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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曹氏立即命人做准备,当场滴血验亲。林昭虽然觉得此法并不十分科学,但实验之后的结果倒是十分理想,想来是自己与母亲的血型相同,否则还真有些麻烦。
很快,在苗太妃,赵福康、赵宝安,以及欧阳修的监督下,宫人准备好清水呈上。
林妃与林昭二话不说,上前刺破手指。两滴血『液』入水,很快便融为一团。
林昭这才松了口气,真怕关键时候掉链子,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曹氏喊过高滔滔、赵顼、赵宗晟,以及多位皇室宗亲、德高望重的大臣前来观看,确认结果。
“如此该没问题了吧?”曹氏看着赵宗晟,冷冷反问。
“是!”赵宗晟道:“如此确实可以断定,两人为母子关系;可并不能因此断定,林昭是仁宗皇帝血脉。昔年冷青之母王氏也曾受宠幸,但孩子却是出宫之后与另外男子所生。”
“那你待怎样?难不成要打开永昭陵,滴血入骨来验证吗?”曹氏对赵宗晟的不配合很恼怒。
古代滴血验亲有两种方式,如果两者都在世,那就滴血。如果有一方死亡,那就将鲜血滴入遗骨,如果血『液』渗入骨中,便断定有血缘关系。
赵顼听到这话,急忙道:“不行,皇祖已经入土为安,陵寝如何能轻动?如此实在不孝!”
“确实,父皇陵寝不可动,不可打搅父皇在天之灵。”林昭看着赵顼,淡淡一笑,朗声道:“不过有另外的方法也可以证明,请允许我先呈上些许人证与物证!”
ps:
滴血验亲之法不科学,但古代常用,《洗冤录》中有记载。此处涉及,不要深究哈!





宋王 第六〇八章 天子拜皇叔
入土为安乃是古来有之的传统,仁宗皇帝的陵寝绝对不可轻动。
林昭有间接证明的方法,一声招呼,立即有十几个人出现。
“这些人之中有昔年的江宁府知事,差役,里正等相关人物,这里还有当年江宁府人口登记文书,以及化名为顾七的何五和我,与江宁孟家之间签订的仆役用工契约。”林昭朗声道:“这上面的日期是皇佑二年十二月,当时我才四个月大。”
“没错,当时是冬天,天空飘着雪花,孟家老夫人救下了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婴儿。”当地的里正道:“购买仆役是需要签订契约的,何况还是两个北方来的难民,户籍无考。是我带着他们去府衙办理户籍,登记契约的。”
“不错,我们多少有些印象!”
“林昭,本王冒昧说一句,时隔多年,他们未必记得清楚,也有窜供假证之可能,所以……”
“濮王说的是,人可能说假话,但是白纸黑字做不得假吧?”林昭道:“这些文书纸张,王爷可以从馆阁编纂书卷者中选择有经验之人,请他们来鉴定,看是当年文书,还是事后伪造?”
结果不言而喻,泛黄的纸张,陈年墨迹,以及江宁府的印信,可以断定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
“这上面记载的很清楚,江宁府的官差与皇佑二年年底见过我,母妃是当年七月宫中失火流落出去的。即便是她出宫之后立即生产,重新再孕。五个月的时间能再生个孩子吗?”林昭的一句反问,顿时让赵宗晟无言以对。
曹氏笑道:“从时间上算。东阳确实是仁宗皇帝与林妃之子!”
“话虽如此,可未必没有诸多巧合,并不能直接证明其血缘,皇室子嗣必须慎重,还请太皇太后恕罪!”赵宗晟咬定一点,哪怕是间接证据再如何充足圆满,就是不承认。
赵福康笑了笑,上前道:“王兄。按照如今的情况,基本上不错了,要是再多上一二分血缘遗传证据,便可断定是吗?”
“没错!”
“那这就好办!”赵福康笑了,朗声对阶下百官道:“本公主一介妇人,本不该多嘴的。但涉及到我父皇的血脉,本公主身为长姐。便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大长公主所言合理!”有仁宗时期的老臣立即表示赞同。
“那好!”赵福康道:“本公主认定林昭乃是父皇血脉,至于证据……福康斗胆了,请诸大人见谅。鲁国、燕国两位妹妹,请过来,除下左脚的鞋袜!”
