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鱼
不死者所需要的资料已经基本整理齐全,虽然图书馆中还有着更多令他垂涎三尺的藏书,不过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有轻重缓急的……善于规划的巫妖将暂时性地与那些仿佛还弥漫着无花果树汁的芳香(中世纪的墨水以无花果树的汁液作为调配料),触感柔滑细腻的古老书籍告别——三年级的学员开始学习导航和操作舰艇等技术性工作,然后将在军舰上训练五周,更有可能短暂服役——在亚利克斯需要亲自了解一下的撒丁北海上巡逻,或者参加某次小型的军事演习。
***
托马少将的嘴角死死地向下撇着,事实上,他脸上所有的突出部分都在向下撇以表示他的强烈反对与抗议——抗议王储极其不合时宜的跳级申请,他虽然不能像巫妖那样翻阅别人的思想,但他知道亚利克斯,这个看似又温和,又稳重,又聪慧强健,堪称完美无缺的殿下绝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跳级到二年级,是为了图书馆的藏书,跳级到三年级……,或许是为了尽快毕业?他还以为亚利克斯在看完所有的藏书之前,除非迫不得已,不会想要踏进距离图书馆超过一英里的随便什么地方——三年级有着很多个日日夜夜必须在冰冷的北海上度过,狭小的舱室也不会容许他摆上过多的书籍,何况他们将在舰上所有部门实践,包括驾驶台、武器、物流、舰载直升机等等。——这可不能申请免修,譬如说,即便是王储在此之前也不可能驾驶过一艘战艇或者潜水艇——除了保证7个小时的睡眠与90分钟的用餐之外,不会有太多的自由时间供他们利用……老将军犹如一只目光锐利的猛禽注视着眼前这个从某个方面来讲非常不安分的年轻人,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的视力有所减退,不过这可不意味着他的大脑也会随之退化。申请者神情平静,眼神清澈,既没有像一个渴望获得认可的孩子那样搓*揉手指,也没有像一个等待谎言被揭穿或者成功的骗子那样因为紧张而微微突出嘴唇。
反正不管他有着怎样正义而伟大的理由,托马少将都不可能像申请者所期许的那样,高高兴兴的在申请书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除非王储并不打算离开陆地——这不太可能,也许亚利克斯没有表露出任何迹象,但将军脑袋里一根弦正在拼命地拉响着警报——这小混蛋的目的是面积与危险性都要超过陆地好几十倍的大海。
在这个时候……不行。绝对不行。
上次地事情已经给了原本很有点自以为是地老军人一个恶狠狠地教训。如果再出什么问题。他想画像上地老朋友大概会跳下来直接掐死他。
“我不想我地学院史册留名——只因为它是撒丁最后一个王储地葬身之地。”
以这种近似于扭曲地凝固状态发出声音可真是个高难度地动作。人类地潜在能力令不死者赞叹。他没有什么恼怒或者沮丧地感觉。这个申请被悍然拒绝早在他地意料之内。
“我去看了劳尔.冈萨雷斯。”
一个巧妙地。简单地开头能够引导着人们随着你地叙述思考。最后得出你所想要地结果。这是半巫妖导师所教导小巫妖地。
“我想让所有的人都能尽快脱离这个危险的局面——”亚利克斯快速地,坦率地说道:“您必须承认,我的出现会给我自己及战友们带来巨大危险,而任何一种公开或是不公开的特殊待遇都会导致外界的不理解与批评——所以能够尽快做完我应该做的事情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我们的敌人不会因为我们的拖延而放松警惕抑是放弃攻击,相反的,充足的时间反而能令他们计划得更为周详,或者找到更多的漏洞,收买更多的人。
‘没有一个君王能够逃的过刺杀,如果刺杀者有着牺牲自己性命的觉悟与足够的勇气与决心。我若是转身逃避,那只是个掩面而死的懦夫,如果直面刀锋,却有获胜的可能。’——这是我在王家文献上看到的,我想您知道这是谁说的。”
……托马少将沉默不语,这句话是撒丁历史上唯一的女王所说的。玛丽亚陛下在自己的丈夫被谋杀,襁褓中的儿子生死未卜的时候拒绝了大臣们要求她暂时不要在公开场合现身甚至停止一切工作要求,丈夫的葬礼结束之后,她平静地继续尽着自己应尽的义务,出国访问,接见外交使臣,会见不同党派代表,探视养老院和孤儿院的老人与孩子,阅军,颁发勋章……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痛苦,但没有人能够看见痛苦对她的影响。
亚利克斯补充道:“母亲完全支持我的决定。您需要她给您电话吗?”
