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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正在这时,内侍来报:王相公求见!
近来王安石出入垂拱殿的次数着实不少,几乎每日都要和赵顼谈论变法的相关事情。赵顼很客气地命人请王安石进来,军事相谈许多,不过内容差不多都是那些,多少让人有些厌烦……
赵顼摆摆手,叹道:“算了,今日不说这个了,东阳动杭州进献了两件东西,还上疏说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宝贝。朕很好奇,介甫就随朕一同瞧瞧吧!”
说着有内侍取上一个托盘,一个个细小的黄铜小印章出现在面前,王安石不禁一惊,林昭这是做什么?一般朝廷命官的官印才会用黄铜制作的,民间通常是禁止使用的……
不过林昭这个印章委实太小,而且每个上面只刻写了一个字,赵顼解释道:“东阳说这玩意是叫活字印刷,可以取代雕版刻印。准备足够的活字,印刷前按照需要排版就是了,简单方便,成本低廉……”
随后君臣俩人盯了半天,不断把玩,又按照林昭的描述尝试,似乎还有模有样的。
王安石道:“此物甚好,如此便可印制许多书籍,如论是每年的农书历书,还是士子们读书温习的圣贤之书,印刷都会方便许多,当真是大大的有利……”
赵顼笑道:“这些都是东阳与沈括捣鼓出来的,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方面的本事……”
“陛下,只是如此对铜的耗费是否会太大……”制置三司条例司如今监管着一些财政问题,王安石出言询问也在情理之中。
赵顼摆手道:“不会的,制作活字毕竟是少数,应用黄铜应该不多。何况他还给朕献了一道秘方,以后朝廷可以多增加不少铜产量……”随即便将那胆水炼铜之法大概说出来。
王安石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苦涩的山泉水能够变成黄灿灿的同。若是能够扩大铜产量,大宋朝的钱荒在一定上就可以缓解,经济势必更加繁荣。这对变法的实施是有帮助的,自然十分高兴,并且会大力支持。
皇帝赵顼道:“这两项东西朕会吩咐工部进行尝试的,若当真可以,东阳与沈括可以为大宋朝做出了巨大贡献啊!”
“不错,着实不错,东阳就是擅长奇思妙想!”王安石沉吟道:“不过陛下派他前往杭州,任务并不在此吧?”
赵顼笑道:“看来介甫这个参知政事当得很称职,想必你已经从三司的账目中发现问题了吧?”
王安石试探着回答道:“不错,两浙路,甚至是江南东路一些地方的盐税……似乎有婿入……”
“不错!”赵顼现实脸色阴沉,随即笑道:“朕也不打算瞒着你,两浙路盐税的问题是该查查了……可那边的监察御史什么发现都没有,干净的有点过分了。所以朕才要让东阳去一趟的……只是最近他似乎都忙着搞这些东西,也不知朕的交代是否有进展了……”
“东阳办事有分寸,陛下放心好了……”王安石对林昭还是颇为信任,颇为肯定的。
赵顼点头道:“不错,有闯劲,胆大心细,朕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去的……”
王安石今日知晓了皇帝的真实想法,不由担心道:“陛下,东阳虽然能干,可他毕竟是孤身一人……没人帮他也就罢了,只怕两浙路的官员也不会有几个支持他的……”
“说起来倒确实如此,似乎真实有些为难东阳了……”赵顼悠悠道:“可我们身边可靠之人有限,自己都用不过来,想要支持东阳也是有心无力啊!”
王安石摇头道:“不,陛下,不见得非得派人去直接支持。只要两浙路有一批正直官员,他们能够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必要的时候支持林昭,情况可能会好很多。”
“说的有道理!”赵顼眼神一动,目光敲落在苏轼的奏折之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刚还很为难该如何处置,现在似乎有妥善解决办法了……
王安石叹道:“林昭那边缺人手,我们这边何尝不是呢?人才当真是缺乏啊……只能等来年科举,可能否遇到几个好的……”
“科考在明年,怕是有些来不及……”赵顼明显有些等不及了,说道:“不若这样吧,就提起啊到今年……或者举行一次制科考试……”
虽然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王安石顿时兴奋不已。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能补充一批新鲜血液,对变法也是大有裨益的。
熙宁二年科考提前的消息传开,许多士子措手不及,暗中咒骂怨恨的不在少数。但汴厩里有一位闽中来的书生,得到消息后兴奋不已。早早出门,本来只当是游历长见识的,不想真给自己碰上了如此绝好的机会!
