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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吕惠卿虽然珍惜机会,却也不会轻易地出手,总是要再三权衡才会考虑。毕竟是很冒险的事情,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教训可很深刻。这一次,他有些没把握,故而有些迟疑。却没想到,王雱对林昭的恨意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只要寻到一丁点的机会,就毫不犹豫要报复……
王雱啊王雱,莫非嫉妒已经扭曲了你的心理?吕惠卿深刻感受到,今曰的王雱早已经不是昔曰的那个王元泽了。也罢,这样最好不过。越发的功利,越发的急功近利,也就越发的可以利用……
“还有其他相关消息吗?”王雱轻声询问。
“没有了,就这么点风声,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吕惠卿似乎很是遗憾,背地里嘴角却会多一丝冷笑。
“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紧,有时候,证据不重要的,言官们是可以风闻言事的。”王雱一旦动了心思,通常情况下是很难改变的。
“当真打算这么办吗?”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言,王雱便已经开始为自己办事了,吕惠卿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目的。其实王雱或许隐约能够感受到吕惠卿的意图,那是吕惠卿的那种恭敬态度,让他感受到一种尊重。再者,那就是他也确实恨极了林昭,一有消息出现,哪里跟放弃?
有时候,即便是被利用也是心甘情愿的。
“至少尝试一下呗。他在与西夏人和谈,自己的妻子却被俘了,他竟然没有报给朝廷。如此一来,不知道和谈的时候他还会不会因此而牺牲国家利益?林昭可是个情种,为了女人,干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再加上他与西夏接触,哼,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发挥的。”一瞬间,王雱似乎便有谋划了,一个顺理成章的思路便出现了。
“如果此番和谈成功,对朝廷而言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某些人可能又会高升或者是赏赐!”吕惠卿酸溜溜道:“可如果此事落实,那么某些人和谈使就当不下去了。还有会有个隐瞒不报的罪名,万一他要是私下里和西夏人达成点什么,那就更好不过了,可就坐实了通敌叛国啊!”
“是啊,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即便有人护着他又能如何?在原则姓的事情上犯错,是不可饶恕的,搞不好会有落个欺君之罪的下场。”对于任何对付林昭的办法,王雱和吕惠卿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只是万一到时候只是捕风捉影,该当如何是好?”吕惠卿故意表现的唯唯诺诺,似乎有颇多顾虑。
王雱笑道:“言官们做事本就是捕风捉影,有些话说的多了,可能就会三人成虎。只要我们手脚干净点,与成虎的几个人分开,把自己撇干净,完全是可以试试的!”
“那好!”有王雱出面做领头之人,吕惠卿自然是万分的乐意,反正有事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此事稍后再做仔细安排吧,他们来了!”吕惠卿抬头瞧见远处几个人走了过来,低声嘱咐一声,便起身前去迎客了。
今曰宴会,其他的客人们终于到了!(未完待续。)





宋王 第四一八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日吕惠卿邀约的客人主要是新党之中的翘楚,都是王安石比较看重的人物。换句话说,这些人前程似锦,将来在新党之中,甚至是朝堂上都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此刻开始拉拢也算是未雨绸缪。
吕惠卿可精明者呢!
