至少不要增添麻烦还是能够领会并做到的。
“萨利埃里先生,到这儿来。”一个动人却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喊道,同时走廊上打开了一扇门,巴巴拉从里面探出身来。
她几乎是粗鲁地直接将煦德拉进了那个小房间,这个房间既温暖又明亮,到处都是镜子,以及有着很多扁长抽屉的梳妆台,看上去除了铺天盖地的花束之外很像一个明星的化妆间——事实上确实如此,它原本就是加冕典礼当天女宾休息室旁边的化妆间——现在里面塞满了美人儿,巴巴拉,米娅.雷可立夫(或许有人还记得她曾经两次出演过亚历克斯投资的电影),还有……身着修女法衣,笑容悲哀而柔和的莉莉,除了煦德之外唯一的男性正躺在房间的末端那把非常舒适的矮塌,抱着深紫丝绒为主的加冕袍,它有着镶嵌黑貂皮点缀的白貂皮围边,以及以金线绣出的王室徽章,还有上千上百颗蓝宝石,红宝石与钻石在袍服的每一处如同小星星般地闪烁。
煦德的嘴角微妙地扭动了一下,和加冕皇冠一样,加冕袍也是仅此一件,他看过玛丽亚女王加冕的录像,记得有六个年轻的女官负责提着这件后裾(拖在地上的部分)足有十二英尺之长的加冕袍。否则的话,身体娇小的女王陛下大概会被这件不逊色于一个成年男子体重的加冕袍拖得向后摔倒——亚历克斯的力量煦德当然很清楚,但他不知道一个国王可不可以在加冕仪式上甩动袍子……
“这个……没问题?”与在场的女性简单问好之后,兄长忍不住估量了一下这件加冕袍的分量,衬里的缎子滑溜溜地,让整件袍子不断地向下坠,而且煦德觉得那根系在脖子上的带子太短也太窄了。
“亚历克斯已经试过了,没问题,在必须行走和转弯的时候,他能一手抓起它。”维尔德格眯了眯眼睛。“传统上来说,男性国王允许那么做。”
煦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将视线转向那扇通往休息室的门,通过这扇开启的门扉,再越过休息室彼端的细长落地窗,可以看见大半个教堂正厅——这是为了观礼中因为兴奋过度而晕倒的女士可以在清醒后不至于面对墙壁度过所余时间而设置的,窗户外面是立柱,立柱间有着拉起的帷幔,如果不是故意去搜索或者凑巧,不会有人发现这儿还有着一个特别的观礼台。
现在轮到亚历克斯了——兄长敏锐地发现,除了导演控制着的摄像机外,还有两台摄像机始终不停地跟随着亚历克斯。
“那是什么?”
煦德喃喃地问道,虽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是出于自己的认知。
“为了让玛丽亚女王陛下……可以看到亚历克斯,”安妮从米娅的身边站起来,语调平和的说道,因为她曾经做过女王陛下的贴身女官,而且与萨利埃里有过一段时间不短的合作,女王陛下与萨利埃里之间纠葛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看到亚历克斯了。”
煦德抿紧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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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 第十六小节 寂静
几乎全首府的,还有邻近几个城市的民众涌向地铁,涌向汽车,或者徒步前进到未来国王御车即将经过(登基典礼开始之前王储必须回到王宫,从王宫前往教堂)的道路边,其他城市省份的居民因为距离过远而不得不乖乖地坐在家里面收看直播——即便如此,随着天色将央,原本就不怎么宽阔的街道两翼仍然变得拥挤起来,肩膀挨着肩膀,脚跟对着脚尖,不过人们不以为意,他们小心地保护着手里的新鲜小花束,还有大大小小的撒丁国旗,耐心而安静的等待着——距离典礼开始的时间还早得很呢,直到温暖的阳光倾泻到古老的石子道路上,富于节奏的,喀哒喀哒的马蹄声终于从街道的末端响了起来,由皇家卫队中的王宫仪仗骑兵的皇家马车准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按照传统,它由八匹白色骏马牵引——这辆马车已经使用了上百年,在明亮的光线下因为漫长的时间与气候的折磨而变得有些黯然失色的金饰与木壁板上的细微斑驳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但这个时候没人会去注意这个——只要再过3个小时就会成为撒丁国王的男子正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双黑色的眼睛扫过他们的身体——他神色安详而淡漠,并没有显得喜悦或是激动。