幸运女神多眷顾啊!书生因此信心满满,同时想起,去岁年末在应天府外的尼庵里,似乎遇到过骑白马的公子预祝自己成功,似乎还有个约定……(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宋王 第九十九章 从何入手?
大宋王朝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与机构改革,震动的何止只是汴京。邸报送到杭州,有如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平静的西湖上顿时波浪翻腾。
虽说王安石入相势在必行,是迟早的事情,但消息传来,依旧让很多人震惊不已。尤其是制置三司条例司,几乎是控制大宋命脉的超然存在,让很多人不适应。杭州城里,各人有各自的想法,各有各的打算。
“大哥,王安石为参知政事,那林昭还不得更嚣张?”赵仲山忧心忡忡,他们虽然是宗室子弟,可就权力而言与宰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东阳郡公赵仲晔冷笑一声:“怕什么?赵顼还真是大胆,让他们折腾吧。我到要看看,他用王安石能闹出个什么动静来?”
杭州知州郑獬从一开始便与王安石不对路,贬官外放与此有莫大关系,故而很是气恼。变法尚未开始,已经存在严重的抵触情绪。叹息之际哈欠连连,只觉得十分疲惫。眼下杭州政务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也不知新任的通判什么时候能到啊?
钱塘陈府,陈宏则愤愤不平,王安石为相,手掌天下大权,其“爪牙”林昭必须会更加嚣张,以后想要报仇岂非难上加难?还有,听闻江宁行首沐思虹来了杭州,美人如玉啊,可惜不曾一睹芳容,当真遗憾。一想到这些,他顿时心痒难耐,可惜被老爹禁足家中,出不去真是捉急啊!
西湖边。雷峰塔上,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得到消息,一声冷哼:“赵顼……如此不把祖宗基业当回事,这是要将大宋天下玩完啊!”
身后一个美貌少妇缓缓走来,淡淡道:“不是自家一点一滴打拼下来的,自然不珍惜,你干着急又有什么用?此事暂时还不好说,兴许……对我们是件好事!”
男子迟疑了一下,一笑道:“是啊,若是搅得天下大乱。不得人心才是最好不过……如此,我们的机会也就多上几分!”
少妇语气平淡道:“眼下先别做白日梦,蓉我娘家的东西,积蓄力量最为重要。只是赵宗咏父子看的那么紧……唉,当务之急,得把杭州这潭水搅浑了,让他们无暇他顾才是……”
“嗯,混水摸鱼乃上上之计。”男子深以为然,说道:“原以为这个林昭前来。会打破杭州的平静,没想到他竟不动声色。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
“宋官家派个毛头小子来,真是异想天开,想要打开局面,哪有那么容易……”少妇脸上一直挂着不屑的冷笑,沉吟道:“不若我们帮他一把,既然无风不起浪,那就推波以助澜如何?”
“这……”男子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让李逢从那边推一把。不过要小心,千万不敢把我们自己也陷进去了……你说,他们要是倒了,我们会不会唇亡齿寒?男子似乎还有点担忧与顾虑。”
“你就放心好了,光靠那点海盐能有多少钱?”少妇眼高于顶,不屑道:“能比得上我家两浙十三州,百年来的积蓄吗?只要拿出来。便富可敌国了!”
