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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朋友,怎地不讲道理呢?”锦衣公子的扈从似乎教养很好,一直很文明。
“讲道理啊,我们很讲道理的!”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十分得意。也不知是天生就是这般目中无人,还是今日精神格外亢奋。
“你……”锦衣公子的扈从立即有些怒意!
“怎么着,不服是吧?”嚣张的大汉立即一挥手,二十多个兄弟立即围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也是手持兵刃。
这就对了,原来这些人也是有所依凭的,怪不得敢如此嚣张,直接叫板。
两方人在客栈之中发生了冲突,立即引起了众人关注,纷纷抬头看着双方反应。已经动刀剑了,没有人敢轻易上前劝阻,唯恐惹祸上身。安远客栈的老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想要阻拦却被大汉一下子推到了一边,根本无法近前。
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些人自己根本惹不起。心中叫苦不迭,生意自然是受到很大影响,眼下只能寄希望不要造成太过严重的破坏。其他客人则纷纷做好准备,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躲闪,不想要被殃及。
锦衣公子不由眉头一皱,显然很是不悦,尤其是一群大汉围上来,臭烘烘的还有些恶心的感觉。
“哎呦,长的细皮嫩肉的,莫非是个兔爷?瞧着小嘴巴,小鼻子,跟个姑娘似的!”这些人不仅言语之间十分粗鲁,甚至还有上前动手动脚的意思。
大抵是因为锦衣公子长相“娇美”,如此说法触及心中的痛处与底线,顿时恼怒不已,冷喝一声道:“阿昌,迅速打发他们!”
声音低沉,似乎软绵绵的,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自信与威势,还有一种冷冷的恼恨。
随后锦衣公子直接在长凳上坐下,神情极度的自信,冷峻。对那些大汉而言则是一种藐视,以至于他们瞬间就暴怒了,骂骂咧咧的,继而开始动手动脚。
于是乎两方人马因为些许很小的事情爆发了非常jilie的冲突。
双方随即剑拔弩张,立即拔刀相向,小小的客栈厅堂之中,空气骤然紧张了许多。
其他客人见状,纷纷躲闪到一边,抑或者快步出了客栈,唯恐刀剑无眼伤及自己。
唯有安远客栈的老板叫苦不迭,远远地躲在柱子后面,心疼地看着自己基业。
至于林昭,始终安然端坐,不曾挪动分毫。即便是苏岸示意有危险,林昭也不以为然。
苏岸难免有些紧张,唯恐刀剑无眼伤及公子,于是乎吩咐了身边的几个护卫小心注意着。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出手护卫公子!
于是乎安远客栈的大厅之内,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场面!
两伙人剑拔弩张,拔刀相向,紧张的气氛之中,两位俊朗的公子稳如泰山!





宋王 第二一四章 结伴同行
锦衣公子高傲自信是有资本的,这群粗野的汉子狂妄嚣张却没有实力。
安远客栈中的打斗很快就结束了,这些嚣张的汉子虽然身强力壮,在战场上拼杀或许很厉害,但是在厅堂里的腾挪与搏斗就差了一些。
反观锦衣公子的扈从,全都是动作灵巧,剑术出众的高手,很快就取得胜利。并且在这些无礼的野汉子身上留下了血红的痕迹。
当然了,他们也是很有分寸的,并未想要置人于死地,故而手下留情。
“滚!”锦衣公子一声冷喝,威势十足。
那些粗野的汉子虽然很不服气,但对方实力摆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已经没了先前的嚣张劲。无可奈何地向门口退去,其中一人似乎想要回来拼个你死我活,却被同伴给拉住了,随后叽里咕噜几句话。林昭全然没听懂,只见那个粗野汉子留下一个怨怼的眼神,很是不忿地离开了。
“吐蕃人!”林昭听不懂,但是随行的一名向导士兵却听的分明。
林昭与那锦衣公子都是一惊,神色微微一动,吐蕃人怎么出现在大散关?而且还如此嚣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如此狂妄?