这是闹的哪一出?三位大长公主当众脱鞋袜?情况有些离奇了。
赵顼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姑姑到底玩的什么花样。今日的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闹剧。
高滔滔猛然想起一事,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道:“福康妹妹,太庙乃圣洁之地,脱鞋袜怕是不妥。何况三位妹妹都是女子,关乎名节!”
“皇嫂多虑了。此举乃是为验证皇室血脉,即便有些许不敬之处,相信列祖列祖会见谅的。至于名节……”赵福康摇头道:“亲情比名节更重要!”
说话间,在世的三位大长公主,仁宗皇帝仅存的三个女儿,全部褪下了左脚鞋袜。靠前的官员们看得清楚,三位大长公主左脚都有六趾。
曹氏道:“真宗、仁宗皇帝都脚有六趾,此本为皇家禁忌,但今日为了验证皇室血脉,不得已公之于众了。”说着拿起几卷文书,续道:“这是太医署的记档,可证明此事!”
“皇祖与父皇有,本公主姐妹三人也有!”赵福康道:“如此可见,六趾乃是父辈与子女之间代传的,为今之计,只需要看看东阳的左脚,便可分明!”
很戏剧性的一幕!
大臣们惊讶的同时也完全相信,太医署有确切记录。六趾属于畸形,寻常人都要隐藏,何况是天子,更要避讳了,并未对外公布完全在情理之中。何况三位大长公主都有,且三人的生母并非同一人,可见只能是遗传自父亲。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林昭的左脚上。
曹氏道:“东阳,除去鞋袜,让诸位宗亲与大臣们看看!”
“是!”林昭亮出左脚,看到多出来的那个脚趾时,不禁觉得好笑。重生之初,曾经很是恼怒,没想到此刻竟成为关键性的证据。
百官眼睛圆睁,看得清清楚,这下子是错不了。所有的证据融合在一起,完美无缺。
赵顼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事实无可更改!
“不止如此!”赵福康招呼一声,林家的四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抱着四个孩子从百官中间走过来。四个婴孩都光着左脚,六趾症状十分明显。
“如此该不会有错了吧?”曹氏微微一笑,很是欣慰,转身道:“濮王,宗正卿,现在该可以认定了吧?”
“可以了!”赵宗晟只得点头,即便是他使尽浑身解数,最终还是阻止不得!他很想说,为什么真宗、仁宗是六趾,可同为太宗子孙的他们就没有?(其父赵允让为商王赵元份之子,与宋真宗同为太宗之子)
可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如此场合下,他断然不敢质疑真宗血统。林昭回归皇室,已经是无可更改的必然趋势了。
“好,那就有劳宗正卿,将四皇子与四位皇孙(女)一并录入宗室!”曹氏吩咐一声,走到台前,朗声道:“即日起,皇子与皇孙恢复赵姓!”
从这一刻开始,林昭便改名为赵昭!
高滔滔与赵顼心中都泛起强烈的无力感,现在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出现了。从此再难安宁。
“先帝啊,你的儿子找到了。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曹氏在太庙跪下,哭泣着禀报。
流落在外二十四年的皇子,终于回归皇室!
“来,昭儿,拜见你父,拜见列祖列祖!”曹氏是打定了主意,今日一步到位,直接让林昭太庙祭祀。认祖归宗,以免再有变数。
“是!”
在赞礼官的引导下,赵昭以皇子身份祭祀,四个孩子还小,由他们的母亲抱着行礼,从此之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凤子龙孙。
祭祖之后,曹氏又道:“现在来拜见你皇嫂与几位皇姐!”
“拜见皇嫂!”林昭走到高滔滔面前。嘴角带着胜利的笑容,躬身行礼。
高滔滔脸色苍白,即便是有心理准备,此刻身体仍忍不住有些颤抖。第一次见面,她能明显感觉到林昭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还有一种强大的威势。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也第一次认识到,赵昭很可怕……
“嗯,皇弟回归,实乃大宋之福!”高滔滔口是心非,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温良娴淑的太后。
随后林昭又拜见三位皇姐。赵福康倒是熟识,鲁国、燕国大长公主却是惊喜不已。旋即又与赵宗晟等几位重要皇亲。象征性地见礼。
曹氏这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看着赵顼、赵颢兄弟几人,沉声道:“你们是否也该来拜见皇叔呢?”