“好,夫人说的是,不过李逢对我们还是很有用的,尽量小心!”男子嘱咐一句。言语之间对少妇很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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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是从沈括那得到消息的,只是轻轻一笑,完全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眼下变法是要开始了,可能否顺利施行,结果如何都还不得而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任重而道远。
这是皇帝和宰相们操心的事情,自己一个小提举官用不着闲操心,眼下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最近一段时间,看似每日只是游山玩水搞科研,可林昭一直没忘记正事,不曾闲着。无意间通过沈家,林昭已经对杭州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了解,这对自己站稳脚跟有很大帮助。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在期待苏岸的消息。自从到达杭州那日起,林昭就另行委派了他任务,让其先行离开了。劫杀有过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在杭州城里,人身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苏伯洲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十多日后边带来了很有价值的回报。
“伯洲,情况如何?”林昭急忙询问,十多日了没个头绪,心里还真有点难受。
苏岸低声道:“公子,我这些天走访了许多沿海村庄,也去看了海边的盐田,晒盐的百姓都很辛苦。暗中打听了,这几年海盐产量一直都不错……”
林昭疑惑道:“可朝廷那边接到的奏报,两浙路这两年盐产量下降的很厉害啊!”
“晒盐的百姓说,官府时常前去收购海盐……不过价格一直不高……甚至许多渔民都被拉回来让去晒盐了……看得出来,靠海盐吃饭的那些百姓,生活着实困苦……”这几日看到了许多悲惨境遇,苏岸很是于心不忍。
人手增加了,产量反而下降了?林昭轻轻摇摇头,又问道:“那百姓之中贩卖私盐的情况如何?”记得盐铁官营的封建时代,东南一带贩卖私盐的状况一直都存在。历朝历代如是,比如元末起义的张士诚,就是个私盐贩子起家的。
“也有,但就我了解的情况,现在民间的私盐贩子越发少了……途中有听到消息,余杭县本来有个上百人的盐帮,小有名气,结果前两年被袭击了,死伤惨重,死了几个,活着的也都成了残废了……他们是私盐贩子,也不敢报知官府……这种案子,官府通常也会以盐枭斗殴处理,根本不会多管……
以前贩私盐,顶多是被官府抓获,受些牢狱之灾,至少不会有杀身之祸,但是这次……许多人吓破了胆……只有少数人,迫不得已才铤而走险……”
林昭沉默了,贩卖私盐本就是顶风作案,其中大部分也是走投无路的苦哈哈,虽说是违法之举,却也可怜。想不到还会有此等悲惨遭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呢?
“对了,两浙路的盐价你有了解吗?”林昭又提及另一个问题。
苏岸道:“正常,连同附近的江南东、西,淮南路,盐价一直还算稳定。”
“如此说来,供求是没问题的,人还是那么多,食盐用量变化不大,价格不变,产量却减少了,显然不正常……”
林昭摇头道:“看来两浙路的盐务确实出问题了,朝廷那边显示,这几年两浙的盐产减少了四到五成……可就眼下了解的情况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怎么会这样?”苏岸很是惊奇。
林昭淡淡道:“哼,这就是了,看来两浙路的水很深啊!”
没错,皇帝赵顼这次派林昭前来杭州,目的就是一个字——盐!
古代盐铁铜,甚至是茶叶都是官营的,这也是朝廷十分重要的赋税来源。
古代盐有多种产出方式,东南食用海盐,并州西北一带则产池盐,西南川蜀则是井盐。其中海盐比重甚大,东南地区,江淮两浙一带,是重要海盐产地,自然也就是盐税重地。
可自从英宗治平元年起,这五六年的时间里,两浙路的盐产量逐年减少,甚至可以说是暴跌。相比于仁宗晚年全盛时期,差不多降低了一半。与此同时,盐税也是大大减少。
两浙路地方给出的原因是海民消极怠工,以及自然原因,海盐产量大幅度减少。监察御史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加之一些其他缘故,英宗皇帝也就一直不曾过问。
但是到了赵顼这,情况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还变本加厉。老爹的历史遗留问,赵顼不能容忍,自然是要解决的。改革变法需要大量钱财,两浙的盐税意义重大。当然了,赵顼做事向来是一环套一环,喜欢在背后做文章,这次也不例外。
明目张胆地派人去查不方便,估计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赵顼思前想后,必须从根上入手,找出个妥善解决之法。敲此时,林昭“犯错”,便趁机将林昭贬官去杭州。
理由充足,人有能力,又忠诚,林昭绝对是不二人选。赵顼也不指望能瞒住什么人,至少打草惊蛇的目的达到了。之后就看林昭的能力,一旦查出端倪,便会全力支持,以雷霆手段处置。
任务艰巨,林昭很清楚幕后之人一定会防着自己,孤身一人,很可能是举步维艰。好在苏岸跟着来了,身边还有个可靠之人可用。于是便一明一暗,自己打掩护,苏岸出去暗访,还真收获不小……
只是知晓了内情又能如何呢?按眼下情形,两浙路的私盐贩卖问题不小。如此规模,已经不可能是一些小贩小打小闹了,那么必然牵涉甚广,甚至一些两浙路的地方官也不大干净。
强权,阻力什么的林昭倒是不怕,可到底该从何处入手呢?眼下根本就没个突破口!有心无力,无所作为,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就在林昭纠结的时候,一份香艳的邀约送上门来,邀请次日晚间西湖一游。落款处三个娟秀的小字清晰可见……沐思虹!(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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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第一〇〇章 林间杀戮
西湖之上,花船游荡,沐思虹坐在船舷侧的窗口,呆呆地看着远处南屏山与雷峰塔,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清风徐徐,水波粼粼,夕阳余晖洒在水面之上,波光荡漾,煞是美丽。
如斯美景,沐思虹却意兴阑珊,没有丝毫欣赏的兴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道:“玉童,你说他们会来吗?”