“他们刚才说什么?”林昭轻声询问。
“回郎中,有人说大事要紧,切莫耽误!”向导士兵立即回答。
大事要紧?什么大事呢?虽说可能就是一些寻常吐蕃人。但因为自己正好要出使吐蕃,何况这些人还带着兵器,如此嚣张。似乎非同一般。
林昭多留了个心眼。那个锦衣公子又何尝不是。“郎中”这个称呼传入耳中时,他顿时神情一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林昭,似乎饶有兴趣。
其实从刚才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林昭了。能在刀光剑影之间还能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惊惧之色,单单是这份从容就看得出来。此人非同一般。
还有他身边的扈从都是好手,锦衣公子手持宝剑,是个懂得武学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最关键的是还随身带着会吐蕃语的向导,这些综合起来,就更加特别了。
锦衣公子越发的对林昭感兴趣,拱手道:“兄台,适才多有抱歉,打扰兄台用餐雅兴,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这餐算我请,略表歉意如何?”
“如此。就多谢了!”林昭笑吟吟答允,同时仔细观察着锦衣公子。长相白净,英俊的有些娇美,声音也软绵绵的,看起来很像是个女子。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颇为大气,性格与心智完全不像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还有胸口,似乎很平坦,不像是……
说不定真是个男子,长相比较女性化而已,眼前只能用雌雄难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并不重要,反倒是此人的身份与作为更让林昭好奇!
“兄台慢用,先走了,后会有期!”林昭已经酒足饭饱,随即告辞离去,出门之后便吩咐道:“伯洲,想办法查查这伙人的来历,还有那些吐蕃人……”
“是!”
林昭总觉得这个锦衣公子不一般,而且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彼此还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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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客栈的掌柜目送林昭等人离开,之后便眼巴巴地看着锦衣公子一行,适才的打斗,店内的桌凳,杯盘碗碟等物品损坏不少,让他很是心疼。
锦衣公子瞧见之后,眼神示意,立即有扈从递过去一块黄金,说道:“老板,这个是给你的补偿,够吗?”
“够……够够……”老板立即欣喜万分,一块金子已经堪比平日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那扈从道:“去准备几间上房,打扫干净!”
“是!”
锦衣公子似乎兴致不是很高,草草用过饭食之后,便回到了房间!十多名扈从也跟着一起进入外厅,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七…七郎,吐蕃人爽约了,我们还是回……”
似乎排行老七的锦衣公子道:“不行,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去怎么行?出来一趟,多少也该给大兄帮点忙才是!”
“可是约好在大散关见的,他们并未到来,我们也无可奈何啊!”扈从头领阿昌也颇为无奈,随即又怨恨道:“可恶的李复圭,环庆路出了问题,后果却要我们承担,当真是太过分了。不就是和王相公关系亲厚嘛,哼……”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锦衣公子很理智,说道:“眼下只能想办法尽量解决,挽回损失吧,否则枢密院怪罪下来,大兄那边是要但责任的!”
“可是吐蕃人爽约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锦衣公子摇头道:“不见得,他们既然不愿意来大散关,那我们就去一趟兰州,甚至是河湟青唐城……”
“去吐蕃?七郎,万万不可!”扈从立即劝阻道:“将……大郎交代过,不能让七郎涉险的,大散关已经是极限了。何况此去吐蕃,路途遥远,陇右与河湟一带,甚至是秦凤路都不安宁,只是我们这几个人,想要顺利到青唐城,只怕并不容易。
毕竟我们人手有限,在关中、陕/西路护卫七郎还行,但若是出了大散关,哪怕只是遇到一个小股马贼,我们都将束手无策,着实不安全啊!”
“不至于吧?”锦衣公子似乎很坚持!
阿昌道:“还有,今日我们得罪的那些吐蕃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毕竟是到了人家的地界,难免会有所顾及……”
“我已经决定了,兰州抑或者河湟,是一定要去的!”锦衣公子坚持道:“既然承诺了。就必须要帮助大兄做到!”