其中主要以两个人为主,一个是黎东美,是王安石的门客。虽说只是个门客,并无一官半职,可王安石很欣赏他,很多时候都会听他出谋划策。这个人不一般,好好交往总会受益良多的。吕惠卿甚至有一个终极想法,什么时候能将黎东美争取到自己这边来,那么王相公的一举一动自己也就了如指掌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还有一位叫做郑侠,表字介夫,与王安石的字极为相似。也是闽地人,与吕惠卿算得上是同乡。今日的宴会,便是打着为郑侠接风的名头,实际上也是因为吕惠卿对此人的重视。
郑侠是英宗治平四年的进士,三十出头,仕途才不过短短的四五年时间,却已经是风生水起。而今刚刚从光州司法参军的任上回来,看趋势必定是谋求留在汴京做京官。要知道,北宋的进士起点都是很低的,升迁也十分缓慢,郑侠这已然能算是火箭提升了。
出现如此结果,除了他个人的能力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原因,便是因为他与当朝宰相王安石渊源颇深。
郑侠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是他的父亲官职并不是很高,俸禄十分有限。其父又是个清廉之人。自然也就没有外块收入。所以郑家相对清贫。加之郑家子女众多,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郑侠乃是长兄,从小便十分懂事,想要帮助父亲分忧。对于他而言,想要出人头地,唯有矢志攻读,苦学成名。他曾赋诗道:“漏随书卷尽,春逐酒瓶开。”正是他勤学生涯的写照。
仁宗嘉祐四年(1059)。郑侠的父亲郑翚任江宁酒税监,此后没有什么升迁,一直原地踏步。六年后的治平二年(1065),郑侠到父亲在江宁的任所,读书于清凉寺。此来江宁,郑侠迎来了人生的春天,也遇到了他人生的贵人。
因为当时的江宁知府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王安石。除了为官,王安石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也不错,算是个学者。同时还善于发掘人才,鼓励后辈。郑侠当时在江宁苦读。小有名气,最终传入了江宁知府衙门。
王安石闻其才华出众,对他十分重视。不但邀请他相见,给予嘉勉慰藉,勉励他成为良材国士,还派学生杨骥到清凉寺陪伴郑侠读书。得到了王安石的鼓励和支持,郑侠十分用功,加倍努力。最终不负众望,于英宗治平四年,高中进士,当时的郑侠才不过二十七岁。这个年纪的进士,已经算比较年轻了。当年便被授将作郎,秘书省校书郎,开始了仕途生涯。
郑侠的运气当真不错,他刚刚步入仕途的时候,正是他恩公王安石担任宰相,执掌朝政的时候。新法推行,王安石最缺的就是人才,于是他想到了郑侠,知根知底的人,有能力有志向,略加培养一定是个好帮手。
出于这样的目的,王安石打算先让他出去历练历练,然后可堪大用。于是乎便直接擢升郑侠为光州司法参军。司法参军主管一州的民、刑案件,以及相关司法事务,已然是相当高的职位了。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新科进士,郑侠的起点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过相比于蔡京余杭县令的起点,多少还是差了一些。不过蔡京可是有状元之才 ,又是皇帝钦点的,自然不一样。
总之,郑侠的待遇绝对算是不错了。在光州任上,王安石一如既往地对他表示大力支持。凡是光州所有疑案,一经郑侠审讯清楚上报,王安石全部按照郑侠的要求给予批复。由此可见,王相公对于郑侠的信任与期许。
郑侠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感激地把王安石当作知己,一心要竭智尽忠,为国为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报答王安石的知遇之恩。而今在光州的任期结束,回汴京来述职,同时也是图谋下一步的打算。
吕惠卿看得清楚,知道王相公对于郑侠的赏识与器重,也清楚此人将来在新党之中的位置与角色。所以才会下大工夫来拉拢的,趁着他现在尚未飞黄腾达,早早地拉拢,才能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来。
投资要趁早,吕惠卿很精明。
这不,一看到郑侠与黎东美几人联袂而来,急忙上前迎接。
“介夫,东美,你们来了!”吕惠卿表现的很客气,而今他俨然是新党之中的二号人物,一副礼贤下士的表现还是让人颇为受用的。
“多谢吉甫兄款待,金明池果然风光秀丽,好地方啊!”一见面自然少不得寒暄几句。
那边王雱也赶紧出来,招呼道:“天气炎热,诸位到凉亭下就坐,饮杯清茶去去暑气!”
“元泽你早来了啊,哈哈!”几人笑呵呵打个招呼,气氛还算融洽。
虽说王雱心底里未必看得上这些人,却也知道他们是父亲的好帮手,对于王家意义重大,故而表面上的笼络还是做得很好的。
招呼一声,几人落座,早有侍从奉上清茶,寒暄之后便开始闲聊。因为今日名义上是为郑侠接风的,所以话题首先便从郑侠开始。
对于这位父亲看好的干将,王雱还是比较客气的,笑道:“介夫在光州干的很好,父亲常有夸赞。”
“哪里,都是王相公栽培。”说这句话的时候,郑侠脸上拂过一抹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似乎又像是有些为难。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吕惠卿还是注意到了。一瞬间脸上便多了几分疑惑。
怎么回事?