请柬是发出去了,自己有多大面子,客人是否赏光,尤其是那几个重要的能否如约而至,沐思虹心里有些没底。
玉童站在一边,沉吟道:“想必陈宏肯定是会来的,但是林昭……就不好说了……”
“他要是不来,我们一切筹划可就都白费了……”沐思虹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之中满是忧虑。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上元节在秦淮河边的情形,那三个灯谜他猜得那么轻松,却不肯上船一见。
看来在他心里,自己的艳名没有多少吸引力。也难怪,想必那位孟小姐是个出众的美人,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个林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上一次不见是善解人意,我们感谢你,这次你可千万得来啊……沐思虹在心里暗自期盼着。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动机,又黯然失色了。
玉童安慰道:“小姐,也不打紧,你不必太担心。只要小姐的名气只要打出去了……他一直都在杭州,迟早会有机会的……”
“说的也是。希望如此吧!”沐思虹应了一声,嘱咐道:“该请的杭州士子名流可都别忘了,明晚有的忙活……”
见沐思虹露出疲惫与厌倦神色,玉童心疼道:“小姐,这两年你一直穿梭在风月场中,佯作笑脸,真是为难你,委屈你了……”
“又有什么办法呢?”沐思虹摇头道:“当年避祸江宁,若非秦淮河我们可有栖身之所?再后来是为了报仇……可是毫无头绪,何时才能得报大仇呢?
玉童听得心酸不已。自家小姐虽然出身并不高贵,可毕竟是自小锦衣玉食的交规之女。何况容貌娇美,又是个聪慧的才女。不想家中遭遇变故,流落风尘,白日里对男人强颜欢笑,黑夜独自一人默默垂泪,千难万难,庆幸的是保住的清白之躯。
整整三年了,从未见过小姐真正有过笑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哪个少女不怀春?可沐思虹的心里完全被仇恨填满。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玉童希冀着什么时候能有个男子出现,能帮助小姐,带给她温情,让她欢笑幸福……
也许只是奢望吧,希望这次能够顺顺当当的,大仇得报。至少可以与小姐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安稳日子。想到这里,玉童心里便有些急切,低声道:“小姐。老爷当年属下应该还有人在吧,可否派人联系他们帮忙呢?”
“他们能帮上什么呢?”沐思虹有些犹豫……
玉童道:“至少打探消息,收集证据是可以的……兴许可以找到蛛丝马迹,扳倒陈琦和幕后之人……”
沐思虹沉吟道:“好吧,那你去余杭县跑一趟,看是否能找到故人……已经三年了,未必有人愿意理会我们。你小心些!”