年岁虽然相似,但赵昭乃是仁宗皇帝亲子,与宋英宗同辈。赵颢与赵宝安虽然很不情愿,可在太庙之中,百官面前,不敢违拗,只得乖乖行礼。赵颢有些沉不住气,赵昭能够清楚感受到他的不满与愤怒。
麻烦的是赵顼,他是皇帝,君临天下。哪怕林昭比他辈分高,他也不会低头。
曹氏却不悦道:“官家虽未帝王,要行君臣之礼没错。但今日太庙祭祀,更是我皇家家祭,家礼也不可废!”
高滔滔和赵顼都是心中一震,百官也是群情耸动。太皇太后的意思很明确啊,这是要官家向赵昭低头行礼啊!其中意味,实在是耐人寻味!
“不可,赵昭虽为皇叔,可终究君臣有别,焉有君向臣行礼之说?”吕惠卿瞧见如此局面,在不犹豫,立即出班反对。
“家国一体,国礼之后乃是家礼!”
吕惠卿坚持道:“天子无私事,也无家事,只能行国礼,没有家礼之说?”
“你是何人?简直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赵顼刚有一点喜色,对吕惠卿的贴心很是满意,正想趁着这个机会,硬气下去的。结果太皇太后却勃然大怒:“天子乃是天下人表率,更应该重视亲情,谨慎礼仪。皇帝拜见我与太后,只有国礼而无家礼?
仁宗皇帝当年倡导以孝以礼治天下,早年见到东宫授课的翰林学士,君臣之礼之后,还要行是师生之礼。师生尚且如此,叔侄之间难道就不可以?”
曹氏以太皇太后之尊,更抬出了仁宗皇帝作为先例,谁敢反驳?又如何反驳?
“这……”
吕惠卿一时位置语塞,赵福康趁机道:“昔年汉献帝便曾拜见皇叔刘备,并有言:今日之拜,并非天子拜臣工,而是子侄拜叔父。早在汉代便有先例,官家当效仿之……”
赵顼心中怒火升腾,他算是看明白了,曹氏与赵福康想尽了办法,目的就是想让他对林昭低头,目的不言而喻了。
“汉献帝乃是亡国之君,如何能与官家相提并论?”吕惠卿不急细想,抓住一点便反驳。
赵福康冷笑道:“汉献帝是亡国之君不假,只能说是他为政有失,可仁孝之举却并无过错,反而值得颂扬,同时也是为了感激刘备抗击国贼曹操之功勋。
此番西北之战,赵昭亲自率军收复失地,为大宋开疆拓土,功勋卓著。于情于理,这一拜似乎必不可少!”




宋王 第六〇九章 秦王驻长安
一拜原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牵涉到重要人物,意义也就变了。
何况这个人是天子!
大臣们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太皇太后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警醒官家尊重皇叔?还是有别的什么意图?
今日此时这一拜,来日或许会产生重大影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赵顼心里很不是滋味,赵昭是仁宗皇帝之子又能如何?按照血缘,他是自己的长辈。若是从小生在皇家,他或许也就认了,毕竟尊卑有序。
可是一想到以前林昭是臣子,跪伏在自己脚下的臣子。此刻他却高高在上,以皇叔之尊站在自己面前,还要自己向他低头?
自尊心极为强烈的赵顼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怎么能容忍昔日的臣子站到自己头上去?
震惊之后,他已经想明白。皇祖母已经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今日之事是蓄谋已久的,什么来太庙守孝?都是骗自己的,一向疼爱自己的皇祖母态度这般变化,赵顼着实难以接受。
即便如此,她还不满足,此刻竟然强迫自己向赵昭低头?赵顼心里太不是滋味了。今日低头了,来日呢?
他们这般煞费苦心,目的只是为了一个皇子的身份,皇叔的名号?想到这里,他更不愿意服软。
可曹氏与赵福康言之凿凿,一个抬出了仁宗皇帝的,一个提及汉献帝的先例,由不得不听啊!
太庙之中,太皇太后之语有着无上权威。要是一意孤行。自己可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汉献帝可以不在乎。但总不能否决仁宗皇帝的行为吧?
可是……
迈出这一步实在太难了!赵顼瞧见林昭那略微有些得意的笑容,更是恼怒万分,却只能压抑在心底。目光落到下面的群臣,除了吕惠卿,竟然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有些人是没本事,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可有多少人能说却不开口呢?他们居心何在?赵顼好生失望。
“官家,快去拜见皇叔!”