那边王雱兀自没有发觉,说道:“而今新法推行正是关键时刻,你回来正好,父亲正需要帮手呢!以介夫的才华,定能大展宏图。”
“可是京官不好做啊!”黎东美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还是感叹自己的。虽有见识和谋略,可终究没有个科举的出身。即便是王安石有心用自己,也奈何不得。终究只能是做幕僚的份。至于像兵部侍郎林昭那样赐进士出身,可不是寻常人有的殊荣……
王雱笑道:“不打紧,朝廷而今正在改革新的考试方法,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介夫可以通过这个途径。加之你在光州政绩斐然,留在汴京为官不是问题。”
“好啊!恭喜郑兄了!”黎东美隐约有些酸楚,却还是出言恭贺。
“新法正需要介夫这样的人才!”吕惠卿突然间打个哈哈,插了一句话。
可就是这一句话,郑侠却突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起来。换了别人。得到宰相公子如此保证,一定会乐开花的。可是郑侠脸上也没有多少兴奋之色。更别提兴奋和感谢了,许久才听他低声道:“我不太熟悉新法,怕是有心无力啊!”
他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顿时一片惊疑!
果然有问题,吕惠卿疑惑的同时,脸上多了一抹忧色!
气氛一下子有些不对了,众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黎东美有些愕然,这个郑侠到底在想什么?这可是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啊,怎么?你还不乐意吗?到底是暴殄天物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过反应最强烈的应该是王雱,一番好意别人却不领情,无疑有些驳了他的面子。不过公众场合下,最起码的涵养还是要有的。所以王雱克制着,用比较平缓的语气问道:“介夫,有什么不对吗?还是……”
郑侠顿时涨红了脸,似乎很为难,迟疑了半天才道:“此番回汴京,侠确实想要拜会王相公,不过却并非为了升迁之事,而是有些另外的话要说与王相公。”
“哦?不知是什么话?可否方便道来,由我转告家父呢?”王雱有些好奇,却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侠犹豫道:“好吧,是关于新法的,我在光州这几年也看到了不少。新法的执行并不尽如人意,王相公变法的目的本是要实现富国强兵,打击豪强,防止兼并。可实际上,执行并不彻底,繁重的赋税全都转嫁到了小商贩和寻常百姓身上,他们如何能承担得起?因此生活困顿的人不在少数。
青苗法要求官府在青黄不接时借贷粮谷与民渡荒,这本是好的,但收息却高达十中取二,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二中取一的,我曾亲眼见过,有的官员为了完成朝廷的任务,强行摊派,以至于到了实不出本,勒民出息的地步。朝廷让上等户担保,互帮互助本是好事,可是高息之下,寻常百姓借贷哪能尽快还清?官府为了收回本息,只能从上等户手中巧取豪夺。光州一带,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上等户不在少数,乡间士绅少了许多,远不如往日富庶。
保甲法旨在强兵结果,可州县之中民二丁抽一,教以战阵,每五天一练,农人困其财力,夺其农时,如何事生产?再加上其他的赋税借贷,根本无法承受。甚至已然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看得出来,郑侠是个务实的好人。本来他对王安石的变法确实抱有很大期望,可是当他在地方上亲眼目睹之后,才发现新法有许多的弊端。这一点,他和林昭完全是一样的。
这种情况下,他确实很为难,一方面王安石对他有知遇之恩,按理说他应该知恩图报的。可是他是个读书人,也是大宋朝的官员,自小读圣贤之书,教会他要讲真话。忠君与报恩终究两难全。思来想去,他回汴京,就是想要面见王安石,将所见所闻转达给他,希望对王相公有个提醒和劝谏。
只是没想到今日先遇到了王雱和吕惠卿,这番话他本不想说的,只是他并不是个善于掩藏作伪之人。再者,王雱乃是王安石之子,吕惠卿是王安石头号帮手,黎东美是其门客,相信他们会转达给王相公的。所以,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是痛快了,可是有人不痛快了。
吕惠卿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从那会开始他便察觉到了不对,没想到郑侠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早知道今日就不邀请他了,而今这般好生尴尬,吕惠卿隐约有些后悔。转念一想,此人是否可以利用一下呢,对于变法认知最清楚的应该就是他了。只是对待的心态和目的上,他与郑侠完全不同……一瞬间,吕惠卿的思绪飘的很远。
黎东美则是惊讶与不解,好好的郑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报忘恩负义也就罢了,怎么如此好机会好不知道珍惜了呢?得罪了王相公,以后还有什么可混的?