各处的教堂钟声即将齐呜,它们庆贺着一位新王的诞生,同时也哀悼着一位老王的逝去……他们甚至必须进行一场没有尸体的国葬——只因为人造黑洞无论是自行湮灭而是通过逐步压缩收取都无法从里面带回女王陛下的身体,当人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原应震耳欲聋的欢呼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那种窒息感让他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马车静静地通过了人群,突然一声“万岁”打破了这份痛苦的寂静,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声音的来源看去——那是一个只有三岁多一点的小女孩,穿着粉色塔夫绸的宽摆裙,眼神清澈,笑容灿烂,就好像壁画上的小天使从墙上走了下来——她的手里牢牢地抓着一束很小的玫瑰花束,一边尽所可能的欢呼,一边用力摆动持花的手臂。不死者的良好视力可以看到她的妈妈先是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阻止,但连续几次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反而逼出了自己的眼泪……这让她呼喊“万岁”的时候,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轻微,断断续续。
亚历克斯在马车里抬起手来,轻轻地挥了挥。
他也许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如斯沉静悲哀的行列中前去教堂接受冠冕与权责的国王,不死者想,心中异常平静温和,他们爱她,无庸置疑。
这很好。
***
在单调而熟悉的赞美诗中从教堂的西侧门走入正厅,穿过观礼的宾客,跪在祭坛前作简短的祈祷,然后在大主教的扶持下走回祭坛前方,费力勋爵捧着王剑站立在他的身侧,而主教们取来圣经,圣油壶等等——亚历克斯依次面向四个方面而立,他注视着早已在这四个方向的中心点肃立的四个人,也被他们注视——他们分别是上下议院议长,劳尔.冈萨雷斯,还有塞万提斯总检察长——大主教高声向他们提问,是否愿意承认面前的这个人是当之无愧的国王,并宣誓向其献出忠诚与竭诚的服务……他当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大声地。
紧接着,大主教询问亚历克斯是否愿意发誓,得到未来国王的允许后,站在亚历克斯右侧的主教打开了圣经,左侧的费力则奉上王剑,好让王储的手放在上面作为誓言的依据。
“ 您将许诺和庄严地将发誓治理撒丁,您的财产和其它疆土,并且尊重任何一个属於或附属的各自法律和风俗?”
“ 我在此庄严发誓,我会。”
“您会公正地使用您的力量,依照法律,秉持正义和慈悲来做出正确的决断吗? ”
“ 我在此庄严发誓,我会。”
“您将维护圣哲的殿堂与宗教吗?”
“ 我在此庄严发誓,我会。”
……
宣读登基誓言,签下誓约书,并将它们摆放在祭坛上,然后在主教们的簇拥下回到祭坛前,费力勋爵和冈萨雷斯为他解下王储礼服外的短斗篷,大主教将圣油倒入汤匙,再将它涂抹在王储的额头,然后授予权杖,权球,加冠,加袍,最后退回一步,跪在了亚历克斯的面前,因为从此刻起,他已经是撒丁国教的宗主教与撒丁的国王了。
与四百年来每一次加冕略有不同的,在教堂正厅一翼矗立着的等人高屏幕中,可以说是自有教会以来任期最短的一位教宗——圣父斯漓举起手来,遥遥祝福——这是为了旧约公教,也是为了撒丁。
唱诗班再次唱起赞美诗,与观礼的宾客一起,贵族们按照各自己的爵位高低依次在亚历克斯面前单膝跪下,表示忠诚与尊敬。属于卡洛斯血脉的艾伯特王子因为还未成年,所以只是在一旁观礼——他不时地看向摄影机与屏幕,虽然说他知道退位的国王在新王加冕时出现会带来不祥,却仍然希望能从屏幕里的某个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从还是个小婴儿开始,他的身边就只有玛丽亚女王陛下与朗巴尔夫人……还有他的兄长。
在听到那个噩耗之后,他才发现一直认为已经足够成熟的自己还只是个小孩子。
亚历克斯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向金发碧眼的少年伸出手,他立刻跑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比他更为宽大的手掌。
他和自己的兄长一起走到教堂外,直到一匹上好了鞍缰的成年西兰马被牵了过来他才松开了手,撒丁的国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抓住加冕袍多余的部分,让费力为自己佩上王剑,而后纵身跳上马背,马匹在民众的注目下小步缓跑过一段并不怎么长的距离,登上了由撒丁各方采集而来的泥土堆起的誓约之台。
不死者略为低下头,抚摸了一下王剑冰冷的手柄,握住,抽出,抬起头,将它指向天空。