如此尴尬的时候,高滔滔发话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已经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一味的强硬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适当退让。当着天下臣民,皇室必须要相亲相爱,皇帝必须要知孝悌,懂礼仪。
赵顼讶然看着母亲的眼睛,迟疑片刻,似乎从目光中读懂了什么。终于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赵昭身前,欠身道:“欢迎皇叔回归!”
有这个姿态就足够了!
曹氏满意地点点头。她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要告诉赵顼。告诉百官,告诉天下人。林昭是仁宗皇帝的亲生儿子,他有着最为高贵的皇室血统,即便是当今皇帝也比不上,也要低人一等。
同时也是在向所有人表明一个事实,孙子和儿子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全力支持儿子——赵昭!
很多有见地的臣子都看出了端倪,心中不免感叹,看来大宋王朝又免不了一场风波了。
司马光好生无奈,不久之前他还想着,仁宗之子即便回归,不过封个亲王就交代了,并不觉得会对大宋带来身份纷争。却没想到,皇子竟然是林昭,人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战功赫赫,威望崇高,加上皇子的身份,他有充足的条件和强大的优势去争夺皇位,纷争是必然的。
至于太皇太后如此态度,有意抬举林昭意图何在呢?是要将林昭扶上储君之位?从此之后,大宋要出一位皇太叔?
几年前的辽国也曾这么干过,耶律洪基册封自己的叔叔耶律重元为皇太叔?最终的结果呢?以皇太叔叛乱被剿灭而告终。
皇位有着非凡的魔力,英宗父子煞费苦心才坐上皇位,今上赵顼有子有弟,岂肯把将皇位交还仁宗一脉?
如今这个局面,大宋的皇位还能和平交接?
司马光轻轻摇头,他当真希望一切平稳,不要龙争虎斗,不要血流成河!
大臣们心思各异,有人担心的是国家安稳,有人在意的是自身利益。
吕惠卿心中坚定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赵昭成为皇储,坐上皇位,否则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弟弟的大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他成为皇叔,报仇也并非全无可能。至少他已经和皇帝赵顼完全对立了,你死我活是必然的,那么自己从此之后何去何从就显而易见了。
礼部尚书张宗益却有另外的心思,他身上有着强烈的林氏烙印。将来若是赵昭当国,那自己还能进一步飞黄腾达。倘若林昭不当国,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连眼前的荣华富贵都会消失殆尽。只是事到如今,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从当年一同出使辽国开始,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台阶之上,曹氏笑道:“真好啊,昭儿回归皇室,你父皇也就瞑目了。”
“父皇在世时不曾得见,未能尽孝片刻,儿臣实在惭愧!”赵昭倒不是完全做戏,与生父素未谋面,确实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
曹氏摇头道:“你在西北作战,收复兰州,你父皇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这便是尽孝!”
“是啊,想当年林妃有孕之时,正逢西夏祸患,仁宗皇帝当时就说,如果生下个儿子,希望他能为父皇分忧,抵御西夏人,如今昭儿果然不负所望啊!”
太皇太妃苗氏似乎是在感叹往事,可高滔滔总觉得节奏有些不对。
果不其然,太皇太后曹氏接口道:“昔年仁宗皇帝不止一次说过,他有个愿望,如果林妃生下个儿子,就册封为秦王,坐镇长安。主理西北军政事。抵御西夏。保大宋平安!”
此话一说,太庙上下数百人心中全都翻起惊涛骇浪!
赵昭前一秒还只是皇叔,这一秒就成为秦王!
皇室子弟,血脉是重要,但地位的高低与爵位有着很大关系。
赵昭作为仁宗皇帝亲生子,亲王身份必不可少。但高滔滔和赵顼的本意都是拖延,今日只承认他皇叔的身份,反正刚刚册封为吴国公、辅国大将军。王爵的事情就拖延一段时间再从长计议。
可曹氏却不愿意等,转瞬间便给林昭弄了个亲王的爵位,还是秦王!这是太祖之子赵德芳曾经的封号!
秦王就秦王,倒也无所谓,真正要命的是后面那句话——坐镇长安,主理西北军政事!