最恼怒自然是王雱,他没想到自家竟然又养了一个白眼狼。当初林昭也是如此,最后突然跳出来反对青苗法。而今郑侠更狠,几乎是全盘否定新法,当真是厉害啊!一时间,王雱这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相当的不是滋味。
“元泽……”
“够了!”郑侠刚要说话,便被王雱打断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介夫,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好自为之!”
“是,在下告辞了!”郑侠已然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转身便离开了。
一场宴会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众人见状也纷纷告辞,随后湖边便只有王雱和吕惠卿二人了。
“白眼狼,又是一个白眼狼!”王雱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吕惠卿心中一声冷笑,不动声色道:“算了,人各有志,元泽不必介怀!”
“哼,岂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王雱怒由心生,说道:“西北的事情马上着手,先让林昭喝一壶再说。至于郑侠,等着瞧!”
西北的事情王雱不知道,所以自然也无法预料局势,只能尽力而为之。至于刚刚离去的郑侠,最后一眼看到背影的时候,他依旧满眼怨怼。他却不知道,这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带给他们王家,带给大宋朝一场惊天动地……(未完待续。。)




宋王 第四一九章 以儆效尤
王雱高兴而来,败兴而归。
疑似拿到林昭把柄的事情让他很兴奋,可是郑侠的一番话却对他刺激不小。又一个背叛者,林昭如此,郑侠亦是如此……
变法真的有问题吗?王雱心中本来已经有些疑惑,但此刻以及升级为动摇了。自己和父亲在汴京看到的只能是账面上的数字,以及底下官员们呈报的结果,这其中有多少水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下面有多少官员通过如此方式来巴结宰相父亲,王雱多少都心中有数。尤其是父亲性格执拗,根本听不进去多少不同意见。加之皇帝赵顼为了表示对王安石的支持,将多少反对变法的官员都贬谪出了汴京。
如此情况,算是给了天下所有的官员一个暗示,得罪王相公没有好下场。所以即便不是巴结谄媚之徒,地方官也会恪守中庸之道,尽量不得罪王相公。故而得到了报告都是好的,但是下面的实行就未必怎么样。
尤其是地方官为了完成任务,当真是有可能手段过激的,王雱可不是王安石那种“泥古不化”的君子,他很清楚官场之中的小动作。所以郑侠之言完全是有可能的,何况林昭也是如此说法,满朝大臣大都是如此说法,这不是三人成虎,而是“众口铄金”,而今很可能就是事实。
王雱很沮丧,一直以来,他对父亲都是信心满满,由衷钦佩的。尤其在变法这件事上。他抱的期望也不小。希望父亲能够为大宋朝带来一些改变。可是而今却是这样的局面。王雱心中的崇拜与信心逐渐在崩塌……
不过沮丧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今的王雱已经今非昔比,不是那个坚守圣人训诫,以天下为己任的书生了。而是一个迷恋权力,并且有些腹黑的贵公子,有时候甚至是个小人。或许变法改变不了大宋,此刻已然不重要了。
或许这只是一段时间的状况吧,以后会有改观了。王雱或许是自我安慰。这些东西都来虚幻了,此刻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便是权力与地位。父亲的相位是最为重要的,不能应为这些事情受到影响。
王家一切的权力与荣耀都来源于此,将来变法或许可能出现的转机也是在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所以必须尽一切可能维护父亲的地位,凡是有影响有威胁的事情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与此同时,林昭与郑侠带有一定建设性的建议味道也就变了。王雱并不领情,心中还有一种恨意。他总觉得,他们两人受了王家莫大的恩惠,就应该忠诚于王家,而且应该是愚忠。应该事事帮助王家。至少绝对不能拆台。
林昭与郑侠本来是一片好意,但是王雱显然并不领情。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背叛,是忘恩负义。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必须要好好教训,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下场。
回到家中,王安石已经回来了,王雱急忙过去请安。进入书房的时候,才发现父亲正在闭目小憩,俨然是有些疲惫。再瞧瞧父亲的鬓角又多了几缕白发,显然是劳累所致,一时间王雱忍不住有些心酸,许久以来他都没有关心过父亲。