“七郎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大郎也不会责怪你的。此去河湟。安全无法保证,办不成事情,最后反而威胁道自身安全,不值当啊!不仅于事无补,大郎还会为七郎你担忧,甚至是内疚……”
“安全的事情你不必操心,谁说我们十几个人就不能安然到河湟了?”锦衣公子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七郎有办法?”阿昌一头雾水,十几个人单枪匹马闯河湟。太儿戏了吧?
锦衣公子道:“那是自然,还记得那会和我们一起用餐的那个年轻人吗?”
“七郎请酒的那位?”
“不错!”锦衣公子笑问道:“你不觉得他很特别吗?”
“说起来倒是,别人都唯恐刀剑无眼,殃及池鱼,纷纷躲开,他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阿昌道:“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想当真有些特别,至少胆识过人,不过这与我们去河湟有什么关系?”
“何止是胆识过人。你没注意他身边那几个人吗?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功夫不在你们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锦衣公子道:“还有,随行之人懂吐蕃语言,最重要的!我无意间听到有人称呼他郎中!”
“郎中?”阿昌有些惊奇,他知道七郎耳力格外敏锐,听到些许低声密语不足为奇。
“是的!”锦衣公子问道:“你看他的样子,像是望闻问切,开方抓药的医者吗?”
阿昌思索着回答道:“斯斯文文的,但不是那个感觉……”
“所以,他只能是个……”
“官员!”阿昌低呼一声,终于意识到七郎所言的年轻人真的不一般了。
行医的大夫被称为为郎中是从宋朝开始的,不过还不是那么普遍。更多的则是对朝廷,尤其是六部的某些官员的称呼。尚书、侍郎之下便是郎中,也算是高官了。
锦衣公子道:“郎中,会吐蕃语的随从,胆识过人,又如此年轻,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散关,那么他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礼部郎中林昭!”阿昌想起一事,立即反应过来!
“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得到消息,朝廷派礼部郎中林昭出使河湟吐蕃,听闻这位林郎中才弱冠之年。曾经出使辽国,也在地方为官,办成了许多大事,有勇有谋,名声显赫!”
锦衣公子道:“而今各方面的条件都与之十分相似,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出使吐蕃的林郎中!”
“七郎的意思是?”阿昌已经明白了,七郎就是想要在林昭身上做文章!
“很简单啊!”锦衣公子道:“他是去出使河湟吐蕃,我们正好顺利同行,使团是有禁军护送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应付沿途的马贼完全可行!
在大宋和吐蕃的地界上,即便是西夏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攻击使团,所以跟着他们一起走,我们也将很安全!”
“可是他们能同意吗?”阿昌对此略微有些担忧。
锦衣公子道:“为什么不可以?”嘴角那自信的笑容让阿昌相信,七郎已经成竹在胸了!
“去打探下使团是否在大散关附近?最好是能弄清楚他们的行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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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散关休整了两日,使团该采办的东西也都添置妥当,再次踏上西行之路。
而今已经在秦凤路,是大宋朝最靠西的领地了,再往西过了陇右,贴着和河西走廊开始上高原。最后到达湟水沿岸的青唐城,这是他们的既定路线!
出发之前,林昭又做了动员训话:“诸位将士,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是在大宋朝的领土上行走。有地方官的照顾,我们一路走来衣食无忧,也很安全。但是出了大散关之后,后面的路将会逐渐开始变得艰险。
休息了两日,我希望大家打起精神,心中做好准备,应对路途的艰险和可能的危险,切不可如同现在这般的惬意!”
这正是林昭所担心的问题,从汴京走到大散关,或许是一路上太顺利了,将士们的热情与警惕性似乎在逐渐下降。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故而有必要在出关之前提醒。只是能否起到效果并不好说,路途之中少不得还得继续提醒,多加小心。
“伯洲啊,路上你多操点心啊!”行军之事,还是要苏岸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进行,林昭则是抱着学习的心态观摩。
“放心吧,公子!”苏岸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日子,兴许是在禁军之中待的太久,太过憋屈。如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西北,在野外行军反而格外兴致勃勃。
出了大散关没多久,便在道路上发现了一行十多人,似乎因为马车损毁,拦住了去路。开路的士兵发现这一情况之后,立即报告。
苏岸赶去探查情况之后,才发现正是前日在安远客栈遇到了锦衣公子。鉴于此人的特别之处,以及公子的交代,苏岸不敢怠慢,立即派人禀报林昭!