“小姐放心,玉童一贯谨慎!”说着一闪身,消失在门外。
背影已经消失,珠帘犹在晃动。沐思虹不禁轻轻摇摇头,眼中满是怜爱与感激,轻声道:“丫头,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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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县东,临近海边有个方家村,居住的全是同姓同宗的本家,祖上是唐朝安史之乱时从中原迁来的。起初是以种地为生,后来跟着当地人学会了捕鱼晒盐,便以之为生计,不过勉强只能混个温饱,依旧生活艰辛。
后来许多人见到海盐利润大,便着手贩私盐,才日渐富裕起来。尤其是前几年跟着一位大爷一道,生意做很大,都狠狠地赚了一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可是三年前,那位大爷家上元夜莫名失火,一家数十口全部丧身火海。又逢官府巡查追究贩卖私盐,方家没少因此受牵连。
因私盐而兴,也因私盐而衰。
三年时间过去,方家村早年的兴旺富足早已不在。按理说即便不贩盐,杭州一带也是土地肥沃之处,只要尽心耕种,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可是地方官府不断催促,差不多临海二十里的脓全部被弄到海边去晒盐了。这也就罢了,可是晒出来白花花的海盐却不值钱,几乎全部被官府低价收购走了。方家村的村民是敢怒而不敢言,生活也就逐渐困苦,已经快到了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揭不开锅的地步了。
方家村的村民无可奈何,只得想办法另谋生计,当然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轻车熟路的老本行。
这日方家一位老太公过寿,村中许多人都聚集到了一处破败的宅院之中,看似热热闹闹的,内里气氛却十分凝重。宅院之外,村子里外多个路口,要么是洗衣的妇人,要么是放牛的童子,亦或者是闲聊的老汉,都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只要有外人前来,便可第一时间发现,通风报讯……
宅院中的一处密室里,方家三四十个中青年聚集在一起,正在讨论安排一件大事。
“兄弟们也都清楚眼下的情形,自从唐老爷子不在后,原先的生意没了……官府欺压的有厉害,我们方家已经是一天不如意一天,再这么下去可就没活路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中间,似乎在方家威望很高,说话很有分量。
“大哥说的没错,整日里辛辛苦苦晒盐,却卖不上价钱,看看我们现在都过的什么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老太公过寿,大肉都买不起两斤……”
“这样下去不是可办法……所以,去年开始我们便暗中存下了不少海盐,若是能运到饶州、赣州一带,必定能大赚一笔……”
中年男子沉吟道:“朝廷前两年查的紧,我们贩盐也都是小打小闹,挣不来几个钱……这次这一票,我们要是做好了,方家便又能过上好日子了。不过风险大家都是知道的,今日知会下宗族兄弟,到底做不做?”
“大哥,做,为何不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是要饿死的。看看现在村里的孩子都饿成了啥样,一个个皮包骨头,面黄肌瘦……”话音落地,立即有人附和赞成。
“是啊,没什么不敢的!”
以前贩卖私盐的时候,生活富足,好日子过惯了。现在自然没几个人愿意过苦日子,哪怕明知是犯罪,依旧愿意铤而走险。
“那官府会不会……”有的人还是比较担心,三年前为了躲过一劫,方家村上下可是没少上下打点,花费不少。若非如此,方家也不至于衰败的如此之快……
“没发现吗?这两年动手的人日渐少了,官府盘查不严了……尤其是近日,晒盐的事情都管的不多,越发的松懈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此人显然心怀侥幸心理。
“官府倒是不怕,可……”有人忧心忡忡道:“还记得以东山乡那伙人的遭遇吗?”
提及此事,众人不觉都有些害怕。三年前,东山乡一个百人上下盐帮遭遇袭击,死伤许多,惨状历历在目,让人十分忌惮。
“唉,你们想多了,那是当时盐帮之间火并……那会贩盐的人可不。今时不同往日,没人和我们抢生意,正好趁着机会大赚一笔。”
话是如此说,但依旧有人心存疑虑,见多数人赞成,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何况确实是生活所迫,贩盐是一条很好的出路,也就默许了。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趁着夜里,把几十担海盐运走,饶州那边来的客人在钱江边……只需要运到……”
夜幕降临的时候,方家村几十个青壮年动身了,挑着海盐沿着小路出发了。他们的心思很单纯,盐只要卖出去,就能换回铜钱,换回米粮……故而一个干劲十足,挑着担子快步进入树林,这都是当年熟悉的小道,安全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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