不过王雱并不觉得自己不孝,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维护父亲的地位与权势,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孝。
此刻王安石正在休息,可是王雱还是决定略微打扰一下,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和父亲分说一下。
“父亲!”王雱站在门口轻轻一声呼唤。
王安石这才睁开眼睛,瞧见门口的王雱,笑道:“元泽啊,你给介夫接风回来了?”作为家中的主人,只需要略微问过家奴,便知道王雱的动向。对于儿子与这些青年才俊们交好,王安石本身并不反对,还是比较支持的。
他倒是没有用儿子去笼络他人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此作为,可以让王雱多加学习,近朱者赤,有所进步。可是实际效果呢?王安石很执拗,对外人很严厉,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极为溺爱。在他眼里,儿子王雱始终是最优秀的孩子,身上没有半点瑕疵,所以也不知道儿子私下里有许多的不光彩手段。
王雱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既然父亲提及,他也不好隐瞒,只是轻轻点头道:“是的,吕惠卿做东的。”
“怎么?不尽兴吗?”王安石注意到了王雱的语气很低沉,眉宇之间也没有笑意,反而有些忧虑,便觉得似乎有些麻烦。
王雱吞吞吐吐道:“有些不愉快……”
“元泽,到底发生何事?告诉为父知晓!”王安石很关心儿子,能让儿子如此低沉,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郑侠他……”也不知道是说不出口,还是故意而为之,王雱迟疑了许久,才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来。
王安石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郑侠竟然反对青苗法?怎么会这样?从一早开始,他就对郑侠多有关注,十分青睐。此子也不负众望,成功考中进士,王安石很看重此人,有意加以提拔。就是想要多加历练,培养一个变法人才。
郑侠倒是也没有让人失望,在光州任上的干的很出色,王安石很是欣慰。最近郑侠任满到汴京,他也多加留意了,心想着找个机会想办法让他留在汴京任职,也好给自己帮忙的。今日吕惠卿和王雱一道前去摆酒接风,王安石很是欣慰,想着这些人彼此之间多熟悉,以后也能合作愉快。
可是实际情况……
王安石万万没想到,郑侠竟然变了,竟然出言反对青苗法,还如此的激烈。这是他无论如何不曾想到的,就如同当初林昭出言反对的时候是一个状况,太让人意想不到。而且这对王安石而言是个巨大的伤害,朝堂上其他的大臣如何反对他都不在乎,完全不当回事,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林昭和郑侠不一样,尤其是郑侠,早年间便开始有接触,可是说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是知根知底的。不想却突然之间有这样的转变,反对青苗法……这可是最亲睐,最信任的人捅了自己一刀,并且在伤口上撒盐,让人相当的痛苦。
而且也影响到了王安石的心情,他很自负也很执拗,他不会因为林昭和郑侠的反对对变法有任何的质疑。他坚持自己的变法是正确的,是美好的……可他们为什么会是这般反应呢?为什么会这样?
王雱也有戏不忍,有时候一些事情即便是他察觉到了真相,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告知父亲。很多时候,真相是那么的残忍,父亲是一个谦谦君子,他如何能承受这么多?有些事情即便是他知道了又能如何?阴暗的事情自己来做,维护好父亲的清誉十分重要。
今日郑侠的事情他很不满,并且已经打算好进行报复的,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告知父亲王安石。当然了,王雱可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再告知的时候他略微的添油加醋,郑侠是多么的不堪,是忘恩负义,他故意营造这样的氛围,就是希望父亲能因此而减少负罪感。同时也会少些顾念,方便自己行动……
“父亲,忘恩负义之徒就不要再想了!”王雱轻声劝慰。
王安石却轻轻摇头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介夫会这样,你派人去问个清楚明白吧!”也许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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