锦衣公子?真是有意思!
“兄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林昭不由佩服自己的预感,竟然如此准确!一眼瞧过去,锦衣公子与昨日有很大的变化!
一身锦衣华服已经换掉,穿着一身寻常的粗布衣服,只是看着比较干净罢了,不过显然很适合远行。
林昭猜测此人可能是关中一带富贵之家的子弟,在大散关内高端大气上档次,威势不凡,寻常人根本不敢惹。但是现在出关了,就必须要低调,才不至于引起注意,这个行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今日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巧合吧?
“锦衣”公子道:“是啊,也算有缘,只是没想到兄台竟然是朝廷官员。在下昨日有眼不识泰山,当真是失敬了!”
“兄台,这是怎么了?”林昭瞧见地上歪倒的马车,沉声询问。
“实不相瞒,我们是长安的药材商人,本来有客商送一些珍贵的雪莲与虫草到大散关的。可惜客商因故未到,我们只要亲自前去兰州、甚至是湟州运!只是没想到,出门不利,才出关没多久,马车就坏了!”
“就你们这几个人,准备如此单薄,还想去湟州?”向导忍不住发笑。
“没办法,事急从权,这些可都是要送去汴京的贡品,必须得抓紧时间!”
“贡品?敢问尊驾如何称呼!”林昭不由有些好奇!
“锦衣”公子抱拳道:“在下辛文哲,家中排行第七,可以直接叫我七郎!”




宋王 第二一五章 行路难
“公子,你不是说这些人很可疑吗?何以要答应他们结伴同行呢?”苏岸对于林昭的做法有些不解。
名为辛文哲的锦衣公子与林昭一番交谈之后,有意无意提起结伴同行的事情,林昭没有多想立即就答应了。
林昭轻轻一笑,问道:“长安是否真的有一家姓辛的药材商?”
“是的,长安辛家的回春坊很有名,在汴京、洛阳等地都有分店,也是采办御药的皇商
之一。
仁宗皇帝在位时,他家因为献药治好了刘太后的疾病,以后便一直担着这个差事,已经
好几十年了。”身为禁军将校的苏岸,对此多少有些了解。
林昭笑道:“那就不对了,他们已经说明白了,是去为皇宫运送雪莲、虫草贡品,我们不帮忙能行吗?”
“可是他们的身份很可疑啊,未必就是长安辛家人!”苏岸道:“昨日公子吩咐之后,我便派人去暗中查访了,可惜没有结果。不过从昨日的情形来看,他们只怕不简单,即便是为皇室采办药材的皇商,也不至于那么嚣张吧!”
林昭问道:“没有结果就算了,是不是药材商也不打紧!”
“那公子还让他同行,要是他们另有所图,有不轨之举呢?”苏岸有些担心。
“兴许真是另有所图,可是图谋什么呢?我们根本不得而知!”林昭道:“与其敌暗我明,还不如将他们放在身边,或许可以察觉蛛丝马迹。至少我们也能有个突破口。否则茫然不知。不明敌情。一路上反而提心吊胆。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他们放在我们眼皮子地下,还能放心点!”
“哦,原来公子是这般打算!”
林昭吩咐道:“把他们放到身边来,派人盯着,发现异常立即报告!切记小心!”
“好!”
林昭远远地瞧着后面的神态悠闲的辛文哲,心中便有些忐忑。如此做法也着实有些冒险,究竟是对是错还真不好说。
这个辛文哲。不仅雌雄难辨,现在更是敌友难分。他去河湟到底的要做什么?特意来和自己结伴而行又是什么意思?只是简单的寻求庇护吗?