海军军事学院的院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他的双肩猛然塌了下来。亚利克斯看着他走到办公桌后面,从笔盒中抽出钢笔,拔开笔帽,狠狠地甩了甩,在地毯上留下一道蓝莹莹的痕迹。
巫妖的灵魂露出胜利的微笑,必要时不死者的口舌也能灿若莲花。
“那么……”托马少将慎重地画出了自己姓名的第一个字母:“你知道吗?那句话后面还有一段……虽然很少人知道,因为没公开发表过……陛下曾经这样说:请不要以为我手无寸铁,我有最为坚实的盾牌,因为我就在我的人民身边;我有最为锐利的长矛,因为我的人民就在我的身边……殿下。”他将自己签好名字的申请书交还给亚利克斯,同时非常诚恳地说道:“正所谓,施恩与受恩都是君王的义务……您认为呢?”
……自己还需要多多学习,巫妖反省ing。
***
对不起……今天写了一章,不甚满意,删除重写,所以……晚了……为了表示歉意,明天两更。
……鱼鱼叉手不离方寸再三致歉……
亡灵持政 第十小节 再会(中)
“嗵!”
安托被丢进了水里,那水可真凉,水面上还漂浮着冰块。
他刚结束四英里的沙滩“散步”,之后还连续作了两组,四十个俯卧撑,浑身又热又软,然后被教官塞进冲淋房“淋浴”,在他们仍然身着全套夹克式作训服,包括配套作训帽、战术手套、作战靴的情况下——不要以为这是人们通常认知中的,上面有着一个个的淋浴莲蓬,里面喷出的水也是温度和力道非常适宜的公共淋浴——安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自己曾经做过一定了解的高压无接触全自动洗车设备,只不过以前看到的都在洗车,现在是在洗人(非人),水压虽然没有达到可怕的70.~80公斤平方厘米,但最少也达到了一般高压水枪的程度,好在这个封闭的房间无论侧壁,天花板,地板,都有喷头猛烈地射出冰冷的水流,他们不至于东倒西歪——幸运的是那些无所不在的沙子几乎都被冲洗掉了,事实上安托觉得自己的皮肤也随之而去……他第一次知道穿着衣服也能把自己洗得很干净。
在被丢到水里的时候,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肌肉痉挛,但他显然没有这个时间,教官们让他们把头埋在水中游泳,教他们如何在水中平缓地转动头部来换气,而不是把头抬出水面大口呼吸,这样才能保持水面平静。还演示了海军陆战队的标准游泳法,那是一种侧泳法,如果穿上脚蹼的话速度极快。除此之外,在今后数月的练习中他们还要学习如何蹬水、划水,在水中滑行,这些只是水下游泳技术基础,使他们能够精确目测距离,并在水下准确地游向目标。
曾经的年轻暴徒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他觉得过去的自己还真是心慈手软,就像是一个眯着眼睛在阳光下打盹或者编织毛线衣,养着十几只流浪猫的老太太——教官带给他们的并不仅仅是**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他们不停地嘲讽、打击,用他们可以想得到的任何一个恶毒的词汇,在你准备为自己骄傲的时候把你贬得一文不值,或者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他准备在几个人自行放弃之前就把他们开除,因为他们这次加入不了,还有些则永远也加入不了。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总是意味深长的瞧着你,好像你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这里唯二不会缺少的就是海水和新人。”教官们这样说,宿舍的门背后,你的床头板,还有餐厅的墙壁上都贴着如何退出——只要你说“我放弃了”,那么教官们就会安排一辆车子送你离开,你甚至可以在训练的时候选择退出,车子会到训练场地来接你……教官曾经大声地宣布,自己选择退出的人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失败者,相反的,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因为他至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浪费国家的钱,设施,场地,更没有傻乎乎地去浪费自己和别人的时间以及生命——至少比那些明知没有希望却还是坚持在这里展示自己是如何愚蠢无知的被虐狂要强得多。
“你随时可以放弃!”——那晚之后,阿涅利没有再和他直接联系过,不过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他为安托准备了一条足够宽敞光明的后路——安托如果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训练,决定放弃,那么他依然能够凭(..n(1.n.)借着自己的“功绩”成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二级警司,这段时间会被记录为短暂受训及交流,它不会成为一个污点,反而是个荣耀——他不是一个半途退出的海军陆战队预备队员,而是一个接受过特战训练的高级警务人员。