这就意味着林昭可以名正言顺驻跸长安,西北的军政大权全部掌握在他一人手中,包括大宋最精锐的三十万西军。
这是邵雍给赵昭出的主意,他的根基之地在西北,之前是靠着陕西路宣抚使的职位掌控西北的。此番回汴京。不管结果如何,赵顼肯定不会让他再宣抚西北。那么就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和理由,重回西北,并且名正言顺将西北变成自己的天空。
于是便有秦王的身份,坐镇长安管理军政事的职责!
赵顼自然也清楚其中门道,如果说皇叔身份对他的威胁是二十分,以秦王身份掌控西北威胁度便上升到九十九分。
西军!
那可是大宋最为精锐的军队,关中天府之国,稍加开发,可做根基之地。秦国当年就是依靠关中,一扫**,统一天下的。
沿着渭水与黄河,长安与汴京几乎在同一条线上。从长安发兵,不几日就会到达汴京,是个巨大的威胁。可是反过来想要进攻关中,可就难上加难,关中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光是一个潼关天险就难以突破。
赵顼很想反对,却发现根本无法反对。
曹氏说了,仁宗皇帝生前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那么加封赵昭为秦王,坐镇长安,主管西北军政事就是仁宗皇帝的遗旨,也是他的遗愿。
皇祖父的遗旨岂能不遵从?他的遗愿能不满足吗?天子虽然至高无上,可是祖宗却压在头上,在前代皇帝面前只能乖乖听话。
抗旨不尊,不孝不悌的罪名他承担不起。
赵顼知道,仁宗皇帝不可能有这样的旨意,大部分人都能看得出来。
以当时的情况,生个儿子必定是宝贝,是要留在汴京皇宫好生教养,继承大统的。怎么可能送去西北苦寒之地,处于刀光剑影之下呢?
八成是林昭他们的计策,故意让曹氏这么说的。最郁闷的事情就在这里,明知道对方说了假话,却无可奈何!
曹氏是太皇太后,身份无比尊崇,她转述了仁宗皇帝的口谕会有错吗?没有人敢质疑,没有人敢指责太皇太后矫诏。只要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就肯定是仁宗皇帝的遗旨!
更何况苗太妃也出来作证,表示听到过。这可是天下最德高望重,最尊贵的两个人,能质疑吗?
今日是在太庙之中,恰好是仁宗皇帝祭日,如此特殊的时间地点,他的遗旨意义非凡,根本违拗不得!
司马光看到很明白,心中不免感慨,太皇太后如此是火上浇油啊!一旦赵昭成为秦王,坐镇长安,大宋怕是再无宁日,一场龙争虎斗不可避免。
烽火潼关,关洛震荡已经算轻的,大宋分崩离析都不无可能,北方辽国更会有机可趁!
这样的局面对大宋有什么好处呢?身为一个熟悉史学典籍的老臣,司马光忧心忡忡。
但无论如何,事实已经不可改变,赵昭封秦王已成必然。
赵顼不愿意承认,却又反对不得,故而只得退而求其次,朗声道:“皇叔为秦王,告慰皇祖在天之灵,自是很好。只是皇叔刚刚在西北鏖战近乎一年,必定十分辛苦,该留在汴京好好休养才是。再者,皇叔刚刚为皇祖母与诸位姑姑相认,一家人该团聚,共叙亲情才是。至于坐镇长安一事还是容后再说吧!”
“是啊,秦王身份贵重,西北烽火之地,刀光剑影,岂能让皇叔涉险?”高滔滔也随即出声附和,看似关心,实际目的只有一个——将赵昭留在汴京。一个光杆秦王,龙困浅滩,便不足为虑。
曹氏脸色一变,说道:“既是秦王,封地关中,自该及时就藩才是!”
高滔滔刚想再说点什么,赵昭便打断道:“官家与皇嫂美意,昭心领了。只是此乃父皇旨意,也是他的愿望,身为人子自当奉命行事。父皇生前,不曾尽孝膝前,如今更该尽心尽力完成父皇遗愿。
至于辛苦危险之说,不必在意。当今大宋边境烽火多,身为秦王更该做出表率,激励将士们奋勇作战才是,岂能退缩?再者,如今看来,昭怕是有必须前往西北之理由!”
赵昭冷冷的目光从高滔滔脸上扫过,云淡风轻一笑,转身道:“带上来!”(未完待续)




宋王 第六一〇章 正面交锋始今日
赵昭一声呼喊,几个五花大绑的刺客被带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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