“我向你们宣布,我的整个生命——无论它是长是短,都将奉献给我的国家和人民。”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高昂,但奇迹般地,所有的人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
随即,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的暴风雨一般,人们欢声雷动。
“天佑陛下!”“国王万岁!”……
“女王万岁”……
……
人们尽情高喊,仍凭眼眶中的滚热液体溢出,划过面颊,渗入嘴角,为舌头与咽喉带来一丝苦涩。
亚历克斯垂下持剑的手,加冕礼服中不会包括一只手表,但即便没有安排到秒的仪式流程,不死者也能轻易地从阳光赋予王剑的阴影中寻找到正确的时间。
隐藏在耳根处的无线隐蔽微型听筒沙沙作响——这是为了万一出现意外时工作人员指导王储应对之用的,现在传来的却是玛丽亚女王陛下的声音。
“我为你骄傲,我的孩子。”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完全不像一个生命以分秒计的垂死者——她的语调快乐而悠闲,似乎并非深陷绝境,而是在王宫lou台的帷幕后观望着这一切:“你是最出色的。”。
……话筒中再次沉默了一会,她说:“别了,我的孩子……我爱你。”
然后话筒中传来一阵訇訇的声音——她或者别人正在将这只话筒遮住,以免让接收方听到她不愿意让对方听到的讯息,但这对于听觉与视觉同样敏锐的不死者来说,这个夹杂在模糊杂声中的声音和之前的说话并无区别。
“它已经快要碰到我的影子了,真是难以想象……抱歉,可以请您关掉机器吗……别让亚历克斯看到这个……”
永远的寂静终于到来了。
***
这章略为少一点,明天一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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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 最终节 回归
“请问,陛下,我可以为您打开台灯吗?”一个女官半屈着膝。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在亚历克斯抬起头来向她投去认可的一瞥之后,她连忙绕到那张极其宽大的写字台的另一侧,动作轻缓地在低矮的陶瓷台灯灯罩边缘垂下的金属拉索上拉了一下,“啪”的一声,橙色的灯光顿时照亮了写字台的桌面与下方的一小块地毯——还有撒丁的国王陛下那张严肃,沉静的面孔,与曾经的玛丽娅女王陛下一模一样的银白头发在灯光下就像是打磨过的金属那样闪闪发亮,细腻而均匀的皱纹占据着他的额头与眼角,还有嘴角,颧骨和嘴巴下面的深深的阴影显得尤为突出——近几年他在不断地消瘦,医生们给他做了不少检查,结果表明他没有任何疾病,只是身体与器官都在按照自然规律老化——他毕竟已经九十七岁了。
事实上,也许继续称呼他为国王陛下有所不妥,因为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费迪南德已经在三十五年前签署并发布了自己的退位诏书——虽然在此之前政府与内阁早有多次隐晦不明的暗示,但等国王陛下真正地站在直播镜头前宣读退位诏书的时候,仍然震惊了整个世界——如果亚历山大陛下如同罗斯的那位陛下一样让人难以信任与赞同,无论他什么时候退位都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但他在二十余年的执政时期中的表现只能以令人赞叹来形容,他心思慎密。精力旺盛,充满耐心,在每一件事上,他都会仔细权衡能否取得成功的几率,并将周密的分析和与之非常协调的政治直觉相结合,以至于人们很难从他的履历中寻找出错误与过失。
撒丁的人们喜爱并拥护他,可惜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不过人们很快就发现,一份退位诏书并不代表他们的国王就此离他们而去,亚历山大陛下继续留在首府,支持临时政府——由君主立宪制过渡到民主立宪制并不容易,而一个受人景仰的君王可以在其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大大小小的各类事件层出不穷,甚至还包括了两次足以让撒丁政界一夜覆灭的军事政变……因此,在全新的政府与国会终于完全平稳并且能够无需他的支持继续前进之后,为了表示感激,政府没有去触动一分一毫属于王室的财产,荣誉,特权……但除了皇冠城堡与一个贫瘠的岛屿之外,亚历克斯将很大一个比例的收入,还有被他下令修改为博物馆的王宫,宅邸所得的收入全部捐赠给撒丁的教育与慈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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