此去河湟,只怕路途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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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真是想没想到,林昭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阿昌之前还有些担心,毕竟是出访的使团,不让别人同行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辛文哲也有同样的担心。若是不能与使团同行,安全问题无保障,估计阿昌等人会坚持不让人自己西去的,幸好现在妥善解决。
“可是。七郎,回来的时候又当如何?大散关毕竟算是我们的地界。可是湟水那边可是吐蕃人的地盘,我们未必能占到便宜,事情只怕未必有那么顺利。”总而言之,阿昌心中的始终不太同意七郎西去涉险。
但是辛文哲似乎铁了心,说道:“现在管不住了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说和那些吐蕃人多少有些交情,即便是背信弃义,也不至于……何况大兄那边确实等得急。”
阿昌也是无奈,远远瞧见前方的使团,说道:“这位林郎中始终是朝廷官员,若是发现我们欺骗他们,会不会误会?若是知悉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对大郎怕是也会有不利影响。听说林昭与王安石关系亲密,那么有事情肯定会站在李复圭一边的……”
“不要小看了林郎中,或许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身份了!”辛文哲看着队伍最前方,白马上那个潇洒的身影,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这次换做是阿昌忧心忡忡了。
辛文哲摇头道:“没事,估计也只是常规的提防而已,完全可以理解的。只要我们一路上规规矩矩的,到了湟州,分道扬镳就是了,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
“万一他要是派人回长安去核实呢?”
“不会的!”辛文哲似乎很是自信,年轻有为的林郎中不至于这么无聊,也不至于这么不自信。
辛文哲吩咐道:“记住,所有人都谨慎些,除了不能泄露身份之外,其他一切如常,不要无端的惹的别人猜疑。”
“是!”
辛文哲觉得,这样应该就能安然到达湟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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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走了几日之后,苏岸前来禀报:“公子,辛七郎一行人这些天一直规规矩矩,并无不妥!”
“彼此相安无事最好,只要他们乖乖的,我不介意护送他们一段时间。”林昭稍微放心一点,但是心中依旧警惕,问道:“接下来我们的路程改怎么走?”
“我们是出大散关,西进秦州(今天水附近),可以由此北上,向西北行,到兰州之后往湟水去!但是今年的黄河秋汛来的晚,兰州一带的如今正是秋雨连绵,道路泥泞,行程必然会受到延误。”苏岸将探路向导与秦凤路边军的探查结果念出来,情况似乎很不利。
“而且有消息称,环庆路的李复圭将军似乎与西夏起了冲突,兰州那边可能并不安全!”
“行程受阻……”林昭立即默然不语,最不希望出现的就是这种状况。要知道河湟吐蕃是在高原之上,如今还不到八月,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再往后就会开始变得严寒。
从兰州经过本来就有些绕道,浪费时间,若是因为天气和边境不安宁的缘故,耽误时间,到青唐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到了严冬,数百人在高原上的日子会很不好受。尤其是赶路的时候,更是苦不堪言。如果再加上高原反应。情况只会更加糟糕。返回势必也将会受到延误,林昭一直想着能够早去早回。谁愿意留在高原之上过新年呢?家里还有几位娇滴滴的美人等候呢!
“还有没有别的途径?”林昭轻声询问。
“有!”苏岸的回答很肯定,说道:“可以直接向西经过河州,然后沿着岷水北上,经过吐谷浑故地,之后进入河湟境内!”
看着似乎是一条很便利,最直接道路,但是却没有成为首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看着苏岸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昭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重了。
“伯洲,有什么问题吗?”林昭轻声询问。
苏岸这才道:“河州确实控制在吐蕃人的手中,但并非董毡手中,而是他的大哥瞎毡!他与董毡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西北的局势本就来复杂,宋朝、西夏与吐蕃三强并立,相当复杂。实际情况却远比这个要错综复杂的多。
如此西夏背后还有吐蕃的其他部族,还有角厮罗与董毡父子扶持的回鹘人政权。而实际上他们吐蕃人内部也是并不同意,光是河湟一代就分成了三个势力。
原因还要从上一代赞普角厮罗的身世说起。
角厮罗虽然是赞普后裔,血统高贵。但是幼年的时候却流落到了西域高昌一代。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孩,生活十分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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