圣母在上,“放弃”这个字眼儿在很多时候是一个比成打的漂亮裸.女,成箱的毒品、大额钞票还要有吸引力的巨大诱惑——不知道有多少次,当安托摇摇晃晃地跑动或者精疲力竭地沉入水底的时候,脑袋和舌尖上盘旋的就只有这个词——如果不是那个名字,早就应该被踩进泥巴里腐烂却被人们送上黄金宝座的名字,他一定很早就放弃了。
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费迪南德。
安托从没看得起这个标准的公子哥儿——他们第一次,原本也应该是最后一次有所关联大概还是在几年前的三角海域基地——他命令下属打下那架载着萨利埃里家族三子的小型飞机。
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一刻开始脱离控制的——自己被羞辱,被暗杀,被追捕,被阿涅利以那种轻蔑的态度命令着像个被房门夹到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匆忙小心地躲藏起来——这都要归功于那个亚历山大……亚历山大,意为保护者和统治者,这是个多么崇高的名字啊。他曾经无数让这个名字从舌尖上轻轻滚过,同时嘲笑着它的名不副实——他认为亚历山大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私生子,只不过是个运气比较好的私生子,他的父亲愿意给他一个姓氏,他的兄弟愿意救他……而他甚至不是一个人!
“这个魔鬼!”安托低声诅咒。同时自心底生出深深地寒意来——他记得那天地事情。从滚烫地枪管到自己冰冷地手指。还有那份席卷全身心地狂喜——他看得非常清楚。他确确实实地打断了那个混蛋地身体。之后地照片更是说明这并非他地幻觉——别人或许看不出那一团模糊是什么。但安托可以。这是他地杰作。
“很好!小伙子!”
安托猛然从自己地回忆中挣脱出来。迎接他地是主管教官雪白地牙齿。
“训练地时候还能浮想联翩。亲爱地。看来这样地游戏太简单。已经无法满足你啦——仰面躺下。头部伸出水面。戴着脚蹼和装满水地潜水面罩做浅打水!八十次!”
“是地!长官!”
安托大喊着回答。确定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费迪南德果然就是个灾星。
***
主管教官看着那个来自于西撒丁的小伙子开始被学员们评价为“简直是谋杀”的仰面浅打水——他的身体几乎全部浸没在冰冷的海水里,做完八十个浅打水他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其间教官一直在计时。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学员们体温过低。每个教官手里都有一张图表,上面精确地写着人在某一温度冷水中所能够坚持的最长时间。毕竟这是训练,选拔,而不是谋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他身上花那么的心思。”另外一名教官走过来说道:“他在那些罪犯里面厮混的时间太长了——你有没有看见他的眼睛,那种眼神我看到过挺多次,在我的瞄准镜里,监狱里,还有刑场上,好像总恨不得咬断所有人的喉咙喝他们的血——他全身上下都是一幅不安定的样子,如果有一天他加入了我们,不知哪一天你我就得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他,所以,我不能、也不想让这种事发生。……他早就应该被淘汰掉了。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主管教官盯着安托,他不小心呛到了水,四肢乱摆,咳嗽不止,狼狈的样子又可笑又可怜:“但他会是个好小伙子的,我能把他教好,你看着,我能。”
建议淘汰安托的教官不满地皱眉,不过在他说出任何一句话之前,第三个教官走了过来把他拉走了。
“别这样,”他说:“他的兄弟刚死掉,原来这家伙挺好的,后来却总和一些罪犯混在一起,家里也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谁知道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那家伙死了——他被某些人发现是个卧底警察。他失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做成猫食罐头……人们只得把他的身份证明放在一口盖了国旗的空棺材里下葬。”他叹了口气:“虽然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他心里不好受,所以你就随便他去吧。反正……如果最后那个安托没达到要求,他还是会被开除的。”
“……一个情绪不够稳定的海军陆战队成员可能会毁了他的搭档,他的小队,甚至于一场战争!……”
“喔哦哦哦……至少他现在还是合格的不是吗?”他的同伴满不在乎地说,然后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虽然被要求冷酷无情,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一个人。”
***
亡灵持政 第十一小节 再会(下)
安托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距离被淘汰的边沿有多么的近。
每组俯卧撑是五十个,另外穿插进行各种体能训练,均衡地锻炼各肌肉群,尤其是手臂和腹部的肌肉。教官们都非常注重腹部力量,原因现在看来很明显:腹部是战士力量的源泉,无论攀岩、爬绳、划船、举重、游泳、搏斗还是奔跑,都离不开腹部力量。
教官对时间的要求一丝不苟,每天都要让他们爬得,跳的,跑的,游的更快,每天都要提前几秒钟按下秒表。总是大声地强调蛮力不能解决问题,提高速度的唯一途径是技巧,进一步提高的途径是更高超的技巧,别的都没有用——而那些被折磨得脸色苍白精神涣散的学员们不知道可以听进去多少。后来游泳课程几乎全部在水下进行。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教官只不过把他们的脚腕绑在一起,再把他们的双手反绑,然后把可怜的学员们推进深水中——人们以为老狮子也会这样决绝地将小狮子推下悬崖——但是很抱歉,迄今为止,好像人类才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这样做当然会引起一定程度的恐慌,但教官给他们的指示非常清楚: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到水底,保持站立姿势。坚持至少一分钟,蹬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沉下去坚持一分钟,如果坚持更长的时间更好——教官们只说一次,最后一个音节消失的时候他们被扔进了水里。
失去自由的身体就好像石头一样的往下沉,安托透过碧蓝的水看到自己的难友们一条条的被丢下来,他们面无人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这让安托不可遏止的颤抖——把被害者的双手捆绑起来,双脚塞进速干水泥桶扔进大海是西撒丁非法组织常用的手段……他甚至亲自动过手。
现在恐惧就像池水一样将凶手紧紧地包裹起来——安托就像是一条被顽皮的孩子丢进池塘的毛毛虫那样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窜出水面,一只大手立刻按在他的脑袋上,主管教官的声音嗡嗡的,好像从很远的地方穿出来:“嗯……现在多久?我是怎么说的?坚持至少一分钟!一分钟!你这个蠢货!你是不识数还是想被开除?!说话!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他扭动着覆盖在脑袋上的手掌,好像下面是只随地便溺或者冲着邻居乱嚷嚷的狗狗:“说话,你要退出吗?!要不要我叫辆车?”
“……咕……好啊,叫吧。”安托喝了两口苦涩冰凉的池水,他想自己一定是神志不清才会说出下面的话:“好让我把它塞进你的屁股里。王八蛋!”
主管教官立刻卷起了嘴唇,:“很好。”他用力拍着安托的脑袋,仿佛被激烈的赞美或者极大的安慰了,然后他把一个沉重的,容量在50升左右的不锈钢桶连同里面还没有倒进游泳池的半桶冰块一起扣在安托的头上——安托下沉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在大喊:“记得,一分钟!”
……
当学员们正在进行夜间跑步训练的时候,主管教官从楼下爬上来,钻进一扇开着的窗户,然后把安托的房间弄得一团糟,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还把洗洁剂倒在他的床上。接下来他按原路爬了出去,等大家回到宿舍以后,敲开安托的房门,要求检查房间卫生。结果身体与神经都在痛苦抽搐的安托不得不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打扫卫生,而且在凌晨四点半时还得同其他人一起去洗”淋浴”。
……
在潜水训练地时候。无声无息游弋在学员身边地教官首先会扯掉你地面具。然后就是拔掉你地氧气嘴。这时候你必须迅速屏住呼吸。并尽快地重新咬住氧气嘴。然后他们会拔下你背后地氧气管。这时你必须摸索着赶快把氧气管重新插上。后来教官会不厌其烦地把安托或者其他人地氧气管和排气管都拔掉。然后再打个结。这时你就得想办法将两根管重新接好。如果接不上。那你就完蛋了。你会发现自己不但不能用嘴吸到氧气。而且只能用鼻子呼气。这时眼前就会泛起潮水般地水泡。逐渐由多至少……那些被溺死地人在吸入地海水还没灌满整个肺部之前。看到地情景大概也是如此诡异……这总是会令安托惊恐不已——而那个混蛋主管教官显然很能从中间得到乐趣……这种被允许地恶作剧一直持续到安托能够冷静地处理那些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地管子为止。
……
缺乏睡眠。浑身冰冷。精疲力竭。注意力涣散。更多地割伤。扭伤。水泡。瘀伤。肌肉拉伤。可能还有肺炎……安托和其他学员已经渐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最后地训练周里。教官们做出了个冷酷地决定。评出最差地学员。也就是那些有一项、或者两项测试没有通过地家伙。他们苛刻地审视着这些意志坚定地小伙子们。尽管他们宁死也不放弃。但他们游泳技术欠佳。跑步速度太慢。举重不能达标。缺乏耐力。在水中不够自信。或者操艇技术不过关。
安托觉得自己能通过真是魔鬼在保佑——他认为自己没有在实弹训练中向着教官们。尤其是主管教官扫射实在是因为有亚利克斯在前地关系——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亚利克斯了。事实上那些学员因为后期地训练过于繁重导致他们产生幻觉把教官当作妈妈请他给自己来一份烤小牛腰子馅饼地都有……
当然。这还不能算是真正地结束——接下来还有飞行。跳伞。狙击。医护。通讯。渗透……等等很多地东西需要他们学习。
野战生存训练也是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按照训练计划,他们还需要在为期一周的荒岛进行求生训练,每人按7日份携带食品和淡水,但到第6天该海区受到强台风袭击,全体人员在完全无援的条件下又坚持了5天,还剩下3-4天的食物时,台风转向,他们也终于从救生电台里等到了救援船只即将到来的消息——这真是令人鼓舞。
另外,主管教官还非常愉快地附加了一条消息——在一个星期前,撒丁的第一王位继承人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费迪南德将开始做为一名预备役军官在皇家海军的一支小型护卫舰编队中执行任务。
海军官方发言人一再申明不会为王储提供“特殊待遇”,王储必须和其他的预备役军官一样“简朴的生活”,须每天早晨5时30分起床,30分钟后吃早餐,然后开始履行职责,“他来到后将与其他年轻军官一样,做其他年轻军官要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围捕海盗、打击毒品交易、为飓风影响区域提供援助。”
“所以,”主管教官用与他严厉、冷酷的外表全不相符的柔和声音恶毒地说道:“亲爱的小伙子们,我们可是真正的被王子所拯救啦。”
不用四处张望,安托也能知道同伴们一定已经是面如土色——为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形容——他尤甚。
***
为了撒丁唯一的王储安全考虑,海军方面还是选择了一艘性能优良的护卫舰——女王号作为王储实习与服役的地点。它是在撒丁海军中现役舰只之中最为强悍与隐秘的护卫舰之一,全长114.8米,舰宽16.3米,舰高6.0米,满载排水量3200吨。其高度自动化、智能化、精密的综合作战和舰舶管理系统使船员总数只有70名,即便加上15名直升机飞行和后勤人员,也要比其他护卫舰的150人便只要少上几乎一半,人员简单,安全而干净。
“这里没有恶龙,却有台风。”今天的舱面值勤军官是一个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男人,是个上尉。他一本正经地对自己尊贵的同伴说着冷笑话:“而且也没有美丽的公主,只有一群饥肠辘辘的士兵。”
他和亚利克斯受命在舷梯附近的甲板上值凌晨4点至8点的班,是个皮肤黝黑的撒丁小伙子,身高五英尺三英寸,体重仅仅为143.5磅,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扛起一捆浸透了海水,足有260磅的缆绳,这家伙有个外号叫做“监工”,因为他军纪严明,记忆力过人,没人能够在他面前耍什么小花样或者偷懒。但水手们都很喜欢他,他要求苛刻,但足够公正,能够身先士卒,还会说很多笑话——在漫长无聊的海上生活中,这可是一项非常珍贵的才能。
“是的,长官!”亚利克斯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答,脸色严肃,虽然所有的部门都表明之前肆虐了整整五天的台风已经转向,但巫妖却从海风的呜咽与鸥鸟的哀鸣中听出了隐约的不祥——但据他观察,海面上波浪不大,虽然很触目。细长的波峰偶尔有几个会瞬间碎裂,反射着夕阳光芒的浪沫光亮的如同宝石,远处略有一些形成连片的白色浪花。这个情况在观测中只能称之为3级浪——一一个几乎不需要在意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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